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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帮大疯狼对小少爷的告白,2

小说: 2025-08-30 08:32 5hhhhh 1160 ℃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转醒。但仍然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周围一片漆黑。

头好痛。几乎是仍未消散的恐惧感与危机感,迫使我的理智赶紧回笼。我试着活动四肢,却发现手脚都被牢牢地绑在椅子上。嘴里也被塞了一团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被绑架了啊。尽管自己的每一天都过得并不愉快,还被塞的满满当当。但真的要置我于死地,我想我对生活仍然充满留恋。

“小狼崽醒了?”一个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我一哆嗦。有人拽掉了我嘴里的布团,我大口喘着气,嗓子干得冒烟。

“......为什么绑架我?”我的声音都变了调。说不害怕是假的,但人在极端恐惧下,似乎又会变得意外冷静。我想要一个答案,尽管隐约可以猜到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无非想要明家的钱。我问的格外淡定,淡定到就连我自己都产生了我根本不害怕的错觉。

“少鸡巴废话!”那人啪的一声,扇了我一耳光。始料未及的我头都被击偏,脸上火辣辣的疼——我更加清醒了。“你只需要听话就行,乖乖当个人质吧......本来想直接把你杀了,可惜。”

我感觉下巴被什么东西抬了起来,凉嗖嗖的——大概是刀面。

“可惜我们头说,想再充分利用你一下,报复你们家的同时再小捞一笔——不然我早就弄死你了......傻逼明家。”

财产?还是竞争对手的寻仇?我无从得知。明家的产业能走到今天,确实也吞并了不少产业,或许也逼得很多人无路可走。我脑子里仍然在思考绑匪的动机,虽然这样似乎显得我过分冷静。

“看把他吓的,哈哈哈......”好像还有别的同伙,开始放肆地嘲笑我——他们以为我是害怕了才不说话呢!一股无名气在我心中奔腾起来,令我浑身发抖,却无能为力。为首的那个绑匪突然揪住我的头毛,强迫我抬起头。

“喂,小崽子,你说你们家能为了你给出多少钱呢?我们当时被你们搞得这么惨......”

然而我还没有到过问家里产业的年纪,我对于这些事情一无所知。或许是他的狂妄激怒了我,又或者是他的肤浅在我看来异常可笑,我只是冷冷望着他,嗤笑了一下。

“啧,臭傻逼。”

大概根本没预料到我会出口成脏,那绑匪愣了有一会儿,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大概非常精彩。 “呦呵,狗日的还挺硬气哈?”那家伙冷笑一声,一脚踢在我肚子上。潮水般的痛觉集中到我的腹部,痛得我不禁弯下腰,头晕目眩,差点吐出来。其他几个家伙也跃跃欲试,或许也是看到有同伙开了先河,便围着我拳打脚踢起来——对于人质而言,这些情节并没有必要。或许他们只是想满足自己的施虐欲,发泄自己扭曲的怨气罢了。拳头,又或者是脚,这些都雨点般落在我身上,我疼得眼冒金星,意识渐渐模糊——一些思绪飘过,或许这也是在走马灯。我想起自己考试写不出题目时,就喜欢咬自己的手。在兴趣班受挫时,就爱用笔尖对着手臂戳。痛感似乎在我的生活中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我总是需要痛感来维持我对生活的动力,哪怕这样的方式扭曲而变态。

他们见我都奄奄一息了,这才住了手。为首那人又捏着我的下巴,逼我抬起头:“狗日的杂种,这只是个预告。要是你爸妈不合作,你就等着去见阎王。”

就算我爸妈合作了,我也要去见阎王。我心知肚明。

我被丢在肮脏的地上,鲜血和汗水混在一起,浑身没一处不疼。我努力睁开肿胀的眼皮,又环视了一下周围陌生的环境,这是间漆黑的房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一的光亮,就是门缝里透进来的微弱光线。

没有人来帮我的话,我也不会感到遗憾。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饿得前胸贴后背,喉咙也干得冒烟。那些人时不时来喂我喝一点水——尽管尝起来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对于未知的猜想总是比未知本身更恶心可怕——这水会是什么水?从哪来的?我无从得知,也不可能开口问。他们就把我晾在这个房间里,除了暴力的给我喂水,别的是不管不顾。我蜷缩在角落里,不想哭,也不想叫。我对我出奇的平静感到惊奇,仿佛在这样的青春年华也已经接受了死亡。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我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往那边看去。门"吱呀"一声开了,刺目的灯光让我睁不开眼。一个高大的身影踱步进来,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小家伙,你可真能撑啊。”那人冷笑地说,一脚踩在我的尾巴上。我疼得闷哼一声,生理性眼泪夺眶而出。

......臭傻逼,就是被我骂了一句,变着法子想折磨我。

“你这么安静让我更想好好打你。”那人无端的狂笑起来,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我说,你爸妈是不要你了?根本没人来要你吗?就算有人来,你确定你还能等到被救的那一天吗?"

他又掏出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我眼前晃了晃。利刃反射的冷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死亡的逼近,让我的心绪还是混乱恐惧起来,一直想构筑的防线一下就崩塌了。我呜咽着扭过头去,心如死灰。那家伙却没有直接弄死我,而是用刀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我疼得直抽气,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他舔了舔刀刃上的血迹,咧嘴一笑,那样子活脱脱就是恶鬼索命。

“你的血倒是挺甜的。"他阴森森地笑着,突然抬手在我身上比划起来。尖锐的指甲隔着衣服也传来了酥酥麻麻的触感,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如这样吧,老祖先是不是有个词叫大卸八块?我就把你切成八块,一块块寄给你父母......”

“日你妈傻逼给我爬远点!”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又或许是积压了许久的怨气,我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崩溃。我朝他歇斯底里的大吼着,就连他都被我吓得一愣。平日在家里和学校里,我都要被无端的压力,以及那滴水不漏的安排压的几乎喘不过气。现在就连死,都没办法死个痛快,都要接受别人的羞辱,承担他人的情绪。我受不了了,我早已经厌倦了这一切,我用这一声大吼宣泄出我的情绪,似乎是抱了会被立马弄死的决心——不能活就算了。我对面前的人,甚至是整个世界的不满与怨念,都在这一刻爆发了。眼泪夺眶而出,滑过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哭吧,哭吧,趁我还可以呼吸的时候。

并没有刀子捅下来,也并没有回击的破口大骂。回应我的,居然是建筑外震耳欲聋的巨响,地面震颤。那人一惊,往背后门口看去。响动宛若连珠炮一般,由远至近,灰尘挤进门隙扑面而来,引得我一阵咳嗽,不由得闭上眼睛,避免沙子往我的眼睛里钻。

“操......什么情况。”那家伙脸色很差,就连手上的刀都拿掉了,摔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空气逐渐变热,橙黄色的暖光在视野里逐渐放大——着火了。火舌舔舐着一些可燃的物质,迅速的蔓延开来。我的心狂跳不止,逐渐炎热的环境,夹杂着变得脏兮兮的空气,让我感到难受不已。房间外似乎响起了枪声——如果是救我的人,未免显得大费周章。惨叫声和呼喊声此起彼伏着,我面前那家伙也冲出门去,把门又锁上,但好像最后也再也没回来。火势仍然在肆无忌惮蔓延着,灰尘满布的空气与越发高温的环境一步步折磨着我本就脆弱的心绪,眼睛都被熏出了眼泪。枪声还没有停止,门外还有着打斗的声音。

“我操,那小屁孩在哪......”据说每一个人当其他感官被剥夺时,剩下的感官就会变得敏锐无比。我抖了抖耳朵,在燃烧的杂音中捕捉到了这一丝声音。我心头一震,几乎是丧心病狂地嘶吼起来,吼得声嘶力竭:“我在这......!这边!......!咳咳......在这!......”

门把手被转响,但似乎并没有被打开,安静了半晌,随着一声炸响,门板被轰开老远,硝烟还未散尽,一个高大的身影于烈焰中小跑过来——看不真切,好像背上背了一把枪,腰间也别了两把手枪,紫色的皮毛,蓬松的大尾巴,以及......一双明亮的金黄色眼睛,桀骜不驯的神态。看起来并不比我大多少岁,更像是那种不良青年的化身。

“噢,不太好,受伤了,可能要付赔偿金了。”那高大的狼青年俯下身子,用爪子拭去我脸上的眼泪和血迹,看起来庆幸又懊恼。“不过好在还活着,呵,真是命大。跟老子出去吧。”

这便是我与“他”的第一次相遇——一点也不愉快。

门外一片混乱。面前这个高大的狼青年也没想太多,大大咧咧地把我从地上捞起来,匆匆忙忙的往外跑。本来清醒的意识,在得到可以依靠的臂弯时,便又逐渐模糊过去。火光冲天,周身的声音冗杂而喧闹。东西烧焦的呛味仍然冲入鼻腔,我不禁咳嗽不止。

好痛苦,好痛苦,为什么这一切仍未结束?我在那狼怀里,随着他七拐八绕。我的意识还存在吗?还是我已经死亡?我还是否存活?鲜明的痛苦和模糊的感官在来回切换,我想我的思绪已经开始紊乱——崩溃,这是崩溃的边缘。慢慢的,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那声音由模糊到清晰......

“喂,小屁孩,听不听得到?”

我呆滞的望着他,他便怀抱着我,一边躲避着火舌,一边不合时宜的笑了笑:“诶,想不想活下去?”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我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求生欲如潮水般裹挟我的意志,我仿佛人格突然觉醒一般,我挪动我的感官,朝他艰难的点了点头。他只是笑了笑:“是吧,这就对了。你会没事的。”

我会没事的。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囚笼中不知多久,我终于得到了外界的温暖——终于感受到了确定性,感受到了安全的滋味。我的眼角热热的,有一丝眼泪滑下,随即眼皮打架,浑身发软,失去了意识——睡吧。我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精力,一觉醒来便好了。

6

“陈逢”——这是他的名字。一个本地颇有名气的黑帮——玄鸦帮的少当家。这些都是我醒来以后,家里人告诉我的。

意外的。他们说的不是“要是那天也让管家去接你就好了”,而是“要是根本没有生你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之类的话。或许是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刚刚醒来的我感官仍然麻木,心里竟然对家里人破罐子破摔一般的话毫无涟漪。看我逐渐苏醒,他们也回去忙自己的事情——来这里看我就很不错了,我也不奢求他们会为了我停留多久。我向来只是他们的资本,而非他们的骨肉,这一切我早已习惯了。

逐渐回过神来,我望了望周围——这里并不是医院。柔软的大床,摸起来做工很精细的床上用品,装潢极端华丽的设施,以及透过澄明空净的窗,可以看到大半个城市......地势很高,而又非常豪华的落脚点。床头柜上还有一个打开的药箱子,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浑身仍然酸疼,但伤口都被细细处理过了。

“这是老子地盘,狼啸酒店。”我的反应好像慢了半拍,愣了一会儿才寻着声音望过去。陈逢靠在房间的门框那里,一脸玩味地看着我。他已经不再是先前那副全副武装的样子,穿了一件休闲体恤衫。袖子短短的,所以他那肌肉线条还是显得很惹眼——陈逢不算是五大三粗那种类型,可以说他的身材匀称偏瘦,穿T恤的样子比先前似乎缩了一圈。“给你选了最好的那间屋,不会有人打扰你休息的。”

我试着挪了挪身子,却似乎牵动了一些伤口,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短短的挪了挪身子这个时间间隙,陈逢却已经出现在了我的床边——悄无声息的。他的手爪轻轻按在我的肩膀上,吓得我汗毛倒竖。“停停停,好好躺着,好好养伤。”

橘子味,混杂着一小丝烟草的味道。嗅觉敏感的我,在陈逢凑到旁边以后,便用这样原始的方法,给陈逢打上一个气味标签。

“陈逢那家伙,什么都闻得出来。”

我脑海里突然响起父亲来看我时,这句无心的嘟囔。

什么都闻的出来......不太懂,只是单纯夸他嗅觉也非常灵敏吗?我不清楚。我只在乎当下,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那股萦绕在鼻腔里的橘子味,让我格外的安心。我乖乖的躺下,望着天花板,思绪又逐渐飘远。

“那小屁孩就是一个愣头青,花钱让他们低调办事,这下给别人仓库老底都轰翻了。”还是父亲的话,又回响在耳边。

呵,真是雷厉风行的人。做事不计后果吗?还是说反而是非常厉害的人,已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呢?

“噢......”或许是气氛过于尴尬,我回过神来是,看陈逢也望着窗外发呆,便搭了几句话。虽然我内心思考着,没什么事其实就可以走了,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你之前救我的时候,是不是......不对,礼貌一些的话,我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虽然你大概已经完全知道了,我叫明琦。”

陈逢可能也没想到我会主动搭话,眼神朝我瞥了瞥,尾巴摇了两下,哈哈笑了两声:“当然知道。我叫陈逢,你大概也知道了。虽然这名字我也不算喜欢吧。”

“嗯......你当时拉我出来的时候,是不是说到什么,赔偿金之类的?”我搜索着回忆,试探着问了问。我发现,哪怕现在身边坐着的是黑帮的少当家,我好像也没有太害怕。

“啧,可不是赔惨了......因为任务是把你毫发无损的带出来——还要低调。”陈逢挠了挠脑袋,说着伤脑筋的话,却好像完全没有在伤脑筋。“任务简报我都没看,人家说的我也没听,就没这么低调了,捞出来就行。”

所以你们就把仓库都炸了?......我没有调侃出口。

“中间还有一些事情吧,也算在赔偿违约金里,反正最后是没赚多少,全给你们家那老狐狸吃了哈。”大概也是一吐为快以后,他才突然意识到言语的不太合适。“啊,非常抱歉,有点大不敬了。”

“没事,我也会骂我爸老不死的。”我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想让他稍微放松一些。还好笑暂时不会牵扯到脸上那个伤口,不然就会剥夺本就面瘫的我最后一丝表情鲜活的资格,大概学校就更没有人喜欢我了。

哦对,学校。

“呃,那后续怎么样呢?我这不,还得回去上学......然后那个仓库爆炸之类的也还......”

“你的事情,你家里会给你处理好。老子自己惹的事情,老子自己也会处理好。小少爷,你只管做自己的事情,不用操心太多。”陈逢咧嘴一笑,露出一嘴尖牙——我一阵鸡皮疙瘩,那一排白亮亮的牙齿,咬到身上一定会好痛吧......有点想摸一下。

好了我说打住。我自己给自己翻了个白眼。

“好了,看你也没什么事了,老子也先走了哈。”陈逢站起身来,那股橘子味唐突的远去,竟然让我心生一丝空虚。“家里老头子那边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望着他那背影远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迟钝的脑袋似乎才想到什么,叫住了他:“等下!”

陈逢叉着腰站定了,但根本没有转过身来,等我把话说完。我顿了顿,挠了挠脑袋,挤出几个字:“呃,谢谢你。”

“嗯。”陈逢回应完,便消失在了门口——匆匆忙忙的,语气感觉也有些冷淡。我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的心思。是啊,黑帮的小子,收了钱办事而已,他怎么会在乎我呢?我只要安全的被交回了委托人手里,他的任务便完成了。

那股橘子的清香仍若隐若现,或许刚才我也很想让他留下来吧,哪怕往下也并没有话题可说,也没有事情可做,我也仍然想让这个房间里多一点生气,多一个人就这样坐在那陪陪我。

7

休养完毕,我便被家里人接回家里。从那以后,管家每天下午仍然来接我放学——那股监视感于我而言更加强烈了,我知道那不是因为血肉的情感,而是他们害怕自己的资本再次落入别人手中。

学校那边,大概是家里人帮忙请了假。我回到学校的时候,似乎一切仍然在按着既定的轨道继续运转。没有人问我去了哪,也没有人在意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或许江枫提了几嘴,只是被我心不在焉的搪塞过去了。而那场并不低调的爆炸秀,似乎也被掩盖上了一些合情合理的理由——一些反正和明家或者玄鸦帮,都八竿子打不着的理由。电视上好像也有相关的报道,我也并不想看,也不愿回想事情的真相。在我看来,这些事情就烂在所有当事人的心里就好,我们仍然有明天,仍然要过好自己新的生活。

可是我真的可以做到吗?我上课已经被点了好几次名,我的作业已经被老师约谈太多次。我回江枫的话也变得越来越少,不是不想回,而是每次都麻木得不知道说什么。我终日神情恍惚,本职的课业都已经没办法很好完成,更别说那些课后的兴趣班,但是家里人似乎也没有太在意这些。我感觉的我的灵魂,似乎都在那次风波以后,被抽离了我的躯壳,每次想把这些往事埋葬在记忆长河里,它们却又显得越发鲜明。

我仔细一想,我也只是一个初中生而已,居然还要因为被绑架这件事情,去为自己的心灵创伤买单。

仍然是魂不守舍的一日,学习,吃饭,上课外班,写作业。我坐在自己的桌前,望着手上的纸笔发呆。我总想写点什么,笔尖却只停留在纸面上,一动不动。时间的流逝好像也不再重要,我的感官似乎也还没有回归我的掌控。夜晚,我就这样坐在桌前发了好久的呆,直到自己家的门铃响起来。

会是谁呢?管家会去开门的吧?回过神来的我,却发现自己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要再去追寻一下平淡生活里的不确定性——新鲜感,我已经好几天没有体会到生活的新鲜感了。我站起身来,走出自己的卧室,下楼去——管家先生大概还在忙,还没有过来应门。来到门前,我踮脚看了看猫眼——紫色的皮毛,休闲的装扮,还有眼角若隐若现的疤痕,脖子上还卡了一个头戴式耳机——这是那个黑帮少主陈逢。但不得不说,他平日里的打扮就只是那副万人迷鲜葱的样子,看不出和黑帮有搭边。他手上还提着一些东西,出于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似乎没想太多就把门打开。看到是我开的门,他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歪头哈哈笑了笑:“哎呀,小少爷,晚上好啊。打扰了,你家大人还在吗?”

“爸爸妈妈和管家都在家,不过我恰好在门边,就来开门了。”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同时意外自己居然可以这么自然的开口——毕竟在学校的时候,面对江枫的信息轰炸,我一个字也挤不出来。我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管家的身影仍然没有出现——难道是门铃只响了一次,所以老先生没听见吗?——不过这样也挺好,打心底说,我其实很想多和这个紫色的大狼说说话。“时间不早了,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明琦你说话真的太冷淡了。我话才说出来,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但陈逢似乎没有在意太多,只是把手上提的东西抬了抬:“啊,当然是给小少爷送零食啦——”他难为情的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继续说,“毕竟那次是我不对,其实可以让你......不这么痛苦的出来的,害你在里面熏了大半天。按理来说送礼的话,送明家古玩字画什么的,又显得不实用又肤浅了,还不如给你送点小零食......”

陈逢说着,微微弯腰,脸凑近了一些,我又闻到了熟悉的橘子味——原来这味道不在他的衣服上,而是从皮毛间散发出来的。是洗毛水还是自己天生的体香呢?我呆愣愣的看着他,他便继续笑着,问我:“怎么样,先前的那几个小零食好吃吗?味道怎么样?”

......先前的小零食?我先前可没有吃到一点陈逢送的小零食啊......看见陈逢以后,我的灵魂仿佛也逐渐回笼,思绪也清晰不少,几乎顷刻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以前应门的人都不是我,家里人收下了陈逢的东西,只是最后,这些东西没有到我嘴里而已。至于它们最后去向何方,无从得知。

原因呢?让我继续按着他们的营养单饮食?我觉得实在很荒谬。

可我也没办法向陈逢直接坦白真相——或者说一些我推理下来,可能大概率是事实的理论。我便也笑了笑,礼貌的回应他:“谢谢你,非常可口。”

陈逢听到了肯定的回应,脸上表情变化不大,可我看见他的那个蓬松大尾巴分明摇了两下。他把手上的袋子塞给我,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诶诶,那老子觉得,这种你肯定也喜欢!你拿去尝尝吧。”

“嗯,好......谢谢你。”按照家里人的教育而言,我们不能收别人的东西。可是此刻,我的嘴巴比脑子快,一句客套话也没有,一句语言拉扯都没做,居然就安安心心地接了过来。我道了谢,怔怔的望着陈逢他那蓬松的大尾巴。

好大的尾巴......从来没见过狼的尾巴可以有这么大,看起来蓬蓬的,睡觉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给自己裹一圈......冬天一定很暖和吧。

打住!我把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我又抬头,陈逢叉着腰,靠在门框上,还是那副玩味的表情,手爪揣在兜里,就这么望着我:“呵,小少爷,是对小爷有想法?”

“那家伙什么都闻得到”。这句话又莫名其妙浮现在我脑海里,虽然此情此景大概和“闻”没有任何联系。我懊恼的抓了抓头,诚实的说着:“没有......我就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狼尾巴。”

“尾巴啊......”陈逢别过头去,望向门外,不知道在看什么,又或者思考什么。“小少爷,你可真有趣。你可别想多,不过确实和你说话,比起和你家大人说话,舒服多了。”

我该回一个谢谢夸奖嘛?我又突然迟钝起来。

“好了,东西给到你了,我也差不多要走了。”陈逢笑了笑,好像是下意识的把手爪伸了过来,却在顿了顿以后,在空中画了个弧线,变成了伸懒腰的动作——是我想太多了吗?他或许本来就只是单纯想伸个懒腰吧。“小少爷,下次再见吧。”

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我仅仅晃了晃神,门口便空无一人,除了空气里那股橘子的余香,似乎没有任何迹象能证明刚才有人来过。我看了看地上,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根淡紫色的毛,放到眼前端详。

紫色的毛毛,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可以告诉我,我所经历的一切并非梦境。

我把门关好,做贼一般抱着陈逢的袋子跑上楼,回到自己的书桌前。我一屁股坐下,从包装袋里随缘的捞出一包零食——橙黄色的软糖。事实上,这并不是什么很稀罕的物件,其实学校门口小卖部都会卖这样的软糖。我笑了笑,撕开包装,扔了一颗进自己的嘴巴。

陈逢啊陈逢,不是说你们不缺钱,就必须买点高档货给我,但是这个口感也太塑料了吧!甜丝丝的口感在口中蔓延开来,却似乎有些......化学上的口味,我说不上来这样奇怪的感觉,总之让这个糖显得蛮廉价的。

但我还是兴致满满的吃完了,窗外的繁星似乎也闪烁着,回归了原本的亮色。我望着窗外,几日以来第一次期待起明日的到来。

软糖也是橘子味的。

8

今天有晚修,所以下午放学还得等到晚上的任务做完才能走。

上完课的我,今天不是很有胃口吃晚饭。我把饭盒放回抽屉里,走出教室,慢悠悠挪步到操场旁边的小树林。大家都去食堂吃饭了,这个小树林显得格外安静,由于实在太靠学校围墙边缘,平时大概也很少人来。这便是我无意间发现的秘密基地。每当我难受或者心烦的时候,我就喜欢带着一本书,溜到小树林的石凳上读——当然也可以坐在树下,草坪很干净。

阳光和煦,暖暖地透过树叶的罅隙洒落在地上,为整片小树林增添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我静静地坐在一棵大树下,翻阅着一本老旧的精装书,沉浸在那远古的传说与英雄事迹中——我喜欢读故事书,或许是因为书中描写出的生命力令我心驰神往。毕竟生在明家,等我稍微长大一些,我就得平衡自己的学习,以及家族中的事务。在家族中接受严苛的,五花八门的训练,学习如何打理产业里的事务、处理外交的什么东西......可我偏偏对这些毫无兴趣。

看着那些总是没心没肺的同学,每天只是成绩考的不太好就会心情爆炸——我很羡慕他们,我也想考虑的这么少。要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就好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半晌,一阵树叶的沙沙声惊扰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只见一个身影敏捷地翻过学校的围墙,稳稳地落在草地上。我愣了愣,皱了皱眉头,辨认了一下——紫色的皮毛,这是陈逢。今天穿的还是一如既往的休闲......不过说实话,他的出现实在是始料未及。

他是来找我的吗?还是需要干什么事情才翻进我们学校......我意外冷静地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他却已经溜到了我的旁边。

“哟,明家的小少爷,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呢?”陈逢咧嘴一笑,露出了那一口利齿,我不由得一哆嗦。

说实话,哪怕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以这样意料之外的方式,出现在我构筑好的独处环境里,我还是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合上书本:“我爱待在哪儿就待在哪儿。”

还是嘴巴比脑子快,刚说出话来我又觉得自己会不会太生人勿近了一点,明明昨天接人家的零食,接的是这么心安理得。

“别这么冷淡嘛,”陈逢也是毫不客气,就在我身旁的草坪一屁股坐下,尾巴摇了摇——他真的很喜欢摇尾巴啊,我不由得想。“过来找你玩玩而已,看看你的校园生活怎么样。”

我撇撇嘴,没理会他。真的是来见我?还搞这种鬼鬼祟祟的翻墙行径......不过确实,他也没办法用正常的方法进来就是了,不过他来找我又是干什么呢?两个世界的人,能有什么共同话题吗?

呃,说“两个世界”,好像又显得我很薄情。

陈逢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冷淡态度,自顾自地掏出一包烟,递了一支到我面前:“小少爷,你会抽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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