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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元圣女】下13 完结,2

小说: 2025-08-30 08:32 5hhhhh 9880 ℃

身后关陇大地风光依旧,可无论人还是事却都已今是昨非。

凛冽的西方从身旁呼啸而过,卷起渭河平原上的赤血黄沙,青春年少转眸间已剩皓首苍颜。老将军须发苍白如雪,却难掩重铠铁甲寒光凛凛。他感受着手中秦锋锐利的剑鸣,胸腔深处心跳的咚咚作响,他端看着眼前的宝剑,剑身上蜿蜒的血槽还散发着混合着铁锈味的血腥气息,心中早已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老夫一生用此剑饮敌寇鲜血,今朝也愿见此剑崩于阵前。”

刘浚心中黯然,他要做的只有履行长官的命令,刘开谷在他临走时将一封信交给他,这也是他接受的最后一道军令。

“追上陛下銮驾,将此信呈上。转告圣上,今日之败乃是我刘开谷一人之责,切勿苛责将士,望圣上以苍生为重,厉兵秣马,再觅良机,一雪渭南之耻,使戎狄妖辈再不敢觊觎天朝!”

月黑风高夜,将军赴死时。

刘开谷横朔立马,一夫当关。身后则是六十座空无一人的大营,妖魔鬼怪他早已见的多了,但眼前这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规模妖军刘开谷还是平生第一次得见,自己手下最精锐的三万骁果军已折损大半,他不能再看着仅存的有生力量也彻底被打光,他必须要为身后渭南百姓的撤离争取时间。

“妖辈,大秦骠骑将军刘开谷在此!有胆的便来与老夫一较高下!”

紧握铁槊的手掌在颤抖,那是生而为人对死亡本能的恐惧,但那双在黑夜中如苍狼般冷冽锐利的眼神却依旧让这些魑魅魍魉不寒而栗,即便年近古稀,这位守卫边疆,纵横沙场四十余载的帝国上将军带给妖魔们的恐惧却从未削减半分。

昔日的彭阳城下,他渴望着突围求生,今日的渭水河畔他只愿一心赴死,再也没有了那位从天而降的白衣仙子为自己解围,剩下的只有这一人一马和那颗依旧炙热为国,滚烫如初的赤子之心。

肮脏丑陋的妖魔看到眼前只有敌军一人,且那矗立于他身后的还是刻着“刘”字的虎旗,即便这些一度被刘开谷打怕的家伙不敢上前轻试,但还是无法克制住它们对关中大地上散发出无数精血的致命诱惑,面露贪色的妖军鼓噪不止,争先恐后强渡渭水,它们踩踏着彼此的身体穿过激流,冲向刘开谷身后的大营,翻箱倒柜,抢旗夺幡,遇到马匹便去撕咬噬血,见到甲胄便滑稽的穿在身上炫耀。

“抢吧,抢吧,都是留给你们这些杂种一起下葬的!”

刘开谷手中的马槊已经砍断,胯下的坐骑也倒在血泊中,他拔出佩剑穿梭在万军从中,挥砍劈刺,仿佛不知疲倦,直到那柄挚友送于自己的宝剑也彻底崩断,而在他身后则突然火光冲天,瞬间将这漆黑的夜色点亮如白昼。

数十座营寨接连起火,渭水河畔本就地处平原,无城墙庇护,大风骤起,风助火势,火借风威,一时间整个渭南陷入一片火海,熯天炽地,星火燎原。那些争先夺取战利品的妖军乱作一团,惨叫声响彻渭水,它们争连回身跳入湍急的河水中,淹死者,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刘开谷与乱军中满面血污,仰天大笑,他早已伤势垂危,已无力起身,这场大火三日内难以平息,足以为后方百姓疏散争取有限的时间,至于自己,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年过半百的他早已厌倦了庙堂之内的尔虞我诈,党争不断,萧关之战后他主动请缨外调渭河沿线,这里是巩固京师最后一道闸门,也是朝内百官避之不及的地方,他要做的便是用人生中最后一段光阴为大秦遮风挡雨。

朝中吴天权势熏天,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任谁都清楚此贼早已有僭越之心,他必须要在琉璃宫外为大秦留存住最后一支有生力量,以便日后之需。

可惜主动斩断臂膀的却是那位端坐于龙位上的九五之尊自己,大秦行将倾覆,已成定局,但黎民百姓又有何罪过,秋高马肥本应是用兵反戈,收复失地,重振王威之际。却引得敌寇侵入,将卒奔命,渭水两岸,尸横遍野,流血没踝。

此非天命衰落,乃是人乱所为。

但至少刘开谷问心无愧,即便在下面见到先皇也足以挺胸而立,这颗丹心足可告慰上天。他抬头望着被火光照耀着通明的天空,终于可以安心闭上双眼。

啪嗒

啪嗒 啪嗒

刘开谷感到脸颊湿润了,是鲜血?还是泪水,都不是!

他错愕的睁开眼,瞳孔中闪烁的焰光被暗红色的血雾取代,他急忙擦拭着脸庞定眼一看,发现掌心处竟然是血水?

天空中坠下了红色的雨点,风卷云挪,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夜空,不是白色,而是殷红。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在耳边响起,一场大雨毫无征兆的从云端倾盆而下,血色的淫雨浇灭了渭南的大火,也熄灭了刘开谷心中的那团烈焰。

渭南大旱已三月有余,为何今日竟突然风驰雨骤,银河倒泻?!

“……天欲弃苍生啊……”

刘开谷颓废的瘫坐在地上,身边是妖族们癫狂至极的欢呼声,是这些吃人吸髓的恶魔劫后余生的窃喜,是吹响大秦覆灭前奏的催命歌。

一根锋利的箭矢同时贯穿他的身体,鲜血止不住的从口中渗出,他想再站起身替后来人再斩杀几只妖魔,但老迈的身体也终究挺不住,双膝一软倒在了地上。

他在朦胧迷离中好像看到了一个年轻人模糊的身影,昔日那位年少有为的大将军也曾受尽冤屈,那奸相吴天一无廷尉批文,二无三司推事,凭借手中私权淫威,联合朋党,肆意裁决下便将其发配岭南,生死不明,他也许还在这个世上,或许早已化为尘土。

楚兄,如果你还活着,你又会如何抉择。会嘲笑刘某这份愚蠢的忠心吗,还是会和我一样……

“唉,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留人啊。”

刘浚率领着帝国仅存的生力军悉数撤退,只留下那位为大秦征战半生,却最后不得善终的老将军独守空营,而洛京城内尸位素餐,空有虚名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们却在卷包金银珠宝,带着三妻六妾,趁着夜色,打开后城门仓皇东遁,却独留这座三百年古都内的无辜百姓还沉浸在梦乡之中,等他们醒来会发现,这里已成一座无主之城,而城外的妖魔鬼怪正磨刀霍霍。

“将军,渭南大营好像起火了。”

刘浚心中一惊,他虽早已料到,但还是不禁勒马回首,望见身后火光冲天,心中不胜悲凉,最后一位忠于大秦的将军还是倒下了,他并非战死在妖族的爪牙利齿下,而是被那位姓秦的皇帝所抛弃,成为了京内百官贵戚逃跑的垫脚石,他们深知刘开谷不会忍心看渭南百姓惨遭屠戮,只有死光最后一个骁果军,才能给他们争取来收拾家当,南顾逃窜的时间,既除掉了大秦最后一支主力部队,又能迫使朝廷妥协迁都,吴天此计何其狠毒。

刘浚双手颤抖着打开了刘开谷交给他的信,信上只有笔锋强劲,刚直不阿的八个字,但此刻却足以让他心口作痛,凄入肝脾,难以直视。

【将军死绥 路绝重围】

他死死的攥着手中的信纸,心头仿佛被刀子狠狠的割出一道无法愈合的血口子,但操刀的却不是敌人。

昔日参军时的热血仿佛在这一晚之间皆数洒尽,喉结蠕动,气管里好似被一团看不见的烈焰灼痛,刘开谷临走前将八千骁果军交于自己,望他继承遗志,忠心报国。可他却和昔日彭阳城楼上的刘开谷一样陷入了迷茫与彷徨之中,悲不自胜。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身为一将一卒,他早已看淡生死,可自己一生视之为父亲的那个男人却死不得其所,这黑白颠倒的世道还真的有要守护的必要吗?那早已腐败不堪,混乱横生的秦室还有匡正复兴的可能吗?刘浚双目血红,望着愈发清晰的洛京城外庄重森严的皇陵胸口痛塞难忍。

历朝历代为人族开疆拓土,扫清寰宇的先皇陵寝就在眼前,昔日太祖武帝御下的大秦兵强马壮,傲视东方,那是何等的昌盛繁荣,如日中天。

可如今的秦庭却如枯株朽木,无可救药,将在外想报国却无门,士于内欲匡扶却无心。境外强敌环伺,朝内党同伐异,主上利令智昏,官吏贪墨成风。九州动荡,关中易主,决疣溃痈,日薄虞渊。

“将军一去,大树凋零。主庸臣佞,三军凄怆。昏君……昏君啊!乃坏汝万里长城!!”

家国已至生死存亡之际,可庙堂之上却依旧尔虞我诈,大秦的天子竟亲手推倒最后的城墙,带给帝国无尽的灾难,何其愚昧可悲……

刘浚翻身下马,步伐凌乱不稳,踉踉跄跄跪于皇陵前双手高举刘开谷给这位当今九五,也是给他自己留下的一纸绝笔,涕泪横流,悲从中来。疾首蹙额间无尽的凄楚愤恨从口中吐出,化为一声痛心的不甘响彻龙首原,在这晚秋的拂晓时分显得分外凄切哀凉……

“冤哉,皇天!忠而见杀!”

东瀛-京都-第三十日

傍晚黄昏,夕阳西下。

京都神宫前一排身着通体洁白神祗宫服的掩面神女正一手持神乐铃,一手舞动桧扇,脚踩红纽草鞋,她们跳着神乐舞,口中吟唱着东瀛古老的祭神歌曲围绕在祭坛下方。而在一百八十步长阶之上则伫立着一尊天照大御神雕像,雕像正面冲向大海的方向,面部双目微闭,面色如常,栩栩如生。

“祭りが始まる。”

随着神祗官话音落下,数十名神女停止舞蹈,双手前倾,匍匐跪拜在地,准备迎接新一任天钿女命的到来。

悠扬的歌声萦绕在祭坛四周,幽幽的火光映照在大日女尊的雕像之上,显得那张脸庞更加惨白,明明掌控着火焰的力量,却犹如来自地狱的邪神,带给人无尽的阴冷不安。

远处女人的身影渐渐清晰,她身穿白衣绯跨,足裹纯白足袋,脑后乌黑柔顺的三千青丝被白色擅纸扎成一袭竖马尾,头戴前天冠,两缕黑发从耳畔顺下,遮挡住她半面侧颜。女人口中吹动着一根神月笛,随着曼妙的乐章徐步而至,她面容绝美,高贵得体,白净的脸庞上微点胭脂红粉,双唇两侧留白,点绛其中,身材丰腴动人,挺拔入云的酥胸将白衣前段衣襟领口高高撑开,浅露出一道深邃沟壑,绯红束腰下两团肥沃臀瓣在单薄的纱布下若隐若现,看其中景色竟是十字叉布,兜裆遮阴,前凸后翘间惹得本应神圣无暇,不可侵犯的神女服穿在她身上反而独添了三分色气。

“天钿女命を迎える。”

神祗官敲动手中的太鼓,榉木隔着牛皮发出“砰砰”的沉闷响声,震耳欲聋,渐渐盖过神女们的歌声,祭坛周边插放的火盏仿佛也被这震撼的鼓点撩动,一阵阴寒刺骨的妖风吹过,月色昏沉,火光飘忽,铁盏中的烈焰竟然在逐渐变为漆黑妖冶的紫红色。

“天照の炎が东瀛を守る!”

咚咚咚!!!

咚咚咚!!!!

随着鼓声愈发激昂,被命名为天钿女命的白衣神女一步步踏上高阶,走向天照大御神的神像,她扬首迈步,虽是面若桃李,如花似玉,可那双本应俾睨群小的冷淡双眸此刻却已无半点光芒,瞳孔之内只剩黯淡无神,隐隐中还闪烁着异样的黑芒。

昔日的大秦圣女,今朝的大日女尊。

东瀛-京都-神祗大社

神祗成员横七竖八的倒在府内,鲜血横流,空气中散发着甜腥的气味。

“啪啪。”

二鞠躬,两拍手,一鞠礼,面向神前,背直腰弯,双手左高右低,门外男子的身影完美符合敬神之礼。

“进来吧,祭祀进行的如何?”

山本一郎矮小佝偻的身子正对着一尊雕像焚香祈祷,那神像塑造的是一个黑发白衣,赤足着地的魁梧男子,他一手持剑,另一条手臂则筋肉暴起,手掌,臂弯连同腋下紧扼三颗巨大无比的蟒首于胸前,巨蟒另外五颗狰狞蛇首则正在他背后撕咬,那蛇头个个犹如在黑夜中闪烁的红皮灯笼可怖非常,而同样八条粗壮似木桶的蛇尾则缠绕在他腰腹下身束缚禁锢住这无畏的战士,神像栩栩如生,仿佛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那八首巨蟒身上散发出的阴寒妖气,这怎么看都是一座勇者斗妖兽的神像。

一切都要结束了,这位圣女终究逃不过自己的命数。

山本一郎剧烈的咳嗽着,本就苍老的脸庞现如今更显疲惫虚弱,现在他要等的便是那位神尊的降世。

“嗯?为何不答话,我在问你祭坛那边如何了?”

山本一郎皱起眉,他感到身后阴风阵阵,不对……今日正是祭祀大典之日,神祗宫忙碌非常,外面怎会突然没了动静。

“老东西,没想到你会有今天吧。”

一柄锋利冰冷的长剑横在山本一郎的脖颈,老杂毛眉眼一沉,手中翻挪,三枚枫叶状的手里剑“咻咻咻”的从他腰间射出,我斜过身子,飞起一脚,毫不留情的踢在他的老腰上,老鬼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勉强抬起头一脸狞笑的盯着我,但同时我也在他那双苍蝇眼里看到了一丝诧异。

“没想到你竟然摆脱了月读的精神控制。”

我懒得多与他废话,手中剑花翻飞,眨眼睛便将这老混蛋一身神祗服削成烂布,露出他那一身骨瘦嶙峋的排骨身材,还有跨间那条即便还未勃起便远比一般男人都要粗长的黝黑肉根。

“告诉我,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山本一郎面色一惊,继而哈哈大笑,满是张狂,我已经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天照之力的存在,否则他也不会被我轻易制服,这条东瀛老狗如今已经只剩下这身臭皮囊。

“哼,是老夫小看你了,居然这几日都能伪装成那副缩头乌龟的德行,可惜你永远也救不回她,你那动人的圣女美母马上就要和天照大御神合二为一,她会成为新的大日女尊!永远为东瀛发光发热!啊?哈哈哈!咳……噗!!”

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因为我手中的剑刃已经划破了他的胸口,插进了他的肺泡内,上涌的血流一股脑的溅进气管中,形成了倒流的趋势,老混蛋依旧故作坚挺,刚欲抬起手,手掌又被我用他刚刚扔出的手里剑反过来钉在了雕像下方的祭桌上。

“你真以为我找不到吗?天岩户,扉之壁。”

老头子怔怔的望着我,他顾不得口中的鲜血,剧烈的咳嗽着,话语中也没有了刚才的强硬,反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邱少侠,老夫现如今已成一具躯壳,你就算杀了我也无济于事,你既然明知圣地所在,咳……却还是出现在这,便说明你无法去往那里。势成骑虎,不如,不如你饶老夫一命,顺其自然,咳……老夫允你高官厚禄,一生不愁吃穿,岂不美哉?至于邱国师,她早已无救,你还莫不如……啊!!你竟然!!”

这一次斩断的是山本一郎的肉根,老杂毛疼的呲目欲裂,下体血如泉涌,却被我踩住双腿动弹不得,我挑起那根因为剧痛反而瞬间出现勃起反应的阴茎,用剑塞到了他的嘴里,接着抬起腿一脚踩烂了这老杂种的两颗肉睾!

“啊啊啊啊!!!!你这个!疯子啊!!老夫……老夫死便死了!哈哈,你那仙子淫母,老夫早已玩够了,就算你杀了老夫又能如何啊!哈哈!啊啊啊!!眼睛!我的眼睛!!”

我用剑刃剜出他一颗眼珠,但却没有彻底扯断眼珠子后方连接眼眶内部的血管,这老鬼用左眼正好看到大半颗眼珠子在自己眼前晃荡,在剧痛和恐惧双重打击下他瞬间晕厥,却被我又豁开鼻梁,再次被痛醒。

“还记得我之前是怎样说的吗?我会亲手剥了你的皮!山本一郎!”

看着我那双早已幽幽泛紫的双眼,老杂毛口中叼着自己半根鸡巴吚吚呜呜,半晌说不清一段话。

“你……你竟然控制了月读……明明那圣鸟……唔……咳……崇……你要替为师……咳……高……高天原的火不会熄灭……”

“老杂种!受死!”

剑刃划破肺门,山本一郎最终还是咽了气,肺泡里的鲜血挤破了喉管,从他口中彻底喷溅而出,喷了这混蛋一脸,双腿间的卵袋子被我踩成了一团烂皮,两颗硕大的睾丸外溢而出,丑陋至极。那张扭曲不堪的老脸上,酒槽鼻被从中豁开为两瓣,半颗眼珠子突兀的挂在眼眶外晃来晃去,另一颗则死死的圆睁看向我,好像有说不尽的不甘。

“哼,倭狗,杀你一万次都便宜了你!”

“你……邱兄,你竟然……”

看着我拎起那颗血淋漓的人头,一道我心中最为“挂念”的身影出现在了我身后,不是别人,正是井上智彦!

“我正要找你,我的好朋友。”

鲜血顺着剑刃滴淌于地,我拎起山本老鬼的脑袋,一口咬下那颗摇摇欲坠的眼珠,牙齿碾过玻璃体,苦涩浑浊,还散发着一股恶臭,那种在口中瞬间爆浆的感觉很恶心,但又让我感到兴奋难耐,我一脸邪笑的走向他,他却步步后退。

“邱兄,快点离开这里……”

我不会给他再坑害我的机会,我双目聚焦一点,脚下腾空而起,瞬身便出现在他眼前,这家伙还想开启幻境逃脱,却被我一手从半开的裂空中将他已经半虚化的身体拉出。

“你果然能看清!”

井上并未觉得惊讶,我反而在他脸上看到了一抹欣慰之色,他没有再想脱走的意思,刚欲张口却被我打断。

“我不但能看清你的身法,我还能闻到你身上虚伪的气息,你这个骗子!”

我扔掉手中的头颅,抬手按在他的肩头,接着五指并拢用力的一扯!

呲啦!

那件名贵的羽织外衣被我从他领口向下彻底撕开,没错,我就是撕碎你这家伙虚伪的外表!

啪!

我只感到眼前一道白色的肉光闪过,随之而来的便是脸上一片疼痛。

不对……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我错了?

明明这条手臂不应该存在的。

我惊愕的望着面前的井上智彦,还有那条白皙光滑的臂膀,肌肤上的毛孔和淡淡的血管清晰可见。井上的脸上不知为何浮起一抹红晕,他高悬在半空中的手臂还未放下,看来刚才那一巴掌是他甩给我的……

“不可能啊……怎么会是这样……莫非真是我猜错了?”

“你当然猜错了,蠢货!”

我猛的抬起头,几滴鲜血溅射在了我滚烫的脸颊上,这才发现一把剑已经穿透了井上的腹腔,大股肉眼可见的暗紫色灵力顺着她的伤口被疯狂吸入其中。井上同样诧异万分的望着我,双眼中写满了不知所措,那柄剑并不似寻常剑刃,而是一把类似于钥匙状的武器,钥匙顶端尖锐无比,而在钥匙的表面却隐隐镶嵌着镜子状的透明物体。

井上颤颤巍巍的低下头看着贯穿腹部的匙剑,他口中的鲜血开始无法控制的渗出,眼神也尽是不可思议。

“你……你竟然将父亲他……”

“老东西不识时务,那新时代的京都城下便也没有了他要走的路。”

我眼疾手快,抬手举剑便刺,藏在井上身后的人突然闪身到我的一旁,我刚想回刺,可在我看到来人那张脸的时候却目瞪口呆,手中的剑迟迟无法刺出,这怎么可能?这天下怎会有如此离奇的事……

“果然是掌控了月读之力,你竟然又一次对这个中土人动了感情,我的傻妹妹。”

月隐星藏,午夜的黑暗如同浑浊的墨,将四周一切吞噬,最后一缕稀薄的月光洒下,它将揭开真相的面纱。万籁俱寂下,我咚咚作响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更加清晰可闻。

那是一张和井上智彦一模一样,毫无二致的脸,就连穿着,体型,身高都堪称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唯独不同的是,二人此时的眼神,一个满含恨意,另一个则狠辣异常。

“你这个畜生……倾城町中的同族还满足不了你,你居然……咳……”

井上智彦口中鲜血不止,那男人拔出匙剑,我见状一手接住倒下的井上,挥剑向前,这家伙身法远比我想象的要快,比起井上躲避攻击需要开启幻境,他则完全能够做到连残影都不留下便能伶俐轻松的躲过我的刺击。

“就凭你!”

我怀中抱着井上,更是难以招架,这人虽长相和井上无二,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凛冽杀气却汹涌无比,我单臂挥剑,接连劈刺,他手中那柄匙剑每次和我的剑锋接触,我都明显感到身体内的精神力在被不断抽走,还未交手几个回合,我便气喘吁吁,连注意力都开始有些涣散。

“哼,让你见识一下何为纯血种的力量!”

男人面露凶光,那双幽紫色的双瞳骤然圆睁,一股无形无状的强劲灵力瞬间从他身边迸发而出,他手中匙剑剑锋冲下,用力插入地面,我只听得耳边冤魂的哀鸣声此起彼伏,凄厉万分。

“月読-霊魂咒!”

他口中低吟一声,我便感到脚下轰鸣作响,还未来得及反应,地面竟然悉数迸裂开来,道道裂缝之下传来嘎吱作响的森然骨裂声,紧接着竟然于地表的裂隙中徐徐爬出白森森的不死骷髅,天空中不知何时也也出现了无数漂泊游荡的孤魂野鬼。

“你究竟是谁!”

我能明显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正在不断消散,这些枯骨冤魂从一出现就开始疯狂掠夺我身体中的精神灵力。我眼前的画面开始不断闪烁不定,手中的剑都无法攥稳,可就在下一刻,这家伙已经挥剑而至,可我却根本无法聚焦注意力。

“噗呲!”

眼前绽放出一道艳丽的血花,千钧一发之际,怀中的井上径直挡在我的身前,我就势猛的刺出一剑,正中男人的臂膀,可却发现刺了个空,那袖袍下空无一物?

男人虽未被刺中,但还是本能的闪躲后退,手中的匙剑贯力使然下径直将井上脑后的束发带切断,一头漆黑如瀑,柔顺似水的秀发散乱开来,而一张我无比熟悉的脸也一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是你?!”

“邱兄,没时间了,不能恋战!”

臂怀中井上并没有在意我满脸的诧异,而他的话也马上让我警觉起来,我凝聚精神力,口中默念东瀛古语,横贯一剑,趁男人躲闪之际,带着井上闪进身后幻境之中。

“他会不会追来。”

“不会……咳……他的目的已达成,你对他来说已无价值。”

井上伤的很重,小腹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鲜血,我将衬衣扯下撕成布条,简单的做了个包扎,眼前井上面色苍白,青丝凌乱,而顺着被我扯断的袖口则可以看到一抹微微凸起的弧度和半点嫣红……

“呵……你怎么脸红了,邱兄。”

我收回停留在她胸口的视线,重新凝聚在那张我熟悉的脸庞上,淡紫色的眸子,纤薄的嘴唇,还有那不再刻意掩饰的中性嗓音。

“你竟然是女人?”

我曾经无数次提到过她有着一张足以让男人心动,让女人嫉妒的脸蛋,但却从未怀疑过她的性别。

“你真的在意我是男是女吗。”

井上见我一脸不可置信强挤出一丝笑容,可能在她看来,她早已习惯于男扮女装,亦或者,性别对于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那外面那个家伙又是谁?”

井上面露苦涩,她指了指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

“你应该最清楚。”

我脑子嗡的一声,猛然想起娘亲在上一条时间线留下的那封信,里面明确写了她当时已经发现了井上的异常,智彦取代了同族一个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且旁人毫不知觉,还让我多加小心。再加上我在神殿里当时斩断井上一条手臂……我又联想起那一日我送给井上的三色丸子……一个人从小到大的癖好很难做到无时无刻都在伪装,那下意识的回应我为什么一直就没有察觉!

“他是井上智和?!”

井上见我如梦方醒这才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可你明明说智和已经死了?他又怎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这些日子以来,我见到的人……都是他!?!”

我根本无法停下大脑内不断跳出的一个又一个新信息,带我去倾城町的是他,在我眼前和我兄弟相称的也是他,冥冥之中引导我完全接受月读之力的还是他?!

“这件事说来话长,还要从头说起……”

从头说起?整件事里我有太多不知道的秘密,娘亲之所以带我来到东瀛就是为了去除隐藏在我体内的天照余火,可我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月读寄生,我却并不知情,还有我失去记忆的第一条时间线,我迫切需要知道这一切!

“邱兄……咳……你真的以为从小到大,一直寄生在你体内的是天照之力吗?”

我摇了摇混浆浆的脑袋,这女人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呵……一直吞噬你体内之炁,将你变成手无缚鸡之力,受尽同门嘲讽笑柄的罪魁祸首,其实是那只圣鸟,凤。”

井上凝视着我彷徨无助的双眼,口中吐出的字符在我看来根本无法理解?凤?传说中的圣兽之一?难道真的是她……

“看来你应该猜到了三分,凤是被圣女移植到你体内的……源头我并不知晓,但至少有一点能够确认,那就是为了对抗残留在你体内作祟的天照之力。只可惜……咳……只可惜凤的力量远远超乎圣女的想象,它起初吞噬掉你体内的天照余火后便不再满足,你的母亲拥有三百载道行都无法完全掌控凰之力,你不过是一介凡人,又哪里能够压制这华夏神鸟。”

“那为何娘亲要带我来东瀛?难不成在这里有对抗凤之力的办法?”

井上的面色愈发虚弱,气若游丝,显然智和刺进她体内的匙剑也和我一样,吸收了她大量灵力。

“邱子源,你这个笨蛋……你难道还不曾想到到底是谁在你体内寄生了月读吗?”

我被她这一问,顿时呆在了原地,那一日在神宫中我看到了天照的残火飞离了我的体内,可在之后我就离奇的被月读寄生。井上的话立刻点醒了我,如果娘亲一直想要去除的并非是我体内的天照,而是凤之力,那岂不是……

“天照属阳,凤鸟也相同,二者相交,必然无法共生。日月不可同空,阴阳素来相克,唯一能够压制凤之力的只有月读的力量。武道会后的第二天,圣女与山本师徒在神宫内交手时发现了自己气血纹消失,她那个时候就察觉到了自己已经彻底无法压制住凤的力量,因为能够解开第二道气血纹的人,只有自己的亲生儿子。”

我也马上想到了这一点,我竟然从头到尾一直以为自己当时是被天照所控制,所以才会去在冥冥中触碰那道封印。

“圣女知道自己体内的凰之印一旦被关闭,一时间便无法开启,唯一的办法就是只有重新关闭你体内的凤之印才可以,她只好被迫无奈答应了山本一郎为期三十天的调教,既是为了阻止凤进一步对你的吞噬,也是为了日后能够完全让你恢复,所以,她便找到了我。”

“是娘亲让你将月读寄生在我体内的吧。”

井上见我终于理解,不由点了点头继续道。

“没错,是我答应了圣女的请求,因为在那个危急关头只有月读能够暂时压制凤的力量,从而达到短暂的均衡。但月读之力和凤一样并非能轻易驾驭,你那些日子能够在迷离状态下,看到幻境中圣女与将军被调教淫虐也是因为月读之力在作祟,它试图借助你心中的恐惧,愤恨,自我怀疑这些负面情绪不断侵占你的身体,控制你的精神,让你变成它的人肉傀儡,而对你下手的便是智和。”

现在回想起来,我确实在那段时间噩梦连连,在梦中发生的一切都格外真实,可醒后却根本记不得什么,原来是井上智和在搞鬼。

“圣女在这期间不断压制你体内的月读之力,同时也重新开启了对凤的封印,从而恢复了第二道气血纹,这也是为何你在近些日子感到了自己功法在恢复,就是因为凤之印的暂时关闭,所以你才能渐渐重新聚炁。”

怪不得……我那时还在奇怪自己当时在海滩上与井上过招,竟然能够使用金刚霸体术的雏形硬气功,原来是娘亲在暗地中正不断压制月读对我的吞噬,以便暂时达成一阴一阳的平衡,而且我还看到娘亲在行宫内用外溢的炁血帮助萍姨缓解幻术带来的后遗症,这都说明了她体内凰之印在恢复。

“可为什么娘亲在最后解开了我身上的凤之印?这岂不是本末倒置。”

井上苦笑的摇了摇头,她艰难的抬头看向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

“因为你主动接受了月读之力的寄生,成为了月读的傀儡。”

我一时间哑口无言,还不等我解释,她便深深的叹了口气,似乎也是在责怪自己的疏忽大意。

“这也是为何智和甘愿冒无法恢复肉身的风险,也要蛊惑你主动献身的原因。”

我听她这样讲,脑海中骤然闪过一丝灵光,怪不得娘亲在见到我能够于幻境中见到她的时候会露出那般绝望的神情……还说出了那句“井上家的小鬼,你明明答应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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