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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克茲視野裡橫梁及其餘骨架組成的木質結構搖晃不止，與地震無關，單純因他仰頭試圖逃離現實才會望向天花板，可人類與生俱來各種感官除卻視覺後、反而加倍清晰猛烈地朝他襲來:平日被神職人員衣物嚴密遮擋的腰際在他握持的手掌觸來有些骨感，前後抽插頻頻碰撞的臀部卻柔軟飽滿，陳設簡陋的木屋內通常飄散淡淡紙墨和柴火燃燒味，而今一呼一吸之間，竄進奧克茲鼻腔的卻是此生未曾嗅過馥郁甜美猶帶辛辣的酒香、絕非餐館那等劣質酒液、真要比擬或許近似聖盃所盛之物，無疑褻瀆教義的念頭，他想。

床腳飽受摧殘的雜音、他的喘氣聲與兩人肉體隱沒拔出摩擦撞擊的響聲在奧克茲腦子裡奏成一支亂不成調的曲子，相較於此，身下之人反倒靜得詭異，奧克茲鼓起勇氣俯首，先是巴德尼翹起泛紅屁股被他操得打顫的腿(他不敢直視滴下半透明體液的大腿內側)，上半身衣料微皺背脊起伏不定，直到瞧見巴德尼牙關緊咬已留下不少齒痕的左手前臂，奧克茲反射性地將悶不作響的男人翻過身。

「嗯…幹嘛停下來?」

巴德尼好看的臉上表情冷漠如常，面頰卻染上艷紅，汗珠淋漓打溼眼罩與額前金髮，張嘴咬住手臂太久的嘴唇沾上些許唾液，瞪著奧克茲的眼神因為突然被轉到正面而慍怒，不知怎麼回事，奧克茲的陰莖為這眼神興奮地抽動脹大。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一旦緊張起來，奧克茲說個不停的老毛病就開始發作，「請、請不要咬著手臂，巴德尼先生，這間小屋很偏僻，叫出聲也沒人聽得見…傷、傷口都流血了肯定很痛吧，要不要先暫停幫你包紮、」

「啊?」巴德尼不耐地皺眉，「跟鞭刑或蠟油滴上眼珠子比起來，這根本連痛楚都稱不上。」

「是、是嗎…」

對巴德尼的過去一無所知，可奧克茲並不驚訝，金髮男人手臂和腿上的斑駁傷疤早已透露這人對疼痛習以為常，令他迷惑的是巴德尼對待發情期的態度，彷若探究地球轉動所蘊含的知識奧秘一般，理性而貪婪，絲毫不屑隱藏肉體渴望的同時傲然冷酷地視奧克茲如敝屣。

「我問過你『要離開還是留下』，奧克茲君，而你選擇後者。」

向來任由旁人或命運為他指引方向的奧克茲難以辯駁，眼望這個唯我獨尊利益至上說話氣死人不償命的聖職者在他面前敞開雙腿，面頰通紅使得劃過鼻樑和嘴唇的傷疤格外醒目，色澤淡得像顆玻璃珠的眼睛對上他的眼，奧克茲嚥下口腔過多的唾液，眼前的金髮修道士讓他又是懊惱不甘可也慾火高漲，紅著臉蹙起眉頭向後退開，奧克茲著魔似地抓住的大腿向兩邊分開，熾熱的肉棒完整退出再狠狠一次徹底撞入巴德尼的小穴深處。

「像你這樣的俗人至少做好你最擅長的體力活、哈啊──」

上帝啊──對聖職者做出這般下流放蕩之事，他死後一定會下地獄吧──緊抓住巴德尼大腿阻止對方因快感而想退縮的本能反應，奧克茲粗喘著氣挺腰暗想，但他此刻停不下來，也不想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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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德尼渴望洞悉世間一切的知，近乎貪求。

好奇心乃罪惡，只因過度欲求違背人類應全心全意榮耀上帝的聖經教誨，但巴德尼對此嗤之以鼻，對自己的無知一無所知、庸庸碌碌地活著，豈不浪費上帝賜與的知性?平庸之人才會甘於平凡，而他註定創造歷史。

世間大多數難題運用數理和邏輯便能輕易解開，然而，此時抓著奧克茲肩膀被每次都比前次更為強烈的抽插釘在床上似的，巴德尼勉力以嘴汲取氧氣供給被發情期燒得發燙無暇思考的大腦，半點都顧不上他和奧克茲如何從研究地動說的共犯(後者當然主要負責打雜)變成在床上翻雲覆雨的狀態。

他隱約記得自己近日太過沉迷驗證新假說和地動說的相容性，將服用抑制劑的日程再三推遲，也記得今日奧克茲來向他拿麵包時，詢問他該不會正在發燒的擔憂眼神，不同於初識那時隱藏不住的血腥氣息，今天奧克茲的味道出奇地好聞，內斂到近乎怯懦的男人嗅來猶如岩石和土壤自然清新，一瞬之間，巴德尼不必用手摸都能感覺到自己濕了。

「…立刻離開這裡。」他威脅道，發熱的臉頰卻倚上奧克茲輕碰他額頭確認溫度的寬大手掌，眷戀地來回磨蹭。

「可、可是巴德尼先生臉色看來很糟……」接收到的話語跟動作相互悖離讓奧克茲略顯為難，「我做不到對生病的人置之不理，或許…或許你認為這也是白費力氣，但巴德尼先生肩負著完成地動說的使命，要是生病倒下就不好了。」

巴德尼已然脫力地無聲喘息貼在奧克茲身上，腦袋抵著對方厚實的肩，大腿隔著衣物感受到眼前偽裝成Beta的遲鈍Alpha腿間微微勃起的堅硬，巴德尼心想，再聽奧克茲說些有完沒完的廢話他真的會瘋掉。

為了瞪視高大的黑髮男人，巴德尼向後仰身卻腿軟得站不穩，幸虧奧克茲伸手攬住他後腰，他倆下身的間距瞬間縮減為零，望著奧克茲漲紅無措乍然理解現況的臉孔，巴德尼冷聲質問:「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究竟想要滾開還是留下?」

說不出話來的奧克茲闔上身後門板以此做為答覆。

巴德尼試圖將情形控制得和進行實驗一樣，循序漸進講求理性，以目的為導向避免任何多餘之事，下半身硬如烙鐵的奧克茲卻意見很多:巴德尼面朝牆壁或雙手撐在桌上要奧克茲從後面操他，黑髮男人偏要把他抱到那張平常甚少使用的簡陋床上；巴德尼咬著手臂抵抗愈發強烈折磨人的慾望，多事的奧克茲又把他轉成正面，講些徒勞無用的話語。

「巴德尼先生…哈啊……呼…巴…德尼先生……」

──好吵，真是煩人。

「嗯……」

那雙粗糙手掌用肯定會留下瘀青的力量握住巴德尼肌膚敏感的大腿根部，偶爾在他的右膝印下細碎幾吻，亢奮熱燙的碩大肉棒連連頂到生殖腔著實爽得巴德尼想尖叫，可他實在受不了此前總唯唯諾諾的奧克茲踰矩地連聲喚他的名，床板激烈晃動彷彿整間木屋都要垮掉，在他僅剩單眼的視域裡，那張五官深邃的臉龐一改常有的軟弱退縮、熱切而忘情地凝視追尋著他，看在奧克茲幫他解決煩人發情期的份上，巴德尼決定連同自己胸膛吵鬧的心跳一併當作雜音，不予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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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久失修的破舊倉庫盈滿令奧克茲神智昏眩的香味，猶如敬獻予神天堂才有的醇厚佳釀，甜美之中更多的是辛辣刺激，恰如巴德尼這人乖張難搞的性格，「巴德尼…先生……呃啊、」正在興頭上的陰莖被巴德尼小穴軟肉一陣緊縮含吮，奧克茲吞了吞口水，眉頭緊鎖握緊拳頭，他放慢速度，手掌滑至巴德尼細膩敏感的會陰地帶撫摸打轉，龜頭堅定溫柔地戳刺隱密緊窄的宮口，「嗚──」巴德尼神情扭曲地嗚噎出聲，帶有傷疤的雙唇歙張著不住嘶聲喘息，小腿在空中緊繃縮起腳趾，奧克茲無比著迷地凝望那張多數時候淡漠高傲的臉孔染上愉悅、痛苦與沉淪，在此之前，他沒見過巴德尼對地動說、或者該說知識以外的任何東西展現出稱得上情緒的強烈反應，「……巴…巴德尼先生…」除了奧克茲褪下的褲子和巴德尼向上撩起的長袍，他倆渾身汗濕衣物卻穿戴得接近完整如常，碩大硬熱的陽具逐漸勃發成結，隔著黑色聖衣攬緊巴德尼的腰，奧克茲心裡癢癢的，很想親吻那張總口出惡言的薄唇，卻窩囊地找不到理由。

「靠近點，奧克茲君。」

「咦?對不起!!!難道這個姿勢弄痛你了嗎????」

「啊?」奧克茲身下的巴德尼雙手扯著他的衣領，理所當然道:「跟痛不痛無關，這樣才聞得到你的味道，所以給我更靠過來些。」

金髮修道士似乎很是中意他的氣味，只見巴德尼單眼微瞇，微微挺起上身，伸出舌頭用奧克茲未曾想像過揉雜慍怒的恍惚迷醉神情舔掉他下頷滑落的汗水，那隻灰色的眼因為幾不可查的笑意看來有些藍，神職人員如此色情實在有違天理，奧克茲滿臉通紅心想，瞪大眼不敢置信地射了。

「唔、」隨奧克茲拔出肉棒的動作，過多的精液也從巴德尼後穴滴答流出沾濕金色的陰毛與囊袋，奧克茲注意到巴德尼仍然顫巍巍地勃起著，房裡香氣亦尚未消散，他舔舔嘴唇，跪在巴德尼的雙腿之間、緊張又難掩期待地俯下身問道:「我可以繼續留下來，直到你的發情期結束為止嗎，巴德尼先生?」

夕陽隨地球轉動沉下山谷，午後曾一度斜映入窗的陽光緩緩暗去，白日為夜晚所吞沒，最終，昏暗屋內只餘下桌上那支蠟燭繼續燃燒飄搖閃動，在巴德尼看來，奧克茲從他腿間抬頭仰望的眼神漆黑宛若野獸。

「……隨你喜歡。」

END.

事後談之一:

三人在地動說研究完成後聚在酒館，約蘭達左看看右看看，不大確定地微笑道:「不知道是不是兩位時常一起行動的關係，巴德尼先生身上好像有奧克茲君的味道。」

奧克茲和巴德尼雙雙嗆到。

「可我是Beta，對信息素向來不怎麼敏銳，可能聞錯了吧。」

「…無稽之談。」

「大、大概是誤會吧，約蘭達小姐。」

看著眼神閃爍猛灌酒的兩人，約蘭達眉頭一皺，覺得案情並不單純。

事後談之二:

克拉莫夫斯基收到巴德尼提出新的聖職服裝需求，看到對方呈上來破破爛爛的舊衣，他同意幫忙申請，卻好奇究竟做了什麼衣服會破成那副模樣。

將配給來的紙墨和新衣放在巴德尼房裡，克拉莫夫斯基不斷猜想:巴德尼偶爾會做出跳窗或嘔吐這些過激動作，但應該不至於扯破衣服，難不成他又去跟人決鬥?神職人員可不能做這種事，但想著巴德尼陰沉可怕的樣子，克拉莫夫斯基瞬間又不是那麼肯定。

隔天，修道院流傳起巴德尼徒手跟熊打架的謠言。

事後談之三:

之後輪到奧克茲碰上易感期，巴德尼事先發出警告:

「記住，這回千萬別再把我的衣服給扯壞。」

「對不起、巴德尼先生、真的非常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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