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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还未萌芽的感情(11-20),3

小说: 2025-08-30 08:31 5hhhhh 9570 ℃

  「彼方,稍微来谈谈学生时代的事吧?」

  是因为重新变的亲密的关系吗?

  彼方觉得诗织叫着自己的声音,少了一些冷淡,

  「我们在学生时经常思考的,舰娘的起源是什么呢?海军的说法是这是他们自己开发出来的拟人兵器,你怎么想的?舰娘是开发出来的兵器吗?」

  「怎么在这种时候突然提起这个?」

  「彼方,回答我。」诗织无视彼方的反问,只是催促着他回应。

  「……可以说是,也能说不是。」

  「为什么?」

  「舰娘的确是被大量生产,但是我认为那应该不是……『开发』。」

  「而且,你所希望保护的那些孩子们,你也不认为她们只是兵器吧?」

  「……」

  没错,已经拥抱了那股体温、感受到那份情感的自己,

  已经没有办法认为她们是兵器了。

  「彼方,还是一样的温柔呢。」感觉到彼方的沉默,诗织继续说着,「那么,她们是什么?」

  「……复制人……吗?」

  「嗯,就算你以前也是这样推测,但是真的要说出来,还是会感到迟疑呢。」

  「你那时候可是站在她们只是兵器的角度呀。」

  「你明明懂我的,你知道,我蕴含在深处的意思。」

  「呐,彼方。我所知道的真相,如果从起源开始说的话……」

  正如你所猜测的。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有所谓的长门、陆奥、伊势、日向这些女性。

  没错,所有的舰娘最初都是活生生的人类。

  不,就连现在,她们也都是活生生的人类才对,

  只是她们是存在着能与深海栖舰直接进行战斗的——强大的个体。

  当然她们一开始的名字并不是过去船舰名,这些只是她们后来受封的称号。

  但是不管他们多么强大,只要是人类,就免不了生、老、病、死,特别她们还是以生命在与深海栖舰战斗。

  但对于军方而言,士兵死了容易取代,然而能轻松的在海面上战斗的人才并不容易寻找,特别是那时国家因为战乱,并没有那么容易找到拥有这种才能的人。

  所以,那个计划就这样子展开了。

  没错,就是制造过去曾经获得受封的女性的复制人的计画。

  采取她们的细胞,使用高速建造材加速生长,植入部分记忆,于是建造出了新的舰娘。

  当然一开始也经历过不少失败,像是相同的舰娘碰面之后所导致的自我崩毁、记忆复制不全造成的记忆障碍、甚至是加速生长太过份而造成的肉体毁坏。

  这些失败都发生过,在实验初期造成了很大的牺牲。

  第一批试做的二十台五十铃,就是因为刚醒来时看到十九个完全相同的自己而崩溃。

  不是有个传说是『看到跟自己长的一样的人,自己就会死掉』吗?

  她们可是在完全没有预备的情况下,看见了十九个自己,会无法接受也是不可避免的。

  而到了现在技术进步,已经很少发生这种事情了。

  但是……似乎也有些人反而期待着失败,而那些精神状况不稳定的舰娘被送到哪里去……你也是知道的吧?

  毕竟被玩坏跟一开始就坏掉,其实根本分不出来。

  说完了?

  傻瓜。如果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一开始根本不需要阻止你知道。

  起源之后,一样是我们过去曾经讨论过的,舰娘的末路。

  彼方,我们已经不是学生了,也知道了许多的事情,

  你现在……觉得舰娘到最后,到底会迎接怎么样的人生?

  退役、死亡、被玩弄、跟你不清楚的未知,那跟我知道的事一样的呢,除了我知道你所不知道的未知之外。

  不过回过头去思考,她们四个可能的人生旅途,有三条是通向Bad End。实际状况其实更糟糕,我看过的资料中,能平安退役的舰娘大概只有不到3%,当然有一部份也跟有不少舰娘会选择持续战斗,直到死去或者报废有关。

  因此对大多数的舰娘而言,死亡其实是最好的结局。

  这样想的话,对于以前我自己的指挥,我也比较能释怀一些……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关键。

  彼方,你知道高速修复材吗?

  嗯,不是喔。我不是想问你它的副作用,只有这个是我们以前没有讨论过的问题。

  彼方,高速修复材……到底是什么呢?

  强效的生长剂或恢复剂吗?

  嗯,如果就正常的用法来考虑,那它的确是这样子使用的药剂。

  但是在你想面对的真相前面,这只能算是接近满分的零分。

  彼方,仔细的想一想,你应该是知道答案的,只是你不想去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提督们总是习惯性的使用高速修复材,就算舰娘受了再重的伤,只要能带回镇守府,送进医护室使用高速修复之后,舰娘就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成原本没有受伤的样子。

  但是彼方,真的有那么神奇的药,能够让被炸成像焦炭一样的手臂短时间内变回像原本一样、能够让明明是必须截肢的伤势变得像不存在一样吗?

  如果真的有,那就像是魔法一样了呢。

  但是,魔法是不存在的。因为明明同样是人类,但是提督却无法使用高速修复材。

  「那么彼方,高速修复材到底是什么呢?如果你想要面对真相的话,告诉我,你想到的答案。」诗织站在一扇巨大的铁门前,双手握着门把,回过头对彼方提问。

  「那是……」身为复制人的舰娘、类似于生长剂或是恢复剂、不可能修复的伤口、跟一样是人类,却无法使用它的提督。那么答案是……「……神经肌肉接合剂。」缓缓的、但是清楚的,彼方说出了心中浮现的答案。

  「没错喔。那么,这是最后的问题,最重要的接合物,到底……是从哪边生产出来的呢?」诗织推开铁门,当作对问题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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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眼望去,眼前是数不尽的水槽,里头放着像是舰娘一部份的部件。

  ——不,应该说那曾经是舰娘一部份的身体——

  彼方在这时理解了,这就是金刚所看到的『另一个黑暗』,她看见的,是榛名从『舰娘』变为『部件』的瞬间。

  压抑住反胃的冲动,彼方走近眼前的水槽。

  ——『NO001战舰长门部位:前臂』——

  「真是贴心的设计呢,连这种地方都标示的这么清楚。」对眼前的光景作呕,彼方忍不住开口讽刺。

  「你……跟第一次看到这个景象的我相比,十分的冷静呢。」

  「……一点都不值得称赞吧,这种事情。」对于因为看过了那样的地狱而产生抗性的自己,彼方一点都不感到高兴。

  「呐,彼方。」诗织靠近彼方身边,握住了他的手。彼方能感觉那双纤细的手,有些冰冷、有些颤抖。「回答我,做为让高速修复材接合的部位,到底是从哪边生产出来的呢?」

  「……由舰娘身上切除下来的。」

  「嗯,正解。这就是医护科的真正工作,切除已经不能战斗的舰娘身体上还能战斗的部位,然后接合到还能战斗的舰娘的身上去喔。这就是……我的工作喔?我……是将舰娘带向死亡的刽子手之一喔?就算这样,你……」

  「笨蛋。」握紧掌心里颤抖的小手,彼方阻止诗织继续说下去,「我说过了,我不会放开你的。」

  「就算……我已经切割了数不尽的舰娘的身体吗?」

  「嗯,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不需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为什么他们会找上你?」

  「因为,我是舰指科有史以来难得一见的天才呀。」带著有点自嘲的笑容,诗织说着,「其实这也不是原因。医护科挑选人才的原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简单的多。」

  「那是?」

  「我在模拟战时,很常让舰艇被轰沉吧?」

  「但那是……」

  「理由什么的,不重要。」闭上眼摇摇头,诗织打断了彼方的反驳,「就算我跟你是一样的,但是他们只会看模拟战时舰艇的轰沉率,而在判断要不要让舰艇被轰沉时的决断跟判断之后的冷淡,也是他们选上我的原因。」

  因为,他们没有看到我那时的模样呢——垂下头,诗织淡淡的说着。

  那个看到舰娘死亡,而放弃成为提督的模样。

  虽然在模拟战时让舰娘被轰沉的比率偏高,但是七濑诗织的本质,跟季彼方是相似的,这是他们从他们两人明白对方战术的同时,就理解到的事实。

  但是周围的人并不会这么想。

  他们一个是为了战胜而愿意牺牲舰娘、一个则是为了避免轰沉而选择放弃可能的胜利,不管由谁来看,根本就是不同的两人。

  所以就算当时因为指挥造成舰娘死亡,而放弃成为提督的人是彼方,就算彼方明明因为放过了许多胜利,但仍然有办法站在舰指科第二位的位置,医护科也不会试着招揽他。

  因为季彼方不会牺牲舰娘,无法接受此等不人道的行为,所以在记录上会选择牺牲舰娘的七濑诗织,才是他们心目中的对象。

  「虽然一开始不断的发抖,但是他们说只要看到的人一开始都是这样的,后来就会习惯。所以我开始拿着手术刀,将能用的地方切下来,保存,将不能用的地方切下来,丢掉,然后我……」

  「不要说了!」彼方蹲下身子,像是要止住诗织的颤抖似的、用力的抱紧她,「绝对……绝对会让你不必再做这种事情的,所以……」

  「呐,彼方……」那是彼方似曾相识、自己也曾经发出过的、像是咳出血一般的声音,「这是今晚的最后一个问题。海军里的黑暗,不管是我、还是古贺,已经让你都看过了。那你应该了解想在这里达成你的理想、想要保护你所指挥的舰娘、甚至想要保护我,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这样,你还是……要待在这里、还是要效忠海军吗?」

  「……十分困难的问题呢……」

  「彼方,回答我……」

  「……」沉默了几秒,彼方缓缓的开口。「我不知道。就算我已经看到了海军的黑暗,我现在还是必须在这里,试着在这里努力去保护我所拥有的。这跟是否效忠无关,而是我只能这么做、我还没有能离开这里、又能保护所有人的方法。所以我无法回答你『我是否还要效忠于海军』的问题、所以……等我。」

  「……好狡猾的回答……」

  「但是我向你约定,如果到时候我有了答案,我一定会告诉你。」

  而且,我一定会带着你一起走,不会再留下你一个人。

  这次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16—

  把诗织带回房间,彼方一个人再次来到了舰娘的宿舍。

  自己已经知道真相了,知道金刚之所以如此畏惧的真相。

  但是如果金刚持续拒绝自己,她们将会陷入另一个无法摆脱的黑暗。因此就算是强迫也好、诱骗也罢,如果想要保护她们,就必须让她们成为自己的舰娘。

  「你又来了呀?」在金刚的房门前,彼方碰见像是刚洗完澡、穿着睡衣的瑞鹤,「虽然并没有这方面的规定,不过在大半夜的进来舰娘宿舍,你意外的没有常识呢。」

  「……没时间让我思考这种事情了。」

  在这种地方,金刚的废弃命令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来,

  今天不行的话就明天、明天不行的话就后天,一定要把金刚带回去。

  「嘿……看样子也不是完全没有对策就来了呢,知道了些什么事情吗?」

  「嗯,刚刚才知道。」

  「有说服金刚的把握了?」

  「不知道,但这不是有没有把握的问题,是必须去做到的事情。」

  「……」瑞鹤盯着彼方,不是平常轻挑的表情,而是严肃的、想要认真的看穿彼方,「是吗?那我就不阻止你了。虽然我不知道她们到底在害怕什么,不过曾经救过姐姐的你,就努力试着把她们也救出来吧。」说完,瑞鹤挥挥手跟彼方错身而过。

  「瑞鹤。」背对着瑞鹤,彼方叫住了她。

  「干嘛?我认为到你说服金刚之前,已经没有要跟你说的话了。」没有回过身子,瑞鹤背对着彼方,冷淡地回应着。

  「……你知道翔鹤现在的情况吗?」

  「知道喔。我不是山城,连姐姐那边我都去过好几次了。」

  「……你不恨我吗?」

  「少自我感觉良好了。」要不是他救了姐姐的话……不,就算他救了姐姐也是一样,自己对这个人……「你这种人,我最讨厌了。」然而瑞鹤这样的话语里,却没有任何一丝怒气。

  「金刚,我进来了。」虽然明知没有必要,彼方还是敲了门才进入房内。

  房间内比之前来的时候更加凌乱,

  上次砸向自己的杂物也没有收拾,地板上甚至还能看到自己上次留下的血迹。

  而金刚,看起来也比之前还要更加憔悴。

  「你、你又来做什么!」抱着比叡跟雾岛,金刚狠狠的瞪着彼方。

  「我希望你们,成为我的舰娘。」彼方向前踏出一步,伸出了手。

  「不要!不要!不要——!!!」金刚拿起了床上的闹钟掷向彼方,彼方浅浅叹了口气,没有闪避砸向自己的闹钟。

  砸到身上的感觉有些疼痛,应该会留下瘀青吧?

  想着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彼方往前踏出一步、一步、再一步。

  看着彼方慢慢接近自己,金刚站起身,拿起身边能接触到的任何东西砸向彼方。

  枕头、棉被、化妆品,金刚手边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打在彼方身上,

  但是彼方只是全部承受着,慢慢走到金刚面前。

  只要再一步,就会被那个人碰到。那个人是……杀害榛名的人的同伴!

  「不要……不要靠近我!!!」

  看到彼方站在自己面前,金刚用尽全力将眼前的他击飞。

  那是人类不可能承受的、战舰的怪力。

  承受住这股力道的彼方向后飞出,整个人撞在墙上。

  就算想要撑着身体站起来,手臂也使不上力,

  就算只是想要呼吸,胸前的剧痛也在阻止着自己。

  这样,就应该要放弃了吧?

  就算自己已经受了这样的伤,金刚也不愿意听自己说话,那应该可以放弃了吧?

  然而,他还是站了起来。

  嘲笑着从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彼方站起身来。

  也许哪里的骨头已经断了吧?

  也许身体里哪边已经出血了吧?

  也许自己必须要躺着休息吧?

  但这些都无所谓,彼方只是再次,走到了金刚的面前。

  「不……不要……」看着再次靠近自己的他,金刚没有办法再将东西扔到他身上,也没有办法再一次把他打飞,那样子他会死掉的!

  自己只是想要保护好妹妹们、自己只是不希望剩下的妹妹遇到跟榛名一样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只有这个提督,不愿意向其他人一样乖乖离开!

  明明只要他走开,自己就不必再伤害他了!

  他向自己伸出了手,要挨打了吗?要被处分了吗?

  自己连比叡跟雾岛,都不能够好好的保护吗?

  金刚张开双手护在比叡跟雾岛前面,闭紧了双眼。

  「抱歉,让你们等了这么久。」那声音,只是轻轻的这样说着。

  「咦?」那抚摸着自己头发的手,虽然并不熟练、但是却温柔地拍着自己。

  「抱歉,榛名身上发生的事情,我刚刚才知道。这段时间,金刚很害怕吧?抱歉,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不懂,金刚不懂眼前的人为什么要对自己道歉。

  明明是自己打伤他的呀?要道歉的人应该是自己呀?

  但是这个人他知道了,他知道榛名是怎么被对待的。

  那为什么还要来说服自己?

  明明自己只是不想让比叡跟雾岛也遇到这种可怕的事情,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只是彼方的动作,让金刚发抖着逞强的身体,渐渐不再恐惧。

  「为……为什么!明明你也知道榛名最后、最后像那样子被切成一块一块的!为什么还要叫金刚去战斗!」分不清楚是疑问还是哭喊,这段时间累积的恐惧,化作了言语跟泪水爆发出来。

  「金刚。」面对金刚,彼方只是平静的接受了她,「继续待在这里,是保护不了任何东西的。这里是镇守府、这里是海军的大本营,除了你们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舰娘,继续待在这里,只会让他们认为你派不上用场,而把你们废弃,那会是比榛名遇到的、还要更可怕的遭遇。」

  「继续战斗到死,结果还是一样的!」

  「不会的!」彼方大声的否定了金刚,「我不会让你们死的,也不会让你们继续恐惧、害怕!我会保护好你们,绝对不让你们遇到那些事情!」

  「但是、但是!」

  「如果不信任我的话,就拒绝我的命令!

  如果认为我的命令会让你们死亡,那就逃跑也无所谓!

  但是现在你们必须活下去!你是我的舰娘,我不允许你擅自选择死亡!」

  「但是榛名已经不在了呀!」金刚跪坐在地上,大声的哭了出来。「我没有保护榛名呀!为什么不能保护榛名!为什么榛名已经不在了,我还要继续战斗下去!」

  这个问题,彼方没有办法回答。

  他保护不了已经不在的榛名,就像他保护不了那时候的电一样。

  那为什么保护不了电的自己,还能够继续支撑下去呢?

  出云,因为她,让自己能够继续努力下去,

  但是那并不是彼方自己得到的答案,而是出云带给他的答案。

  所以这个问题,彼方没有办法回答。

  彼方只能等金刚哭累了,将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在一旁守着她。

  「提督,谢谢您。」一直躲在金刚背后的比叡,站到了彼方面前,对他深深的鞠躬,「姐姐她为了我们,一直忍耐着自己不哭出来。谢谢您,让姐姐哭了。」

  「不,我什么都没有做。金刚并没有说错,虽然我说了那种大话,但是我果然……没有办法保护榛名。」

  「是的,榛名她为了保护我们,已经不在了。姐姐也知道的,这不是您的错,甚至您还是帮助我们的人。所以请再给姐姐一些时间,她一定会接纳您的。」

  「如果真的能这样,就太好了呢。」

  彼方瘫坐着,露出了无力的笑容。只是,已经快没有时间了。

  没有办法解决金刚心中疑问的自己,真的有办法被她接受吗?

  「不必担心,为了避免姐姐犹豫不决,请让我们利用您吧,提督。」在一旁聆听两人对话的雾岛,也走到比叡的身边,露出了附有深意的笑容。

  「这是什么意思……」

  「战舰比叡、战舰雾岛,愿意听令于提督。」比叡跟雾岛像是理所当然的一同说着,「所以,请再给姐姐一些时间吧,她会理解提督的。」

  如果这样子就能说服金刚,你们就早点出面呀……

  抱着这种不实际的愿望,松了一口气的彼方眼前一黑,昏昏沉沉的倒下。

  -17—

  跟数个月前一样,充斥的消毒水味的白色房间,纯白的墙壁、纯白的床单、甚至连在房间里的人都是一样的,只是躺在病床上的人跟在一旁照料的人互换了过来。

  少女坐在床边,右手的小刀轻轻抵着苹果,左手的拇指与食中指转动着,果皮漂亮的一圈又一圈的滑落。

  但是少女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点小事而开展——不如说,她正因此而感到生气。

  少女的确想照顾躺在床上的年轻提督,但是她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照顾他。

  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他健健康康、而不是这样受了重伤躺在病床上。

  「提督,请问您有好好认清您做了什么事情吗?」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片放进盘子里,飞鹰将盘子摆上病床上的餐桌,有点……不,很生气的说。

  「这个……就说服金刚加入我们……而已……吧……」看着飞鹰越发生气的表情,彼方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妙,真的不妙。

  如果平常自己偷懒的时候,飞鹰生气的指数是二十的话,

  现在飞鹰生气的程度可能有八十或者更高。

  「请您不要开玩笑了!肋骨骨折、胸腔内出血、还有各式各样的瘀青跟外伤,到底是怎样的说服才会造成这种结果呀!」

  用力地拍着桌子,飞鹰生气的说,「要不是比叡跟雾岛有赶紧将您送到医院,您现在已经死了呀!」

  彼方也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所以这种情况下,什么反驳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您会用身体去接下金刚的一击呀!上次我不是也让您知道舰娘跟一般人的差距了吗!」

  「这个……那时候的情况感觉上只能这么做了……吧?」虽然彼方想要肯定的说出口,但是看到飞鹰的表情,也无法那么坚定的说了。

  「请不要说的这么简单呀!要是您就这样死掉了,我要怎么办呀!」

  一想到前天早上,一醒来就接到彼方正在急诊室开刀的消息,飞鹰就忍不住生气!

  为什么这种重要的事情不带自己一起前往?

  为什么要自己背负这么多?

  明明自己也能为了他去努力的、明明自己已经在为了他努力了,

  结果他还是一个人去做这些事情、还是一个人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啊……抱歉哪。」听到飞鹰担心自己死掉的话,彼方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脸颊,「我是不会丢下你先走的,所以,安心吧。」

  「躺在病床上这样说的人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对于彼方的话语,飞鹰并不领情。

  像是生着闷气似的,她转过身子背对彼方,翻阅起自己带来病房的文书。

  这些对话,蹲坐在房门外的金刚都听到了。

  她就是提督的秘书舰吗?

  又能干又可爱,就连发脾气也让人想要怜爱。

  会削苹果、整理文件、照顾提督什么的……自己只会泡红茶而已,根本比不上她。

  而且还是自己将提督打伤的,自己应该被他们讨厌了吧?

  自己又粗暴又不可爱还把提督打进急诊室……呜呜……

  明明知道提督是好意的,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种事呢?

  越想越低落的金刚,用手指在地板上画着圈圈。

  「金刚姐姐,你蹲在这里做什么呢?」金刚连比叡的接近都没有注意到,直到听到声音才抬起头来。比叡手中提着探病用的水果篮,歪着头看着金刚。

  「比叡……我会不会没资格待在提督旁边呀……」看到妹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金刚差点哭了出来。

  「咦咦?怎么了?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我把提督打伤了呀,It's so serious,提督他差点就死掉了呀……」

  「嗯……提督看起来并不在意呀?」

  「但是……」金刚对比叡的回答似乎不能接受。

  「真是的,我们的金刚姐姐怎么变得这么胆小了呢。」一边说着,比叡从背后拉起金刚,「这种事情,问本人最快了喔!」

  「等等,比叡,我……」没有拒绝的机会,金刚被比叡推进了病房中。

  「等等,比叡,我……」

  随着房门外的这声惊叫,金刚跌跌撞撞的进到病房中。

  她有些惊慌的来回看着彼方跟飞鹰,双手不知所措的摆动着。

  「金刚?」看着就这样子站在自己病床前不知所措的女孩,彼方姑且出声叫了下。

  「Ye、Yes,my lord!」金刚迅速的双脚并拢,对彼方行礼。

  「嘛……不用这么紧张的,放松一点吧。」看着金刚的反应,彼方苦笑着摇摇头。

  「但是提督……」

  「别担心,坐下吧。」飞鹰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金刚坐下。

  「但是……我打伤了提督呀……」金刚哭丧着脸,对着飞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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