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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3

小说:烜庚今天有在射射。 2025-08-30 08:28 5hhhhh 56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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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木偶戏

-【美妙总在帷幔之后】-

  

  那是一只灰色的老虎,身高非常高,我目测已经接近两米了。他的外圈毛色呈现出雪一样的白色,就像得了白化病那样不健康的洁白,虎尾拖地,穿着一身很整齐的白大褂,两手插兜,领口的口袋里挂着一支圆珠笔。

  “两位小朋友,请问你们知道这是哪吗?”他一脸抱歉地笑笑,眼圈还带着一些熬夜过度的青黑色。

  我这时倒觉得钱禄财有点大惊小怪了,便悄悄用手肘拐了他一下。

  ……敢情我们俩刚才像麻花一样在人家面前扭了一段。

  

  “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我客客气气地回复他,顺手把遮住我眼睛的绷带拨开。“不好意思啊大哥哥,你刚才出来得太突然了,把我们吓了一跳,还请不要介意!”

  “草,这不能怪我吧。”钱禄财冲我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感觉他有点委屈。“我刚站稳,就看到面前一个大脸盯着我看……”

  “……”不能细想,略有些惊悚。

  

  “没事,挺青春可爱的。”灰虎轻轻笑了一声,低头将我们的手提袋拎起来,拍了拍灰递还给我们。“东西别掉了。”

  “我们回去了吧?”我低声问钱禄财,他闻声答应,说了句好。但我感觉钱禄财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心。

  

  “谢谢您,那您这么晚到这里做什么呢?”老钱自然地清点了一下物品,眼神快速地将对方扫视了一遍,我猜这是叔叔刑侦的职业病,又自然而然地传给了他。

  “嗯…其实我是在附近做实验的,本来打算出来散散心,结果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灰虎苦笑了一下,他大概很难想到,面前这两个散发青春气息的小同学已经开始刺探他的情报了。

  

  “那个实验室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知道呢。”钱禄财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看出来他想要我做点什么,但我实在很难领会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看灰虎抬头看向天空,他正摸着下巴思考,于是我试探性地朝旁边走了两步。

  “阔叶生物实验基地。”灰虎叹了口气。“我还挺不认路的,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钱禄财点了点头。

  “我知道路在哪。”

  

  看看身后。

  我揣测着得到了一个这样的答案,于是趁对方谈话的时候,我将兜里的一枚千纸鹤糖轻轻一弹,假装手上的东西掉了,越过这位虎兽人的背后,偷看了一眼——

  啊,应该是万圣节装饰吧。

  

  

  ……

  我和钱禄财在前面带路,那位小哥走在旁边,略微退了一步身位。

  令我憋屈的是,我和老钱之间都没能谈上话,反而老钱像是磕了兴奋剂一样不停地和那个小哥聊天。

  “你们知道氰化钾吗,在小说中间谍如果被抓住的话,仅仅需要吃下一点,就会引起猝死。当然,在临床上,这类病症也是有抢救成功的案例哦。”

  “嗯——倒是听我老、我在书上看过!”

  钱禄财甩着尾巴,强烈的求知欲把他刚才的恐惧感都抛在了脑后去。

  

  唉,到底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呢?

  我没想到的是,老钱真的知道这劳什子实验基地在哪里,而且他已经带了十分钟的路了。

  阔叶镇西北方的地图从来都是昏黑一片,还有大片大片的枯树林,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会往这里跑……

  我们从街道压到了大马路上,旁边的路灯都散发着清一色的昏黄光芒,配上弯曲的栏杆和干巴的柏油马路,还有远处那隐约能看到名字的实验基地。这感觉真是……

  

  “糟透啦!”我忍不住喊了一声,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话头转过来看我,让我又顿了一会儿。

  “……没事,我刚刚说胡话了,哈哈!不要在意我。”我讪讪地摆了摆手,插不上话,又不能过想象中的二人世界,心情真是烦到快要爆掉。

  还不如真的把鬼召出来了呢。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灰虎的侧脑,随口说了一句:“大哥你后脑勺的这把刀挺逼真啊,在哪搞的道具?给我也介绍介绍呗。”

  

  “……”

  场面忽然安静下来,灰虎停住步子,转头对我说:“什么刀?”

  他的语气很奇异,就像他认为那里什么都没有一样。又好像这三个字触犯了什么忌讳,他一点一点地伸手,摸向后脑那把刺进一半的刀,背后的白大褂上猩红的血迹顶端又染上了一抹鲜红。

  

  我抓住钱禄财的手,感觉周身的血瞬间凉了下去,胃好像开始不受控制地蠕动,牙关战战兢兢地发抖。

  “我操。”强忍着浑身的不舒服,我拉着钱禄财连连后退,半天后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妈的,搞到真的了。

  顿时也顾不上那些家伙事,我把手提袋一丢,拽着钱禄财没命地跑。几乎是发足狂奔,感觉四肢都被点燃了,把冰一样冻住的手脚烧成了炭,又酸又痛,让我不停地大喘气。

  “……不行了,操,我真的跑不动了。”我扶住膝盖停下来,累得实在受不了,拧巴的胃开始反酸。身上花里胡哨的绷带差点把我绊倒,我赌气似的扯掉了好几段扔在地上。

  “呼…那个家伙呢?”老钱的状态要好一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尚有力气抹着汗,向着四周看。

  

  现在晚上九点,老天,晚归太久的话我爹会杀了我的。

  我抬头看向天空,滚滚乌云覆盖了黑夜,就像无数片密麻的鱼鳞。冰凉的路灯一下将我们晾在马路上,让我的白毛汗顿时都凉了一半。

  我们现在这个地段是一座桥,这座拱桥由大小不一的石墩所构成。桥下是奔腾流去的黑水,哗啦哗啦地冲到另一段看不到的地方去。

  但我确实没看到那个灰虎,按理说,他现在还没追过来。

  “我没看到他。”我摇了摇头。

  

  “季叶同学。”钱禄财正在叫我。“啊,我忽然感觉很奇怪。”

  我累得想翻他大白眼,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老钱怎么说话也神棍起来了。

  

  “我刚才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就好像有一层纸包住了它们一样,让我无法看见。或者说,就像你考试的时候,有一个答案离你非常接近,但你无法想起那个得分点,可是现在我想起来了。”

  “……嗯。”钱禄财忽然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句子,让我有些不明所以。

  “那个生物基地十年前就废弃了,所有人都搬到了另一个地方。”

  

  啊——这熟悉的味道。

  离开恐怖的源头,钱禄财又恢复了他稳重的个性,他皱着眉毛,像是他刚才又虚长了我十岁。

  “嗯哼,所以我们亲爱的钱老板有什么发现?”

  钱禄财的表情极不情愿地拧了一下,接着他慢吞吞地吐出了几句话:“虽然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但对方好像是个死人吧。”

  

  的确,以常理而言,兽人也无法做到用尖锐的刀具在自己的大脑里翻搅。

  嘶…这样一想感觉好痛啊。我轻轻咂嘴,眼角瞥到一片缓慢接近的白影。

  “…嗯。”我拐了一下钱禄财,把他猛的抵了个趔趄。

  “……喂喂,你这样我是要算工伤的啊。”钱禄财忙里偷闲地回敬了我一句,接着他也往后退了一步,摆了个军体拳的起手式。

  “你还跑得动吗。”钱禄财的嘴唇嗫嚅了一下。

  “……我们可以考虑殉情。”

  我干巴巴地开了个玩笑,认真盯着面前越发接近的灰色老虎。两米高的体格实在让人感到绝望,他每走一步,背后都会滴下一些湿漉漉的液体。我用力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跳。

  

  “站在那不要动!”钱禄财大喝一声,“不要做无畏的抵抗,双手抱头蹲在一边!”

  “……”喂,下意识就把学到的台词一骨碌说出来了啊老钱。

  令我大跌眼镜的是对方居然真的照做了,仅仅是呆了一下,就老实地猫在了路边,双手捂头。

  “诶?”

  “……诶?”

  

  

  ……

  “嘛,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说的话,事实不可伪证——我现在在逐渐消失啦。嗯,现在消失的是我的左眼。”

  灰虎空出一只爪子撩起刘海,露出一只空空的眼眶,另一只漂亮的绿色眼睛平直地盯着我们看。我忽然感觉像有一根蜘蛛丝从他的身体穿出来,荡开空气,再将我和钱禄财捆在一起,把我们三人紧紧相连。

  试管的味道。

  我皱着鼻子去闻。

  “刚刚我把后脑勺的刀拔出来了一点,这让我想起了一些东西,但这也导致了我的身体开始消失。没意外的话,我应该是已经死了吧。”

  他笑了一声,白大褂的下摆突然出现了斑驳的烧痕,像一堆黑色的虫子,缓慢地往上爬。

  

  “我好像确实有些遗憾,但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我想起来的事越来越多了,今晚应该就要消失了吧。”

  

  再来是消毒水的味道。

  我脑子里挤入一个画面,画面里是一双手,如同木偶戏上映一样,它被牢牢固定在我的眼前:这双手正在戴塑胶手套、或正在礼佛叩拜、又或手里正折着千纸鹤。金碧辉煌的庙堂,冷寂的白炽灯光在我的眼里不断闪回。

  奇异的味道越来越浓,我好像站在实验室里,但头顶又如同有香灰落下来,医用口罩紧紧捂住了我的口鼻。

  

  “做完这件事之后啊?”

  正在对话的样子。我的手上开始拿着试管,转而掌心的黄绿色溶液成了签筒,我摇晃着手腕,感觉物体在我的手里缓慢地滑动。

  “是吗,师兄你竟然关心这个。”

  啪哒。

  签筒里甩出了一根木签。

  “我还不打算告诉师兄呢,这是我的小秘密。”

  我低头,用这一双老虎爪子将签拾起,上面写着“中下签”:

  交友不宜。

  

  灰虎放下拨开刘海的手,他的动作像是音符节律那样一板一眼地动了起来。两手先是平举在眉,接着作交叠状向上抬,曼妙地旋转了一下,变成了双手合十的祈祷手势。

  “看起来我以前信佛啊。”他也有些惊讶起来,接着露出一点笑来。

  “其实回来是想把这些东西还给你们,不要像我一样老是弄丢东西啊,这个习惯可不好。天色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家吧,小同学们。”

  他把东西放在地上,缓缓后退,朝着生物基地走去,我只能看到他挥爪的背影。

  

  嗯……这种忽然欠了别人钱的感觉。

  好不爽。

  “老钱,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些东西。”我把钱禄财拉到一边,放低声音。老钱不明所以地看了一圈黑咕隆咚的天空,转向电线杆,再回头看着我:“……看毛,你出现幻觉了?”

  “可能真是幻觉吧。”我食指摁住下巴,没有否认。“我之前好像看到过一张报纸。”

  据悉,阔叶镇某地燃起大火,死亡三人,受伤十七人。当时整个小镇都传得沸沸扬扬的,但不知为何后来又没了消息。

  

  小道消息、据传、经由猜测……

  我皱着眉毛,我手中收集到的情报像是天上排列的星星一样乱七八糟,又像沙子似的从我的指缝里漏下去,实在一团乱麻。

  我把想到的情况告诉钱禄财,他用脚碾了碾地上的石子,少见地犹豫了一下,朝回家的路看去。

  

  啊……我明白他的意思。

  的确,实际上我们现在撒手不管也无所谓,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走回万圣街上。

  

  就能……回家。

  我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跳动,像有人用粉笔狠狠戳了一下我的额头。

  回家?

  剧痛再一次传来,我的脑子里诡异地闪过那几张我烧过的纸片。

  ……一想到关于“回去”的字眼,我就会浑身不舒服,这种诡异的感觉似乎还不受我控制。

  

  “奇怪了。”我说。

  我又试探性地朝后走了一步:“我要回去。”

  

  砰!

  剧烈的疼痛差点让我摔倒在地,宛如铁榔头照着我的脸用力一砸,我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感觉胸口的丝线越缠越紧,将我扯向马路的另一头。

  钱禄财一把将我扶了起来,看上去可谓是神清气爽。

  

  “怎么突然摔倒了?我背着你回去?”

  ……钱禄财终于开窍了!但显然不是时候,我眼含热泪,龇牙咧嘴地捂着脸站起来。

  

  “老钱,你往后走两步。”

  “嗯?”钱禄财照做,又顺畅地走了回来。

  “你今天真的怪怪的,季叶同学。”钱禄财关切地看着我,“要不要回家睡觉,我可以和叔叔说你晚上睡同学家。”

  ……可耻地心动了,况且我原计划就是这个。

  

  我深吸一口气,已知存在两名高中个体,其中一名倒霉蛋有家不能回。

  啊操操操……头好痛。

  身为新青年坚守二十四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怎么能见死不救!虽然确实死了……

  而且……见鬼啊!能交流的鬼学长!季叶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怎么能放过呢!我拼命说服自己,眼睛瞪着钱禄财,思维开始依照这家伙的行动模式分泌甜言蜜语。

  我要想出一个能把老钱留下的理由才行。

  

  “啊!”

  “啊啊啊呜呜呃呃——”

  “……你突然发什么疯。”钱禄财说。

  我观察过灰虎先生背后的血迹,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流,放射性地朝四周蔓延开。

  “如果是自杀的话,人失去力气卧倒在地,血迹应该会污染他身前的衣服,但他的前胸显然非常干净。而只有保持站立的姿势,血液才能顺畅地往下流。所以依我推断,这应该是一场谋杀。”

  

  钱禄财的眼睛顿时睁大了一点,他笔直地站了一会,又抓了抓脖子,四处看看天色,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头掏出按键手机输入一串号码发了个短信,再若无其事地揣进兜里。

  晚上晚点回家,老妈记得给我留门。

  啊,真好猜——靠,好痛好痛……

  “咳……你上次多管闲事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我纠正他的措辞,“不是我,是‘我们’,你只是找个理由加入我而已!”

  

  吸血鬼和木乃伊在马路上狂奔,这真是我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了——好吧,我乐意!

  我们大步跑回灰虎先生旁边,他走得不快,我们噔噔噔地冲上去,差点把他扑倒在地。

  钱禄财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不论怎样,愿望还是案子什么的,今天这事我们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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