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噩梦让但丁的每个早晨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起先只有朦胧的感触，但同样的内容一遍遍重复，祂逐渐理清了整个梦的情节。笃定而难堪地从床上挪下来，祂褪去潮湿的衣裤，缓慢向衣篓迈去。

桌上的电子钟跳向凌晨四点，祂再也睡不着了。如果进入深度睡眠，那衣柜仅剩的干净衣物也难以保全。聪明的管理人早已知晓噩梦根源，却迟迟难以突破心理防线。还未褪去的性渴望跳突着刺激祂并不存在的太阳穴，一字一句的解决步骤如蛊惑咒般缠绕上祂的思维。

终于，但丁下定决心似的靠着浴室墙坐下。细长的手指抚上微微勃起的性器，祂依照网络上的方法生涩地手淫起来。从未体验过的快感针刺般挑弄祂的神经，但丁不自觉屏住呼吸。<啊、嗯>指针无法控制地发出奇怪的声音，左手打着抖攀上附近的水龙头。快感以奇妙的方式堆积，祂在自慰带来的短暂放空里沉沉浮浮。

<！>突然，一阵强烈的过电感从尾椎直窜向上。但丁死死弓住身子，手中的性器喷出一股股粘稠液体。带着腥气的黏稠液体与每夜出现在衣裤和被单上的一样，印证祂主动发泄出来的正确性。

待到呼吸逐渐恢复正常，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空虚。隐秘的欲望不但没有像网上所说的那样平息下来，反而恐怖地滋长起来。但丁梗了几秒，茫然看向一片狼藉的地面。冰凉的瓷砖紧贴祂光裸的下身，迟来的清醒使羞耻心几乎战胜性欲。

正在祂犹豫是否应该继续下去时，房门突然被人强行拉开了。“但丁，但丁……不在吗？”焦急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来。偏偏是李箱。再不给出回应，这位难缠的罪人也许会考虑把房间翻个底朝天，甚至还会叫来更多人。

“笃笃笃”。大概是看见但丁床上的干净衣物，李箱猜测祂在浴室。<李箱，什么事？>祂努力调整自己的语气，希望维持最后的尊严。

“抱歉，方便进来吗？”

透过磨砂玻璃勉强能看出李箱的身影。他身上的公司制服穿着整齐，或许真的有什么要紧事……<就在外面说吧>

连连遇冷的罪人泄气般地塌下肩：“……我知道这很冒犯……我只是想确认你是否遇到困难。”李箱断断续续地道出他今夜的恐怖梦境，露骨血腥但又有几分真实。情节着实令人后怕，他在惊醒后做出如此莽撞的行为也能理解。

但丁配合他有些激动的情感，走表声发着颤。<担心什么就有几率梦见什么。不过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很好”二字被祂着重强调，迟迟不愿开门的行为却更显可疑。祂祈盼李箱能就此打住，门外的黑影没有一丝移动的意向。

长期的战斗将他训练得异常敏锐，但丁越是掩饰，露出的马脚越多。两人陷入僵持。

<我，我没穿衣服！>在黑影即将转动门把之际，但丁慌张地大喊一声。真是糟糕透了的理由。

李箱更怀疑起来：在本该入睡的时间，管理人居然一个人在浴室里，还脱光了衣服？犹疑片刻，他还是怀着关心与义务打开了门。

接下来的画面足以让他愧疚一生。管理人正光裸着蜷成一团，指间和地板上有一大摊暧昧不清的液体。祂用左手捂着并不存在的眼睛，尴尬得巴不得把自己藏进地缝里。

“啊，我无意……”

<李箱。>在关上门落荒而逃前，但丁先一步叫住他。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故意让你看到我这副样子。忘了它吧。>祂的表针快要转出火来。

他蹲下身：“现在你需要帮助。”但丁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对方以“光着身子坐在地上会着凉”为由抱起。祂狼狈地调整位置，很快落回温暖的被褥间。

“适当的发泄是有必要的，你不必对此感到羞耻。”李箱的脸却先一步红了，“如果还需要帮忙也可以……”

但丁误以为“帮忙”指代善后工作。祂迟钝地点点头，不料对方竟直接用手套住了祂因受刺激挺立起的性器。<李箱！>

“很快就好了，但丁，一直这样下去可不行。”他看向脏衣篓里的衣服和被套。但丁不敢轻举妄动，身下的触感在紧张中被无限放大。黑发的罪人正用心地撸动祂的性器，略长的头发遮住早已红透的脸颊。不得不说，他人的帮助的确能增加获得快感的速度。

<唔，不行了、快松手！>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祂知道对方再不松开会发生什么。李箱置若罔闻，反而加快刺激的速度。实在难掩强烈的快意，但丁猛地抬高腰身，长时间压抑后释放的精液没能射出，断断续续流到李箱手上。劫后余生还要面临失禁般的尴尬，祂扯过枕头，把表盘整个压住。

“我继续了。”几次试图拉走枕头无果，李箱抬起祂的大腿，向另一处进犯。先前得寸进尺的愧疚感在性事的兴奋下烟消云散，他也不顾但丁是否愿意，就用沾满淫液的手指帮祂扩张。<李箱！这是在……>

“请放松身体。这是从根源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你一会要……进来吗？>仅通过网络了解性知识的管理人惊恐地挤压体内异物，模拟出被迫吞下某种物体的感觉。他没再回答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在但丁的抗拒下增加扩张深度。伴随着暧昧的亲吻，祂逐渐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李箱……？你还好吗？>对方敷衍地“嗯”了一声，继续与但丁进行肢体接触。正当祂准备说些什么安抚的话，后穴即刻被另一种更粗的物体撑满。剧痛令祂紧绷全身，靠李箱的连哄带骗才放下戒备。

“我可以动吗？”

<我好像没什么决定权。>但丁气愤地回应。

李箱的心思就像被糯米纸包裹的食物，轻轻一捅就能窥见当中的贮存。显然是他越了界，对管理人起了不该有的桃色想法。正巧祂遇到难以启齿的困难，他便“合理”伸出援手，强行拉近二人间的距离。

很快但丁就再也不能冷静地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第一次实践这种事的李箱毫无章法地在甬道内乱顶，呕吐感一阵阵向上冲。好不容易找到适合的频率，他又毫无节制地碾弄祂的前列腺。肠肉痉挛着咬住性器，好几次都难以继续动作。但丁能感觉到李箱的裤链次次擦过臀肉，提醒祂自己正全裸着与下属性交的事实。悖德感和羞耻感一同鞭挞祂的内心，反而让快感的叠加变得顺利起来。

第一次到达插入性高潮，祂整个人都在不安地颤抖。李箱承受不住陡然增加的刺激，一同內射在了深处。下体被濡湿，后穴不断分泌出水液，夹杂着精液弄脏了新床单。心跳像棒槌一样敲打着祂，仿佛下一秒就会因过度亢奋而停摆。

这场突如其来的性事以两人同时高潮为结局草草结束。平心而论，李箱确实是在帮助祂——至少祂很长一段时间内绝不可能再做交欢之梦。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李箱陷入恐怖的沉思，如此凝重的场面但丁只在K社见过。

日夜渴求摘得的果实如今已捧在手心，他却假惺惺地避讳起来。

<后悔也来不及了>但丁把遮挡视线的枕头推搡下床，正对上李箱复杂的眼神。他弯下腰，贴近但丁没有触觉的钟头。几秒钟后，但丁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吻自己的“脸”。绵长的亲吻因但丁的生理构造无法深入，于是失落地向下延伸，丝毫不掩饰行为的真实目的。祂无奈地将手插进他的发间，毫无章法地揉弄一把。<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开始工作了，请回吧>

尝到甜头的罪人乖乖处理好房间内的混乱，轻轻阖上门，如同荒谬的一切从未发生。

等时钟转向早晨八点，他亲爱的管理人又会一如既往地分好十五份早餐，坐在餐桌前等待罪人们打卡上班。顺手替李箱递上煎蛋时，迎接他的仍是每天的固定话术。

<早上好，李箱。打卡完成了吗？>

但愿这不是拒绝的信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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