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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掣身以丝,乐奏心而靡——《声乐响世界·吟霖篇》,1

小说: 2025-08-29 22:23 5hhhhh 2900 ℃

  虎口山脉西,无明林。

  军靴踏碎湿叶的同时,鼻尖撞断了连绵的雨线,细密的电流推动着身体极速前行、穿梭在山林之间。

  越过一株老树的枯枝,狭长紫眸侧着回望,见得那依旧死死咬在身后的红色身影,于是指尖偏转,那紫色的丝线牵动无声跃出的木偶飞速击去。

  高速行进中的惯性让他们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便被涌动着的电流击碎了半覆面的面罩,然后灰旧的木偶顺势挥舞着小巧的金爪将他们的头颅砸穿。

  收回了木偶,没有在意那金爪上的血迹,她站在树边略微喘息几口,但很快便脸色大变。

  因为真正追逐她的怪物已经发现了自己兵卒的死去,锁定了这边的频率,毫不掩饰地向此处袭来。

  强烈的危机感已经在啃噬她的心脏,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木偶,不顾身躯各处传来的疼痛,转身继续奔逃。

  如今,只有去到今州近郊,她才有可能逃过那位残星会执律的追杀。

  ……

  快了,快到了。

  吟霖不断告诉自己。

  只要越过了虎口山脉,就是今州的近郊,哪怕是残星会的执律、也不会愿意进入岁主的视野之中的。

  所以越过了虎口山脉,就安全了。

  但是,当她真正抵达最后一道关隘时,却发现,那可以高飞的悬崖已然成为天堑。

  已经被那位执律锁定了频率的她,对于残星会而言,前进的路线是透明的,所以站在那道关隘前是三位匆匆赶来将她截住的残星会门徒。

  感受着那快速逼近的危机感,面对眼前的大锤、火筒以及枪械,吟霖心底释然。

  因为不过又是一次拼命罢了。

  早在曾经抓住残星会尾巴的时候,就已经进行过的事罢了。

  所以,“悬丝”、要谢幕啦!

  掷出那只破旧的木偶,千束雷电自上而下的汇聚与共鸣,便听得轰鸣响彻。

  这只有宏大的场面到底有没有意义,吟霖心知肚明,那共鸣而来的雷霆对于那些超频的怪物而言不过只是轻锤,但她需要的也仅仅只是那轻锤锤下带来的些许空隙罢了。

  细密的电流在神经与肌肉之间窜动,最大化地将这具身体的机能压榨,已经飞过悬崖的“悬丝”带来掣身之丝,倩影在转瞬之间突破了门徒间的空隙,同样飞过了悬崖。

  门徒只来得及进行徒劳的拦截射击。

  因为即使是无法借力的半空,丝线亦能牵动人偶舞动,而所谓的人,又何尝不是血肉所造的偃偶。

  于是,吟霖以临近超频的方式、躲过了最后的拦截,即便凄惨无比。

  但这又是一次活着的胜利。

  ……

  越过虎口的悬崖,沿着泷垂川一路前行,被山花与岩石遮盖的背后,让傀儡拖拽着自己前行的吟霖来到了这处治安署所布置的安全屋。

  僵硬的手指输出对应的波动,遮蔽消去、大门打开。

  然后已经脱力的身躯滑倒,倚在了闭合的门后。

  没有力气再去牵动丝线操作木偶,“悬丝”便坠入她的怀中。

  注视着木偶歪斜的头颅,那被刻笔点缀的蓝色眼睛正对她的视线,无机质的冰冷却带给了她最大的安心。

  吟霖闭上眼,手放在怀中的木偶上,让它压住被死死束缚在腰间的暗包,里面装着她费尽心力从残星会中夺来的文件资料。

  一夜的奔波已经结束,她终于得享那难得的休憩。

  ……

  吟霖从浅梦中睁眼,便对上了漆黑眼眶中的湛蓝眼球,但没有惊悚,她轻轻用指尖抚摸“悬丝”的脸颊,那熟悉的偃偶带给她的只有一如既往的安心。

  已经恢复了精神的她想撑起身躯,但过劳的肌肉却拒绝了她的指令,那全身上下因为超负荷导致的酸痛这才涌入她的脑海中,让她皱起眉角、紧抿着嘴。

  但对于吟霖来说,身体还能感到疼痛是一件好事,时常用能力来强行加强身体素质的她,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超负荷的电流而让整幅躯体停摆了。

  所以她有自己的方式来度过这段时期。

  只是,希望这次回家能继续瞒住吧。

  轻叹一口气,勉强扯动着嘴角的她又看向怀中的偃偶。

  再次震荡体内的共鸣之能,紫色的电流拘束成丝线将偃师与偃偶连接,但这一次被牵动并非木质的死物,而是血肉。

  将己身作为傀儡用丝线操控,吟霖僵硬地站起身来,亦步亦趋地来到安全屋中的操作台边,她需要检查一下那些从残星会夺来的资料文件,但是无力的手指甚至不能打开绑成死结的腰包,只能让“悬丝”将整个腰包割开。

  那个记录着她所有拷贝数据的虚拟硬盘就掉了出来,但吟霖也只能用双掌去尽力夹住它,然后慢慢找准位置,让重力促使硬盘插入接口。

  数据流在屏幕之上闪动,触目惊心的文字与图片展露——

  【关于人体常态化超频的实施方向……】

  【重度超频情况下的人体变化情况……】

  那些只需要看到名字能明白那是怎样恶心的实验,残星会无一不是直接使用人体进行的,数据中的图片与表格记录了那些实验者的惨状——器官衰竭,行为失控,成为残像……

  但吟霖只是抿着嘴继续翻动,因为她真正想要的东西并不是揭露残星会的丑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实验品记录清单】

  她终于找到了,详细记录了每一位实验品的体态特征与身体数据的清单,这些数据已经足够今州对近年来的失踪名单进行普查,并且通过智库分析,来判断他们走私人口的渠道并将至切断了。

  想要立即将重要数据发回,但即使她心中再焦急,但是不便的肉体让吟霖只能一指一指的操作终端。

  复制数据、打包备份、联络内线、传递数据,她一步一步地完成了所有的事项,待到加密信号成功发出,她一下子瘫倒在了地面,漂浮在空中的“悬丝”恰到好处的落入她的手掌中,轻轻捏了捏它坚硬的身躯,吟霖微笑着等待那接应人员的到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吟霖感觉到了身体内的疼痛消去,已经可以控制整个头部了,所以她转了转脖子,仰头恰好看向了屏幕,于是她就看见了那个资料的最后一页。

  那是一页乐谱,在细密的音符之上写着异形的字母。

  吟霖眯起双眼,翻遍了脑海中的记忆,她认出了那是新联邦的文字“K”,但是随着自己将那页乐谱在心底默弹一遍。

  完全陌生的旋律让她无法联想到任何事,但一种直觉却又告诉她,这个东西十分的重要。

  最终她甩了甩头,放弃了徒劳的探索,决定将这种东西交给研究院头疼。

  她只是再看了那乐谱一眼,将其深深记住,就又低头摆弄起自己的“悬丝”。

  因为手指恢复了动力,她开始用最熟悉的丝线拉动了最熟悉的人偶,而“悬丝”表演出各样的姿态,同时轻哼着歌曲配合。

  下意识地思索那页乐谱所谱写的曲目,让偃偶随着那种节奏舞动,上演着简单的牵丝剧目。

  时间就这样平静地流逝,直到治安署的同僚来到了安全屋中,将她安全的转移到了今州城的医院中,做了详细的检查。

  ……

  吟霖已经换下了病号服,乖巧地坐在医院的座椅上等待。

  医生拿起了资料,通报检查结果。

  “并无严重危及人体的外部伤口,轻伤都已经处理过了,而且根据内脏造影来看,器官一切完好、无明显损伤,主要是血液流动出现了些微的异常,从数据检查结果反推,伴有明显的激素紊乱情况。”

  “严重么?”带着铁面具的男人急切地问着。

  “不是很严重,最近半个月不要剧烈运动,健康饮食就可以了,所以身体这方面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医生又翻开了资料的下一页,他的神情严肃起来,“但是这个问题你要注意一下,声纹的频谱形状发生了偏移且高低峰值扩大了约0.7dB,超频临界值已经达到极低的风险告警,潜在超频风险极高。”

  “……有什么办法么?”男人声音艰涩。

  医生摇摇头,“这种事,除了心理安慰的偏方还能给什么办法……以后尽量少的使用超过临界值的力量,这是我们唯一有用的忠告了,剩下的事,你真只能找点靠谱的心理医生了。”

  “……麻烦您了。”男人深深鞠躬。

  “哦,不客气不客气,我们也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医生连忙把他扶了起来,苦笑着,“除了处理一点伤口,救点小病小灾,其他的我们又帮了你们什么呢?”

  “既然没什么大事,那我就带她出院了?”男人试探性地问道。

  医生点头,“这倒是可以,吟霖小姐现在主要是需要静养,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才是最主要的。”

  “好的……”男人心绪重重地应道,转头狠狠瞪了一眼坐在椅子上装乖的吟霖。

  吟霖身体一颤,带着僵硬的微笑对着医生鞠躬道谢,“谢谢医生!”

  然后,她就出了院。

  ……

  今州城,吟霖的家中。

  吟霖不安地站在书房门口,看着男人的背影猜测着他的心思,苦恼着待会儿要怎么才能让他允许自己继续呆在调查组。

  没办法,谁让这个男人是她的养父呢,将她从火海中救出,将她扶养长大成人,替代了她死去的父母的“偃匠”。

  偃匠略微嘶哑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寂,“我后悔了很多次,关于五年前允许你去参加治安署考核这件事。”

吟霖抿抿嘴,看着他脸上的铁面具,注视着他额前的那缕白发,没有说话。

  所以偃匠继续说着。

  “但是我知道我当时阻止不了你,就算我不答应,你也会偷偷地去,最后再将通过的结果带到我的面前。

  “这事怨我,我不该说那么多关于你父母的故事,不该将我对于他们的憧憬、感恩与悔恨倾注在你的身上。

  “让你从小就对巡尉充满了憧憬,让你从一开始就将目标定在潜伏调查组之中……

  “你知道么?当你兴高采烈地带着通过考察的结果来到我面前的那一天,我恍惚间看到了师傅和师母的影子。

  “但是很快我就知道我错了。

  “三年前……你差点死了,对吗?”

  当他提起三年前的时候就心头一紧的吟霖猛地偏头,打着哈哈,“怎么会呢,我那天不是都在治安署做文书么?”

  “我没说是哪天。”偃匠只是平静地开口,然后叹了一口气,“你以为你很好的瞒住了我,但你不知道,我了解潜伏调查员的行事流程,所以我经常以亲属的名义去询问你的巡逻路线,哪天我看到了地下急救医院的别称。

  “那天之后,我无比的懊悔与惶恐,后悔让你成为了潜伏员,惶恐于你今后的安危。

  “我开始频繁地去查询你的行程记录,甚至去找以前的老同事、老上司,去了解你的安危……”

  怪不得当她被抬回来的时候就在路边看到了偃匠站在路口等着,怪不得偃匠强行把她带去了能被记录在案的医院,吟霖有些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当时那令她奇怪的事情。

  那么,接下来应该就是——

  “吟霖,你已经出生入死五年了,甚至于已经在鬼门关前走过数次。

  “所以,就当为了……为了我,放弃这份工作,好么?”

  那个一向挺得笔直的腰背佝偻了,吟霖看着那双苍老的含着泪光的双眼,从未有一天感觉到她的养父如此脆弱。

  但现在有一件事很明了了,看来不用考虑怎么呆在调查组了,还是想想怎么继续呆在治安署吧。

  ……

  是夜,吟霖趴在床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悬丝”,嘴里念叨着她的烦恼。

  “先是讲自己的心声,说他自己的心路历程。”

  “然后又开始摆谈我的理想,说我心中坚持正义打击罪恶是很好的事,但不一定要用这种危险的方式。”

  “他还说知道我不可能放弃今巡尉这个身份,所以只是希望我能离开那个出生入死的卧底行业,能够去巡宁所,退居二线,成为一个拱卫今州城市的今巡尉。”

  “诶,悬丝,爸他都说道这个地步上了,我还能怎么办啊,只能答应他了。”

  “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啊,我可以经常带你出来玩了,以后全城的人都会认识你,这样也挺不错吧,悬丝?”

  说到这里,吟霖展颜一笑,翻过身子,将被子盖好,轻声道着晚安。

  “明天还要去训宁所报道呢,晚安了,悬丝。”

  对于吟霖来说,从小因为共鸣能力的原因,没有什么人类朋友的她,木偶就是那最好的朋友。

  尤其是“悬丝”这个从小到大一直在她身边,也无数次陪她出生入死的偃偶。

  而她最好的朋友,那湛蓝的笔墨绘制的双眼一如既往地注视着她的安眠。

  ……然后偏转了视线,望向天空中的残月,那明明只是装饰的口器上下碰撞。

  却是在演奏着那神秘乐谱的曲目。

  ……

  能够清楚的认知到,现在是晚上25点,但却看不到天空的颜色。

  因为抬眼望去后,是覆盖了整片视野的漆黑穹顶,神秘的纹路一圈又一圈的描绘,成为了第二个天空,将下面的一切笼罩。

  明明是站在空处,站在那波涛荡漾的水面上,却又像站在地面上令人安心。

  继续迈步向前,便能听到脚下的水波荡漾开来的回响,能听到远处的千万人齐唱的圣歌。

  然后,也就看见了万千频率叠加的谱像,万千肢体交织的圣柱。

  有难以言明的事物轻轻将穹顶掀开,是难以言明的存在自无穷高处来到,那千种色彩交织的触舌轻轻将她的身体缠绕。

  她的心神便也迈向了无穷高处,欢愉、极乐、狂喜纷至沓来,轻而易举地将属于人的神智蹂躏、粉碎、吞噬。

  于是,又一缕靡淫的呻吟汇入淫欲的合奏,又一滴骚香的蜜液汇入了淫欲的浪潮,她也应当走入那千种面相构成的御座中,成为千种频率和鸣的乐符之一。

  在最终的时刻到来之前,悠长的龙吟阻止了那不可挽回的结局到来。

  水流反溯浪涛流淌,歌声逆奏曲谱浅唱,脚步倒行回到了起点。

  千种色彩交织的触舌轻柔地将她放开,无穷高远处的沉重目光注视着祂的乐符跳离了祂的曲目。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乐符本就应当伴随着曲目跃动,这既是世间的真理,即使是时间也无法改变。

  只需等待……

  ……

  吟霖从梦中惊醒,但当她坐起,手指触碰到满是汗滴的额头时,却又突得发现自己将梦中的事物全数遗忘了,下意识去摸那只伴她入眠的偃偶,却摸了一个空。

  猛地转头看去,却是“悬丝”就在她手指上方不远处,那漆黑的眼眶与她对视着。

  可能是因为刚刚起身的动作导致它的位置变化吧,她如此想,将它抱在怀中。

  “呼——”吟霖长舒了一口气,再次静下心来去回想昨夜的迷离之梦,却依旧什么也没有想起,于是她便将其抛之脑后,毕竟只是一个梦罢了。

  这时,吟霖也终于感觉到了下身的异样,她掀开被子一看,却是床单上有一大团液体干涸后留下的痕迹,连自己的被单上都沾染了不少。

  她愣了一下,俏脸便一红,都是成年人了,结果做梦之后尿床了什么的,过于羞耻了。

  但是也不能不管,她也就迅速起床,换下了已经捂干了的内衣和睡裤,又将打湿了的床单与被套拆下一齐装好,看了眼放在桌上的电子钟,确认了还有足够的时间,就抱着它们走去了洗衣房。

  “悬丝”安静地呆在她的肩膀上,随着她的动作而摇晃着头颅,漆黑眼眶中只有空洞。

  说是洗衣房,实际上就是放洗衣机的地方,而吟霖家中的洗衣机就是放在卫浴外面的小隔间里的,她想将床单和被套就丢在洗衣机里面,再去洗个澡就出门去巡宁所,至于洗好了的东西,当然是等晚上回来再晾晒。

  然后她就在门口撞见了偃匠,这点在她意料之中,因为偃匠一直有晨练之后回家洗个澡的习惯,所以她现在应该想想用什么理由把自己手上抱着的这堆东西解释一下,难不成直说自己尿床了么,那也太挑战羞耻心了吧。

  “嗯?你这是?”偃匠衣物穿得整整齐齐,身上水汽全无,看着吟霖的动作有些疑惑。

  “洗个澡,顺带把床单被套洗一下。”吟霖很诚实地只说自己要干什么,然后立刻拉开了话题,“我等会儿去巡宁所报道的话,等下班了,晚饭是去戏团解决还是回家来自己解决啊?”

  偃匠的工作是戏团里的道具师,通常来说他会在戏团里解决午餐和晚餐,吟霖以前也常去。

  “不,退居二线的调查组一开始只会呆在闲职上。”偃匠作为从治安署退休的老人,这些制度比吟霖清楚太多,他很干脆地行驶了家长的权力安排了吟霖的下午,“所以,下午你要跟着我去医院复查。”

  “哦。”吟霖点头,将东西塞到洗衣机里启动。

  “早饭在桌上,我先走了……和同事们关系处好一点,下午见。”偃匠看着她的样子摇了摇头,又嘱咐道。

  “知道啦~”吟霖拖长音调,看着偃匠摆摆手走出房门的背影,笑着用手指操作着“悬丝”与自己对视、点头。

  然后她就带着换洗的衣物走进了卫浴间。

  指尖搓揉肌肤,从双颊到脖颈,从双肩到腋下,再让水流冲过一手可握的水滴形翘乳,水珠溅过乳尖,白沫顺滑地流过小腹、汇入长有稀疏毛发的下阴,被纤细手指划过臀峰后抹去,最后的露珠从臀尖坠入胫肚,顺着饱满的曲线从脚跟离去。

  全身冲洗完毕后,擦拭完水珠,围上浴巾,吟霖对着镜子模拟着营业性的甜美微笑。

  新的生活,就先用和蔼的面孔交几个朋友开始吧。

  如此满意地点头之后,她去客厅里将早餐吃掉,再回房间里穿上今巡尉的制服。

  先是将那及腰红发束成马尾,穿好内衣,然后将连裤黑丝提到腰间,再把白色内衬穿上、扎入礼裙之中,又将双排扣外套在外面穿好,笼上低跟长筒靴,再戴好那女式无檐军帽,轻抚胸前的瑝珑徽记。

  吟霖便以最标准的今巡尉装束走出门去。

  ……

  说起来这已经不是吟霖第一次与巡宁所打交道了,在以前还做潜伏员的时候,她时常有拿着巡尉证找巡宁所配合的时候,只是正儿八经的在街道分属的巡宁所报道、归档、打卡、上班,这确实是头一遭,毕竟在帮派当卧底是没有这些流程的,除了定期的报告以外。

  所以吟霖饶有兴致地顶着“悬丝”在从未来过的巡宁所中四处打量。

  对于新面孔,尤其是吟霖这般美艳的女子,老人们当然是充满热情地带着她介绍,一应的注意事项就在吟霖那温和的微笑与不着痕迹的引导中被她悉数记下。

  很快的,作为“新”巡尉,她就被办公室里的上级叫了进去,吟霖认识他,他是自己以前在调查组见过的前辈,也是偃匠的老朋友,当然、也是能够直接安排她职位的巡宁所所长。

  “……那么,根据申请,你从前的档案被封存,以后退居二线,有问题么?”他沉默了一下,如此说道。

  吟霖可以理解,毕竟他当初也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父母死去的一员,如今她已经在调查组呆了五年,也完全满足了退一线的要求,推动这件事,他会十分乐意。

  所以她点点头。

  “好,事务组有一个职位的空缺……”

  但吟霖打断了他的话,“有外务组么?”

  “没有。”很了解吟霖脾气的他淡定地说,毕竟是敢于去卧底残星会这一条线的人,想找点事去做是肯定的,“但是你多安分几天,等修养期过了,你可以兼一个治安组组长。”

  “那就麻烦您了。”吟霖微笑着鞠躬,这应该是老头最大的让步了。

  他摆摆手,示意吟霖出去。

  于是,今天一整个上午,吟霖就坐在办公室中,学着帮同事处理一点文件上的事情。

  没有枪弹的轰鸣,没有异能的死斗,不会遇见实验中的改造品,不会遇见残星会的疯狂者,甚至见不到那些视死如归的浪客。

  但是这样的悠闲生活,这样平淡生活,她并不讨厌。

  没有人是天生就是想要深耕于黑暗之中的阴霾,游走于生死之间的罅隙者。

  说到底,支持一个人不断前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是仇恨么?是责任么?是情感么?是理想么?

  这种连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谁知道呢?

  吟霖只是保持着微笑。

  ……

  “你看,我就说没什么问题吧。”还穿着今巡尉制服的吟霖拿着检查单,这么对偃匠说着。

  “那你今天早上出来洗床单,我还以为是你皮肤渗血了!”偃匠反过来瞪了她一眼。

  “这个嘛,顺手洗洗,就是顺手洗洗。”吟霖打着哈哈,推着偃匠快步前行,“都这么晚了,该去戏团了,该去戏团了。”

  所以他们很快就到达了戏团。

  戏团是吟霖最美好的回忆之地,里面的人要么是看着吟霖长大的老人,要么就是和她从小到大的玩伴。

  那时候,那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女孩抱着她最喜欢的玩偶,跟在大人的后面,看着他用刻刀与织布做出一个个精美的人偶,看着那人偶们在舞台上闪耀。

  可以说,这里就是吟霖实际意义上的另一个栖身之所。

  虽然自从她加入了潜入组后,就基本没有回来过了,但是在一一和熟人们打过招呼之后,就像从前一样,她顺畅的融入了气氛。

  一大家子的人就围着几张长桌吃着饭。

  小孩子们嬉嬉闹闹,成年人们谈天说地,而夹在中间的吟霖与她曾经的朋友们就叙着旧,从以前的趣事谈到最近的乐子,她很自如的应付着,甚至有空用“悬丝”逗弄着好奇凑过来的小孩们。

  晚饭过后,戏团的夜间剧目便要开始了。

  吟霖已经换上了一身绛红底色紫黑花纹的旗袍,低开的侧边能看到包裹着小腿的黑丝与脚上的黑色高跟长靴,特制的护臂长袖手套裹住了整只手臂,只有肩胛与手臂之间露出一线白皙。

  她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剧台下越来越多的观众,安静地等待着剧目的开始。

  然后高台的幕布落下,将吟霖的身影遮盖,曲乐渐渐响起,她低头注视着面前的屏幕,上面播放着舞台的影像,供给她配合音乐掌握剧目的节奏

  吟霖的指尖开始闪动电弧,随着是配合她共鸣能力的特制手套开始活动,那纤长的十指张开,细密的常人不可视的丝线已经连接了台上的精致剧偶,而“悬丝”亦在她的身后悬浮着。

  夜间的剧目是为了孩子们准备的,白日里忙于学习的他们在此时有了娱乐的机会,对于年龄尚小、富有想象力与好奇心的他们来说,传统的文艺戏剧或许太过深奥。

  所以,奇幻玄奇的木偶戏剧便为他们拉开大幕。

  那不可见的丝线扯动半大的木偶,如常人那般行动自若,曲乐回响在舞台上烘托气氛,伴随着幕后演员的配音逐渐让故事走向高潮。

  当刀剑尽数拔出,兵器挥舞交击,声乐开始急促,感情变得激昂。

  孩子们看着飞来飞去的木偶,眼里闪闪发光地拍着巴掌。

  拉开的幕布后,吟霖在高台上行礼后退场。

  ……

  夜色未深,早早离场的吟霖已经回到了家中,只有她一人,因为偃匠还要在团里做着幕后工作,确保偶戏的正常进行。

  先是将早晨就已经洗好的东西从洗衣机里拿到阳台上去晾晒,然后吟霖坐在客厅中,将“悬丝”抱在怀中,静静地思考着。

  今天是她的新生活开始的第一天,但她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模样。

  最严重的事件不过是街边斗殴的混混,最常见的事务仅仅是邻里街坊的纠纷,哪怕再次接触到曾经生活的一角,也绝不是那生与死的前线。

  这样悠闲平和的日常,安定美好的生活,她并不反对。

  毕竟,真正决定一个人前进方向的,到底是什么呢?

  仇恨?情感?理想?责任?

  但若仇恨是他人给予的,情感是他人灌输的,理想是他人构造的,责任是他人希望的。

  当这个他人都希望放弃的时候,她又有什么理由再继续坚持下去呢?

  来说说小女孩之后的故事吧,那想要成为巡尉的原因,那想要去追寻正义的原因。

  那被无形刻刀雕琢的偃面,那被无形织布编织的华衣。

  吟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悬丝”咧开的嘴角,自己的嘴角也一同咧开。

  说到底,那驱使一个人行动的动力——

  “是欲望啊。”

  那就是曾经的偃匠所想做的一切的缘由,完成嘱托的欲望、寄托情感的欲望、传承理念的欲望、报复仇恨的欲望……

  所以吟霖被扶养长大,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成为巡尉,所想要达成的理想是匡扶正义,那掩埋心底的仇恨是为父母探寻真相。

  但是现在,偃匠却因为渴求亲情与平安的欲望选择了放弃。

  吟霖又能如何选择呢?

  面对着“悬丝”漆黑空洞的眼眶,只觉得无形的丝线紧缚着身躯,找不到理由抵抗的她自然应当随之舞动。

  毕竟,那偃匠最为成功的偃偶,便是“吟霖”。

  “明天,等下班以后,我们去在街边表演偶戏吧,悬丝,就像以前一样。”

  “吟霖”看着“悬丝”,轻笑着接受偃师选择的新的未来。

  ……

  吟霖今夜睡得格外不安心。

  难受与不适充斥着全身各处,莫名的瘙痒难耐涌上心头,让她根本无心入眠。

  最终,喉咙间的干痒让她决定起身,去喝一杯水或许会好一点。

  但是当她睁眼后,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控制身体了,眼前的景色也令她惊恐。

  她此刻根本不是在家中,而是在一个昏暗的地方,面前围着几个男人。

  昏暗的场景中为何能分辨那半黑的人影?

  因为她的面前是已经勃起的阴茎,其中一根已经塞入她的口中,也是她喉中不适的来源,另外两根的龟头正在她的脸颊上剐蹭着,那股混杂着体味的恶臭亦侵入鼻腔。

  她很快发现了其他不适的来源——

  有数不清几只的手掌在自己胸前游走着,粗糙的皮肤或是摩擦、或是搓揉着胸前的嫩肉、就连乳尖的娇嫩亦被蹂躏。

  而除却面前的阴茎以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在肉柱上撸动,腋下与背后都有被柔软的球状物戳弄的感觉,就连跪在地上的双腿被人从背后压住,腿间与脚掌上是如出一辙的顶撞磨蹭感。

  明明身体各处的感觉没有障碍的传递到她的大脑、她的心灵之中,但是她此刻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给自己的肉体传递指令,做出自己想做的动作,只能任由那些不适与难受的感觉愈发鲜明侵蚀着她的全身。

  然后就像是因为自己的苏醒而触动什么一样,吟霖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竟是更加主动了起来。

  塞入喉中的阴茎已然含入了咽喉、让他们感受到喉道的紧致;而握于手中的阴茎被更轻柔地抚弄、另一只手亦握住了一只来撸动着;腰部挺动间让乳房更加挺拔,让他们揉弄地更加开心;腋下与双足主动夹起,让他们能感受到另一种的风味……

  男人的呼吸更加沉重了,随着低沉的嘶吼,有粘稠腥臭的液体落在了她的头上、脸上、胸前乃至全身各处。

  明明那种滑腻的黏液落在肌肤上只会给她带来恶心与不适,但“自己”却主动将喉咙中的液体尽数吞入腹中,即使将那根恶心的物体吐出,却还要用舌尖在上面仔细舔动着。

  而视野终于开始向上移动,即使是深深的夜色中,吟霖的视力也让她看清了所侍奉着的那群人到底是谁。

  是一群混迹街头、一身流里流气的混混。

  吟霖凭着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个混混背后的墙砖,从上面的青苔与污渍看去,应当是一处小巷里。

  此刻,“吟霖”结束了事后的打扫工作,抚弄手中阴茎的动作也停下,用吟霖自己难以想象的魅惑语调媚吟道,“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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