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銀色的太陽撞上了緋色的月亮。

僅在此刻，緋紅的心是死的，情是動的。

緋紅認命似的放鬆了身體，摟著在他身上胡作非為的拉格納，像安撫一只不知饜足的凶獸。

“臭小鬼，你越界了。本來今天這些事應該叫你挨槍子兒，但是緋紅大人的心情還算不錯，看在你這麼努力的份上，”他說：“……算了，我原諒你了。”

說罷，他與拉格納對望。

四目相對的瞬間，緋紅忽然看清了拉格納眼中的某種痛苦。

死神在這場性愛裏記憶復蘇，又因為聽到了一模一樣的話，想起了前世最後的時光。

緋紅恍惚間以為自己看錯了，他分明看到了拉格納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可惜小男孩兒沒讓他觀摩多久。這只開了葷的小畜生簡直像是一只披著人皮的野獸，在他身上又掐又咬，說什麼也不肯親他的嘴。

他到底沒能嘗到那顆爛蘋果究竟是什麼味道。

緋紅期間又被操射了好幾次，直到拉格納發洩完性欲，抖著射進他的體內。

拉格納爽完了也不下去，死狗一樣，癱在緋紅的身上。他的陰莖也疲軟在緋紅的體內，卻不肯拔出，整個人趴在緋紅的脖子旁邊，依舊沉默著。

緋紅推了他一下，沒推開。

“起來，拉格納，你很重。”

他感覺到小男孩柔軟的頭髮在他頸間蹭了蹭，接著他感到肩窩一濕。

那個臭小鬼竟然哭了。

他實在不能理解，從一開始挨操遭受強姦折磨的分明是他，怎麼反倒是這個良婦先委屈上了。

緋紅不想搞懂這個眼淚的深意，研究和他有關的情緒無異於是要剖析他的心，他不允許任何人探究他的心。

他歎了口氣，權當這眼淚是小男孩被迫當強姦犯，身為滅龍鬥士卻還要和龍發生關係時丟掉的尊嚴。

他心說：算了，算了……我讓讓你吧。

緋紅生怕他哭到把鼻涕也流到他的肩膀上，選擇先下手為強，對拉格納說：“行了，下不為例。”他伸出手，很艱難地，從旁邊勾來一只紅蘋果。

“緋紅大人允許你以後吃好的蘋果。”

拉格納不哭了，他抬起頭，比銀器還閃閃發亮的眼睛盯著緋紅。

世人只是偶然間拾得了龍掉落的鱗片，就把其當作至寶，珍藏了起來。

而他何其有幸，能在這世間尋到、完完整整地擁有這條龍。

他接過緋紅遞過來的蘋果，珍重地放到一邊，拒絕著說：“我不吃。”

那顆爛蘋果發苦泛澀，吸進嘴巴裏的湯汁像一顆顆細密的小針，刺在他的舌頭上，但是少年卻品出了酒香和回甜。

他只有爛蘋果，爛蘋果填飽了他饑腸轆轆的肚子。

他一次又一次地吃掉這顆爛透了的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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