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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The Moment Of Peace,1

小说: 2025-08-29 13:23 5hhhhh 1820 ℃

  

  

  如果这个世界可以在我的感知范围内,那它一定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冲突,不停循环的争吵。在这黑白的像是阳光透过监牢的缝隙之中,我只能写下一团乱麻。

  

  噔噔——

  

  红灯变绿,发出了尖锐的,刺耳的,催促着行人前进的声音,就算是盲人也会被人流带着前行,何况是我这样拥有全色觉的无比正常的人,这些都是正常,应当,挑不出问题的行为。

  

  实际上我常常认为,人类即是如此敏感且多面性的生物,我这么想不是出自于我认为这真的是真理,仅仅是给自己一个活着的理由。这很当然,我这样的人就是如此的,我如此明白自己的劣根性,但我丝毫没有改变的想法。

  

  听从母亲的意见来到月之森之后,我就一直贯彻着这样的行为模式,这没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可以习惯的承认,当然这种自侮式的承认仅仅在睡前,我躺在我的床上时,这时即可以承认我自己,然后捂着眼睛,视神经受到压迫,很快就能陷入一片黑暗。

  

  我原本以为就是这样了,身为长崎素世的生活。

  

  

  ——

  

  

  长崎素世结束所有活动,这时候应该坐在椅子上休息,或者可以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但在同学的拜托下,她不吝啬给出一点反馈,比如帮别人搬一下谱子,活动室和礼堂相隔不远,这对长崎素世来说不过是随手帮忙而已。

  

  幸好拖延了这会时间,才让丰川祥子顺利在这里找到她。

  

  是蓝色的头发,有着像洋娃娃似的面庞,琥珀色的眼睛。

  

  长崎素世并非不认识她,丰川祥子即使在月之森也足够出名,是话题讨论度很高的人物中心,相貌家世学识三者兼备,且都出类拔萃。

  

  所以对方突然向自己搭话,长崎素世并不明白她的用意,但此时只需要向对方适当的表达疑惑,她就会报出自己的目的。

  

  屡试不爽的招数在丰川祥子身上也能得到可行的验证,她疑惑的神情仿佛通行证一般被丰川祥子收尽眼底,双方都有些得意,愉快的交谈在一照面就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因此她们得以在放学之后坐进咖啡馆之中详谈。

  

  丰川祥子实在是一个行动力强的有些可怕的人,从在后台的第一次见面到乐队五人集合,共同用了也不到两天时间,当她告诉长崎素世会面时间时,实在是把长崎素世吓了一跳。

  

  长崎素世并不热衷于乐队游戏,但她对蓝发的贵族女孩有着由衷的兴趣。她看起来明艳极了,和街上黑白分明的人行道,或者固定时间就会滴滴发声的红绿灯不太一样。

  

  她操着一口纯正的贵族口语,这和自己从初中学来的“贵安”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这是源于家庭的教养,并且是从小到大都有着严苛的贵族礼仪才能培养出来的。

  

  虽然在现代社会用“贵族”这样的词汇去称呼一位在自己的生活里可以见到的女孩属实不妥,但长崎素世并不想改变自己的看法——这是最准确的称呼了。

  

  而在这场贵族游戏之中,丰川祥子与其他人并不一样。

  

  长崎素世很敏锐的发现她身上的不寻常之处,她仅仅是感觉,感觉丰川祥子身上的韧劲,转身的步伐也好,走路的架势也好,都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果断和从容。

  

  因此当丰川祥子捂着自己的胸口,说出那句,乐队是命运共同体的时候,长崎素世方如梦初醒,惊愕环绕,她从没想到丰川祥子会说出那句话,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她微微后仰,又很快反应过来,原本就环绕在丰川祥子身上的视线又加深几分,看着对方清澈见底的琥珀色眼睛。

  

  这双眼睛看来是能看到许多的色彩,不然为何会一闪再闪,瞳孔放大又缩小,她的世界似乎就要不同了。

  

  长崎素世有些愣神,她想这双眼睛能在斑马线上看到的不仅仅会是黑白。

  

  组成乐队过后,丰川祥子理所当然的把长崎素世纳入自己的社交圈,她本人并没有加入吹奏部,却一遍一遍的等长崎素世结束部门活动,之后再冲她笑着,与她一起踱步到练习室,摆好多余的凳子放下几人的书包。

  

  如此不加隐瞒的,直白的情感表达和情感需求,真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风范。

  

  长崎素世这么想着,她比平常人更快的明白她自己,在发觉自己的眼神已经离不开丰川祥子的时候,她也只好这样安慰自己,她要看看大小姐眼中的命运共同体,看看长崎素世的归宿。

  

  这是有着赌气成分在的,却没想到赌上的不仅是气,更是自己。

  

  又一次愣神,被丰川祥子抓的很快。

  

  “素世同学,是贝斯谱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回过神来已经是丰川祥子放大的面孔,快要贴到面庞,睫毛在空气之中颤动的很清晰,所有人都朝这里看来。

  

  “没事的,只是在想,小祥一个人能编出这样的曲子,真的好厉害呢。”

  

  挂上惯用的社交面具,很快话题就被丰川祥子轻轻揭过,长崎素世绞着手指,手机后台很快收到一条丰川祥子的私信。

  

  ——有问题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哦,素世同学最近一直看着我,想说什么又没说的样子。

  

  后面还附带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信息看的长崎素世有些脸红,咬着唇想她该收敛一些,毕竟大家族出来的人总会对视线敏感的很。

  

  忍不住又朝那人方向望了一眼,丰川祥子专心的翻动谱子,指尖夹着薄薄的一页纸。见她望来,浅浅的投来一笑,长崎素世心慌地躲开。

  

  这个女人太糟糕了,真的。

  

  眼睛一闭一睁已经在家里,眼前却还浮现着那双闪亮的眼睛。

  

  默默的捂住脑袋,长崎素世感受着掌心下跳动着的血管,突突地鼓动,她想,糟糕的也许是自己。

  

  下午的表现并不算好,为了用更隐秘的方式观察丰川祥子,长崎素世耗费了不少的心力,贝斯弹的很烂,旁边的椎名立希已经不耐烦的投来好几波指责的视线,长崎素世没有办法,只好借口身体不太舒服得以脱身。

  

  长崎素世不太擅长面对自己真实的情感,尽管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抱着枕头,做着一个重叠着一个的噩梦时,她无奈的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加诚实,脸红心跳只在一瞬间发生,可偏偏自己敏锐的得以全部感受。

  

  很多时候人总是难以爱上一个具象的人或事物,长崎素世并非理想主义者,因此她并不认为这个世界上应当存在一个,乌托邦式的世界,就在一合之间,那个狭小的,不过十来步就能丈量完全的录音室里。

  

  本应当是这样的,但她破天荒的拥有了一个美梦,酒神狂女围绕转动,夜莺啼绕,天空引带着极光,阿玛土西亚的维纳斯就藏在那受难像后。

  

  当她婉转地从这五光十色的美梦之中醒来时,长崎素世想她拥有了黑白之外的世界——通过那琥珀色的心灵之窗。

  

  

  

  第二天的上学路,在校门口遇见了丰川祥子和若叶睦,蓝色的发丝飘散着,她远远地朝长崎素世挥手致意,还不忘和旁边路过的同学打招呼。

  

  长崎素世收拾好心情,仰头朝那人露出了微笑。

  

  “素世同学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小祥关心。”

  

  冷风吹过,长崎素世打了个微小的冷战,被丰川祥子收入眼底,她盯着长崎素世有些发白的唇瓣,抿了抿唇,从包里找出一只唇膏,双手递给她。

  

  “春捂秋冻,素世同学要小心不要着凉了。”

  

  “谢谢,真是太感谢了,小祥。”长崎素世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接过唇膏,却首先习惯性的伸舌润湿了裂隙。

  

  丰川祥子这样看着也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两人慌忙对视了一眼又收回,丰川祥子低眉思考着,复又抬头道:“总感觉,很奇特呢。”

  

  “怎么了?”

  

  “素世同学,真的是很漂亮,我都移不开眼了。”

  

  “欸?”

  

  长崎素世刚刚平复的心跳指数上升,丰川祥子注视着她的瞳孔认真的夸赞,让长崎素世慌的不知如何作答,只好胡乱着道谢。

  

  走向不同教室时又回头望了眼,长崎素世紧了紧校服扣子,紧张地等待丰川祥子走进和她相隔不远的另一间教室,这才迈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摩挲着唇膏类肤质的外壳,下课时郑重的涂到嘴上。这算间接接吻了吧,真的没关系吗?长崎素世想。

  

  月之森是女校,学生又正处青春时期,有许多同学与身边的“朋友”有着超乎平常的亲密关系,这并不罕见,长崎素世也并非没有收到过告白或者情书,她不对这种情愫感到厌恶,只觉得婉拒对方有些麻烦。

  

  送唇膏这种近乎明示的动作,长崎素世不得不多想,但结合对方平常热切的举动,长崎素世又觉得这是正常的。

  

  好生纠结,窗外的蝉又要叫了,明明离夏天到来还有一段时间呢。

  

  

  

  “素世同学在想什么?”

  

  丰川祥子出现在长崎素世身边的时间不断增多,她们彼此重叠着的社交圈不断地拉进两人的距离,最后让她们得以在长椅上肩并着肩。

  

  这张长椅还有其他空位,但丰川祥子并不打算去坐,她宁愿和长崎素世挤在一起,肩膀碰撞摩挲会带来温度,她并非不明白这样独特的温度代表着什么,她只是不明白。

  

  丰川祥子看向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

  

  她不明白长崎素世在想什么,只能看见她发红的耳尖,心脏漏跳一拍,丰川祥子捂着胸口往远处挪了挪屁股。

  

  丰川祥子对自己有着足够的信心,这不是出自于自负带来的过度自傲,而是十分平和的——自己就该做成这样,是自己的话一定会成功。

  

  因此在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时,第一反应带来的竟是逃避。

  

  长崎素世对她的动作感到疑惑,向祥子投来目光,局促的绞着手指,还以为是自己没有及时回答,让祥子讨厌她了。

  

  还没等长崎素世开口,丰川祥子先扭头躲开了她的视线,蓝色的发从之中传来细小的声音。

  

  “……素世同学真是的。”

  

  “嗯?什么?”

  

  祥子转回来,长崎素世瞥见她脸上犹如朝霞般蓬勃的红晕,丰川祥子捂着自己的胸口,直视长崎素世的眼睛。

  

  “素世同学真是的,怎么能这样让我心动不已。”

  

  “诶?”

  

  丰川祥子凑近拥抱住她,手臂圈紧了她的腰,把脸埋进她的肩头,胸腔贴近,长崎素世听见了她炙热的心跳。

  

  丰川祥子在这时抬头,两人对视,长崎素世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丰川祥子咧嘴笑了。

  

  “我听到了,”祥子缓缓的靠近她,在她唇边留下一个清浅的吻,“听到了素世同学的心声。”

  一个吻能传递多少信息?像插头通电的一刻间迸发出的火花,长崎素世感觉自己快要感同身受,一瞬间的炙热,一瞬间的电流,一瞬间的空白。

  

  她想情人怎么会以接吻来确认感情,大脑连什么也没感知到,怎么能确认心情,不过是界限的突破,一切都水到渠成,分离时相扣的手,和缠绵辗转的眼神。

  

  待到意识回笼,眼前的丰川祥子逆着光看她,嘴角带着笑意,发丝的边缘被光线穿透,带着模糊氤氲的光圈,长崎素世不太确定,伸手上前抚开祥子的刘海,被她捉住了手,按在对方的脸颊上。

  

  掌心传来触感,长崎素世这才安下心来,梦幻的神像向她降下身躯,指尖传来凉意,丰川祥子眨了眨眼,抖落泪珠。

  

  “怎么哭了?”

  

  两人异口同声,丰川祥子愣了下,拭去长崎素世的眼泪,慌张道歉:“是我太唐突了吗?对不起。”

  

  长崎素世只是摇头,接着紧紧的拥抱住祥子,相同的校服摩擦传来相同的触感,长崎素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像拥抱自己一样拥抱她。

  

  长崎素世的手臂不断缩紧,丰川祥子任由她抱着,顺毛似的从上至下安抚她的脊背。

  

  “所以素世同学,可以和我交往吗?”

  

  长崎素世看见她嫣红的嘴唇,这才理解了友人收到告白时满怀激动的神情,她紧紧的抿着唇,最后只能吐出一个字。

  

  “好。”

  

  

  ——

  

  

  那个不算正式的告白搅弄长崎素世的心都变得一团乱麻,上课也走神好几次,一节课的笔记写得乱七八糟,迫不得已借了同班同学的笔记重新誊写,长崎素世郁闷的咬着笔盖,想她和丰川祥子早上的相会。

  

  交往过后相约着一起上学,在一起的时间变多了,话却变少。长崎素世自认为是一个擅长克制自己欲望的人,碰上丰川祥子时这个防线却变得一触即溃。

  

  丰川祥子什么也不用做,不过是站在她的身边,长崎素世就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她身上仿佛有引力存在,两人行走时的距离不断缩减,到最后丰川祥子得以牵住她的手。

  

  被恋人触碰的满足感溢上心头,长崎素世充盈着的心脏不断散发热气,熏的她脸也变红。

  

  这样的感觉持续不到五分钟,长崎素世就想要更多,最好是紧紧的,没有任何距离的拥抱,要像融进对方身体里那样忘情,要像飞蛾扑火那般纯粹。

  

  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被一扫而空,长崎素世看向旁边笑眯眯的新晋女友,放纵自己紧紧扣住对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留下一句话。

  

  “麻烦小祥下课后来一趟活动室吧。”

  

  当她们在活动室里,拉着窗帘互相拥抱,光线被遮挡的严严实实,从步缝里透出丝丝明亮的线条,打在她们身上时,丰川祥子笑出声来,在寂静的房间显得尤为明显,长崎素世不解地询问理由,却又被抱紧了。

  

  “因为,这样好像在幽会。”

  

  “可是小祥,我们这样确实算幽会吧?”

  

  丰川祥子作沉思状:“素世同学说得对,这时候有人进来就糟糕了。”

  

  长崎素世有些紧张,却还拽着祥子的衣袖不放:“那是松开比较好吗?”

  

  “不要,”丰川祥子难得带了些娇腔,把脸埋到长崎素世的锁骨处,鼻息喷洒在脖颈带来一阵刺痒,“素世同学想松开吗?”

  

  “……不想。”

  

  温馨的场合很快被预铃打搅,两人皆是一惊,迅速收拾场面,虽然她们根本没做什么,但两人还是理了理因为挤压变得有些发皱的制服,要拉开窗帘的时候丰川祥子迅速在她脸颊落吻,长崎素世手一抖,几缕光漏进来,瞳孔在一瞬间迅速收缩。

  

  丰川祥子看见她绯红的脸:“素世同学脸好红。”

  

  长崎素世捏了捏布料,俯身将吻还回去,这下让丰川祥子都有些结巴了。

  

  “素世同学……我的脸也变红了。”

  

  长崎素世笑了笑,戳了戳祥子发烫的脸颊。

  

  

  

  第二天早上,长崎素世从强烈的噩梦中醒来。

  

  长崎素世难以解释带来强烈冲刺感的心跳,她想法国人在三桅快船上的心跳也就不过如此,何况自己正与维纳斯同乘一船,塞纳河畔正在彼岸,望眼欲穿,海浪翻涌,蓝色矢车菊降下神罚,勒安德尔缓缓沉没,长崎素世猛地撞上礁石,转头却只剩一片空白。

  

  醒来时身体遍布冷汗,长崎素世感到四肢酸软,疼痛难耐,打开手机被白光晃了下眼睛,界面还停留在和丰川祥子的聊天框,互道晚安之后没了下文。

  

  长崎素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出所料的发烧了。

  

  接着是一套请假流程,这些她都做的十分熟练,只在和丰川祥子报备时带了几分犹豫。

  

  踌躇许久,长崎素世还是打下了一行字。

  

  ——今天有些发烧,已经请过假了,小祥不必担心。

  

  长崎素世翻来覆去,见对方终于回信,这才安稳的倒在枕头上。

  

  她对自己的状态总是看得很透,包括这时她对自己的讽刺。长崎素世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多么优秀的,或者是在水准线以上的人。她热衷于学习,却并不认为维持很好的成绩意味着比平常人要更聪明,或者更擅长。学习是她维持人际交往或者自我配得感的工具,这与她从小到大的种种行为密切关联,她不过是捂着眼睛,在黑暗之外似乎还能看到其他的东西。

  

  在这一方白色的,只有1.5米宽的宁静之地,连钟表的嘀嗒声都不复存在,长崎素世站在床边,解离的看着床上的自己——她在呢喃着自己也听不清的词汇。

  

  不过没关系,长崎素世明白这不是好词,就像她现在放纵自己沉沦,她也同样允许了奔涌的不受控感。

  长崎素世其实经常生病,一个原因也许是她从小到大都讨厌运动和晒太阳,另一个原因可能是因为她的食欲十分低下。

  

  吞咽无能,现在是生病的第二天,照例回复了丰川祥子的关心,长崎素世抿了口蔬菜汁,被药片暂时破坏的味蕾散发苦味来抗议,长崎素世皱着眉喝完,要再躺回床上时,客厅处却传来了门铃声。

  

  披上衣服走过去,从猫眼往外望,引入眼帘的是月之森校服的领子,还有一股蓝色的卷发。

  

  丰川祥子按了按门铃,她的声音被电子门铃吸收的十分准确:“是这里……没按错吧?”

  

  自言自语的嘟囔,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

  

  “素世同学,抱歉没有跟你打招呼就来了你家,”丰川祥子绽放出了和煦的笑容,“很担心你,所以问了老师你家里的地址,给你带了慰问品。”

  

  长崎素世请她进来,为她泡了红茶,是她喝惯的口味,第一次见面时她特地记下的。

  

  “素世同学身体还难受吗?”

  

  “好的差不多了,谢谢小祥。”

  

  对面人说着是吗,一边坐到她的身旁,额头相抵,仔细的闭眼感受温度。

  

  “唔……是退烧了。”

  

  见长崎素世还在发愣,丰川祥子抓住了她的手,细细的摩挲指节,放在手心搓热后紧紧握住,“我小的时候,家里人经常这样安慰我呢。”

  

  长崎素世失笑,却没有把手抽出:“小祥小时候是会经常撒娇的类型吗?”

  

  “怎么笑话我!”丰川祥子笑眯眯的,也不恼,推着长崎素世回卧室,“好啦,你该好好休息。”

  

  姑且又被塞回被窝,身体散发的热量被紧紧裹住,长崎素世却还觉得有些冷,伸手去拽坐在床边已经准备起身离开的丰川祥子。

  

  丰川祥子感觉衣袖被捏住,转头看着长崎素世憋红的脸颊。

  

  “小祥可以陪我躺一会吗?”

  

  长崎素世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没有那么失落,但生病总会放大情绪,何况恋人在身旁,长崎素世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别,别哭,”丰川祥子有些慌张,抽了纸去擦她的眼泪,“我会陪你的,一直陪你。”

  

  “可以躺下来吗?”

  

  这让丰川祥子有些为难,如果躺下必然会弄皱校服,如果不躺下……丰川祥子并不认为自己能招架的住长崎素世的眼泪。

  

  折中方案,她起来拉上窗帘,咬了咬唇,伸手脱去自己的衣服,直到只剩下内衣裤,才把衣服叠好放在椅子上,钻进了长崎素世的被窝。

  

  几乎在进来的同时就被带着热气的身体缠住,长崎素世修长的四肢扒住她,温顺的靠过来,在锁骨留下气息。

  

  “小祥好大胆。”长崎素世的手臂环绕恋人的腰肢,没有衣物的阻隔,肌肤相接的地方带来一阵酥麻,长崎素世蹭了蹭,暧昧的在丰川祥子肚脐周围游动。

  

  “别。”丰川祥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向下抓住不安分的手抵到她头上,她抬起上身看着一脸无辜的长崎素世,被她阻止后眼眶迅速红了起来。

  

  “小祥不喜欢吗?刚刚那样……”

  

  “不是,”丰川祥子另一只手托住了长崎素世的腰,“感觉好奇怪?素世同学这样让我好想亲你。”

  

  “哪里奇怪,我们明明是恋人了,”长崎素世又笑着说,“小祥是说想亲我,还是说想被我亲?”

  

  “是想亲你。”丰川祥子严肃的答道,随后一个深吻便朝长崎素世压了过来。

  

  与之前浅尝辄止的亲吻不同,丰川祥子吻的很急,唇舌被用力的碾过带来些许刺痛,很快被后知后觉的某人舔吻安慰。

  

  长崎素世予取予求,任由丰川祥子不得章法的啃咬。

  

  长崎素世相当痛恨自己这从每个方面来说都十分糟糕的性格,昨夜噩梦的余韵让她发自深处地渴求着来自丰川祥子的触碰,略带痛意的啃噬在这个情况也显得刚刚好,走神感慨着自己的床终于也被入侵,又矛盾的希望丰川祥子能吻得更深。

  

  等到丰川祥子睁眼与她分离,长崎素世的呼吸紊乱,衣衫被揉乱,已经解开了几颗扣子。

  

  丰川祥子安静等长崎素世平复呼吸方才开口。

  

  “素世同学……”

  

  被亲的发肿的嘴唇又被长崎素世抿住,她下意识从床上坐起来掰着手指,丰川祥子赤裸直白的眼神黏在她身上,明明一丝欲念都没有,长崎素世的身体却被盯出了反应。

  

  长崎素世又有些懊悔,不该让她亲的这么深,眼一闭心一横,干脆低头专心脱掉自己的衣服。

  

  睡裙很好脱,长崎素世刚醒不久,里面没有穿内衣,胸乳在空气之中轻微颤抖着,长崎素世不自在的想要遮挡,看见丰川祥子发愣的眼神,又鼓起勇气凑上前。

  

  “小祥……你……”

  

  丰川祥子把她散落在身前的长发撩到背后,把头凑到长崎素世耳边时,长崎素世在发现她平稳的呼吸也有些轻微的颤抖。

  

  “可以摸……吗?”直接吐出器官名字对丰川祥子来说还是有些太超过,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问,耳朵红的滴血,手被长崎素世牵起,结实的按在胸乳上。

  

  好软,和自己的手感完全不同。几乎是在接触的一瞬间长崎素世就要瘫软在她怀里,丰川祥子兜住她时手上用了些力,手指陷进被乳肉包围,长崎素世轻哼一声,两人又双双倒进床上。

  

  身体好像有火在烧,长崎素世抱紧身上的人,把她拉下和自己接吻。

  

  丰川祥子跟随身体反应,手在她身上游离,长崎素世的身材很好,手摸过的地方却不紧绷,到哪都软的像是要陷进去,丰川祥子想她虽然比自己高且更丰满,体重也许相当的轻。

  

  乐得观察长崎素世的反应,丰川祥子专心投入,吻顺着脖颈一路到锁骨,往下移,在亲上尖端时对着那处吐气,如愿听到长崎素世的喘息,这才说。

  

  “素世同学还在生病呢。”

  

  “没关系……嗯……小祥……”

  

  有些焦急地去够丰川祥子的头,轻轻抚摸着却不敢下按,丰川祥子轻笑着含住乳尖,尽心服侍着敏感到抖着不敢看她的那人。

  

  要进入时丰川祥子有些为难,又爬上去吻住她的唇,手往下抵住已经湿的要命的点位,舌头一下一下舔过对方的嘴角,长崎素世快要受不了,呜咽着喊她的名字,丰川祥子甩了甩头,缓缓按压挤入一根指节。

  

  长崎素世顿时就有点僵硬,身体异样的入侵感带来不知是难耐还是难受的喘息,丰川祥子低头轻蹭她的脸颊,试探地问:“素世同学……会疼吗?对不起。”

  

  长崎素世相当能忍痛,尽管她又纤细的十分怕痛,丰川祥子实在很小心,长崎素世拢着她的肩膀咬住她耳朵,闭着眼把自己颤抖的嗓音毫无保留的放给她听。

  

  “小祥……可以用力一点。”

  

  心跳加速,甬道很顺利的吞到指根,激得身下人发出好听的娇吟,丰川祥子旋转着揉按寻找内壁的敏感点,终于在长崎素世不住地发抖时按住那一点,使力按压。

  

  键盘手的力气真的很大,长崎素世亲身体验时感受到了这一点,丰川祥子的指尖有厚重的茧,粗糙的触感不住摩擦,很快就让她受不住的弓身高潮,流着泪不停抖动,双腿发颤,陌生的快感冲刷大脑,她听不太清自己的声音,只觉得有温暖的电流涌向全身,舒服的不行,抱着丰川祥子平复气息。

  

  “素世,素世同学?”身下人流了太多水,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丰川祥子慌张的喊她名字,对方却没有回神的意思,不禁懊悔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却隐秘的有些高兴,对方因为自己给予的快感不住痉挛,丰川祥子抽出手,把沾上的体液缓缓用纸巾擦去。

  

  长崎素世恢复意识时刚好看到这一幕,羞赧的脸红,情不自禁的夹了夹腿。

  

  “缓过来了吗?”丰川祥子又俯身吻她,“素世同学,到的好快。”

  

  “小祥!”

  

  见她实在羞的厉害,丰川祥子也不打趣她了,她认真地注视着长崎素世灰蓝色的眼眸,趴在她心口听她的心跳声。

  

  “这里,真的好安静。”

  

  没有多余的摆设,床上也没有玩偶,长崎素世没有在房间诠释任何想法,干干净净就像酒店房间,门窗关上,听不见任何声响。

  

  自从改名姓长崎之后,素世就很少像小时候那样在各处留下自己的痕迹了。她一向看得很开,她很少觉得有什么东西是绝对静止的,就像在这方天地里听不见钟表的嘀嗒声,心脏也会自顾自的数着拍子,预示时间的流逝。

  

  “是啊。”长崎素世捻了捻头发,看向窗外,那里被窗帘挡的严严实实。

  

  丰川祥子还不知道,身为长崎素世的自己有着多么恶劣到糟糕的脾气和性情,空白的没有内涵,漂泊的不安定感。

  

  总有人乐于把房间,把冰箱摆的整整齐齐,塞得满满当当才会有生活的气息,有充实的安全感。长崎素世不然,她特地甚至是强迫性的保持这样的构造,她想如果她现在就要离开这里,并不需要过多准备,也不用仰头看昏暗的灯芯,不用和自己的玩偶一一拜别,不用巡视是否落下了自己珍视的收藏品。

  

  其实只需要从角落里拎起行李,此外什么都不用准备。

  

  与丰川祥子源自强大自信的控制欲不同,自己这种消极到可笑的,自怨自艾的小打小闹,只需要一点浪花便要癫狂到止不住泣音,何况那双金色的眼眸正定定地注视自己。

  

  “嗯……”长崎素世动了动腿,“我想去洗澡,小祥……”

  

  “我来帮你。”

  

  热气弥漫,烟雾腾腾上升,在浴室她们又做了一次,长崎素世软的站不住,在她耳边反复哭泣,浴球打出的泡沫沾上丰川祥子的脸庞,她看着这从泡沫中诞生的少女,眼前模糊到发白,她短暂拥有着的,阿芙洛狄忒。

  

  直到丰川祥子离开,长崎素世长久的移不开视线,在这落入寂静的屋内,她陷落在柔软的布料之中,第一次自愿入睡。

  

  

  ——

  

  

  第一次live过后,那个光怪陆离到令人恐惧不安的梦成了事实。

  

  丰川祥子好几天没来上学,和她的聊天只剩下最后一句分手,无视了长崎素世的狂轰滥炸,她一个字也没有回。

  

  或许神明要惩罚这位不够虔诚的信徒,长崎素世心神不宁,尽力挽留力所能及的每一个人,但特洛伊没有海伦依旧会陷入一片战火,表面上的理由从来就不是真正的导火索。

  

  长崎素世一遍一遍的阅览与丰川祥子之间的聊天记录,一段文字能被称之为记录正是因为它本身的珍贵,如果把她的内心化成几百上千条聊天记录,她想这怎么样也说不尽沉重和痛苦,可她与丰川祥子只有这几百上千条,每一条都看不见长崎素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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