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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脹虎】記憶を失くしたお兄ちゃんの場合【中国語注意】,2

小说:転生脹虎の話転生脹虎の話 2025-08-29 12:58 5hhhhh 9280 ℃

chapter 1

自從恢復記憶以來,已經過了五年。

時間正逢夏日,他每個暑假都一定會做一樣的事情,今年也不例外。

「哥,我出門啦!」背著背包、拖著行李,虎杖和壞相、血塗二人道別後,便出了家門。

今年已經二十歲了的虎杖早已是大學生了,就讀的學校離家是能夠通車的距離,所以至今還是住在家裡,雖然伏黑和釘崎他們現在都搬離了這附近,但是他還想在這個家裡多待上一陣子。

兩年前,最後的血親還是離他而去,可這一世比起前世,他和爺爺竟是多了三年時間相處,虎杖對此已經覺得十分滿足,現在的他身邊也還有兩位哥哥在,沒有什麼好寂寞的——

當然,他不會否認他在某幾個夜晚仍然無法入眠。

現在和過去的朋友見面,當他們問起了有關脹相的事情時,比起一開始只能對他們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他現在已經能一臉平靜地向他們說著他還是沒有找到他,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好事。

他清楚他能夠像這樣自由尋找他的時間所剩不多,即便他的身邊沒有他在,虎杖悠仁的人生還是得繼續走下去,即使他不確定他能不能夠遇到比他更愛自己的人,即使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愛上他以外的人。

他抱著前世的記憶,想要像脹相曾經期望的那樣,得到作為一個普通人的幸福肯定很難吧?

虎杖抱著自己的行李上了新幹線,他回想著這幾年去過的地方,還是高中生的時候,壞相會租車帶著他和血塗,甚至是伏黑、釘崎他們幾個,美其名曰大家一起到遠處出遊,實際上是大家幫忙找哥哥。

高中畢業那一年,伏黑對他說他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甚至是對他說這一世不能強求他們的命運能夠再次幸運的交錯在一起,就好像他這一世沒能再遇見津美紀一樣。

他選擇了死刑,脹相也和他預期的一樣選擇了反抗他的決定,他們最終可能還是一起踏上了黃泉的不歸路——

上了大學之後,虎杖便決定獨自一人踏上尋找他的旅程,壞相雖然有點擔心虎杖,但是他的年紀也不是小孩子了,便拍著他的背,說他哪天覺得難受了就跟他們說,畢竟他們兩個和虎杖一樣也想和脹相重逢,沒有必要一個人背負那麼多。

比起自己,壞相他們想見脹相的時間肯定比自己更長,虎杖知道他沒有資格過分傷心,就算是為了他的兩個哥哥,他也想把脹相給帶到他們的面前。

他在一處地方下了車之後又去換乘另一條路線,這一次的目的地是從九十九由基那裡聽到的線索,說是她前世開始就認識的一位老婆婆可能知道現在的脹相在哪裡,可那位老婆婆一個人住在鄉下,搭火車之後還要換公車才能抵達。

虎杖看著沒有幾個人在的車廂,心想,既然九十九都千里迢迢的去見過了那一位老婆婆,為什麼不直接問她究竟知不知道脹相現在在哪裡?

可九十九由基之所以這麼告訴他肯定有她的盤算,不管那是好是壞——

「一天只有兩班⋯⋯?」虎杖不敢置信的看著公車站牌的標示,但是,他現在除了在這裡等還能怎麼辦?

正當虎杖打算在公車站牌這裡花上半天時間等公車時,剛好有一對中年夫婦開著小卡車路過,因為虎杖的樣子看起來就是這附近的人,他們便好心開口問了虎杖這是要去哪裡?

「我是來找天元婆婆的」虎杖不知道九十九說的天元是不是跟他想的是同一個人,但是他只有從她那裡得到這個名字,也就只能這麼回答了。

他們聽到虎杖口中的名字似乎不怎麼驚訝似的,虎杖甚至聽見他們說之前才有一個金髮的女人來找過她,知道那名女性就是九十九的虎杖主動提出了能不能載他一程的請求,當然,不管他們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

虎杖對他們露出了笑容,怎麼看就是一個陽光青春的年輕人。

「小兄弟你和天元婆婆家裡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還以為村外人都和他一樣冷漠呢」老伯這麼說著,也沒有拒絕虎杖的請求,讓他提著行李坐上了卡車後面。

「村外人?」虎杖聽見了關鍵字,心裡想起了九十九告訴他這裡的情報時,她對他露出的那個微笑。

——這何止是可能知道他在哪裡而已?

他知道老伯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脹相,他內心十分忐忑的聽著老夫婦對那個人的形容,可惜他們一句都沒有形容對方的外表,害得虎杖這下子也不敢確定他們在說的人就是脹相。

虎杖看著田園風景,他一時之間忘記了見不著那人的苦悶,感受著這靜謐的美好,虎杖打開手機看著待機畫面的家族合照,因為這張照片,他還被現在的同學問說是不是非常喜歡哥哥們。

到了他要去的村莊的公車站牌,夫婦倆告訴了虎杖他們住在另一個村莊,給了他地圖之後就和他道別了,虎杖拿出了九十九給的村莊的地圖,無奈這實在太簡便,害得他愣是看不懂這張地圖哪邊是北邊。

「不好意思,我是來找天元婆婆的,想請問她住在哪裡?」於是虎杖只得用他的老方法,直接對著正忙著工作的人家直接大喊著問話。

他的聲音很宏亮,很快的就引起了關注,見他一身外地人的打扮,他們也見怪不怪似的指了指某個方向,告訴虎杖只要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了,是這附近最氣派的一間屋子。

「謝謝大家!有需要幫忙的儘管說,我估計會在這裏待一陣子」虎杖覺得他如果在這裡待著的期間什麼都沒幫忙,他可能會因為良心不安而死。

村裡的人見虎杖笑得那麼燦爛,一想到一樣是年輕人的對比,便又對著虎杖提起了現在住在天元家裡的那一位,情不自禁的抱怨起來。

他們說那個人是天元婆婆從小帶大的,本來就不是個親近人的性子,自從離開村裡去城裡生活,這次回來生活後感覺他的個性比以前還討厭人群了。

「哎呀抱歉,不該對你抱怨這個的」虎杖看著面前聚集起來的大嬸們,這種小村莊最可怕的就是流言蜚語,只要一個人知道就等同於全村人都知道,他曾經聽釘崎說過。

虎杖拖著行李繼續往前走,沿路和遇見的村民打著招呼,他覺得村莊裡的人都很親切,但又忍不住想如果真的那麼好,為什麼村民們口中的那個人會疏遠他們呢?

走著走著,他發現天空有點暗,這是夏天一定會遇到的天氣,平時的話他會記得看氣象預報並做好準備,但總是難保不會像現在這樣遇見預報失誤的情況,於是他扛起了他的行李箱開始拔腿狂奔,背後還能聽到大嬸們發出的驚嘆聲。

他看到了前方有一個可以躲雨的小亭子,趕緊竄了進去之後才放下了他的行李箱,剛剛好躲過了突然降下的大雨,虎杖長吁一口氣,感嘆的說著好險沒有被淋濕,接著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並且尷尬的發現旁邊似乎坐了一個人。

對方似乎很不滿被人打擾似的嘖了一聲,默默的挪動自己的行李箱的虎杖心想,這人不會就是剛剛遇到的那些人所說的⋯⋯?

——天底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如果真的這麼巧,他希望身邊這個人就像他想的一樣是好久不見的脹相。

但是,這種情況下他實在不知道他是不是該跟對方搭話,這時,虎杖忽然想到他還要在這個村莊裡待上好一陣子,和村民們打好關係肯定沒有錯,他便鼓起勇氣看向了身邊的人。

對方上半身穿著和夏天格格不入的黑襯衫,下半身卻穿著運動褲和拖鞋,而他看向自己的臉上帶有著一絲困擾的表情,虎杖看著他的面孔,覺得他的鼻樑上少了一點什麼,他看著他俐落的短髮,因為他少了那個標誌性的髮型,他覺得自己現在是不是認錯了人。

「來找天元的?」虎杖聽著他的聲音,這下子他可以確定他沒有看錯人了。

「⋯⋯嗯」不禁對他說話的態度感到了違和感的虎杖別過了頭。

「你剛剛不是還中氣十足的在村口那裡大喊嗎?怎麼遇見我就沒有精神了?」他對虎杖嗤笑著,彷彿認為他也因為村裡的人說的話對他有先入為主的偏見。

「不是、就是⋯⋯沒想到會這麼快遇見⋯⋯」虎杖解釋著轉頭,結果一轉頭就看到他從他的褲子口袋拿出了菸和打火機,就這麼點了火抽了起來。

虎杖覺得自己再盯著他看,自己記憶裡脹相那個過度保護的新好哥哥形象就要被這一世的他毀於一旦,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怎麼面對遲來的相遇,他第一個發現的事實是眼前的人沒有前世的記憶。

他發現虎杖看著自己一臉茫然的樣子,覺得他有些奇怪的挑眉看他,見他還是傻傻的看著自己,他朝著另一側吐出了白煙,接著便伸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見他吃痛而捂住額頭之後便一臉平淡的看著他。

虎杖不禁瞄了他一眼,見他臉上寫著不耐煩幾個大字,他只得默默轉頭不再看著他,現在的他對他甚至不如他們初遇時那個對他抱有強烈殺意的脹相。

——現在就連那份殺意都顯得十分懷念。

雨還在下,其實和現在的他兩個人獨處的感覺並不壞,僅僅知道他在咫尺之間,虎杖便感覺得到自己曾經的焦躁都平息了下去,可是,心底取而代之的孤寂卻又無濟於事。

虎杖偷偷地觀察著他,他除了一開始向他搭話之外,就一直維持著望著遠處發呆的樣子,他的眼神裡面看不見他的情緒,明明他知道的脹相是一個擁有強烈情感的人,不管是恨意還是愛情,他的情感一直都是那麼鮮明的擺在自己眼前。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對自己如此冷淡的他,他想起了村裡的人對他的形容,他在想,他或許只是對其他的一切都不感興趣,並不是真的那麼冷漠。

而他的這份冷漠,甚至讓虎杖有種他隨時可以捨下所有一切離開這個人世的錯覺。

「那個⋯⋯你還好嗎?」虎杖不知道他這麼問對不對,因為他發現對方的眼睛轉了過來看他,那眼神彷彿在問關你何事?

「⋯⋯我沒有勉強你說,你可以當我沒說過話」他們歷經前世後好不容易與對方再會,虎杖自然希望剛剛自己感覺到的事情只是錯覺。

「⋯⋯你為什麼那麼問?」他不禁覺得有點好笑,因為這還是他第一次被問這種問題。

虎杖聽見了他的提問,他乾笑著說那只是自己的感覺,說不上有什麼理由才那麼問他,見對方像是接受了一樣沒再多問,虎杖安心了下來,此時,他忽然對著虎杖開口問了一樣的問題,驚訝的虎杖乾笑著,說他也不知道。

見對方還看著自己,虎杖猶豫再三,覺得說一點前世的事也無傷大雅,便說起了他曾經有一段時期,總是執拗的想著他必須去做他該做的事,為此受再多的傷他也無所謂。

就在那時,他的大哥也同樣固執的陪在自己身邊,不管拒絕了他多少次,他都沒有要離開自己身旁的意思,雖說不完全是他的緣故,但他的陪伴確實給了自己莫大的幫助。

「⋯⋯大哥?」他沒有深入的問虎杖為什麼這時候要提起這件事情,畢竟那和他無關。

「嗯,他是最好的大哥」虎杖笑道。

虎杖回想起澀谷街頭的那段日子,雖然他那時不覺得他們之間有血緣關係,可是被作為大哥一直陪伴在身邊的脹相給拯救了的自己確實存在,他一直都覺得,如果脹相真的是哥哥那得有多好——明明,那是自己不該奢求的事。

「兄弟嗎⋯⋯?」他是獨生子,不知道有兄弟姊妹會是什麼樣子,只是試著想像一下,他竟然覺得那可能並不壞?

虎杖看著他的反應,覺得和他說兄弟的話題果然是對的,畢竟脹相從靈魂開始就是做哥哥的,只要有了類似弟弟的存在待在他身邊,他相信他的精神一定能好起來。

「⋯⋯算了吧,家裡那六個小鬼就夠我受的了」他才剛提起一點精神,卻馬上又消沉下來,虎杖也沒想到兄弟效應這麼快就失效了,害得他只好開始跟他說起其他的話題。

比如說工作——

他說他去年因為找不到工作得那麼辛苦的目的,所以辭職回來這裡種田了,當然,虎杖一聽就知道這肯定不是事實。

又好比說戀愛——

他說他懶得和別人交際,而且前公司的同事老是在問他什麼時候才要交女朋友、什麼時候才要結婚,真是讓人煩燥得不得了,雖然回村裡之後也一樣煩。

再比如說興趣——

他說他現在最大的興趣可能就是一個人發呆看風景,不過他今天發現像虎杖這樣的人他意外的並不討厭。

虎杖覺得他這作風未免也太孤僻了,可是他又認為他不該針對他的個人喜好說三道四,先不說他為什麼突然提起自己,他也實在找不到下一個話題可以聊了。

覺得身心俱疲的虎杖看著開始變小的雨勢,正想著身邊的人會不會把他一個人放在這裡不管的時候,他就看到他熄了菸,便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把雨傘,打算一個人先行離開。

他下意識的拉住了要離去的人的手腕,可當對方停下腳步並皺著眉頭回過頭看過來時,虎杖趕緊鬆開了對方的手並對他說了一句抱歉,即便他其實希望對方再待久一點。

「⋯⋯唉,你可真奇怪」他盯著看起來有些低落的虎杖,他竟是選擇收了傘又重新坐在了他身邊。

「⋯⋯謝謝?」虎杖看著比剛剛更近的距離,他不知道這時候說謝謝會不會很奇怪,只是靜靜的感受著肩靠肩的感覺。

在澀谷街頭,脹相也曾經這麼坐在與他肩並肩的距離,默默的在身邊陪伴著他,雖然現在的他和那時不一樣,只是碰巧坐在了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罷了,而且他現在正沈默著和他拉開距離。

他們就這麼保持著尷尬的氛圍等到了雨停,身邊的人一見雨停便起身出了涼亭,而虎杖則是默默的抱著自己的行李箱跟在後面走,和曾經完全相反的狀態讓虎杖不禁有些感慨。

走到一半,他忽然回頭看向了虎杖,說他們住的地方在上坡,這麼抱著行李箱走效率很差,便伸手打算幫虎杖提他的行李,誰知虎杖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竟然是握住了他伸過來的手。

「⋯⋯我是要幫你提行李箱」他看著虎杖的手,不知怎的,一向不怎麼和人親近的他竟是沒有想要甩開他的手的想法。

「欸?沒關係啦,這很輕」虎杖表演了單手舉行李箱給他看,畢竟他這個行李箱裡面有一半是空的,為了讓他相信,他還把行李箱遞給他確認。

然而脹相沒有接過行李箱,只是拉著他繼續往前走去,虎杖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意外他沒有甩開他的手,殊不知對現況最疑惑的是對方自己。

最終,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誰都沒有提起他們牽著的雙手,就這麼一起來到了家門口,他從口袋裡面拿出了鑰匙打開門鎖便帶著虎杖進了門,鬆開手之後,他便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進屋內去找人了。

正當虎杖自己找出了室內拖鞋換上,抱著他的行李往屋內走去,還一邊感嘆這間屋子已經超出他的想像時,虎杖聽到他在裡面大罵了一聲混帳。

虎杖看見他氣沖沖的走出來,拿著一張紙條問他叫做什麼名字,虎杖也從善如流的回答了他,對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嘆了一口氣並把紙條遞給他,上面寫著「虎杖悠仁,我和九十九由基出國玩,空間就留給你們年輕人了,一週後才回」的字樣。

——天元婆婆你還真的是我想的那個天元大人啊!

突然被宣告了至少要一週後才能離開這個村莊,而且待在這裡的期間要和他兩人獨處,虎杖忽然覺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正想著是不是先打道回府,一週後再來比較好時,對方喊了他一聲。

「⋯⋯九相圖脹相,我的名字」他對虎杖這麼說著,脹相看虎杖有些困惑的表情,以為他是認為自己的姓氏奇怪,便向他解釋說那個姓氏是過世的母親那邊的姓,殊不知虎杖只是在想脹相這個名字這麼特殊,他竟然找了五年找不到人。

態度明顯和剛剛不一樣的脹相接下來還對他說他雖然在這個家裡長大,但他在天元這裡更像是寄人籬下,即使他從小到大,定居在這個家裡的一直只有他們二人和傭人們。

不,今年還多了六個⋯⋯不知道為什麼對著自己一口一個哥哥喊得很高興的、他表親的孩子們,而正在和虎杖說話的脹相忽然看到他們幾個躲在門樑後面偷看他們二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哇!是悠仁!」說時遲那時快,那六個小孩已經竄了出來,還把虎杖給團團圍住,兩個很高興的拉著虎杖的手晃,剩下幾個爬到了虎杖身上抱著他。

虎杖悠仁一臉懵的看向了脹相,而脹相也一臉懵的看向了虎杖。

「哥哥、哥哥,這樣就只差壞相哥哥和血塗哥哥啦」他們看起來很開心的推著虎杖往脹相的方向靠近,而忽然被他們纏身的虎杖聽著孩子們口中的那兩個名字,心底對他們的身分有了自己的猜想。

「⋯⋯又是你們想像出來的十兄弟的故事嗎?」脹相現在覺得頭很痛,因為虎杖不知道為什麼不但不反抗,還開始任由他們親密的抱著他。

「才不是想像!以前在悠仁肚子「哇啊!你、你們幾個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玩???」虎杖急急忙忙地打斷了他們的話,他們聽到他說要一起玩,便歡快的拉著虎杖一起往外面田地的方向跑去。

脹相滿臉疑問的看著他們的背影,怎麼虎杖和他們才第一天見面就能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而且他們明明和他一樣和虎杖才剛認識,怎麼已經知道他的名字?

而且他們剛剛為什麼提起了虎杖的肚子?最重要的是虎杖那個奇怪的反應⋯⋯

「喂,你們剛剛說他肚子怎麼樣?」脹相直接跟了上去,對著已經開始玩起了捏泥巴球比賽的一群小孩問道。

「以前我們在悠仁的肚子裡啊」這是早就忘記他們剛剛想要對脹相說什麼的六兄弟,對於脹相的提問竟然只說出了最會讓人誤解的部分。

「他們是虎杖你生的?」脹相看向了才剛開始和他們玩泥巴就弄得渾身都是的虎杖,對方顯然因為來不及阻止他們的嘴而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

半晌,虎杖通紅著臉說他可是男人,再怎麼樣都不可能生得出來,脹相看虎杖氣得臉紅的樣子,竟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虎杖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害得好久沒有笑的脹相一瞬間止住了笑意。

只有虎杖本人才知道,他現在臉紅的原因其實是他想起了脹相前世在床上失去理智時,曾經摸著他的腹部說過諸如此類的瘋言瘋語,然而眼前這個人竟然用著同一張臉笑他?

虎杖憤恨的往他臉上丟泥巴,脹相沒來得及躲開,直接砸中了他的臉不說,虎杖看他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樣子竟然大笑了起來,脹相看著眼前這個待他彷彿在對待很久以前就認識的人似的大男孩,抬手抹掉了臉上的泥巴,他一把抓住了虎杖的手腕並把他拉向自己,就把手上的泥巴往他臉上抹。

抹了也就算了,脹相看著渾身髒兮兮的虎杖竟然十分幼稚的抓了一把泥就往他胸口摸,被他這麼摸了一把不打緊,虎杖被他嚇了一跳往後退開時,三十好幾的幼稚鬼竟然又跟過去往他背後塗泥巴。

「你這態度怎麼跟剛剛完全不一樣!」明明不久前還對他愛理不理的,怎麼現在玩泥巴玩得這麼起勁?

「是你先砸我的,我不回敬你怎麼行?」脹相依舊一臉平淡的看著虎杖,彷彿他哪裡都沒有不對。

虎杖氣憤地把沾滿了泥巴的上衣脫了,雖然裡面還有一件汗衫,但因為沾上了泥水而緊貼在身上,他還直接用這個模樣過去脫脹相的襯衫,說是要玩泥巴上衣只會礙事,脹相覺得他這是強詞奪理,但他卻沒有制止他的接近。

不脫還好,虎杖一脫他的衣服就看到脹相佈滿了刺青的上半身,他當場愣了幾秒,覺得脹相說他是普通上班族肯定是騙人的,然後他默默的把脹相的衣服扣子扣上,說他這副模樣會讓小孩子學壞,還是穿著比較好。

脹相盯著虎杖紅起來的耳根,不禁挑眉看著正在為他自己的行為做解釋的虎杖,他沒有開口說話,因為底下還有六個小孩子正盯著他們兩個看,還一邊感嘆還是悠仁厲害、竟然讓哥哥願意陪他們玩。

虎杖看到他們幾個,迅速轉移話題的問他們捏泥巴球的比賽如何了?一邊問一邊帶著他們去看他們做好的泥團子,正大光明的遠離了脹相之後,就彎腰看著他們的傑作。

脹相默默的在他身後盯著他看,想著虎杖和他表面上看起來的感覺似乎不太一樣的脹相,默默在心裡考量著在天元回來之前該怎麼和他相處,他走向了虎杖並脫下了襯衫,用襯衫擦了臉之後,就把虎杖露出的那一截後腰用自己的襯衫蓋上。

「你哥哥沒有教你要小心剛認識的人嗎?」虎杖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點了菸,聽著他的問話,他不知道該不該說前世的脹相和他才剛認識沒多久,差點殺了自己的脹相就主張他是哥哥,死活跟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

眼前的脹相的模樣讓他覺得疏遠,於是虎杖只得對脹相搖了搖頭,還默默捂上了孩子們想幫虎杖解釋他的哥哥就是脹相的嘴,他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認識自己,但他隱隱約約的覺得那應該是前世的脹相努力得來的成果。

脹相聽了虎杖的回答也沒有多問什麼,只是說著我家浴室要燒水麻煩,讓他們等一下趕緊把臉上的泥巴洗乾淨,衣服最好也先換下來,說完,就這麼光著上半身走去後面拿柴燒熱水。

二十分鐘後。

「你們幾個,可不要在浴室裡面亂跑,知道嗎!」脹相手裡抓著兩個,背後背著一個,剩下三個被虎杖抱著,六個孩子不滿的噘嘴,齊聲說了聲好。

脹相打從一開始就覺得每天都要和這六個磨人的妖精生活實在太可怕,今天當然也不例外,他剛好也想知道虎杖來見天元的理由,乾脆找時間把他們扔去村長家住一晚算了。

「悠仁、悠仁,你為什麼會紅成像章魚一樣?」虎杖懷裡的孩子和他說著悄悄話,看脹相完全沒有發現的樣子,做壞事得逞的小孩偷偷笑著。

「因為你脹相哥哥實在反差太大了」虎杖也和他們說著悄悄話,他怎麼知道脹相不久前還用那種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感覺望著天空,現在竟然急急忙忙的幫暫時住在家裡的孩子們洗澡。

而且還全裸著在那邊走過來又走過去,這對於五年間對著記憶裡的脹相妄想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虎杖而言,著實有點太過刺激了一點,更不用說他身上的刺青總讓他有種莫名的躁動,虎杖為了滅卻心頭火,默默的一邊洗著身體一邊回想著能讓他消沉的事。

孩子們不懂虎杖為什麼要在浴室的角落縮成一團,只知道他肯定很想和脹相親近,便故意趁著脹相要給他們沖水的時候往虎杖那裡跑,害得虎杖和脹相兩個人都急忙的想接住他們,結果他們默契十足的閃過他們兩個,他們互相把彼此給沖了乾淨就跑出浴室擦身體穿衣服了。

「哥哥和悠仁要和以前一樣相親相愛喔!」虎杖真的很想知道他們到底怎麼知道他們倆前世的事。

他們離開後,徒留撞在一起的兩個人面面相覷,虎杖抬頭看他,他想問他是不是該從他身上起來了?可是被他這麼沈默著盯著看,虎杖張著嘴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們的妄想真是一天比一天還要過分」虎杖望著他的眼睛,他又像不久前他們在涼亭相遇時一樣,用那種平淡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們沒有惡意,只是希望你和我好好相處」他嘴上是這麼說,但即使沒有記憶,像這樣被對方給壓倒在地上,極近距離的接觸讓他覺得自己現在有點不妙。

「⋯⋯這種情況下的相親相愛是指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脹相看著虎杖現在因為害羞,連肩頭都紅了起來的樣子,他抬手碰了一下他的臉頰,而聽見了自己的話,虎杖竟然只是抖了一下就沈默了下去。

「喂,你這樣子你哥非殺了我不可」先不論他能不能對著他做出那種事情,他覺得虎杖的好大哥知道他這麼任人魚肉肯定會替他提刀來殺了自己,脹相無奈的從他身上起來,還順便把虎杖一起拉起身站好。

虎杖想像了一下壞相憤怒的樣子,就算對象是脹相,他也很有可能把對弟弟胡作非為的人給殺了,畢竟他們對他的過度保護並不輸脹相,即使虎杖現在已經二十歲,也還是不讓他碰任何一點酒精,說是現在時期尚早。

不知道他們腦中所想的哥哥不是同一個人的兩個人洗好澡出了浴室,看六小隻安安靜靜的在房間裡面看電視,他們兩個人便一起去洗衣服,而那個結果就是他們對著沾滿泥巴的衣服發怔,最後只得拿著兩塊洗衣板在那邊搓洗衣服。

「下次不准再玩泥巴了」憤怒的脹相瞪著虎杖看。

「好啦別生氣,等一下還得做晚飯呢」虎杖覺得脹相肯定不記得還有晚飯這碴,果不其然,脹相垮下了臉說他不會做飯,因為他老是會一邊發呆一邊燒飯,最後總會把飯給燒糊。

洗好了衣服,虎杖使勁擰乾之後,便和脹相一起把衣服給掛起來晾乾,脹相默默的看著身邊的虎杖,他不知道他為什麼默默的在他旁邊幫忙做這些事情,更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他們兩個一起做這些事情像是理所當然一般的感覺。

脹相跟著虎杖進了廚房,他幫不上忙,只是安靜的坐在那邊看著他,虎杖忙進忙出的不知道在搗鼓什麼,明明虎杖是客人,他卻讓客人幫自己做飯,覺得這有點可笑的脹相起身想走,卻再次被虎杖握住了手腕。

下一秒,脹相看見了正在給肉丸子吹涼的虎杖,接著他手上的湯匙就塞進了嘴裡。

「我就只會做這個,應該不難吃吧」虎杖笑著說道。

他前世沒有機會給脹相吃他做的菜,畢竟他實在沒有時間和心力,再者他覺得前世的脹相就算他端出一盤焦炭也能像吃美饌佳餚一樣,但現在不一樣,他現在有時間也有精神能做這些事情了。

「⋯⋯」脹相覺得自己可能被六小隻的妄想荼毒了,因為他竟然覺得虎杖剛剛那一連串的動作可以再來個幾次,他在天元回來前的這一週都吃一樣的東西也無所謂。

他繼續看著虎杖的背影,他發覺自己的心底有種莫名的悸動,下意識的想和他再靠近一點,他不知不覺的接近了虎杖,考慮了一下才問虎杖能不能再給他吃一口?

虎杖驚訝的看向了脹相,沒想到他竟然對吃的有興趣,於是他指了指鍋子,讓他想吃可以自己拿,可是脹相卻沒有動作,沈默著又回到了他剛剛坐著的地方看著他。

「⋯⋯?」他意識到這人不是想吃是想讓他餵,虎杖對他的態度感到困惑,而且他現在又那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不知是好是壞,這讓他完全打消了想要回家一週後再來的念頭。

他覺得他好不容易表現出一點有興趣的樣子,他如果不回應他,虎杖總覺得他就再也不會向他說類似的話了,於是他只好又拿著湯匙過去,和剛剛一樣吹涼後才又餵了他一口。

「你難道不問我這種天氣吃火鍋是想熱死誰嗎?」虎杖試著和他說些平凡的對話,結果對方聽到他這麼問只是默默的說總比沒東西吃好。

「欸我開玩笑的,不會給你們吃火鍋啦」虎杖自己也不想大熱天的吃得自己滿頭大汗,而且脹相家裡還有小孩子在呢。

他沒有回應虎杖的話,只是安安靜靜的坐著看虎杖做飯,房間裡的六小隻聞到味道過來查看時,就看到了靜靜的望著虎杖的脹相,因為脹相的嘴角帶著淡淡的淺笑,他們高興的對彼此笑了,不想打擾他們的孩子們轉頭又回房間看電視去了。

半小時後。

在飯桌上,脹相看著把虎杖霸佔著輪流要他餵食的六兄弟,再加上他們玩泥巴的時候說的話,他一邊吃一邊說他們這樣看起來還真像母雞餵小雞,而他那麼說的結果就是再次被虎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有必要火氣這麼大嗎?又不是在調戲你」脹相繼續吃著碗裡的飯,嘴巴上不饒人的對虎杖說著,而他這種說法讓虎杖忍不住又看向了他。

「你敢調戲我我就不是瞪你而已了」虎杖惡狠狠的說著,但他現在比起生氣更像是威嚇,似乎只是在警告他不要在孩子們面前亂說話。

脹相聽了他的話只是笑了下,畢竟剛剛他在浴室那裡說胡話的時候,虎杖的反應實在說不上是妥當,再說了,他覺得那幾個孩子看到他們倆親近比他們自己還開心。

他們第一天來這個家裡的時候也像今天這樣高興的圍著自己,拉著他的手說終於見到夢裡一直跟我們玩的哥哥了,他當時只覺得不明所以,現在看來⋯⋯他們口中所說的「夢裡的哥哥」就很奇怪了。

吃完晚餐,脹相和虎杖兩個人洗著碗盤,他問虎杖打算在這裡待上多久?而虎杖則是說他大老遠特地來這裡,至少也得待到天元婆婆回來向她打聲招呼才能回去,不然那樣多沒有禮貌啊?

「你⋯⋯不打算再多待上幾天?」他這麼問著虎杖,也不知道讓他多待上幾天又如何。

「⋯⋯我現在放暑假,你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待上一個月」虎杖對他笑著,而他的回答似乎很得他的心似的,對方竟然毫無遲疑的回答了他一句不介意。

虎杖發現他的眼睛那麼一瞬間有了光彩,卻又馬上黯淡了下去,這反應害得虎杖忍不住用滿是肥皂泡泡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小聲的對他說他一個月後就算回去了,難道他就不能來找他嗎?

打算等會兒他就把聯絡方式給他的虎杖默默收回了手,卻被對方在他完全收回去之前再次握住,發現他正在湊近自己的虎杖嚇了一跳後呆愣在原地,他的臉就在咫尺間,接著,他聽到他說虎杖這話聽起來像是想和他交換聯絡方式。

覺得他說話的時候為什麼要靠這麼近的虎杖想推開他的臉,無奈自己的手上都是肥皂泡,只能別過臉,說他如果不願意就不勉強他了,脹相放開了他的手,默默的說了一句他沒有不願意。

以往嫌人際關係麻煩的脹相想像了一下他主動聯絡虎杖、主動去見虎杖的畫面,他意外的並不覺得麻煩或是討厭,但如果真的要再次離開村子,他想,他不會單單是去見虎杖一面。

洗好碗盤,虎杖說他去看一下孩子們後,便和脹相分開,一個人去他們住的房間看看情況,驚訝的發現他們自己玩遊戲玩得得很開心,便決定回去找往院子走去的脹相,想要問他這幾天他要住在哪個房間。

結果一到院子裡,虎杖看到他一個人又叼著菸看著夜空,他靜靜的看著他望著天的神情,覺得現在不該去打擾他,正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脹相叫住了他。

「過來坐」他似乎就沒有打算要給他拒絕的空間,甚至直接把手上的菸給掐熄,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

「你平常都是一個人在這裡放空嗎?」虎杖在他身邊坐下,和他一起看著點點星空,眼前的景象和過去澀谷的夜空交錯,那時和現在一樣,周遭只有彼此。

虎杖不知道他之後還有沒有可能恢復記憶,就算他就這麼想不起來他們前世的關係,他覺得那也是一種命運的安排,現在的脹相已經有了他自己的生活,沒有必要讓他因為前世而亂了調。

「我一直覺得我欠缺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重新看向了夜空的脹相這麼說著。

小時候還沒有這麼明確的感覺,只是隨著年紀增長,對於自己和周遭的違和感就越發強烈,他覺得他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卻對那是什麼毫無概念,他去了大城市讀書、工作,在那期間也不是沒有試著去尋找過,可⋯⋯

「我連那是什麼都不知道,又從何找起」天元總說時機到了自然就會知道,可是,那種燒心的焦躁卻不允許他如此。

脹相嗤笑一聲,說他明明都已經找到厭煩了,現在才知道或許事實真的就如天元所說的一樣,他把他現在對虎杖產生的奇妙的心情歸類在那裡,畢竟除了這個假設以外,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變化。

「你呢?是為了什麼才來這裡?」脹相看著虎杖,他沒有漏看剛剛他對自己的說法產生了反應,這是他對天元以外的人第一次提起這件事,明白虎杖肯定知道點什麼的他勾起了唇角。

「⋯⋯我在找人,九十九小姐說天元婆婆知道他在哪,所以我就來了」虎杖沒有說他要找的人就是他,而脹相聽了之後只是說了一句要是能找到就好了。

「謝謝」虎杖對他笑著,他不敢把自己當作是脹相口中那個重要的東西,他在想他是不是把他的手機畫面給他看能給他造成刺激,便問他想不想看看他的哥哥們的照片?

脹相沒有反對,看著虎杖小跑著去拿手機回來,開開心心的打開了手機裡面的相簿湊近了他,脹相看著他手機裡的照片,思考著虎杖所說的大哥是哪一個,看了半天愣是看不出來,他便開口問他之前說的最好的大哥是哪個?

「他⋯⋯這裡面沒有他⋯⋯」虎杖這麼說著,脹相問他難道以前的手機沒有備份嗎?對方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在找的正是那個大哥,虎杖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你們兄弟感情真好」脹相看著照片裡的三人說出了他的感想,除此之外就沒有做出其他的反應,這讓虎杖再次覺得意外,內心緊張的向他介紹了他的兩個哥哥。

之所以覺得緊張,是因為他知道這代表他的假設被推翻,虎杖內心覺得有點難受,這一世的脹相為什麼對「弟弟」的反應如此薄弱?抑或是說,他所欠缺的正是那份親愛。

「⋯⋯你為什麼總是省略你大哥?」脹相聽著壞相和血塗這兩個名字,想起了六小隻說過的故事,覺得這未免也太巧了。

虎杖被他說到了痛處,他不希望讓沒有記憶的他感到困擾,於是他只得沈默著對他乾笑,而看著虎杖這個樣子,脹相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不該這麼問他,他下意識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想安慰他。

「⋯⋯」不可避免的,虎杖再次想起了曾經的回憶,內心的孤寂揪住了他的心,讓他只能任由對方摸著他的腦袋並低頭下去,不想讓對方看見自己現在的表情。

可是脹相卻停下了摸頭的動作,抬起虎杖的臉讓他重新看向自己,而猝不及防的虎杖還沒調整好情緒,他的視線就對上了脹相的眼睛,他的眼神依舊平淡,卻多了一些關心。

他覺得自己不該透過他看著過去,可是,並不想拒絕他的虎杖只是任由對方摸著他的眼角,聽著他問自己怎麼看起來一副要哭了的樣子?

「⋯⋯你和他很像,會讓我忍不住想到他」虎杖覺得只要這麼說了,脹相肯定會因為被他嚇到而和自己保持距離,畢竟誰都不喜歡被當作別人看吧?

「他是指誰?」

「大哥」

脹相聞言挑眉,不禁鬆開了自己的手,可是他聽著虎杖說自己和他的大哥很像,不可思議的覺得他們肯定不只是相像而已,尤其是虎杖在他鬆手的瞬間閃過的那個眼神⋯⋯

「抱歉」虎杖對他這麼說,之後便接著問脹相他這幾天要住在哪個房間,他也差不多該去整理他的行李了,畢竟他在這裡也不是只有住個兩三天而已。

見他強硬的轉移了話題,脹相並不打算再針對他不想被提及的部分追問,便帶著虎杖去了一間空房讓他隨意就好,還不忘告訴虎杖他的房間就在他隔壁,有什麼事都可以直接來找他,還不等他說謝謝,脹相又說了如果想要連網路記得找他問密碼。

虎杖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無奈的說了聲知道了,便關上門開始收拾行李,覺得這房間比想像中的還髒的虎杖只好做起了大掃除,在想脹相是不是硬是讓自己住在這個房間的虎杖無奈的整理著,期間他還去找脹相問了掃除用具在哪,最後還是兩個人一起打掃了。

「虎杖,拿去」脹相拿了毛巾過來,再怎麼說這個天氣搞大掃除實在太熱,他們兩個都滿身大汗了。

「我說,這個房間難道沒有冷氣嗎?」虎杖接過毛巾擦著汗,脹相遲疑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找到了遙控器並試著打開電源。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被冷氣吹出來的霉氣熏得皺眉,兩個人再一起洗了冷氣之後,看著彼此灰頭土臉的樣子,他們決定再去沖一次澡,因為懶得再燒一次水,便直接用冷水清洗身體。

「事到如今這麼問或許很奇怪,但為什麼要兩個人一起進來?」虎杖還以為他已經打算和自己保持距離了。

「省水」脹相看著他,反正他們下午早就看過彼此的裸體了,事到如今怎麼可能還會覺得害羞?

因為他太過坦蕩蕩地站在旁邊,害得虎杖現在覺得自己不敢往他的方向看的反應很齷齪,可他想想,萬一他正大光明的盯著他的身體看被脹相發現了也無所謂,雖然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反應,但他如果是普通人,那麼他肯定就不會再接近——

然而相遇後就一直不自覺的給虎杖特殊待遇的脹相就不是一般人,除了必須要大人照顧的小孩以外,往常的他壓根兒就不可能和別人一起進浴室,但這樣的他已經和虎杖一起洗了兩次澡,而且當他發現一直背對他的虎杖時不時在偷看他,他竟然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偷偷摸摸的看?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虎杖驚恐的看向了他並發現他和自己的距離近得有點曖昧。

「你雖然沒說但你對你大哥是那方面的喜歡吧?」脹相的回答和他的問題根本八竿子打不著,可偏偏他又說中了虎杖的心思。

但他喜歡他大哥跟他又有什麼關係?看著他含笑的眼神,虎杖發覺他現在可能是在調戲自己,便憤怒的踢了他的小腿一腳,沒想到虎杖真的會打人的脹相沒避開,吃痛的退開了幾步。

「他是他,你是你,我分得清這點」他生氣的說著,雖然他看著他確實會想起前世和脹相在一起的日子,但他還沒過分到把這一世沒有記憶的他當成替代品。

「⋯⋯你現在這樣不就挺好的嗎?」脹相看著坦蕩蕩面對自己的虎杖,他當然不想被當成別人看,雖然讓他生氣了,但他覺得挺好。

脹相說的話雖然有點沒頭沒尾,但姑且還聽得懂他是什麼意思,可依舊覺得和他說話很累的虎杖一個人先出了浴室,套上了衣服就一個人回房間,徒留脹相一人呆愣在原地。

「⋯⋯前世的緣分、嗎?」脹相想起了天元留的另一張紙條,抬手將自己的瀏海往後梳。

——今天來找我的客人從前世開始就和你有很深的緣分,該怎麼待他,交給你自己判斷。

所謂的前世開始的緣分究竟是什麼,他不曉得,想著今天和虎杖的相處過程,他覺得並不壞。

他出了浴室,去了那幾個孩子的房間把他們趕去睡覺之後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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