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没有回答。漆黑一片的室内，唯有提问者来回踱步的鞋跟哒哒地敲着地板，加速酝酿烦躁的氛围。

片刻后，伴着一声仿佛做好了心理准备的长叹，脚步声停止了。提问者抬起双手轻拍一声，背后的灯随之爆出明晃晃的白光。坐在房间中央的白发男人瞬间下意识地闭上眼，偏头躲避刺眼的照明，随即又转回正面怒目而视。被绑在椅背后的手臂轻微挣扎了几下，金属手铐发出清脆的响声。

“哎呀，抱歉呢。”站着的人轻笑起来，做了一个神秘的手势，灯光仿佛太阳西坠般渐渐变得昏黄，“我并无意用这种器材来辅助审讯哦。我自己也讨厌强光环境，而且就算让您的眼球灼伤失明也毫无意义——您不畏惧死亡与痛苦，甚至精神上的夺取也无法打倒您，这点，我已经充分地领教过了。”

微妙的短暂沉默。囚犯转了转眼睛，似乎在观察四周，然后重新用凝聚起憎恨的眼神盯住审讯官的脸：“……塔兰泰拉，既然明知如此，你又想做什么无用功？”

“即使明知如此，我也会再一次重新挑战的。哪怕抛开教会的工作，我还要履行那个约定呢。”

“约定？”

“嗯。‘在那之后，请再让我向您提问吧’。我当时是这么说的，对吧？虽然我算不上很有信誉，可是与伯爵大人的约定，我还是希望能完成呢。”神父将左手放在胸口上，垂下在暗淡的灯光中更显昏红的眼眸，近乎羞涩地微笑起来。

“你……”

基督山伯爵缺乏血色的嘴唇颤动着，似乎想对这话发表几句评论，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等待数秒确认没有下文后，塔兰泰拉抬起脸，笑容中带上了一丝狡猾的味道。

“啊，对了，我想到一个好主意呢！既然给予您痛苦是没有意义的——”

异端审问官一边低声说着，一边慢慢走近眉头紧锁的复仇者。俯身与椅子上的被束缚者对视几秒后，完全出乎伯爵预料地，神父从容地在他面前的地板上跪坐下来，双手分别搭上伯爵的两侧膝盖，仰头笑眯眯地望向他。

“——那么，给予您快乐又如何呢？”

“你说，什么……？”

欣赏了一下囚徒震惊的表情，死徒用人类难以反抗的力道掰开对方的双腿，然后上半身前倾，将自己的脸埋到那条西装裤的裆部上。感受到隐私部位隔着布料被闻闻嗅嗅的奇妙触感，复仇者僵硬了一下，随即猛烈地挣扎起来，试图踹开对方。椅子被摇得嘎吱作响。

“滚开、你这、变态的怪物——”

“唔……”腹部被踢了好几脚的塔兰泰拉发出吃痛的声音，不得已地抬起头来，“倒也不必如此激动吧，伯爵？我又不是要羞辱您，因为那样只会让您更不……”

“混账，”伯爵打断了他的话，咬牙切齿地瞪着两腿之间的人，“你这还不算——”

代行者叹了口气，向对方的上半身伸出手：“Trueno。”

电光闪烁，嘶哑的惨叫声响彻房间。仿佛听到了悦耳的音乐般，神父歪着脑袋露出愉快的笑容。片刻后，从雷击中缓过来的男人喘息着低下头，自垂落的凌乱发丝间，猩红的十字瞳不屈服地瞪着审问官，但却没有再做出反抗的行动。

“啊啊，没错，就是这个！真是令人怀念的表情呢。”塔兰泰拉仰望着伯爵的脸，陶醉地眯起眼睛，“我尽量降低了雷电的威力，同时提高麻痹性。这样一来，您就可以好好配合了吧？”

“…………”

如果眼神能杀人，复仇者此刻肯定已经将这个仇敌千刀万剐了无数回。

但死徒只是不以为然地摘掉容易滑落的鼻夹眼镜，再度俯下身，獠牙轻轻叼住对方西装裤的拉链，然后刻意缓慢地往下拉开。对待内裤也是相同的咬着布料扯到一边，鼻尖与唇瓣有意无意地蹭过敏感的部位，呼出的气流喷洒在皮肤与阴毛上，给男人带来一种温热的痒意。接着，仿佛蛇用信子捕捉周围信息一样，塔兰泰拉吐出舌尖，开始挑逗对方还未完全勃起的性器。

伯爵喉结滚动了一下，阴沉沉地注视着在自己胯下忙碌的那个亚麻色脑袋，椅背后的手铐又是一连串咔哒作响。无视囚犯的挣扎，审问官从敏感的顶端向下舔舐，顺着逐渐显露的青筋慢慢移动到根部，甚至还轻碰了一下阴囊。不管复仇者的内心此刻有多少混乱躁动的情绪，男人的性器都难以忍耐这种平日鲜有的引诱，很快就挺立起来。神父笑眯眯地用脸颊蹭了蹭那根阴茎，有些散乱的刘海发丝从龟头上擦过，刺激得对方猛地抽了一口气。

“哎呀，这不是挺有精神的吗？刚才骂我变态的是谁呀？”

“……闭嘴……”先前的电击使囚徒的嗓音变得十分嘶哑，他说了一个词便又皱起眉头，怒视又开始动作的提问者。

收好獠牙的吸血鬼张口含住了那根肉棒的顶端，柔软的舌头刮弄着马眼渗出的先走液，像是品尝什么佳肴般津津有味地吮吸起来。阴茎在这般快感下又涨大了几分，伯爵拼命抑制住颤抖的喘息，看着仇敌娴熟地将自己的性器整根吞进喉咙。舌尖的灵活刺激与深喉的炙热包裹，这番侍奉几乎能让任何男人大脑一片空白。如果立即解开他的手铐，复仇者会做的第一件事恐怕是更用力按住塔兰泰拉的头，待到享受完对方的身体之后再继续厮杀。但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是将后颈抵在椅背上，下意识地稍微挺起腰，操进仇人喉咙的更深处。

没过多久，伴随着再也无法抑制的闷哼与一阵颤抖，伯爵在神父的嘴里释放了。死徒喉咙里响亮地咕咚了好几下，才将口中浓稠的白浊尽数吞咽下去，心满意足地舔舔嘴唇，笑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

“嗯，多谢款待，味道不错呢。伯爵，您感觉如何，很舒服吧？”

“……才没有……”

“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哦。”

“你这家伙……”吸气，呼气，伯爵按耐住暂且不可能物理发泄的怒火，转而做出讥讽的冷笑，毫不留情地回敬以直白的言语：“你也太熟练了……呵，圣堂教会知道他们有位神父其实是个喜欢吸男人鸡巴的婊子吗？”

塔兰泰拉愣了一瞬间，脸上还带着刚才口交时缺氧的红晕：“……当然不、不会有别人知道。不过真令人吃惊呢，伯爵大人，您竟然会说出这种粗鄙之语……”

“我待人处事向来保持基本的风度，你倒不如反省一下自己怎么就总是成了例外。”

“总是您的例外吗……”死徒歪了歪头，忽然比先前更喜悦地笑了，“这样啊，我很荣幸哦。”

“你真的有听我在说什么吗？”

没有回答，沉浸在自己想法中的代行者从对方两腿之间抽离出来，站起身开始褪下长裤和内裤。复仇者用早有预料的眼神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厌恶地啧了一声。

“真是不得了的蠢货……想继续使用这种徒增耻辱的手段？还是说，你这家伙疯了吗？”

不需要回答，审问官笑眯眯地走近椅子上的囚犯，突然掀起神父袍的前侧布料，向对方清晰地展示出自己的下体。于是伯爵的下一句话语卡在了喉咙里，变作一串猛烈的咳嗽。咳完再抬起头时他盯着仇敌腿间那只吐水的白蚌，表情复杂得堪称精彩。

“啊啊，不至于露出这种表情吧。您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女性裸体的年青人。”

“不……但你是……”复仇者口干舌燥地停顿了片刻，深呼吸，重新调整回嘲讽的语气，“呵……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异端而已，原来根本就是冒牌神父啊。”

“您说笑了，我可是正规的代行者。毕竟教会需要的只有这身能沾上血的神父袍和这副能宣讲布道的嗓音，并不在乎底下究竟是什么哦。”

“哼，所以连你这种用身体审讯的荡妇都能……”讥讽的话语还没说完，伯爵便抿起了嘴唇，皱着眉偏开头，不与跨坐到自己腿上来的塔兰泰拉对视。死徒仍然拎着那块带有十字架花纹的布料，暴露出粉嫩濡湿的阴户，意图明显地在对方的阴茎边来回磨蹭着。

“伯爵，您又硬了哦。”

“你还真有脸说……”

蛇一样柔软的身体紧紧贴了上来，囚犯难耐地侧着头，不去看被淫液湿润的性器，也不去看对方泛着一丝媚意的眉眼。但下身与那条温软细缝摩擦的快感还是越发强烈地传来，令男人的喘息逐渐变得粗重凌乱。

“您还是……嗯……什么都不肯说吗？”吸血鬼将嘴唇靠近伯爵的耳畔，虽然自身也因为阴蒂被挤压摩擦而难以抑制住呻吟，却不紧不慢地吐出诱惑的言辞，“这样如何……把秘宝交给我，我就……哈啊……就会给予您……天堂般的快乐哦……”

怒火一瞬间几乎压过了情欲，复仇者回过头来瞪着仇敌的双眼：“你觉得我会屈服于这种低劣的手段吗？”

“唔……我其实也……啊……也不觉得能成功，但还是……要试验一下……”塔兰泰拉有些恍惚地笑了起来，每句话都因为下体酥麻的快感而断断续续，“不过……您也别把话……说得太满……”

“什么？”

塔兰泰拉刚要开口解释就停住了，坐在伯爵身上颤抖着低下头绷紧了腰，发出一阵比先前更为色情的喘息。复仇者怔愣了片刻，从触感发觉对方紧贴的穴口抽搐着涌出小股淫液，才意识到这家伙因为不断磨蹭自己而迎来了一次阴蒂高潮。最为怨恨的仇敌被自己的肉棒弄得如此狼狈，如果说男人不会一瞬间为这个事实心猿意马，那就是在撒谎。虽说如此，他当然也不可能为了这点情欲就屈服，只是看向对方的眼神越发微妙起来。

片刻后，从高潮中缓过神来的死徒抬起头，意犹未尽般舔了舔嘴唇：“哎呀哎呀，这可真是……不好意思呢，明明是要对您进行审讯的，结果只有我独自在享受吗？”

“我不需要。滚下去。”

“别急嘛。我可没说，因为您拒绝交易，就不继续做了哦。”代行者微笑着，用一只手继续揪着神父袍，另一只手伸到下体，开始给小穴做扩张，“您知道‘寸止’吗？——啊，看样子应该是知道的呢。”

伯爵无语地瞪着这个仿佛毫无羞耻心的神父，看着对方两腿大张地坐在自己身上，白皙的指尖在狭小的阴道里搅动，发出咕啾咕啾的黏稠水声。一时间，这番淫靡的景象让他感到喉咙里像缺血的死徒那般干渴，背后手铐挣扎的金属响动也显得格外恼人。

没过多久，感觉扩张得差不多了的塔兰泰拉直起身，手指撑开穴口慢慢往伯爵的阴茎上坐下去。龟头顺利没入的瞬间，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呼吸一滞，随即喘息变得越发紊乱起来。死徒的肉体具有更为高级的品质，即使没有生殖能力，也是在性爱中能给予双方超越人类的快乐的名器。穴内湿热的媚肉紧紧裹着插入的阴茎，每一道褶皱都仿佛有意识地渴求般吸附上来蠕动，带来的绝妙刺激几乎能让男人陷入疯狂。

代行者最初还小心地控制着坐下的速度，试图不完全插进去从而挑逗对方，留出审讯的时间。但冠状沟从内部碾过敏感点的瞬间，死徒不禁腰肢一软，呜咽着瘫坐下来，被淫液充分润滑的阴道将肉棒整根吞吃进去，在重力的作用下深入顶至子宫口。被填满的神父恍惚地松开了手中的布料，顾不上袍子被泛滥的汁水弄脏，转而双手抓住对方的胳膊，本能地扭动腰肢，索取更多交合的快乐。

“……伯爵……伯爵大人……”吸血鬼以近乎甜腻的低音呢喃着复仇者的名字，将嘴唇靠近对方的脖颈，却被挣扎着躲开。还算保留着理智的伯爵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失态的仇敌，皱着眉头，试图让自己的喘息被当成恼怒。

塔兰泰拉愣了一下，随即眯着眼睛笑起来，更为变本加厉地主动在对方身上起伏，有节奏地收缩穴肉，绞紧插入其中的阴茎。囚犯艰难地忍耐了片刻，几次仰头看向天花板掩盖自己的表情，但最终还是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狼狈的呻吟，颤抖着射进了审问官体内。好在审问官自己也没有嘲笑他的余裕，被精液灌入子宫的瞬间就弓着腰高潮了，神情堪称淫乱地吐出一点舌尖，胡乱呻吟着不成词句的爱语。下身流出的两人体液的混合物弄脏了神父袍，也弄脏了伯爵昂贵的衣物。

有那么一会儿，两人都只是动弹不得地在余韵中喘息着，慢慢找回自己丢到九霄云外的理智。然后，爱德蒙低头看着这一切，喉咙里慢慢挤出有些虚弱的声音：“……够了，我忍不下去了。”

“嗯？”塔兰泰拉愣了一下，直起身子，有些失望地微笑起来，“哎呀，难道您这就要屈服了？钢铁的意志也不过如此吗？”

“只是决定告诉你一个事实罢了。”

“是什么？”

爱德蒙嘴唇轻微动了动，似乎是极小声地说了什么。期待提问得到回答的死徒俯身侧脸，主动将耳朵贴近对方，听见他以无法忍耐的烦躁声调说：

“——米哈伊尔·罗亚·巴尔丹姆杨，你演技实在太差了。”

“唉？！什么——”

背后冒出的附肢推了一下地面，使椅子向前翻倒，将猝不及防的罗亚掀到了地上。压在罗亚身上的岩窟王轻笑一声，用力将仇敌的双臂掰到头顶，用早已从自己手上取下的金属镣铐扣好。

塔兰泰拉愕然地看着对方行云流水般做完这套反击，终于从突发情况中回过神，像只发现埋藏的食物被偷走了的狐狸一样气愤地尖叫起来：

“等一下，伯爵？！您——您怎么能这样？！不是说好了陪我玩这场游戏当作生日礼物的吗？！”

忍了半天的岩窟王终于按耐不住，捂着脸库哈哈地狂笑起来。直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才勉强止住，放下手戳了戳自家狐狸难得气鼓鼓的脸颊：“你事前可没说是这种奇怪设定的剧情啊，而且你演得太离谱，我好几次都差点笑场了。”

“有那么糟糕吗……”死徒大受打击，“我昨天还特意找亚沙罗问过怎么提升演技呢……”

话音未落，吸血鬼突然感到脸颊上传来一阵刺痛。伯爵眼中的笑意隐去了几分，捏在对方脸上的指尖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黑炎的利爪，稍再用力就能给死徒留下难以再生的剧痛伤口。

“我以前说过的吧。不准在床上提别的男人的名字。”

“呃……对不起……”

“看在今天是你生日的份上，就饶你一次。”

看着伯爵收起黑炎，塔兰泰拉活动了一下被镣铐锁住的手腕，决定暂且不挣脱这个情趣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的道具，先把话题绕回来：“那我的礼物呢？”

“这不是正要继续给你吗。”岩窟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然后慢慢将手下移至脖颈，再往下是隔着神父袍揉揉平坦的胸口，“反正你本来就喜欢的不是任人宰割的玩具，而是我杀死你时耀眼的样子吧。”

“虽说确实如此……嗯……”被恋人揉揉捏捏的死徒舒服地眯起眼睛，“我偶尔也想再多品味一下您输给我时那种惊骇又愤恨的表情嘛……”

“真是糟糕透顶的趣味。”复仇者啧了一声，继续从塔兰泰拉的胸部往下摸到小腹，接着从神父袍侧面的高开叉伸进两腿之间。刚交合过的私处一片泥泞，伯爵轻车熟路地用拇指摁住阴蒂，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探入穴口，在熟知的位置抠弄了几下，便获得了仇敌的一阵不加掩饰的呻吟。欲求不满的吸血鬼抬起双腿扣住伯爵的背，主动迎合着对方的动作，直到身体在潮吹中痉挛也没放开。

“啊啊……既然是作为替代的礼物……”缓过神来的死徒舔了舔獠牙，轻笑着抬起腰，蹭蹭对方胯间已经过了不应期的性器，“那就把您的一切都让我吃下去吧，伯爵大人。无论是血肉、仇恨，还是爱欲——不做到至少第十四轮，我是不会放您走的哟？”

岩窟王嘴角抽动了一下：“你这家伙……真是一团糟啊。”

“不答应吗？”

“我没说不答应。”

紫黑色的附肢再次从背后探出，尖锐的末端勾起神父袍前端十字架花纹的布料，猛地将整件衣服都撕扯开。伯爵俯下身，将性器插入对方体内的同时，不躲不闪地纵容死徒嘴唇贴上自己的脖颈，獠牙咬下去开始吸血。但只吞咽了几口，塔兰泰拉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在猛烈的快感攻势下仰起头，在杂乱走样的喘息和呻吟中叫着对方的名字，支离破碎地念叨着“喜欢”。

爱德蒙笑了。又一次将精液射满对方的子宫之后，他揪着塔兰泰拉的麻花辫，给了恶趣味的恋人一个有些窒息的吻。

“生日快乐，我亲爱的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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