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柳大小姐如今成了哑巴不成？想当初你那父亲，可是眼高于顶，放话说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乘龙快婿，怎么，最后还不是便宜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那妇人见柳烟霞不说话，越发得意起来，言语间充满了嘲讽和奚落。

柳烟霞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她知道，和这种人争辩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哎，可惜了这副好皮囊，若是四肢健全，定然能卖个好价钱。」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妇人的喋喋不休，一个满脸横肉的屠夫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柳烟霞，眼中满是贪婪的光芒。

他伸手捏了捏柳烟霞的手臂，粗糙的大手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红色的印记，像是在检验货物的质量。柳烟霞只觉得一阵恶心，但她无力反抗，只能任由那屠夫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

「这身段，这皮肤，啧啧，真是极品啊！若是放到那烟花柳巷，定然能让那些王孙贵族一掷千金！」屠夫说着，便伸手去撩拨柳烟霞散落在胸前的长发。

柳烟霞猛地偏过头，避开那只油腻的大手，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放肆！」

那屠夫显然没料到她一个「人彘」竟还敢反抗，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哟，还挺有脾气的！不过，你这幅模样，除了任人宰割，还能做什么呢？」

「你……」柳烟霞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

屠夫的话语像一根根毒针，刺痛着柳烟霞的心。是啊，现在的她，不过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肉，还有什么尊严可言？她绝望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太阳穴滑落，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日子一天天过去，柳烟霞已经习惯了这种非人的生活。每天清晨，屠夫都会将她从铁钩上取下，粗暴地扔进一个木桶里，用冰冷的井水冲洗她满是污垢的身体。

她白皙的肌肤在冷水的刺激下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像熟透的蜜桃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霜。屠夫的手指在她身上游走，像是在挑选上好的猪肉，毫不怜惜地戳弄着她曾经引以为傲的肌肤。

「啧啧，这腰肢，这皮肤，真是可惜了。」屠夫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块粗糙的麻布擦拭着她的身体，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柳烟霞身上游走，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清洗过后，便是喂食。一碗糙米饭，几片腌菜，便是她一天的口粮。柳烟霞毫无胃口，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吞下，因为她知道，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等到沈默。

她像一件货物一样，被挂在肉铺最显眼的位置。过往的路人对她指指点点，评头论足。有人对她表示同情，有人对她嗤之以鼻，更有人对她露出淫邪的目光，那些目光像毒蛇一样，在她赤裸的身体上游走，让她不寒而栗。

「老板，这姑娘怎么卖？」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走了过来，他的目光贪婪地在柳烟霞身上游走，最后停留在那对曾经傲视群芳的柔软之上。

「这位爷，您可是识货之人，这可是济世堂柳老爷子的千金，水灵着呢！」屠夫说着，伸手便要去捏柳烟霞的下巴。

柳烟霞猛地偏过头，躲开那只肮脏的大手，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滚！」

那公子哥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哟，还挺辣的！不过，我喜欢！」

当然，由于双方要价意见不一，依旧没卖成，柳烟霞松了口气，不过其它钩子上普通的人彘，就没那么好运了……

柳烟霞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和她一样被砍去四肢的女人们，像待价而沽的牲畜一样被买走、被分割。她们中有的丰腴如熟透的水蜜桃，白花花的肉颤巍巍地堆叠着，等待着屠刀的降临；有的则瘦骨嶙峋，像是被晒干的咸鱼，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包裹着骨头，唯有那空洞的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对命运的控诉。

屠夫的刀子在她们身上游走，像是庖丁解牛般精准而熟练。每一次落刀，都会带起一片血雨腥风，伴随着女人们压抑的呜咽和绝望的呻吟。她们曾经也拥有美好的容颜、曼妙的身姿，也曾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丈夫的心头肉，如今却沦为刀俎下的鱼肉，任人宰割。

柳烟霞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她仿佛能感受到那冰冷的刀锋划过肌肤的触感，能闻到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多希望自己能够晕过去，这样就不用再面对这人间炼狱般的景象。

「哎，姑娘，你瞧着年纪轻轻，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了呢？」一个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同情和好奇。

柳烟霞睁开眼，看到旁边铁钩上挂着一个中年女人。她浑身伤痕累累，原本丰满的胸脯如今干瘪得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跳动。

「我……」柳烟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要告诉她，自己是被丈夫卖到这里的吗？

「我叫翠莲，是被我那赌鬼丈夫卖到这鬼地方的。姑娘，你呢？」那女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叫柳烟霞……」柳烟霞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也许是出于对这个陌生女人的一丝信任，也许只是想要找个人倾诉一下心中的苦闷。

「柳烟霞……这名字真好听，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翠莲感叹道，「不像我，从小就没了爹娘，只能靠着给人洗衣做饭过活，后来被那杀千刀的骗了，嫁给他之后才发现他是个烂赌鬼，欠了一屁股债，就把我卖到这儿来了……」

翠莲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身世，语气中充满了无奈。柳烟霞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她忽然意识到，即使身处这人间炼狱，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悲伤和绝望。

「姑娘，你还有亲人吗？他们知道你在这里吗？」翠莲突然问道，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我……」柳烟霞刚想开口，就听到屠夫粗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翠莲，有人要买你，快下来！」

翠莲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恐，她拼命地摇着头，哀求道：「不，我不去，我还有话要跟这位妹妹说……」

「少废话，再不下来老子把你剁了喂狗！」屠夫不耐烦地吼道。

翠莲绝望地闭上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妹妹，活下去……」翠莲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消失在一片嘈杂声中。

柳烟霞眼睁睁地看着翠莲被屠夫从铁钩上取下，像拎着一只待宰的鸡一般拖进了后院。她知道，等待翠莲的将是怎样残酷的命运，而她自己，又能在这人间炼狱中挣扎多久呢？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着汗水、排泄物和腐肉的味道，刺激着柳烟霞的鼻腔，让她几欲作呕。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挑剔了。

屠夫的刀子就像死神的镰刀，在狭小的空间里挥舞，每一次落下，都会带走一个女人的哀嚎和一丝希望。她们赤身裸体地被挂在铁钩上，像是屠宰场里等待分割的牲畜。有些人的身体还算丰腴，白花花的肉堆叠在一起，随着呼吸微微颤抖，像是熟透的蜜桃，等待着采摘；而有些人则骨瘦如柴，皮肤松弛地包裹着骨头，像是被遗忘在角落里风干的腊肉，只有那空洞的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对命运的控诉。

柳烟霞亲眼目睹了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被屠夫从铁钩上取下。女孩的皮肤白皙，原本应该吹弹可破，如今却布满了青紫的瘀伤。她绝望地挣扎着，哭喊着，但换来的只有屠夫粗暴的咒骂和更无情的对待。

「别磨蹭！赶紧的！」屠夫不耐烦地催促着，手中的刀子在女孩的胸前比划着，「这批货还得赶着送去醉仙楼呢！」

女孩绝望的眼神扫过柳烟霞，那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无助和一丝丝微不足道的求救。柳烟霞别过头去，不敢与之对视。她害怕，害怕从女孩的眼中看到自己的未来。

与此同时，济世堂的旧址上，一座崭新的木桥正拔地而起。

沈默这些年苦心积攒的银两，此刻化作一根根结实的桥梁骨架，一块块平整的桥面木板，在工匠们手中一点点变成了现实。他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无半点喜悦。他想起师傅临终前的嘱托，想起柳烟霞娇俏的笑颜，想起两人儿时在药铺里玩耍的场景，心中便如同刀绞一般疼痛。

「沈大夫，您可真是个大善人啊！这桥修好了，咱们以后过河就方便多了！」

「是啊，沈大夫真是仁义，不像有些黑心肝的，就知道赚昧心钱！」

周围路过的百姓纷纷对沈默竖起大拇指，赞扬声不绝于耳。然而，这些赞美落在沈默耳中，却显得格外刺耳。他宁愿不要这些虚名，只希望柳烟霞能够回到他身边，哪怕只是像从前那样，一起在药铺里研磨草药，他也心满意足了。

「沈大夫，您看这桥是不是还缺点什么？」一个工匠指着桥头问道。

沈默抬头望去，只见桥头光秃秃的，确实有些单调。他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你让人在桥头立一块石碑，就刻‘济世桥’三个字，记住，要用师傅的字迹。」

「好嘞！沈大夫您就放心吧！」工匠爽快地答应了。

沈默看着工匠忙碌的身影，心中却愈发沉重。他知道，这座桥承载着师傅的遗愿，也承载着他对柳烟霞的爱意。可是，如今斯人已逝，这座桥又能挽回什么呢？

柳烟霞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被人遗忘的腐肉，在烈日下慢慢发酵，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被挂在这个肉铺上多久了，时间对她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

偶尔，会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从她面前经过，他们会对着她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她的遭遇。更多的时候，则是那些肥头大耳的富商，他们一边用贪婪的目光打量着她的身体，一边和屠夫讨价还价，仿佛她只是一块待价而沽的猪肉。

「这女人彘，肉质肯定鲜美，多少钱一斤啊？」一个油腻的声音传入了柳烟霞的耳朵。

「这位老爷，您真是好眼光！这可是上好的货色，从前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呢！您看这皮肤，这身段，啧啧啧……」屠夫谄媚的声音让柳烟霞感到一阵恶心。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多少钱？」

「不贵不贵，五两银子，您就把她带走！」

「五两？你怎么不去抢？最多二两！」

「哎呦，我的老爷，这价格也太低了，我进货都不止这个价啊！」

柳烟霞听着他们讨价还价的声音，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她已经麻木了，对这个世界，对人性，都已经彻底绝望了。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沈大夫在镇东头修了一座桥，可气派了！听说花了上万两银子呢！」

「沈大夫？哪个沈大夫？」

「还能有哪个？就是以前济世堂的那个沈默啊！他现在可是咱们镇上最有名的大夫了！」

听到「沈默」两个字，柳烟霞原本已经死寂的心脏猛地一颤。她努力地想要抬起头，想要看清说话的人是谁，却无能为力。

「沈默……他……他竟然……」柳烟霞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济世桥……沈默……」柳烟霞的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哭，却连眼泪都流干了。她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的自以为是，更恨自己当初没有勇气去相信沈默的爱。

一个脏兮兮的小手伸到柳烟霞面前，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馒头。

「姐姐，你吃。」男孩怯生生地说，他是隔壁肉铺老板的儿子，平日里经常偷偷给柳烟霞带吃的。

柳烟霞摇了摇头，她现在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小狗，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她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男孩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帮我告诉沈默……」柳烟霞顿了顿，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沈默，是「师兄」，还是「沈大夫」？最终，她无力地吐出两个字，「告诉他，我……对不起他……」

男孩眨巴着眼睛，似乎不太明白柳烟霞的意思，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男孩在济世桥上找到了正在指挥工匠修缮桥面的沈默。

「沈大夫，我……我有话要对你说……」男孩吞吞吐吐地说，他不敢直视沈默的眼睛。

「怎么了，小狗？」沈默放下手中的图纸，温和地问道。

「是……是肉铺那个姐姐……」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说……她说她对不起你……」

沈默心头一震，手中的图纸「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他猛地抓住男孩的肩膀，急切地问道：「你说什么？哪个肉铺？哪个姐姐？」

男孩被沈默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就……就是菜市口那家肉铺……那个……那个没有手脚的姐姐……」

沈默如遭雷击，脑海中浮现出柳烟霞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他一把推开男孩，发了疯似的朝菜市口跑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路人，但他全然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找到柳烟霞，他要亲口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沈默发了疯似的在人群中奔跑着，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没有手脚的姐姐」这句话。如烟，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悔恨、自责、心疼像无数根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让他无法呼吸。

他冲进菜市口那家肉铺，一眼就看到了挂在肉架上的柳烟霞。她曾经白皙的肌肤如今变得蜡黄，瘦骨嶙峋的身体上布满了伤痕，最触目惊心的是她那空荡荡的袖口和裤管，那里曾经是她纤细的四肢。

「如烟！」沈默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法抑制的痛苦。

听到熟悉的声音，柳烟霞艰难地抬起头，当她看到沈默那张因为奔跑而变得通红的脸庞，以及眼中难以掩饰的悲伤和痛苦时，她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师兄，你…你怎么来了……」柳烟霞的声音嘶哑，像是两块破损的瓦砾摩擦发出的声响。

「如烟，你怎么会……」沈默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语。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人，就是他曾经深爱，却因为懦弱而错过的师妹。

「师兄，别说了，我…我已经是 个废人了…不值得你…你为我这样……」柳烟霞断断续续地说道，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她的心口上扎了一刀。

「别说了，如烟，我带你走！」沈默没有理会她的话，径直走到肉铺老板面前，用力地拍了一下柜台，「说吧，多少钱，我要买下她！」

肉铺老板上下打量着沈默，见他衣着不凡，知道是个有钱的主，便搓着手，笑眯眯地说：「这位老爷，您真是好眼光！这位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虽然…嘿嘿…少了点零件，但胜在价格便宜啊！您给个十两银子，就把她带走！」

「十两？你怎么不去抢！」沈默怒火中烧，一把揪住老板的衣领，「就她现在这样，你还敢要十两银子？信不信我砸了你的铺子！」

「哎呦，这位老爷，您别生气，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肉铺老板被沈默的气势吓得不轻，连忙陪着笑脸，「五两，五两银子，您就把她带走！这可是最低价了，我进货都不止这个价啊！」

沈默懒得再跟他废话，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柜台上，「不用找了！」说完，便将柳烟霞从肉架上抱了下来。

柳烟霞无力地靠在沈默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以及那熟悉的气息，心中五味杂陈。她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那时候，他们一起学习医术，一起照顾病人，彼此之间没有隔阂，没有猜忌，只有纯真的爱慕和依恋。

沈默抱着柳烟霞走出肉铺，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那不是济世堂的沈大夫吗？怎么抱着一个……」

「嘘！小声点！你不知道吗？那个女人就是沈大夫的师妹，当年可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只可惜……」

「哎，真是红颜薄命啊！」

沈默对路人的议论充耳不闻，他抱着柳烟霞，脚步坚定地朝着自己的医馆走去。

回到医馆后，沈默将柳烟霞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找来干净的衣物和热水，亲自为她擦拭身体。看着柳烟霞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沈默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痛。

「如烟，对不起，我来晚了……」沈默的声音颤抖着，眼中充满了自责和怜惜。

柳烟霞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不怪你…师兄…是我自己命苦……」

「别说了，好好休息，以后…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柳烟霞看着沈默，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未来。

沈默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他俯下身，在柳烟霞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柔声说道：「如烟，相信我，我会让你重新快乐起来的。」

柳烟霞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入夜，沈默坐在床边，借着昏黄的烛光，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柳烟霞。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消瘦的脸庞，眼中充满了怜爱和悲伤。

「如烟，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沈默在心中暗暗发誓。

第二天，沈默开始为柳烟霞治疗。他先是用上好的金疮药为她处理伤口，然后又用银针渡穴，疏通经脉。在沈默的精心照料下，柳烟霞的身体逐渐好转，但她失去的四肢却再也回不来了。

「师兄，我…我是不是很丑陋？」 一天，柳烟霞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袖管和裤管，忍不住问道。

「不，你一点也不丑陋。」沈默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道，「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可是…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柳烟霞低下头，语气低落。

「不，你不是废人。」沈默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沈默的眼神是如此的真诚，他的话语是如此的坚定，柳烟霞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她抬起头，看着沈默，眼中渐渐泛起了一丝涟漪。

柳烟霞看着沈默日渐消瘦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她知道沈默是为了她，为了实现师傅的遗愿，才如此拼命地赚钱，甚至不惜背负骂名。而她，如今却成了他的累赘，一个只能躺在床上，任人摆布的废人。

「师兄……」柳烟霞轻轻唤了一声，声音沙哑而无力。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沈默放下手中的医书，急忙来到床边，关切地问道。

「不，我没事。」柳烟霞摇了摇头，「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

沈默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柳烟霞的心思。他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傻瓜，你能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是，我想帮你，我想报答你……」柳烟霞的眼眶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角打转，「我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没有资格谈情爱了，但我还可以…还可以……」

「你想说什么？」沈默的心莫名地一紧，隐隐猜到了什么。

「师兄，你忘了？我从小就跟着爹爹学习医术，对人体穴位了如指掌。我现在虽然…虽然成了这样，但我还可以做你的…你的……」柳烟霞咬了咬嘴唇，艰难地说出了那个让她羞耻的词，「你的活人针灸模型……」

沈默的手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柳烟霞。他知道柳烟霞说的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她要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和屈辱，意味着她要彻底放弃作为女人的尊严和骄傲。

「如烟，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沈默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相信柳烟霞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柳烟霞凄然一笑，泪水终于滑落下来。「我知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忍，对我来说也很残忍。可是…可是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来报答你了。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沈默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骄傲如孔雀，如今却卑微如尘埃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他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

柳烟霞见沈默沉默不语，以为他不肯答应，心中更加绝望。她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师兄，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过分，你…你不必为难，就当…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不，我答应你！」沈默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坚定而决绝。

柳烟霞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沈默。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沈默竟然答应了？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沈默看着柳烟霞，眼神复杂，「我要你答应我，好好活着，不许再轻生，也不许再伤害自己。」

柳烟霞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沈默的意思。他这是在担心她，担心她会因为这件事而想不开。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柳烟霞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就这样，沈默开始用柳烟霞的身体进行针灸练习。他将柳烟霞赤裸的身体摆放在床上，一寸一寸地观察着她的肌肤，感受着她的体温。

没有了四肢的柳烟霞，像是一尊残破的瓷娃娃，曾经的美丽和骄傲被碾碎成泥，只留下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和无尽的悲凉。

沈默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柳烟霞光滑的肌肤，感受着她的颤抖和瑟缩。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感到恶心，会感到恐惧，可是当他真正面对柳烟霞的时候，他心中却只有怜惜和心疼。

他拿起一根银针，缓缓地刺入柳烟霞的穴位，一边施针，一边轻声解释着穴位的名称、位置和功效。柳烟霞则强忍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认真地听着，偶尔还会提出一些问题，或者给出一些建议。

沈默的医术日益精湛，而柳烟霞，也从最初的羞耻和痛苦中解脱出来，她开始以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配合着沈默的每一次施针，仿佛那是对她的一种救赎，一种解脱。

渐渐地，沈默的医馆里多了几个学徒。这些学徒大多来自贫苦人家，他们渴望通过学习医术来改变命运，而沈默，也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医术传授给他们。

「今天，我给大家介绍一位特殊的‘病人’。」 一天，沈默指着身旁的柳烟霞，对着一众学徒说道。

学徒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沈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默没有理会他们的疑惑，继续说道：「这位是…是……」

沈默突然卡壳了，他不知道该如何介绍柳烟霞的身份。说她是自己的师妹？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分济世堂千金的风采？说她是自己的病人？可是她身上的伤，却是他亲手造成的。

「我是沈大夫的…助手。」柳烟霞接过沈默的话，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将会配合沈大夫，为大家演示人体穴位和针灸手法，希望大家认真学习，不要辜负了沈大夫的一番苦心。」

学徒们这才恍然大悟，纷纷向柳烟霞投去敬佩的目光。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位身残志坚的女子，竟然会是鼎鼎大名的沈大夫的助手。

沈默看着柳烟霞，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柳烟霞这样做，是为了他，是为了报答他。她宁愿牺牲自己的尊严，也要帮他实现医者的理想。

「好，那我们今天就先从…膻中穴开始……」 沈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拿起一根银针，缓缓地刺入了柳烟霞胸前那处白皙如玉的肌肤。

「啊……」 柳烟霞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沈默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她敏感的肌肤。

沈默的手指微微一颤，随即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施针。

「膻中穴，位于两乳头连线之中点……」 沈默一边施针，一边讲解着穴位的知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只有他和柳烟霞知道，在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悄然发生了变化……

沈默的手指，带着些许薄茧，在柳烟霞光滑的肌肤上游走，如同抚摸一尊珍贵的瓷器，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迷恋。那原本应该丰盈的四肢如今只余光秃秃的躯干，更衬得她肌肤胜雪，腰肢纤细的不堪一握。

「今日，我们讲‘章门穴’……」沈默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与他平日里对待病人的温和不同，在面对柳烟霞和学生时，他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强势。

「章门穴，位于人体侧腹部，在第十一条肋骨游离端的前方……」他的手指在柳烟霞光滑的腰侧游移，寻找着准确的穴位，每说出一个字，他的指尖便轻轻按压一下，仿佛在弹奏一首禁忌的乐曲。

没有四肢的柳烟霞，像是一幅铺展开来的画卷，任由沈默在她身上描绘着人体的奥秘。她白皙的肌肤上，因为沈默的按压而泛起淡淡的粉红，像是枝头含苞待放的花蕾，惹人怜爱，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诱惑。

「你们看，此处便是章门穴，针刺此穴，可疏肝理气，健脾和胃……」沈默一边讲解，一边将一根细长的银针刺入柳烟霞的穴位，随着银针的深入，柳烟霞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仿佛对这样的疼痛已经习以为常。

「沈大夫，这章门穴如此神奇，那若是灸治，是否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一个年轻的学徒好奇地问道，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柳烟霞那因为失去双臂而更加凸显的饱满之处，喉结上下滚动，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沈默自然注意到了年轻学徒的目光，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将目光重新投向了柳烟霞，「灸治章门穴，自然也有其功效，但需注意……」

他的话音未落，目光突然定格在柳烟霞胸前那一点殷红之上，那原本应该是肚兜遮掩的地方，因为她如今的姿势，而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师…师兄……」柳烟霞感受到沈默的目光，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她想要挣扎着遮掩一下，却忘了自己早已失去了双臂，只能无力地咬着下唇，任由那羞耻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沈默的目光，从那一点殷红，慢慢上移，最终停留在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咳咳……」

沈默尴尬地轻咳一声，迅速移开了目光，仿佛那一点春光是什么洪水猛兽。

「章门穴，主治腹胀，水肿……」他继续讲解着，却不敢再看柳烟霞一眼，握着银针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柳烟霞羞愤欲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她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又能怎么办呢？

「师兄，我…我想休息一下……」柳烟霞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哭腔。

沈默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柳烟霞苍白的脸色，心中愧疚不已，「如烟，是师兄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没事的，师兄，我习惯了……」柳烟霞挤出一丝苦笑，只是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接下来的日子，沈默依然每天都来为柳烟霞施针，只是他变得更加小心谨慎，目光也总是刻意避开柳烟霞的身体。

而柳烟霞，似乎也接受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她像所有医学生一样，认真地学习着人体的奥秘，只是她学习的对象，是自己残缺的身体。

「今日，我们学习‘气海穴’……」沈默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他的目光落在柳烟霞光滑的小腹上，那里原本应该是肚兜遮掩的地方，如今却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

「气海穴，位于人体下腹部，前正中线上，脐下1.5寸……」沈默一边讲解，一边将一根银针刺入柳烟霞的穴位，随着银针的深入，柳烟霞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你们看，此处便是气海穴，针刺此穴，可培补元气，强壮身体……」沈默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沈大夫，那…那若是女子灸治此穴，是否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一个年轻的学徒红着脸问道，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柳烟霞那因为失去双腿而更加醒目的私密之处。

沈默眉头微皱，刚想开口呵斥，却见柳烟霞微微一笑，「当然可以，灸治气海穴，可以温经散寒，暖宫止痛，对女子尤为适宜。」

「如烟……」沈默看着柳烟霞，眼中满是心疼。

「师兄，我没事的，我现在只是一具躯壳罢了，能为医学研究尽一份力，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柳烟霞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时光荏苒，几年如梭。昔日破败的济世堂在沈默的努力下焕然一新，甚至比柳青山在世时更加气派。沈默也成为了远近闻名的「神医」，慕名而来的学徒挤满了医馆的后院。只是，在这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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