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霞，曾经的济世堂千金，如今却成为了一具没有四肢的「活教材」。她安静地「躺」在沈默精心制作的软榻上，白皙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在烛火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没有双腿的躯体，显得腰肢更加纤细，仿佛不堪一握。那曾经令她羞愤欲绝的胸前春光，如今也坦然地展示在众人面前，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像熟透的水蜜桃，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沈默今日要讲授的是「关元穴」。他拿起一根细长的银针，在烛火上缓缓炙烤，一边讲解着：「关元穴，位于脐下三寸，乃人体元气之所在……」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柳烟霞的小腹，那光滑平坦的肌肤，仿佛一块无暇的玉石，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

「如烟，可以麻烦你将身子侧躺一下吗？」沈默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不敢去看柳烟霞的眼睛，生怕被她看穿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一丝异样。

「好的，师兄。」柳烟霞的声音依然温柔如水，这些年来，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甚至，她还会在沈默讲解穴位的时候，主动配合他，将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合适的角度，方便学徒们观察学习。

看着柳烟霞那毫无遮掩的身体，年轻的学徒们都忍不住面红耳赤，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只有沈默，依然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柳烟霞，仿佛她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

「关元穴，针刺此穴，可培补元气，强壮身体，对男女皆有益处……」沈默一边讲解，一边将手中的银针缓缓刺入柳烟霞的穴位。

昔日那个以泪洗面的女子，如今竟也习惯了这副残缺的躯壳，甚至能够自嘲般地将之称为「另类的完整」。

她的头发被仔细地梳理过，乌黑柔顺如上好的丝绸，衬托着那张依旧娇艳的鹅蛋脸。只是，那双曾经顾盼生辉的杏眼，如今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像是蒙尘的珍珠，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没了四肢的身躯，光滑白皙，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被人精心雕琢过，却唯独缺少了点睛之笔，显得格外残缺。

「今日，我们讲‘关元穴’……」沈默的声音依旧清朗，只是那眉宇间，却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他目光扫过下方那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最终落在了柳烟霞身上，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惜。

柳烟霞微微一笑，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耐心等待着沈默将银针刺入她的小腹，感受着那细微的刺痛，以及随之而来的暖流。

「关元穴，位于脐下三寸……」沈默一边讲解，一边将柳烟霞的身体转向不同的方向，以便让所有学徒都能清晰地看到穴位所在。

没有四肢的柳烟霞，就像一块砧板上的鱼肉，任人翻来覆去。而她身体最隐秘的地方，也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你们看，此处便是女子胞宫所在，灸治关元穴，可温经散寒，调理月事，对女子身体大有裨益……」沈默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讲解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那些年轻的学徒们，却一个个面红耳赤，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柳烟霞那过于「坦诚」的姿态。

「沈大夫……」一个胆大的学徒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那…那若是女子…此处有恙，该如何施针？」

他涨红着脸，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柳烟霞那因为失去双腿而更加醒目的私密之处。

沈默眉头微皱，刚想开口呵斥，却见柳烟霞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胸前一点嫣红，「以我为例，此处便是膻中穴……」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她的动作，集中到了那一点殷红之上。

「膻中穴，是人体气机汇聚之处，主治胸闷，心悸……」柳烟霞的声音依旧温柔，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如烟！」沈默猛地站起身，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然而，柳烟霞却轻轻摇了摇头，「师兄，我没事的，我现在只是一具躯壳罢了，能为医学研究尽一份力，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面露羞愧的学徒，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更何况，我这条命，还是师兄你救回来的，如今，就当是我报答你的恩情吧……」

「如烟……」沈默看着她，眼中满是心疼和无奈。

他知道，柳烟霞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他。

如果当初他能够勇敢一点，如果当初他能够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意，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好了，师兄，我们继续吧。」柳烟霞打断了他的思绪，她抬起头，目光坦然地迎上那些好奇、探究、甚至是带着一丝猥亵的目光，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那具残缺的身体，与她毫无关系。

「今日，我们讲‘中极穴’……」沈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继续讲解起来。

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无法从柳烟霞身上移开。

那坦然自若的神情，那云淡风轻的语气，那仿佛将一切都看透的淡漠眼神，无一不在提醒着他，他错过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而那些年轻的学徒们，在经历了最初的羞赧和尴尬之后，也渐渐地沉浸在了学习的氛围之中，他们认真地听着沈默的讲解，仔细地观察着柳烟霞身上的穴位，仿佛那只是一具供他们学习的「人体模型」，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沈默讲完课，学徒们鱼贯而出，济世堂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他转身收拾着桌上的银针，思绪却飘向了别处。

「师兄，又在想什么呢？」柳烟霞的声音清脆如银铃，打断了他的沉思。

沈默回过神，看着眼前这个「特殊」的女子，眼中满是怜惜。「没什么，只是在想，明日该讲些什么内容。」

「不如，讲讲‘承扶穴’吧。」柳烟霞笑盈盈地提议，「这个穴位，最适合师兄来讲解了。」

沈默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承扶穴位于臀部，是她如今无法触及的地方，只能由他来示范。

「好。」沈默的耳根微微泛红，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柳烟霞虽然失去了四肢，但她对医术的热爱却丝毫未减，反而更加刻苦钻研。她将自己当成了一本「活教材」，毫无保留地向学徒们展示着每个穴位的位置、功效，以及施针的技巧。

「你们看，人体经络，就好比这纵横交错的河流……」柳烟霞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在引导着学生们探索医学的奥秘。

「如烟，你歇会儿吧，我来。」沈默心疼地看着她，自从她成为「人彘」之后，她的体重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下去，原本丰腴的身体，如今只剩下皮包骨头，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架。

「没事，师兄，我还能坚持。」柳烟霞摇摇头，目光坚定，「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如今，能为医学研究尽一份力，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别说傻话！」沈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你不会死的，我会治好你。」

「治好我？」柳烟霞苦笑一声，「师兄，你就别安慰我了，这世上，哪有起死回生的医术？更何况，我现在这样，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不，如烟，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沈默握紧拳头，语气坚定。

为了治好柳烟霞，沈默开始没日没夜地研读医书，翻遍了济世堂所有的典籍，甚至不惜远赴千里，只为求得一位隐世神医的秘方。

然而，所有的努力，似乎都是徒劳。

「师兄，别费心思了……」柳烟霞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不，如烟，你不能放弃！」沈默的眼眶泛红，他紧紧握着柳烟霞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你还有我，我不会放弃你的！」

柳烟霞看着眼前这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曾经，她以为自己会恨他，恨他的懦弱，恨他的逃避，恨他间接地将她推入了这万丈深渊。

然而，当她真正成为「人彘」，当她失去了一切，当她以为自己会被这个世界抛弃的时候，却是他，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身边，守护着她，呵护着她，甚至，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师兄……」柳烟霞的声音颤抖着，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我……我怕……」

「别怕，如烟，我在这里，哪儿也不去。」沈默轻轻将她搂入怀中，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在哄一个受惊的孩子。

「我怕……我怕有一天，你会厌倦我……」柳烟霞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声音哽咽。

「傻瓜，我怎么会厌倦你呢？」沈默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宠溺，「你是我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怎么会厌倦你呢？」

「可是……我现在已经……」柳烟霞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不敢说下去，她怕听到那个残忍的字眼——「人彘」。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沈默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让你很自卑，让你很痛苦，可是，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善良、美丽、充满活力的柳烟霞，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师妹，我的妻子……」

「师兄……」柳烟霞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你真的……不嫌弃我吗？」

「傻瓜，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沈默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眼中的爱意几乎要将她融化，「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她目光变得坚定起来，「我现在这样，虽然失去了很多，但也得到了很多。我看到了人性的丑恶，也看到了人性的光辉；我经历了绝望，也感受到了希望。最重要的是，」她看着沈默，眼中闪烁着泪光，「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沈默轻轻一吻，「如烟，对不起，是我负了你。」

「不，师兄，」柳烟霞摇了摇头，「是我负了你。如果当初我没有任性地嫁给那个畜生，也许现在我们……」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沈默知道她想说什么。

「如烟，」沈默将她拥入怀中，「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往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柳烟霞靠在他的肩头，闭上眼睛，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她知道，沈默说的都是真心话，可是，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无法弥补。

「师兄，」柳烟霞抬起头，看着沈默的眼睛，「我想要一个孩子。」

沈默愣住了，「孩子？」

柳烟霞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现在这副样子，不能给你生儿育女，可是，我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她顿了顿，「师兄，你愿意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吗？」

沈默看着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疑惑，也有感动。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如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柳烟霞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我真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默猛地拉进了怀里。

「如烟，」沈默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疯了！你怎么可以……」

「我没有疯，」柳烟霞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师兄，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沈默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他知道，柳烟霞说得对，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心意呢？

可是，他怎么能……

柳烟霞看着沈默挣扎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她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师兄，就当是…帮我最后一次吧……」

沈默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大滴大滴地落在柳烟霞脸上，他哽咽着，声音颤抖得厉害：「如烟，你……你这是何苦……」

柳烟霞却笑了，眼角眉梢都带着释然，仿佛卸下了心头一块巨石：「师兄，你别哭啊，你看我现在这样，想哭都哭不出来了……」她吃力地抬起半截手臂，想替他擦干眼泪，却只能徒劳地挥舞着。

沈默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掌心，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残缺的肢体上。「好，好，我不哭，我们不哭……」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我会帮你实现这个愿望的，我们……我们一起……」

说罢，他俯下身，颤抖着吻上了柳烟霞的唇。

那一吻，缠绵悱恻，带着苦涩，带着绝望，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从此以后，沈默真的开始将柳烟霞带在身边，悉心照顾。他将自己所有的医术倾囊相授，从简单的草药辨识到复杂的针灸技法，他都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讲解，而柳烟霞也学得格外认真，仿佛要把失去的时间都补回来。

白天，沈默外出行医，柳烟霞就静静地躺在药铺后院的竹椅上，晒着太阳，听着风吹过竹林的声音，感受着难得的宁静。每当这时，她都会想起曾经在济世堂的日子，想起慈爱的父亲，想起年少懵懂的自己，想起那个曾经许诺要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

晚上，沈默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柳烟霞。他会在她身边坐下，轻声细语地讲述着一天的见闻，那些医治好的病人，那些遇到的疑难杂症，还有那些故意上门刁难却被他的医术折服的同行……

每每说到得意处，他都会忍不住去看柳烟霞的反应，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一丝肯定，一丝赞许。而柳烟霞也总是配合地露出微笑，偶尔还会打趣他几句，就像他们小时候在济世堂学习医术时那样。

渐渐地，沈默的医术越来越精湛，名声也越来越大，来找他看病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达官贵人。沈默一边精心地为病人诊治，一边将自己的心得体会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柳烟霞，而柳烟霞也在日复一日的学习中，对医术的理解愈发深刻。

为了方便行医，沈默特意打造了一个藤编的箩筐，平时柳烟霞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偶尔遇到需要她「亲自」示范针灸的时候，沈默便会将她抱出来，让她指导自己下针。

「师兄，你往左一点，对，就是这里，用力……」柳烟霞的声音清脆悦耳，丝毫听不出这是一个被困在箩筐里的人彘发出的声音。

沈默屏住呼吸，按照她的指示，将银针缓缓刺入病人穴位。

「嘶——」病人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感觉一股暖流顺着针尖流遍全身，原本疼痛难忍的地方也奇迹般地舒缓起来。

「神医啊！沈大夫真是神医啊！」病人激动地握着沈默的手，连声道谢。

沈默谦虚地笑了笑，转头看向柳烟霞，眼中满是感激和爱意。他知道，没有柳烟霞，就没有他的今天。

柳烟霞安静地躺在沈默的背上，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晃。藤条编织的箩筐缝隙间，她能窥见外面飞快掠过的风景：熙攘的街道，静谧的田野，炊烟袅袅的村庄……这一切，都曾是她熟悉的生活，如今却只能隔着一道屏障，远远观望。

赶路时，沈默的话不多，只专注于脚下的路。柳烟霞明白他的沉默，自那日从肉铺将她赎回，他便鲜少露出笑容。偶尔停下来歇息时，他会从怀里掏出水囊，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师兄，你说，我们像不像一对苦命的蜗牛？」柳烟霞望着湛蓝的天空，突然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自嘲。

沈默身子一僵，沉默片刻，才低声道：「别胡说，你不是蜗牛，你是……」

「是什么？人彘吗？」柳烟霞接过他的话，语气平静得可怕。

沈默没有回答，只是将她背得更紧了些。

夜幕降临，他们会在路边的破庙或山洞里借宿。沈默会先将柳烟霞从箩筐里抱出来，放在铺好的干草堆上，然后生火做饭。简陋的食材，在他手中却总能变幻出不同的花样，每当这时，柳烟霞总会想起父亲还在世时，他们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前的温馨场景。

饭后，沈默会坐在柳烟霞身边，与她聊起白日里遇到的病人，遇到的难题，以及他研究出的新疗法。柳烟霞会认真地倾听，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两人偶尔也会因为学术上的分歧争论不休，但很快又会和好如初。每当这时，柳烟霞都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

而每当夜深人静，沈默也会像对待正常妻子般，温柔地抚摸柳烟霞的脸庞，亲吻她的嘴唇，甚至……与她做爱。

柳烟霞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默默承受，再到如今的……隐隐期待。她知道，这对于沈默来说，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救赎。他将对她的愧疚，对命运的不甘，都倾注在了这具残缺的躯体上。

「烟霞，你恨我吗？」沈默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颤抖。

「恨？我为什么要恨你？」柳烟霞反问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恨我当初……没有勇气……」沈默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师兄，都过去了……」

就这样，他们走遍了大江南北，见识了各地的风土人情，医治了无数的疑难杂症，他们的故事也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随着春风飘散到各个角落，开出希望的花朵。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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