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我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陆凛笑够了，这才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道：「苏宁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可笑？」

我被他这充满嘲讽的话语激怒了，「我……」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被人玩残的人彘，也配跟我谈条件？」陆凛毫不留情地打断我的话，语气冰冷刺骨，「别忘了，你只是我的一个工具，一个用来吸引丧尸的诱饵！」

我被他这番话刺得体无完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是啊，我是什么东西？我不过是一个被人玩弄的残花败柳，一个任人摆布的工具罢了。

陆凛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但他很快便掩饰了过去，冷冷地说道：「如果你不愿意，那你就留在这里吧。

他妈的，他竟然说我是个工具？！我眼睁睁地看着陆凛的背影，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烧。去他妈的工具，去他妈的诱饵！老娘要不是为了活命，谁他妈愿意跟你这个冷血动物混在一起！

我狠狠地抹了把眼泪，心里咒骂了陆凛千百遍，可最终还是不得不认清现实：我他妈现在就是个废人，除了依靠他，还能怎么办？

超市门口这块儿丧尸还挺多，估计是闻到人味儿了，都在那儿晃荡。陆凛这王八蛋，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他难道就不怕我被丧尸啃了？

正当我绝望的时候，陆凛去而复返，手里还提溜着一把消防斧。他走到我面前，二话不说，挥起斧头就朝我砍了过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我战战兢兢地睁开眼，只见陆凛已经用消防斧劈开了一个货架，从里面翻出一条脏兮兮的毯子，扔在了我面前。

「自己裹上。」他语气不善，但明显比之前「温柔」了些许。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也是，我现在这副尊容，跟一块白条鸡也没啥区别，也难怪他会嫌弃。

我手脚并用地裹上毯子，当然，假如我还有手脚的话。心里五味杂陈。说到底，我还是得感谢这个男人，虽然他嘴巴毒了点，脾气差了点，但至少，他还没有完全泯灭人性。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就像个物件一样，被他塞在背包里，随着他四处游荡。他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他杀丧尸，我就缩在背包里瑟瑟发抖，偶尔还得充当诱饵，把丧尸引到他的陷阱里。

说来也奇怪，我虽然没了四肢，但这颗脑袋瓜子似乎比以前好使多了。我开始观察陆凛，揣摩他的心思，琢磨着怎么才能讨好他，让他别把我丢下。

我发现，陆凛这人其实也没那么可怕，他只是把自己包裹得太紧，不轻易表露情感。他喜欢抽一种叫「黑魔鬼」的香烟，喜欢喝一种叫「伏特加」的烈酒，喜欢吃罐头里的牛肉，讨厌吃蔬菜水果，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

我开始投其所好，每次找到物资，都会把他的喜好放在第一位。我还会讲一些从前在夜总会里听来的笑话，逗他开心。虽然他总是面无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排斥我。

时间久了，我发现自己竟然对他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这种感情，像是依赖，像是崇拜，又像是……爱慕？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怎么会爱上陆凛？他可是把我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可每当看到他冷峻的侧脸，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我的心跳就会不由自主地加速，我的身体就会产生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望……

我知道，这很病态，很扭曲，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就像一株菟丝花，只能依附着他，才能生存下去。

直到那一次，我们意外落水。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没想到，失去四肢的身体在水中竟然异常灵活，我像一条鱼一样，自由自在地游动着。我甚至还有余力，叼住了陆凛的衣服，把他拖到了岸边。

陆凛呛了几口水，剧烈地咳嗽着，我担心地看着他，第一次主动伸手，或者说，是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

他愣住了，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是惊讶，像是感动，又像是……

……像是欲望？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慌忙把脸扭到一边，假装欣赏风景。

「咳咳，」陆凛清了清嗓子，「这次算你走运，老子欠你一条命。」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要不是老娘机智勇敢，你现在已经被丧尸啃成骨头架子了！当然，这话我可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默默腹诽。

从那以后，陆凛对我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他不再把我当成累赘，而是……好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比以前好了很多。

首先，他给我找了件衣服，虽然只是一件破旧的T恤，还被撕开了几个洞，勉强能遮住我的关键部位，但总比光着强多了。

其次，他给我改善了伙食。以前都是有什么吃什么，现在他会特意给我留一些好吃的，比如罐头里的水果，压缩饼干里的果酱，甚至还从路边采了一些野果给我尝鲜。

「喂，你别误会，」陆凛一边往我嘴里塞草莓，一边说，「我只是不想让你太快饿死，省得我还要费劲去找新的诱饵。」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老娘信你个鬼！不过，草莓的味道确实不错，酸酸甜甜的，让我回想起了一些美好的往事。

最后，也是最让我感动的是，他竟然给我做了一个简易的「轮椅」。

那天，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块木板和四个轮子，叮叮当当敲打了一整天，终于做出了一个四不像的东西。

「坐上去试试。」他指着那玩意儿，一脸的不耐烦。

我有点犹豫，这东西看起来摇摇欲坠的，不会散架吧？

「让你坐就坐，哪来那么多废话！」陆凛不耐烦地吼道。

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坐了上去。

「怎么样，还舒服吗？」陆凛难得语气温和地问道。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关心我？

「还……还行。」我低着头，小声说道。

陆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那就好，」他说，「以后你就不用整天待在那个破背包里了，我推着你走。」

我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

「怎么，你不愿意？」陆凛挑眉。

「不，不是，」我连忙摆手，如果我还有手的话，「我只是……有点意外。」

「哼，」陆凛冷哼一声，「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不想浪费力气背着你走而已。」

我撇了撇嘴，心说死傲娇！

就这样，我拥有了末世后的第一辆「专属座驾」。虽然简陋，甚至有些滑稽，但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每天清晨，陆凛都会推着我，在荒凉的街道上漫步。我们一起寻找物资，一起躲避丧尸，一起……欣赏末日后的残阳。

我发现，末世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怕，至少，还有他在我身边。

「陆凛，」我看着他的侧脸，轻声问道，「你相信爱情吗？」

陆凛愣了一下，随即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慌忙移开视线，「随便问问。」

陆凛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眼神深邃得让我不敢直视。

「苏宁桐，」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

「危险？」我故作镇定，「什么危险？」

陆凛没有回答，而是猛地俯下身，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

「你知不知道，」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在耳边呢喃，「我现在很想……」

「想干什么？」我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陆凛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用行动告诉了我答案。他猛地吻住了我的唇，狂风暴雨般的气息瞬间将我淹没……

陆凛的吻粗暴而急切，像是要把我的灵魂都吸走。我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肆意妄为。说真的，我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还有一丝……享受？

也许是末世的生活太过压抑，我需要一种方式来释放自己。而陆凛，恰好给了我这种释放的机会。

当然，我并不傻，我知道陆凛对我并没有什么感情，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玩物，一个工具。但我并不在乎，至少，他给了我生存下去的希望。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除了是他的「轮椅」乘客，还是他设陷阱时的诱饵。

第一次当诱饵的时候，我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陆凛把我放在一个废弃的汽车里，然后在周围布置了一些陷阱。

「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会把丧尸引过来。」他说完，便消失在夜色中。

我缩在车里，瑟瑟发抖，听着外面丧尸的嘶吼声，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

突然，一声巨响，接着是一阵阵丧尸的惨叫声。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到陆凛正站在车外，手里拿着一把沾满鲜血的砍刀。

「怎么样，没吓到吧？」他笑着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下次你就习惯了。」他说着，把我从车里抱了出来。

「下次？」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还要有下次？」

「当然，」陆凛理所当然地说，「你可是我最好的诱饵。」

我：「……」

好吧，我认命了。

为了活下去，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充当诱饵，把丧尸引进陆凛的陷阱。

虽然每次都很害怕，但我也渐渐地掌握了一些技巧。

我会模仿丧尸的叫声，吸引它们的注意力。

我会故意露出一些破绽，引诱它们靠近。

我甚至会利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诱饵，将丧尸引到陷阱里。

当然，每次我都会受伤，有时是轻伤，有时是重伤。

但陆凛每次都会帮我处理伤口，虽然他的手法很粗暴，但我能感觉到，他是在关心我。

「谢谢你，」我感激地说，「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陆凛别过脸，「我只是不想失去一个好用的诱饵。」

我：「……」

好吧，我知道他只是嘴硬心软。

其实，陆凛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酷无情。

他会在晚上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

他会在白天给我找吃的，让我吃饱。

他甚至会……给我唱歌。

虽然他的歌声很难听，但我却听得津津有味。

我知道，陆凛已经开始慢慢接受我了，而我也……越来越依赖他了。

「陆凛，」有一天，我突然问他，「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丧尸，你会杀了我吗？」

陆凛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不会。」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

「因为……」陆凛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你是我的家人。」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家人……

这是我从未奢望过的词语。

在末世里，能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家人，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陆凛的话像一股电流，激得我半天说不出话。家人？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也配吗？我僵硬地扭动脖子，想看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可他眼神坚定，不像有假。

也许是末世真的把人逼疯了吧，我这样安慰自己，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的甜。

那天晚上，陆凛破天荒地没有把我塞回冰冷的背包，而是让我枕着他的胳膊睡。我像只受惊的小猫，缩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粗糙手掌一下下抚摸我的头发。

「陆凛……」我鼓起勇气，轻轻唤他的名字。

「嗯？」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柔。

「你会一直……带着我吗？」我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他沉默了片刻，就在我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突然翻身压住我，语气霸道又强势：「想跟着我，就拿出点诚意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粗暴地撕开我的衣服，滚烫的唇舌带着侵略性的气息席卷而来。

我像一叶浮萍，被他带着在欲望的海洋里翻滚沉沦。他每一次的冲刺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却又奇异地让我感到安心。

那一夜，我被他索取了无数次，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终于放过我，沉沉睡去。

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在他怀里，浑身酸痛，却又无比满足。

从那以后，我就不再只是他的诱饵，也成了他排解欲望的工具。每当他感到疲惫或者烦躁的时候，就会把我当成玩具一样摆弄。

我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麻木，最后竟然开始期待他的触碰。

我就像一朵生长在黑暗里的罂粟花，明知道他给的不是爱，却还是忍不住沉沦在他编织的温柔陷阱里。

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我应该恨他，怨他，可是，我却无法控制地被他吸引。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永远只能活在黑暗里，卑微地祈求着一点可怜的温暖。

……

「陆凛，我想要个孩子……」

我依偎在他怀里，脑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画着圈圈，轻声说道。

陆凛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猛地抓住我的手，语气冰冷：「你疯了吗？在这样的世道，生孩子就是让她来受苦！」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可是……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他最后同意了，下一次我们的亲密接触中没有带套……

陆凛同意要孩子后，我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新生命的到来。可事与愿违，我肚子一直没动静。我开始胡思乱想，难道是我的问题？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的还能生孩子吗？

陆凛看出了我的焦虑，难得温柔地安慰我：「别担心，可能是时间还没到。」

他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我看得出来，他心里其实也很失望。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开始主动找陆凛聊天，给他讲些以前在夜总会里的见闻。我这人天生乐观，又喜欢自嘲，那些在别人看来辛酸屈辱的经历，从我嘴里说出来，就成了一个个搞笑段子。

有一次，我绘声绘色地描述一个客人喝醉后，非要跟我讨论哲学，还说我是他见过的最有思想的舞者。我一边学着那客人醉醺醺的样子，一边摇头晃脑地说：「妹子，你知道什么是存在主义吗？你知道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吗？」

陆凛被我逗得哈哈大笑，说：「就你？还有思想？」

我故作生气地瞪他一眼：「怎么着，瞧不起人彘啊？告诉你，我肚子里墨水可多了，当年我也是差点考上大学的！」

陆凛挑眉：「哦？那你怎么没去上大学，跑到夜总会跳舞？」

我叹了口气，语气幽怨地说：「还不是被你陆大爷的同行——那些当兵的给骗了！说什么带我去看流星雨，结果把我卖到夜总会去了！」

「咳咳……」陆凛被我大胆的言论呛了一口，哭笑不得地说，「你别乱说，我可没干过这种事！」

我撇撇嘴：「谁知道呢？你们这些当兵的，一个个道貌岸然，背地里指不定干了多少坏事呢！」

陆凛无奈地摇摇头，眼中却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

从那以后，我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每天变着法地给陆凛讲故事，说笑话，逗他开心。我发现，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男人，其实内心深处也有温柔的一面。

我的乐观和幽默，就像一缕阳光，照进了他冰冷黑暗的世界，让他在残酷的末世中，也能感受到一丝温暖和快乐。

有一天晚上，我们依偎在篝火旁，我一边烤着从废弃超市里找到的压缩饼干，一边兴致勃勃地给陆凛讲我小时候的糗事。

「……结果，我穿着我妈的裙子，顶着个鸡窝头，在台上又唱又跳，把全校师生都给逗乐了！从那以后，我就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走到哪里都有人叫我‘小丑女’……」

陆凛听完我的故事，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说：「你啊，还真是个活宝。」

我仰起头，冲他狡黠地一笑：「怎么？喜欢上我了？」

他没说话，只是把烤好的饼干塞到我嘴里，然后起身去查看周围的环境。我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和依赖。

自从跟了陆凛，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从一个任人摆布的玩物，变成了他身边不可或缺的伙伴，甚至是……宠物？

说来可笑，我堂堂一个大活人，竟然会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宠物。可事实就是如此，我喜欢被他照顾，被他保护的感觉。我喜欢他看我时的眼神，虽然总是冷冰冰的，但却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全。

我就像一只流浪的小猫，在遇到他之前，我一直颠沛流离，居无定所。而他就像一个温暖的港湾，给了我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家。

我开始习惯了被他背在背包里，习惯了在他休息时依偎在他怀里取暖，习惯了每天晚上听他说着简短却温暖的话语哄我入睡。

「别怕，我在。」

「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闭嘴，再吵就把你扔出去喂丧尸。」

……

虽然他总是口是心非，但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关心是真心的。

比如，每次找到食物和水，他都会先紧着我吃；每次遇到危险，他都会把我护在身后；甚至，在我生理期的时候，他还想方设法地帮我弄来了干净的布条……

我无法形容自己对他的感情，感激？依赖？爱慕？或许，都有吧。

我知道，对于他来说，我只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生存工具，一个可以帮他吸引丧尸，帮他排解寂寞的玩偶。

我就像他养的一只小宠物，乖巧，听话，偶尔还会耍点小聪明，逗他开心。

但我不在乎，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做什么我都愿意。

……

这天，我们来到了一家废弃的宠物医院。

「我们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吧。」陆凛把我从背包里放出来，说道。

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环顾四周，发现这家宠物医院保留得还算完整。

「这里好像还不错哎，比我们之前住过的那些地方干净多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陆凛没有理会我，抱着我径直走到角落里，开始整理今晚睡觉的地方。

「哇！」

我不禁惊呼出声。

这间诊室，竟然是一间宠物手术室！

手术台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旁边的手术器械凌乱地摆放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的怪异气味。

我突然想起自己被截肢的那一晚，也是在这样一间冰冷的手术室里……

「不……」

我感到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起来。

「你怎么了？」

陆凛听到我的声音，立刻冲了进来，一把扶住我，语气焦急地问道。

我无力地靠在他怀里，看着手术台，声音颤抖地说：「我……我害怕……」

陆凛顺着我目光的方向看去，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把我抱起来， 来到一间相对干净整洁的休息室，轻轻地把我放在沙发上。

「别怕，都过去了。」他半跪在我面前，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像是心疼，又像是……怜悯？

他的温柔让我无所适从，我慌乱地想要避开他的目光，却被他一把搂进了怀里。

「别动。」他低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让我抱抱你。」

我僵硬地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表现出如此明显的亲昵，我却感到莫名的害怕。

这种害怕，不是来自于他，而是来自于我自己。来自于我内心深处，那见不得光的欲望。

我就像一株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藤蔓，拼命地想要抓住一丝阳光。而他，就是我唯一的希望。

为了这份希望，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我的身体。

「陆凛……」我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沙哑，「我……我冷……」

我的身体，一直都很冷。没有四肢，血液循环不畅，我就像一条冰冷的蛇，只能依靠外界的温度来维持生命。

「冷？」陆凛的身体明显一僵，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我帮你暖暖。」

他说着，解开了我身上唯一一件衣服的扣子。

我羞耻地闭上眼睛，任由他摆布。

他的手，很热，很粗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我感到安心，让我贪恋。

我感觉到，他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将我搂进了怀里。

我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他的怀里，贪婪地汲取着他的体温。

「苏宁桐……」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需要食物……」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他。他的眼神有些躲闪，但我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你是说……」我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我是说……」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如果我们没有食物了，你……你愿意……」

「我愿意！」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而决绝，「只要能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

我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恐惧和抗拒，反而充满了……期待？

是的，期待。

我期待着，他能像对待一个真正的女人那样，对待我。

我期待着，他能将我占有，吞噬，让我感受到，我还活着。

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刻……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直待在那间宠物医院里。食物和水越来越少，我们不得不开始为生存担忧。

「看来，我们得想办法换个地方了。」陆凛看着空空如也的背包，眉头紧锁。

「嗯。」我低声应着，心里却莫名地感到一阵轻松。

我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苏宁桐……」他突然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复杂，「你……你后悔了吗？」

我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我会尽量让你少受点苦。」他说着，朝我走来。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他的手，很稳，很准，没有丝毫的颤抖。

我感觉到，一小块肉，从我的身上被割了下来。

疼痛，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剧烈。

我甚至，还感到一丝……快感？

「陆凛……」我睁开眼睛，看着他，声音沙哑，「我……我还好……」

他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心疼和……欲望？

「苏宁桐……」他低吼一声，猛地将我压在身下……

他的气息，炙热而急促，喷洒在我的脸上，让我更加眩晕。

「陆凛……」我断断续续地呻吟着，身体本能地迎合着他的动作。

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有麻木，和……一种奇异的满足。

我已经一无所有，只有这残破的身体，是他最后的庇护所。

我们找到了一家废弃的超市，里面还有不少食物和生活用品。陆凛清理出一片空地，用货架和购物推车围成一个简易的「堡垒」。

我就像一只被圈养的宠物，乖乖地待在他的「堡垒」里，等待着他的「喂食」。

他每天都会出去搜寻物资，偶尔会带回来一些「新鲜玩意」—— 一块巧克力，一瓶香水，甚至是一条漂亮的裙子。

「送给你。」他会把东西扔给我，语气冷淡，但眼神却出奇的温柔。

我知道，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会在夜晚，紧紧地抱着我，用他粗糙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我的「断肢」。

「对不起……」他总是这样说，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浓的自责和……愧疚？

我从来不怪他，我知道，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只有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真理。

为了活下去，我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的身体，我的尊严，甚至是我的灵魂。

「陆凛……」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我眼神迷离，再一次说出，「我想要和你做爱……」

他愣住了，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

「你疯了吗？」他低吼一声，「在这个鬼地方，不怕发出声音把丧尸引来？」

我摇摇头，眼神坚定而执着：「不，我只是想要和你……」

他沉默了，我知道，他在挣扎，在犹豫。

「陆凛……」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诚恳的注视了他，「求求你……」

他终于还是妥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柔情。

「好……」他轻轻地吻着我的头发，「我们，一起……」

我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知道，这希望，太过渺茫，太过奢侈。

但，我愿意，为之赌上一切……

那天晚上，他疯狂地占有了我，一次又一次，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我承受着他所有的狂风暴雨，感受着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心跳……

那一刻，我感觉到，我是完整的，我是幸福的……

那夜的疯狂过后，我感觉自己像是一滩烂泥，瘫软在他的怀里。可我的心里，却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毒罂粟，美丽，危险，却让我甘之如饴。

「陆凛……」我用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胸膛，贪恋着他身上的温度，「我们，是不是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抱着我，力道却比以往更紧，紧到我几乎无法呼吸。

「陆凛，你怎么了？」我有些不安地推了推他，「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不高兴了……」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将头埋在我的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的味道……」他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好像变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陆凛，你在说什么啊？」我强装镇定地笑了笑，「我怎么听不懂……」

我的身体，越来越烫，烫得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陆凛……」我无力地抓着他的胳膊，指甲深深地陷进他的肉里，「我，我好难受……」

他猛地抬起头，猩红的双眼里，倒映着我扭曲的面容。

「你……」他的声音颤抖着，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你被咬了？」

我这才发现，我的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深深的牙印，黑色的血液，正不断地从伤口里涌出来。

「不……我不知道……」我无力地摇头，意识渐渐模糊，「陆凛……救我……」

他抱着我，眼神挣扎而痛苦。我知道，他在犹豫，在抉择。

「对不起……」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手，语气冰冷而决绝，「我不能让你变成那种怪物……」

我被他扔在地上，像是一条丧家之犬，绝望地看着他转身离去。

不，不要……不要离开我……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抓住他的衣角，却只抓到了一把冰冷的空气。

我的意识，渐渐陷入黑暗，身体，却在不受控制地发生着变化……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

我的四肢，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躯干，和一颗，充满了嗜血欲望的脑袋。

我已经变成了我最害怕的那种怪物——丧尸。

「吼……」我嘶吼着，想要冲破牢笼的束缚，却一次又一次地撞在冰冷的铁网上。

「别闹了。」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从笼外传来。

我抬起头，看到陆凛站在我的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盛满肉块的铁碗。

他居然，没有抛弃我？

「我知道你还有意识，对吧？」他将铁碗递进笼子里，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就算你变成了这样，我也不会丢下你的……」

我贪婪地啃食着碗里的肉块，猩红的血液，顺着我的嘴角，滴落下来。

陆凛看着我，眼神中，没有恐惧，没有厌恶，只有深深的……怜悯？

「放心，我会一直，照顾你的……」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语气温柔得，像是对待自己的爱人。

我愣住了，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难道，这就是他爱我的方式吗？

他每天都会给我带新鲜的肉，一开始只是些老鼠、蟑螂之类的东西，后来渐渐变成野猫野狗，甚至还有……人肉。我知道我不该吃这些，尤其不该吃人肉，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的身体，我的本能，都在疯狂地渴望着这些血腥的食物。

「好吃吗？」陆凛总是这样问我，眼神里闪烁着我读不懂的光芒。

我含糊地应着，猩红的液体顺着我的嘴角滴落，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我讨厌现在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像个怪物一样被关在笼子里，可我更害怕被他抛弃，只能卑微地，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他会给我擦拭身体，动作粗暴，却又透着奇异的温柔。没有四肢的身体光滑圆润，像是一尊被打磨过的白玉雕塑，只是这白玉上，布满了可怖的青黑色血管，和狰狞的咬痕。失去双腿，我反而更能看清自己，曾经被精心保养的肌肤如今泛着不健康的惨白，却更显出一种病态的诱惑，尤其是那两团柔软，失去了衣物的束缚，它们傲然挺立，像是两朵在末世中绝望绽放的花蕾，等待着采撷。

「你还真是……」他看着我，目光在我身上游移，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别有一番风情啊……」

我羞愤欲绝，却无力反驳。我恨他，恨他把我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却又渴望他的靠近，渴望他像过去那样，抚摸我的头发，亲吻我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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