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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记·其一(上)

小说:黑神话 2025-08-28 15:37 5hhhhh 2220 ℃

  积雷山,摩云洞。

  褪去盔甲,裸了上半身子,整个人平趴在石床上的牛魔王眼皮微闭,轻轻叹息了声。心中颇为不悦。

  原本今日与几位妖王兄弟约好了共饮寻欢,怎奈何自己这燎尽了半边白毛的后背数月来毫无再生毛发的迹象。如此狼狈之态,着实是难以见人。

  “唉,这火焰山的邪火,可真是骇人呐……”

  “大王,奴家拿药来了。”

  牛魔王心中烦闷之际,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娇吟。他微微一愣,却并未抬头。一对牛耳灵活地转了下,随后又迅速耷拉了下去。

  “嗯。” 牛魔王敷衍地应答了声。

  唰唰唰——

  脚步声音。同时还伴随着纱裙摩擦大腿的轻响。说话的功夫,一名头生兽耳,肩披白发的女子几步走到了牛魔王跟前,将手中葫芦形状的药瓶轻轻放在石床一旁的桌柜上,随后侧身坐在了牛魔王身边,伸手轻轻抚摸起了他背上那片寸毛不长的粉红皮肉。

  该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这摩云洞洞主,万岁狐王遗女,招了大力王入赘的玉面狐狸也。

  “这几日,倒是辛苦你了。上药吧。”

  玉面狐狸的玉指很软、很凉。牛魔王只觉得后背伤患处舒爽非常。不过他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淡淡说了句“上药”,便又没了动静。

  “呜呜呜……”

  然而,牛魔王话音刚落,身背后却并没有传来熟悉的开药瓶的声音。反倒是一阵如同银铃般细弱的啜泣,打破了洞中的沉寂。

  “哎哟哟,我的小美人儿。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难道说是腹中的小孽障又在踢你了?”

  听到身后玉面狐狸的哭泣声,牛魔王急忙翻身坐起。望着眼前一袭白色纱裙,哭得梨花带雨的白发狐妖,心疼地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接着极其熟练地掀起玉面狐狸身前隆起的裙摆,将她饱满浑圆的孕肚尽数拢在了掌心。

  “奴,奴家失礼了。害大王担心。这孩子在奴家的腹中安静得很,倒是……奴家自己这心里乱得紧罢了。” 玉面狐狸伸出手,用衣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只是声音依旧有些哽咽,娇弱的身子也在微微发抖。

  “心乱?美人儿又因何事烦忧?不妨讲来,为夫与你共解。”

  牛魔王说着,拢住玉面狐狸孕肚的大手轻轻抚动,手心处那股娇嫩轻柔的触感让他脸上的担忧渐渐平复了几分。

  “奴,奴家不敢说……害怕大王您生气……”

  “哈哈!美人儿你但说无妨!”

  依偎在牛魔王怀里的玉面狐狸抬眼看了看,轻轻咬了咬唇,似是鼓起了些许勇气,柔声说道:

  “大王莫怪!奴家,奴家斗胆向大王进言!还望大王您早些还家,铁扇姐姐如今有孕在身,莫要让她独守空房!”

  玉面狐狸话音刚落,忽然觉得自己的孕肚被狠狠捏了一把。她微微一颤,刚想轻呼,却不料与牛魔王那对瞪得铜铃般大的冷眼对上了眼神。一时间,她只觉得浑身一寒,仿佛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将她尽数笼罩。

  “大王……” 玉面狐狸声音顿时变得细如蚊呐,眼中闪烁着惶恐和不安。

  “我夫人有孕的消息你从哪里得来?又是何人与你言讲?”牛魔王的一双牛眼瞪得几乎要裂开,怒火在胸中翻腾,冷冷地低声道。

  “大王,大王……孩子,孩子……疼,疼……”

  然而,玉面狐狸却没有回应牛魔王的问题——只因她清晰地感受到那压在自己孕肚上的手掌力度未曾减轻,甚至隐约感觉到鼓胀的腹部已被勒出几道深深的“沟痕”。一阵难以言喻的窒息感和恶心感猛然涌上心头,眼泪也几乎在瞬间夺眶而出。

  “大,大王……奴,奴家错了……奴家、奴家只是为大王和铁扇姐姐着想……绝无冒犯之意……求大王怜惜……孩子……”

  听到玉面狐狸的哽咽,牛魔王的眼神微微松动,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他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松开了手,冷哼了一声,眼中的怒意依然未散。

  “罢了。是为夫有些冲动。险些害了自己的孩儿。”

  大难逃生的玉面狐狸双脚发软,瘫坐在了地上。肚上鲜红的手掌印肿胀不堪。她望着石床上牛魔王正襟端坐的高大身影,冷汗已然浸透衣衫,双手也不由得紧紧护住自己的肚腹,喘息着,心有余悸。

  遥想当年父亲万岁狐王临终前将牛魔王招为了女婿,明是入赘,实则是为自己找好了在这八百里火焰山地界不被欺辱的靠山。父王虽号“万岁”,可也只是个贪财敛钱的千年狐精,空挣得百万家资,却怠慢了修行,最终难挡寿命将尽的宿命。而那时的牛魔王声名赫赫,意气风发,更是与其他六名大圣一同将天庭搅了个天翻地覆而驰名妖界。后回到火焰山,迎娶了天上的仙姑——铁扇公主为妻,夫妇二人一同镇守火焰山,威震四方,风光无两。

  而父王也正是看中了牛魔王的力量与声望,不惜倒赔家私,将他招为女婿,只希望他老人家身陨后自己这唯一的女儿能在此处安然立足。

  只可惜,父王他错了。

  “起来吧。地上冰冷,莫要冻坏了身子。”

  见瘫坐在地上的玉面狐狸久不动弹,牛魔王轻叹了声,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洞府中回荡,似乎带着些许宽恕之意。

  “谢大王怜悯。”

  玉面狐狸见状,连忙强撑起身,勉强站立,双腿依旧发软,腹部的疼痛如火灼般刺痛着她的神经。玉面低着头,强忍心中的恐惧,恭敬地回应,丝毫不敢抬眼与牛魔王对视,唯恐再引来他的不满。

  看着身前玉面狐狸快要显露原形的害怕样子,牛魔王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竟带着几分悲哀地叹道:

  “悲哉我老牛!哀哉我老牛呵!”

  叹罢,牛魔王伸手一把抓起桌柜上的青瓷葫芦药瓶,拔下上面红布包裹的瓶塞,“咕咚咕咚”,几口便将瓶中的药酒一饮而尽。冰凉的酒液顺喉而下,带来一阵微醺的快感。

  “大王,那药酒喝不得……”

  “既是药酒,又怎喝不得?” 牛魔王晃了晃手里空荡荡的药瓶,“啪!”地将空瓶重重摔在了地上,瓶子顿时破碎。吓得玉面狐狸慌忙跪倒,头深深埋在了地上。

  “……嗝——你又跪下作甚?快些起来,起来!”

  “……我在你这里待了二月有余。药,是每日都上。可背上的毛发,却丝毫不长……这事我不怪你。谁教那火焰山的大火邪得很,寻常丹药全都无用,非得是我那夫人炼制调配之药,方可……”

  “……都怪那只遭瘟的猴子,要不是他……唉,算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说着,牛魔王叹了口气。他从石床上站起,缓缓走到玉面狐狸面前,轻轻蹲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把头抬起来,莫要惧怕。告诉为夫,你是从何处得知我夫人有孕的消息?”

  玉面狐狸不可抗拒地缓慢抬头,眼中还残留着几分惧意。她不敢去看牛魔王的眼睛,低声答道:

  “前,前些日子……山里来了位白须老道,教会了小妖们几句歌谣。那歌谣中隐约提到了大夫人身怀有孕,又加之大夫人近来闭门不出……那些小妖们又不懂事,四处传唱,这会儿怕是整个火焰山地界的妖物全都知晓了……”

  “歌谣?什么歌谣?” 牛魔王眉头微微一皱。

  “奴家……奴家不敢说……”

  “我教你说!”

  “大力牛王,气短心慌。铁扇怀子,未曾行房。”

  “雄风徒言,贻笑大方。霸业虚幻,枕边泪长。”

  “贪杯醉饮,暗自神伤。新愁旧怨,尽言空妄。”

  十二句歌谣念毕,玉面狐狸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她的身体微微发抖,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异常沉重,仿佛压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虑。

  然而,听完歌谣的牛魔王虽然阴沉起了个脸,却并未向刚才那般暴怒非常。他轻轻收回玉面狐狸下巴上的手掌,若有所思地站起身,负手走到窗前。

  “那该死的老道,百般辱我不够,竟然还……我,我……嗨呀!”

  牛魔王望着远处火焰翻滚的赤红山脉,忽地猛然出手,一拳砸在窗沿,竟然硬生生将窗户敲出了一块硕大的缺口。

  “去,给我拿酒来,拿酒来!”

  “大王……你伤病未愈,还是……”

  “我教你拿酒!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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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云山。一处极为隐蔽的洞府内,一名妇人孤身站在一处青石铺就的空地上,手握一柄精钢宝剑,剑身窄薄修长。口中还似乎念念有词。那妇人身着一袭青白道袍,布料如薄云般轻盈,道袍的领口微微翻开,露出她细腻的颈部和双肩,襟边绣着云纹,胸间系着一条青色丝带,而丝带的两端则是自然垂落在她鼓胀的肚腹两旁。

  妇人的五官端正且细腻,眉如远山轻黛,眼如秋水明澈。面容素净柔和,如同清晨石缝间涌出的溪泉,似是能够看透这世间的一切烦恼与困扰。头顶如同丝绸般光滑的长发被高高挽起,发髻中随意插着几根青色的玉簪,发丝飘飘滑落,点缀着洁白如玉,状若凝脂的肩膀。

  “起!”

  妇人猛然间一声低喝,精钢宝剑便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开始在她手中飞快旋转,紧接着空气中传来一身身清脆的剑鸣。尽管妇人的身形因孕态显得圆润,可她的动作依旧流畅,挥舞剑法的每招每式都充盈着力量与优雅。剑光映射出她道袍下红肿的肚腹,衣衫两旁的青色丝带也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似乎在跟随她的剑势起伏。

  然而,随着舞剑的动作逐渐加大,妇人的呼吸开始变得略显沉重,额头和身上很快也布满了香汗。不仅如此,惹眼的肚腹似乎也随着她的每一次起势,抗议似的微微颤动。尽管妇人的眉宇间隐隐透出一丝倦意,昭示着她的体力已然将要达到极限。可妇人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显而易见的兴奋、激动、甚至是癫狂。

  “太好了……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小孽障,快些从为娘肚子里……”

  然而就在这时,洞府外的大门却“吱呀呀”地打开了。一名侍女手里正捧着一碗汤药,略显艰难地从门缝中挤了进来。看到妇人正在全神贯注地舞剑,吓得她脚下一滑,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尽量稳住手中的汤药不洒,一路小跑地来到妇人跟前,嘴里不停地呼喊:

  “哎呦呦!我的夫人诶!快停下!快停下!可别伤到肚子里的少爷!”

  侍女这边话音刚落,洞府外的大门又开始“吱呀呀”地响个不停。待大门完全敞开,只见一只身长数丈的巨兽猛冲了过来。这怪兽狮头麒麟身,龙口鹿角,背上披满龙鳞,四只虎爪锋利无比,尾巴竟然还是一根粗壮的牛尾!它膀大力沉,奔跑时洞府也跟着震颤,仿佛随时都要坍塌似的。

  “孽畜!还不给我停下!再跑下去怕是洞府都要毁了!”

  是妇人的声音。此时的她已然停下了身上舞剑的动作,阴沉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面前疾驰而来的巨兽。说来也怪,这凶悍的怪兽还没跑几步,听到妇人的呵斥后,居然真的像一只温顺的狗一般乖乖伏地,口中“嗷呜嗷呜”地叫着,连一步也不敢靠近。

  一旁的侍女见避水兽被夫人斥责,不由得心生悲悯。说起来,她与这避水兽倒有几分相似,同样是在这处由大王亲手开辟的隐秘洞府中服侍夫人。平日里,这洞府除了夫人,便只有她和避水兽可以自由出入。起初,她还对这怪兽心生畏惧,毕竟它长得凶神恶煞,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平时都要躲着它走。可是时间长了,她却发现这避水兽虽然外表凶猛,却极其听从夫人的吩咐。要是有时候守门睡觉偷懒被夫人发现,还会冲夫人翻肚皮求饶。一来二去,这憨傻的怪兽还真教她瞧出了几分可爱。虽然避水兽从不言语,但自己能感受到它那兽瞳中偶尔闪过的一丝寂寞。或许在这处幽暗的洞府中,独自遵守大王交付的任务的它同样也渴望着一些陪伴和理解罢了。

  如今见它被夫人斥责,侍女于心不忍,急忙放下手中的汤药,温声劝道:

  “夫人,您消消火。这避水兽也是奉了大王的命令在此看守,害怕您和腹中的小少爷出事嘛。它这也是忠心为您,您就饶了它这一回吧。”

  见侍女为避水兽求情,妇人心中虽然怒气未消,但还是长叹了一口气,轻言道:

  “你这姑娘,还真是菩萨心肠。算了算了,念在它守门有功,本公主便饶它这一次吧。”

  说完,那妇人收了手中宝剑,一挥道袍的宽袖,转过身,扶腰慢慢走向了面前的软榻。

  “奴婢谢公主宽宏大量!避水兽,还不赶紧谢过公主?”

  侍女言罢,那避水兽立刻扭动起庞大的身体,抬起头,用力将头部低垂,几乎将地面碰得震动。虽然它没有说话,但那姿态已是诚心的恭敬与感激。

  “好啦好啦。本公主知道你的心意了。你先出去吧。”

  此刻,妇人已经坐上了软榻。费力脱下了脚上的布靴,轻托着沉重的肚腹,侧身躺了下来。她冲着避水兽挥了挥手,避水兽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接着调转身子缓缓走出了洞府,继续它的“守门大业”去了。

  侍女看到避水兽终于离开,心里也是微微松了口气。接着她端起刚才放在桌上的药碗,却并未上前。就这么端着,小心翼翼地对妇人说道:

  “夫人,安胎药熬好了,您喝药吧。”

  “安胎,安胎,也不知道到底要安的什么胎!”

  妇人似乎对“安胎”这个词很是恼火,轻声嘀咕了几句,随后冲着侍女摆了摆手,轻声说道:

  “翠儿,你近前来。我身子不方便。”

  “夫……夫人,我,我也想往前走啊。可是小少爷他……”

  这名叫“翠儿”的侍女听到妇人的要求后有些面露苦涩。不仅如此,她的额头也开始不由自主地聚起了汗珠。豆大的汗珠一个接一个地滑落脸颊,甚至还有几颗居然顽皮地掉进了面前的药碗里。

  “嗨,你瞧我这记性!看你和那避水兽这般亲近,倒叫本公主忘记你是个凡人了。”

  软榻上的妇人“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朱唇微启,轻轻用手指一点舌尖,一柄指甲盖大小的芭蕉叶扇子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她大拇指与食指轻巧地捏住那如针般细小的扇柄,对准扇面轻轻一吹,指甲盖大小的扇子立刻长到了食指的长度。

  妇人眯着眼打量着手中这柄袖珍的芭蕉扇,片刻后,不由得轻叹一声。似在感慨什么,一双杏眼流露出几分看不透的神情。

  “呵……八百里火焰山的女主人吗……如今也只是个躲在洞府中待产的怨妇罢了。”

  妇人冷笑了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接着伸手摸向自己滚圆的孕肚,解开道袍,一颗赤红色如同红珊瑚般鲜艳的大肚就这么显露了出来。几乎是在妇人解开道袍的一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热浪顿时席卷整间洞府,妇人赤红色的孕肚上红光阵阵,就好像外面喷薄着火焰的山岭那般。甚至连肚皮上似乎都有火焰的影子在轻轻地跳动。

  “……师父可真会骗人。什么‘子母河水一日成胎,二日分娩’,算日子这孽障我怀了足有二月有余,却丝毫没有要生的意思!”

  妇人一边轻声骂着,一边捏紧手中的宝扇,对准自己火烤般炎热的孕肚就是一扇。说来也怪,就是这么轻轻一扇,洞府内原本翻滚的热浪就这么奇迹般消失了,妇人身前高耸的孕肚也不再通红,变回了和她的肌肤一般无二的冷白。只不过孕肚上以肚脐为中心,向周遭四下散去的几道明显的紫红色妊娠纹却并没有消散。不仅如此,那几道显眼的妊娠纹中隐隐约约间还能感受到一丝并未熄灭的纯阳之火,似乎也在宣誓着不久它即将卷土重来。

  “这下没事了。翠儿,过来吧。”

  横卧在软榻上的妇人,正是八百里火焰山百姓们的守护神、翠云山芭蕉洞的女主人,也是大力牛魔王的原配——铁扇公主。说话间她收了宝扇,再次挥手示意翠儿上前。

  “是,夫人。”翠儿应声,端着那碗安胎药,小心翼翼地走到铁扇公主身前。

  “翠儿,扶我起来。”

  铁扇公主声音里带着一丝疲倦,手指轻轻抚摸着刚刚消退热浪的肚腹。翠儿闻言赶紧放下药碗,轻轻扶住铁扇公主的手臂。似是身前的肚腹过于沉重亦或是其他,铁扇公主的眉头微皱,扶着软榻的扶手,终于是借着翠儿的力量坐直了腰身。

  “夫人,喝药吧。” 待铁扇公主安稳坐好后,翠儿再次端起药碗,递到了铁扇公主的面前。

  “唉,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铁扇公主伸手接过翠儿递来的安胎药,低头看了看碗中浓黑的汤药,眉头轻皱。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夫人您放宽心,小少爷一定会健健康康地生下来的。” 翠儿在一旁开导道。

  “健健康康的吗……你还真是心宽呢。” 铁扇公主喃喃自语了一句,接着一仰头,将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紧接着将药碗递还给了翠儿。

  “来夫人,吃个这个。” 收回药碗的翠儿似是早有准备一般,从怀中掏出了一块蜜饯,伸手便塞进了铁扇公主的嘴里。“吃了这个就不苦了。”

  “好甜啊。翠儿,这蜜饯从哪儿来的?”

  “嗯……是,是我家里人给您上供的……因为马上就要到播种的时候了嘛……”

  被翠儿这么一提醒,铁扇公主猛然想起是快到了自己出面扇灭火焰山的大火,为山下的百姓们带来生机的时候了。可又转念一想,如今自己这副模样又怎么能在百姓面前露面呢?想到这里,铁扇公主伸出手指轻抚过嘴边的甜蜜滋味,心中却翻涌起一股焦急和无奈。

  “是啊,又到了播种的时候了……难道真要我拖着这个肚子去百姓面前做法灭火吗?”

  “夫人,这个你大可放心。火焰山的百姓们早就知道你怀孕……”

  “什么?你说山下的百姓们已经知道我怀孕的事了?”

  一听这话,铁扇公主突然间猛地抬头,杏眼微眯,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向翠儿。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的翠儿顿时吓得冷汗直冒,连忙跪下磕起了响头:

  “夫人饶命!奴婢,奴婢也是听洞府外站岗放哨的小妖们说的,其他的事奴婢一概不知!还请夫人息怒,息怒啊!”

  望着跪在地上,磕头如鸡啄碎米,额头已然碰红的翠儿,铁扇公主闭上双眼,手指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肚腹,心中暗自思量起来。过了一会儿,铁扇公主缓缓睁开双眼,此刻她的眼神中没有了刚才的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超脱的平静和释然。

  “起来吧,翠儿。我相信你。”铁扇公主的声音平稳而柔和,“只是,你要把你听来的东西一字不漏地全部告诉我,知道吗?”

  “是,夫人。”

  ……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从翠云山那边先传出去的?”

  听到翠儿的口中提到了“翠云山”这三个字,铁扇公主的脸色变得微微有些难看。就连质问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冷冽,带着一丝克制不住的怒气。

  毕竟,她派出去埋伏在那边的间谍早已传回消息,说自己那个久不归家的丈夫牛魔王自从上次离家之后便一直住在那狐狸精的洞府中,而且更教她气愤得是短短两个月,那只骚狐狸居然也怀孕了!每每想到这里,铁扇公主的胸口就像压了一块石头,而怀中的肚腹也似乎随着她的怒火,隐隐作痛。

  “是的,夫人。奴婢不敢撒谎。” 翠儿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答道。

  “……呼——算了,事已至此。消息散了便散了吧。” 铁扇公主长叹一声,靠回了软榻,目光黯然,“无论如何,这火焰山的火终究是要灭的。我身为这山的守护者,哪怕再如何不便,也不能让百姓遭殃。”

  说罢,铁扇公主闭上了眼睛,仿佛要暂时封闭那些令她心烦意乱的念头。她的手下意识地轻抚着高耸的肚腹,仿佛是借此安抚自己,也安抚腹中的孩儿。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铁扇公主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她挥了挥手,示意翠儿离开。

  “是,夫人。”

  翠儿低声应道,随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眼瞧着翠儿离了洞府,铁扇公主再次从口中拿出宝扇,轻轻一扇,将洞府的大门关了起来。

  此时,洞府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铁扇公主一人靠在了软榻上。

  “到底是谁把消息放出去的呢……”

  铁扇公主端详着手中小巧的宝扇,又是轻吹了口气。这下原本食指长短的宝扇顷刻之间长成了小臂般大小粗细。铁扇公主轻抚着底嵌珠宝的光滑扇柄,心中思绪万千。

  “宝扇啊宝扇。你说这消息是谁放出去的呢?是我家那只犟种老牛?还是那只水性杨花的骚狐狸?”

  “宝扇啊宝扇。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难不成你在害羞吗?放宽心,现在这间洞府里,可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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