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percolationTheory

「哎，怎么处处都要钱……」苏杭一行人从冒险者小队里出来，范妤霖叹了口气：「要是能刷微信就好啦！」

「微信，那是什么？」芙萝丝歪着头疑惑地问。

「没什么，看来只能选择那个冒险者工会的新手小队套装了。」范妤霖叹了口气。

「但总看起来有些不靠谱，前3个任务都不可以自己选，而且所得还要上交不少的部分。」李雨薇皱着眉头说。

「那也没办法啊，再这样下去的话肚子都要饿瘪了。我们还没吃饭呢。」

在提出了一系列不切实际的想法之后，众人开始朝着冒险者工会走去。

经过了一整天的讨论，争辩之后，太阳已经日薄西山，大家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熙熙攘攘地离开城镇中心，朝着周围的居民区散去，街道上的人影越来越稀少。

只穿了一套单薄连衣裙的韩佳佳此时因为夜晚的降温而浑身发抖。

「希望……冒险者工会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吧……」韩佳佳用颤抖的声音说着。

「要是不营业，我们就回去休息，我看看野外能不能搞到一些吃的。」范妤霖歪着脑袋想着。

苏杭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韩佳佳的肩膀上。

当然，按照预期的一样，苏杭收获了一个白眼，和一句仿佛很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十分别扭的谢谢。

「对的，就要这样子，大家互帮互助，才能一起度过难关！」范妤霖鼓着掌说。

幸好，冒险者工会还没有关门，内部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和往常没有什么差别。

这大概是因为有些特殊的讨伐任务只在深夜开放的缘故。

「您好，我们要登记成为小队！」

里面一个不知性别的老叟用尖锐的目光瞪着柜台前的范妤霖，随后用尖细的声音说：「让队长来登记。」

苏杭只好前去代劳。

「话说，这个登记姓名的话是姓在前还是名在前呢，用拼音还是？」

「随你啦，搞快点！」

填完表之后，老叟从柜台里拿出一个水晶球。

「现在进行职业的登记，把手放上去，职业球会根据特长选择特定的职业。」

苏杭第一个将手放上去，随后便感觉到双手如触电一般麻酥酥的，几秒种后，混沌的水晶球开始散发绿光，里面的乌云聚拢成了一个金黄色的……扑克牌？

「黑桃A？」

「草系，剑士。」老叟尖锐地唱出苏杭的属性和职业。

随后是范妤霖。

幽蓝色的光芒照耀着范妤霖处变不惊的美丽脸庞，红心Q扑克牌熠熠发光。

看起来比绿色高级多了，不愧是范妤霖啊……

「冰系，魔法使。」

啊，果然很高级。

为了节约时间，水晶球还没熄灭，下一个人就又将手放了上来。

毒舌少女李雨薇居然真的是毒系的弓箭手，而她的小老婆韩佳佳则是火系的巫女。

青梅竹马陈佳怡则是土系的修女，居然是奶妈，很符合职业和人设呢……听到土这个字的时候，陈佳怡明显脸红了，赶紧找了个借口站到了苏杭对面，胳膊有意无意地戳着他。

芙萝丝则是……风系的盗贼？

「嘿嘿嘿……不知道为什么呢，以前确实有偷过地主家的水果吃来着……」

人不可貌相啊……苏杭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裤兜。

更意外的是，苏杭的邻居大姐姐董梦珂是水系的近卫。

「嗯……可能和我经常健身有关系吧？」

戴着厚厚眼镜的董梦珂将职业装衬衫的袖子撸起来，露出布满训练痕迹的粗壮小臂，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好了，去装备商店领自己的初始装备，然后，这是你们的初始任务。」

老叟在纸上签字盖了章，眷抄了一份十分潦草的版本交给了苏杭，随之而来的则是一个小锦囊，苏杭摸了摸，里面似乎是三块木质的任务板，很有分量。

「希望别是什么吓人的任务……现在先别打开好了。」

苏杭和范妤霖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先不要看任务是什么。

装备商店就在冒险者工会的斜对面，周围一些卖道具的店铺，提供住宿和饮食的旅馆。

苏杭此时也不知不觉肩负起了身为队长的责任，开始主动带领小队了，虽然，有几个女生还是非常不领情。

一行人来到了装备商店门口，苏杭将那张和医生处方异曲同工的纸交给了店主。

「啊，又是来领新人装备的，我都一个星期没做正经的生意了。」店主抱怨道。

「没事老板，等我们小队这次接任务赚够钱了，立刻就来你这换高档装备。」

苏杭下意识地摸口袋，打算给老板散根香烟，却发现自己兜里的东西没有被传送过来。

不过，老板听这句话倒已经很容易进耳朵了。「哼，算你小子会来事，给你们挑几套好点的。」

「谢谢老板！」

在苏杭和范妤霖的吹捧声之中，装备店老板进入了后面的仓库。几分钟后，提着好几个麻布兜子出来。

「这个是剑士……这个是魔法使……」在装备店老板的吆喝声中，大家领取到了自己的装备。

「还有给这位小哥的特典，旁边旅店的一日供膳房间券，看你们好像一分钱都没有的样子，今晚的吃住想必也没地方解决吧。」

「啊，非常感谢！」苏杭热泪盈眶地接下这张薄薄的券。「太好了，今天最大的问题迎刃而解了。」

虽说是一日房间券，但只有一个拥有三张床的屋子，完全住不下所有人。

最终的安排是范妤霖和芙萝丝一张床，韩佳佳和李雨薇一张床，董梦珂和陈佳怡一张床。

至于苏杭？唯一的男生当然是睡地板了。

苏杭作为每天窝在宿舍小靠背椅上每天打将近八个小时游戏的死宅男，腰椎间盘已经被折磨到崩溃边缘，好在每天能在柔软干净的席梦思床垫上享受十二个小时以上的婴儿级睡眠，倒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今天没了床，睡了一天的硬地板，第二天早上就出了问题。

「啊啊啊……好疼好疼……起不来起不来……」

「小点声，你要把别人吵醒了……」

现在是凌晨六点，最早起来洗漱的范妤霖刚换好衣服，在经过楼道的时候，被身体无法动弹的苏杭抓住脚脖子求救。

「我也不会按摩啊，你让我怎么帮你，我只能说你要快点起来，今天我们怎么样都要去做任务了，你唯一一个男生，起不来的话会军心动摇的。」

范妤霖只能用自己冰冷的双手托住苏杭的腰椎，至少先将他翻过身来，将患处露出。

「你这话说的，难道是我不想起来吗……？」

「好吧好吧，我想想办法……」范妤霖疑惑地挠着头，最终选择了拉着苏杭的两只脚向旁边甩动，强制让他的腰动起来。

「算了算了，你不是什么魔法使吗，看看能不能弄一些治疗魔法什么的。」苏杭咬着牙，冷汗直冒。

「也是哦，那我去看看，你在这里呆着哦。」

「我倒是希望我能到别处去……」

这句话还没说完，范妤霖就匆匆跑了出去，带上了门。

虽然关门的声音已经超级超级小，但还是惊醒了陈佳怡。

「呼啊……妤霖姐怎么出去了……？」

陈佳怡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下意识地蹑手蹑脚跑到苏杭身旁。

「没事，我……睡地板把腿和腰睡麻了……范妤霖已经去想办法了，你先休息吧。」

「没事，这个点也该起来了，你能翻身吗，我帮你看看。」

「啊，不太行……」苏杭又试了一下，示意自己的脚根本没法碰。

「你要平躺，然后用反向的手撑地。」陈佳怡轻声说着，用手势示意了一下。

苏杭照做，果然轻松地就翻过来了。

陈佳怡还穿着睡衣，亲切地跪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小腿示意鼓励。

「那看来腰没有问题，是腿，再翻过来吧，我帮你按摩一下。」陈佳怡笑着说。

按摩果然很有效，陈佳怡先从大腿根开始，一点点向下疏通经络，等她温暖又有力的小手按摩到膝盖的时候，大部分的症状已经缓解了。

此时，范妤霖正好推门回来。

「我姑且试试刚掌握的一个方法，不知道有没有用哈，但能发出粉红色的光线，感觉像是治疗魔法的样子……」

苏杭灵巧地翻过身来：「没关系啦，已经好差不多了。」

「妤霖姐，你去休息吧，苏杭交给我就好了。」

「哦，那就好。」范妤霖说着便坐回了床上，开始捣鼓起自己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个小本子。

声音不止冷了一个度啊……苏杭突然有些害怕。

「嗯，这样差不多就好了，起来走走吧。」

陈佳怡伸出手，苏杭愣了一下，还是选择自己双手撑地站起来。

但陈佳怡似乎很强硬，抓着苏杭的手将他拉了起来。

「放心吧，护士不可能放着患者不管的！」

陈佳怡说着，她小麦色的脸上似乎少许地多出了一点得意感。

嘛……这样也好。苏杭也紧紧捏着她的手：「承蒙关照了。」

「好啦好啦，大家赶紧起床洗漱，今天我们要冲击第一个任务了哦，要是拿不上任务奖励，今天可就得睡大街咯！」

正当气氛变得奇怪的时候，范妤霖拍着手把其他人都叫起来。

「大病初愈」的苏杭此时也被无情地请出房间，给其他女生们留换衣服的空间。

而早就在大家熟睡时换好衣服的范妤霖此时站在外面陪着他。

范妤霖穿着冰蓝色的魔法使套装，无袖的白色衬衫将她优秀的身材凸显出来，两边是带着镶金流苏的冰蓝色泡泡袖套，一手抓着一个一人高的大号松木魔杖，头顶一个大得出奇的尖头巫女帽。

下身则是湖蓝色的短裙和白色丝袜搭配方便活动的短靴。大腿上绑着可以收纳各种药水瓶的腿套——虽然现在上面什么都没有。

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尴尬，范妤霖不主动说话，苏杭也不敢无事献殷勤，只好默默地欣赏范妤霖的行头。

随后，就被范妤霖狠狠地瞪了一眼，目光对视的瞬间，苏杭感觉到自己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好几十度——已经学会无魔杖施法了吗，冰法师小姐？

「啊……早上好啊，这段时间承蒙照顾了……」

打破这个冰冷僵局的，是那位住隔壁的姐姐。

她的装备是一套帅气的盔甲，在关节处做了许多增强处理，看起来非常可靠，只不过……

「是不是看起来很胖……？」在意身材的前OL董梦珂讪笑道。

「哪里的事，我觉得很帅气，对吧对吧？」

我赶紧给范妤霖使眼色，对我有意见也不能和其他人臭脸，是不？

范妤霖点了点头，算是不愿意和我说话情况下的同意。

李雨薇则是穿着丛林系紧身风衣的毒系弓箭手，戴着看起来就很有毒性的紫色贝雷帽，风衣外套的设计十分出众，大得出奇的领子和密密麻麻的束带，将她不怎么出众的身材也衬托地高低有致。

一旁的韩佳佳是红白相间的典型巫女穿搭，甚至鞋子都换成了木屐——这种东西真的适合在泥地上走吗？

不过看起来似乎只是外观，实际的行走能力基本上没区别。

韩佳佳看着我在盯着她奇怪的齐刘海发型看，手上的御币散发出骇人的焰色光芒。

「哈哈，因为陈佳怡好像不是太会穿衣服，所以帮了忙，稍微让大家久等了呢……」

芙萝丝推着超级不好意思的陈佳怡出来。

换上了经典的黑白两色的巫女装，栗色的头发也被整齐地盘在脑后，黑红相间的乡村系脸颊在精致的紧身裙和头饰之下颇有一点反差的诱惑。

「啊……好羞耻……这么……这么大胆的衣服……」陈佳怡捂着嘴巴，不安地扭动着身体。

确实，对于习惯穿着宽松的孩子来讲，紧身修女服将肩膀到小腿的身体曲线拉出一览无余的经验还完全没有过。就连女孩子最难以启齿的地方——小腹下方被用牛仔裤皮带极力遮挡的小肚子也看得一清二楚。

「不要啊啊啊……苏杭不要盯着我的肚子看，我晚上不吃饭了呜呜呜……」

「嘛，没关系没关系，而且感觉和护士服差不多呢，肉肉地也很可爱，不然还撑不起这种衣服呢……」

「呜呜……哪有这么……这么紧，这么下流的护士服……」

「没事没事啦……」苏杭摸着陈佳怡的头安慰着她，最终，大家一起到楼下的餐厅用完早餐（陈佳怡在苏杭的力劝下吃了点东西）。准备朝着第一个任务进发。

「喂，小子，等今晚回来的时候记得把今天的房费交齐！」

库拉迪北部的村庄，是苏杭小队一行人第一个任务的地点。

在这个村庄北部的森林击杀史莱姆，并且获取至少十品脱的史莱姆黏液。

任务奖励内容则是收购史莱姆黏液的报酬，2盎司的史莱姆黏液售价1铜币，完成任务的十品脱则售价100铜币。

作为任务装备的一部分，小队获得了15个1品脱容量的玻璃瓶。

「二十盎司等于一品脱……你们都没有认真读过有关近代欧洲贸易相关的书籍吗？」范妤霖看着对单位换算呆若木鸡的众人，无可救药般地摇了摇头。

青绿色半透明的史莱姆像是一团团果冻，小的只有拳头大小，大的则有不少半人高的。由于颜色和树木相近，在丛林中十分不好分辨，不过好在都是几乎没什么攻击性的菜鸡，只知道一跳一跳地撞击，只要做好上半身的防御，不让史莱姆碰到自己，基本可以无伤击倒它们。

大家都通过基础技能书学习了自己职业的战斗技巧，倒也不需要多少通力配合，各打各的也能轻松应付。

然而，收集史莱姆黏液则是一个纯粹的体力活。

史莱姆被攻击到一定程度后，会爆开成几个小史莱姆，而相当一部分黏液则会喷溅出来——这些黏液具有一定的腐蚀性，落在皮肤上会有灼烧感，在史莱姆爆炸的一瞬间，需要迅速后撤几步避免被喷溅到。

在这种情况下，收集史莱姆黏液的唯一方式就是将所有的史莱姆全部爆开成一个个的包子大小的小史莱姆——这种大小下，史莱姆几乎无法再进行分裂。

随后，众人将这些小史莱姆们包围起来，随后席地而坐，双腿中间夹着瓶子，左手提溜起一只小史莱姆，右手拿着小刀将它们一个个「剖腹」，将里面的黏液倒入瓶子并避免沾在皮肤上。

史莱姆的表皮随薄，但本身史莱姆整个就很小的情况下，滑溜溜的表皮就占据了大量的面积，小史莱姆体内的黏液有个1盎司就差不多顶天了，想要灌满一个瓶子，基本需要割开三十只小史莱姆。

「啊……不是说异世界冒险吗？感觉我们像是在电子厂实习……」苏杭才装满了一个瓶子就感到了手酸，痛苦地用麻痹的左手拿起一旁的橡胶塞，塞住瓶口。将一瓶满满当当，散发着绿色光芒的史莱姆黏液放在一旁的收纳袋中。

而坐在一旁的陈佳怡动作熟练，刀法精准，连提起史莱姆的双手都那么优雅，像是打鸡蛋一般将史莱姆黏液精准地灌入瓶子，第二个瓶子都快灌满了。

「感觉开这个小家伙有点像开安瓿瓶，哈哈……去年我在手术部参加实习的时候，一天要掰好几百个安瓿，食指上都磨出茧了……」

陈佳怡一边回忆自己参加医院规培时的事情，一边毫不掩饰地的举起右手，让大家看食指上那片淡黄色的茧。

而韩佳佳和李雨薇正低着头两人窃窃私语着什么，时不时还往苏杭这边瞄几眼，估计在说坏话吧。

不过苏杭此刻也对这种状况早已无所谓，范妤霖正在认真地请教着切割史莱姆的技巧，苏杭也加入了这场实操小课堂，让陈佳怡一边抓着两人的手，一边学习刀子刺进和挑出的动作。

在苏杭的记忆中陈佳怡那白白胖胖的小手，此时相比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自己，更附上了岁月的痕迹，变得沉重和粗糙，但莫名让人安心。看着陈佳怡修女兜帽下那依旧稚嫩的脸庞，苏杭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坚持下去的决心。

但也只是默默地发誓，这还是穿越以来，大家第一次如此放松地坐在一起聊天大闹。苏杭还不想破坏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

芙萝丝和董梦珂也慢慢融入了这个小团体，用英语聊天搞地球人小团体的事情也再也没发生，身为这个世界的「前辈」，芙萝丝给大家介绍着库拉迪的经济系统。

身为冒险者小镇，库拉迪的消费水平算是高的，在其他城镇还保持在以物易物的状态之下，库拉迪基本只能使用货币消费。

在这个世界，通用的货币是铜币，银币和金币，之间的换算比率都是100。也就是说，十瓶史莱姆黏液刚好可以卖成一个银币。大家昨晚那家旅店房间的费用则是20铜币一晚，吃饭的话，一人2枚铜币便可以包一天的普通伙食，想要吃好点则要另外花钱订餐。这个消费算是比较高的——因为冒险者赚得多嘛。

但，要想更新武器之类的东西，那就基本是要按银币来计价了，传说级的武器和道具，以及购置房产之类的花费才会用到金币，大家也基本接触不到。

半小时后，大家在笑闹之中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十五瓶黏液工工整整地躺在旅行袋之中，大概可以换一个半银币，至少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不用为钱发愁。

几人在落日余晖中交流着接下来的生活目标，谈论今天要不要去吃顿好吃的，为首次任务召开庆功宴……

「啊，怎么突然有阴凉……是要下雨……」芙萝丝突然感受到阳光不再照在自己身上，疑惑地望了望天空嘟囔到。

「危险！！芙萝丝，小心后面！」苏杭立刻反应过来，大叫道。

可惜已经晚了，下一秒，一个几乎有两米高的史莱姆，将芙萝丝整个包裹起来——或者说，吞噬下去。她瘦小的身躯瞬间被黏液包裹住，在史莱姆中央无力地漂浮。

「快，上物攻！魔法系的在后面辅助」苏杭知道魔法攻击穿透护盾的buff会伤害到里面的芙萝丝，迅速安排了作战计划。

顷刻间，无数劈砍和弓箭落在了史莱姆的表皮上，瞬间将这个巨大的史莱姆打成碎渣。

在众人首次合作爆发出的强大力场中，分裂成足球大小的史莱姆也被范妤霖和韩佳佳两人冰火两重天的精准礼仪之下化为一滩黏液消失。

「芙萝丝！」

位于最近位置的近卫董梦珂瞬间冲上去，抱起瘫倒在地的芙萝丝。

她依旧保持着被吞噬前一刻那难以置信的表情，眼睛大大地睁着，但双眼的瞳孔早已涣散。

众人知道围上去只会添乱，只有身为队医的修女陈佳怡从最后方小步跑去，牵起芙萝丝软趴趴的小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怎……怎么回事……？」董梦珂难以置信地说。几秒钟前还活蹦乱跳的芙萝丝，还没讲完自己想要买的东西就当场丧命。

「就……死了。」陈佳怡也闭着眼睛，摇着脑袋说：「我也不知道，没有外伤，也没有窒息和休克之类的症状，还和正常时候一样，就只是……没有心跳和呼吸了。」

芙萝丝一头耀眼的金发也依旧散发着光芒，她看起来就像是不情不愿地睡着了一般，乖乖地躺在董梦珂的怀里。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其余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啊，下面，芙萝丝下面好像……失禁了吗……？」董梦珂说着，轻轻将芙萝丝的臀部抬起，一团淡黄色的液体从芙萝丝的打底裤一侧滑落……与其说是液体，不如说像是史莱姆凝胶一样的东西。

黄色的一团落在地上，也不像是液体一样渗入泥土，而是在草地上不断弹跳着，一闪一闪，仿佛有生命一般。

「啊……那个，那是芙萝丝的意识体！」陈佳怡恍然大悟似地说着：「快，给我个玻璃瓶！」

「啊，可是所有的玻璃瓶都灌……」

「别管啦，快点，倒掉其中一瓶！」陈佳怡指挥着苏杭，同时自己轻轻地蹲在地上将那团依旧不断散发着微光的凝胶用手捧起。

苏杭也不敢怠慢，毫不犹豫地将一瓶收集完成的史莱姆黏液倒掉——毕竟人命关天，来不及心疼。

陈佳怡双手捧着芙萝丝的意识体，缓缓地塞入瓶口。

落入玻璃瓶的意识体不再闪烁，仿佛休眠了一般。

「所以，有了这个，芙萝丝就还有救？」

范妤霖第一个冷静下来，擦干眼泪，沉着地问道。

「我不清楚，我的技能书上也只写了意识体是本体死亡后唯一留存生命的东西，大概有可能吧……总之，是很重要的东西，先收集起来，没准可以呢……就算不行，也算是告慰芙萝丝的在天之灵了……我来保管吧，意识体要轻拿轻放不能晃动。」陈佳怡说着，将玻璃瓶抱紧在胸口。

「那……芙萝丝就拜托你了，梦珂姐。」

「嗯……」

董梦珂依旧公主抱着芙萝丝面色苍白的尸体，轻轻用手阖上了芙萝丝死不瞑目的双眼，一行人走上回城之路，再也没了之前的兴奋，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陈佳怡为苏杭治疗睡地板造成身体僵硬的症状的情节为艺术创作，不构成医疗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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