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以经营alpha贩卖为主要业务的市场。

　　芽衣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但她还是很谨慎地跟在导购员身后，不动声色地用余光观察过道两边落魄不堪的alpha们。

　　她听见轻轻重重的喘息声，嗅到令人头昏脑胀的信息素混合味道，苦的，甜的，形容不出味道的……一缕缕进入她的鼻腔，她的嗅觉几乎因此失灵。

　　于是她要了一个面罩，很有礼貌的，用了敬语。

　　这让她看起来更神秘了，被束缚手脚的alpha们好奇又怯怯地打量她，似乎想要从黑色面罩下发掘她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样。

　　那些可怜兮兮的渴求目光仿佛钉刺一般扎在她的身上，让她痛苦地流起血，却也被她很冷漠地否认掉一个又一个。

　　最后，她在一名最不起眼的白发alpha面前停下了脚步。

　　——kiana.kaslana。

　　芽衣抿唇默念眼前人脖子上挂有的金属名牌，绕口的音节在她心中很快地过了一遍，她尝试去读，但嘴巴一张一合念到前两个音节后，她就没再念下去了。

　　这是一个很罕见的姓氏，她把它在闭着的口腔里又无声念了一遍——kiana.kaslana——这其中也包含她的名字，她们的名字因此可以连读。这让她的心轻轻颤了一下，除此之外，她还感到一丝丝不可思议和惊奇。于是为了更好看清那行模糊的名迹，她在关有琪亚娜的铁栏前驻足了更长更久。

　　一旁陪同的人察觉到她长时间的停留，便十分殷勤地笑着，和声和气地询问她的意见;但转过身面对琪亚娜的时候，他就是另一副嘴脸了。

　　他用一种极为粗鲁的语气命令被锁链束缚的alpha抬起她的头，以便供芽衣细细观察。

　　“抬头。”

　　被命令的alpha没有说话，却还是很乖地照做了，仿佛这已经演化成了她的一种本能，她的动作没有生机，就像完成指令的机器一样，木讷地仰起沉甸甸的脑袋。

　　她用她那胆怯还带有一些悲哀的蓝眼睛去看芽衣，前额凌乱的白色碎发把她半张脸都给遮住，可芽衣还是看得到她黑洞一样深不见底的眼睛，这很奇怪，但她没有多想。那双空落落的眼睛没有光的色泽，像一口深井，芽衣认为自己就站在湿漉漉的井边，再看下去就要失足跌落……

　　所以她伸出手捏住琪亚娜的脸颊，学着身边人的动作粗暴地把她的头左右掰动，像打量一件商品一样打量她。

　　琪亚娜因此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她的表情在一瞬间狰狞起来，但随后却又像死了一样，任由眼前人随意摆弄自己。

　　芽衣在她瘦得都有些凹陷下去的脸上摸到了少许液体，那或许是泪，但更可能是血，因为它并不滚烫，相反，它凉透了，甚至有些发粘。

　　她的头脑因血液而变的混沌起来。她一向自诩是很理智的那种人，可承载她理智的弦却在不知在哪一秒里崩断，冒着可能被疯狗咬端手指的风险，她甚至释放出了一些信息素引诱眼前的alpha发热，却只是为了试探对方的耐心。

　　琪亚娜的眼中闪烁一瞬的不解，但是这份疑惑也只存在这一瞬。

　　芽衣是疯子，但她可不是。

　　alpha没有在令人头昏脑胀的鸢尾信息素海洋里失智，她还是像一具没有感觉的尸体一样，什么话也不说，却也同样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兽，讨好一般小心翼翼地舔舐她的虎口。

　　芽衣被舔得有些痒，手上的力度开始不自觉地变大。琪亚娜吃痛地低呜起来，她的眼角闪出几下若隐若现的泪光，原本空落落的眼却因此有了几分生机，这让她看着更可怜，似乎下一秒就要在芽衣的手心里被捏碎了。

　　“能麻烦让她出来一下吗？”

　　芽衣冷冰冰地说。她松开嵌住琪亚娜的那只手，将虎口的口水往她脸上蹭。

　　琪亚娜被搞得有些恍惚，她下意识想要抬手擦去脸上的水渍，可屁股却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打断了她的动作。

　　她很痛，却不敢叫出声。

　　铁栏被打开了，但束缚手脚的锁链并没有，琪亚娜拖着消瘦的身躯，灰溜溜地走到芽衣指示的地方，困住手腕的那根链条被扯到极致，磨得她皮肤生疼。

　　她没有穿什么衣服，但这并不是好大惊小怪的事，和这里千万alpha一样，她也只不过是一件供人挑选的商品，一个供人娱乐的消遣，所以对于芽衣的要求，她很坦然很平静地就让做了。

　　她很瘦，甚至都有点不健康，芽衣细细观察着，她首先去看琪亚娜腿间垂着的性器，因为周围混杂信息素的引诱 ，那里已经完全充血勃起了，威风凛凛地抵在小腹上，大小也很客观。

　　芽衣把手握上去，感受它炙热滚烫的温度。生长在柱身的脉络就像有自己的生命一样，随着主人的呼吸一下一下跳动，她如愿以偿地听到琪亚娜难以忍耐的喘息声，埋在胸口的心似乎也跟着躁动起来。

　　“别动。”

　　她命令道。

　　于是琪亚娜连颤抖都开始咬唇克制了，她只是很痛苦又兴奋地喘息着，因突出肋骨而触目惊心的胸口前前后后起伏。

　　芽衣去看她，她盯着琪亚娜满是伤痕的、纤细到都有些不可思议的腰腹想，她的内脏到底都藏在哪里呢，会不会是很可怜地挤在一起，或者一些已经被残忍地挖出来换取什么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又换了些什么呢？

　　她想着，不可救药一般停不下来的地想，这些想象驱使她去触碰琪亚娜那处令人怜爱的肌肤，可能是她的手太凉，又或者被爬行动物一样的手指弄得太痒，琪亚娜还是不可避免的小小地颤抖了一下。

　　但即使如此，芽衣也没打算停下她的行径，她剥开琪亚娜碎乱的刘海去看她的眼，因为光，她这才终于看清了alpha真正的，像大海一样湛蓝色的眼睛。

　　“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薄荷。”

　　被突然问道的alpha只用了几秒思考问题，她迅速又无比娴熟地说出这两个字，反而让提出问题的omega花了更多时间去消化这个答案。

　　芽衣试图从身边混杂的信息素味道里捕捉到琪亚娜说的那一种，她拉下面罩，最后却只在琪亚娜向她完全暴露的后颈处嗅到了丝丝清凉微苦的薄荷味道。

　　“好淡。”

　　芽衣说，她的语气也仿佛她的话语一般平淡，让人猜不出她的情绪。

　　“可是您的信息素味道很浓烈……”琪亚娜把脸上已经发凉的水渍擦去，讨好一样对芽衣眯眼歪头笑，“很好闻，我很喜欢。”

　　记忆好像在那一段时间里中断了一下。

　　芽衣想不起来。

　　在她缓过神的时候，琪亚娜已经解脱束缚她太久太久的锁链伫立在她的身前，一言不发地等待omega为自己佩戴新的能桎梏她的东西了。

　　她把琪亚娜买下来了。芽衣沉首望着手中扣有铃铛的项圈恍惚地想。她的的确确把琪亚娜买下来了。尽管这个人是一名早就失去人格和自由的alpha，alpha购买也早已在这个城市兴盛至极。可亲自践行用金钱把一位活生生的人置于私人财产行径的经历还是让她头脑发胀，除了呼吸，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但是她想，她会很快适应的。是的，她会的。就像琪亚娜已经适应她新的身份一样。

　　“你现在就是我的主人了。”

　　琪亚娜说，她的口吻很轻，若无其事一样，像是在和芽衣谈论什么无所谓的细枝末节，而不是谁已经成为了谁的所有物。

　　她指指芽衣手中握有的东西，又指指自己急切渴求着什么的空无一物的脖颈，示意她快一点用行动赋予她下一个身份，不仅仅用言语的那样。

　　“你知道你被我买来是来做什么的吗？”

　　芽衣问她。她在给琪亚娜最后可以转身逃离的机会。

　　琪亚娜眯着眼，神情享受的样子。

　　“当然。”她突然笑了一下。项圈锁扣扣上的咔哒声像是一声口令，挂有的铃铛随着她趴下的动作叮铃铃得作响。

　　然后，她冲芽衣汪汪叫了几声。

琪亚娜记不住什么。

这仿佛是一直以来的事情，一个天赐的能力。

她记不住自己是哪里来的，名字是谁取的，谁生下她，谁又把她抛弃……记不住第一次被施舍吃到热饭时流了多少泪，也记不住什么时候开始爱上肉体上苦痛的滋味。

她的过去像是蒙了一层纱，朦朦胧胧，就连自己都看不清。

不过没关系，琪亚娜想。她从来自诩是活在当下的人，过去什么样，那些痛苦和难堪，都和她无关。

并且现在，她无比清楚一点，有什么围绕在她身边的东西发生了改变。

她开始闲来无事思考起这一切变化的转折点，最后，她把这个点定在与芽衣相识她为她戴上项圈的那一个瞬间。

她依旧寄人篱下，依旧没有纸和笔，但是她却能记清关于芽衣的一切。

“主人。”

她是这么叫她的，只有两个字的称呼被她喊得极其好听，舌尖微微吐露出来，还带着黏黏糊糊的尾音，像是被烤化的棉花糖一样浓腻。

芽衣很受用这个。

每当琪亚娜这么叫她，即使她刻意隐藏了，但alpha还是能精准地察觉到她藏在冷漠表情下的愉悦，这份情难自已的愉悦同样让alpha感到兴奋。

她们会做爱，在信息素弥漫的房间里，在欲望的驱使下，放肆地，忘乎所以地做爱。

琪亚娜似乎永远是被动的那个，她被芽衣霸道地吻过来，身体就会像无骨的鱼类一样瘫软下去，坠落在由信息素组成的深海底部。

即使自知已经陷入危险的境地，omega也从来不会放过她。她攀上她的身体，扯住纤细脖颈上套着的项圈，让alpha窒息着，以不容被抗议的力度被亲吻，从眉间一路到喉管，近到可以感受到皮肤表面细小的绒毛。

她们以负的距离相连，alpha热热硬硬的性器嵌在她的身体里，温热的，粘腻的液体从深处不断涌出来，挤在通道里，或顺着缝隙跑出去，把两个人的身体都弄得一团糟。

“主人……”

她总是会这么喊她，好像怎么也叫不够。

可琪亚娜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知餍足的人，她同样听不够肉体相撞时的声响，看不够相连处被撞得已经成了白浆的爱液和芽衣意乱情迷的脸。

alpha的性器整根埋进omega最令人着迷的一寸之地，她依依不舍地抽出，又不遗余力地顶到最深处，水浆被撞击发出黏黏糊糊的声响萦绕在耳畔，紧致的穴肉咬得她头皮发麻。她的心似乎也跟着腿根一起痉挛起来，可她却还是觉得不够。

只有芽衣掐住她因为发力而爆出青筋的颈部，或者那些用下流的毫不掩饰的露骨言语羞辱她的时候，琪亚娜才会露出近乎沉醉的迷离表情。

真恶心。

芽衣说，她厌恶的表情似乎在印证她并没有说谎。琪亚娜讨好地用下巴蹭她，用发烫的肉棒顶她，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她喜欢芽衣在自己情陷其中一言不发埋头顶弄时命令她狗叫，在她魂颠梦倒的高昂喘息声里警告她闭嘴；她喜欢被命令，也喜欢臣服。

在很久以前，她就开始享受把身心全数交付给另一人支配的感觉。

她需要一个强大的依靠，因为她本身足够弱小，哪怕这是牢笼，是无止限的禁锢，只要人类费尽心思构建的社会法则与她无关，只要她什么也不需要做，把一切全都交给更动物层面的本能，她都愿意抛弃人的身份去做一只乖乖小狗。

就像她现在对芽衣做的这样。

“我可以亲你吗？”

琪亚娜问。她问得很小心，很轻很慢。纵使汗珠已经从额头滑落，她的躁动都要化成火焰顺着呼吸溢出，可琪亚娜还是努力克制住了那份想要强吻过去的冲动——她发誓要做一只好狗狗的。

但芽衣没有用言语回应她。alpha失落地撇嘴，随即就在交合的粘腻声里敏锐捕捉到了对方的一声轻叹。

芽衣沉着眸子看她，骑在她身上愈发沉重地呼吸。她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却沾满了情欲的颜色。

机敏的alpha很快就明白这是她快要高潮的前兆，她在omega无声的回应里捕捉到了默许的意思。

……我可以亲你吗？

她又重复一遍询问芽衣的意见，但身体却早就先斩后奏地凑近，她用她那两瓣浅色的唇附上她的，更加卖力地配合omega起伏的动作摆动腰肢，势要把自己整个嵌进去。

不知几下顶撞后，芽衣才终于颤抖着，肢体无力地趴在她身上，高潮了。

她很少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像小猫打盹一样支吾吾的喘息。每当这时，琪亚娜都会无比想要摆正她的身体，去贪婪看她湿漉漉的眼睛和被吻肿的唇。

但是她不敢。

炙热滚烫的呼吸撒在可怜alpha的后颈。她们的私处依旧紧紧相连，琪亚娜清晰感受着从穴道深处不断涌出的液体冲刷着她敏感易炸的性器。

她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表情去看芽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脊背。这种感觉几乎令她晕厥。

该死的。

琪亚娜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她也想把欲望化成具体的东西献给对方。

比如说，精液。

可是她射不出来。

她的性器被咬得发红发烫，炙热得像是一个生起的火炉，仿佛人一旦靠近触摸，就要被这可怕的温度烫得融化。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射不出来。

可怜的琪亚娜。她被迫陷入了一个荒谬的定论，她一出生就被标记了的定论。

每次和芽衣做爱，她的意识都会被远远被抛向天边。

她在情欲构成的世界里攀峰，芽衣走在前面，她就跟在她的身后，脚步踉跄地走。

可是最后她总会迷路，这是必定的结局。芽衣站在顶峰居高临下地望她，她却永远停留在在某个地方，与性高潮的终点愈加遥远。

这真是一副适合施虐的卑贱身体。

琪亚娜恍惚地想。她的性器仍然被高潮后异常紧致的穴肉亲吻着，那些媚肉吮她咬她，难耐的酥痒顺着神经爬上她的感官，就像蚂蚁在身上迁徙。

“我想射，主人……”

alpha近乎崩溃地祈求，生理性的泪水在她的眼眶打转。

可是芽衣说，“闭嘴”。

她从她身上移开，没有物体堵塞的液体哗得一下全都涌出来，把alpha本就湿润的小腹完全打湿。

琪亚娜被她踹到一边，闭上水汪汪的泪眼，看着可怜兮兮的。

像是使用过的一次性餐具，一个未被清理的按摩棒，她被冷视，被丢弃……

可是除了那根硬得跟铁一样的肉棒在不满地叫嚣外，alpha并没有觉得不好。

她无比清楚芽衣买下她的目的。

她与那些摆放在柜子里的无生命体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她的心会跳，她会说话，她的头脑会思考。

只是这样而已。

她目前存在的意义，仅仅是成为芽衣手中一个用来发泄欲望的人形性玩具。

既然已经暂且失去了价值，那她就不会过分地讨要关心和更好的对待。

她当然很想自己解决，就像曾经无数次被混杂的信息素拖进发情期一样。可是没有芽衣的应允，她就不该这样做，否则，她就不再是被人怜爱的乖狗狗了……

所以大多时候，可怜的alpha都是硬着性器，赤裸身体乖巧跪在瓷砖上，静静地等待芽衣衣装得体的从浴室走出来。

这种衣着上的不平等往往会让omega感到兴奋。

琪亚娜会用她瘦骨嶙峋的身体去迎接她，像一只四肢动物一样，手脚并用地跪爬过去。乖乖地等待她的手附上自己那可怜的、可恨的、不知餍足的挺立东西，最后，再大发慈悲施舍她射精的权利。

她想要的，不过是希望被高高的举起，送她攀上快感的顶峰。哪怕代价是托着她的双手移开，让她从高处跌落摔得粉身碎骨，她也愿意这样这样去做。她说了，她是活在当下的人，未来的事，她想不到，也不愿去想。

可是芽衣不说话，浴袍包裹住她的身体，也把她的情绪裹住。

她让琪亚娜爬向那边，再爬到自己身边来，她给她吻，给她抚慰，但就是不给她最想要的。

她们之间，似乎生起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琪亚娜闭上眼睛，然后，她在这份平静的宁寂里，很乖地睡着了。

　琪亚娜从毯子上起来的时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便从白色窗户透进房间里，把她的头发都照的亮亮的。

可这对于刚刚睁开眼的人来说，实在太刺眼了，琪亚娜蹙眉，不愿意去看。她有些狼狈地从被抹上一层淡黄颜色的角落上爬开，坚硬的地板磨得她膝盖生疼。

　　她昨晚被使用过度了。做爱的时候，芽衣总喜欢抱着她，她们的躯体紧紧相贴，沾染彼此的温度和液体。芽衣拽住琪亚娜颈上叮铃铃作响的项圈，要求她同自己上面下面一同接吻。

　　“好的。”

　　琪亚娜说，好的。

　　她把粗长的性器更深送进omega的身体里，整根没入，几乎把穴道完完全全填满。性器被紧致软嫩的内壁绞着，就像是被千张小嘴舔舐啃咬着柱身。在唇舌交融的间隙，琪亚娜发出一声极长的满足的喟叹。

她把眼睛闭上，让自己置身黑暗里去感受被褶皱摩擦顶部的快意。但是她很快又睁开眼。

　　为了讨好omega——她的目的是早餐能够吃到热腾腾的肉饼和早安吻——琪亚娜每一下都撞得很用力，她的胯部与芽衣的下体一下下撞在一起，把她的耻骨都撞得发红。

　　芽衣按着她的头，逼迫她去看她们交合处撞出的鸢尾和苦涩的薄荷混合味道的汁液。

　　琪亚娜因此小小的低呜了一声。

　　她噙着泪，好像眼睛一眨，闪烁的泪珠就要从眼角落下来，可于此相反的，挺立在她胯间的可怜东西却挤不出一滴白色的眼泪来。

　　她感到难过极了，吐出的热气仿佛也带上了些许悲催的味道。肉体上的苦痛和快意交错混杂在琪亚娜的感知里，可她却迟迟得不到真正想要的回馈。

　　直到芽衣沙哑着嗓音叫她小狗，直到她因高潮在她耳边发出小猫一样呢喃和呻吟……alpha卑贱的身体才似乎终于肯拨动那条管控“反应”的神经。

　　她终于射出来，射到芽衣的身体里，射到最里面去。

　　性器抽出后从阴道里蜿蜒流出的白液让她一瞬得到清醒，她飞快从绝顶的快感里逃离，意识也不再恍惚。

　　“……会不会怀孕？”

　　琪亚娜问。

　　她隐隐后怕起来。

　　她怕芽衣平坦白皙的小腹真的会孕育一个新的生命。尽管她这样的alpha，几乎不可能让omega受孕，可她的心还是无端悬到了空中，随时可能落到地上摔个粉碎——这会是一个噩耗，她们身份和地位的不对等结成的果，一定只会带来不详和灾难。

　　交易所的老师曾教导她如何讨得omega欢心，怎样才能有效避孕；却从来没有教过她要怎么负责，如何才能成为一位好爸爸。

　　其实琪亚娜从来不觉得未来很可怕，她曾经是存活在城市恶臭水道的四脚动物，已然成为生活的无赖之徒。她的生活不可能再糟了：所以那些不痛不痒的苦难和疼痛，对她而言，不过是枯燥日子的点缀，是激不起任何风浪的插曲。

　　然而在帮芽衣清理穴口缓缓涌出的粘稠精液时，琪亚娜竟开始恐惧起不确定的不知何貌的未来。

　　可芽衣看起来丝毫不在乎这些。

　　“我吃药就行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讥讽的嘲弄一样的笑容。她甚至轻笑出声了。

　　琪亚娜不清楚这个笑代表着什么，或许这只是她对alpha无故担忧的揶揄，又或许，这是她爱摧残身体的自证。

　　琪亚娜不希望是后者。

　　她看不清芽衣的表情。可是她仍然觉得心痛，就像她此刻发红发烫的脆弱性器一样——痛得要命。

　　停止回想吧，她盯着腿间突兀长出的那坨软肉说，停止这没用的思考吧。

　　她停止回忆昨夜的疯狂和悲痛，也尽量不去触碰那根即能带给她快乐又令她倍受折磨的东西。衣物的摩擦和束缚是会让它发痛的，所以琪亚娜干脆连衣服都没穿，性器软趴趴地垂在她的腿间，颓丧着头，一副谦卑有礼的礼貌模样。

　　这是佯装——琪亚娜咬牙切齿地想——它明明是比自己都还要蛮横无理、自以为是的家伙。可为什么芽衣看起来却更爱它而不是自己呢？

　　“别装模作样了，你。”

　　她没好气地自言自语道，挥手打了一下那根不知廉耻的东西。

　　莫名其妙的委屈把她淹没了，琪亚娜对自己执拗地撒起气来，觉得痛了，她就随便胡乱叫了几声装可怜。

　　没有人回答她。

　　只有风吹进窗帘吹进来，只有不耐烦的猫叫在她耳边响着，只有静默，只有她平缓的呼吸，可就是没有芽衣的回应。

　　琪亚娜拖着酸痛的四肢百骸，循着声音爬到桌子底下，去捞猫。

　　芽衣……她抱起欲要挣脱她双手的小猫，痴痴地想，她又从家里离开了……明明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的，她去了哪里呢，是去工作了吗，她是做什么的，还是只去消遣她剩余的激情了呢？

　　琪亚娜伸手去摸猫毛绒绒的耳朵，胡思乱想猜测着她不清楚的有关芽衣的一切——她一直在试图不用言语交流更加了解她的主人。

　　或许她是一位画手，琪亚娜望着客厅角落里拜访着的画架想；又或许，她是一个作家，因为她的书桌前总是摆满让alpha看不懂的密密麻麻的文字。

　　但比起这些，琪亚娜轻轻叹出一口气，她更希望芽衣是一个吉他手，一个行为帅酷的、性格却忧郁的吉他手，她希望能有一天芽衣可以不再忽视墙壁缝隙里安静躺着的那个弹拨乐器，就像不要再忽略她的感受一样。

　　“可以给我弹一曲吗？”

　　“……什么都行。”

　　alpha不止一次想这样请求她，她善用无辜可怜的把戏，也爱幻想芽衣手指拨动在琴弦上跳舞。可就算是这样卑微的祈求，只要芽衣投给她一个淡漠的眼神，她想说的所有话就都凝结在喉间，最后变成哑口无言的默剧。

　　她发誓，她又一次发誓了，下一次，下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因为一个眼神就荒落而逃，至少要等到芽衣掐住她脖子后再说投降吧，为她失礼的请求抱歉，然后献出一个申请原谅的吻……

　　可是芽衣呢？琪亚娜像狗狗一样把眼睛耷拉下来，她在哪里呢？

　　她向来在她身边的不多，更多时候，琪亚娜都是一个人，她孤独而又自在地活在芽衣为她圈束的分寸天地，而陪伴她的，就只有芽衣养的小猫。

　　那是一只美短，它的体型尚且小巧，生得极其漂亮。琪亚娜喜欢看它圆滚滚的脑袋和机灵有神的眼睛，看它身上深深浅浅的虎斑纹，像欣赏一件美轮美奂的艺术品一样细细去品察。

　　她们玩的很好，琪亚娜唤它芽衣——这个她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敢称呼的芽衣的昵称——她把猫放在头顶转圈，与它分享omega留给她的猫猫也能吃的食物，陪它不厌其烦玩激光笔捕捉游戏。

　　或许猫已经把她看作新的主人，但琪亚娜从不会这样想，她也不希望事实真的如此。

　　猫当然不明白，她和它，不是人类与猫科四脚兽的关系，她们的地位是一样的，她们是同类，是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的同类。

　　“芽衣。”

　　琪亚娜温柔地喊。窝在她怀里的活物温驯地舔起爪子。

　　像感受她心意一般。猫，难得听话地应着她的呼唤，抬起身子去蹭她的脸颊。

　　“你是谁？”

　　琪亚娜把它抱在怀里，问话一字一字往嘴外蹦。她捉住它两只乱挠的肉嘟嘟爪子，高高举起来，好像真的在她面前投降了一样。

　　猫不满地叫了一声，当然听不懂她的话，琪亚娜并不服输，也并不打算结束这自娱自乐的无聊游戏。

她把头低下去，威威地靠近，直到她与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四目相对，“你是芽衣。”她自问自答道。但是……你不是我主人。

　　alpha把鼻尖埋在毛绒肚皮里，细细嗅沾染着灰尘味道的鸢尾花香。

　　——这是芽衣留下的味道，它散落在毛发与毛发之间的缝隙里，琪亚娜想象着自己埋在芽衣的颈间，贪得无厌地嗅她令人痴醉的信息素味道。

　　芽衣在她耳边嘴巴一张一合露出几声喘息。克制的、甜腻的、湿漉漉的喘息。

　　omega的形象在她闭着的眼前呈现了，琪亚娜抿着唇，双手似乎真的触碰到了对方的身体。

　　她的指尖沿着她紧致优美的肌肉线条游走，白皙的皮肤贴近她，柔软的绒毛亲吻她……最后，她来到被层层密林掩藏的幽阴之地，躲进了滴着水的洞穴。

　　芽衣面色潮红的羞赧模样被塑造出来，这明明是她从没在琪亚娜面前展示过的样子，alpha却轻而易举把她的臆想幻化成了画面，她想象着omega忽大忽小的细微呻吟在耳边回荡，想象着她的皮肤泛出一层浅浅的淡粉色的薄雾，像挂在树枝上柔软多汁的蜜桃，而汗水则是清晨挂在果皮上的露珠……

　　她硬了。

　　热而烫的性器抵在她的小腹，琪亚娜闭上眼睛，把身体整个舒展了一遍，却并没有给予腿间那根坚挺的东西应得的爱抚。

　　这不怪我，琪亚娜撇嘴。狗狗爱猫猫，她想，这很正常。她也一直把芽衣当做是一只小猫。

　　但当真的芽衣在家的时候，琪亚娜就会忘记这份猫狗情谊，和这只顶着芽衣名字的可怜小生物争起主人的宠了。

　　她会像只真正的狗狗，挤开本属于猫的位置，嘴里叼着什么东西，准时蹲在家门口等候omega回家。

　　她盯着门上的把手看，感觉自己在看一个突兀生出的顽固肿瘤，她的眼睛是扫描仪，芽衣的手是切割刀 。

　　门锁被旋开的那一瞬间，这个可恶的肿瘤就在无形的刀光剑影里被切除。她的心，也似乎于把手旋转的风流里安稳平放。

　　“欢迎回来。”

　　琪亚娜甜甜腻腻地说。

　　她用她几乎没有血肉支撑的身体去蹭omega的双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只忠诚的犬。她的骨头很硬，蹭起人来并不舒服，但芽衣还是会因为她的乖巧赠予她一个吻。

　　这个吻会落在耳背，落在眼角，或者是嘴唇。

　　有时吻得激烈了，她们就做爱。

　　人类社会的法则并不适用于主人和狗狗之间，因此，她们无需担心除了生存以外的任何事情。

无比默契的，她们谁也不说出口，但彼此却又比谁都心知肚明。肉体纠缠在一起，演奏泄欲的交响乐，让房间的每一处都沾上情欲的味道。

　　她们吻在一起，一路跌跌撞撞，最终让两具交叠的身体摔在柔软的大床里。

　　alpha把自己送进omega的口中里去，她喘着气，看芽衣含不住的涎水从嘴角滑落，看她被顶出形状的脸颊，也看自己被喉咙收缩的狭小通道咬得缴械投降。

芽衣含着满口白浆，张嘴给她看，琪亚娜感觉自己又要因为她动人却冷淡的眼神落荒而逃，可她不想要这样。

　　所以她去吻她，芽衣吮吸她的舌根，把精液渡给她，琪亚娜因此尝到了自己的味道：清凉的，苦涩的，还带着一点点鸢尾花香。

　　“插进来。”

　　芽衣命令她。

　　alpha很听话地嗯了一声，扶着性器插入那让她若生若死的肉道里，穴肉舔舐她，亲吻她，绞出她的眼泪。

　　最后，芽衣咬上她脆弱的腺体。

　　琪亚娜发出一声沉闷的喟叹，她的声音因破开的皮肤颤抖起来，可怜兮兮的，又不安地叫了omega好几声“主人”。

　　她本应感到痛的，可是那里被咬破太多次，已经让她忘记疼痛是什么滋味，只剩被征服的快乐因子流淌在她滚烫的血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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