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雖然是自己的計畫，不過一歌承認這是一場賭注。

當初雫為了避免一歌在外面發生危險時送的手鍊，幸好其威力足夠擋下這一擊。

之後得好好向雫小姐道謝。

「妳沒事嗎？！」

看到志步搖搖晃晃地走近一棵樹旁，一歌擔心的向前。

「等等，妳先別、過來、」

扶著樹幹，志步調整著自己的喘息，努力把過盛的戰鬥慾壓抑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吃到對方血肉的緣故，那股飢餓感已經消失。

她轉過身，背靠著樹幹坐了下來，紅色的眼瞳已經恢復成原本的綠眸。

「志步……」

「沒事，小傷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過一歌並沒有照著她的話做，擅自走近然後跪在她身旁，為她檢查傷口。

「妳啊……就叫妳別靠近了、」

不理會志步的抱怨，一歌打開背著的小包。

幸好出門前，在兔吉的提醒下有帶上醫藥箱以備不時之需。

「我幫妳包紮一下。」

這不是在詢問，而是不容拒絕的要求。

「……嗯。」

面對似乎生氣了的一歌，志步妥協了。

一歌解開她的襯衫，借著滿月盈亮的光，她看見了志步身體那道從胸口到腹部的長傷痕，像是被剖開過似的，上面還有幾乎與皮膚相融的暗色縫線。

「很可怕嗎？」

注意到一歌的視線，志步輕聲問著。

一歌搖了搖頭，比起可怕，她更覺得心疼。

她認識志步時並沒有這個傷痕，那志步回去的時候究竟經歷了什麼？

清潔消毒、將紗布鋪在腰側的傷口上時都能聽到志步小聲的吸氣聲，一歌盡量放輕動作，接著用繃帶仔細纏好。

「……我不想再看到志步離開了。」

一歌輕聲地開口，語句間帶著一點難過。

想起小時候志步要回家時，一歌為志步感到高興，但同時也不希望她回去。

因為這一道別，不同世界的兩人將不會再見面了。

雖然她最後還是故作堅強地目送志步走出家門。

望著變回一個人的房間，年幼的一歌哭了一整晚。

不知不覺間，她把這一切當成一場夢——要不是真的找不到兔吉了，這些記憶大概會被塵封到內心深處。

她沒想到一場意外讓她們重新相遇了。

雖然那是場噩夢，但一歌非常珍惜現在兩人的生活。

「志步，別離開，好嗎？」

「可是、我只會傷人……」

「才沒有，妳這不是保護我了嗎？」

「……」

沒錯，但也不能說完全沒錯。

如果她沒有弄傷一歌，就不會讓一歌碰上這種危險。

「但是傷到妳是事實，所以別繼續待在這裡比較好。」

她可以拜託姊姊，讓一歌到別的地方生活，無論如何都會比待在自己身邊安全。

知道了志步的計劃，一歌不滿的皺起眉頭：「為什麼要這樣做？」

總是把事情攔在自己身上。

明明比誰都還要溫柔，卻得獨自在森林裡一個人承受這種孤獨？

「我想待在志步身邊，不行嗎？」

「但這不會是最後一次，我可能會再傷害、」

「那我會學好應對的方式，受傷了、再治療就好。」

看著那對灰藍色瞳眸，一點都沒有害怕她的樣子，這讓志步感到不解。

「……為什麼妳要做到這個地步呢？」

她知道姊姊對她的情感付出是因為兩人的姊妹之情。

但是她不懂，一歌與自己沒有血緣、兩人更是不同種族。

「因為、」

一歌也有想過，自己對志步的感情是不是因為生活依靠著她的關係，但在仔細釐清心理狀態的過程中，她發現在依賴之前，就已經因為信任而希望能待在對方身旁。

那時她終於明白，她已經不只把對方當作朋友，而是——

「……我想真的做為志步的女人。」

「？、啊。」

志步愣了一下，想起剛才脫口而出的話。

……她忘了一歌已經聽得懂妖怪語了。

「不、剛才的話妳不要多想！」

志步緊張起來。

她認為一歌會有這樣的想法，只是因為在這裡的生活依靠著她。

「妳多珍視自己一點，不要把自己當成回報的手段，別、」

「才不是為了回報！」一歌打斷了志步的話。

「我就是很單純的喜歡著志步，當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不只是對朋友的喜歡了。」

不只是朋友……？

這就是那個蠢妖說的愛戀之情嗎？

「我喜歡志步，所以想待在妳身邊，不行嗎？」

看著一歌因為激動的情緒而蓄著淚水的眼、因為握緊拳頭而有些發顫的手，志步發現她在忍耐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心臟的位置有點疼。

「……抱歉，讓妳難過了。」

志步抬起手擦掉一歌眼角的眼淚。

她回想小時候能成為朋友，也絕對不是因為一歌救了她的關係。

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把一歌當成救命恩人，而不是朋友看待？

……是在知道兩人不會再見面的時候。

如果不那樣想的話、不劃清感情的界線的話，自己會一直想著一歌。

所以她也懂因為喜歡而想陪伴著對方的心情，但是、

「我真的能有與人相伴的資格嗎？」

志步從小就知道自己是不被族人接納的棄子、是傷了同族而被疏遠的罪人。

所以就算渴望與別人一起生活，她也從來沒說出口。

「當然有，我想和志步在一起。」

「即使我不是一個被期待的存在？」

「至少我很高興妳現在在這裡。」

這大概是除了自己的家人之外，志步第一次聽到其他人對她的存在是感到高興的。

她忍不住仰起頭親吻一歌的臉頰，然後以鼻尖蹭著，一歌明白這是他們族群間親暱的舉動。

她輕輕扶著志步的臉，吻上她的唇。

這個吻持續了幾秒，在她離開時志步忍不住拉著她，再度親了上去。

原本柔和的舉動卻因為紅舌的闖入而逐漸染上情慾，直到一歌快要喘不過氣時，志步才放過了她。

「唔、再這樣下去會……」

「不好嗎？」

舔掉她嘴角的唾液，志步的狼耳動了動，似乎在聆聽森林裡的動靜。

接著她從醫藥箱拿出了剛才用過的消毒藥水，將自己的雙手仔細清洗乾淨。

看著對方的行為，一歌因為腦中的聯想而紅了臉頰。

「為什麼臉紅了？」志步勾起了一點明知故問的笑容。

「唔、沒有、？！」

志步伸手把想起身離開的一歌拉了過來，並順勢讓她跨跪在自己身上。

右手俐落地解開一歌的褲檔鈕扣，接著手指勾著外褲與內褲的褲頭，往下拉了一點。

明示的舉動讓一歌淺淺地抽了口氣。

……絕對是滿月的影響，才讓這慾望佔了上風。

伸進褲內的手指，只是碰觸到私密處的縫隙間就讓一歌差點忍不住聲音。

感受到指尖在入口處試探著，她向前傾身抱住了志步。

併攏的兩指一點一點地向內推進。

原本僅是扶在一歌腰上的左手，探入了襯衫的下擺，輕輕撫摸著尾椎處的肌膚試圖緩和她的緊張感。

不過甬道突然收縮的反應讓志步挑了挑眉。

「一歌……被摸這裡也會興奮嗎？」

「唔、我不知道、」

但被摸時產生的麻癢刺激，不會讓人覺得不適，反而有種舒服感。

志步將她摟近自己。

雖然來不及讓她解開襯衫，但是隔著衣服還是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

一直吸引著她的、溫柔的味道。

「啊哈……」

手指抵進了甬道的深處，一歌抱緊了她。

因為體位的關係，細碎的呻吟直接傳進耳裡，使得志步差點按耐不住想狠狠發洩這股燥熱慾望的衝動。

但她不希望讓一歌感到不舒服，於是手部仍然維持著輕且緩慢的、淺淺地退出再深深地進入。

漸漸地溫吞的行為追不上一歌越發高漲的情慾，她忍不住擺動起腰部尋求更強烈的刺激。

留意到這個變化，志步曲起指節加強了疼愛的力道。

明明在戶外有風吹動樹葉、偶爾有鳥類振翅的聲音，一歌卻還是能聽到從自己下身傳來的黏膩水聲。

羞恥感與膨脹的慾望，不斷爭奪著僅剩的思緒，就像是個阻礙，讓她遲遲無法達到情慾頂峰。

「別想太多，現在只有我們而已。」

用著比平常還要低了一點的聲音，志步輕聲安撫著她。

「這樣的一歌，我也很喜歡。」

「唔嗯、——」

在聽到志步的喜歡，彷彿一切都被接納的瞬間，一歌緊緊地抱住她。

志步輕柔地順著背，緩和她高潮的餘韻。

「還好嗎？」

「嗯、」不如說好過頭了。

但是這麼直接的話現在還說不出口，一歌最後只是親了她的臉頰作為回答。

志步笑了笑，她稍微推開一歌，脫下自己的襯衫，鋪到一旁的草地上，然後順勢推著讓對方躺下。

雖然襯衫能鋪墊的區域不大，但足夠讓一歌有枕著的位置，至少頭與頸部不會直接接觸到草地。

「那繼續、可以嗎？」

「咦、妳的傷……」

「現在不會痛了，倒是……」

途中被挑起了慾火讓志步感到難耐，她只能努力維持住自己的理性。

被推倒的一歌注意到她鼓起的褲檔，明白了她的意思。

要在戶外繼續做下去讓她有點害躁，但她相信志步對周遭的敏銳度與應對能力。

……而且她也明白自己體內有股熱潮還未消散。

「嗯、」

一歌伸手環住志步的頸，將她拉近自己：「……想跟妳繼續。」

志步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雖然她盡力放緩動作但還是沒有了剛才的餘裕。

一歌配合著她抬起腰讓她將自己的褲子脫下。

為了不要讓她接觸到草地，志步撐起身子選擇跪坐的姿勢，一歌的下身幾乎靠在她的大腿上。

過近的距離，使得從解開的褲檔露出的硬挺慾望，直接碰觸到泛著點水光的穴口。

比手指溫度高了一點的性器，其端口分泌出的微滑體液，加上甬道內的溼潤，只要輕輕地挺腰就能順利推進。

「嗯哼、志步……」

甬道被逐漸填滿的行為，比第一次做時還要快出現舒服的感覺。

「一歌、」

志步牽起一歌的手，另一手則扶住她的腰，在自己的性器全部進入後，停了一下留意著一歌的反應，確定她沒有不適才緩緩地前後移動起來。

因為體位的關係沒能退出太多，但在推進時，總能讓身下那人發出悶哼的聲音。

被溼熱的甬道包覆著、以及移動摩擦時產生的快感幾乎要融化志步的理智。

體內的慾火開始叫囂著想要不顧一切的發洩。

似乎察覺到志步紊亂的呼吸，一歌回握住她的手，讓她找回一些能與自私慾望抗衡的理性。

深呼吸後重新調整好氣息，志步將注意力從自己的下半身移到一歌身上。

在淺一點的位置抽插她似乎很享受，但遠遠不夠。

偶爾深入能讓她發出細弱的呻吟。

接著向外一些……啊，這個位置，甬道契合地收縮著、還有腿間的輕顫，看來這是她會舒服的地方。

志步調整了節奏，朝著那個位置展開較為強烈的攻勢。

「唔！志步、啊嗯、」

「一歌，喜歡這裡嗎？」

「嗯、嗯，很……舒服、啊、」

也許是害羞，一歌用另一隻手摀住了嘴。

但是好聽的呻吟聲還是會從指縫間流溢出來。

一歌的反應讓志步感到滿足，原本的私慾漸漸消退下去，似乎讓她舒服，就能同等地抵消自己體內的慾火。

於是她更專注地配合著一歌的反應。

直到甬道的收縮越來越規律，腿部也繃緊起來，她知道一歌即將到達高潮。

原本跪著的志步向前傾身伏趴在一歌身上，讓自己的性器進得更深。

在那刻撐在一歌頭部旁的手臂有點刺痛……一歌咬住她的手顫抖著高潮了。

同時自己也是，成結的性器開始流出精液，緩緩地流入她的體內。

「哈、哈……」

從激烈的高潮慢慢平復下來的一歌鬆開了口：「抱歉、咬了妳……」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那瞬間做出這樣的舉動，或許是不想叫出聲音，也或者是想抒發過多的情慾刺激。

「沒關係的，不過妳現在……還好嗎？」

有過一次經驗後，志步明白自己正在進行的行為是無法停下來，也沒辦法馬上分開。

「嗯，不要緊。」

一歌伸手抱住志步，安撫似地撫摸著她的背。

志步點了點頭，輕輕地蹭著她的臉頰。

但她還是擔心自己的本能行為是不是造成了一歌的困擾。

「那個、很抱歉突然做了這件事。」

「嗯？」

「我的反應大概比人類還要直接……剛才的決鬥還有危機感，讓我有生殖的慾望，想留下後代、或者透過滿足性慾讓自己平復下來……」

聽到她這麼說，一歌突然理解了自己在做的過程中出現安心感的原因。

那這應該是生物在臨危時的本能，並不奇怪。

「嗯、我也和志步一樣，原本還很緊張，但現在安心很多。」

「不過一歌不擔心其他的事嗎？」

「……大概，應該有辦法吧、」

第一次沒中，不代表第二次不會中。

尤其犬科這樣鎖結式的射精模式，就是為了增加受孕的機率。

一歌有看過這世界的一些書籍以及報紙的內容，雖然少見，但不同族群間也會有混血後代的例子。

她沒有設想過懷孕之後的事，不過如果真的懷上了，她也不會覺得厭惡。

只是得趕緊學習、了解相關的知識才行。

看著一歌認真思考的表情，志步忍不住輕笑出聲。

「志步？」

「抱歉我剛剛說謊了，我們之間不會有孩子的。」

「咦？」

「不是種族的問題，我……本來就有生理上的缺陷。」

志步的額頭靠到了一歌的肩膀上，小小聲的在她耳邊說著自己的事。

她的身體雖然有雌性的生殖系統卻因為不完整而無法孕育，有雄性的性器，但發育不全的睪丸不會製造精子，因此既不是女生也不是男生，不能延續族群的血脈，再加上先天體弱，所以被本家視為沒有用的孩子，被丟棄到異界等死。

不過因為一歌家的幫助，她活了下來。

回家後，面對著同族的厭惡與執意處決掉她的命令，在當下對生存的渴望和不公平的恨意造成了她的暴走。

身上這條傷口是那時留下的。

雖然因為這股力量自己變強了，但也容易在陷入飢餓的狀況時而失控。

聽著志步說這些她絕對不願和其他人說的事，一歌心疼的抱著她。

而趴在她身上的狼妖，垂著耳朵與尾巴，難得的展現出脆弱的一面。

「我一直害怕傷到一歌……」

卻沒想到這樣的壓力會在本能比較顯著的滿月之夜時，成為力量失控的誘因。

志步輕輕摸著一歌左手臂上的繃帶。

「這不會是最後一次，我很怕哪天回過神來，妳已經被我、」

「志步。」一歌打斷了了她的話。

「嗯？！抱歉、弄痛妳了嗎？」

「不是的，只是我說過，我會學習怎麼預防的。」

「可是……你們人類很脆弱。」

這是實話，雫在回去的那天也有和她說過。

但是——

「我相信我自己，我也相信著志步。」

灰藍色的眼睛充滿著堅定。

——一歌ちゃん的內心非常堅強，也許這就是能幫助しぃちゃん的力量。

如果說志步暴走的原因是想活下去以及憎恨不公平——被差別對待甚至是排擠的話。

那這股飢餓應該不是生理上的餓，而是心靈。

那樣的話……

「是我想留在志步身旁，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認為是志步的錯。」

「可是、」

「請妳相信我。」

志步稍微撐起身體，看著一歌堅定的神情，忍不住發出了感嘆。

「……一歌妳一直都沒變啊。」

「這句話妳好像說過第二次了。」

想起一起睡的那晚，一歌笑了笑。

這次她也終於有機會說出來。

「志步也是，一直都沒變。」

總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善良。

「吶、志步妳靠近一些。」

「嗯？……呃？！這樣、？！」

因為被用力抱住，兩人交合的地方又更緊密了一些，讓志步有些慌亂。

「一歌、那個！」

「志步。」

「呃、嗯？」

「我覺得很幸福。」

能夠遇見妳、認識妳，和妳一起生活。

然後成為妳的伴侶、妳的家人。

「……」

志步靜靜地思考著，這不同於姊妹、不同於家人的情感。

內心有什麼在膨脹著，不是飢餓而是一種溫暖的感覺。

這大概就是……

志步輕輕地吻了她的唇。

「一歌，我愛妳。」

「嗯，我也愛妳。」

……to be confirm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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