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孙老爷子请我们一行人吃午饭。一来是他要尽地主之意，他和我已是忘年之交，二是答谢我给他和还没有卸妆，仍穿着演出服的东东和莹莹，分别或一起，照了几张相。

演出快结束的时候，老爷子跟我说：按规矩，演员表演完都是不卸妆，不换衣服的，因为演出结束后，所有演员还要一起上台去答谢观众和接受领导们的慰问。因此，他跟我央求，能不能帮他通融通融，让东东和莹莹戴着妆，穿着演出服和他一起照几张相。他说他太喜欢他们两个小演员了。尤其是东东使他怀念起他原来的认识的而且关系十分密切的一个叫一鸣的男孩。据老爷子说，一鸣小时候也长得像东东这般好看。他上了高中后，老爷子和他就没有再联系了，老爷子没有说是为什么。老爷子说他现在应该高中毕业了吧？

我当然愿意帮老爷子遂这个愿，因此演出一完，演员还在逐渐按节目出场顺序出场的时候，我和老爷子就要跑去后台找司马老师和徐老师，打算和他们一起在后台等候。谁知道，后台是闲人免入。我们只好又转回到观众席的前排等候。我不时地向台上等着要和要人们握手的几乎裸着的东东和穿着性感红裙的莹莹招手，他们站在那里一边机械地随着其他人一起鼓掌等候，一边也冲着我微笑。等一切都完了后，我和老爷子这才上台去和他们会面。

我给他们照了完相后，由于最后一张照片是老爷子抱着东东照的，老爷子就‘忘了’把他给放下了，一直抱着他跟随着我和莹莹一起朝后台走去。弄得东东都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后台还有这么多人。估计东东是怕别人笑他是婴儿。

东东看着我，用眼神询问是不是应该要老爷子把他放下。我对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就转过去和莹莹说话，不再看他，让他自己去承受尴尬。我在心里坏坏地笑着，只要老爷子不当众把手伸进东东巴掌大的小裤衩里，让老爷子过把瘾，也让东东尴尬一小会，也没有什么不好。老爷子看样子也是蛮喜欢小男孩的。他说那个叫什么一鸣的男孩的时候，我还没有太在意，但是，在照相的过程中，还有此刻抱着东东不肯撒手，都表明了他对东东有不寻常的喜爱。

在吃饭的时候，老爷子问东东和莹莹：跳舞跳的这么好，简直就是专业水平，为什么不去报考舞蹈学院？两个小孩没有回答，却用眼睛看着司马老师和徐老师。两个老师相互看看，都笑了。最后，司马老师只好帮他们回答：“还不是他们父母不愿意嘛。要是他们父母愿意的话，他们两个早就在九，十岁左右时候，允许报考的最低年龄就会去上舞蹈学院了，不会等到现在。就凭着他们两个当时的实力，他们两个就能考上任何舞蹈学院，像北舞，上戏，军艺等都不在话下。就连俄罗斯最顶尖的舞蹈学校都能上。我们学校就经常有学生考上舞蹈学院。那些人的实力还都不如这两个。这两个是我教过的最好的学生。”

司马老师说着把目光转向坐在一起的东东和莹莹，微笑着看着他们，使得他们脸都红了。“他们跳的怎么样，实际上都不用我说，你不是今天都看到了吗？”司马老师把目光又转回到老爷子，笑着说道。

“嘿嘿”老爷子笑了两下，“我就是看到他们跳得太不一般了，才忍不住问了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顿了一下，老爷子小心翼翼地又问：“恕我多句嘴，这样会不会埋没了他们两个这么优秀的人才啊？”

司马老师笑着朝两边看了看我们其他人，然后对着老爷子说：“是的，肯定是埋没了两个潜在的优秀舞蹈人才。对舞蹈界来说肯定是一个损失，确实是实可惜，这毫无疑问。很多人都问过这个问题，就连卡老师刚来的时候也问了。”司马老师说着，就朝着我笑，其他人也都跟着他一起看着我笑，弄得我也不好意思了。“但是，他们的父母也有他们的道理。他们觉得走跳舞这条道非常艰难。如果成名了，那肯定是不错，但是，谈何容易？即使是天才也不一定能成名，因为竞争十分激烈，简直是白热化的，至少都是万里挑一。全国，全世界成名的人有多少呢？用手指头都数得出来。因此绝大多数人一般都是默默无闻的。同样是演艺界的，跳舞的和唱歌的还没法比，跳舞的要艰难得多。所以，我没法劝他们的父母。他们父母想要他们以后上大学，找个体制内的工作，生活安稳点。这对大多数人是一条容易多得多的路。”

对司马老师说的，老爷子不停的点头。“是的，他们父母考虑的都是现实。可是，谁能保证他们以后一定能考上大学呢？他们俩确实聪明，要不不可能跳这么好。但是，学习这玩意和跳舞还不同。要是他们上不了大学的话，不就鸡飞蛋打了吗？”老爷子还是有疑虑。

“东东过去的学习是不太好。”司马老师说着，我们目光都朝东东转去。东东不好意思的把眼帘垂下，看着桌子。莹莹用手臂碰碰他，他‘昂。。。’一声拉长了，也用手臂去碰莹莹，进行还击，把我们都逗笑了。“东东父母原来是有点担忧他。可是，自从卡老师来了后，在卡老师的帮助下，他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所以，他父母就完全不担心了。莹莹的父母从来没有想过她考不上大学，现在就更不会了。她和东东一起跟卡老师学英文学得不错，别的不说，再不济，考个英文专业总该不成问题的。”大家都把目光转向我了，东东还朝我做鬼脸。

“你们都是能人，大有作为的人。我老孙头今世能和阿色成为朋友，真是太荣幸了。你们是他的朋友，也就是我老孙头的朋友了，也包括你们两个小家伙。”老爷子对这东东和莹莹说。“以后有用得着我老孙头的地方，就尽管找我。特别是想听什么磁带，看什么带子，就找我好了。来，干杯！”老爷子说完，就端起一杯啤酒干了，然后，示意我们随意。只有我和老爷子和啤酒，所以我陪着老爷子干了一杯啤酒。司马老师和徐老师说下午还要参加颁奖仪式，所以他们没喝酒，就和两个小孩一起以茶代酒干了。

“还是算了吧，别用你的那些儿童不宜的带子去精神污染天真无邪儿童了。”所有人都被我的玩笑给逗笑了。

“既然他们以后不打算成为专业的，那他们还上舞蹈班学舞蹈，就是一个兴趣，是吧？那也得花不少功夫和钱呢。看样子他们是真的喜欢跳舞。那司马老师还不给他们便宜点收费啊，支持他们一下嘛。”老爷子也调侃起来。

“我们学校是教一般小孩学跳舞的普通舞蹈学校，不像那些为艺考的学生办的专业舞蹈学校赚很多钱，所以，要是都便宜了，我们不就得喝西北风了？”司马老师说完，又笑着问东东和莹莹：“你们说，要不要给你们便宜些呢？”两个小孩只是不停地嬉笑，却不答。

“但是，只有这两个是例外。”司马老师卖完关子后，话锋一转，“对这两个，我们早就不收他们的费了。我们只是在他们刚开始学的那一年收过他们的学费。后来他们家长死命要交学费，我们都不收了。我跟他们家长讲，他们太有才了，能让我们教，就是我们的福气了。钱是万万不收的。”司马老师说完和徐老师笑着对视了一下，又笑眯眯地挨个看着我们每个人。看样子他和徐老师为免费教两个小孩而感到非常自豪。这个我之前都不知道。看样子他们师生关系非同一般。

司马老师又凑到老爷跟前，故作神秘地小声说：“我跟你交底吧，这两个别说我不收他们的学费，即使我倒贴钱去请他们，我都会。”说完，他直起腰，又挨个看我们每个人。两个小孩咯咯咯笑个不停，说：“我们都听见你说的悄悄话了。”

小说相关章节：两个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