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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4

小说:表裡不一表裡不一 2025-08-27 14:56 5hhhhh 4330 ℃

這瞬間,倖存者中的某個人猛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狠狠瞪著那個交疊起了雙腿,仍是一臉無趣的模樣撐著下顎坐在木箱上的少年。

而這名倖存者突兀的反應也被羅納注意到了,他絲毫沒有任何懷疑的將消息傳了回去,留意著那名倖存者的同時,目光鋒利的掃過了其餘的倖存者。組織成員之一躲藏在倖存者裡面也是常見的手段了,這也是羅納需要和軍部確認處置的原因。

另一邊接獲消息的人員也很快的將這件事向上呈報,他們並不知道瑩是誰,但現在和他們對話的人是那個小有名氣的羅納,因此他們也不會質疑這項發現的真實性。

再說了,這種地下的隱藏房間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能提早發現再好不過。

羅納默默的觀察著倖存者們的反應,並很快的等來了軍部的回應。

「讓我們直接下去可以啊,畢竟我們人都在這裡了。」

幾乎是在軍部給予回應的下一秒,坐在一旁木箱上的少年便開口了,彷彿只是巧合似的,但實際上羅納和十一名成員都很清楚,瑩要聽見訊息裡來自軍部的回應再簡單不過了。

「但是……若讓我們下去,一切的處置當然就是隨機應變了。」

話雖如此,但看著瑩瞇起了眼睛裂嘴笑著的模樣,眾人都很清楚,他們這一下去,底下的人十之八九會被當場「處決」。

「你、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莫名其妙的來破壞我們的基地,然後又、又說什麼秘密空間?別鬧了!這裡可不是讓你們家少爺恣意取樂的地方!」

在普通人眼中看來便是如此,一個即便在末日也被仔細保護的小少爺,隨便的挑中了他們的基地,玩什麼「剷除反叛軍」的遊戲。

而實際上,瑩想要打造的也是這樣的形象,因此面對這樣的質疑,那少年不悅的一聲咋舌跳下了木箱,瞇起眼睛高傲的抬起了頭。

「到底有沒有祕密空間,查了就知道。你和你的同伴們,也別想躲在人群中挑撥離間。」

少年這麼說著,纖細瓷白的指尖點了點那人和其餘的幾名「無辜者」,看似隨意的指著,實際上卻一個不漏的將躲藏著的組織成員給指了出來。

羅納朝著其餘成員們點了點頭,彷彿是他順著少年的「任性」而下令將那些人給抓出來一樣,但實際上他們所抓的人一個都沒有錯。

然而看在其他倖存者眼中卻不是如此,即便對於這裡還不是很了解,但這些並不妨礙他們同為倖存者的身份,而被順理成章的劃進了「同伴」的範圍裡。

「你們不可以這樣!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大家都在末日裡苦苦求生,你們不能因為自己過得比較舒適,就這樣刁難我們啊!」

突然,一名男人站了出來,大聲指責著。看看其他倖存者認同的目光,這名男人或許不是聲望最高的,但卻是勇敢說出了所有人心中想法的人。

組織成員們眼睛一亮,跟著附和了起來,然而他們並沒有注意到,那彷彿被保護在後方的少年,饒有興致的瞇起了翠綠的眼眸。

要分辨出誰是間諜,對瑩而言相當簡單,尤其這些組織成員們連基本的抗精神訓練都沒有做過,要想瞞過瑩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是要證明這一點卻不簡單,若隨便在倖存者中抓幾個人出來,跟他們一起去見證秘密空間,那麼這些倖存者們肯定也只會認為回來的那些人是迫於淫威不得不低頭。

但若是人群中真正的出現了一個「反抗者」,那麼情況就不同了。

按照平常的走向,這些倖存者們最終都會被收到亞歷山卓裡,雖然篩選並不是瑩這邊要處理的問題,難民們也不是一個不留的全都能成為正式國民,但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真正敢站出來的「帶領者」,那麼瑩不介意好好的觀察一下這樣的現象。

畢竟平常都是直接整批人丟進亞歷山卓,隨便他們如何篩選的。

注意到那雙翠綠的眼眸中流轉著一抹狡黠和有趣的光芒,眾人默默的在心中為這些倖存者們點一排蠟。

「就是說啊!你們又有什麼證據說我們不對?在末日裡,大家都是苦苦求生的倖存者,彼此抱團取暖、團結一致,又有哪裡錯了!?」

組織成員們順著男人的反抗聲,也跟著大聲喊冤,並且大有煽動其他人一起奮起反抗的意思。

看那熟練的呼籲和手法,不就是證據嗎?

此刻眾人心中都有這樣的想法,然而其他的倖存者們並不這麼想,一開始因為目睹了他們殺人如麻的姿態,即便心裡有著冤屈也不敢反抗,但現在有人帶頭了,還有越來越多人起鬨,其餘的倖存者們也紛紛心動了。

然而即便場面乍聽之下極其混亂,甚至大有蓋過了部隊成員們喝斥聲的跡象,但實際上兩邊的人卻始終被清楚的分隔開來,絲毫沒有混雜在一起的機會。而這也讓那些想躲回人群中,伺機逃跑的組織成員們焦急不已。

「你們在做什麼?誰給你們這麼大的權力!?就算我們是倖存者,過得不如你們舒適,但我們也是人啊!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們!」

組織成員們想過要推開面前那銀髮的男人,然而只是才剛踏出幾步,一股惡寒卻猛的讓他們停了下來,對上那雙冰冷的藍色眼眸,他們甚至下意識的向後退出了幾步,甚至有種目光被割傷的錯覺。

而這也使得成員組織們即便嘴上叫囂的厲害,卻連伸手去推羅納都不敢,就這樣被無形的高牆阻擋在原地。

瑩默默的觀察著這一切,看著組織成員們試圖用言語挑起紛爭,也看著膽小的倖存者們想爭取權益卻又遲遲不敢踏出一步,以及那個滿腦子熱血卻根本沒察覺到實際現況的男人高喊著自由人權。

翠綠的眼眸瞇起了起來,瑩勾起唇角一抹戲謔的笑,而此時的羅納也很是苦惱,軍部雖然說了會再派再運飛行器過來,把這些倖存者們帶回亞歷山卓,但是看現在人群激昂的樣子,顯然這麼做只會造成反效果。

更重要的是,瑩遲遲沒有下達命令,很顯然的對於現況表現出了興致,完全就是把這些人當作跳樑小丑一樣譏笑著,一時之間所有人心中都很是無奈。

「既然如此……」

當倖存者們在男人的帶領和組織成員的慫恿下,開始大膽的要求部隊背後的基地負責並且賠償損失時,瑩終於開口了。

奇異的是,少年的聲音明明不大,卻猛的穿過了倖存者們與成員組織們的腦中,彷彿在他們耳邊說著話似的清晰,同時一股沉重的壓力猛的落在了他們身上,就像是強制的把他們心中那熊熊燃燒的一把火給熄滅了,甚至令人下意識的感到寒冷。

現場原本混亂至極的聲音瞬間安靜了下來,連少年一步一步走在沙石上的聲響都能清楚聽見。

「不如我們一起下去看看吧。我很好奇,你們會把什麼藏在那麼深的地方?更好奇……自認為沒有過錯,一切合情合理的你們,發現自己差點變成『共犯』會是什麼反應?」

那歪著頭露出戲謔笑容,用著嘲諷口吻說著話語的少年,瞇起了一雙翠綠的眼眸。聽見這話的組織成員們猛的打了個寒顫,雖然底下的同伴們應該早就趁這段時間,把所有能銷毀的證據都處理掉了,但心中的不安感卻反而加深了。

而那些聽見瑩意所有指的話語的倖存者們,則突然沒那麼確定了。他們不安遲疑的看著彼此,原本高舉的拳頭放了下來,大聲喊著要得到賠償和負責的聲音也成了吞嚥著口水的動搖聲。

「對、對不起,我們並不是想要求什麼……只是、只是突然遇到這種事情,誰都會感到不安。那個……我們能不能、能不能別下去?」

看少年如此自信的樣子,令人不禁懷疑那所謂的秘密空間是真實存在的,於是其中一名倖存者緊張得如此發言著,乾笑了兩聲說完話後又把自己縮回了人群裡。

然而在場的眾人都很清楚,這個人剛才就是喊得最大聲的一個。

況且,他們這些人從來就沒有選擇權。

於是羅納忽視了那人的意見,一擺手讓眾人帶上這群倖存者,包括幾名已經被綁了起來的組織成員們,絲毫沒有僅十一人卻要控制這麼一群人的困難或勉強。

一開始,組織成員們也想著肯定會有機會逃走,然而從秘密通道被找出來,直到向下那麼深的路上,才驚愕的發現他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找到。

隨著他們離秘密空間越來越近,組織成員們各個緊張的冷汗直流,而其他倖存者們心中的動搖也越來越大,雖然不能精確的知道是不是三層樓深的地底,但他們也能感覺到一行人確實來到了很深的地底。

那名少年說的話正逐步得到證實,那麼這些組織成員的身份是否也是真的?

想到這裡,倖存者們都忍不住離那些組織成員遠了點,就連一開始跳出來的男人也感到了一絲羞赧和自我懷疑。至於秘密空間是怎麼被發現的?在末日裡,各種千奇百怪的異能都不意外了,正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有覺醒異能,所以才更顯得這種能活用異能的人的珍貴性。

倖存者們默默的在心裡這麼想著,並將之認為是真相,進而覺得少年會被如此保護著也是理所當然的。

瑩並不在乎倖存者們是怎麼想的,也很清楚這些人心裡肯定會自顧自的出現什麼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好讓眼前的不合理變得合理。

「你、你們到底想做什麼?竟然、竟然為了栽贓我們,還特地挖了這種地道?哈、哈哈……真是、真是太扯了。」

此話一出,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人身上,然而部隊成員們卻是連看都懶得看對方一眼,這種死到臨頭還想掙扎的人也不少,但是光看這通道的人工痕跡就能知道,說出這種話或許是那人已經慌亂到無法好好思考了。

如果是臨時找到的密道,怎麼會一點灰塵都沒有?反而還有很多使用過的痕跡。若說是臨時挖出來的,那就更可笑了。畢竟這些人工痕跡不管怎麼看,都是經過精密計算的構造。

這樣的話語,連任何一個倖存者都沒開口附和,那人也低下了頭,內心慌亂的思考著密道裡的保安系統怎麼沒啟動?以及祈禱著在地下的那些同伴們,已經把證據給銷毀了。

組織成員們不知道的是,那些保安系統早就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況下,被瑩給破壞掉了。

直到最後,當秘密空間被暴露在眾人眼前時,組織成員們雙腿一軟,只能兩眼發直的看著面前,那絲毫被銷毀痕跡都沒有的真相被攤在了所有人眼前。

「這、這是……你們竟然……」

一時之間,倖存者們驚恐錯愕的摀住了嘴,部隊成員們也驚愕的瞪大了眼睛,眼前的這一幕更是帶給了羅納無比沉重的既視感。

這些反抗軍和末日支持者,正在地底下做人體實驗。映入眼中的不只是浸泡在巨大培養槽中的怪物與人類,更有著牢籠中身體殘破不堪的人們,其中甚至還有倖存者們認識的人。

忽然,有誰哭嚎著撲到了其中一個手術台邊,聲嘶力竭的呼喊著那人的名字,緊接著其他倖存者們也開始騷動了起來,他們也有親朋好友在來到這裡後突然失蹤了,而那些失蹤者只有很少的一部份人還能認得出身份,更多的是倖存者們茫然無措的呢喃著某個名字,然後突然癱軟在地上大聲哭喊著,又或者是反應過來撲向那些組織成員們嘶吼毆打著他們。

「還給我!把我的孩子還來啊啊啊啊!」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你明明說他連夜逃走了!我還、我還祈禱過,希望他、他離開這裡也能……活下去……」

「啊啊啊啊!你們這些惡魔!惡魔!!」

「唔嘔!」

這才是真正的亂成了一團,瑩阻止了部隊成員們要控制場面的行為,翠綠的眼眸冷冷看著那些人失控癲狂的模樣,然後輕輕的彈了聲響指。

下一秒,只見那些嘶吼哭喊嘔吐著的人們全都像是斷了線的木偶,猛的停下了所有動作癱軟在地上。

除了被綑綁住四肢,只能抱頭鼠竄的組織成員們。

「哈啊……這才是我預期的畫面。怎麼說呢……完全不意外呢。」

發現自己差點變成這可怕行徑的共犯,一般人會表現出來的反應,果然就和預期的相同,瑩瞇起眼睛輕笑著點了點頭,對這樣的反應很是滿意,同時又感到了相當無趣。

「你、你這惡魔……你才是、才是真正的惡魔!」

聽見其中一名組織成員竟然朝著瑩如此嘶吼著,亦蘭第一個忍不住的衝上前一拳打在了對方臉上!

沉重的一聲悶響,伴隨著骨裂的清脆聲,讓那人痛得在地上打滾慘叫著。

「做出這種事情,你們還真有臉指責別人啊!」

或許瑩的反應看起來就像是陰險狡詐的罪魁禍首,然而在場的眾人都清楚的知道,造成這樣場面的元凶,是這些自認為「正義」的組織成員!

「為什麼……為什麼……」

另一邊,看見眼前這一幕同樣深受打擊的組織成員,癱坐在地上呢喃著,然後憤恨的用力搥打起地面。

明明爭取了那麼多的時間!為什麼這些都沒有銷毀!?那麼文件呢?研究資料呢?該不會全部都原封不動的放在這裡吧!?

忽然,一雙鞋尖停留在了那人面前,他抬起了頭,映入眼中的是黑髮綠眼的少年用著充滿嘲諷的目光凝視著自己,彷彿高高在上的看著什麼低廉滑稽的可笑小丑一樣。

「──神罰至上!!」

所有的茫然不甘和憤怒,在這瞬間將理智燒成了灰燼,那人嘶吼著不知從哪裡抽出了一瓶小小的針劑,猛的就要往自己身上扎,下一秒整個人卻瞬間僵在了原地,就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連臉上的表情都維持在那一瞬間的憤慨激昂。

當一隻纖細雪白的手抽走了對方掌心裡的針劑時,那動作輕巧而又隨意,和那人充滿怨恨憤怒的神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在那人嘶吼著時,羅納便猛的繃緊了身體,下一秒就能立刻阻止那人的任何行為,但瑩的動作卻比他更快,甚至可以說就在等著這一刻。

瑩掀起了眼簾看著那個小小的針劑,在冷冽的白色燈光下,那裝在不到掌心大小的針劑瓶裡的藥劑折射出了一片清澈的碎光,翠綠的雙眸這才看向了羅納。

「是不是很眼熟?謝宗文當初使用的就是這東西,或者該說……這是改良後的成品呢。」

瑩輕輕晃了晃手裡的針劑,聽見這話語,羅納愣了下後瞪大了眼睛,腦中想起了

當初在人魚房時,那個男人讓自己的身體瞬間變得強悍與龐大的東西。同時羅納也才想起這個快要被遺忘的事情,以及那個男人在瀕死之際扎到自己身上的藥劑。

「這傢伙有空間異能呢。幸好他還不熟練。」

隨著這句話,瑩捏住了針頭將其捲曲了起來,那動作彷彿根本沒有施力似的,只是把一根麵條給捲起了。只是聽見瑩這句話,羅納和眾人都忍不住露出了錯愕的表情,看向那個姿勢與表情仍固定在那一瞬間的組織成員。

同時他們也想通了,為什麼那瓶針劑會突然出現在那人手裡,明明在這之前都已經把他們身上的東西給搜光了,原來是藏在了空間裡。

「好了,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吧,少在這裡看戲了你們。」

瑩隨手將針劑拋給了羅納,同時擺了擺手這麼道著,眾人齊聲答「是」,熟練的分成了兩部分人,一部分去將秘密空間裡能搜刮的文件等資料全都帶上,一部分將那些昏了過去的倖存者們聚集起來,至於組織成員們,早就被眾人以洩憤為藉口的「溫柔」放倒了。

「這東西……就是他們做出了這種行為的目的嗎?」

羅納看著手裡那小小的針劑,眼神陰鬱的看著眼前這一片怵目驚心的空間,表情陰沉的抿緊了唇。

「不知道,這是亞歷山卓的研究員們要查出來的事情,與我無關。」

瑩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道著,像是在打發時間似的翻轉著手指,將一支隨手取來的筆轉成了一片殘影,但實際上瑩正在做的事情並沒有表面所見的簡單,比方說在不破壞心智的前提下尋找著這些組織成員們腦中,有沒有其他更重要的情報,以及試圖破解那人的空間異能。

若能將這種能力活用,未來肯定能得到更多的好處。瑩這麼想著,瞇起的眼眸中閃爍著狡黠雀躍的光芒。

「……你說這是改良品,是針對了使用後會導致基因崩潰這一點,做了改良?」

羅納並不是沒發現瑩眼中的狡詐神色,也進而推測出了現在的瑩肯定也做著什麼壞事,但想想這件事自己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怎麼樣,就乾脆假裝沒發現了,轉而好奇的問起了手裡針劑的事情。

「你可以扎扎看啊。正好讓我試試,修復基因的方法行不行得通。」

瑩沒好氣的說了這麼一句,但實際上也只是隨口說說,並沒有真的要羅納扎下這一針的意思,或者說就算要扎下這一針,對象也不會是羅納或部隊中的任何一個成員。

想到這裡,羅納忍不住在心裡思考著,或許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們也正做著人體實驗。或者說,在末日後已經失去了法律規範的現在,要想得到比其他基地更高一等的科技水準或研究技術,勢必要觸碰這一塊領域。

羅納深呼吸一口氣再緩緩的吐出,決定還是不要多想了,有時候盲目的信任也是種自我保護,尤其光是身邊這名少年就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挑戰人性和道德了,不需要再增加更多的人道倫理拉扯。

於是,羅納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收起了已經單純成為一個容器的針劑,沒多久後十一名成員完成了掃蕩,整齊劃一的站在了兩人面前如此報告著。

「這是所有的文件和電腦硬盤。」

方川祥和方深石邊說著邊將手裡的一個斜背包交給了瑩,看那鼓脹的樣子就能知道裡面裝著的資料肯定不少。瑩點了點頭將背包隨意的掛在肩上,然後拋出了一顆圓形球體,還未落地,那僅有巴掌大小的圓球便在空中展開了兩對薄如蟬翼的金屬翅膀,睜開了一顆鏡頭開始在整個祕密空間裡巡邏似的飛行著。

這是一種類似無人機的紀錄儀鏡頭,如此一來即便破壞了現場,亞歷山卓卻早已掌握了現場的所有情報,同時像這種祕密空間本來就是不能留的。

「小、小偷……」

忽然,一道虛弱卻又充滿了怨恨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那是從昏迷中醒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組織的技術被拿走的成員之一。

「哈!表面上、說……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實際上還不是,覬、覬覦著我們的、技術……小偷!該死的小偷!」

那名成員並不知道瑩等人來自哪個基地,但是看看這種搜刮情報的行為,以及那顆紀錄儀,便足以讓那名成員猜想到其背後的用意。

那名成員斷斷續續的指責著他們的行為,即便每說一句話都會吐出一口口血沫,全身上下被毆打過的地方也一陣陣的疼痛著,但這都無法阻止那名成員的控訴。

「像、像你們這種、行為,又、又高尚到哪裡去!?根本就和、咳咳!和、和我們做的、一樣!可笑!太可笑了!」

面對那名成員的指控,在場的眾人即便不滿也沒有開口反駁,並不是羞愧得說不出話,而是下一秒瑩裂嘴一笑的開口了。

「是這樣又如何?」

一開口,就讓那名成員愣在了原地,他不敢置信的瞪著那個恬不知恥的說出這種話的少年。

「前人種樹後人乘涼,這不是很正常的嗎?雖然我很想說鷸蚌相爭……但你們更像是狼狽為奸呢!哈啊……主動把道德制高點讓出來的你們,確實可笑。」

聽見少年瞇起眼睛如此嘲諷著,那名成員簡直氣得吐血,實際上也激動的咳出了一大口的鮮血,但少年卻沒有停止譏諷,而是繼續說著。

「如果不想被乘涼,那就要好好保護自己啊,沒人教過你嗎?真是可憐啊。」

看著瑩彷彿恨不得活活氣死對方似的,用充滿戲謔和譏諷的口吻不斷刺激著對方,偏偏那名組織成員不只全身上下都是傷,還被繩索死死的捆著,根本連掙扎著爬過來打人都辦不到,眾人一時之間忽然有些同情起那名組織成員了。

只是瑩看似高傲的嘲諷著,實際上卻根本沒有讓對方鑽到漏洞的意思,就像希瑞斯曾經得到的結論一樣,瑩的自信和膽小是成正比的,正因為完全的掌控了,才能如此的高傲。

而過去遭遇的那些折磨與痛苦,則是瑩一次次被打臉的寶貴經驗,瑩不會再讓那種事情發生,而這也注定了這些組織成員們再怎麼怨恨不甘,都無法在瑩腳下翻身的結局。

隨著那名組織成員兩眼一翻,不曉得是被瑩氣到昏過去,還是被強制昏厥,紀錄儀也完成了工作,重新飛回瑩的手裡收起翅膀闔上鏡頭,再次成為了一顆掌心大小的圓形球體。

「行了,把他們帶回地面上,接應的飛行器也要到了。我會把這裡徹底的破壞掉。」

瑩邊說著邊收起了紀錄儀,眾人包括羅納也很快的開始行動,雖然對於祕密空間裡殞命的生命感到憐憫,但他們也很清楚這種時候並不是能替他們所有人安葬的時候,最終他們只能收回目光,快速的將所有人都搬回了地面上。

就在這時,地底下傳來了沉悶卻又震撼的巨響,地面也隨之劇烈的搖晃了起來,大片的粉塵從密道裡噴湧而出,卻又彷彿撞上了一堵空氣牆似的停在了出入口,翻捲成一面土色的牆壁。

隨後,從那片塵埃中,走出了身形纖瘦的少年。明明是從這麼大量煙塵的地方走出來,瑩的身上卻連一點髒污都看不見,更別說灰頭土臉的模樣了。

而當瑩完全的走出時,身後那密道也徹底的坍塌了,乍看之下就和周圍其他的殘破土塊沒有兩樣,誰都想像不到在這裡面原本還藏了一條通往深處的密道。

瑩所謂的破壞,便是如此徹徹底底,毫不留情的鏟除。而這也是希瑞斯特別吩咐瑩,在破壞證據前務必先用紀錄儀保存現場畫面,以及讓成員們盡可能收集文件資料的原因。

畢竟瑩的破壞實在太過徹底了。

然而,看著那片連出入口都無法分辨的土塵,眾人心裡卻也跟著鬆了口氣,畢竟這樣也算是好好安葬了那些生命吧,雖然從生到死都不再有機會見到一絲太陽……

回到了亞歷山卓,休息片刻後希瑞斯突然把瑩請到了辦公室裡。

不認為是這幾次的任務中出現了什麼差錯,瑩也沒猜到希瑞斯想說些什麼,但還是赴約了。

看著坐在沙發上神色自若,甚至可以說是相當放鬆的少年,不管幾次,希瑞斯都忍不住為這混淆視聽的外貌感嘆著。

而這次會找瑩來,則是為了詢問關於結晶體和晉升的部分,在此之前希瑞斯特地仔細的調查過了其他來自世界各地的情報,無論哪裡都沒有類似的消息,換句話說目前要想知道更多事情,只能問瑩。

希瑞斯好奇的問著若想晉升的話,只能吞食結晶體嗎?結晶體的形成又有什麼樣的條件?

「形成條件……老實說,我自己也不曉得。否則就不用特地挖開每一具屍體的腦子了。」

瑩歪頭思考了下,輕笑著說了這麼一句,隨後又繼續說道。

「但我能肯定,這個時期的強者一定會有結晶體。」

那雙幽綠的眼眸微微瞇起,指尖在自己的太陽穴點了點,也意有所指的掃過了站在希瑞斯身後的狄克。

若不是清楚知道瑩就是個性如此惡劣的人,這句話和這樣的眼神完全就是在慫恿希瑞斯對狄克下手。隨後瑩又雙手一攤,聳了聳肩道著。

「只是吞了他們的結晶體,可能晉升也可能自殺。」

聽著瑩的話語,希瑞斯半垂著眼簾,低吟思考著什麼,他能感覺到瑩在這些話語中隱藏了什麼,甚至可能是說謊了,但這些話語的大前提是沒有錯的。

看著瑩不以為意的端起茶杯啜飲著,希瑞斯也不打算追問下去,畢竟瑩遭受過好幾次的背叛,即便從那些經歷中並非每一分每一秒的感受,卻也能讓人知道那些背叛過瑩的人們,有不少都是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並且共同經歷過生死的人們。

連那些人們都會背叛瑩,一個不小心甚至會讓瑩真正的殞落,這樣的瑩,現在還願意釋放出如此的善意已經實屬難得,不應該再得寸進尺的要求。

實際上,就連那段經歷的展示,希瑞斯都保持著疑心。並非懷疑瑩編寫了故事,而是瑩所展示的並非所有,即便所有人看見的大方向都是相同的,但其中的細節程度卻是不同的。

希瑞斯也知道會省略掉大部分的細節,除了節省時間之外,還包括了避免對大腦與精神的過多負擔,但這卻也代表瑩能夠「光明正大」的隱藏那些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祕密。

希瑞斯甚至曾經問過瑩,知不知道誰的身上可能會覺醒異能?以及那些人大致上會覺醒什麼方向的異能?當時瑩只是獰笑著反問了一句「異能出現與否真的有其規律性嗎?」,畢竟連一個人身上會覺醒多少種異能都不清楚,所謂異能的範圍也完全摸不著邊。

因此比起摸清楚異能出現的規律,不如找到這些異能的共通點,並以此為基準好好的引導那些覺醒異能的人,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況且亞歷山卓裡也有很多強於普通人的國民、職業兵是沒有異能的,但亞歷山卓的黑科技卻能完美的彌補這一點,讓異能的存在成了一種輔助工具,而非實力的基礎。

希瑞斯看著面前已經嶄露真性格許久的少年,忽然想起了瑩和羅納之間似乎有些微妙的「權力轉移」現象,雖然不知道在展示經歷的過程中,這兩人發生了什麼事,但看看最近逐漸傾向於羅納在後面追趕著瑩,而瑩卻處處閃躲的現象,希瑞斯忍不住開口問著。

「最近……和羅納發展的還順利嗎?我是指感情的方面。」

才剛說完話,發現瑩正要回答,希瑞斯趕緊補充了後面一句,接著就看見瑩癟了癟嘴撇過頭去,翠綠的眼中流轉著一抹懊惱。

顯然,剛才瑩還想用羅納的實力增長以及部隊其他成員的進步來蒙混過關。最好把話題越帶越遠,卻沒想到話題都還沒開始跑歪就被拉回來了。

「……不怎麼樣。我還沒學會,情感這種東西的變化模式。畢竟類似的經驗太少了……話又說回來,根本沒有人會想在末日後,連活下去都有困難的世界裡談戀愛吧!」

瑩癟著嘴抱怨似的道著,然而一抬頭,看看面前的夫夫倆,瑩忽然有種被現實瞬間打臉的無言。

那雙眼眸中哀怨的神情太過直白,讓希瑞斯頓時有些尷尬和害羞,他們之間也是經歷了很長一段曲折,最後才終於走在一起,但是這種關係在末日應該也算是愛情與事業兼得的人生勝利組了。

「咳咳!情感這種東西,是捉模不定的抽象事物……不適合用那樣的學習方式。」

勉強穩住了心神,希瑞斯蹙起眉頭有些擔憂的這麼勸說著,瑩現在的「學習」速度非常快,但仍免不了需要反反覆覆的重複相同事物,而那些大多是痛苦和折磨。

然而感情並不一樣,希瑞斯擔心瑩將這種作法延續在感情上,最終只會把自己和對方給消耗殆盡,甚至失去一切。

「即便你的肉體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復生,但精神和靈魂卻依然會被耗損。」

就像瑩現在已經如此的強大,心智和情感卻依舊在原地打轉。

聽出了希瑞斯想說的話,瑩卻感到了一陣惱羞。

「您這是用什麼身份在質問我?」

一直以來都是用這樣的方式苦苦掙扎求生,現在卻突然被說這樣不行?

「您有什麼資格這樣說話?就只是因為情感方面,我們之間的差距不大?」

因為只有自己能用這樣的努力和痛苦換來進步,但在感情上卻處處碰壁,所以才讓人真正的感覺到「他們是一樣的」,這種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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