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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喜多] 至此,弦音未静,2

小说:孤独摇滚删减短篇合集 2025-08-27 14:54 5hhhhh 3470 ℃

自小喜多主动提出不送我到家门口的那天以后,我们两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学校之时小喜多不再无时无刻跟着我了,尽管登校与放学的路上她依然与我同行,但我们之间的距离感变大了很多。她不再谈起任何话题,只是与我并排走着,彻底地把护送我当成一项任务。

我知道,她已经累了。一直以来总是借着第二性别麻烦她的我却从未给予过她什么回应,她一定很难过吧?

小喜多这样的阳光角色分化为α从来都是理所应当的,可为何我这种本不该受任何人重视的家伙也要成为Ω这样受到保护的对象。仅仅就是为了让脆弱的我更加脆弱些吗?

我无法改变这一切,今日的我很清楚,这种不属于天气所带来的体温升高除了结合热所致再无其他……热潮期,Ω生来必然经历的琐事,成为摆在我眼前的又一道阻碍。

今日的午休小喜多也并没有同我在一起,我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冲向了保健室,在里面找到了抑制剂服用。很庆幸并没有出现抗药性之类的症状,也许这得感谢我的前几次热潮期都是小喜多帮我解决的。

但我是很清醒的人,抑制剂只能救得了我一时,一次热潮期要持续上那么数日之久,已经习惯了小喜多信息素感受的我绝无可能断绝得了这种念头。

可现在,已经明显被对方感到厌烦的我,有什么资格再请求对方帮我解决这些呢?

我知道小喜多的性格,她总是最善解人意的那个,宁可委屈也要求全。可小喜多也是活生生的人,我不想,更不允许自己成为一味勒索别人温柔的家伙。因为小喜多是我唯一的挚友,我怎能那样对待她呢?

转眼之间又是放学回家的时候了,今日没有打工,直接回家是最好的选择。而当我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小喜多仍旧在那里等待着我。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于中午才服用过抑制剂的我来说并算不上好事。但理性的声音告诉我靠近小喜多是好事,至少恰恰是对于此刻处于热潮期的我来说,我决不能失去小喜多的照顾。

见面之后也只是简单地寒暄,在我们两人最终因彼此的话题无法融洽而尴尬地互相笑起来之时,小喜多带着我出发了。

今日我们没有并排而行,我特地走在了她的身后。那时天色还不算太晚,小喜多就这样在我身前迎着下午满带温暖的阳光前行,而站在她影子里的我能做的唯有跟紧步伐,颇像是在逃避太阳光的照射。

唯有在阴影之中,我才能偷偷嗅见那与我道别已久的草莓气息。

小喜多并没有释放信息素,那味道很淡,很轻,却偏偏能够安抚这几日冷落以来我内心的一切创伤。

“小一里?在干什么?”

她头也不回,只是一面走着一面问。那语气让我感到她实际上对这一问的答案并不在乎。

“啊……没做什么,只是走路……”

说真的,我虽然扯过不少谎,但那种蹩脚的谎言谁都能一眼拆穿。我真的很不敢相信人生里少数几个圆过去了的谎言,我最珍视的小喜多竟有了一份。

她没有回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影子也越来越长,直到能将我彻底藏匿于其中之时,我才意识到,黑夜,提前为我到来了。

淡淡的草莓甜腻占据了我内心的主要部分。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在我就快忘掉这附近的街道之景时,牵着我向前走着。

那只手曾经是有形的,就在我身前的人两侧,如果我伸手去抓的话,一定能闻到更多。可我并未如此做,说到底,我还是刻意对小喜多隐瞒了今日我自己的状态了。

我庆幸自己的身体没有脆弱到在路上暴露出热潮期的缺陷的地步,而今日小喜多也很负责地一路将我送到了家门口,路上我好几次险些没忍住将信息素释放出来……还好,她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最终我安全地回到了家中。

迫不及待地跑上了楼,冲到卧室里将自己关起来,我从衣架上拽下小喜多放在我家的外套——那是小喜多害怕我在家中的热潮期无人照顾的时候特地为我准备的,大多数时候小喜多都能帮我平稳度过热潮期,以至于那衣服一直没怎么用过。如今第一次接触到那件外套时,比路上要强烈不少的信息素气味钻入鼻腔,让我意识下沉。

抑制剂并不能帮到我多少,我已经是接触过好多次小喜多信息素的人了,没有她的帮忙,这难耐的热潮根本就不可能轻易消退。

“小喜多……”

我的身体缩成一团,紧紧地把她的衣服抱在怀里,想要与小喜多的气息更多地接触,想要更加靠近一些……即使她一定不在我身边。

腿根已经感到湿润了,难以抑制的感受从下向上,描述不清也控制不住。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热潮的本能,在这种依靠衣服提供的信息素不足以安抚热潮之时将手指向身下探去。

好讨厌这幅身体,好讨厌……我很确信此时我一定在控制不住地向外释放信息素,可这样狼狈又阴暗的我,永远都不想让她看到一眼。

两根手指先是在外侧,轻轻滑着花瓣,想要模仿着小喜多的动作来安抚自己。

“唔嗯~”

刺激着下体的感受让我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声音,清晰地听着自己发出的喘息而继续动作着。手指还是急不可耐地进入了小穴内,那种包裹着自己的湿润感袭来,一点一点,用快感的火焰灼烧着我的理智。

“小喜多,小喜多……”

我下意识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以至于声音都有些沙哑。来自于我手指胡作非为的动作让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声呻吟,将我口中她的名字搅得支离破碎……小喜多的衣服味道好香好甜,可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流出的液体把它打湿弄脏了……我停不下来,理性已经所剩无几了,顺从自己的欲望去满足自己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小喜多会原谅用她的衣服做这种事的我吗?会讨厌被热潮控制得不能自已的我吗?……我为什么要去问自己这些废话一样的问题,明明小喜多已经帮我解决过好多次热潮期了啊……

眼前不再是小喜多的外套了,我只感到有泪模糊了我的视线,而偏偏在此刻,手指滑过了敏感点,那一刻攀升的快感让我就这样达到了高潮。那一刻的我是在呼唤还是在喘息?我不知道,空出的那只手擦掉了碍眼的泪水,她的外套重新映入眼帘。

心情落空,这稍微平息的热潮却只让我更加想念小喜多在时的感受。我知道,小喜多陪伴着我的时候我什么都不需要去做,躺在她的怀里的时候,那种令我安心的信息素气味从来就不会缺乏。比起我只是效仿着的动作,她爱抚我的方式太令我沉醉了……

是我自己隐瞒了这种事实,是我逃避了小喜多的温柔……可我不得不这么做,我不想再成为小喜多的阻碍了。

失去了小喜多的温柔的我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去填补热潮期的空缺。可热潮期不会轻易放过我,那欲望再一次侵扰我的时候,我再一次将手指沉入其中。

小喜多……

……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才结束了这种荒唐之事,只知道当我有余力去看向窗外之时,天色已经很晚很晚了。

中途家人敲过几次门,被我大声回绝掉了。妈妈虽然并不知道我和小喜多现在尴尬的关系,但她还是给我留足了个人空间。

晚饭也没有吃,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力气起身,但我完全不想睡觉。因为事实很明确,不管是刚刚理智尽失的我,还是现在离开热潮期冷静下来的我,都无一例外地想着一件事——我讨厌我的第二性别。

明明这种事只需要去找小喜多就好了,可就算是此时,我也没法停下对小喜多的关心感到害怕......我讨厌着第二性别带给我的热潮期的麻烦,讨厌着我只能通过这种低贱的方式去接近小喜多……

为什么会害怕我唯一的朋友呢?

唯一的朋友?只是朋友吗?朋友会把对方的身体了解到那种地步吗?……

说到底,作为Ω的第二性别是如自然定律一般的枷锁,我和小喜多之间本就是通过α与Ω满带兽性的欲望才走到了如此亲密的地步。可它事实上永远都是阻碍,小喜多不得不保护着作为Ω的我,而我也因为身体的缘故无法陪在小喜多身边。我和小喜多永远都只是保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关系,在打圆场时只能用“朋友”这样的字眼去覆盖。

小喜多对我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我只能用温柔二字去概括。

我一定早已对小喜多产生了超越友情的感情,一定期望着小喜多能标记我,一定期望着我与她能结为不可分割的伴侣……

可我到底为什么这么想?是纯粹贪恋α的信息素,还是我真的喜欢小喜多呢?

我很想告诉自己是后者,可现实将我打得一塌糊涂——我没有面对外界的勇气,在小喜多的圈子里总是制造麻烦,甚至无法积极回应小喜多为了缓解气氛而制造的话题……我真的能如此轻率地把喜欢二字说出口吗?

我想这个问题,一定也发生在了小喜多的身上。

还记得小喜多最后一次带着我加入她的社交活动的KTV,令我记忆犹新的主动前来找我搭讪的α,也近乎不尽溢美之词地称赞我。而我竟然一时飘飘然到忘记了眼前人是个陌生α,若不是小喜多帮我解了围,我恐怕真的无法拒绝对方。

我又一次搞砸了小喜多的日常,可即便如此她并不责怪我……我害怕小喜多对我的关心也只是出于α的占有欲。如果现实当真如此,即使形式上确认关系,即使我与她结番,无法走入对方世界的我们又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是注定将要分道扬镳的流星罢了。

来自于我们之间的情感到底是出自兽性的本能还是人性的真实?我们谁也不知道。

Part.4

[Kita]

如果说前几日我还抱有那么一丝幻想,那么今日所发生的事轻易就把我的幻想打得粉碎。

我想曾经那些心急的行为给小一里带来的创伤果真是不可磨灭的,否则她绝不会害怕我到这种地步……宁可独自一人用抑制剂承受热潮期的痛苦,也不想来寻求我的安抚。

小一里的热潮期很规律,按照时间计算也差不多是今天了。无论是上学还是上午课间与我独处的时候,我总能闻到很淡很淡的芒果香气。小一里是绝对不会随意释放信息素的,这种异常毫无疑问是热潮期的前兆。

她对这件事的感知向来是最敏锐的,可她没有来找我。午休时,在我还没来得及走出教室的时候,她便急匆匆跑了出去……从下午她恢复平静的样子来看,大概是去保健室服用了抑制剂。但抑制剂怎么可能帮得了已经接触过我的信息素不知多少次的小一里?那种样子真的会令我担心啊……

我推掉了一切放学以后的所有活动,拜托佐次帮我应付那些朋友,自己去校门口等待她。可我很快就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直接在教室里就和小一里一起走了,这种时候的Ω大概很脆弱,而我不清楚抑制剂还能让她撑多久。时间每流逝一点,我心中对她的担忧就增加一分。

“小一里……快出现啊……不要这样让我担心啊……”

当然,现实是我着实太多心了,小一里很快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状态不错,看来抑制剂依然在生效,但那双蓝瞳之下刻意隐藏着一些情绪,配合着她别在身后的手,显得她那时相当不知所措。

距离感又多了一些,我没敢向她伸出手去拉她,只是尴尬地同她聊天。而她频频低头,藏匿心事的同时也回避着我的目光,连笑都是那样的勉强。

那些小动作无一例外都指向了一件事,她害怕我,想要下意识避开我,却因为Ω的身体的缘故不得不靠近我。

心口隐隐作痛。

缓了口气,我终于带着她出发了。今日的小一里却选择跟在了我的身后,藏在我的影子之下,那段距离很微妙——说远,却能让我嗅见她没能抑制住的信息素气息,说近,却让我看不见她那时脸上的表情。

迎着下午阳光的我与身处阴影中的她,沿着道路向前方走去。

她需求我的信息素吗?果然抑制剂所带来的只是临时的控制,Ω寻求安全感的本能还是让她如此做了吗?

刚刚才平复下去的心痛又一次袭来了。

抱着最后试探的心情,我向她询问:“小一里?在干什么?”

“啊,没什么,只是走路。”

我放弃了,也许对她来说,保持沉默比做任何事情对她都要好。

我想这世上最难过的事情莫过于明明了解着对方还要装作毫不知情了。

忍不住地想了许多,回忆总会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袭击我……可那些在曾经的我眼中明明都是很美好的记忆,为何如今会加剧我心中的痛呢?

那是我与她还尚未分化出第二性别的时候了。

初次见面是在樱花树之下,只是走在路上的我被这个徘徊在人潮以外寻寻不敢前的少女吸引了目光。明明她与周围人一样只是身着制服的少女而已,但躲在巷子里满脸流露出阴郁的表情还是引得我有些好奇了……明明是这样可爱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呢?

粉色的樱花飘落,与她粉色的长发融为一体,我那时兴许也只是心血来潮。走上前,伸手摘下她头发上的花瓣。不知是否是错觉,那张略带意外的脸上在那一瞬消解了忧郁感。

“樱花落到头上了哦。”

我对她微笑,不等她做出反应便走到了她身前离开了。那是我记忆里她最后一次看到身着那身制服的她,却是我心中对她的第一印象。

后来在走廊道里偶然间的一瞥,这个背着吉他的粉色少女终于走入了我的视线。我了解到她是二班的后藤一里,但除了她总是穿着粉色运动服以外,我的朋友们对她一无所知。

我是被那段来自楼梯间的吉他音吸引的,也是自那时开始正式走近了她的世界。往后发生的那些有关乐队的事,无论哪一件都与小一里紧密相连。

不在同一个班,但我有经常去她的班里找她;性格截然不同,但午休时我们经常靠在一起吃饭。哪怕是现在,我依旧记得小隔间里两把吉他共同演奏出的旋律,就如她将我拉回乐队那日我所听到的弦音一样,萦绕于我的心头从未平静。

我那时对自己的情感是懵懂的,只觉得小一里是一个很好接近的人,乐队朋友与同校同学的两重身份让我与她比其他人走得更近一些。我知道小一里一定也是如此想的,那张忧郁常伴的脸上,在与我相处时会流露出自然而然的微笑。

用最单纯的感情陪伴着最好的她,是我最开心也最庆幸的一段时光了。

不纯的感情是伴随着第二性别的分化而来的。与周围人的猜测一模一样,阳光又外向的我分化为了α,小一里则成为了Ω。介于乐队里的两位前辈要照顾我们的人身安全,这一事实很快就公开了。我顺理成章成为了保护小一里的α,也因此与她走得更近了。

打破我们之间正常的友情的是她突如其来的热潮期,是在过多服用抑制剂以后严重偏离周期的那次。我第一次见到那般无助的小一里,本就常与阴郁作伴的她蜷缩着身子,忍受着来自结合热的侵扰,嘴里时不时溢出的声音像是溺水一样的求救信号。

现在,我所珍视的人正在经历这种痛苦,而我又是唯一陪在她身边的人,恰好还是α。我毫不犹豫,将她抱到了空教室里,释放出信息素来安抚她。自那以后,每一次热潮期我都陪在小一里身边。这是我主动提出的,而小一里的反应也只是犹豫了片刻后答应了下来。

我知道小一里的想法,所以每一次热潮期我都极力地克制着。我通常都只是用拥抱或亲吻的方式来照顾她,即使最过分也只是止步于用手指。也许正是因此,以往小一里在热潮期时总是依靠着我的,即使有时α的本性被暴露出来,她也一如既往地信任我。

这听起来像是好事,可事实是这种接近带来的并不是更多的亲密,而是我们心与心之间的阻隔。纯粹出自于生理本能而用感情去束缚对方绝对不是负责的做法,但这也导致了我们停止在如今这样如此尴尬的关系,无论向前向后都只有迷茫。

是那段时间开始,我察觉到了小一里变了,是Ω的本能让她对外界的一切产生了更多的恐惧,这种恐惧连我也毫无例外地坠入其中了——小一里不那么爱笑了。

我承认这种恐惧并非没有来由——自我们分到一个班以后,课间我总会被朋友们围起来谈天,小一里的位置总是会被占据。每当这个时候她总会躲到校园里的某个角落里,直到上课时在重新出现。而为了让她习惯我,我也有许多次尝试让她接近我的朋友们……结果当然是无一例外地失败了。我想这些不太美好的回忆正是小一里害怕我的来源吧。

一个只在热潮期给予关心的α是最糟糕的α,而那段时间得意忘形的我兴许在小一里的眼中正是这样的存在。

啊……回忆到这里,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到小一里的家门口了呢。

她与我挥手道别,随后迫不及待地跑入家门。猜也能猜得到是没法再忍受热潮了吧?

可一直在热潮期照顾她的α就在她身边啊。

……原来我真的失去了保护她的资格了啊……

那时我回过头去,背对落日沿途回家。我看着自己被逐渐拉长的影子,一点点将我记忆中原本最多彩的一块涂黑了。

逃避现实是不可能的,那日KTV里我果断地把小一里带了出去已经证明了我不纯的想法。思绪的闸门一旦打开,这种想法就会如洪水一般涌来,将我彻底溺死在其中。

我对小一里到底是何时产生了这种不纯洁的情感的呢?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一切与小一里相关的美好回忆全都停留在了“朋友”二字上。在分化以后我们被迫打破这层关系以后,换来的只有她的恐惧与我的悲伤。

说来可耻,这几日以来我夜不能寐,即使睡着了以后,梦中总会浮现出小一里在热潮期不可控制时痛苦的样子。可梦里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我所做的竟只有在近处看着,那种亲眼见证自己心上人经历痛苦的样子就像刀片一样将我割裂开来。

每当我从这样的噩梦中惊醒时,我都会察觉到眼角有泪水渗出。

说来可笑,作为身处社交中心的角色,我通常会被人评价为很坚强勇敢的角色。可事实上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所有的坚强不过是因为我受到着一层又一层的光环的保护所制造出的假象罢了。乐队里的前辈们是,佐次是,小一里她也是,没有她们的保护,我永远不可能和现在一样自在。

小一里与我恰恰相反,许多人眼中她通常是脆弱的,最需要被保护的那个。可正是这样的她,在面对她不擅长的我的社交圈时仍旧选择与我一道,在面对已经令她本能地感到害怕的我时依然会靠近我。恐惧从来都不会打倒她,她才是真正坚强的那个人。

保护着后藤一里的喜多郁代脆弱无比,受到喜多郁代保护的后藤一里坚强有力。

可笑。

Part.5

[Bocchi]

称今日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也不为过。

昨日放学以后独自承受热潮期的羞耻场景还历历在目,以至于我有些无颜面对小喜多了。所以第二天上学的路上我只是低着头走路,甚至险些错过在路口等待着我一同前往学校的她。

很矛盾,我一面害怕得躲避她,却又一面贪恋她的信息素。哪怕我欺骗自己说“我们止步于朋友”这样的话,可昨日口中呼唤着对方的名字是无论如何都是真实的。也许小喜多一直不知道,阴暗的角色从来不会缺乏阴暗的想法,在她总是称赞着我“很可爱”的外表之下藏着的不洁想法会让人有多么恶心。

我们依然并排走着,就像这几日以来一样,没有牵手,没有靠近。我与小喜多周围的朋友一样,无可避免地成为了她社交圈中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一员。

但这段距离也就刚刚好了,她足以让小喜多察觉不到我的紧张,也就能够让我顺理成章地回避掉昨日自己在热潮期没有找她的事实。

可我错了,我曾经所面对的一直都是迁就着我的小喜多,但今日不同寻常,她脸上的笑很勉强,勉强到了下一秒就要流眼泪的地步。

该怎么办?后藤一里,该怎么办?一直以来无条件地保护着你的人现在很难过,你该怎么办?

“啊……小喜多?怎么了?”

她神色有些动容,双眼闪过的光在察觉到我们中间的微妙距离之后又消失不见。随后她将双手放在身后,抬起头,与今日没有阳光的阴沉天空对视,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很慌张,大脑中疯狂搜寻着可能导致小喜多心情变糟的一切原因,

“那那那个……是因为天气不好吗?和朋友吵架了吗?弄丢了东西吗?……”

我的话语蹩脚得像是三岁小孩问出的话一样,连我自己都感到可笑。几乎每一次,在我难过时小喜多都能瞬间猜到我的想法,可无能的我永远做不到像她了解我一样了解她。

小喜多终于还是看向了我了,似笑非笑,就像刚刚抬头仰望天空时一样盯着我好几秒。我被看得格外不自在,本想继续猜测的话也没说下去了,只是静静等待着小喜多的回答。

“没什么,小一里。只是我昨天忽然间想到了一些事。”

用“没事”的语气说着明显“有事”的话是小喜多的惯用伎俩。但我无可奈何,我的力量太微弱,连她的伪装都无法揭开。

“你说,我算是一个坚强的人吗?”

这没来由的一问让我倍感疑惑,而小喜多的目光也离我而去,朝着侧向闪躲。

坚强?这个词小喜多的关系真的很大吗?如果要我去总结小喜多的性格的话,我想我必然不会用这个词语……不过这也许是我不善于观察的缘故所致,总之,我只能这样说:

“我……不知道。”

“是吗?果然我和这个词离得还是有点距离呢。”她自嘲地笑了笑。

“啊……不怪小喜多只是我平时注意力太涣散了没有察觉到小喜多的性格什么的……”

“没事,这也不怪小一里。”她打断了我的话。

我抿了抿嘴唇,低下了头。明明小喜多好不容易再次找我挑起话题,可我的回应依然不像样子。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不过,我一直觉得小一里是个很坚强的人呢。”

“……诶?”

明明是称赞,可坚强这二字我实在是无法想象能用在我的身上。尤其是当我意识到我一直在寻求着眼前人的保护时,我更觉得自己只是脆弱无比……我讨厌脆弱的自己,可我无力去改变。没有小喜多的保护,我的生活早就是一团糟了。

“不,不是的,我这种人怎么可能和坚强有关系……明明一直以来都是小喜多在保护我才对……”

“也是呢,哈哈。”

她的回答很快,以至于我感到这真的很不像是她与我聊天时会用上的语气。

如果是平日的小喜多,大概会再次反驳我,然后细细地和我讲述她这样想的原因。可今日我感到她好像累了,只想快快结束这个话题。

我那时有些绝望了,难道我已经让小喜多感到厌倦了吗?如果当真如此,我们之间骤然隔开的这道窗子,我此生都没有办法再去逾越了。

一想到这一点,我忍不住地浑身打颤,可那时小喜多没有察觉到恐慌的我,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着。被甩在身后的我,连她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也看不见。

我的上午就在这种慌张之中度过,在反复思索着小喜多到底为什么这样问我之间悄悄溜走。想得太累了,时间走得太慢了,我竟渐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午休时间大体与往常一样,小喜多与往常一样同我打着招呼,陪在我身边吃午饭。唯一不同的是,我们没有和往常一样互相倚靠着睡觉,而是同上午登校时一样隔开了一段距离。我不知道为何自己会下意识这样做,但小喜多也并没有说什么。

那日天气阴沉,没有开灯的楼梯间里只让我觉得比往常更加阴冷。以往总是喜欢躲避在阴暗角落里的我却发觉自己没法从这种偏僻的地方获得安全感了。我所有的注意力全在身边的小喜多身上,唯有她在身边才能让我找回那些被丢失的安全感。

但现实可笑至极,楼梯间太过黑暗,我根本看不清小喜多那时的表情,还谈什么从她那里找寻安全感呢?倒不如说,下一秒她要说什么,做什么,而我又该怎么办,这些都是悬在我头顶的剑,让我无时无刻不感到恐惧。

我至少确定了一点,小喜多一定有话想说,这些话我也未必能承受。

但后面所发生的故事告诉我,我的想法还是太过保守了。我万万没想到小喜多的言行能让我这种胆小至极的人做出那样的举动。

我在这样阴冷的天气里度过了下午,而时间也很快来到了放学之时。那时我想小喜多会和往常一样送我回家,我们大概又是一路沉默......这种让我感到不安的日常到底还要持续多久啊?

如果再这样任由关系发展下去,我们早晚会连朋友都做不了吧……可我不想要这样的结局,如果那一天当真来临,乐队的大家早晚会走向解散,大家的努力都会因为我的一切付诸东流……我不想成为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大概是怀着这种心态,我出发了。当我走到校门口看到等着我的小喜多时,“满带心事”四个字已经从她的表情里展现得淋漓尽致了。

“那个……”出乎意料,我们异口同声,而在这一刻之后我们诧异地看向了彼此。空气再一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十几秒后,小喜多才再一次发声。

“一里先说吧。”

“我……没什么,只是感到喜多有心事,一直藏在心里不好过吧。”

她咬着下嘴唇,像是在纠结接下来的话是否要说出口。

“……小喜多真的就这么不愿意告诉我吗?”言已至此,我索性破罐子破摔。还管害怕做什么?哪怕将要面临我的是断绝关系,那也是我一直以来的罪有应得。

可她的话出乎我的意料,

“一里,昨天热潮期来了,对吧?”

心跳加速,与往日许多次编下的谎言一样,我再一次被她拆穿了。

“是,是的。”

“为什么要躲着我呢?”

因为我害怕你对我的了如指掌,害怕你同其他α一样只是毫无感情地索取我,而我只是一厢情愿地付出着属于我的爱。这样说,大概是最准确的吧?

怎么可能啊!?明显是在把所有罪责推到她去伤害她身上的行为我才不会做。

“我……只是觉得小喜多有些可怕……”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啊……”

心跳剧烈地搏动着,那是我积压在我心头无法消解的慌乱。

“抱歉,小一里。都是我的不好,以后我不会再逼迫你去做你不习惯的事情了。”

“那不是小喜多的错啊……”

我以为她会因为这番话得到慰藉,可没想到她只是垂下了眼睑。现在,我终于知道近日会为什么会如此异常了,属于我们之间的信任感在这几日早就消失掉了啊。

“如果真的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躲着我呢?”

“那是因为……”

本想回答“是因为Ω的本能驱使”的我,喉咙卡住了,迟来的悔意在此时穿透我心。那时我才发现,曾经我靠近她也好,现在我躲避她也罢,从来都缺不了这该死的第二性别的推波助澜。

“想回答是因为生理冲动,是吗?”

“是……可这和以前靠近小喜多的原因不一样……”

“不用说了,我知道的。”

她无情地将我所有的言语封死在口中,言下之意是她并不相信。

怎么会这样?……小喜多怎么会打断我认真的话啊?以往她是最看重我的想法的啊……

我低下头,双手在不知不觉之间攥得渗出汗来,眼泪就快要忍不住了。

可心有不甘的我还是再次开口了。

“小喜多……到底把我当做什么?”

“朋友啊。”

她回答得果断,果断到了我都能读出其中的虚假。

我错愕地抬头,却看到了令我永远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笑了,笑得像是一个看笑话的旁观者,彼时α的尖牙在那种令我讨厌的笑上隐约可见。

那绝不是小喜多能流露出的……绝不是她能对我露出的表情啊!

不知为何,长期以来缠结我的恐惧在那一刻消失了。

“可小喜多在我热潮期时从来都是最关心我的那个……”

“和小一里一样,保护欲也只是来源于生理本能而已,每一个α都能做到。”

可那些在我脆弱的时候流露出的温柔要怎么解释?难道都只是为了表演给我看吗?

我讨厌着弱小的自己,但站在我面前的是更令我讨厌的带上面具逃避现实的小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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