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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

小说:凡尘仙欲凡尘仙欲 2025-08-27 09:55 5hhhhh 9770 ℃

是夜,子时已过。窗外万籁俱寂,月光朦胧如霜雪。赢子期却并未入睡,他盘腿坐在床头静心凝神,脑子里思绪万千。赢家与姬家的事,他知道得并不多,便已经让他头疼不已。如今再加上一个楚家,他简直要头疼欲裂。

自进了楚园,赢子期已是满心疑惑,只觉这楚园里处处透着一种莫名的诡秘,处处让人不自在,不舒服。

赢子期自进到这诺大的楚园之后,除了云媱与两名少女,只见过自称是守门的老头与做饭的老婆子,与一个叫苏摩的男人。至于那位赶车的蒙面男人,下到马车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老头与老婆子互称老伴,想必是一对老夫妻,可是他们的年纪看起来未免大了一些,做起事来未免叫人难以放心。然而,这老头却是手脚麻利,胜过年轻人许多,若不是那满头的白发,真要以为是个小伙子。老婆子更是胜过老头,不到半个时辰便做了数道可口的饭菜,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特别是那能把豆腐切成细丝的精湛刀功,就连那些大厨也要自叹不如。

苏摩的年龄看上去不大,大约三十不到。这人五观还算端正,周身上下无不显得平凡低调,走在大街之上丝毫不会惹人注意,可他言语之间所透出的老练却让人感到全身不自在。与这种人在一起,有种随时随地被人看穿看透的感觉。

两位少女,一位叫苏芙,一位叫苏蓉,是一对双胞胎,可性情却有些不同。这让赢子期不禁想到玉儿与秦雪,她们也是双胞胎,性情却完全相反。玉儿外表温柔顺从,内心似火,总是压抑着自己,一旦无法忍受之时便要不顾一切地反抗,甚至走向极端。秦雪看上去更像一个顽皮的男孩子,敢爱敢恨敢做敢当,不畏惧世俗的种种规则,内心深处却藏着一种难以察觉的温柔与体贴。

想到此处,赢子期不禁轻轻地叹出了一口气,心想:“若不是姬家突遭变故,也不会听了母亲之命与玉儿成亲。可我从来只当玉儿是妹妹一般,从未想过与她走到一起。唉,当真天意如此弄人。”

赢子期正当回想往事,门外突然传来如猫一般轻微的脚步之声,他不禁睁开双眼,向门口望去。片刻后,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一道非常好听且熟悉的声音传来,“赢公子,夫人请你一叙。”

赢子期听罢,觉得半夜三更叫人去叙话,未免不太方便,心中难免有些不解,嘴上却是不敢拒绝,只得回道:“请姑娘稍等片刻,在下穿好衣服便去。”

“好的,赢公子。我在门口等你,还请公子快一些才好。若是迟了些,人家可担当不起。”

赢子期听罢心中一愣,并不回答,只是不慌不忙地下床点了灯,再不慌不忙地穿衣穿鞋吹灭了灯,过了好一会儿才走到门口。

可当他拉开门看向门外之时,只见满地惨白的月光,却不见半个人影,心中不觉纳闷起来,“诶,这丫头莫不是嫌等得太久,已经离去。可她没说去哪里见夫人,我却是何处寻人。”

赢子期跨出门槛左右望去,轻声喊道:“蓉儿姑娘,蓉儿姑娘,你在哪里?”他连喊几声,却不见应答。

他只得摇了摇头便要转身关门,准备自己去寻云媱。

正当赢子期关门之时,他身后传来一道诡异的声音,“赢公子,你要去哪里?夫人还在等着你呢。”

赢子期听罢只觉头皮发麻,知是蓉儿在捉弄自己,便转身看去,不想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一张鬼脸,吓得他不禁倒退半步,一个不小心绊倒在门槛之上,随即向后跌进了门内。

蓉儿见状强忍住了笑声,她一脸坏笑地望向赢子期,缓缓说道:“哎呀,赢公子,你怎么了?”

蓉儿嘴上貌似关心,脚下却是丝毫未动。

赢子期坐在地上仿佛没有听见,他只觉尾骨疼痛,像是被人从身后猛地踢了一脚,正想发一点脾气之时,却不想眼前突然一亮,蓉儿正提着一只明亮的灯笼站在自己身前。

蓉儿的脸蛋太可爱了,有一点点圆,肉嘟嘟的,眼睛又大又亮像是天上的明星,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想要捏几下。赢子期望向蓉儿,一时之间怒意全消,说道:“嗯,姑娘吓得在下不轻,尾骨疼得好生厉害,怕是走不动了。蓉儿姑娘可否扶一下?”

赢子期言罢伸出一只手来,可怜兮兮地望向蓉儿的一双美眸。

蓉儿见状哼了一声道:“哎,赢公子,我只是个丫鬟下人,只懂传话。如今话已传到,公子去与不去,跟我可是没有半点关系。”

赢子期直勾勾地望着蓉儿,说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是不是怪我摸了你的手,有意戏弄在下一番。”

蓉儿听罢,原本可爱的脸庞突然变得有些冷,把脸凑近了一些,说道:“姓赢的果然一个样,有妇之夫还喜欢占便宜。你明明就能上船,为什么要我拉你。还故意多摸了一下,不要脸!”

赢子期听罢,感觉脑袋突然有些发涨,却是无可奈何,说道:“明明是你主动想拉我的手,为何不是你占了我的便宜。再说了,哪知道你的手如此嫩滑,没有抓紧而已,怎么算是摸呢。”

蓉儿怒道:“哼,你摸就摸,为什么要弄得人家,人家的手心里痒痒的。你就是占便宜。爱去不去,本姑娘懒得理你。”言罢,她便要转身离去。

赢子期听罢却是不愿罢休,从地上坐起身来一手抓住少女的手腕,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说,你一个小姑娘,长得倒是好看,为何心眼如此之多。唉,算了,如今被你戏弄一番,就当扯平了吧…”

蓉儿手腕被抓,心中一惊,不等赢子期说完便仿佛全身一下子失去了力气,整个身子一下子扑向坐在地上的赢子期。

赢子期见状吓了一跳,自己明明没做什么,怎就莫名其妙地扑向自己了。可吓归吓,赢子期还是趁机抱住了蓉儿,心里一阵舒畅,“反正我赢子期已是个‘坏人’了,不抱白不抱,哎呀,蓉儿姑娘身上好香,真好闻…”

蓉儿惊得手中的灯笼掉在地上,滚了两下便息灭了,赢子期的眼前顿时又变得昏暗起来,双手却是紧紧地抱住蓉儿的细腰不放。

赢子期抱住蓉儿,只觉蓉儿身上不仅幽香阵阵,还特别柔软温暖,竟是一对酥胸刚好帖在他的脸上。自从上山以后,赢子期再没有接触过女孩子,如今娇美少女在怀,心里不自觉地泛起一阵阵涟漪,某个地方也似是有了反应,不是别的,却是心跳加快了许多。幸好灯笼已经息灭,否则赢子期那张胀得通红的脸便要被蓉儿看见了。

蓉儿哼了一声,忽然挣脱了赢子期的双臂,然后赢子期便觉得脸上火辣,先是一个巴掌,而后又是一脚,不偏不倚全都印在了脸上。

“哎呀!啊!”赢子期被打得连声叫疼,他万万没想到蓉儿的脾气如此之大,力气也如此之大。喊完疼之后,赢子期便要从地上爬起身来,不想胸口又挨了一脚,直踢得他的胸口气血翻涌眼冒金星,“哎呀!你你…”

蓉儿怒道:“你什么你,话都说不利索了,是不是打得还不够?”

“咳咳…好男儿不与女斗,这次便不与你计较。”赢子期捂着胸口缓缓从地上爬起,“哎,罢了罢了,就当扯平了吧,蓉儿姑娘还是带我去见夫人吧。”

蓉儿听罢并不回答,正弯着腰打算捡起掉落的灯笼,却不想光线昏暗,一个不小心,莫名其妙地触到了赢子期的裆部,吓得哎呀一声,几乎跳起身来。

赢子期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也吓得不轻,紧张得伸手抱住了蓉儿,说道:“蓉儿姑娘莫怕,有我在!”

啪的一声,蓉回过神来之后,挣脱了赢子期的双手,接着反手一个巴掌重重地打在赢子期脸上,嗔怒道:“不要脸!”

赢子期被打得莫名其妙,几乎就要流下泪来。可是他一个男人,又能把眼前的小姑娘怎么样呢。

蓉儿终于点亮了灯笼,而后一边带路一边偷笑,赢子期只得青着脸紧随其后。直到了云媱门外,蓉儿才收住笑声,朝着门内喊道:“夫人,赢公子到了。”

蓉儿喊罢,不等门内回话,便轻轻地推开了门,生怕吵醒这寂静的夜色。然而,蓉儿方才喊话时的声音却是不小,生怕整个楚园听不见一般。

赢子期见状心中不禁苦笑,“这丫头当真惹不得,否则便要记恨你一辈子。”

赢子期想罢抬腿迈进门内,随即身后便传来关门之声。听到关门声,他不禁停下了脚步,细听之下却不见蓉儿离去的声音,心中不免升起一丝莫名的不安。

赢子期绕过一道屏风,进到屋子的尽头,只觉烛火通明,温暖舒适,空气之中沉浸着一种陌生的淡淡的幽香,而云媱正坐在一张精美的桌子之前望着自己。

赢子期定眼望去,此时的云媱身着紫色轻纱,完美的曲线与丰盈的胸部在烛光之中若隐若现。绝美的容颜之上一双美眸如水一般清澈透明,在烛光的映照下如同草原的星空一般璀璨。

然而,赢子期却不敢多看。他缓步走到云媱身前,躬身施礼道:“不知夫人深夜要晚辈前来,所谓何事?”

云媱脸色平静,望向赢子期缓缓道:“没什么要紧事,数年不曾见你,叙叙旧而已。你就当小时候一般,不要拘束,过来坐吧。”

赢子期听罢也不敢拒绝,只得坐在了云媱对面,心中却是有些忐忑,说道:“夫人…”

云媱不让赢子期说完,笑道:“别夫人前夫人后了,你还是叫媱姨吧。姬家已经不在,我如今已嫁入楚家,随了夫姓。”

赢子期听罢有些惊讶,说道:“媱姨,这,舅舅可知?”

云媱摇头笑道:“我与你舅舅缘分已尽,用不着他知道。何况,以他的本事,也瞒不住他。玉儿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赢子期脸色微变,回道:“是晚辈对不起她,有负于她。当年不顾她的反对,晚辈离家便是数年,直到一年之前才回到赢家。本想做一番了结,却不想…”

云媱见赢子期欲言又止,便换了一个话题说道:“你可知自己先祖之事?”

赢子期听罢有些纳闷,也有些好奇,回道:“父母长辈不曾告之晚辈,据闻赢家的先祖来自遥远的北方,其余皆是不知。”

云媱望向赢子期,只见她眼眸之中闪着一道道亮光,“赢家与姬家本是同源,出自同一个先祖。”

赢子期听罢心中有些吃惊,不禁望向云媱,却是没有开口。

云媱接着道:“几百年前,我们先祖生活的那片草原连年天灾。干旱,雪灾,风沙,疾病,饥饿,带走了很多人。直到有一天,大家再也无法坚持,几十个部落便联合起来,骑着马拿着弓一直打到了这里。虽说他们非常团结,可他们的人太少了,加上不断伤亡,最终退回了草原。不过,有一些人却留了下来,其中就有我们的先祖。我们的先祖改名换姓,穿上了这里人的衣服,说这里人的话,然后又与这里的人通婚繁衍,最终彻底融入了这片土地。至于那些回去的人,他们发现天灾虽然不再,草原却已经退化成了荒漠,再后来,他们便往更遥远的西边去了。”

赢子期听罢,疑道:“西边不是沙漠便是高山,他们如何过去?”

云媱笑道:“据说穿过沙漠,再往西,有一片更加广阔肥沃的草原。传闻他们穿过了沙漠,人却死了一大半,最终同我们一样,也融入了那片土地。虽然同他们一样,血液里还流淌着草原的血,可我们却已经不再是那个马背之上的种族。”

赢子期哦了一声,道:“古往今来,人们四处迁徙、彼此融合实属正常。”

云媱点头道:“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道理。我们的先祖与这里的人却是大有不同。在那里,女人只是生育的工具,男人拥有绝对的权力。所以啊,除了自己的母亲与同胞的姐妹,那里的男人可以娶任何女人,只要他足够强壮。”

赢子期疑道:“这却是与我们不大相同,只是晚辈有些不解,媱姨可否说得详细些。”

云媱道:“比如说,你可以娶我。”

赢子期听罢先是一愣,而后脸上一阵通红,埋头说道:“想不到,媱姨还记得晚辈小时候的话。晚辈倒是不记得了。”

云媱见赢子期一脸通红,不禁笑出声来,说道:“你舅舅与你母亲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按理说,你娶曾经的舅妈也不算违背什么伦常。即便在这里,也并非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啊?!”赢子期听罢大惊,不禁睁大了眼睛看向云媱,只见云媱也正看着自己,赢子期的脸上不禁又红了几分。

赢子期实在不知道云媱为何要拿自己说事,他原本看向云媱美眸的眼光不禁缓缓向下移去,随后便见到云媱丰盈的胸口之处若隐若现的一道如雪的沟壑与两粒凸起。

赢子期自知行为有失,便把头低了下去,双唇紧闭,一时呆得不知如何开口。

云媱见状,竟咯咯地笑出声来,而后说道:“当真没出息,想看便看。枉你还流着先祖的血液。你小时候可不会这般脸红。对了,你还吃过媱姨的乳汁呢。你母亲生下你之后不久便身体不好,没有乳汁喂你。可你母亲不愿找奶娘,说是不放心,便来找我。”

赢子期见云媱提起母亲,脸色顿时恢复不少,说道:“晚辈打算过完母亲的祭日便回到师父身边。至于玉儿,晚辈自是一切由她。她随时可以离开赢家。争权夺利的事,晚辈无心参与。两家的恩恩怨怨,晚辈也不想多问了。晚辈今后只想潜心修道,远离尘世纷扰。”

云媱听罢眉头微蹙,说道:“玉儿已经不是小孩子,还是由她选择吧。”

云媱说完叹出一口气,而后继续说道:“生而为人,自是有七情六欲生老病死,就算躲在山上照样离不开黄金白银五谷杂粮吃喝拉撒。那些楼阁庙宇香火蜡烛,哪样是他们自己造的?贩卖信仰,招摇撞骗,欺男霸女,奸淫掳掠,种种恶行数不胜数。哼!打着出家的名头干过几件好事!”

赢子期听罢,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他印象中的媱姨从不讲粗话。他只是双眼看向桌面,视线慢慢上移,然后又看到了那道丰盈之处的沟壑,接着便把头侧到了一边。

云媱见状只觉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一个大男人,想看便看,有什么好怕的。你小时候却不是这般扭扭捏捏,那年你掉进荷花池,给你洗澡时,你还与我一同沐浴呢。你当时一直盯着我看,然后扑进我的怀里说长大之后要娶我。然后……”楚媱说到此处,自顾笑了起来,而赢子期的脸又变得通红,像是燃烧的木炭。

赢子期一阵干咳,不想越咳越上脸,不禁又回忆起那段如梦似幻的记忆。他已经完全分不清那段记忆究竟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梦境,多少是自己的臆想。

云媱见状似是有些过意不去,止住了笑声,缓缓道:“你乐意去当那假道士,我也不阻你。我们的先祖有几位大巫,留下几样东西,说是与什么修道有关。可惜巫道不是同路,这几样东西没什么实际用处,只当战利品留传到现在。”云媱说完转身走向一旁的精美木架,取下一只古朴老旧的木匣子。

赢子期趁云媱取木匣之时,看向云媱的身影,只觉她与十多年前一样,似是没有任何改变,依旧那么美那么吸引人。看着看着,他忽然感觉小腹之中一片火热,一颗心脏已经快得似要跳出喉咙。

云媱坐回桌前把木匣子放在桌上,一双美眸仔细地看向赢子期,认真地说道:“方才心跳为何加快?是不是对媱姨有什么想法?不妨一说,媱姨也许会满足你。”

赢子期听罢,“扑通”一声吓得从凳子上摔了下去,坐在地上怯怯地说道:“媱姨莫要再拿晚辈开玩笑,晚辈当真承受不住了。”言罢,他便要从地上爬起,却不想云媱已经走到了他身前,正弯着腰看着他。

赢子期看向云媱,只见眼前一对丰盈雪白之物正在渐渐敞开的轻纱之下不停地晃动。原来,云媱方才起身之时,腰间本就不曾系稳的束带已然掉落。

赢子期咽下一口唾沫,紧闭了双眼,把头侧向了一边。可云媱却已经伸手抱住了赢子期的头,紧紧地抱在自己丰盈而温暖的胸前,而后柔声道:“傻孩子,在媱姨心里你就同亲生孩子一般。如今两家已是水火难容,你要照顾好玉儿与雪儿。玉儿的孩子,我已派人送走了,它将来会好好地生活在广阔的草原之上,远离这纷争之地。”

赢子期听罢,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淡淡的幽香与种种回忆刹时涌入了他的脑门,他忍不住伸出了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这位像母亲一样的女人,一个在他梦里出现过千万次的女人,一个能满足他所有想象的女人。

赢子期把头缓缓埋入云媱的怀里,感受着这份久违的温柔与芬芳,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可今时不同往日,赢子期已经不再懵懂,他清楚什么是男女有别。

过了许久,赢子期缓缓地松开了手,而后云媱将赢子期扶回凳子之上,抚摸着他的脸颊,温柔地说道:“媱姨老了,不值得了。知道你喜欢的人是雪儿,可惜天意弄人。你母亲当年明明知道这事,却偏要你娶玉儿,我至今也不明白她的想法。如果她还活着,我应该亲自去问问她。”

云媱言罢,也坐回了原位。赢子期却有些失神,又似乎想到什么,他望向云媱,缓缓道:“媱姨莫非要向赢家复仇?”

云媱听罢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拉好轻纱遮住了胸口,而后伸手打开木匣,取出一件不大的东西,仔细看去却是四四方方的一小块青色金属,长宽高约一寸,有些像古人常用的青铜,只是太过陈旧已经长出一层铜锈,表面似是刻着某种文字。

云媱把小青铜块递给赢子期,说道:“据说,这东西是先祖从一个道士手中所得。那道士一路游历,有一日到了草原见到一个小姑娘便起了歹心,正好被先祖撞见。先祖看那道士颇有些能耐,自知不是对手,便哄他说别处有更好看的姑娘。那道士自持有几分能耐,明知先祖骗他,却依然跟着先祖去到部落的驻地。而后先祖酒肉款待,请来部落里最能歌善舞的姑娘给他助兴。哪知这道士酒量好得惊人,待到喝完酒,他便要调戏姑娘们。先祖见状,只得唤来众人,与那道士硬拼。不想那道士果然厉害无比,竟然懂得御剑之术,杀了数人之后飘然离去。那道士离去之时说部落的女人一个个太丑,长得又黑又糙,难看得要死。”

赢子期听罢,说道:“有道是杀人偿命,可这道士竟能御剑杀人,如何打得过他?”

云媱接着道:“那道士虽然厉害,却不知草原上的烈酒乃是后劲十足。先祖见那道士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跑得竟比野马还快,却是脚下有些不稳,知是酒意上头,便吩咐数位身强力壮的男子骑马带弓,一路追去。终于,在第二天日出之时,道士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带回了部落。可惜的是,追去的数名男子,仅有一人存活。”

赢子期叹出一口气,说道:“只听师父说过,这世上曾有高人,能在百步之外御剑杀人,却是从未见过。只是想不到,这样的人物竟也能被普通之人擒住。看来这修行一道也并非万能。后来呢,道士死了吗?”

云媱回道:“后来依照草原的规矩,道士被堵住了嘴巴扒光了衣物绑在木桩之上,接受上苍与草原的惩罚。若是三日之后不死,便只能放了他。不想,他第二日一早便已死掉。不过,杀死他的既不是飞鹰秃鹫,也不是土狼野狗,而是另一个道士。这第二个道士,长得慈眉善目能说会道,不似先前那位狂妄自大。他说自己是专门来清理门户的,又说先前那位道士偷了掌门信物,自己如何追寻,如何打斗,始终无法拿下对方。”

云媱看向赢子期手中的小青铜块,说道:“先祖自是半信半疑,暗中一直提防。果然,这道士不仅半夜里四处翻找,还找了机会在水源中下毒。可他毕竟要寻物,并没有真正杀人。”

赢子期听到此处,有些不解。

云媱笑道:“这些故事原本就是写在纸上传下来的。真真假假已经难以考证。”

“原来如此。”赢子期叹道。

云媱接着道:“这道士并非心善才不杀人,只因没有找到所寻之物。先祖年轻时也曾游历南方各国,知那南方之人大多能说会道善于欺骗。无论那道士如何诓骗,先祖始终装作不知。道士最终无可奈何,只得离去。不想一年之后,道士再次返回,并且带着一伙强盗,要从先祖手中硬抢回东西。可惜,这帮人太小看草原上的男人了,没花多少时间便把这帮人杀得干干净净。”

赢子期听罢,说道:“这第二个道士自称清理门户,能耐应该不小,至少不会太差才是。怎会如此不经打呢?那帮强盗倒是死得有些冤枉。”

云媱道:“书上所记,怎会如此详尽,细枝末节的东西大可不用细究。这件东西,你收下吧。或许将来有用。”

赢子期道:“晚辈跟随师父修行几年,却是从未听过此类东西。等见到师父他老人家,定要问一问。”

赢子期言罢便收起了小青铜块,而后看向云媱说道:“晚辈自小无父,自母亲去后,在赢家已是了无牵挂。其实,晚辈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想请教媱姨,晚辈想知道自己的生父究竟是谁?”

云媱笑道:“你当真以为你母亲与我无话不谈吗?她心里藏着许多东西,我至今毫无所知。赢家的很多故事,你莫要知道最好,否则以你的心性便无法去修行了。此事莫要多问了,我也确实不知道,若是将来得知再告诉你。还是说回先祖之事吧。当年先祖之所以能留在这里,也是因为带着无数金银财宝,并且能征善战。先祖带着上千族人加入了一场大战,最终伤亡过半,才得以留下。”

赢子期道:“晚辈也曾翻阅史书,却不记得有先祖加入的大战。”

楚媱道:“成王败寇,历史总是胜利一方写的。我们本是异族,他们自不会写进史书。”

赢子期眉头一紧,却是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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