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為 https://www.pixiv.net/artworks/121362655 而作，從敵國的視角出發。可以當作是我的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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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妳幾歲了？」我坐在桌旁，和另外三個情報特科的弟兄一起，面對著她。

「……」

眼前這個銀色短髮的小女孩，面帶稚氣，但雙手被反銬在椅背後，怒視著我，一副誓死不說的模樣。

我無奈地笑了笑：我還沒問她什麼，她就表現得這麼敵對，這豈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然後，轉念一想：為什麼他們會派一個小毛孩來滲透？她不會是誘餌吧？

我掏出通訊機，向四科組長發了一條訊息：「我懷疑這個間諜是誘餌，請與附近師團聯繫，核實近二十四小時是否有其他可疑人物。」發完訊息後，我轉向那個小姑娘。

「大搖大擺地在基地外面拍照，被衛兵發現了就拔腿狂奔，還沒跑過他們。」

我將她的隨身檔案甩到桌上，「連證明都不齊全，妳就差在臉上寫上『我是間諜』四個字了。」

她手中還有一些過期的我軍防線佈置，但謹慎起見，我暫時沒有提及。

「……」女孩依然保持沈默。

「沒關係。」我懶洋洋地托腮看著她，「我大老遠從情報特科來這裡，正好休息休息。妳長得也不錯，我自認相貌也還過得去，妳要是不打算說什麼，我們彼此養養眼也不錯。」

她側過臉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頭兒，別浪費時間了，她肯定就是間諜，直接上刑不就好了……」身邊的一個弟兄忍不住拍案而起。

女孩被嚇得身子一抖。

「不行。」我斬釘截鐵。

「可是頭兒，您忘記他們是怎麼對待我們的俘虜了嗎？！」他激動地指著門外。

「……我們有規矩。」我的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來，腦中浮現不好的回憶。

「頭兒！這種時候了您還在講規矩！」另一個弟兄憤然附和。「您忘記了明嵐是怎麼……」

「閉嘴。」我低聲。

「頭兒！」剩下一個弟兄也站了起來，「不以眼還眼，您甘心，弟兄們可不甘心！」他抽出匕首，正要向女孩身上劃去。

女孩猛然一縮身子，雙眼緊閉。

「住手！你們通通給我出去！」

「頭兒！您不想給明嵐報仇嗎！？」他眼中竟有淚光。

「出去！！！」我大喝一聲。

我們僵持了一會兒。

「……媽的！搞不懂頭兒在想什麼。」不知過了多久，其中一個弟兄咒罵了一句。

他們終於退出了房間。

我努力平穩呼吸，望向女孩。她的眼裡充滿了驚懼和疑惑。

「……我來解釋吧。」我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回憶起往事。反正這些都是他們情報部門早已知曉的事，跟她說也無妨。

「明嵐……她也是情報特科的一員，是我師妹，也是那些弟兄們的師姐。

「她曾經是整個三科的太陽，所有人都喜歡她。

「一次深入你們後方，她失手被捕。

「我們當然理解，立場不同，落入敵手就要有犧牲的覺悟。妳應該也明白這一點吧。

「但妳知道嗎……之後我們在你們的電視上看到她被公開處刑的畫面……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我努力控制住聲音的顫抖。

「她……她一絲不掛，除了臉以外，全身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她渾身上下被綁住，脖子系在一輛車上，然後……」

我深吸一口氣。

「……她被從街頭拖到街尾……

「我們的弟兄們好不容易把她搶回來……

「妳知道為什麼她的臉完好嗎……

我頓了一頓，猶豫著怎麽表達。

「妳和她一樣有張漂亮的臉蛋，所以……妳可以自己想像吧……」

我長長呼出一口氣。

「從那時候起，我給弟兄們下了規矩，絕對不能對俘虜用刑，哪怕是處死，也要讓他們死得有尊嚴。我們和你們不一樣……

「妳知道弟兄們怎麼說我嗎……」

我心裡一陣酸澀。

「他們罵我是個窩囊廢……

「他們罵我鐵石心腸……

「他們質問我，哪怕明嵐死在我面前，我是不是也不會有一點反應……」

「可是妳知道嗎……我愛她……

「我相信我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愛她……

「我愛她短髮裡的香氣，她那雙不輸日月的眼睛……

「我愛她身為女子卻從不喊苦喊累，勝過世界上每一個男子……

我努力不讓自己哽咽。

「但是，我最愛她的是，每次完成任務，滿身塵土歸來時，哪怕氣喘吁吁，一見到我和弟兄們，就露出那臭美的笑……

「然後她會說……」

我感覺嘴角浮出一絲微笑。

「『你們看，老娘厲害吧，快誇我。』……」

我說完了，但仍然緊閉著雙眼，努力不讓眼淚流下。

房間裡只剩下時鐘的滴答聲。

「所以，我的故事說完了，該妳說說妳的故事了……」

我正要睜開眼，褲兜里的通訊機卻響了。我低頭看去，是四科組長的消息。

『除了你們抓到的這個人以外，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

『我們也懷疑她是個幌子，但這個時間段潛入我們防線內的，確確實實只有她一人。』

『我們已經反覆確認過影像和與其它師團的通訊，也找不到其他線索。』

『不要問我，我一樣覺得莫名其妙。』

我愣住了。

怎麼回事？她不是幌子？那她是故意裝作菜鳥被抓？那被抓又有什麽目的？

向他們的情報科傳遞訊息嗎？但是她已經被我們仔仔細細地搜過身了啊？所有的裝備都在我們的控制下，想要發送訊息是不可能的。

抬頭看去，卻見她已經滿臉淚水。

「……我其實早就知道了……我就是來做個樣子，好讓上級完成指標……」她開始抽泣。

一瞬間，我的大腦停止了思考。

什麼樣子？什麼指標？

完全不理解。或者更準確地說，我的大腦在拒絕理解。

「……但是如果不是我來……那就是前輩來……

「我喜歡他，他那麼厲害，這種事我不能讓他來做……

「你知道嗎……我提出要替前輩來的時候，我看到科長鬆了一口氣……」

我雙手抱住腦袋。

是這麼回事嗎？！

難怪她的情報都是過期的，甚至連證件都不給好好做！

他們的情報科派她潛入我們這裡，根本不是為了什麽情報，只是為了假裝自己在努力？！

我知道他們對俘虜無情無義，但他們居然對自己人也棄之如敝屣？！

那些可是情報員啊！是戰爭中最重要的角色！他們怎能對情報員如此隨便？！

更何況，她可能連像樣的訓練都沒有經歷過！

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啊……就像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那些女孩一樣……

「……那個明嵐，是你們很重要的人吧……」她終於開口。

「……是。」

她露出一絲慘笑，「你們把她受的苦，都發洩在我身上吧……我沒關係的……」

仔細看，除了髮色和瞳色，她竟和明嵐有一絲相像。

我心中一陣悲戚。

妳是想犧牲自己當聖母嗎？還真是符合妳年齡的想法啊……

我起身向她走去。

她的身體顫抖起來，反銬的雙手徒勞地掙扎了兩下，然後，她閉上了眼。

我只是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妳願意加入我們嗎？」我認真問她。

「我不會交代的。」她眉頭緊鎖。

「妳不用交代什麼，只要……只要過正常生活就可以……」

當然，我們不可能讓她自由生活，但我可以把她交給宣傳科，讓她成為棄暗投明的樣板。自開戰以來，敵國公民乃至政府要員來我們這裡投誠的事情並不少見，所以她的事情就讓宣傳科去頭疼吧。

我們只需要讓她活下去。

她就是個普通的女孩，不應該死在這裡。

但她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睜開眼睛，決絕地望向我。

「如果我活下去……我的戰友們……我的前輩……會被懷疑的……我不能……」

我理解她的邏輯。如果她投誠，我們公開這個消息，她的戰友們將陷入危險。

但是，我們也不可能讓她自由生活。她來自敵國，我們必須斷絕她與敵國聯繫的所有可能。

如果她不能對我們產生價值，她絕對不可能活下來！

那麼，她就只能死了嗎……

即便是死，妳也要保護妳的前輩嗎……

看來，妳真的很愛他……

……

不，不對，我還有時間！

我們有兩週的審問時間。

只要在這兩週時間內撬開她的嘴就可以了。

只要在這兩週時間內讓她產生價值就可以了。

組織架構、姓名、訓練細節，什麼都可以。

只要她同意公開投誠，也好說。

我有的是機會。

「我不急著聽妳的答案。」我打斷她，「妳有兩週時間。兩週後，我們必須做出決定。妳有充足的時間考慮。」

「……」她沈默不語。

如果她不同意，那我也無能為力。

「妳好好想想吧。」我轉身離開房間。

剛出門，就碰到那三個弟兄。

「頭兒……」

「怎麼了？扭扭捏捏的。」我不爽。

「頭兒，您……您真少女啊……」他們偷笑。

我馬上懊惱起來。

我忘了他們在隔壁可以聽到我們的全部對話！

「少嘴欠，快走。」我加快步伐離開。

……

一天過去了。

兩天過去了。

一週過去了。

我們幾乎天天去問她，但她只是搖頭。

毫無進展。

我的心情也一天天低沉下去。

我們用盡了除刑求外的所有手段，還是無法從她口中得到任何情報——除了她深愛著一個前輩之外。每當我們試圖套出她和戰友或前輩生活的細節，她要麼沈默，要麼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比如她喜歡和前輩一起看星星之類。

看來，她並非完全的菜鳥，至少知道哪些秘密可以說，哪些不能說。

她也毫不動搖地拒絕了公開投誠的要求。

我已經束手無策。

兩週後，她被綁在處刑室，脖子上套著絞索。

天氣很冷，處刑室沒有供暖，她只穿著薄毛衣，身子不住發抖。

她的嘴唇已咬出了血，淚水止不住地流，但她仍然努力與即將到來的死亡抗爭。

我走上前去，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至少……告訴我妳的名字吧。」

她望著我，露出一絲慘笑，然後搖了搖頭，閉上眼睛。

我長嘆一口氣，「我知道了……」

她開始小聲抽泣。

一個弟兄想給她蒙上眼睛。她把頭避開。

我們無奈地退下。

已經無話可說了。

我和弟兄們，就這樣目送她從絞刑室消失。

到最後，她也沒有向我們投降。

但她自始至終想要保護的，除了她的戰友以外，只是一群蛀蟲而已。

我為她的死感到不值。

……

我試圖合上她的雙眼，但我做不到。

她的眼睛裡，還殘留著一絲絕望和不甘，彷彿在向她深愛的前輩呼救，又彷彿在哭訴對這個世界和她深愛的前輩的眷戀。

「頭兒，她……」一個弟兄問我該怎麼處置她。

「把她送回去。」我低聲。

「是。」

「我們和他們不一樣。」

「是。」

「對了，你們把她送回去後，先不要離開，觀察一下誰來接她。」

「頭兒，您的意思是……」

「我要用她來策反他們的情報科。」

「……」

「這就是她對我們的價值……」

「……」

弟兄們無言肅立。他們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知道她為何會走到今天的結局，也知道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

「你們去吧……我回去寫提議書。」

「是。」

於是，他們帶著她遠去了。

一如當年，我目送他們為我們共同的太陽送行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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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讓ChatGPT幫我構思了角色的行為邏輯和初始對話的草稿。ChatGPT果然給了我很好的靈感，於是我很快就寫完了。然後也就是讓它稍微潤了個色。所以我就不標記AI生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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