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次不是我一个人爬，在两位侍女一边一个的搀扶下，我一路上走走停停万分艰难地爬到了高高在上的万春殿，肚子不必说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耻骨隐隐作痛，憋胀感无以复加，感觉硬硬的胎头又坠了下来。

　　由于在上来的时候耽误了太久，我按照安排入座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不过高允和皇后还没到场，另外，李贵妃也没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痛苦地坐到了位置上——她同样是一路爬台阶上来的，她的情况更加糟糕。

　　没一会儿，高允就来了，让我意外的是他竟是和皇后有说有笑地一起来的，我下意识地往皇后的肚子看去，唔，没看出什么东西啊，高允不是恋韵吗？这次怎么如此规矩？

　　当然，我又见到了裴疏，他远远地给了我一个眼神，但我并不知道他的意思，只好用眼神继续和坐我正对面的李贵妃用眼神打架，这个座位安排绝对是故意的吧！

　　就在晚宴快进行到高&潮时，高允把饮尽的空酒杯重重地搁置在案桌上，引得下面的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看向他。

　　那些献舞的孕美人们也不知所措，以为是跳的不好惹恼了他，连忙跪倒谢罪，一个个噤若寒蝉，看起来颇为可怜。

　　此时李贵妃被高允搂在怀中，她虽然孕肚高挺，但还是扭动腰肢缠绵道：“陛下可是嫌这些孕女舞姿不好？也是，毕竟她们少说也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了，的确身姿不够灵动，”而后，她又不怀好意地瞥向我，“不过臣妾听闻玉妃妹妹舞艺过人，舞姿可谓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从前在南边的时候也是颇受宠爱，不如就让她来展示一下？”

　　淦啊！如果眼神能杀人，现在我眼中的李贵妃应该已经成灰了，我有预感，系统马上又要跳出来发布任务了。

　　但没想到的是，一直笑盈盈的高允另一边位置的皇后发话了，“臣妾记得李妹妹乃是大家闺秀，初入宫时也是舞姿冠绝三宫六院，陛下，不妨......”

　　李贵妃被皇后突然背刺，还没反应过来，高允就毫不留情地把她推出怀，笑眯眯地看着她，“朕倒是更期待你们共舞一曲呢，如何？”

　　我已经麻了，高允想整活谁拦得住？乖乖准备接任务就完了，不过这次能把李贵妃一起拉下水倒是有机会阴她一把。

　　额，等等，我好像不会跳舞啊？算了，只能发挥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了，虽然大概已经快忘光了。

　　稍微准备了一下，我和李贵妃都脱去了碍事的笨重冬衣，在高允的要求下换上了和刚刚那些舞女同款的纱裙。

　　那批纱裙是针对那些七八个月的孕美人设计的，我和李贵妃穿着都不免有些勒肚子，放不开身子。

　　看着我俩局促地站在殿前，高允满意地拍拍手，让乐师继续重新演奏，然后就开心地吩咐一旁的太监把他珍藏的酒取来。

　　这支舞难度并不高，属于是入门级的舞曲，因为是一群孕美人表演的，所以还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编，进一步降低了难度，刚刚看她们跳了大半段了，照葫芦画瓢我应该还是可以试试的。

　　而李贵妃此时正恶狠狠地瞪向笑盈盈的皇后，当然，她还是不忘初心地瞪了我几眼。

　　开玩笑，难得把她拉下水，肯定要搞她啊！跟着悠扬的音乐开始舞动身子，稍作思考后我就有了主意，不过奇怪的是，系统居然到了这时候都没有给我发布任务？难道说.......我不由得想起了太子赶赴前线那次，这次也会出什么意外吗？

　　凭着身体的本能和刚刚看来的记忆，我艰难地配合乐曲舞动身体，还时不时给李贵妃找点茬，或是抬手的时候打了她一下，转圈的时候撞了她一下，当然，都是因为身子重了不灵活不小心碰的，肯定不是我故意的啊！

　　现在，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跳舞敷衍至极，我们俩已经是在明摆着地物理意义上的干架了，但高允看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拍手叫好，旁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我努力吸着气，只觉得肚子很坠，这么大的肚子又要配合乐曲起舞，又要专注地和李贵妃“斗法”，运动强度不亚于爬上万春殿，很快就香汗淋漓，额上冒出细汗，逐渐模糊了视野，沾湿了发丝。身子愈发沉重，尤其是肚腹，感觉侧腹的肌肤都要绷不住被拉断了，三个胎儿也不满地躁动起来，里外夹击下我感觉自己就要虚脱了。

　　暗中瞥了眼李贵妃，她看起来状态也不好，甚至因为养尊处优久了还不如我，脸色都变得苍白了。好不容易等到快要一曲终了，她又故意借着动作凑向我，抬起手臂意图顶我一下，但我一直留意着她的小动作，看准机会借她的力反推回去——

　　“啊啊！！”

　　早就虚了的李贵妃没想到我还能借力反击，一下子重心不稳朝边上那些孕女倒去，一个不幸的孕美人被她顺手拉倒当了垫子，她一胳膊肘压在了人家的大肚上，顿时一股混杂着殷红的浑浊液体流出，两人摔在一起，皆是撕心裂肺的痛呼，也不知到底是谁破水了。

　　至于我则要稍好一些，虽然也受了影响往后踉跄了几步但好在被人扶住了，仅是动了些胎气，腹中刀绞一般得痛，但还不至于破水。

　　看着大殿上混乱的一幕，高允兴奋地大笑起来，恰好先前那个太监把酒拿来了，他下意识地把杯子推过去让他倒酒。

　　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太监借着凑近倒酒的机会，直接举起那酒壶径直向高允的头砸去！

　　此时的高允注意力完全在李贵妃和我身下，被突如其来的偷袭没有防范，银制的酒壶砸破了他的额头，高允晕晕乎乎地倒向身边的皇后，那太监见得手了，从怀里掏出匕首欲补刀，皇后也是机智，虽只是一介弱女子，但也把昏倒的高允搂到怀里，用尽力气把案桌掀翻，那刺客被飞来的案桌挡住，又被溅到脸上的酒菜糊了视野，一时愣在原地进退不得。

　　看着刺客行动被阻，皇后艰难地拖着高允逃开，等刺客抹去脸上的污秽，裴疏已经带着侍卫冲了过来，那刺客发疯般地朝高允扑去，皇后一个不注意摔倒在地，她吃痛地捂着腹部，但还是把高允推到远处。

　　眼看就要摸到高允了，刺客更加疯狂地扑去，却被摔倒在地的皇后一把抱住脚。盛怒之下，刺客气急败坏地猛踢了两脚，但已经来不及了，裴疏带着人将他按倒，眼见刺杀无望，那刺客便大笑着用匕首自刎了。

　　万春殿里闹哄哄的，今晚注定是不太平的，侍卫太监宫女宗室太医一堆人进进出出，等到了后半夜我在养胎时才了解了一丝丝情况：高允虽然还有一口气但一直在昏迷，生死难料；李贵妃那一摔破了水，送回寝宫后哭喊了大半夜就是不肯生，这不，李太医来我这里看了眼后就去她那儿了；裴疏得了皇后的授意带人把皇宫封锁了，所有人不准出入；而一直和我不对付的宫廷总管张公公因为和那行刺的太监关系匪浅已经被控制住了；最让我吃惊的还是皇后，她竟有了一月余的身孕，但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也是命途多舛，刺客的几脚虽然没有踢在肚子上但情况仍旧不好，李太医已经尽力保胎了，不过结果大概不乐观；皇后此时也只能忍痛放弃静养保胎，走到台前处理这次刺杀案。

　　大年初一，本是皇帝接受百官庆贺的日子，但昨晚出了这等事显然是黄了，高允遇刺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上暗流涌动，虽然官方公告说高允并无大碍，只是在卧床静养。

　　当然，据李太医说那一道道圣旨都是从鸿宁宫发出，皇后的胎勉强保住了，但再这么操劳下去恐怕依旧会流产。

　　高允目前还在昏迷，被这么砸一下，也不知道会不会得脑震荡。至于李贵妃，用李太医的说法是已经魔怔了，一直在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念叨什么。

　　晨曦的第一缕辉光映入赵王府，某个房间里还残留着昨夜温存的暧昧气息，点起一盏昏黄的蜡烛，赵王在宠妾的服侍下换上华贵的衣饰，那女子挺着高耸的大肚艰难地为赵王高侃更衣，细看之下竟还能看出肚腹在不断的躁动。

　　经过一夜的欢愉，让本就不安的胎儿更加闹腾，腰都快断了，忍着腹中的阵阵疼痛给高侃更衣完毕后，她安静地站到一边暗中安抚着腹中胎儿等候差遣。

　　高侃像是个丰收了的瓜农看着自己的西瓜一样，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肚子，又引起一阵剧烈的胎动，疼得她直呲牙，“不错不错，回去记得吃药，剂量再翻一番吧，既然你肚子不争气只怀了一个，延产到十二个月完全没问题吧？”

　　“嘶~嗯，一切全凭王爷喜欢。”

　　高侃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看着她有些笨拙的背影，高侃笑眯眯地回味着昨夜的春宵良景，让那个早在房门外等待的人进来。

　　“皇宫里情况如何了？”

　　“回禀王爷，皇宫戒严了，我们安插在李贵妃身边的人好不容易才传出消息来。咱派去的刺客拿酒壶砸破了陛下的额头，但因为皇后的阻挠没用上刀子。现在陛下还在昏迷，那些圣旨皆为皇后矫诏。”那个瘦削的男人捻着短须说道。

　　“哼，我就知道，以二哥那张扬的性格，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是爬也要爬出来让我们看看，昨晚出了这么大的事却不见他露脸，果然是出事了。”高侃阴恻恻地笑道，而后转移话题问道：“李家那边怎么样了？”

　　“李尚书自然是唯王爷马首是瞻，他暗中已经集结了一大批忠于王爷您的志士，现在就等王爷您一朝腾云化龙了，”而后，他又笑道：“至于李贵妃，她昨晚破水了，不过死活不肯生......”

　　“呵呵，她倒是识趣，”高侃端起茶抿了一口又询问道：“刺客处理的怎么样了？”

　　“已经自杀了，他是王爷您多年前安插到张公公身边的人，现在暂时由张公公背锅，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到我们头上，”而后，他又眼珠转溜了一圈，凑近高侃狡黠一笑道，“至于之后，呵呵，我看这刺客准是那大梁残党，陛下宫里不是有个从南边带来的妃子吗，她定与那刺客有所勾连，或许是主谋也说不定呐！”

　　“唐先生果然大才啊，如此一来本王就可以借搜捕刺客同党带兵入宫了！”高侃有些激动地站起身，而后又来回踱了几圈步，最终站定野心勃勃地说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拖下去难免夜长梦多，传令下去，今日酉时起兵，随本王入宫捉拿南梁残党妖妃！啧，听闻那是个妙人儿，本王到时候可要亲自审问她！”

　　“唯！”

　　孕妇本就嗜睡，我又是在昨晚折腾了许久，胎儿闹个不停，到了后半夜才入睡，一直睡到了快大中午才起，至于外面发生了什么，我既没渠道打探消息，也无法改变什么，只能被迫去适应它，故也没有太多关注。

　　简单地用过午膳，我让几个宫女扶着我在屋里蹒跚漫步消食，待到出了一身薄汗时李太医也正好顶着重重的黑眼圈来了。

　　屏退了所有宫女，李太医日常为我检查胎相，看着他的狼狈模样，我揶揄道：“看李太医这模样，昨日可是夜御数女了？还尽是与后妃共处一室，倒有些皇帝的气度了。”

　　嗯，他昨晚的确忙着给我，皇后和李贵妃安胎去了，虽然旁边有不少人，但也算得上是与后妃共处一室了。

　　不过李太医终究是活在封建时代的人，被我这么一开玩笑可是吓得不轻，连连解释这都是形势所迫，事急从权，他绝无异心，慌得他额上冒汗，说话都不利索了。

　　看着他这搞笑的样子，我一时被逗乐了，直笑得前仰后合。

　　“嘶——”

　　突然我捂着肚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大约是腹中的胎儿被我大幅度的笑搞得不满意了，作动几下以表达抗议，不过他们已经发育地太好了，这种程度就痛得我苦不堪言了。

　　“娘娘！”看到我脸色突然不对，李太医也没了被我愚弄的尴尬，忙上来检查情况。

　　“无碍无碍，”尝试调整了一下呼吸，我轻轻地安抚着胎儿，朝李太医摆摆手，望着半掩的南窗勉强苦笑道：“在这异国他乡，月份大了，就连高兴的资格都没有了。”

　　“娘娘......”提到不堪的事实，李太医的情绪也颇为低落，站起身朝我长揖道：“娘娘为保存我大梁血脉含辛茹苦，如履薄冰，无论大梁复国与否，娘娘都是功臣，真乃奇女子也，必得天佑！”

　　我被李太医说得都不好意思了，我哪有这种高尚的觉悟啊，我只是贪那些积分罢了。和他交代了几句后李太医便离开了，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是有些发毛，隔着肚子与腹中胎儿稍稍互动了几下，心中的不安感愈发浓烈，或许，真的有坏事要发生了？

　　外头依旧是一色的白，鹅毛大的雪花飘零个不停，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可是对于今年的燕都来说，这场应景的大雪更像是遮蔽阴谋的帮凶，阴霾的帷幔搞得人心惶惶。

　　那个下午，我和寻常一样卧在暖榻上做做女红，给腹中的孩子准备些衣物，尽管我在之前的空闲时间已经备下了不少，没办法，古代的娱乐活动太少了，而且我还挺着个大肚子，能干的事就更少了。

　　黄昏将至，阴翳的天空渗透出丝丝落日的血红，我心中越发不安宁，抱着沉重的肚腹顶着严寒在院子里逛了两圈，意图从那抹凄惨的红中看出些什么。

　　就在我吩咐侍女扶我进屋休息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破碎而又严肃的吵杂，似是两军对垒一般。

　　“是兵变！”

　　我脑中一下子浮现起了当时在地道里避难的时光，以及被裴疏揪出来的窘迫，我催促侍女赶快进屋，本能地就想收拾东西跑路避难，可是，我终究没说出口，我呆呆地站在房间里，环视打量着这个我住了月余的地方，熟悉又陌生，是啊，偌大的燕京，我还能逃到哪去呢？这些个侍女平日里对我虽敬重，但只要在位者一句话，我连这个小院都出不去，只能任人宰割。

　　想到这，我无奈地笑了笑，借口乏了把侍女打发掉，一个人托着大肚蹒跚地坐回床上，只有靠坐着才能勉强缓解一下腰肢的酸痛。

　　我干脆闭上眼什么都不想，轻抚着大肚，和腹中的胎儿短暂地互动，以安抚心中的不安。

　　吵杂之声越来越清晰，似乎有一队人正朝我这边赶来。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小院的大门就被人粗暴地踹开了，随着外面侍女的尖叫声，我的房门也被人推开，屋外的冷风一下子就灌了进来，我扭头平静地看向闯进来的人。

　　“妖妃，你勾结梁国残党刺杀陛下的事发了，赵王已率军入宫靖难，本将奉命来把你捉拿归案！”

　　“不劳烦将军了，”我冷眼看向那跋扈的军官，挪动沉重的身子艰难地下床道，“赵王真是好魄力，拿捏一个将要临盆的弱女子还不是易如反掌，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

　　“少废话，走！”

　　披上大氅后，我被几个大头兵包围起来推搡着离开了这庇护所一般的小院，赵王到底还是反了，还把锅扣到了我头上，这下我已经不是众矢之的这么简单的了。

　　如此想着，我叹了口气，暗自托了托下坠得严重的肚腹，掌心传来了胎儿律动的感触，尽管有些依依不舍，但我终究只是一个过客罢了，这个故事，也差不多该要谢幕了。

　　那军官虽然态度凶厉，但也没有太为难我，只是一路盯着把我押送到了冷月宫。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喜庆地方，事实上也如此，冷月宫位于皇宫西北角，比我先前居住的小院更加偏僻，加上年久失修，只能堪堪住人，因此也被当做冷宫用。

　　安置我的房间确实简陋，与我先前待过地下室大差不差，只是那时肚子还没这么大，身边也还有小翠伺候着，现在则是孤身一人守着一肚子胎儿，屋外还有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军士。腹中胎儿异常躁动，似是要因恐惧而拆了居住的房子，闹得我颇为难受。

　　鸿宁宫内，在一个凶神恶煞的军官监视下，皇后用白绫自缢了，至死，这个没能留下一儿半女的贵妇人都手都垂在身前，呵护着她未成形的孩子。

　　而去此不远的宫殿里，李贵妃嘶哑的哀嚎声一阵接着一阵，陪在她旁边的则是高侃。自从昨晚李贵妃破水后，李太医只是随意帮她治了一下，虽修补了胎膜，但剧烈的胎动和宫缩却并未停止，现在宫口早已开全，脆弱的胎膜又在刚刚的一番激情之下破碎了，痛了一夜的她哪还有多少气力，现在是全凭着一口气在撑着了。

　　高侃有些意犹未尽地理了理衣服，居高临下地看向被五花大绑带进来的李太医，看起来兴致颇高，“早听闻李绍李太医有奇能，可愿替我效力？放心，本王给的待遇肯定比二哥好！”

　　李太医被两个健壮的宫女摁着，抬起头冷冷地瞪着，后盘牙被怒火驱使着不断切磨，发出骇人的声音，“玉妃娘娘呢？我要见见她！”

　　闻言，高侃不屑地笑了笑，“如此挂念那个妖妃，本王看你不仅是刺杀先帝的共犯，还与那主谋私%通，淫%乱后宫，你可知，这是死罪？”

　　见利诱不成，高侃转而威逼起来，对他而言，不过一个卑劣的太医，总是会从的，想来日后的性福生活更有保障了。

　　“放了玉妃娘娘，或者杀了我。”李太医瞪向高侃，决绝地说道。

　　“哼，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高侃冷哼了一声，厌恶地摆摆手吩咐道：“就当本王心善，丢到冷月宫，就让他陪葬去吧。”

　　高侃现在很高兴，亲手解决了皇兄，朝中支持自己的大臣已经把被高允提拔上来的心腹重臣控制住了，豢养的死士拿下了禁军和燕京的军营，现在的他，离皇位仅一步之遥了！

　　一边想着自己的宏图大业，高侃一边把哀嚎不断的李贵妃从床上拖起来，“给我起来，本王亲自给你接生，本王高兴了说不准就赐你个皇后当当.....”

　　皇后！听到这个词，李贵妃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被那个出身卑贱的女人压了这么久，现在这个位置似已唾手可得了！

　　“爱妃，你的宫口已经全开了，从现在开始一切听我指挥，明白了吗，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高侃说着把手肘压在发硬的腹顶开始发力挤压。

　　“嗯.....啊啊！！”

　　随着高侃愈发用力的推胎，李贵妃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她死死地拽住悬下来借力用的绸缎，在高侃的指挥下一次次发力，上半身都直直地坐了起来，肚腹绷得紧紧的，李贵妃几乎是用尽了全部能量向着下身用力！

　　一次剧烈的宫缩结束后，李贵妃也泄了力，瘫倒在床上喘着粗气，发丝和衣物被汗水浸湿，和肌肤粘在一起，坚硬的大肚上青筋崩起，下身已经隐隐约约挤出一个稚子拳头大小的抬头，卡在门户中进出两难。

　　“王爷，妾身，妾身真的好痛啊......肚子，肚子是不是要裂开了？我不要，不要生了，啊啊啊！！”

　　看着李贵妃那逐渐扭曲的表情，高侃笑着安抚道：“爱妃，李家能不能出一个皇后就看你这肚子能不能争点气，为本王诞下一个世子，或者说，太子！”

　　李贵妃瞪眼盯着高侃看了许久，她已经痛得说不出话了，只有起伏逐渐剧烈的胸脯和发颤的表情传达着她的激动与渴望。

　　被PUA了的李贵妃咬咬牙再度发力，配合着一波宫缩猛地直起上半身，似是将全身力量灌入下身，那肥硕的胎头也终于被推动，带着淅沥的羊水被整个挤了出来！高侃也是抓住了滑溜溜的胎头，指挥着李贵妃再次用力，折腾了几下后总算是把这个大的过分的胎儿旋着身子拽了出来！

　　感觉下身一空的李贵妃又泄了力瘫倒下去，她腹中的双胎都是高侃的，高侃因为反对南征被高允软禁后不久，高侃偷偷溜进皇宫与他的老相好欢愉，并希望通过枕边风来让高允转变对他的态度，没想到盛怒之下的高允直接禁了她半年足，一直到高允亲征前夕，已经双胎五月的她怕事情败露，托关系为高允侍寝再谎称有孕，如今竟已快十五个月！

　　延产了五个月的胎儿发育的异常好，生下这一个几乎就耗费了李贵妃所有心血，就当她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自己的皇后之位时，高侃一盆冷水泼了过来。

　　“爱妃，是个可爱的公主呢，”高侃把那个呱呱而泣的胎儿抱到床边，嘴角勾起幸灾乐祸的笑意，“无碍，爱妃你肚子还有一个呢，还是有机会的，放心，许诺给你的东西，本王绝不会食言！”

　　已经被高侃忽悠傻了的李贵妃此时也只能孤注一掷了，一声声嘶哑的惨叫下，她的下身被撑的肿胀发红，羊水在逐渐干涸，李贵妃嘴里咬住一块毛巾，一边摇头痛哭一边发力，口中发出些不明意义的闷喊，宫缩和孩子突破产门的疼痛几乎要让她昏过去，尽管已经有了一个胎儿被娩出，但第二个孩子硕大的胎头还是硬生生卡在了门口不愿出来。

　　“只要生下这个孩子，我，我就能当皇后了，哈哈，哈，额，啊啊啊！！好痛......不行了，要死了，嗯啊——”

　　原本高侃已经打算束手旁观的，但在李贵妃发了疯一般的拼命用力下，那个硕大的胎儿竟被硬生生挤了出来——连带着还有触目惊心的血水。

　　曾经高高在上的李贵妃此时如同一个恶鬼一样，她试图用手触碰下身的门户，但环过肚子的双臂还是差一丝丝，她也顾不得其他了，只知道麻木地用力，将身子努力往前压去，进一步把这个顽皮的孩子挤出子宫。将胸脯压在大肚上的李贵妃终于触摸到了那柔软的蚌肉，同时刺痛感也传来，但李贵妃似乎已经对痛觉麻木了，她尝试着将这扇门掰开一些，好让孩子早些出来。

　　终于，在李贵妃的一次次玩命折腾下，胎儿整个脑袋被吐了出来，接着是肩膀，随后是身躯，最后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孩子被整个扯了出来！

　　李贵妃揪着滑不溜秋的婴儿双手发颤，痴痴地傻笑，高侃眼神一凛，上前假意关心，实则夺走孩子——那是个带把的小家伙。

　　“可惜啊，爱妃，又是个可爱的小公主呢。”高侃把男胎搁置到李贵妃的视野盲区，假惺惺地安慰到：“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你骗人！我看见了明明是太子！”李贵妃有些癫狂地笑道，“我看见了，王爷你骗不了我的，我是皇后了，哈哈，我现在是李皇后了！”

　　看着已经失心疯了的李贵妃，高侃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俯身捡起被李贵妃踢掉的棉被，很自然地走上前，蒙住了她的脸死死按住，“爱妃你刚诞下双孪，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本就只剩一口气撑着的李贵妃很快就不再挣扎，狼狈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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