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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葦山河謠,25

小说: 2025-08-27 09:53 5hhhhh 2630 ℃

  嶽海笙鐵扇揮出罡風來阻,石子速度不減分毫,噗噗幾聲悶響,石子透體而過將聖女打落。

  “袖裡乾坤……”春熙手腳被石子打過的地方立現淤青,有嶽海笙這道人頭屏障阻了九分力道竟仍有此威力,不知這宋兵是何來頭。

  嶽海笙強忍透體之痛朝韓世忠撲去,山海盟弟子皆看著,他這個聖女護法若打不過一個小兵,這一派掌門他也沒臉再做了。

  扇一展,宛如白鶴亮翅,扇面帶起的勁風呼嘯作響,直撲韓世忠而來。他這鐵扇由十三支寒鐵劍令所鑄,扇柄細絲栓著扇葉,內力一催,登時炸成十三道鋒利匕首。

  面對疾風驟雨般的扇影,韓世忠不退反進,身形如貓躍虎撲,忽左忽右,巧妙地避過扇鋒,其動作看似隨意,實則精準至極。

  嶽海笙見狀,十指連翻,扯著劍令回彈。

  韓世忠唇角勾起冷笑,唐門以暗器機關成名,嶽海笙此舉無異於班門弄斧,關前耍刀。韓世忠動作不滯,疾馳中解開袖腕,兩道鐵索受力彈出,頃刻間攪上嶽海笙催控劍令的細絲,嶽海笙十指一涼,指尖纏著的細絲被鐵索扯得嵌入皮肉,韓世忠手腕一拽,齊刷刷扯落十根手指頭。

  “不!”嶽海笙想要求饒,催心掌已印上了胸口。

  韓世忠長腿上掃,膝彎將嶽海笙脖頸夾住往前一帶,蹲在了春熙面前。

  “別!”春熙連忙出聲阻止。

  韓世忠挑釁般勁臀下坐,膝彎擠壓發出咯的一聲脆響,嶽海笙頸骨斷折,軟在地上絕了氣,不可置信的圓眼還望著天空。

  “你是何人!為何如此狠辣!”春熙退至城樓邊緣,退無可退。

  韓世忠身形頎長,抱著雙臂,掛著冷笑,玩味地看著面前這個美麗的女人:“狠辣?論起狠辣,宴君樓當屬第一。”

  “此話怎講?宴君樓從來只是中立門派,不涉江湖事。”春熙自知不是對手,一邊思索如何逃生,一邊與他問答拖延時間。

  “好一箇中立門派。”韓世忠更近兩步,審視著女人,“衛臨借縱橫榜為名做客白鹿莊,卻將白鹿莊兩位莊主毒害囚禁,迫使百經論夫妻孤身作戰齊齊殞命,十數年的情誼換來這般背叛,宴君樓果真中立。”

  “什麼?師伯……他們?”

  韓世忠目光更冷:“好一張無辜的臉,這訊息傳遍武林,你山海盟的探子知曉歷刃川行蹤,會不知道這個?不過是你擔心歲榮知道後一心想回白鹿莊,你這山海盟無人能作先鋒壞了自己計劃,倒是好一番同門情誼。”

  春熙被他拆穿,神情亦冷:“賭是他要與我賭的,瞞也是歷刃川一直瞞的,況且,我已出嫁血刀門,早與宴君樓再無干系。”

  “呵,好一個楚楚可憐的弱女子,血刀門以為娶的是隻矜貴的白兔,卻不想是隻母螳螂,一昔之間被你毒殺了乾淨,連不會走路的小兒亦不放過,更取血刀門錢財辦學開舍,哄得各幫兒女尊你為師,歲榮有你一半心術,也不至於矇在鼓裡。”

  “你是何人?”春熙心口狂跳,他為何會知曉這麼多?這身手,絕不會是一個普通宋兵,言詞之間又十分熟悉白鹿莊與自己的過往……他究竟是誰?

  韓世忠狠戾笑道:“與你一般,一個沒有心肝的人。”

  語罷一掌打來,春熙身子後仰,倒下城樓,樓下山海盟弟子已到了,接住聖女就跑。

  韓世忠打了個空,正要追擊,卻見一個身影朝自己飛來,轟的一聲,砸塌了城樓,韓世忠險險避開,只見城樓碎礫之中歷刃川捂著心口,含著一口心血順著嘴角溢位。

  沒了春熙陣法阻礙,童貫凌空而起,顯然怒極,周身衣袂翻鼓,氣浪自身下蕩起圈圈漣漪,兩掌下壓,天上黑雲塌了下來直拍大地,不管是西夏騎兵還是宋兵,被黑雲一拍盡成了肉餅,如此威壓之下,城中戰團不敢再近。

  眼看不敵,山海盟要帶著聖女逃出蘭州,童貫右掌自虛空一抓,城牆塌了下來,磚石瞬間封住了去路。聽得一聲衝鋒號角,劉延慶領著一騎自北門殺入,直若一條鐵甲長龍將戰場分成兩邊,長龍散開將山海盟與西夏軍十人一團圍合起來,西夏軍才知中了埋伏,現下的蘭州城,儼然一座巨大的囚籠。

  韓世忠見魔頭就在眼前,掌中運起內力,伺機打出一掌直取歷刃川背心。

  歷刃川早有察覺,不避那掌,反手扣住韓世忠手腕,轉身提膝,正中韓世忠腹部,那一擊勢大力沉,韓世忠當即捂著肚子跪地不起。歷刃川心中本就憋著一股火氣,大腳就勢踩在韓世忠頭上,只需用勁便可一腳踩碎對方腦殼。

  “別殺他!”

  厲刃川尋聲去看,只見一個巨人朝自己逼近。

  “天行?”歷刃川無比震驚地看著兒子,若不是這黝黑鐵塔面容不改,他當真要以為是個什麼黑熊成精的怪物。

  歲榮在天行懷裡氣若游絲朝歷刃川懇求:“別殺他……他不是壞人。”

  歷刃川抬腳將韓世忠踢垃圾般踢到一邊,蹙眉問道:“小子,你怎傷成這樣?”

  歲榮自然不會說這都是你兒子乾的好事,只虛弱道:“放我下來,先擒下閹狗要緊。”

  天行仍不放心,歲榮又道:“他不會害我,你們快去。”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腳下一蹬,齊衝童貫而去。

  “南策……”

  韓世忠揉著肚子踉蹌起身,冷冷看著歲榮:“百少爺,好算計,連我會對你手下留情都算到了。”

  歲榮心中有愧,不知如何作答,韓世忠蹲下身,鐵掌扼住他纖細的脖頸:“百歲榮,你太自信了,我們不過短暫交情,你真以為在我心中,你比軍功富貴重要?”

  歲榮呼吸難受,卻仍仰著頭顱朝他嘻嘻笑道:“分明是相濡以沫的情誼,你還說過永遠對我好的。”

  韓世忠手上一緊,歲容疼得直哼。

  “你這副媚態留到厲家父子面前去耍,我絕不會對一個人儘可夫的男娼手下留情。”

  歲榮不作掙扎,閉上了雙眼:“你動手吧。”

  韓世忠咬緊了後槽牙,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節因發力而泛白,虎口顫抖,卻如何都捏不下去。

  “你不是想找我娘報仇麼,我娘你應該打不過,你殺我吧。”

  “你!別以為我不敢!”韓世忠大聲咆哮,胸口起伏喘如風箱。

  歲榮睜開雙眼,兩眸透亮的瞳仁剪著秋水:“南策,莫為難自己了好不好?你說過的話要是不作數,我說的話是作數,我會永遠對你好的,你不是孤身一身。”

  韓世忠心中一酸,彷佛乾涸大地迎來一場暴雨,狠戾的眼神如初見那般,又躲進了髮間陰霾。

  歲榮伸手想去撩開他額間碎髮,他卻偏頭躲開,手上一鬆,將歲榮丟回地上,冷冷道:“百歲榮,你……好自為之。”

  “南策……”

  韓世忠頓了一下,還是躍下了城樓,遁入兵海消失無蹤。

  童貫瞧著朝自己飛來的兩道身影,兩掌運勁疾迎上去,三道人影如彗星相沖撞在了一起,三股雄渾至極的真氣激盪沖天而起,直把頭上烏雲扯出個口子,霎時暴雨傾盆如柱傾瀉,交纏氣勁如龍蛇翻騰,捲起地上石屑紛飛,草木摧折。

  好小子……內力怎充沛至此?

  童貫左手撐著與天行對掌,對方內力強橫霸道,自己竟衝不破他掌心大穴,這還是有史以來頭一遭。充沛的真氣猶如長江大河匯聚成海,狂濤駭浪般洶湧而來,厲家父子一聯手,內力漸漸壓過了童貫,童貫自覺雙臂腫刺,兩道灼浪衝破了自己手三陽三焦經順著小臂爬了上來。

  “劉總管!不好啦!”

  劉延慶回頭去看,北城門外升起了濃煙。

  “怎會?誰守的北門!”

  副將哭喪著臉:“一個長著狐狸腦袋的妖怪扮作沈副將的模樣,王將軍他……當場被削去了腦袋……”

  狐狸腦袋……極天城的四個老怪物?該死的……

  “……怎麼辦劉總管……城外的西夏軍看到狼煙定會全撲過來,蘭州城現已困死了……”

  劉延慶心臟帶著太陽穴一起咚咚直跳,躊躇不定:“李若水呢?他雖非參軍,亦能助力……快去尋他助太尉脫身。”

  副將搖頭道:“先生先前已隨斥候小隊撤回汴梁了……”

  “廢物!廢物!!”劉延慶暴跳如雷,什麼狗屁四梵天,“放紅煙,把弟兄們都彙集起來!”

  副將自胸襟摸出竹管丟進路邊燃起的火堆上,頃刻間升起赤紅濃煙,城內宋軍一見這煙,紛紛止戈,朝紅煙處聚攏。

  東邊城樓升起青色濃煙,宋軍一時疑惑這是何意,卻見一個少年手持令旗於城樓揮舞,高喊道:“三教弟子聽令!追剿宋軍!”

  宋軍一聽,猶如驚弓之鳥,耳邊傳來聲聲慘叫此起彼伏,自斷壁殘垣中竄出無數鬼魅身影將彙集來的宋兵一一斬殺,三教弟子人數不比山海盟,然宋軍卻不知究竟還有多少敵人,恐懼一旦蔓延,只幻想還有千軍萬馬埋伏在城裡,當即軍心大潰。

  劉延慶見此慘狀咬牙切齒,祭出馬上關刀左揮右砍,保護彙集過來的弟兄安全,宋軍已被嚇破了膽,手持兵戈卻全然忘了反抗,劉延慶一人如何護得住這上萬人馬,只砍得手軟筋麻之際,一記流失自陰暗角落射出,眼看就要射穿劉延慶腦袋,咻一聲射來一顆石子將箭矢打落。

  韓世忠護在劉延慶身前,繫緊甲罩,鷹隼一般的目光掃著每個角落。

  劉延慶眯起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擋在自己身前的年輕人,繼而朝副將高喊道:“撤退!往北門撤!沿路撒下紅煙!”

  “可是……童太尉他……”

  劉延慶遙望了一眼滯於半空正僵持不下的三人,目光冷冽:“撤!退!”

  城中濃煙滾起,宋軍潰如潮水。

  空中三人誰都不敢撤力,否則這萬鈞力道反噬,頃刻間就能將活人撕成肉沫。

  厲刃川額角青筋暴起,半邊身子都冰涼麻木,見宋軍潰敗,只朝童貫嘲道:“你鴻蒙宗好替宋人做看門狗,主子逃了卻不想帶上你,當真笑話。”

  童貫已無餘力回嘴,他現下只覺自己如同盤古一般,一手撐天一手按地,太平道藏再兇也無開天闢地的能耐,眼看自己就要被壓成肉餅,卻見一個黃袍老兒朝這裡飛來。

  “太尉莫慌!我來助你!”

  黃龍真人一甩拂塵,灑出一捧黃粉,厲家父子趕緊屏吸偏頭,童貫兩臂大開躲無可躲,被那黃粉撲了個罩面,立覺頭暈目眩。

  “螻蟻!”

  童貫氣極,內力更盛,周身鎧甲被氣浪衝得四分五裂,盛怒之下週身爆出一陣狂風,真氣衝破血管噴出血霧,澎湃的內力猶如滔天的巨浪把三人拍飛出去。

  “噗!!”

  內力反噬,猶如捱了天神一記重拳,周身骨頭盡都碎了,童貫一口心血嗆出再含不住,身子自空中重重砸下。

  厲刃川見狀擊出一掌,童貫按著胸口回擊一掌,兩道剛猛掌風撞在一起,捲起一地黃沙,黃沙散去,童貫已不見人影,只餘下一個淺坑。

  蘭州城破了。

  四方城樓皆插上了西夏與極天城的戰旗。

  歲榮裹著單衣立於城樓,兩手捉住衣襟不讓狂風吹散,白瓷般的皮膚被煙霧燻出道道烏黑,他赤腳踩在石礫之上,看著蘭州城內一片浪跡,處處燃起的火叢直若黃河之上撒了妖異紅蓮。

  “三千胭媃血做湯,啷噹兒郎整衣裳。哪個俠客呈驕狂,不見山河滿膿瘡。”

  這便是……荼蘼燼嗎……這滿是膿瘡的山河,娘,你說我是贏了還是輸了……

  歲榮頹然坐地,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小子!”

  “歲榮!”

  少年一身翠綠衣袍被狂風吹開,烈烈卷著衣袂墜下城樓,兩道身影化作箭矢衝射而去。

  厲刃川接住了他,探了一下他的額頭,又摸了一下他的頸脈,蹙眉道:“好重的內傷……”

  天行此芒在背,道:“……先將歲榮抱回極天城要緊。”

  厲刃川挑著劍眉,勾著嘴角看向兒子:“什麼時候改這稱呼了?”

  歷天行俊臉一燙,從老爹懷裡奪過歲榮朝城門走去:“他……本就叫歲榮不是……”

  ……

  歲榮這一覺睡了一天一夜,直睡得骨頭都化了般。

  “少爺?你醒了?”

  少女銀鈴般的聲音響起,不必看她模樣便知她之喜悅,歲榮撐著坐起,靈燕趕緊給他找來一個鬆軟些的枕頭墊在他後背上。

  “少爺餓不餓?”

  歲榮環顧周遭,懵懵地點了點頭,旋即拉著靈燕讓她先別忙活,問道:“厲家父子呢?”

  “城主和少城主在大殿議事。”

  歲榮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道:“好沒良心。”

  靈燕眼珠一轉,知曉他口中所說的“沒良心”為何,當即笑道:“西夏封城主為平涼大統領,城主要去領旨才從這處離開一盞茶的功夫,少爺睡覺時,城主和少城主可是守在床邊一動不動的。”

  歲榮砸吧了一下嘴,稍微滿意了些:“什麼狗屁平涼大統領,西涼與西平兩府毗鄰大宋,扣個高帽就讓極天城給西夏做看門狗,換做是我才不會接這個旨呢。”

  靈燕只笑,默不作聲,捧來還騰著熱氣的瘦肉羹,歲榮飢腸轆轆,接過肉羹就往嘴裡倒。

  “少爺……您慢點吃……”靈燕看著歲榮模樣,又喜又痛,不由得紅了眼眶,“蘭州一役,少爺現下已成天下第一風雲人物了,連西夏皇帝都想見你。”

  歲榮被肉羹燙到,囫圇問道:“見我……做甚?”

  “夏國被大宋壓制多年,尤其聽得童貫與种師道之名更是畏之如虎,童貫這次灰頭土臉全拜少爺所賜,夏國現下士氣大漲,自然是想見少爺的。”

  歲榮聽得得意洋洋,復又問道:“山海盟呢?”

  “山海盟此戰折損近半,五幫幫主全死了,少爺你收復三教,又敗了四梵天,山海盟再不服氣也得服了,如若閣主夫人在……”

  “???”歲榮一臉疑惑,“在什麼?”

  靈燕一陣慌亂,結巴道:“在在在……白鹿莊聽聞這訊息,當不知有多自豪。”

  歲榮一想到那個場景就喜不自勝,活像已經站在千尋春面前張牙舞爪了,讓你們之前看不起我,哼哼,小爺現在如此威風,真想看自家老孃還能說出什麼刻薄話來。

  “如此,極天城的事也算了了,靈燕你幫我準備行李。”

  “啊?少爺……”

  歲榮神清氣爽,雖周身仍痠痛無比,還是躍下床來伸著懶腰:“怎得?回白鹿莊去啊,你想留在極天城?那也不勉強你,我自己回去就是。”

  靈燕慌了手腳:“少爺幹嘛非回去不可,極天城有何不好……城主和少城主現下心裡全都是你,你這辛苦種樹不吃果子麼?”

  歲榮白了她一眼,冷道:“你當誰都是你這白眼兒狼?白鹿莊才是我家,我身為白鹿莊少主,為何不回家?飛流館再冷也是我住了十六年的地方,富貴榮華我可不缺,你圖享樂我也不攔著你,你卻反倒攔起我來了。”

  靈燕知道此時說多錯多,只好閉上嘴。

  歲榮見靈燕不動,床單一掀鋪在地上,兀自收起了行李。

  “這是怎麼了?”天行走了進來,劍眉高高挑著,一身緊縛的修身皮甲勾勒著周身起伏的肌肉線條。

  靈燕嘟著嘴道:“少城主……少爺說要回家去,我勸不住。”

  天行使了個眼色讓靈燕先出去,走到歲榮面前蹲下:“你身體還沒康復,幹嘛急著回家?是誰讓你受氣了?我去收拾他。”

  這房間是天行的,除了一身衣服,歲榮本沒什麼好收拾的,如果不帶走點啥,這兩月吃的苦頭,怎樣想都有些不值,如此想著,他將床頭擺著的鎏金油盞也收進了包袱裡。

  “我答應幫你們父子倆的都做到了,我自然要回家了,你們答應過我放我回去,現下是想反悔?”歲榮將包袱四角系在一起,用荼蘼枝挑了扛在肩上,回頭一看天行,嚇了一跳,“呀……你怎麼又變回來了?”

  天行猜他是說自己身形,解釋道:“不運功時,就又變回來了……你喜歡粗壯一些的?”

  眼看他要運功,歲榮心疼他這身好看的皮甲,連忙阻止:“不用了,就這樣吧,你們什麼時候開飯?算了……我剛才也吃過了,你幫我備一匹馬吧……算了,我不會騎……你派人送我回去。”

  “怎說走就走……我們還沒好生謝過你。”

  歲榮坐在床邊,打量了一番天行,笑道:“好生謝我?怎麼謝?”

  天行登時臉頰緋紅,清了清嗓子,小聲道:“你想如何……便如何……”

  長腿翹臀緊身皮衣大帥哥一臉害羞地杵在那裡,歲榮立刻就忘了要走,只嚥著唾沫道:“說好了謝我,哪有讓我提要什麼的道理?你自己說說你要怎麼謝我?”

  天行摳著刺癢的後腦勺,朝床邊更近了一步:“我……想,做做做……做……”

  “嗯?做什麼?”歲榮笑意更盛,雙臂撐著身子朝後面仰。

  天行長腿一掃,不著痕跡地將歲榮收拾的包袱踢進床底,身體撐在歲榮身上,紅著臉道:“我知道你在蘭州城每日調教我是為了教我洗髓經……我,我想還跟那時一樣,你每日……捉弄我都好……除非你嫌棄我……”

  “怎會嫌棄?你練會了洗髓經,現在裡裡外外都煥然一新只如初生一般,沒有比你更乾淨的人了。”

  天行心中一暖,他是真捨不得歲榮,無論出於什麼情感:“那……你,我……”

  歲榮抱住他的脖頸,吻了一下他的薄唇:“說出來。”

  天行呼吸一窒,下身似被點中了穴道,立刻彈脹了起來,反正自己最不堪的樣子歲榮都見過了。

  “我想,做你的……狗。”

  歲榮兩腿纏上天行勁瘦的腰身,咬住他紅透的耳廓柔聲道:“好哇,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狗了,日日夜夜用你的大狗屌給主人止癢。”

  天行燥熱無比,不知怎麼,只要跟歲榮在一起,他的身體就無比敏感,歲榮身上那股淡淡的皂香好似情毒,似火星落上了乾草,一點就著,再無法思考。

  “好……公狗這就為主人止癢……”

  天行端著歲榮站起,讓他兩團柔軟的臀瓣壓在自己堅硬的莖杆之上,一面走向窗臺一面解開領口的皮甲鎖釦。

  歲榮反手將天行陽根掏出,端頭已吐出前液,歲榮掐著巨陽下騰起的鼓突龍筋,一擼至頂,擠出一大團透明的黏液用掌心兜著,就著新鮮前汁塗勻穴口。

  天行已心癢難耐,鼻息越來越粗,輕輕啃著歲榮白皙的鎖骨。

  歲榮笑他:“怎得?不是不好男色?”

  天行鼻息燙著歲榮面門一陣麻癢,笑道:“主人不是男色,是絕色。”

  “連你也會油嘴滑舌?”

  天行邪笑著用龍頭蹭著歲榮穴口:“表裡如一。”

  “少爺!少城主!”

  正當天行準備一桿進洞,門外傳來靈燕叫喊。

  歲榮翻了個白眼,問道“何事”。

  “山海盟的人在大殿滋事……”

  “又是山海盟,真討厭。”歲榮躍下窗臺,天行一把將他腰肢摟住:“你莫去了,父親知道如何處置。”

  歲榮依依不捨地看了眼天行翹在襠外的油亮巨龍,嘲道:“就怕你爹用拳頭處置,現下三教剛剛歸順,四個老怪也都看著你爹會如何處事,處置山海盟需得萬分妥帖,我師姐縱容山海盟滋事,當是看準了時機想要離間。”

  天行點了點頭,將腫脹肉根收回褲頭,又用腰帶讓它貼著腹肌紮緊,看向歲榮更加崇敬了幾分,越發不想讓歲榮離開了。

  “厲刃川!剛當上了大統領就要趕我們走?”

  “就是!蘭州城一役,山海盟可是首功!哪有將功臣趕走的道理!”

  “大家看到沒有!這便是極天城!這便是厲刃川!利益當頭全無情分!弟兄們擦亮眼睛,莫再給這魔頭做槍使了!”

  厲刃川斜倚在狼王寶座之上摳著鼻孔,任他大殿如何烏泱泱的喧譁,他反正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春熙步出人群,做出一番調停模樣朝眾人道:“大家稍安勿躁,厲城主當有計較,山海盟守著極天城居功至為,厲城主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厲刃川濃眉緊擰,這娘們真是咄咄逼人,正要發作,卻見一襲翠綠身影從偏殿而入。厲刃川連忙起身,做出一副狗腿模樣,攙著“夫人”落座,歲榮此戰揚名天下,由他做分配最是合理。

  歲榮雙手扶著大腿,厲家父子立於身後兩側,儼然一副你們這群雜魚乖乖聽老子夫人交代的架勢。

  “剛才誰說的山海盟此戰居功至偉來著?”

  說這話的人被人拱出人堆,只好硬著頭皮道:“我說的!說得哪裡不對?若不是山海盟的弟兄纏鬥宋兵,哪輪到你極天城坐收漁利!”

  歲榮哈哈大笑,道:“這位小哥說得不錯,山海盟此戰首功,這大統領亦有山海盟的一半,那便將西平府分與山海盟管轄,如何?”

  那小卒只當分了個大瓜,正連說好,春熙卻步上前來將他擋開:“是師弟帶著三教攻下了蘭州,山海盟依賭約當歸屬極天城,故從此一家不分你我,山海盟的兄弟亦在極天城中了安了家,不好再做騰挪。”

  春熙心中不忿,先前自己還是一呼百應的聖女,如今卻要乖乖候在大殿聽師弟交代,那滋味端是難受,奈何卻只能擠出笑臉,端出大方儀態,她可不傻,平、涼二府皆是燙手山芋,夏國皇帝有意民兵私用,厲刃川要做城主只能答應,若山海盟分管一方,宋軍攻來抵擋不過,便是山海盟全責。

  山海盟人哪裡想得透其中有這些機鋒計較,只當聖女惦念著白鹿莊的同門情誼,想將山海盟做人情賣給極天城,心中更生出嫌隙。

  歲榮故作為難道:“山海盟既是自家兄弟了,也不好攆走,三教歸順亦有婦孺病殘無居無依,不如這樣,若三教弟子無力效命者便留在極天城耕織,其餘教眾選出新任教主坐鎮極天城,教眾去向由教主指派,在此之前皆由黃龍真人暫做三教教首。”

  黃龍真人不給山海盟反應時間,連忙拜到歲榮面前大聲應下:“黃老教謹遵主母旨意。”

  “四老此戰至關重要,封四老為極天城四方法王,平涼二地皆為法王轄域,極天城所有皆為法王所有,法王所有自持不再向極天城俸供。”

  四個老怪對視一眼,亦心照不宣,笑著朝歲榮拜倒:“拜謝主母恩典。”

  歲榮笑著掃視全場,笑道:“山海盟居功至偉,五幫十六派亦不再向極天城納貢,山海盟的弟兄若想留在極天城的亦可如三教弟子一般留下耕作,不想留在極天城的可人領十兩銀子回去安家,至於師姐,極天城仍尊為聖女。”

  “我……”春熙當即就要反駁,卻被山海盟眾弟子的歡呼聲淹沒,十兩銀子!那是他們從未敢想的天文數字!

  厲家父子倒吸一口涼氣,面面相覷小聲道:“……我家,沒這些銀子。”

  歲榮掏出玉牌輕拍在茶案上,笑道:“放心,十萬兩銀子,不過沈家金山一角。”

  春熙一見“琴瑟章”,氣得渾身發抖,遣散了自己的人,用的還是她沈家的錢!她這聖女空有個名頭,手下空空如也,實際還不如一個煮飯的婆子!

  “看來,大家都很滿意,那便這樣說好了,大家散了吧。”歲榮揮手趕人,眾人山呼“主母萬歲”,春熙擠在人群大喊歲榮名字,歲榮卻被厲家父子抱走了。

  厲刃川捏著歲榮臀瓣,笑道:“還是夫人厲害,兵不血刃就消解一場干戈。”

  歲榮按住他揩油的大手道:“你少給我戴這高帽,誰還不知道你的算計?如今你心願已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厲刃川濃眉一挑,面色不悅:“你是我極天城的主母,你要回哪裡去?”

  “厲刃川!你答應我的!我幫你奪回極天城你就放我回白鹿莊!”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哪有一言不合往孃家跑的道理?過門三年不回孃家可是你中原的規矩,三年過後我陪你回去!”

  “你混蛋!我不過借這身份方便行事!你我都還沒成親!算什麼過門!你說話不算話天打五雷轟!”

  厲刃川粗臂更緊,摟著歲榮細腰讓他無法動彈,霸道地咬住他的唇舌好一番吮吻:“你要成親,我們當晚就成親,你要天打五雷轟,我便受這天打五雷轟,你要回去,卻是沒得商量。”

  “厲刃川!!我恨你!”

  天行瞧他二人離去身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落寞。

  “我才不嫁你這老頭子!要嫁也嫁你兒子!”

  天行復又笑了,緊跟了上去。

第27章番外1 【小主母厲懲壯犬,淫城主棍驚滿堂】

  已近辰時,歲榮還在賴床,明珠端著水盆毛巾侯得已手僵腿麻。

  明珠父母皆是山海盟弟子,蘭州一戰皆戰死了,明珠養活不起弟妹只好跪在集市賣自己,恰逢厲刃川出行瞧見了,便買了他做歲榮小廝。

  他心中是仰慕城主的,厲刃川的名字傳遍夏國無人不知,更不說城主生得高大威猛,英偉無雙,尋常男子七尺身高已算偉岸,厲刃川身長九尺,肩寬體闊,狼腰虎背,走起路來更是霸氣四溢令人不敢逼視,如此氣概絕世的偉男兒卻娶了個男妻,男妻倒也罷了,偏偏還不好相與,驕矜跋扈,乖僻難纏,他是真替城主不值。

  “主母……辰時了……該起了……”明珠試探著輕聲喚了喚,歲榮煩躁地翻了個身,把頭埋進了被子裡。

  愛起不起!

  明珠翻了個白眼,將毛巾投進水盆裡,心雖不悅,卻還是要去換盆熱水來,免得歲榮起來又要刁難。

  推開房門,明珠駭了一跳,門外直挺挺地跪著兩個大漢,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城主與少城主,兩人身上還披著重甲,一身風塵僕僕。

  “啊……城主……不是昨夜趕去西平了麼?”

  厲刃川跪著比他站著還高,豎起手指放在唇前讓他小聲些,又壓著嗓子問道:“夫人如何?氣可消了?”

  明珠心底一沉,嘟著嘴道:“沒消呢……城主走後好一番折騰,打砸到了半夜才算累得睡著。”

  這個主母有哪裡好了?除了白點,與自己也沒多大差別,面容也只能說得上清秀,也不見多麼絕色,城主父子待他簡直掏心掏肺地討好,簡直不識抬舉,換做自己,這樣英偉的男兒跪在面前,心都化了,哪裡還能生出氣來。

  “滾進來!”

  歲榮一聲輕喝自房裡傳來,兩個漢子連忙應答,七手八腳地解開一身甲冑,眨眼間就將自己把了個精光,這是見歲榮的必要步驟,必須一絲不掛挺立陽根,饒是看過無數次了,明珠還是會被眼前雄健的男體所震撼。

  兩尊久被陽光炙烤的黝黑雄體散發出健康光澤,似千錘百煉鍛打的精鋼耀著陽剛溫暖的氣息,其身形巍峨若峻嶺,九尺之軀矗立如峰,氣勢磅礴,肌理分明,恰似天工雕琢的銅鑄鐵澆之身。猶如刀削斧斫般硬朗,五官立體而深邃,眉宇間英氣逼人,透出一股剛毅決然的氣息,那是不分男女都會一見傾心的俊逸,是客觀得不容辯駁的英氣。

  頸項粗壯有力,猶如龍蟠虯結,連線著那寬闊厚實的肩頭,胸膛寬闊厚實,宛如磐石般的胸肌高高隆起,中間清晰可見的胸溝猶如山谷深壑,汗珠順著溝壑滾落,未至腹肌便會蒸發。八塊腹肌如刀刻斧鑿般鮮明,緊縛的皮膚薄如腱膜,雙臂如鐵鑄銅澆,墳起的球鎖線條流暢而充滿力量,青筋畢露,彷彿隨時準備爆發出雷霆萬鈞之力。腰身緊緻,宛如鋼索交織,線條流暢,又如勁弓滿月,承上啟下,力量與柔韌並濟在巨大的身軀之上。

  再看下肢,大腿肌肉飽滿堅實,股四頭肌與股二頭肌相映生輝,彷彿兩根擎天之柱,承載著他那巍巍身軀。小腿腓腸肌如山石堆砌,展現出堅不可摧的穩定性和驚人的爆發力。,腳踝強健有力,足底寬大厚實,趾關節如石筍般堅固,穩穩踏地,正如蒼松紮根於大地,無論風雨如何肆虐,皆能屹立不倒。

  綜觀二人全身,每一寸肌膚、每一塊肌肉都完美至極,恰似力拔山兮的霸王再世,以肉體演繹著浩蕩剛勁之美,女媧造人亦再難重現的曠世佳作。

  父子倆下身巨龍無需搗弄,跪在門前便早已脹起,前一刻還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殺神,轉眼間就是跪在夫人門前祈罪討罰的公狗,這樣的反差,當比得上最烈的春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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