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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邪修】第2~3章(丝袜,纯爱,仙侠,后宫,乱论,母子,慢节奏),1

小说: 2025-08-27 09:52 5hhhhh 2710 ℃

 作者:王小桃2024/08/07发布于:sis001

 字数:14383 

                第二章

  麟水宗水门殿内,一名孩童依偎在美妇怀中,晚风吹拂,竟生几分微凉男孩吸了吸鼻子,将身体更加贴和着柔软芳香的丰腴娇躯,以此寻求几分温暖。

  麟璃沐低头望着怀中几乎要团成一团的孩子,表情稍变柔和,半晌后抬起左手,轻抚着被夜风吹得泛红的脸颊,又沿着高挑鼻梁一路上延至被白纱缠绕的双目,力道及轻及柔,可当指尖触及瞳孔位置时,她的眸子隐隐闪过一抹烦躁。

  林明吸了吸鼻子,虽不喜双眼被触碰,但仍抬头,用白纱主动蹭着不明尖锐物体,他目不能视,不知此物是否会危及自身,可那股熟悉的气息却让他明白,这个东西来自于阿娘,孩童对于母亲生来就有百分百的依赖,只要是阿娘,他便可以安心。

  半晌,麟漓沐双手轻放在男孩背上,开口询问着:「明儿,以近子时为何不休息?有何缘由?又可有扰了陈嬷嬷一梦。」话语虽轻,不悦与斥责分外明希。

  「原因有二,其一,孩儿想阿娘了,同时孩儿心中有所惑,想请阿娘解答一二。」

  「有所惑?陈嬷嬷无所解吗?」

  本该玩乐之间的孩童说出此话,麟漓沐倒是显得显得有些意外,但也符合好问天性,指尖轻点几下,她的视线与手指一同不由自主落在那被白纱覆盖的双眸上。

  若是寻常问题,她多有所知,也多有所解,可若是他的问题与这双眸有关,若是问她为何自己与他人有所不同,她该如何回答呢?

  晚风轻抚,门外枝叶微微作响,母亲无言,林明也无语,身躯仍依偎在母亲怀中,鼻子轻嗅着其衣物以及双峰上的气味,和陈巧的不同,她身上的气味很淡雅,不甜不腻,但闻着总是能让人心安,若是以花来形容,估摸着得是苏紫檀那般百年一绽,高贞而又淡雅的灵花。

  时过半晌,麟漓沐点了点男孩鼻尖,朱唇轻启,淡声道:「明儿,你问吧,为娘知无不言。」

  「嗯……谢谢阿娘。」

  林明缓缓站起,转身面向母亲,随即双腿以修炼姿势盘坐,双手平方双腿两侧做论道状,虽然尚未直接开始过正式修炼,但平常有关练体与修心部分,他从不曾少,因此在母亲面前的姿态倒是显得有模有样。

  麟漓沐眸子微拧,大致猜到了他所要问是何方向,这是她所不想林明那么早便触及的东西,至少至少也得是明年才行,但也她并未直接打断男孩行为,静坐着等待问题到来。

  「同门师兄弟一心向道,一心向正,为的是惩恶扬善,消灭邪修。可……孩儿不知,何为正,又何谓邪?」林明仰起头,严肃道。

  「何谓正,何谓邪?」麟漓沐皱着眉,模样似在思索。

  「嗯,孩儿不知何为正,何谓邪。青姨之前给孩儿说过,正道修炼为吸食灵气修炼,纯粹,不影响心绪。邪修则多为吸食怨气修炼,繁杂,容易走火入魔。

  「可孩儿觉得,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可被人所用,怨气又为何不能为人所用?修炼所谓成仙,邪修又如何不是一条路?」

  这个问题,他曾经问过青姨,也问过陈巧,但无一例外得到的都是一句叮嘱,那便是万不可让宗主与其他弟子听见,负责后果很严重。

  这种回答,放在麟水门中,便是大逆不道,妖言惑众,连麟漓沐都护不住他。

  但男孩觉得,这个问题应当和母亲讨论,同是修仙路,正又如何,邪又如何?

  男孩语出惊人,使得麟漓沐的表情变得愈发难看,就连一旁的名剑麟雪,也有些安耐不住。所幸,殿内无旁人,这份歪理不至于让他人听了去。

  「你才几岁……如何生出此等想法?」麟璃沐诧异道。

  「因为孩儿有听青姨说过许多故事,无一例外都是正道获胜,但九洲仙历域外之战篇中有所指出,灵气怨气本同源同根,既如此,那为何灵气就为正,怨气为邪?」

  「你说,是青穗告诉你的吗?」麟漓沐忽略问题,淡然反问道,并没因自家孩儿有些出格的问题而失态。

  青穗本姓徐,是徐州一户人家的千金,可因于家道中落的缘故,年龄尚幼时便被亲生父母抛弃,在徐州与青州见乞食求生,几次险遭邪门毒手。

  所幸在一次外门弟子下凡历练出行时,随行的陈巧恰好撞见一身污泥,满脸木然的陈青穗,不由得想起曾经,心中顿时升起万分怜惜,自作主张带她回了麟水门。

  对此宗主和大长老都没有做任何意见,只是下令带去刑风堂说明来历,并审查三日,确认无问题后方可入门。

  后经过门内数层审查,这位家道中落的可怜女孩得以留在门中,陈巧对其呵护有加,甚至在征得宗主同意后以自身姓氏为她冠名为陈青穗,打算让其与自己一道服侍宗主,彼此间关系亲如母女。

  这一晃便是数个春秋,对于这个凡间来的女子,宗门上下各派系间评价出奇一致,天赋异禀却不沉心修炼;资质绝佳却无任何仙缘,但苏尘惜才,仍是迫其当了外门弟子,每月修炼七日,偶尔与其他弟子一起下山出任务,对此,麟漓沐也有所默认。

  或许是因为由同一个人带大,再加之女性特有的春心,未曾寻找道侣的陈青穗对于这个小自己几轮的孩子有着莫名好感,辈分似姐更似母,下山出任务时总会带些小孩子喜欢的稀奇物件,或是听得些闲闻趣事回来讲与林明听,久而久之,两人之间也日渐熟络起来。

  在内门中,除了陈巧与宗主外,便是她与林明最亲,虽有些不合规定,但麟漓沐也默认自家孩儿唤她为姨,况内门弟子对于林明居所多有规避,倒也无需担心会被人听去,从而乱了辈分。

  不过……说是姨,但在她看来,未脱去凡心的陈青穗与之自家明儿而言,更像是一位能为其讲故事,逗他玩闹的阿姊。

  只是……现在这丫头,是否有些没有分寸了,林明才不过十二,讲这些,当真不怕影响其心性吗?九州仙历里的有些内容,可并不纯粹,难分对错。

  「阿娘。」见母亲半天没有回话,林明再次开口问道:「正和邪,当真需要区分如此之开吗?正邪……可有明确定义?」

  麟漓沐抬头看向门外,天边繁星在漆黑深夜依旧璀璨,泾渭分明。「明儿,你记住。心正,邪亦是正;心邪,正亦是邪。怨气与灵气,无非修炼的两种手段,心正者,修炼怨气也可通过常驻于乱葬岗中汲取死者冤魂,心邪者,修炼灵气毅会从他人体内强取豪夺,滥杀无辜,所修功法,与是正是邪并无决定性因素。」

  「心正……则正?心邪……则邪?是这意思吗?就是说,哪怕修炼邪门歪道,只要心从正,那就是正吗?」

  「……」

  麟璃沐意味深长的看着正低头沉思,喃喃自语的儿子,久久未有回答,这个东西,她不想让自己孩子那么早接触,毕竟到了高位,修道早已没了所谓的是非,同道同途也好,同道殊途也罢,为的都是得道成仙,最后飞升至上界。

  「阿娘,那……」

  「明儿,贪多嚼不烂。」

  男孩耸了耸鼻子,似乎还想接着轮下去,却被母亲开口打断,脸上不由得闪过一抹遗憾,但只一会儿他又重新笑颜相对,身体重新依偎在母亲软香丰腴的娇躯,鼻子重新贴在两团又大又圆的酥胸上轻嗅,飘在旁边的麟雪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几乎要出手对男孩进行阻拦,却被主人悄无声息的按了下去。

  林明目不能视,不知道自己脸所贴着的究竟是何等私密的部位,他只觉得这个地方很大很弹,头枕在上面不一会儿就会陷进去,随后便是被两团软乎乎的东西给紧紧夹住,乳香味极其浓郁,甚至于比陈巧的还要好闻。

  贴在乳沟处闻了几下,不一会儿他便感觉到鼻腔内都是母亲的香味,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鼻子慢慢往下移动,滑略过还残留几分水渍的小腹,最终停驻在双腿中间那道因为衣服濡湿而显得愈发饱满明显的肉丘,脸则贴着交叠在一起的足弓。

  感觉脸上一阵微润微热,如莲花那般淡雅又带着几分水气和足香的味道随风飘进鼻腔中,他再次耸了耸鼻子,如方才在陈巧身上那般将鼻尖轻轻压进肉沟中。

  想着这个地方应该是和陈巧身上差不多的位置,男孩更加用力的去闻那上面的味道,可不知道为什么,飘入鼻腔的始终只有带着些几分湿濡的足香味,完全没有陈巧那种勾人的奇特香味

  他抿了抿嘴,想着把鼻子更加紧密贴上去,好好寻一寻那股气味,可还没行动,两道冷冽威压无声降下,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阿……阿娘,您生气了吗?」林明捂着胸口,脸瞬间苍白如纸。

  麟漓沐没有回答,半晌才拧着眉,用指节在他头上狠敲了三下,一旁的麟雪也想上前教育,却又被麟漓沐悄无声息的按下去,

  修道之人力道与凡人不同,三下过去,男孩头上明显多了三个包,疼得他忍不住用手护住脑袋,但一会儿他又重新放开,仍由其敲打。

  母亲若是责罚,那必然是自己做错事了,陈巧曾经告诉过他,做错事不怕挨骂,不怕挨骂,怕的是不敢承认,不知错,不认错,那样才惹人嫌。

  「阿娘,孩儿错了。」林明低着头说道。

  「知错?」麟漓沐收回威压轻轻揉着儿子头上的肿包,淡声问道:「错在何处?可知为娘为何敲打你?」麟雪仍不满,但见状也跟着收回威压,剑柄悬在林明头上。

  「孩儿不知具体缘由,只知阿娘突然生气,定是孩儿哪里做错了,阿娘对不起,别生孩儿气了。」

  剑穗摇来摇去,男孩的回答让飘在空中的麟雪有些诧异,但也确确实实无法反驳,毕竟自家主子和那俩妮子,谁都没有教导过林明距离感,方才那种行为若是反正其他外门弟子,怕是早就皮开肉绽了。

  以规矩二字著称的麟水门,那刻在石碑上的三千门规,可不只是摆着让人看的。

  「唉……无妨。」麟漓沐指尖凝聚灵气,轻点几下,肿包烟消云散,她望着天边那轮皓月,「日后,若你双眸能看见,为娘会教你一些东西,比如刚才那种行为,切不可在外面摆弄,为娘知你苦处,他人不一定知,明白吗?」

  「看见……」男孩砸吧了几下嘴,突然露出一抹有些苦涩的笑容:「阿娘,孩儿……还有机会看见吗……,之前孩儿还听见有人说,瞎子还抢占名额,不如快些……」

  丧气言语还未说出口,麟漓沐便竖起手指搭他唇瓣上,轻按下他接下来所要出口之言,美眸半睁望着窗外忽明忽暗的飞虫,表情逐渐阴沉,最后几欲凝结出薄薄寒霜。

  「明儿,记住,天作孽与人无关,你乖乖听阿嬷话,若是以后有人在如此说你,你便骂回去,骂不过就来告诉为娘,为娘去找他们。」

  话毕,她又长叹了一口气,熟美脸颊上闪过浓浓疲倦与憔悴,呼吸变得略微急促,麟雪赶忙贴上前,用灵力笼罩着她与怀中的男孩。

  「明儿,你是孩子,不需要顾虑这些。正也好,邪也好,这些为娘以后自会教你。」

  「那孩儿现在……所要想的是何?所要念的又是何?」林明好奇道。

  麟漓沐放眼望天,缕缕云烟正在空中缭绕,将皓月遮盖大半,她想了许久,直至皓月重绽光芒方才轻声开口道:「为娘要你不念,不想。」

  「你的路不应该局限于修道上,闲云野鹤是路,悬壶济世是路,得道成仙也是路,但这些都并非你现在要考虑的。你要做的,是好好长大,你要不输给风,不输给雨,不输给冬雪,不输给炎夏。」

  「你在孩童时应当念着快乐,使你的心欢畅,行你所愿行的,听你所愿听的,日后,也能见你所愿见的。」

  「嗯……,孩儿答应阿娘,不输给风……不输给雨……」

  母亲的话,林明似懂非懂,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他知道,母亲说的话都有一定的道理,他把身体蜷缩在起来,双手抱着母亲的腰,想要和她贴得更近一些。

  麟漓沐眯了眯眸子,手轻轻搭在他的背上,抬头神情淡漠地望向天边,一言不发。

  夜班子时,山间寒风起,灵力稀薄的男孩无从抵御,张嘴轻喊了一声冷,手臂下意识将腰肢搂得更紧,一旁的麟雪似是心疼又似是关切,萦绕着他辗转数圈,最后轻落于其背上,股股水蓝色灵力渐渐将母子二人覆盖。

  「谢谢……麟雪阿姊,下次再带我出去玩吧。」

  麟雪身体抖了几抖,望着那堪称叛逆的小主人,刚想因其无礼责罚,又感觉有道视线正盯着自己,转身便看见铁青着脸的主人,稍微权衡了一会儿干脆窝在林明怀里,默默输送灵力。

  尤记得,上次被死缠烂打拉着一起后山上采十年灵果,那个倒霉孩子脚滑直接掉泥坑里,虽然没什么大碍,可那天又恰逢下雨,弄得白衣上一身泥,回来先被陈巧那个妮子责备半天,然后被告发到主人那里,又罚禁闭了三天。

  如今这事儿过去还没多久,这没心没肺的倒霉孩子竟然就当着主人的面又要拉自己去采果子,实话实讲,无论是麟雪或是主人麟漓沐,情绪都不会太好。

  自己,是不是太宠着这个孩子了?

  「麟雪,我让你陪在明儿身边,不是让你跟着胡闹的。」

  麟漓沐冷眼盯着麟雪,表情令人不寒而栗,却仍不失倾城绝色,皎洁月色映其玉脸生霜,娇小莲足十根凝玉足指微张,湿滑缝隙同样泛着温润光泽。

  「还有你,明儿,麟雪虽为一柄长剑,但也算得上你半个阿姊,不可缠着它做些诡怪事,可明白?」

  轻纱朦胧之下,一双纤纤玉臂相互交叠将男孩环于身前,以丰腴双乳为枕让其仰于自己身上,淡蓝微光似水般在空中涌动,缓缓在牵引中流入到男孩眉心之中,清冷凤眸随灵力消逝悄然浮现一抹倦意与虚弱,仿佛操劳至今未有休息,或是强压抑着痛苦。

  但这份疲倦并未影响温养,空中水波反而愈发清晰,滔滔不绝洗涤男孩脉络。

  夜间偶尔晚风吹拂,轻薄纱裙空中迎风飘动,发簪之上一大一小两枚麒麟吊坠被吹得相互碰撞,清脆悦耳,高傲气质无需刻意,哪怕只是举手投足亦或是一颦一笑,于她而言皆能用仙姿绰约来笑容。

  「嗯……嗯……,孩儿明白。」

  水系心法一点点汇入体内,所蕴含灵力为润如春雨夏风,林明感觉有东西自眉心处涌入,沿着四肢百骸飞速流淌,穴窍也被填充得分外殷实,体内所有郁结随着灵力淌过而被洗净一空。

  他抬手,隔空摸了摸空洞无光的双目,似乎能窥见几分光景,可仅存在几息便也转瞬即逝,徒留一片昏沉。

  这种错觉,近一个月颇为频繁,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许是因为对世间充满好奇,自己总是能够朦胧看见娘亲的容貌,那是一张熟美精致的脸,虽有黑发微垂掩盖些许脸颊,却对姿色无半分损毁。

  一对细长眉毛弯成阿嬷所说的小小月牙,葱指细长白净,揉捏自己脸蛋时非常闻柔,使得他总是忍不住去轻蹭,感受嫩滑芳香。白皙凝玉纤纤一抹的手腕上佩着一只浅绿色玉镯,其上镌刻似兽却又非兽的四足状生物。

  陈巧曾说过,娘亲被称为水麒麟,是祥瑞之物,能保人平安,护人周全,想来,那镌刻着的怪模怪样之物,定然是麒麟,哼,怎生得如此奇形怪状,与自家娘亲一点也不般配。

  这些放在任何一名女子身上都算得上是倾国倾城对于年龄尚幼的小明儿来说,只算是对于娘亲的锦上添花,可有亦可无。唯独那恬静笑容,却是最为打动人。

  前几日,依旧是在在朦胧之中,它似乎看见娘亲正对着自己笑,虽然很浅,却很是恰到好处,如夏雨春风,舒适又恬静,看上一眼便能忘却所有烦恼。

  沉浸在似梦非梦的之中,林明嘴巴又一次撅了起来,就好似他真的看见了一般。

  他心想,若是以后有那机会,定然要送娘亲一个比那麒麟要好看上千倍万倍的东西,这样才算得上般配,只是,自家娘亲究竟长什么样?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看到娘亲的模样呢?

  那笑容,定是要比自己朦胧中见到的,要更加好看温柔吧。

  「明儿。」正配合麟雪用灵力温养男孩身体的麟漓沐柳眉黛微颦,掌心轻柔着枕在胸前的脑袋:「在想着什么?心绪波动为何如此剧烈?」

  「没,明儿在想,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娘和阿嬷的模样,最近在梦里,总是梦见您的模样,好漂亮,如果要用气味来形容,那就像是苏紫檀的香味一样,非常舒服也非常放松,而且笑得也很温柔,明儿很喜欢那样的笑。」

  笑这个字让麟雪扬起头看了主人一眼,旋即又重新窝回林明怀中,假装自己是一把铁剑的同时默默给小主人输送灵力。

  麟漓沐手在空中停驻,柳眉凝结出怪异弧度:「你就不怕当真见到后,会觉失望吗?」

  「不会」林明用力晃了晃小脑袋:「无论娘是什么模样,我都会喜欢娘亲,娘亲对孩儿很好,阿嬷对我也很好,孩儿最喜欢娘亲和阿嬷了。」

  「是吗?」

  「嗯,明儿说的句句属实,男子就应当说话算话。」

  「嗯。」

  麟漓沐淡声按下话题令水门殿内氛围愈渐沉寂,除风吹声外再无半点动静,过了约莫半柱香时间,一道轻微鼾声在宽敞殿中响起,却显得周围更加孤寂。

  望着怀中相拥在一起的人和剑,她抬起头,轻闭双眼,一手拍着孩儿后背,另一手轻轻抚掠麟雪剑穗,如两位安抚闹矛盾的孪生姊弟般。麟雪发出清脆剑鸣,身体更加贴合着男孩身躯,林明无意识的用脸蹭了蹭母亲掌心,再次露出纯真笑容,三者关系并未有外界传闻般不和。

  许久,一道略显急促的跑动声从外面传来,随即便是刺耳的推门声,青色倩影喘了几口气,抬头话还未说出口,便被麟漓沐冷冽视线给压了下去。

  「青穗,内门不可疾行,不可慌慌张张。」麟漓沐开口责备,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何事令你如此惊慌?」。

  身着一席青色长裙的陈青穗立马意识到失礼,拱手对着麟漓沐浅鞠一躬,随即把视线望向熟睡中林明,殷红朱唇微张几下最终却一言未发,秀气小脸上带着无从藏匿的急促。

  麟漓沐轻抚了几下林明,葱纸弯起在昏昏欲睡的长剑身上敲了几下,麟雪发懵的飘在空中,看了看主人,又看了看身后的陈青穗,剑穗弯起一抹疑惑的弧度。

  「你带着明儿先回去,莫要让陈巧担心。」

  说完,麟漓沐抬起藕臂,纤纤素手引着无数灵气粒子朝着男孩飞去,渐渐将其身体拖起,飘浮在半空之中,男孩眉头微皱,撅嘴梦呓了一下娘亲,翻身再次睡去,并没有苏醒迹象。

  她抬头望了孩子一眼便缓缓起身,莲足轻探入纯白绣鞋,双臂交错藏于袖口之中,莲步轻移朝着门外走去,陈青穗同样抬起头,有些担忧的看了眼飘着的林明,拱手对着还发着愣的麟雪鞠了一躬,轻道一声多谢,便也转身跟着麟漓沐离去。

  「叮,叽叽,啾……」

  麟雪立于地面,剑身忽明忽暗,不断发出一堆无人知晓的怪异声,和前两人一样抬头看着飘在空中的林明,如果灵剑有如人般的表情,那定然是无比惆怅。

  但哪怕如此,他也毕竟是自家小主人,放着不管的虽然不至于冻着饿着,也不至于让狼叼了去,可如果明天陈巧那妮子一夜见不着,问到主人那儿自己恐不好交差,况且……这小家伙安静的时候,还是挺安静的,倒也没有那么惹人嫌。

  它摇了摇剑柄,起身置于林明身下,用水蓝色灵力牢牢将其吸在身上后,小心翼翼的朝着陈巧居所飞去。

  ……………………

                第三章

  麟水门议事厅内,几位看着身份颇为尊贵的仙门来客坐于盘龙桌前,其中坐于左边位置的一名男子与少年皆穿着水蓝色长袍,头发统一用白色发带扎束,少年面露不耐,年长男子则面色平和。

  他们胸前都佩有浮云状的家徽,少年的为淡金色,而年长男子的,则有七种颜色,在烛光中熠熠生辉。

  七色浮云,为徐州扶摇仙门最顶层的标志,其门内弟子以奉行斩邪卫道著称,对于邪修宁错杀不放过。在青谭府事件发生后更是自发与麟漓沐相合作,对居于徐州与青州的邪魔外道下达诛杀令,在短短数十年间硬是摆脱前任美女宗主离奇猝溺的阴影,打出了自己的威名,如今几乎和千年历史的麟水门平起平坐。

  而与他们相对而坐的一老一少,则身穿青色薄衫与素白色修道长裤,及腰头发自然披散,额间点有一粒朱砂,食指上还佩着一枚由百年灵植研磨制成的青绿色戒指。

  百年灵植纳戒,为冀州夜阑听雪宗的象征,因所驻立之地靠近朝廷,其门内弟子大多为不擅战斗的医修,却以救死扶伤而广积人脉,最终位于九大仙门众之一,也是少有能让皇家卖面子的仙门,地位声望仅次于扶摇仙门和麟水门。

  「这个凌水仙子,在自家地界还让我们苦等,好生傲慢。」扶摇仙门那方,年龄不过十来岁出头,却以白发苍苍的蓝袍少年狠狠将杯子掷于桌面,无论语气还是表情皆流露出不满烦躁。

  「我平生最讨厌这种端着架子的人,师傅,为何你偏要拉我来这?」

  少年年少轻狂,说出的话也欠缺顾虑,在他话音刚落时,原先皱眉思事的夜阑听雪宗少年瞬间抬头,视线落于他身上,满是嫌恶。

  「博桑,不得无礼。」少年身旁一名同样身着水蓝色长袍,面向儒雅阴柔的男子厉声斥失礼行为,随即朝着投来的视线歉意一笑:「凌水仙子日理万机,稍有延误也是情理之中,我们在多等会儿便是。」

  名为博桑的少年不的撇了撇嘴,伸手把玩着刚刚被自己砸出裂纹的玉杯:「让人久待还说什么情理,我看麟水门中规矩,也不过是做与外界看的。」

  「啧,许诺宗主啊。」面对毫不收敛的无礼行径,夜阑听雪那名少年实在听不下去,站起身对着白袍男子喊了一声,视线却始终盯着博桑:「请赎晚辈直言,年轻气盛不可避免,可若过于气盛,那便易生祸端,初生牛犊不怕虎,您可得知分寸,毕竟博桑公子可是……」

  「我分寸如何,轮得到你来管教?」博桑站起身,冷冷的望向那名男子,抬手指着他说道:「我师傅为人处事,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除却温先生外,无人有资格管教我。」

  闻得此言,本就不悦的那名夜阑听雪弟子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看向博桑的视线中充满鄙夷于不屑,淡绿色灵气在周身忽明忽暗,气氛刹时剑拔弩张。

  「博桑!不可无礼。」起先带着笑颜的许诺突然厉声呵斥道:「若是再在外面这般放肆,那就别怪为师不遵守你娘的遗言了。」

  「我……,切。」

  博桑被说得如哽在喉,片刻后发出一声颇为不屑的长哼,起身用力将门推开,甩袖而去。

  许诺紧皱着眉,待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才收回目光,冷厉的表情顷刻间被柔和所融化,拱手朝着方才被回怼的男子以及铁青着脸的弟子门歉声说道:「孩子天性顽劣,母亲又离世得早,全靠我这半个舅舅教着,还请诸位多多海涵。」

  「能够理解,可若任其这般发展下去恐生祸端,需要尽早遏制性子啊,毕竟当初,还是您主动从温先生手中把他接纳过去的。」中年男子手捏玉杯,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许诺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哎,多谢途川提醒,日后还得指望你和轻鸿多多指点一二才是,不过……轻鸿呢?今日为何不曾前来?」

  「温先生啊……」温途川放下玉杯,跟着长叹了一口气:「前几日,温先生医治一名病患时伤了元气,此时正在修养不便前来,只能由我这个代掌门前来商讨了。」

  「哦?」闻得此言的许诺脸上露出一抹差异:「是何等疑难杂症,竟然让温先生元气大伤,那最后可医治成功,医治的是何人?」

  「这点轻鸿他没告诉我。」温途川扫了一眼许诺,思索片刻后笑着回复道:「只是提了一嘴,说是一种很特殊的毒素,是域外之战诞生的产物,可早就该在千百年前跟着那群域外妖人一齐消失于人间才是,可最近不知为何又重新现世了,目前……在徐州发现有两位门中弟子中了招。」

  「特殊的毒……,又是在徐州……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麻烦事要处理了。」

  许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手握着茶杯,低垂眉目,脸色很是难看。

  「许宗主放宽心。」温途川知晓他在愁些什么,开口淡然说道:「这件事情,温先生和我都并未把这件事情传出去,麟宗主也暂未告知凡君与仙师,事关重大,需要调查清楚在下定论,不过既然是扶摇仙门所管辖的地带,你还是多加注意为好。」

  「多谢,劳烦了,那怎么说来……温先生所治疗对象,是那两名门内弟子吗?毒素症状又是如何?」许诺重新抬起头,颇为好奇的追问着,他实在想知道,究竟是何等奇毒,让天下第一神医都元气大伤。

  温途川被问得脸色有些凝重,口中吐露一口无奈浊气,手将茶杯轻放在桌上:「也不全是门内弟子,只不过是那名病患据说毒素以深,最起码有五六余年,毒素症状……暂时没有确切定性,三个人三种状况全然不同,目前猜测是从身体薄弱处入手。」

  「那为何不早日医治?」

  「这,温先生并没有透露,只知道来的人,是个名门位弟子,而且……送他来的人,也花费了不小代价才医治好。」

  「碰。」

  正当二人交谈之时,紧闭着的木门再次被推开,一道雪白倩影在月光照耀中莲步行入屋内,一股淡雅芳香随之开始飘荡,似雨水又似草木,虽无波澜壮阔的馥郁,却令人闻之很是舒服。

  如墨般乌黑长发在烛光之下生出斑斓光泽,双麒麟玉簪在行走间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水蓝双眸之中带着漠然,似是对世间一切毫不在意,入眼尽是清冷却无半分刻意,让人心生敬畏却又无法真正生厌。

  两片朱唇轻薄透亮,熟美脸颊漂亮得如精雕细琢般,一笔一划皆如鬼斧神工,不施粉黛也足以倾国倾城,观赏之余不免好奇,此等美人究竟是天上哪位仙子下凡历练,惊艳得不真实。

  素白飘带自然垂落于双膝间,将柳腰勾勒得更加纤细,妖娆线条以小腹为分界,往上是一对硕大得几乎要从繁复白绸中炸裂开的酥胸,在空中小幅度晃荡,让人有些惊疑那抹纤纤柳腰是如何以支撑这对饱满,而往下,则迅速扩张出一对挺翘得似蜜桃般的丰腴翘臀,哪怕是在宽松及踝长裙中依旧能够看出形状及如磨盘般大小,

  两只莲足微着被纯白绣鞋所裹镶,踝间挂带一根银白足饰,因未着丝袜,大片白皙足背一览无遗,在火光之中透出温润色泽,凝玉美肌如婴儿般娇嫩,细看能发现隐隐泛着红晕,仿佛刻意凸显这只玉足有多么吹弹可破。十根足趾相互在柔软绣鞋中凸显出玲珑模样,对于追求美感之人而言形状几乎无懈可击。

  或许是因为气质样貌过于出众,以至于在平日中受人喜爱,美艳动人的青衣女子陈青穗此时显也得有些平平无奇,不过,无论是许诺还是温途川,都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麟漓沐视线冷冷的扫了一眼许诺,又看了看温途川,慢步行至主位上坐下,陈青穗将房门轻轻关好后,快步走到麟漓沐身旁朝着两位宗主浅行了个礼:「麟水门弟子陈青穗,见过许宗主,温宗主,我家宗主方才有事,来晚几分,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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