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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绿】(1-26) 作者:林少(linshao),26

小说:公子绿 2025-08-27 09:52 5hhhhh 1250 ℃

银子,不免肉痛难当,却无奈面子至上,还是从钱囊中掏了十四两银子递给了门

夫。

  那门夫满脸堆笑的接过了银子,伸手去解那爷两的木牌,冷笑道:「你两狗

运不赖,快快滚了吧。」

  谁知那白发老头却紧紧护着胸前那块吃人白食的木牌,用极其哀怜的声腔道:

「这顿咱们便跪着,那钱算咱们今晚的,等跪到了晚间,咱们自个进去。」

  那孩童抖了抖肩,身后那大葫芦依然紧缚其背,点了点小脑袋郑重道:「前

时那」冰梅猪手「还凑合,晚间得上它六份。」

  门夫好不容易捞回了钱,岂肯让它打了水漂,哼了一声,一把扯下那两块木

牌,没好气道:「给老子滚远了去,否则打断你两的狗腿。」

  爷孙两人不依,竟一左一右的抱住了门夫的双腿,涕泪俱下的求着。门夫紧

紧扯着裤头,深怕被他两一把拉下。这时店中冲出数人,忙将三人分了开去,门

夫怒火中烧,上前一脚,正要往白发老头身上踹去。

  谁知却被诗儿上前一脚,先给踹到了地上。诗儿见他倒地,又在他腿上给了

一脚,厉声道:「不是给了钱了吗,你怎还打人,信不信我先把你的狗腿给打断

了。」

  众伙计瞧出势头不对,匆匆扶起门夫便往店里去了。诗儿拂袖一甩,不再去

睬那门夫,却冲我摊手道:「拿一百两来。」

  我隐有不祥之感,想来诗儿是嫌那十四两的水漂打的还不够响亮,得添个三

位数她才乐呵。若在平日里,她便是向我要一百万两,我也不能皱下眉头,可这

回却有种呕血的冲动。

  诗儿见我磨磨唧唧,易燥的心性再次显露无遗,伸手往我袖内一掏,拽着两

张银票放进那白发老头手中,豪迈道:「老爷子,这些银子你直管花去,将来若

再有人敢欺辱你爷孙,你便报咱南盟少主林轩的名头,我相公定会为你们做主。」

  白发老头呵呵直笑,兜着那两张银票放入怀中,一语未谢,便与那小童一起

往人群外去了。

  我双眼泛红,对那两人的无礼几若视而不见,但我却精准的看到,那双老手

拽进怀里的可是整整的两百两银票啊。而更令我痛惜的却是诗儿为我夸下的海口,

他们将来若以我名号四处白食,那我刚铸就的微薄名声岂不是要立刻烟消云散,

说不定还得落个「白食少主」的名头。

  正懊悔着是否要将那两人追回,四周却响起一片掌声,众人皆竖起大拇指道:

「南盟好气派啊,果真名不虚传。」

  「两位夫人不仅貌若天仙,不想竟还有副菩萨心肠。」

  「那还不得归功于林少主,定是他平日里调教有方的结果。」

  我身心俱飘,忙拱手还礼,见人群渐渐散去,便挽起二女小手道:「不想竟

闹了这一出,咱们换个地吃去吧。」

  雪儿点头默允,诗儿却红唇微翘道:「偏不,人家定要在这儿吃。」

  说着便拽着我往店里去了,我摇头轻笑,想那门夫有苦头吃了。三人在门边

随意寻了处小桌,门店经那爷孙一闹,熙熙攘攘只余下了三到四桌。

  诗儿双眸闪动,见那门夫正斜支在房柱旁揉腰,便冲他喝道:「过来,本小

姐要点菜。」

  那门夫唯唯诺诺,虽是一脸不愿,却还是走到了桌旁,方站定,忽听店角一

阵闹腾,一人高声怪叫道:「我的天呐,小二哥,赶紧的。」

  只见那人手捧碟碗,嘴中碎碎低念,一双贼眼却始终不离诗、雪二人,在邻

桌寻了处正对诗儿的位,将碟碗一放,便急匆匆的腾跳在椅面上,手支下颌,傻

愣愣的瞧着诗儿一瞬不瞬。

  诗儿双颊微红,忙将螓首低垂,先前的火辣气焰亦已消散无踪,双指在我袖

上一扯,轻声道:「相公,还是你点吧。」

  我略感稀罕,这丫头除了在我面前还能有怕羞的时候,横眼去瞧那男子,心

中不禁怒气隐涌。见他衣着虽属粗略,但高足六尺有余,体态壮硕有力,面如白

玉,眉目英挺,虽不愿承认,但的确是位俊俏男子。

  我自然不会因为他生的俊美来给自己添堵,而是从我三人进店开始,这小子

便一直肆无忌惮的瞧着诗儿不放,一脸的坏笑不说,还不时的冲诗儿挤眉弄眼,

让我这堂堂正正的相公要如何忍受。

  唰的站起,抬手往桌上狠狠一拍,冲那小子厉声道:「还看,信不信我挖出

你的眼来。」

  那小子竟将我视若无物,仍是傻呵呵的瞧着诗儿,我更是血热,正要上前,

却被诗儿一把拉回,劝道:「别惹事了,诗儿要饿坏了,快点些吃的吧。」

  我不情愿的坐回原位,死死盯着那小子道:「怎成我惹事了,谁让那狗崽子

老瞟着你色咪咪的不放。」

  诗儿噗嗤一笑道:「看就看呗,还能少块肉呀。」

  我咿呀一声,正要反驳,却见那小子拽着刚将他原桌的饭菜倒腾过来的小二

激动道:「我的天呐,你……你看见没?」

  小二莫名其妙道:「什么?」

  男子眉目一拧,长长咳了一声,道:「什么什么,笑哇!」

  小二仍在晕乎,他却已眯缝起双眼,在空中嗅了一口气,猥琐的冲着诗儿嘿

嘿笑道:「见了这笑,便像喝了蜜一般,唔……真甜。」

  我脸上渐现不悦,诗儿却被他逗的捂嘴轻笑,而雪儿竟完全不理会我们,早

早便点了饭菜,静坐着待食。

  那男子见诗儿笑颜如花,言语竟越为猖狂,冲着刚走不远的小二用力招手道:

「我……我的天呐,我……我晕了,我晕了,小二哥快拿两壶酒来,我要醒醒蜜。」

  我满腔怒火再也无法克制,抄起手边的凳子便向那小子狠狠砸去,一时气血

上涌,竟忘了估量他是否习武,力灌掌臂,竹凳飞脱而出。那小子一脸惊诧,急

向后仰,一屁股重重摔在了地上,竹凳经他头顶划过,仓促间竟被他险险避开。

  那小子还未站起,诗儿便一把将我拉住,冲我皱眉道:「你怎动手打人呢?」

  我见诗儿竟还帮那流氓说话,心中更是有气,指着那小子怒喝道:「谁让他

对你言语不敬,这样的狂浪之徒就是该打。」

  诗儿见我对她大声呼喝,竟将声调抬的更高道:「他说什么啦?不就夸我漂

亮吗,你太也无礼了。」

  我怒火中烧,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却不愿继续与诗儿抬杠,从邻桌

提来一张竹凳,一屁股坐在了诗儿与那小子的中间。

  小二见我们终于安静了下来,忙将堆积在一旁的几道菜一同端上了桌,草草

摆放后便匆匆走开。雪儿为我整放好碗筷,轻笑着示意我快些用饭,于方才的一

切仿似没有发生一般。

  诗儿埋头不语,时不时的抬眼对我瞟上一瞟,忽的展颜一笑,眼眸竟是冲着

我身后。我天顶一麻,心中那片宽广的大海已不再碧蓝,早换做了沸腾的酸醋肆

意翻涌。

  「啪」的一声,一双木筷被我扭成两段,回过头狠狠盯着那无耻之徒,却见

那无赖单手挽在小二肩上,正指着诗、雪二人小声道:「原来你喜欢那个穿白衣

的呀,我自然也知道她漂亮,但你得看胸部呀,女人最重要的地方在哪里你都不

知道吗?」

  我狠的咬牙彻齿,回过头时,诗儿双眼恰好与我相对,我也不再发作,在桌

角用力一拍,便一人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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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章终于告一段落,却不知待林轩走后,那登徒浪子是否会上前与诗儿

要电话号码?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二十五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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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祸不单行

  雪儿抛下一锭银子后连忙跟出,不一会诗儿也走了出来,我心门略显舒畅,

但碍着面子仍是板着脸道:「里头乌烟瘴气,我出来透透风而已,你们跟来做什

么。」

  雪儿挽起我一边手臂,在我身侧轻笑道:「你不与雪儿一块吃,雪儿哪来的

胃口呀。」

  诗儿却是瞟了我一眼后,转开脸偷笑道:「我倒是吃饱了。」

  我冷哼一声,径直向外走去,嘴中默默念道:「很好笑吗?」

  诗儿不语,与雪儿一同跟上,竟也挽起我一只臂膀,依在我肩头甜甜而笑,

我不明她用意,但见她如此,心头之火自是消散无踪,反有丝丝爱怜缠绕。三人

缓缓走了一阵,却是雪儿先开口道:「相公,雪儿有些话想与你说,却又怕你听

后着恼。」

  我此刻心情已好了许多,对她笑道:「有话直说便是,相公何时恼过你?」

  雪儿筹措半响后,道:「雪儿亦觉得,相公方才不该与那痞子动手。」

  我心中略感不快,却还是隐忍着问道:「连你也觉的是相公小题大作了?」

  雪儿莞尔一笑,轻摇着头正要解释,却听诗儿先在一旁细声道:「那相公全

是为了诗儿才这般动怒,这岂能是相公的不是?」

  我讶异着回过脸看着她道:「你方才在店里怎不这般说,否则我也不至动那

拳脚。」

  诗儿含羞一笑,殷红着娇颜瞧着我道:「诗儿若说了,你可不许来气人家。」

  我皱着眼鼻催促道:「快说,快说,纵是气了你又何曾怕过我。」

  诗儿噗嗤一笑,随即又靠在我肩头,嘟着嘴道:「谁叫平日里,你总向着雪

儿姐多一些,今日恰好得着机会,便想试试你是否真在乎人家。不想那流氓只稍

稍对我无礼,你便与他拳脚相对,而我随口一喝,你便又强忍坐下,当时可把诗

儿给乐坏了,哪怕此刻,心头里还甜丝丝的。」

  我即是欢喜,又是无奈,有这鬼灵精伴着,今后还不知给整出什么事来,可

过盛的在乎促使我仍有几分不信道:「你真不是瞧上那小子长得俊?」

  诗儿鼻头一皱,在我臂上拧了一记道:「讨厌,他那一脸的痞气,说话时的

样儿,诗儿瞧了便感作呕,岂能与咱器宇轩昂的林公子作比。」

  我自是喜上眉梢,不由的将她挽在我臂间的手儿又紧了紧,正想与她浓情几

句,却听雪儿道:「纵是如此,雪儿仍不愿见你与人拳脚。」

  想来是雪儿对段天虎之死仍有余忌,那无名组织尚在暗处,我等对其更是一

无所知,雪儿心思慎密,沿途来自是如履薄冰。

  想到此处,我亦点头道:「这数十日来虽相安无事,却不表示我三人已可高

枕无忧,今日之所为确是我太过鲁莽了。」

  雪儿嫣然一笑,显是对我与她灵犀相通的赞许,五指与我紧紧相扣,低声道:

「这只是一处,而前时店中那痞子,雪儿瞧来,亦绝非凡者。当时相公以竹椅抛

击,两人相距不过七尺,以相公臂力之浑厚,常人岂有躲过之理?可那人气定神

闲,却又故作狼狈,假意仓惶。好在仰倒之时,以雪儿之位却清楚的看见他先以

单掌支地,臀后就之,若以自身重力与倾倒之势相合,数百承重,单手岂可毫发

无伤,想来那对肉掌,有些来历呀。」

  我点了点头,细想那痞子若没些真本事,定也不至那般嚣张。正自思量,忽

听前方一阵闹腾,只见一位白衣老者与一位中年汉子正追着一人怒喝:「你这挨

千刀的牲口,老头子的钱你也敢抢,快给我站住。」

  此人正是方才跪在店前的白衣老头,而在前边拼命落跑的盗贼,竟就是那黑

衣小童。

  那中年汉子已无力喝骂,又追了一阵后终于气喘吁吁的蹲在路边歇息。我三

人满腹疑虑,互望一眼,便展开身法一同朝那两人追去。

  初时尚能见着那老少踪迹,待行出一条街,诗、雪二人都已越在了我前头,

心中不禁暗暗气结,为何爹爹与两位师傅当初不愿传我些高明点的轻功,却非要

我先以内功入门,这会可好,别说雪儿了,连诗儿都比不过。

  待又转过两处街角,一条大河乍然现在眼前,却看见雪儿与诗儿双双立在河

边,正与一群人起了争执。

  我急忙赶上,不见那一老一少的踪影,却被诗儿一把扯住衣袖,焦急道:

「这群人忒也残忍,竟要将那女子活活泌死。」

  我向岸堤一看,果见一女子被众人锁在一笼中,正要往河心抛去。细细瞧那

女子,见她身形单薄,皮色黝黄,虽已三十好几,但眉目尚属端正。想来定是做

了什么失贞背德之事,否则也不至遭此恶刑。

  堤边老老少少围了数十人,见我三人碍了刑罚,便不停指着我们喝骂,其中

一名中年妇孺,长的尖腮小眼,骂的尤为难听:「哪来的三个狗崽子,看这一副

淫像,定和这对狗男女在被窝里蹭过,见不得姘头遭报应,还敢扰我们替天行道,

我看将他们一起泌死了才好。」

  诗儿素来洁身自爱,冰清玉洁的身子岂容得这疯妇造谣,粉嫩嫩的小脸直给

气的通红,二话不说,便上前给了她一个耳刮子。我本想制止,但听得那「啪」

的一声脆响,心中竟无比的愉悦舒畅。便是一向温婉的雪儿,也忍不住在旁掩嘴

窃笑。

  那疯妇退了一步,将一对鼠眼睁到最大,捂着微微肿胀的左脸更是要死要活

道:「杀人啦,杀人啦,那淫妇的姘头来救人啦,大家快拿下他们,一起泌死了,

快一起泌死了。」

  说着竟拽着两名男子要上前来拿诗儿,诗儿冷哼一声,展开「青云步」避开

那两名男子,回手又给了那疯妇一巴掌,扬手间在她喉骨下处点了一记。

  那疯妇还待再骂,却惊觉原本尖利的口齿竟发不成一丝声音。围观众人见此

情形顿时闹腾开来,数十人纷纷向后退开,嘴中不约而同道:「使妖法了,那女

的会使妖法……」

  诗儿哼笑一声,正得意间却听人群外传来一声高喝,极是粗扩洪亮:「何人

在此聚众闹事?」

  众百姓闻声,忙让出一条道来。只见一小队兵士簇拥着八骑骏马缓缓走来,

为首一人身披军甲,腰悬佩剑,五大三粗的身板衬着乌黑发亮的肤色,甚显彪悍。

余下七人,其中二人仍作军士打扮,另五人服饰统一,俱是墨色劲装,与昨夜

「卢松堂」中众武夫所穿一致。

  那将军环视一周后便跨下马背,走至一老者身前昂首道:「赵先生,众老乡

今日摆的又是哪一出啊?」

  那赵先生忙拱手赔笑,尴尬道:「呵呵,倒不是个事,只是徐将军日理万机,

且莫因我等琐碎扰了徐将军办公才好,否则真是罪该万死了。」

  诗儿见那赵先生有意掩盖实情,便上前厉声道:「都要杀人了还不是个事?

这位将军你来看看,他们竟要将那女子活活泌死。」

  那徐将军随诗儿所指往河边瞟了一眼,又回过头来怒喝道:「你这狗胆子是

向谁借的?竟敢滥用私刑。」

  那赵先生被吓的全身发抖,颤着声回道:「徐将军有所不知,赵吴氏那女子

毫无廉耻,竟趁着赵立出门未归与邻街的痞子陈三私会,做了那伤风败德之事。」

  徐将军紧握腰间佩剑,哼了一声道:「那赵立与陈三呢?」

  赵先生又是抹汗又是挠头,支吾了半响方在徐将军喝骂下回道:「那……那

赵立回家时正好撞破奸情,盛怒下便与陈三动起手来,谁知那奸夫淫妇怕丑事见

光,竟一同将赵立给杀了。也是老天有眼,此事恰好让下田归来的二寡妇撞个正

着,便邀了几名乡亲去拿陈三,那陈三死不悔改,竟仍想出手伤人,众乡亲又见

那陈立死的凄惨,一怒之下便不慎将陈三给打死了。」

  诗儿再也安奈不住,指着那赵先生道:「你胡说八道,世间哪有女子能杀害

自家丈夫的,她纵是红杏出墙,也不过一时糊涂,怎能便这般将她泌死?」

  那赵先生指着被诗儿扇了两巴掌的疯妇道:「二寡妇亲眼看着的,还能有假?

女人若变了心,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徐将军往诗儿与赵先生中间一站,冲二人喝骂道:「不守妇道的淫荡女子本

就该死,但却不是尔等这般肆意而为。此女子暂由本将收押,待交于知府大人后

自有定夺。」

  那赵先生连连称是,诗儿却拦在徐将军身前问道:「若此女子果真失德,不

知知府大人待要怎样。」

  徐将军大手一摆,傲然道:「自是将这无耻妇人押锁游街后再当众处死。」

  诗儿随之一愣,回神后忙摊开双手拦在徐将军身前,纤弱的身姿上一对坚挺

硕乳尤为醒目。

  徐将军在她胸前瞥了一眼,舌头略显迟钝道:「你若再敢妨碍,本将便同你

一块拿下。」

  诗儿毫无怯意,仍摊着双手道:「本姑娘就是妨碍了,有本事的你来拿我呀。」

  徐将军怒目圆瞪,张手便向诗儿抓去。我见诗儿竟不闪躲,忙展开身法护在

她身前,回手一掌将徐将军隔开了去。

  那徐将军连退数步,在众兵士搀扶下方止住退势。本以为一场大麻烦要随之

而来,不想那徐将军却一脸喜色,冲我拱手道:「少侠好功夫,不知尊姓大名?」

  我忙抱拳回礼,正要自报姓名,却听徐将军身后一人怪声怪气道:「南盟少

盟主林大公子,自是身手了得。」

  我听出语气怪异,忙细眼瞧去,原来正是昨夜「卢松堂」前对我语出不敬的

小子,定是仍在耿怀昨夜应我遭了杨卢峰喝骂,以致仍对我心存不满。

  而徐将军却假作未闻,上前一把拉住我手,热情道:「阁下莫非便是鼎鼎大

名的南少主?小将有眼无珠,冲撞了林少主,还望林少主海涵,且莫与小将计较

才是。」

  我大喜过望,不想他一个吃公家饭的将军竟会买我这江湖草莽的账,嘴中忙

连称不敢,实不知他有何用意。

  又是几句劈头盖脸的称赞话,就在我几欲飘起之时,徐将军突然更为兴奋道:

「了不得,了不得,咱们何总兵最爱结交的便是如林少主这般的豪杰英才,他若

得知是末将领着林少主到府中奉茶,我这年岁的俸禄少说也得翻它一番呀。」

  我本想推拒,但松江府总兵何等人物,若能结识上了,于我南盟未尝不是一

件好事。

  徐将军也不等我应答,忙命骑在马上的两名副将将坐骑让与雪儿、诗儿,而

自己亦让出坐骑于我,甚至想亲自为我牵马,我岂敢受此礼遇,忙婉言一番,只

与他并肩而行。

  诗、雪二女仍不忘那笼中妇人,徐将军只好命人将其捞起,待他日再亲自盘

问,并与诗儿承诺,定从宽以待,绝不至其死命。

  一路畅谈,徐将军于我三人的侠行义举很是钦佩,对诗儿的古道热肠更是赞

不绝口。

  辗转间便到了总兵府前,徐将军领着我三人与「卢松堂」一众进了厅堂,冲

我等拱手道:「各位请稍坐,待末将禀报总兵大人。」

  不多时便见徐将军与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从后堂匆匆走出,虽是一脸喜色,

但眉眼间却尽显疲态。

  不待徐将军引见,便握住我一手激动道:「见阁下气度不凡,纵是不说,也

知定是林少英雄了。」

  我受宠若惊,忙抱拳下拜道:「在下林轩,见过大人。」

  我也不知他是否便是总兵大人,纵然不是,在这府中大小也是个官,喊声大

人总该错不了。

  那中年文士哈哈一笑,携着我手一同坐下道:「哪来这般多规矩,老夫较你

长上一辈,咱们便按江湖中的来,你我叔侄相称便是。」

  也不问我是否愿意,便冲徐将军道:「快吩咐下人奉些茶水点心来,莫怠慢

了众位英雄。

  待徐将军叩首而去,又转头冲「卢松堂」众人道:「杨先生虽抱恙在身,但

既能请来诸位英雄相助,也是何某的一大荣幸啊。」

  众人连称不敢,片刻间便有数名丫鬟捧着茶果点心进来,将其一一摆在几上。

我心中疑云满布,他既自称姓何,定然便是那何总兵了,只不知这堂堂的总兵大

人,请这些个武夫到府里来做什么,而那杨先生昨夜还好端端的,今日怎就有恙

在身了,莫不是那杨夫人忙着去抱别家男人,闲着他只好抱恙了?这个有些靠谱。

  正自胡想,又见何总兵指着刚跨进门槛的徐将军道:「徐刚,快领」卢松堂

「的五位英雄到后舍去用些酒水,这一大早的便将众位从堂中请来,定给饿坏了。」

  一番告礼之后,徐将军便领着「卢松堂」众人下去了。待那几人走后,何总

兵终于叹了口气,将手中茶杯缓缓放下后看着我道:「贤侄定然在想,何某作何

叹息吧?」

  胡说,你便是叹死了又与我何干,看来这老狐狸是有求于我,否则挖这么大

的坑来干什么。虽知他是另又所图,可人家总兵大人把坑都挖好了,你一介草莽

岂有不乖乖往下跳的道理。

  只好故作关心道:「方才便瞧出大人面色不佳,定然郁事集胸,虽知军民国

情当属第一,可也不能怠慢了身子啊。」

  何总兵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这海防民生自是没少让我操心,可近

来突起一事,亦是扰的何某夜不能寝,食不知味啊。」

  看来我这是驴拉磨子,走不出圈套了,只好硬着头皮道:「却不知是何事,

竟能扰得何大人如此挂心?」

  何总兵端起茶杯含了一口,又再叹了口气,略显焦虑道:「也不知是哪来的

好事之徒,竟非将我那孩儿排入什么」江南七仙「之中,便是这虚无的名讳,招

了那恶人来。」

  我心门一突,本以为「江南七仙」尽属江湖人士,不想这官宦之家的女子竟

亦被收纳其中。不知为何,心中隐然少了几分不耐,却增了几分期待,眉头亦不

自觉的蹙起,询问道:「莫非是有人扰了小姐清净?」

  何总兵点了点头道:「便是今日一早,在我那孩儿门前忽得多了这么几行字,

美人空窗数载不欢,盼之惜之昼寝不安。明日子夜愿作夫郎,柄炬燃烛共赴巫山。

你说这是何其的淫秽下作,后经何某查实,原来此淫贼便是江湖中臭名昭著的」

半月郎君「,只因此贼在一处最多只做十五日停留,故而取名半月,可据何某所

知,此贼素在西北一带作案,不知为何却残害到了江南来。」

  在江湖中确实听过此贼的名号,知他纵横西北数年,至今仍无人将之擒获,

想来手中确实有些能耐,不由的点了点头道:「此贼作案手法高明,确也恼人之

至,可何大人手握重兵,只需调其数百军士,将总兵府围个严实,想那」半月郎

君「亦无可奈何。」

  何总兵摇着头,叹着气道:「山西太原府刘哲义老将军府上,河南汝宁府守

将铁儒达将军府上,还有南阳府永平镖局,保宁府福禄钱庄,哪一家不是配齐了

上百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个通透,可最后不还是叫那淫贼在众目睽睽之下得了

手去。」

  心中暗暗筹措,此贼若当真这般厉害,我又岂能拿的住他,一时胜败是小,

莫要损了南盟威风才好,不禁面露难色道:「此贼横行江湖多年,亦有不少名士

的身家性命毁在了他手上,小人功力微薄,只怕是爱莫能助啊。」

  何总兵满面愁虑,眼中红丝交错,带着三分乞求,向我拱手道:「林少侠,

我那夫人去的早,何某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陪着了,自小我便视她如掌上明珠

一般,府中上下又有哪一个对她不是宠着惯着,何曾令她受过半分委屈,此次她

若有丝毫不测,何某便也不活啦。南盟素以侠义之道享誉武林,林少侠更得乃父

之风,且瞧在何某这半老之躯的份上,救救我那孩儿吧。」

  说着便似要跪下一般,雪儿忙上搀扶住他,带着一脸哀求看着我。我心知雪

儿幼时生于豪富之家,自小亦如那何小姐一般招人宠溺,此时见何总兵为了独女

夸毗以求,定是想起了早年亡故的父母来。

  而我又岂是铁石心肠之人,见他堂堂总兵竟肯放下身段向我这一介草民求助,

爱女之心实是感人肺腑,忙上前握住他手道:「小侄定然竭尽全力,保得小姐周

全。」

  何总兵大喜过望,忙唤来下人先为我等安顿住处。后得知诗、雪二女俱未过

我林家大门,便又另安排了三间连首的厢房,与何小姐的书房同处一院,自昨夜

「半月郎君」落字后,何小姐便已移驾书房就寝,此番作为,亦好让我三人就近

保护。

  何总兵又命下人安排了饭食茶点,待一切妥善后方才离去。屋中三人互视一

番后,诗儿终于安奈不住道:「难怪前时那般客气,原来是有事相求,你倒也豪

气,就不怕那贼人采到你头上来。」

  我心中又何尝不为此顾虑,那何小姐纵是天香国色,我两位爱妻的身姿定也

要比她强的多,可别逞一时之强,毁了两位娘子的贞洁之躯才好,不禁向二女微

微靠拢,低声道:「不如……不如咱们悄悄逃了吧。」

  可话一出口,愧疚、鄙夷之情又立马充满心口,大丈夫一言九鼎,岂可言而

无信,若传扬出去,我林轩又何以在江湖中立足,不由的心生懊悔,当时真不该

答应了何总兵。

  雪儿见我惆郁,定已知我心中所忌,双手揽过我脖颈,将我的脸轻轻挽至她

胸前道:「相公乃侠义之士,更具一副仁善心肠,雪儿平日虽不提,却一直默默

爱慕敬仰。此义举故有几分凶险,可世事哪来万般周全,不经历风雨,又哪来显

赫声名?」

  一番温言,却是字字铿锵,伏在她柔软的双乳间,伴着淡淡清香,心境竟前

所未有的安宁,仿若雨后的晴空,没有任何阴霾的辽阔……

  酉时渐过,皓月悬空,总兵府前前后后已是森严壁垒,两百名兵士,以十人

为一队,分布府中巡游警戒,三十名长枪手与二十名弓箭手分布书院四周。而我

与雪儿、诗儿,还有那「卢松堂」中的五人则严守何小姐门房,实到了无懈可击,

坚不可摧之地步。

  纵是晚饭时分,也是何总兵命人在院中设宴,并与徐将军亲自作陪,直到餐

后方才因巡查布防而离去。

  院中茶花满布,一株株虽只含苞待放,却已是艳色照人,立秋将至,待百花

齐放时,不知又是怎样一般景象。虽与此刻四周的紧密氛围格格不入,但在这浓

浓月色下与两位爱妻赏花品茶,却又别是一番滋味。

  而此时,不知是有人闲得慌想找些事做,或是觉得我三人过分松懈的举止着

恼了他,只听昨夜那「卢松堂」的小子道:「林公子,我说你带着两位娇滴滴的

大美人来抓淫贼,可别淫贼没抓着反倒让人先给掠了去。到时总兵大人没巴结上,

还白搭了两位夫人的清白,那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哟!」

  诗儿双眉紧蹙,抬手正要发作,却被雪儿先给拉了回来,只听那人又道:

「不对不对不对,应该是赔了名气又陪睡才是,哈哈哈……」

  余下四人也一同笑作一团,我心中怒极,但近月来雪儿时时劝诫,我又岂能

不改先前鲁莽,握着茶杯轻轻品了一口,淡笑道:「雪儿,先前我心中还一直在

责怪杨堂主,此刻瞧来我真真错怪他了,待此事一了,明日定要到府中与他当面

赔罪不可。」

  雪儿噗嗤一笑,定已听出我嘲讽之意,便故作茫然道:「杨堂主英明了得自

是不假,却不知相公何处错怪了他?」

  我哈哈一笑,往那五人瞟了一眼道:「先前我还道杨堂主昏庸至极,竟遣了

这五个名不见经传的三流东西来,此刻方知,原来咬人时的模样可当真凶的很呐。」

  诗儿也咯咯笑了出来,全不理会那五人的狰狞面孔,只听那小子在桌上狠狠

一拍,怒骂道:「姓林的,别以为你老子是林震天就了不起,我张岿可没把你放

在眼里,我虽没你那家世,可你那几下子也未必及得上我。我看那何总兵是心急

乱投医才找着了你,待明日请来了」七兵会「的高手,你便可以拍拍屁股滚蛋了。」

  我冷哼一声,正要再讽他几句,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警锣喝骂、

兵器相触之声大作,不一会便已到了院外。众人忙严阵以待,却不知何时,一位

面裹绸布,身着黑衣之人已豁然站在了墙头。

  只听院外一名将军喝道:「长枪兵随我入院,弓箭手暂且原地待命,千万不

可向院中发箭,以免伤了小姐。」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身形一摆,直向书房飘去。张岿首当其冲,手握一柄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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