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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过的前男友囚禁了(46-58+番外 全),4

小说: 2025-08-27 09:51 5hhhhh 6880 ℃

  他也固定时间给易汝回复,语言要简短得多。话语和情侣的对白别无二致,今天做了什么,有什么新颖的事情发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末了在每一篇回复的结尾加上一句——「阿汝,我很想你。」

  附上当天拍的照片。

  易汝的邮件有时有文字,有时没有。

  这周连续三天他都只收到了图片。

  今晚点开一看,依然是一张图片,是极光。

  贺景钊心神一动。

  此前易汝的照片并不会出现这么明显的地理位置特征,图上这张图,却是可以轻易锁定她的范围的。

  贺景钊把照片打印出来,按照顺序并排挂在墙壁上,旁边全是琳琅满目的风景照,来自全球各地,都是易汝拍给他的。

  贺景钊立在照片墙面前注视良久,而后回了邮件。

  他发了一段长达十分钟的语音。

  十分钟,像十年那样漫长。

  他每说一个字,就像按动了扎在心口的刺,触碰会痛,拔掉会流血,只能等待时间的疗愈和习惯,让它变成最深沉的一颗痣。

  最后他撤回,重新发送的邮件只有几个字:【好,我很想你】。

  易汝的邮件也在悄然发生变化,随着日期的推延文字越来越长,视频也越来越多。好几次,贺景钊几乎可以随着视频和文字里的关键信息立刻定位出她的位置。

  如果想抓住她,现在就可以。

  他点开易汝今天的邮件。

  【发件人:阿汝】

  【标题:第73天】

  【我今天独自翻越了一座高山,这是我从前无法想象的事情。夜幕降临了,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这时候我好像又回到了你带我去的地狱,我又开始恨你。但我已经离开了,我还不能原谅你,可我要原谅自己,我必须独自从对黑暗的恐惧中走出来。这对我来说是无比可怖的一夜,幸好,第二天我平安无事地睁开眼睛,拉开帐篷,日出的光温柔地砸在我脸上,我所有的装备都还在,我不那么怕夜晚了。这是很令人激动的事情,我把这一夜的担忧、恐惧和绝处逢生的喜悦分享给你,贺景钊。】

  【标题:第90天】

  【最近我在一个小镇落脚,我要在这里生活一个月,今天很累。[照片][照片][照片]……】

  【标题:第97天】

  【最近我读了一本书,心理学上称我们的关系为「畸形的共生关系」,不同于寻常人是相互独立又相互依赖的个体,我们渴望的是高度捆绑的关系,似乎你不能没有我,我也不能没有你。

  可这太难实现,从分手的那一刻起我就总是把你推开试图独立,但其实你说的对,我承认我需要你。可我还是我,改变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一年里又或许会发生很多事,我不知道未来的走向,剩下的交给命运和时间吧。】

  【标题:第104天】

  【昨晚做了噩梦,接下来一周我不太想和你联系。主,人。】

  【标题:第112天】

  【Bdsm的准则是安全理智知情同意,主人,你做到了哪一点呢?有任何一方感到痛苦就代表着不合适,不合适就分开是适用于任何关系的共识,我们当初分开本不需要理由,你对我的惩罚只是单纯的伤害。我还是不能原谅你,回来之后,我们离婚吧。】

  【标题:第130天】

  【很漂亮的蓝风铃[照片][照片][照片][照片]】

  【标题:第185天】

  【最近在教Sam家的小孩中文,他好可爱,一点就通,很像大学时宿管阿姨的宝宝,你听他说中文~[语音][语音]】

  ……

  【钱攒够了,启程,下一站。[照片][照片][视频]】

  【雪进了鞋子里,好冷。[照片]A市应该也快初雪了吧,昨天我问了小C,她也去了A市,她说最近降温很厉害。】

  【这里温暖多了,接下来我要在这里待两个月,不小心又接了翻译的活,最近要努力学习。[照片]】

  【在这里认识了很多朋友,都是工作中认识的,每一天都很充实开心,当地的锡兰红茶很好喝。你呢,最近好吗?[照片]】

  【今天去参加婚礼,Alex和Fanny再婚了,他们离婚后谈了五年恋爱,现在又重新在一起,我用毛笔写了字画,祝他们幸福。[照片][照片][照片][视频]……】

  直到最后一天。

  【标题:第365天】

  【景钊,我回来了。】

  滂沱大雨笼罩在A市上空,天幕阴沉。

  贺景钊推开咖啡馆的门,在最里面的位置找到了一年未见的易汝。

  轻盈的声音飘然闯进耳膜,易汝微笑道:「好久不见啊,景钊。」

  她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穿着休闲服和简单的牛仔裤,有一种素净的利落美,皮肤和从前一样白,在简单随意的发型修饰下显出随性的洒脱之感,柔和与坚韧并存。

  她身上又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贺景钊克制住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揉进骨髓,带回去关起来的冲动,沉默无声地在她对面平静地坐下来。

  忍了一年,已经没必要再这样做了。

  这一年,他在生不如死的煎熬里,想通了很多事。

  他薄薄的嘴唇掀了掀,「欢迎回来。」

  易汝:「这一年你过得好吗?后面你怎么不给我回邮件了?」

  「不是不回。」贺景钊跳过了易汝的前半个问题,意味深长地回答,「是回不了。」

  易汝:「你不问我怎么逃开的吗?」

  「你联系上了姑姑的朋友。」贺景钊眉峰冷冽地挑动了一下,淡淡开口。

  言外之意,他早就掌握了易汝的行踪。

  「你果然还是你。」易汝轻轻叹了口气,笑了笑,「谢谢你,这次选择了尊重我。」

  易汝直入主题:「东西呢?」

  贺景钊不语,抬眸看向她,直勾勾的。

  易汝一瞬间被他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隐藏在平淡眼神下的是深重的复杂情绪。

  易汝指尖颤抖了一下。

  贺景钊终于收回目光,喝了一口咖啡。

  不再看她了,嗓音有些滞涩:「非要如此吗?」

  易汝凝视着面前和从前一样清俊冷淡的男人,反问:「你愿意吗?」

  「如果由我交给你,不一定是真的,可能是我伪造的。」贺景钊的目光落在易汝的手指上,「所以还在民政局,需要你跟我一起去取。」

  离婚登记的材料是在网络上提交的,易汝一个月前就把所有文件都发给了他。

  工作人员把离婚证交给了他们。

  贺景钊和易汝一人一本,默然地走出了民政局大厅。

  易汝把证件放进背包里,贺景钊始终站在她身侧30cm的位置,这是一个对离异夫妻来说很近的距离。

  只对贺景钊来说却是平生最远。

  「就送到这里吧,我要打车回去了。」易汝说。

  贺景钊情不自禁地攥紧手指,她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他看着她越走越远,身体先于思维做出反应,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艰涩道:「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许多开头灿烂而美好,过程激荡人心,结局却总有各自的难堪潦草,往往怅然若失,不尽人意。

  水珠滴在不知是谁的虎口上,却没能融进血肉里,而是干涸在空气中。

  易汝轻轻抽回手,忽然环过他将他拥抱,脸贴在他的肩臂处轻柔地道:「改变是一件相当痛苦和难以坚持到事情,谢谢你为我改变。景钊,我原谅你了。」

  贺景钊愣了愣。

  下一刻骤然把易汝从怀里拉开,背过身说:「你走吧。现在不走,我不会放你走了。」

  易汝站在他身后,欣快地低声说:「好,再见,保重啊。」

  ……

  这天下午,大厅的所有工作人员都看到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快下班了,他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他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心口窒息地痛。

  那里空荡荡的。

  民政局外的路很老旧,雨停后,人行道上全是参天巨树下凌乱的落叶。

  贺景钊没有心情开车,无知无觉地向前走。

  他的灵魂被挖掉了一块,像是死去了。

  「小伙子,你小心一点哦,撞到我这个麦芽糖可是很贵的哦,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来一块。」

  背着背篓的阿姨险些被他撞到。

  「不必了。」

  他又想起了易汝,她从前很爱吃麦芽糖,他们曾经为了追一个卖麦芽糖的大叔跑了一条街,那时易汝全程拉着他的手,不顾旁人的目光一边朝前面的大叔大喊,一边飞快地奔跑。

  好在,他们在下一个路口终于追到了大叔。

  贺景钊朝前面的路口走去。

  大型车辆很少,多是散步的家人情侣,走过斑马线,人流的喧嚣声不绝于耳。

  贺景钊企图从中找到易汝的踪迹。

  没有。

  什么都没有。

  盛夏雨后的凉风刮过,一片落叶跌落在他面前的水洼里,叶柄刚好砸在皮鞋上,倒映出深绿的影子。

  和易汝相关的一切也许只是一场梦,一场做了六年的梦。

  该醒了,即便醒来后可能痛不欲生。

  但这或许他们可能迎来的最好结局。

  贺景钊捡起那片湿淋淋的落叶,觉得有点像自己,他擦了擦,折进了离婚证里。

  走吧。

  期待有一天还能入梦也好。

  贺景钊深吸一口气,转身。

  随即愣住。

  ——人行道的另一端站着他朝思暮想的人,她正面对着自己,正在打电话。

  贺景钊的电话铃声响起。

  接通,里面只有简短愉悦的清甜嗓音:「接住我!」

  挂断后,面前的人飞速朝自己奔跑过来,阳光透过树影婆娑地投射在她精致的面庞上,她逼近自己,飞身越入自己的臂弯中。

  离婚证被撞的跌落在水洼中,贺景钊稳稳接住她。

  他怔怔看着怀里的人,胸腔中燃起无法言喻的激荡,难以置信道:「……是我在……做梦吗?」

  易汝的大腿分开挂在贺景钊小臂上,拿起手中的一个小袋子荡了荡,眸光熠熠。

  「吃麦芽糖吗,齁甜。」

  ……

  长达半年的漫长追求后。

  一对情侣携手走进民政局,带了可以堆成小山的喜糖礼盒。

  新娘紧紧握住新郎的手,灯光在他们的戒指上投下闪烁的光芒。

  「你好,我们来登记结婚。」

  这一次,是双向奔赴。

  -The end-

  正文完结啦!第一次写了He。

  写这篇的初衷是满足Xp,同时想表达一些爱欲纠缠的心理冲突。其实贺算是本阴间作者笔下比较温柔的角色了,虽然有火葬场,但不知道大家能否满意。

  我喜欢写冷静的疯子,贺的人设更偏向于要么假装放手但一直窥伺,要么直接掌控在手中。人很容易改变,也很难彻底改变。不得不放手的一年对他这个控制狂来说确实是生不如死,最后他同意离婚更是诛心之举,他害怕不同意的话阿汝寻短见。

  而阿汝一直是重度缺乏安全感又高自尊的人,令人心疼,贺对她做的事情她又爱又恨,她既渴望被高度捆绑的关系,又厌恶不惜伤害她的贺和沉迷于此的自己。所以她用一年重新独立,也看清和贺的关系,双方都在改变。

  也许我写的和呈现在大家脑海中的是不一样的。但无论如何,这个故事就这样呈现了:他们谁也离不开谁,没有人比他们更适合彼此,锁死。

  虽然作为发泄Xp的黄文它不合格,在后期我也写得很痛苦,但很感谢大家的陪伴让我坚持下来,和我一起为这篇文画上了句号。已经如果有创到大家,再次表示歉意。

  最后祝大家天天开心呀!(抛射爱心.gif)

             番外:贺昭昭的星期天

  贺昭昭一开始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

  每一次别人问起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是他妈妈姓赵吗,她就得解释是「昭昭之心」的意思。

  后来她接受这个名字,是因为它非常符合自己的中性风。

  她穿衣打扮十分随性,剪着齐肩碎发,衣服裤子不分男款女款,看上哪个穿哪个。

  她妈妈是大学老师,思想很开明,从来不反对,倒是她奶奶总是会说她。

  她奶奶脾气大,但还好她在S省的老宅住,这么多年来也就寒暑假的时候会来住上一段时间或者把她接过去,这个时候她就会很有眼力见儿地穿一穿可爱裙子。

  奶奶高兴了,她要什么就给买什么,特别宠她这个独孙女。

  贺昭昭用奶奶的钱换了一把新的小提琴,叫上江辞:「走,小基地见。」

  江辞是她幼儿园打架时认识的,财迷一个。

  小时候他俩掐架掐的天昏地暗,贺昭昭显现出资本家特色,奶声奶气说:「我给你十根棒棒糖,你认输。」

  江辞收了手,伸出软糯的手掌,说:「可以,换成钱。」

  后来两人达成了长期合作关系,小学时分到了一个班,贺昭昭最讨厌做作业,痴迷于音乐,江辞友情价一元一张试卷,所有作业包月100,江辞左手右手都会写字,字迹都能给她精准复刻出来。

  现在她摸着尾巴考上A中,他们没在一个班,但还是照抄不误,谁让江辞是年级第一。

  江辞似乎怕她以后跟她考不上A高挣不了钱了,每学期期末会给她补课,两个人就找了这么一个秘密小基地,白天在学校老死不相往来,周末和假期就在这里见。

  重要的是,江辞嘴严。

  到了基地。

  「好烦。江辞,来个伴奏,《小夜曲》。」

  江辞懒懒坐在了钢琴前:「好的大小姐。」

  钢琴课是贺昭昭给他钱报的,算是这三年给她补课的资费。

  琴拉完,贺昭昭心情终于舒畅了。

  捏着下巴思忖,半天才开口:「我爸妈好像双双出轨了。」

  他们看起来十分恩爱,但每到周日,两个人都会失联,可她问起,双方却又有各自不同的打算,并不在一块。

  常常周六在家陪她陪得好好的,第二天双双失踪。

  江辞觉得又有钱赚了:「要我帮忙查吗。」

  「明天星期天,你跟我一去起跟着他们,我要探个究竟。」

  「遵命。」

  星期天。

  江辞和贺昭昭兵分两路。

  他妈妈先出门,盛装打扮,出门时还准备提一个崭新的不大不小的行李箱。

  贺昭昭趁他妈妈出门时黏人地抱过去,她妈妈很享受她撒娇和拥抱,她狡猾地略施小计就把小行李箱顺走了,结果上面有密码锁。

  接着贺昭昭打了车,跟了妈妈的车出门,结果妈妈去了她任教的大学。

  贺昭昭叫了江辞一块跟踪她爸,成功跟踪到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外面。

  贺昭昭神色黯然。

  「走吧,回基地。」

  贺昭昭把那个漆黑的小箱子丢在地上,让江辞解锁。

  江辞试了几分钟,发现怎么也解不开,还好贺昭昭的小金库给基地配了电脑,江辞在电脑上操作一番,又研究了半个小时,终于解开了。

  然而,箱子里是空的。

  贺昭昭皱眉,她妈妈为什么带一个空箱子去学校呢?

  可她好几次在她妈妈怀里撒娇时,都看到了她衣服的一些痕迹,跟她宿舍的同学八卦科普的一模一样。

  江辞观察着箱子。

  眼尖地在箱子的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串数字,又是在网络上搜索一番,出现了一串新的数字和二维码。

  江辞挠了挠碎发,避开了贺昭昭,输入了数字。

  眼前的手机界面骤然变化,他慵懒冷静的表情崩裂开,看着屏幕上的东西瞬间涨红了脸。

  贺昭昭来抢他的手机。

  「什么呀?」

  江辞脑袋宕机,反应过来后才关掉手机,「没什么。」

  「一千。」

  江辞见钱眼开,手悄悄在界面上滑动一下,把毒害未成年的秘密商铺界面关掉,佯装淡定地打开了一个买普通箱子的淘宝店铺。

  「你自己要看的,打钱。」

  「什么啊这是,你骗我!」

  江辞头一次很恨自己脑袋转的太快,已经把她爸妈的事情推理了个大半,但他不能全说。

  他瞅着贺昭昭头上的呆毛,半真半假地说:「你爸妈就是分头行动,背着你撒狗粮,这个箱子只是支开你的工具,他们每周星期天就避开你,是想过自己的二人世界呢。」

  ……

  酒店顶层套房内。

  旖旎的气息浓郁地充斥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易汝和贺景钊相拥着躺在床上,旁边散落着衣物和道具。

  易汝想起今天早上的事,嗓音是酣畅性事后的绵软:「今天早上昭昭把我装道具的箱子顺走了,她还跟踪我,我们的事情偷偷约会不带她的事情要被他发现了。」

  贺景钊撩着易汝的头发:「他们也跟踪了我,发现就发现吧。」

  「他们,另一个是谁,昭昭的朋友吗?」

  贺景钊想起了女儿身边的干净少年,揽过易汝,细细啄吻她的面颊。

  「这就不知道了,少年人的故事就让少年人自己去写吧。」

  他的手轻柔地抚摸在易汝的脊背上,欲火在喉结下叠加烧得越来越炽热,「我们还有我们的故事尚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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