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

霓虹灯管的光亮在眼底闪烁两次，逐渐倾斜，拉出狭长一道蓝紫色的瘢痕。

Vanitas由此得知白日将要结束，松开那几根硌得掌心生疼的金属窗栏，折返去摇晃金发的双生兄弟，打算把人弄醒。和几小时前一样，Ventus低烧不退，干燥破皮的嘴唇于梦中翕张，迟迟不肯睁眼。他低骂了一句，手掌从上往下擦拭对方同样光裸的胸膛，揩掉那些黏糊糊的冷汗，膝行着前往生满锈迹的金属闸门，攥拳开始又一次捶打。

在讲清现状之前，我们需要一些不含主观意见的描述：这片专作囚室使用的混凝土空间方圆不过四平方米，高度更是可怜，堪堪一米不到，连尚未长成的少年都只能半弓着脊背爬来爬去，唯一的家具——两张弹簧床垫——已被无数人睡得外壳坚硬，油脂、血迹与并不值得好奇的某些液体涂抹在本应是灰绿色的布料上，制造出肮脏的黑，再也擦不干净。空间的东侧有扇结实的小门，它是唯一的出入口，西侧则开了一扇窄窗，直到刚才为止，Vanitas都在它旁边跪直身体，窥探着外界的情报。

开门！Vanitas深吸一口气，无视喉咙深处往上翻的滚烫痒痛，喊叫着。你们这些杂种、金属脑壳、喝机油的废物，把门打开！他要死了！

不管他怎么嚷嚷，门纹丝不动。他的耐心本就不多，没几分钟彻底告罄，瞪着剥落的墙体咬牙切齿猛砸了一次铁皮，Ventus被这动静闹得睁开眼，说想喝水。Vanitas无法拒绝哥哥的合理请求，纵使焦躁，依然转身靠近墙角，那儿有一根会滴答漏水的管道，这七十二个小时，他们全靠它活着。

这是“关禁闭长长记性”的第三天，也是他们被捕获的第七天。落得如此处境该怪谁？怪Ventus没察觉那几个贼眉鼠眼的拓荒者起了歹心，像个圣母（这单词还是旧世纪的遗语呢）相信了那套说辞；怪Vanitas贪欲上头，错误衡量了悬在眼前的利益与他们既有实力之间的差距——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

张嘴。Vanitas含混地说。他俯下身，额头紧紧贴着他的兄弟，鼻尖也蹭在一起。

Ventus顺从照做，冰凉液体从另一双唇舌间流淌下来涌入喉咙，那股挥之不去的废料苦味好像也变得可以忍耐，他渐渐清醒过来，眼睛蓝得像两团火，也像高级植入体的反光，总之不像天空。水源的让渡已经结束，他们仍自然而然接续亲吻，不含情欲，仅是两匹相依为命的小兽互相舔舐。Vanitas压在他身上，两个人只要稍稍抬起手臂就能摸到对方，从肋骨到脖颈，再到完全瘪下去的腹部。饥饿总是让人很不好受，哪怕他们已经习惯了。

别担心。没事的，Vanitas……没事的。我们能挺过去。Ventus重新闭上眼，轻声说。你还记得去年那场酸雨吗？载具、燃料、住处，我们的所有财产都给毁了，还不是又活下来，活得好好的？

黑发少年懒得反驳，用力啃了哥哥一口泄愤，顺带吮走一丁点甜滋滋的血。由于是异卵双生子，他们的容貌却不完全相同，更好像一组先天预设的对照，拥有截然相反的内核，正是这罕有的特征引来了恶意。在奴隶商人眼里，性格迥异但皮相标致的双生兄弟是绝无仅有的好货，值得花钱额外请专业人士来调教，可前期工作进展实在困难，几个手下的人玩轮奸戏码玩到尽兴，两人依然抓住机会就想逃跑，还差点弄坏昂贵的机械。这操蛋的废土末日里，活人不比一片保存完好的旧世纪芯片值钱，商人气急败坏，在想出处理方法前干脆把两人扔在这儿放置不管。

Ventus吃痛喘息，猜得到自己的嘴唇被咬破了皮，依然没有生气。他用掌根按住Vanitas的脊背，像摸一条人造伴侣动物那样给弟弟顺毛，后者带着极度不爽的表情忍了一会儿，翻身把哥哥挤向墙边，他们就这样躺在一起，一丝不挂，仅戴着脚踝上相连的镣铐。你看，即使沦落到如此境地，兄弟俩至少还拥有彼此。

可惜这份静谧没能持续多久。

门被粗暴地拽开，Vanitas翻身跃起，饿到脱力的肢体理所当然抵不过数个全副武装的成年男人。他们被从床垫上拖向门外。

走狗们啧啧称奇，夸这小子挨了那么久肏竟然还有精神挣扎，踢开他淤青未褪的大腿分向两旁，鞋尖垫起年轻的阴茎。哄笑和讥嘲连成一片：喂，黑发的，你小子之前都射尿了吧，怎么又这么快攒起了存货，是不是盼着哥几个再帮你爽一回哪？Ventus不愿见兄弟受辱，可事情并不在他的把控内，他同样被散发汗酸味的手臂架起，脚跟离地面好远，几只手一起伸过来恶意揉搓着少年人单薄胸膛，两颗柔软乳头都被玩得肿胀透红，显出与年龄不符的淫乱可怜。

他们都以为前几天的事又要重演一次，但这次商人另有安排。走狗们没殴打兄弟俩，也没做比揩油更进一步的过分行动，只是严实地抓住Vanitas的手脚不许他抵抗得太厉害，哦，你说Ventus？告诉他敢乱动就折断他弟弟的指头，他自然会保持安分。

一条粗糙的深色布带绕过眼前，骤然失去视觉，Vanitas走路未免踉跄，却得不到半点体贴，被反剪双手粗鲁地推搡越过门槛。他的听力比哥哥敏锐一些，刚站稳就清晰听到某种振翅般的嗡嗡声，警戒心无限拔高，猛然发现四肢获得了自由，立刻一把揭开眼罩。

冷光灯开得很亮，Vanitas毫无防备直面光线，被刺出几滴生理性泪水，抬手揉掉。朦胧的视野里Ventus还在，就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这让他不易觉察地松了口气，可随即他注意到哥哥脸色苍白，而四周，某些迥异于活物的气息正在蠢动。地板铺着单一的灰色软垫，墙壁则由大片的镜子拼凑而成，兄弟两人的一举一动都映在其中，小巧的球型摄像无人机意图明确，抖动两片仿生膜翅绕着猎物的下半身打转，他们不会知道画面另一侧有多少人在看，只有被窥视感不断拍击脑髓。

滚开！Vanitas咬紧牙关，房间里空气干燥冰冷，使他背后寒毛直竖。这屋子以前好像是当做仓库在用，胡乱丢弃堆积着大量的机械零件，他来不及细看，抓住长短合适的什么径直砸向离Ventus最近的一颗摄像球，那东西灵敏地往后退开，与此同时冰凉触感袭上手掌，把刚才开始不断作响的危险预感落到了实处。

那是条仿生手臂，手指纤细坚硬，指甲的部分做了艳俗的红色涂装。它活动指节，亲密地与少年十指相扣，肘弯断面闪烁零星电火花，视觉冲击一瞬间让Vanitas哑口无言，下意识抬脸找寻哥哥，金发少年对他摇头，眼里有种他看不明白的不安。

没关系。他很快就能通过亲身体验理解恐惧，以及快感。

就像观众们期待的那样。

以手臂的异动作为信号，寂静无声的房间逐渐变得嘈杂起来。被几根线缆绊倒在金属山丘旁边时Vanitas才看清楚那些废弃品的真身，它们是一个又一个性偶，仅为享乐被制造的人工玩具，从高级的定制仿生人到连皮肤都不蒙一张的金属男妓，什么种类都有。机器不会吐露粗俗的骂语，但比人更不知疲倦、没有分寸，Vanitas没意识到自己开始流冷汗，他的本能已先于思维领会到兄弟俩人被抛入无底深渊，难以脱逃。

从铁块的缝隙里他看见Ventus，后者离他只有不到半米，可那边异形的性偶似乎要更多些，乌青色外装的大型仿生海洋生物探出多条柔韧灵敏的触手，其中两根绞过膝弯，吸盘一颗颗粘附在皮肉上留下赤红印痕，另一条则直接侵占了少年的喉咙，模仿着口交的节奏慢速抽插。Vanitas分不清自己此刻是恼怒还是憎恶更多，张口喊叫，几根硬邦邦的金属手指先一步卡住了舌根，按照某种预置程序顺时针搅动舌肉玩弄。大量涎液被迫分泌，Vanitas阵阵反呕，被清空的胃袋勉强挤出酸水，操蛋的性偶们视若无物，一个接一个拥过来，给予他一点儿也不想要的拥抱，合成音说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嘶哑爱语。这些并非真人的玩意儿训练有素地爱抚他，摸索着在少年身上寻找可以插入的洞口和可以捋动的器官，Vanitas弹动后腰拼命想挣脱，颜色浅淡的阴茎还是落入控制，谁的指尖顶进囊袋中央一路滑到会阴部分，暧昧地抚摸着已被开拓过的肠穴。他的脸埋在一具无头女性仿生人胸前，人造乳房闻起来有种明显的橡胶味道，却足够柔软，能把他发颤的呼吸通通淹没，双腿被掰向两侧，骑跨压在只有上半身的金属男妓颈部。怪诞的湿漉感碰着了臀缝，Vanitas眼前阵阵发白，艰难地低下头看，一双无机质感的蓝眼睛对他微笑，恶心得要命，红嘴唇里探出厚实绵软的舌头，半点不容抗拒，贴上了那个即将被彻底侵犯到打开的狭窄入口。

Vanitas逐渐失去继续抗争的力气。情欲并不陌生，他从一盘半毁的色情录影碟里学会发泄的办法，带着Ventus一起尝试，在兄弟俩之间，它往往与独占欲、亲密和更积极些的某种感情混合在一起，纵然生涩却快乐。商人和走狗们施加了太多暴力，更接近性的本质，也即对权力的掠夺，他想到那群人只是作呕，可现在这些和上述两种情况都不同——

他变成了性偶们的玩具，无力拒绝自己被迫感受到的一切。

Vanitas正常地勃起了，任何一个年轻人都不可能抵御那种热乎乎的被舔舐的感觉，桃红色龟头斜指向上方，转眼被粗鲁地握住，攥在安装了海绵垫的手心滋溜滋溜地捋动。

几个服务功能尚且完好的性偶搀扶住黑发少年，嘴唇和手指游弋在他微微痉挛的全身，托起瘦长小腿吻他的脚踝，可一切都如此荒谬，Vanitas看得见摄像球飞近，对准自己湿漉下体不断拍摄，金属男妓边吮吸他阴茎根部边用手指浅浅肏开他，送入肠腔内部的润滑液挤出咕啾咕啾的粘稠音效，被清晰收录。

镜头上抬，短暂固定在能将少年全身收入画面的位置，观众们钟爱桀骜难驯者逐步失控的模样，总是如此。性偶们自有一套判断前戏是否充足的标准，不存在任何过渡，Vanitas的胯部被抬起几寸，随后猛然按向下方，一根饱满且青筋狰狞的人造阴茎在那里等待着，完全是凌辱的架势，挤开软热穴口径直送到结肠附近。Vanitas的小腹被凶器顶得鼓凸，几乎接近一种拷问，偏生这些鬼魂般的家伙对前头也有许多花招可使，金属硬管不知轻重地抵住半开铃口往里钻探，酸涩感前后夹击，他竭尽全力咽下不体面的呻吟，热汗却淌个不停，给年轻的躯干淬上滑腻柔和的一层亮光。

不要、不……不行！！！Ventus的喘息声把Vanitas从接近高潮的混沌感中拖了回来，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视线追着摄像球划出弧线，去关注哥哥那边的状况。

事实就是很难说哪边状况更糟。和被迫正面敞开私密部位的Vanitas不同，Ventus被按着俯跪在软垫上，臀部高高翘起，柔软的胴体被诸多异形性偶玩具缠绕瓜分。从他胸脯上鼓凸出来的颗粒被尖锐的金属爪咬住，模仿着哺乳动作揪扯，翘成甜蜜的两枚钩饵，而少年的身体本就纤瘦，大腿并拢时恰好挤出一条缝隙，先前的触手仿生生物刻意侵犯着那片区域，把他腿心到膝盖内侧全部肏得又红又烫，仿佛在贫瘠的原野上生造出更多用以性交的器官。几条外形如蛇的银白色细长绳索深深勒进Ventus的手腕，它们自愿充当帮凶而非情色剧目的主演，原因是现在正要侵犯金发少年的东西着实算得上压轴珍品。

一架大型犬性偶。追究是怎样的变态会定制这么个东西无济于事，它的外观非常无害，毛发雪白蓬松，三角形耳朵会生动地抖颤，只有眼底流动的电子光辉泄露真身，可垂在后腿之间的赤红阴茎长度不止三十厘米，粗细接近Ventus的手腕，前半截不知是模仿哪种旧世纪动物，竟然带有一圈圈的倒刺，能把最贪吃的妓女也肏成烂肉。

仿生动物骑跨在Ventus背上，那些绒毛只是一片伪装，给强行浸染上少年的体温，他感觉得到金属利齿叼咬后颈，充满攻击性的前端来回顶着自己脆弱穴口，在失控的恐惧中触摸到崩溃边缘。这种状况下自尊和矜持根本都只是笑话，Ventus恍惚地呢喃，试图获得相依为命的弟弟的帮助——

镜头恰到好处抓住了这对双生兄弟视线交错的瞬间。当然，那也是全无人性的奸辱开始的瞬间。无视断续的哀求和啜泣，肉刺挤开湿软腔口寸寸推进，带着大型犬的体重往下拧动、碾压、殴打。肠穴内壁被全方位地刺激，入口褶皱撑满到快要开裂的地步，一只摄像球机敏地绕到Ventus前方拍摄下少年失禁的全部过程，带有氨臭的小股液体是流出来而非喷溅出来的，沾满眼泪与唾液的秀致面颊上嵌有两团蓝色空洞，羞耻心在此刻被彻底粉碎，只剩机械的、高强度的、无情的侵犯。

Vanitas看清楚了一切。他想咳嗽，想把胃袋翻出来呕吐，更想前往Ventus身旁。

但他一件也做不了。刺穿他的那根阴茎开始耸动，抽送频率人类难以模仿，很快在他双腿间搅出成片滑腻腥膻的白沫，前列腺不算在主攻目标里，却反复被按照同一力度擦过，Ventus绷紧身体捱受战栗，感觉到意识被反复拖拽沉浮，只差一点儿就能剪断线绳飞向空中，或是干脆堕入地底。是幻觉吗？他依稀听见了观众们满意的叹息，看见兄弟俩的身影被放在大屏幕里来回倒退慢放。Vanitas抽条得很早，面颊上少许软肉却至今未消，和哥哥比长相实际更偏无害乖巧，经过特意选取的角度加工，镜头中的他看起来竟无比陶醉于这些过激的亵玩，连舌尖都下流地探出合不拢的嘴唇，晾在空气里等待疼爱。

等着瞧。Vanitas依然有一部分未曾屈从，他闭上眼，装作被快感搅得虚弱无力，依偎在随便他妈的哪个性偶胸口，绷紧的嘴唇抿着冷笑。迟早要把你们——所有人，还有这些玩具——全部碾碎，一粒也不留地烧成灰。

有关报复的明确想象给了他一点安慰，然而只过了几十秒，他便再也无法维持那副接近傲慢的表情了。少年高亢的心跳被体征监测器捕捉，并被错误地辨识为愉悦带来的生理反应，人造阴茎按照程序推到最深处射出股股温热浆液，因为都是废弃品，早没人补充仿真精囊，只有大量水状的冷却液，转写在Vanitas的感官里，就是被尿液灌饱腹腔，整个人都化作低劣的便器量杯。他的嗓子已经哑透了，没法高声咒骂，脚趾蜷曲痉挛，小腹被液体荡得微微鼓起，不管怎样拧腰都逃脱不了。接着，他浑身上下最私密脆弱的部位猛然遭到重击——插在尿道里的那根金属细管被用力一按，探针般的前端释放出足量电流，将整具肉体推进填不满的欲壑。

酸痛与瘙痒并行一线，Vanitas反弓脊背，双眼失控上翻，前所未有的高潮烧毁了他所有理智，耳畔淅淅沥沥，是他自己喷水不止，精滴乱溅，连本来没多少快感的肠道都谄媚地泌出几丝体液，裹着拔出一半的粗硕柱体。

要被肏坏了。不可能不被肏坏的。电击力度恰好掐着会真切造成伤害的边缘，它的规律很容易被辨识，持续三秒，停顿十秒，再持续三秒，越是可控越难抵挡，毕竟，当你知道再怎么忍耐也会在几秒钟后被强行逼入绝顶，抵抗又有什么意义呢？Vanitas体内所有的脏器都在发烫，他无法思考，像个旁观者那样知道自己正小幅度地摆动臀部逃避玩弄，阵阵抽搐缩紧的肉穴是那样热、那样滑腻，可以榨干任何一根有活性的阴茎，可现在与他、与Ventus交媾的没有活人。

在黑发少年体内为非作歹的人造阴茎射空了储仓，退了出去，依然维持着勃起，另一根泛着钢铁光泽的蹭近，冷冰冰碾磨股沟。这就是机器性偶被安排在此的意图：直到所有的看客都尽兴为止，两名主演不会被放过。

来吧，镜头转向Ventus。犬型性偶霸占了他的下半身，生满倒刺的兽茎把他柔软的穴口磨得肿胀鼓凸，像朵花苞，红得甚至有点发紫，两只、四只、许多只没有连接到手臂的手部零件抚摸着他汗湿的皮肤，将单薄乳肉拢向中间，供一架黑金色炮机模仿乳交肏弄，那东西很不讲情面，用龟头反复挤压破了皮的乳尖，疼痛带来了更多刺激。所有这些性偶的程序与行动方式都不统一，它们争抢着在Ventus身上留下指痕，顺脚踝攀爬向大腿和腹部，以至于在情色之余，这副场景微妙地传达出某种接近旧世纪宗教画的氛围，金发、蓝眼睛、洁白肌肤，Ventus有如自愿献身的圣娼，不分种族一视同仁，主动用年轻的肉体净化信徒体内的污浊欲念，硅胶与铁块堆砌的性偶们却始终沉默，绝不会真的开口向他忏悔什么。

Ventus不知道观众脑袋里亵渎的幻想。他本就发着低烧，此刻已筋疲力竭，潮红从颧骨一直蔓延到耳根，像匹奔跑到极限的美丽白马侧倒在地板上，肋骨如海潮起伏。齿轮咔哒咔哒转动，金属兽茎在某个程序卡住了，慢吞吞拔出来，Ventus本以为折磨就此结束，绝望地发现十数名性偶围住他制造出不大的圆圈，色泽、长度、材质各自不一的性器纷纷挺直，斜垂着指向他腿心和面颊。

一场精液雨。接近胶质的粘稠浊白挂上少年的睫毛，烧痛了眼球表面。Ventus原本已经停止流泪，用所有仅剩的注意力去关注弟弟的情况，担心对方是否会受伤，此刻也忍不住发出濒死幼兽的呜咽。他试图蜷起身体，手臂遭到仿生触须拉扯，摄像球尽忠职守，把每一帧喷洒和挣扎都记录下来，镜头上方的呼吸灯闪出血似的赤光，正是所有看客的代行者。

摧毁高傲者，弄脏纯粹者，庸俗的快乐就这么简单。

意识从中途断线，再醒来时被活人的吵杂声包围，堪称荒谬，兄弟俩竟然有一瞬感到安心。他们的身体被擦拭过，裹上了材质细软的大毛巾，见到两人睁眼，有人把软吸管塞进Ventus还在发抖的齿关中间，少年条件反射吮了一口，营养膏鲜美的肉味在舌尖上融化，踏实无比地变成养分，被躯体吸收。

发通讯来问价格的人可真不少，不枉老子花心思弄这么场演出。等定金到手，再给你们安排更像样的调教，总不能浪费这么好的货……

商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满意。他伸出手，先是抚弄Vanitas湿漉漉的黑发，再侮蔑性质地轻掴少年俊秀面颊。Vanitas反应很快，咧出利齿打算给这混账的手指头一点教训尝尝，却不免低估了自己先前的体力消耗，被掐住下颌扇了一耳光。

你们他妈的最好听话点儿。商人咧嘴发笑，拇指往里塞，压住少年喉头软肉。老子已经足够和气了，不是吗？咬啊！敢咬下来，就把你们两个都送去跟性偶作伴——当然不是直接进焚化炉，那是亏本买卖。城外的人，你们都见过吧？那群眼睛发绿的拾荒畜生，哪怕手边只有垃圾山里找到的低级玩具，也会每天到晚肏个不停，把假体干得发黑溃烂。你们可年轻着哪。是多好的肉啊。你们全身上下每个洞都不会被放过，肏够本之后就卸掉四肢剁碎，连带着骨头渣都吃掉，只剩屁眼和肠子做成飞机杯——哦，也可以先换真正的动物来跟你们亲密亲密。你看起来挺喜欢那条机械狗的嘛，当哥哥的。咬吧。试试看。

威胁如此赤裸，也如此残酷——因为真实才残酷。荤腥被联想在一起，Ventus扭头远离吸管，咳嗽得快要呕吐，晕眩感再次覆盖Vanitas，他不愿意承认，可没有尽头的侵犯与金属冰冷温度已经在心口敲出他自己也觉得陌生的裂痕。纵使他们真的抓住一个机会逃走，离开这片人造的天穹，他们又能去哪儿？缺少照料者的孩子们多半在迎来成人年龄前就死掉，他和Ventus能走到今天，实际上是靠运气。

要退让吗？理应忍耐吗？Vanitas望向哥哥，从后者恍惚不聚焦的蓝眼睛里读出答案。他闭上眼睛，收起牙齿，极不熟练地用软热舌肉裹着商人的指腹，换来一阵大笑，出乎意料，并没有感到多么耻辱。

——毕竟他们别无选择。

#后篇

包裹在几小时前被送达，男人眼也不眨捺上指纹划出好大一笔数字，却并不急于拆开验货。定金在那场演出结束后就行支付，他每每想到能同时享用双生兄弟便硬得发痛，能忍耐几个月之久，全因为商人不断抛出殷切言语当做钓饵，说是调教好后会给大主顾惊喜。他的胃口被吊足，却不怎么信那群做惯了人口生意的粗俗商贩，认为无非是找人教了几手床上秘技——太谄媚实际上只会扫兴。

覆盖容器的赤红丝绒寸寸落下，照灯颇具巧心地嵌在箱体内部，使两具紧密交缠的年轻胴体呈现象牙般滋润光洁的质感。看到兄弟俩的瞬间，男人心中已有结论。

这笔买卖实在可说物超所值。

Vanitas是率先从轻度麻醉中清醒过来的那个，他眨动睫毛回望自己的买主，表情冷淡，却在全身装扮的映衬下勾起使人口干舌燥的情欲。他的头发比先前要长一点儿，两只黑兔耳从发丝间伸出，闪着绸缎的光泽。和大多骨瘦如柴的同龄人相比，少年的胸肌与躯体要饱满一些，但每寸线条都流利得恰到好处，因为姿势的缘故，隐约可见臀后翘起的绒球尾巴。深色的长袜和袖套是较为光滑的贴身材质，紧紧包住未成年人特有的瘦窄四肢，男人素来识货，很快认出这接近旧世纪文化里被称作“逆兔女郎”的色情装束，但又额外增添了半脸面罩与收紧卡在最后一扣的束腰。少年的腹部奇异鼓胀起来，好似孕早期的年轻母体，男人吞下口水伸手去摸，触到几个圆鼓鼓的坚硬轮廓。

视线自然而然流向另一片未被开掘的土壤，Ventus还睡着，展露出全无防备的自然情态。做对比总是能使人获得乐趣，金发的少年被打扮得和弟弟基本相反，匀称的肩膀裸露在外，网袜绷着笔直两条长腿，翘起的乳尖被其实只由几条皮带构成的纯白服装挤着，有种半遮半掩的羞怯韵味。男人咬磨臼齿，略带讶异地凝视白兔隆出柔和曲线的胸脯，从皮肉深处嗅到一股粘稠温暖的气味，手臂肌肉因极度的兴奋和猎食欲望绷紧。

醒醒。Vanitas碰碰哥哥的耳朵，Ventus听话地睁开眼睛，蓝色瞳孔又软又湿，懵懂得像个孩子。

虽然实际上没有孩子会像他这样熟练地为人口交。

Ventus真的被教导得很不错，当男人展开手臂开始享用这餐美食，他主动迎上去，像对待心意相通的恋人般啜饮唾液，被按向胯下时，他继续给予了甜蜜的顺从。一颗毛茸茸的金黄脑袋在自己腿间殷勤侍奉的感觉很好，男人坐在床缘伸手揽过Vanitas，右手才从酒杯杯身拿开没多久，还带有金属冰块的冷意，黑发少年几乎马上就勃起了，却又扭过头去不愿接受自身耻态。

男人向来知道怎么应对这种只有神智还未堕落的年轻人。他很有耐心，一手攥住Vanitas脑后短发不许他逃，舌尖描摹着耳廓线条，淫猥地往耳孔里塞，另一手顺着圆鼓鼓的腹部往上揉搓。什么东西叮当轻响，他惊喜地注意到黑兔的两粒乳头都被小环贯穿，由一条细细的金属链坠在一起，给不如哥哥有趣的胸脯增添了不少光彩。男人咧开嘴，笑眯眯地用虎口卡住乳链往上抬，两侧奶尖一起遭到虐待，Vanitas果不其然失去了顽抗的气力，颤抖着弯曲膝盖同金发少年跪在一起。

围绕着他鼠蹊部的毛发被一根不剩地剃去，洁净的皮肉之间竖起鼓胀的肉物，形状很漂亮，龟头因为湿润而亮晶晶的，只是被欺凌了胸部就已经开始分泌下流的汁水。

这简直就是阴蒂嘛。男人笑着。

兄弟俩发育良好的阴茎确实已经失去了本应具备的繁殖功能，比起侵犯他人的快感，更贪求前列腺和胸部的高潮。

Ventus跪在地上吞吃肿胀阴茎，手伸向身后去揉搓自己的尾巴，男人踢开他不听话的手指，要求他自己掰开臀丘展示肉穴，金发少年边拼命地吞下多余唾液边照办，蠕动肠腔挤出三指粗细的兔尾巴肛塞，原本小小一团的皱褶已经被彻底开拓成狭长形状，软肉嫩生生挤在一起，不像排泄口，反倒像女阴。他太想要主人肉贴着肉揉一下那个空虚作痒的洞穴了，最好探进去搅得它噗嗤噗嗤喷水，凑合着吃过几口前液就松开硬邦邦青筋贲起的鸡巴，窥探着男人的表情捧起胸乳侍奉，那对满打满算也才A杯尺寸的贫瘠乳丘这里蹭一下那里蹭一下的，没有完成讨好的目标，反而自己先乳孔敞开，往外滴出稠浓的汁水。

想要吗？男人问。金发的白兔用力点头，呜咽不止，圆润肩膀与弟弟靠得很近。

那就自己来抢。男人推开Ventus，握住呈现黑红色的狰狞肉物，刻意摆动它，拍打在Vanitas脸上一共三下，将饱满颊肉顶出一片浅浅凹陷。Vanitas盯着它，绷紧小臂又松开，浓郁的雄臭对早已习惯高强度调教的身体是一种挑衅，连肺叶都在发烫、发痛。

他半闭上眼，张开嘴唇，那条鲜红柔软的舌头被嵌入了很小的一颗圆珠，与两颗乳环同样是金色的，虽然小动作很少，透露出对他人性器的不感兴趣，剐蹭过盘在阴茎上的青筋却还是会制造电击般的刺激。男人忍不住摆动胯部肏起这节绵软高热的喉咙，这对Vanitas来说这称不上一种奖励，更像是责罚，味蕾被迫碾磨着龟头下方酸咸的耻垢，脸颊被完全填满，偶尔发出接近窒息的喘气声。水声滚烫，Ventus被放置在一旁，很快感觉到焦急，四肢并用爬回来贴伏男人膝头，像条渴望关注的小狗。

Vanitas正在接受深喉，面罩盖住的眼周皮肤潮红湿热，被挤得踉跄一下，喉头紧紧吮住肉冠，榨出几滴浓稠精浆。男人看得好笑，干脆攥住兄弟俩的肩膀，让他们两人都挤进自己胯下的空间。

黑发与金发，两颗头颅同时贴近肉棒，再没有什么能比这副兄弟丼的绝景更能够唤起施虐欲望。

柔软、潮湿、滑腻。男人闭上眼，只靠感官去猜现在是谁正掌着自己的性器。和Vanitas相比，他的哥哥更有口交的技巧，虽然很难忍着不适把一根鸡巴吞到喉咙，却会在拔出时光滑的上颚挑逗马眼。就算是被调教出的结果也无所谓，金发少年对性爱的一腔热情也让整个过程更加有趣，男人能清晰感觉到滚烫红舌卷起来小心翼翼地抚弄柱身经络，势要从肉管里快点吸出美味的白色汁液吃饱。他们配合得不坏，知道分工合作，交替着为男人深喉，Vanitas半坐在自己的脚跟上，大腿分开少许，细长指节顺入买主杂乱耻丛，捧起鼓胀的囊袋搓揉，只是力气稍微有点大，Ventus更坦率一些，臀部高高翘着，水液从被遮挡的胯间流个不停，摸上去手指都会打滑。

双重口淫以Ventus的胜利作为第一局的结果，Vanitas作为亚军什么也没得到。金发少年神态认真，他把主人慷慨射出的浓浆捧在手心一口口舔舐，连指缝都不放过，生怕少喝一点，男人看得下腹绷紧，翻身把这只放荡且天真的白兔骑在胯下。

好景在前，他的不应期过去得很快，操进去瞬间Ventus蹬直了小腿，双臂在脸周围支起一片空间，发抖不止，男人一下下往前顶，他也一下下往前爬，既像是要逃，又像是耐不住被不断顶撞腺体的快乐，可身前就是床榻的边缘，他根本无处可逃，泌出的乳汁溅在床单和地毯上，到处都是小小的深色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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