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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神雕续】 (93-94),1

小说: 2025-08-27 09:49 5hhhhh 4040 ℃

 作者:赵家阿四

 2024年8月19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18722

  前言:阿四还活着,不会断更的

             第九十三章 美妇遭胁

  啼声阵阵,埃土飞扬,原野上黄蓉骑在最前,一灯与方驼子跟随在后。

  三人风尘仆仆,精神倒极好,尤其是绝色美妇,待看到远方雄伟的轮廓,星眸内既存思眷之色,又隐隐透着哀伤困苦。

  自被阴鬃盛淫虐一场后,女诸葛创巨痛深,即便苗疆局势稳固,也未生出一丝喜悦,只想尽早返家,好得丈夫与某个混小子陪伴抚慰。

  可惜天不遂人愿,常德境外,尚有数千从襄阳南下的士卒,在刑家兄弟带领下等候消息。

  不得已,她又耽搁几日,协调好回程之事,这才急匆匆上路。

  沿途,一灯借歇脚之机,常用佛理隐晦相劝,虽解开黄蓉的心结,亦让她那份思念日盛。

  如今回到襄阳城下,又看清守在门边的熟悉人影,美妇自是激动万分,那泫泪欲滴的模样,好似一只受了委屈的猫儿。

  「终于到了!」驰到一里外,黄蓉情不自禁呢喃一声,浑不知某个儒生蓄谋设计,欲染指自己,当下连连催鞭。

  一灯也急于相会老友,见状微微提速,与疲惫不堪却满心欢喜的驼子,驾马紧随而来。

  骏骥如飞,不一阵,三人行到城门边,与等候已久的北侠一行汇合。

  郭靖虽牵挂妻子,但因长幼尊卑,先冲她温柔一笑,随即牵稳一灯的马头,持弟子礼恭敬问安。

  而黄蓉见到丈夫后,再无先前的急迫,星眸含情相视,矜持中带着几分热切。

  可等她发觉周阳没来迎接自己,芳心又蓦然失落,绝色娇颜虽神情不改,月眉间却浮现一丝烦闷。

  破虏至孝,见父亲迎向一灯,忙去服侍母亲下马,正牵缰坠镫时,听黄蓉悄声问道:「虏儿,娘且问你,你兄长……与两个姐姐为何没来?」

  傻小子闻言懵然,嗫嚅半天,扁嘴道:「大,大姐去给姐夫送饭……至于兄长与二姐……娘亲回家便知……」

  看他神神秘秘,黄蓉心中好笑,暗觉自己离家二十余日,这纯厚的幺儿都会说拐弯话了,同时以为周阳还在生气,便没在意。

  她跳下马,活动一番疲僵的腰腿,问韩如虎道:「老虎,这些时日城中有无异常?另外战况如何?」

  络腮悍将与傻小子一般,也不敢去触霉头,听完干笑几声,将她走后的战事简略告知,最后还拍马屁道:「多亏夫人回来的早,不然再晚些时日,您女诸葛的风头,便要被那姓庞的盖过去了!」

  得知魔教与鞑子曾夜袭襄阳,黄蓉不禁心中一紧,再听韩如虎最后所言,又颇感好奇。

  不过城门处人多耳杂,她无意谈论军机要事,打算回到家中,再详询细问丈夫。

  不一阵,郭靖与一灯叙完话,招呼大伙进城,径直往驿馆而去。

  其间,女诸葛安抚驼子几句,又吩咐络腮悍将与破虏一起,引着他前往丐帮分堂。

  北侠早得爱妻书信相告,知这人原是魔教堂主,此番来襄阳寻求庇护,是以并未多言。

  走街过巷,一路无话,还未至驿馆,就见东邪与老顽童来迎,还有几位掌门帮主相随,看他们精神饱满,想来是仙人散根除之因。

  故友相会不再多述,只说郭黄夫妇与父亲见完礼,又与那些武林同道客套几句,退在一旁后,总算有时间交谈。

  「蓉儿,你平复南疆,又取安神蛊归来,当真是辛苦你了!」借此时机,郭靖难得柔声细语,对爱妻展露关怀,可面色十分凝重。

  黄蓉闻言羞转鸾首,倒没察觉,刚欲回应时,又听丈夫道:「唉,只怪为夫无能,以至于家中生变,还要劳你再耗心血……」

  「蓉儿,你且来,为父有话要说。」

  美妇闻言一愣,刚欲发问,怎料东邪与南僧寒暄完毕,朝这边招手示意。

  黄蓉连忙来到父亲身旁,随他走远两步,就听黄药师轻声道:「乖囡,你已嫁为人妇,家中之事为父不好多言,但靖儿分身乏术,此次怨不得他,回去你可莫要怪罪。至于阳儿襄儿,便当他们多了场历练吧……」

  女诸葛听得云山雾里,心中却隐隐升起不详,待爹爹提及儿女后,暗道莫非是两人联手闯了大祸不成?她正胡思乱想,东邪又微一皱眉,捋须道:「另外这些时日多亏那位庞主薄,有他出谋划策,靖儿每战皆捷,不过此人为父也见过数次,才华虽有,然急智无多,倒是蹊跷……」

  因盈脑紊乱,这些话黄蓉倒没听进心里,随意支应一声,便急急返回丈夫身边。

  时至如今,她已猜到发生了大的变故,只是碍于驿馆前人多耳杂,强忍着没有问询。

  另一边,周伯通絮絮叨叨许久,才与一灯寒暄完毕,郭黄夫妇见状,便向三人请辞,而后联袂返家。

  黄蓉颇有定力,一路未曾开口,可到府门前终归忍不住了,郭靖也无意隐瞒,压低声音对妻子道:「蓉儿,阳儿与襄儿陪着龙女侠偷偷北上,已走了十余日。」

  「甚么!!」

  与此同时,江北军营的帅帐内,有一人心急火燎,比之女诸葛更甚。

  只见丹巴杰坐立不安,如遇到蜂巢却怕蜇的熊罴般,眼巴巴盯着阅信的查干,几次欲张嘴打听。

  而鞑子主帅则紧锁眉头,看着手中的纸张,许久才缓缓放下。

  「云都赤,我师傅如何了?」光头喇嘛见状弹起身来,嗡声问话。

  鞑子主帅斟酌片刻,对他道:「上师莫急,必勒格将军已点起兵马,围剿那些贼子,至于国师……还未有他的消息传来……」

  「帕若萨,该死的魔教狗贼,今日佛爷定要杀光他们!」丹巴杰早已按捺不住,闻听此言,登时怒眉睁目,持着金刚杵便往外冲。

  查干命人去拦,可那几个亲卫如何拦得住,被暴怒的喇嘛使力一搡,便齐齐倒在地上。

  「上师,休要胡来,且听本帅一言!!」眼看他即将闯出帐外,要去魔教营地寻事,鞑子主帅忙从大椅起身,急声喝止。

  光头喇嘛虽愚鲁无智,却知此间谁是做主之人,听罢只得停步,愤愤道:「云都赤,你拦我作甚,往日你也颇烦这群杂碎,我去报师仇,也能替你出口恶气。」

  「上师莫恼,现下正值紧要之际,万万不能与魔教起了冲突,不然大汗定会怪罪。况且暂不论是否乃魔教所为,只说消息的真伪,以国师的无上修为,怎会被那些无名鼠辈所害?依本帅看来,应是有人故意传谣,想行离间之计。」

  查干和颜悦色,耐心相劝,见丹巴杰怒意稍减,又拍着胸膛保证道:「上师宽心,本帅定会查明此事,若证据确凿,我宁可弃襄阳不顾,也要转头先灭魔教,替国师报仇!」

  「多谢云都赤,小僧这条命,以后便卖给您了!」光头喇嘛极为感动,立时五体投地,连磕数个响头。

  鞑子主帅也不避让,又好言安抚一番,便命侍卫将备好的酒肉取来,亲自送他下去休息。

  待查干返回,还未坐上帅椅,就有一人从帐后的幕帘而出,拱手道:「恭喜军主又得一猛士效死,灭宋指日可待。」

  「若非先生之谋,本帅哪能留他在我身边。」

  鞑子主帅摆摆手,等坐定,对钻出来的中年儒生道:「先生,赵无哀之言可信否?莫非国师当真参透佛法,超脱凡尘,已回藏地飞升成佛?」

  「某观玉钵国师,非是能斩净俗根之人,或许尚在北地某处猎艳,修炼他那采阴神功……」

  孔章也不客气,笑着落座左席,查干听后双眼一亮,淫笑着对他道:「嘿嘿,我观国师年近古稀,精神矍铄,依先生看是否乃那神功之效?若真如此,本帅私下问问丹巴杰,回头也练练,说不得能延年益寿……」

  「军主,某虽不懂武学,却知凡事好坏参半,那等吸精邪法固然有其妙处,然有伤天和,军主不妨想想那些女子……」

  耳听此言,中年儒生虽不以为意,却尽职尽责,耐心劝解一番。

  「呵呵,本帅说说而已,先生莫要当真……」闻听此言,查干登时想起那些干瘪的女尸,不禁兴致全无。

  干笑过后,他话锋一转,问道:「对了,你那位同窗可愿弃暗投明,成为内应?怎么如今还未有消息传来?」

 「前日他回信予我,字间仍存犹豫之意,还需再以利诱之……」

  孔章袖中取出一纸,起身放在帅案,查干却看也不看,略带火气道:「拿甚么诱?本帅赠予他珠宝无数,又许下高官厚禄,更暗助他连胜数次,如此他都不愿降,莫非要我将帅位让与不成?!」

  说罢,他似是察觉仪态有失,又装作礼贤下士,微微埋怨道:「既然没有把握,先生何不早言?倒让本帅平白折损许多人马。况且此事即便传扬出去,反能让他落个好名声!」

  「军主息怒,其实某那同窗愿降也好,犹豫也罢,皆无关紧要,某只为做局引他上钩。」

  孔章浑不在意,答话时更略显神秘,查干闻言一愣,奇道:「先生,此言何解?」

  「军主以国士相待,某怎能不考虑周全,让军主空有损耗?」

  中年儒生两指一并,碾着脸上那撮痣毛,胸有成竹道:「我透漏军情,步步诱之,虽有试探他之意,实则为下次战事能一劳永逸……」说到此处,他看看左右,闭嘴不语。

  鞑子主帅见状顿知其意,先命侍卫退下,而后急急道:「先生之计,可耳语告知本帅。」

  孔章行将过来,附耳诉说一阵,就见查干先惊后喜,大笑道:「哈哈哈!先生智计无双,我得先生真乃天赐之福,若这次功成,待南朝覆灭时本帅定上奏大汗,让你牧守一方!」

  「多谢军主,因此事需精密筹谋,还请勿怪孔某有所隐瞒。」中年文士听罢,眼中亦有喜色,却诚惶诚恐退在一旁,拱手告罪。

  鞑子主帅大笑过后,示意无妨,又略带狐疑道:「不过先生曾说,你那同窗胸中亦存韬略,他若有所察觉,此计岂非……?」

  「俭入奢易,奢褪俭难,此乃人心所趋,他也曾与某一般,同为落魄书生,嘿嘿,如何舍得名利两字……」

  孔章故作高深,模样却十分猥琐,又道:「另外,他最近新收一心腹,却不知其已向我手下密探投诚,嘿嘿,有那人暗中监视,通风报信,定能万无一失。」

  「好好好!先生尽管放心而为,但有所需之物,不用报于本帅,自行支领便是!」查干击掌而赞,又与孔章商议一阵,便呼酒唤肉,留他在帐中用饭,更命数位西域舞姬前来服侍。

  就在鞑子主帅与幕僚图谋完毕,享用珍馐时,襄阳城郭府内,那场久别夫妇间的对话同样临近尾声。

  书房中,北侠正襟危坐,刚毅的面庞上满是歉疚,目不转睛盯着妻子。

  女诸葛则一言不发,星眸微红,不知是哭过一场,还是气极所致。

  方才从丈夫口中,黄蓉得知周阳三人出逃,虽未出言责备,却沉默至今。

  想她为治好小龙女的癔症,历经多少苦难波折,如今携药归来,那失忆的女子非但不在,还鼓动自己的儿女一起偷逃,面对这种状况,换做是谁都会火冒三丈!

  只是气归气,美妇更多的是担忧,毕竟北地乃鞑子治下,更是魔教总坛所在,比南疆还要凶险不少。

  而三人中,那杨过之妻身患怪病,难以自理,一对儿女或莽撞冲动,或纯真稚嫩,但凡有一个出了差错,都让她无法承受。

  「……蓉儿,你别犯愁,他们逃后不久,我就派天正北上拦截。」

  眼看爱妻越发忧愁,郭靖只得打破沉寂,安慰道:「天正过江前,曾着人捎来口信,说是遇见不戒大师及田大侠,与他结伴去寻阳儿。」

  得知樊天正前往,又听自己那位师兄也一同北上,黄蓉心中一安,暗忖有他们跟随,即使小龙女不愿回转,也可保一路周全。

  念及此,她瞪向丈夫,见他略显无措,颇有些年轻时憨厚可爱之态,不禁露出一丝笑颜,嗔道:「呼……你这木头,为何不早说,倒让我虚惊一场,对了,有没有消息传来?」

  「暂无,不过前几日斥候来报,探得秦陕鞑军调动频繁,有攻蜀之意。」

  见爱妻心情好转,郭靖也松了一口气,先将军情告知,又补道:「此事虽非喜讯,可阳儿他们却能趁乱逃脱,另外庞先生建议早作准备,必要时可分兵支援。」

  「庞先生此言甚善,若蜀中沦陷,襄阳便要两面受敌。」

  早前因心乱之故,女侠只记得韩如虎的话,却忘了父亲之言,先赞一句又道:「靖哥哥,据闻我走后,庞先生运筹帷幄,助你连番获胜,回头倒要好好谢他一番。」

  「正该如此,庞先生最近颇为辛劳,蓉儿,到时你再带些补品药材。」

  北侠闻言点头,随即想起一事,对爱妻道:「对了,昨日先生寻我讨论军情,临走时感叹自己名声鹊起,早晚会引鞑子派死士行刺,是以留下一盒交我保管,说如果他消失一日不见,便要我打开小盒,当中有他的遗嘱。还说除我之外,不得给任何人看,就连蓉儿你也不行。」

  黄蓉听罢倒没多想,只觉庞达杞人忧天,毕竟襄阳抵抗鞑子十多年,还未有官员遇刺的先例;再者他提前写下遗嘱虽无妨,却不交予妻儿,反让自己丈夫保管,倒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事关他人隐私,她也无意过问,对丈夫轻声道:「既如此,你可别负先生所托,另外他所言不无道理,魔教与鞑子皆狡诈阴险,且多派军士护卫,以防万一。」

  「不错,为夫也想到这一点,昨日已调一队精卒,充作先生的亲军。」

  见妻子与自己不谋而合,郭靖略有欣喜,又道:「还有那谷城来的虞侯,如虎嫌此人操练不力,我便将他一并调了过去,做些跑腿之事,以免先生总亲力亲为。」

  「呃……」听到谷城两字,黄蓉又记起那夜在旅店内,自己险些与周阳假戏真做,不禁俏脸彤云满布。

  念及那混小子后,她心中思念与恚怒重被勾起,一边暗骂他恣意妄为,一边忧心他是否安康,不知不觉竟想得痴了。

  「蓉儿,你连夜赶路,且去睡上一觉,晚间军议还需你出席。」见妻子神色有异,郭靖以为她旅途疲顿,已坚持不住,便柔声相唤。

  黄蓉闻声回过神来,发觉丈夫满脸关切,一股愧意涌上心头,与那不论的孽情抗争起来。

  片刻后,绝色美妇轻启朱唇,本欲说些甚么,最后却轻点鸾首,回房休息去了。

  女诸葛因精疲力竭,这一觉睡得极为香甜,直到戌时过半,北侠来唤,才堪堪醒转。

  她洗漱一番,又略作收拾,随后与丈夫及破虏联袂出府,直往城外军营而去。

  众将得知黄蓉要来,早在辕门外等候,见到她时,齐齐抱拳行礼。

  而庞达神色如常,再无昨日的狰狞,仿佛无事发生,也上前与北侠夫妇攀谈一阵。

  不过退到一旁后,他眼中便尽露贪婪,半刻不离女侠丰满的娇躯,堪比窥视猎物的饿狼。

  稍后,一行人拥着郭黄夫妇进入营帐,分左右落座,由那中年儒生主持晚间军议。

  会上所议皆与战事有关,是以并无文官参与,就连吕文德也因信任郭靖,今夜称病未至。

  与原先一样,点卯完毕,众将先把所属士卒操练、战备、伤亡之事上报,以及辎重军械有无短缺,随即又对几次战后缴获你争我夺,险些上演全武行,最后才摆上地图,推测鞑子下次欲攻何处。

  黄蓉因离去时日不短,城中布防已有所调整,多数时间都在聆听,只偶尔发表意见。

  而议事结束,郭靖尚需巡查水寨,便与爱妻作别,在韩如虎陪同下急急离去。

  待他走后,众将也一一告退,各司其职去了,只留女侠与收拾文案的儒生在帐。

  「庞先生,这些时日多谢你助我夫君,小女子此次回来,备了些补品药材,一会便给你送过去。」

  黄蓉感他相助之情,轻迈莲足,到近前微微一福,微笑时十分亲切。

  「夫人勿需客套,襄阳不失亦是小可所愿。」

  庞达正等她来,当先回了一礼,而后直愣愣盯着眼前的旷世佳人,又道:「家中用度宽裕,不需那些物什,只是有一事甚急,想请夫人代为筹办。」

  感受到那灼灼目光,黄蓉不大习惯,心觉此人一向谦谦有礼,今日为何这般失态。

  不过脑中虽作此想,却笑意不改,关切道:「哦?先生说说看是何事,但凡小女子力所能及,必不推辞。」

  「小可有意效仿贤夫妇,与襄阳共存亡,因此已遣妻小回乡,往后势必夜半孤寂,床榻冷清……」中年儒生神色不改,缓缓作答,话到一半时欲言又止。

  黄蓉见他言语轻佻,烦躁渐起,正色道:「听先生之意,可是要我帮你张罗一门妾室,照料你起居饮食?」

  「若只是此等小事,何须劳烦夫人大驾……」

  庞达摇摇头后,终露出垂涎之色,压低嗓音道:「小可斗胆,想请夫人代我妻子之责,为我解衣梳发,温酒暖榻。」

  听他胡言乱语,女侠心中有怒,只是碍于往日交情,耐着性子道:「先生说笑了,奴家蒲柳之姿,如何比得上嫂夫人贤惠内秀?若先生耐不住寂寞,不妨去烟花柳巷中,寻个姑娘陪你作乐。」

  「呵呵,郭夫人,耐不住寂寞的是你才对,月余前我曾误打误撞,探得你用打狗棒自慰,若郭大侠得知此事,该如何看待向来端庄的妻子?」

  庞达冷冷一笑,将压在心底许久的事说出,又柔声道:「我知郭大侠整日繁忙,小可不才,愿代他抚慰夫人,共逐鱼水之欢,且定不外传!」听他说完,黄蓉惊羞交杂,才知那夜自己放纵之际,竟有人在外偷窥。

  她倒没失方寸,深吸一口气,眯着星眸道:「那便有劳先生讲给我夫君听,说不定他知晓此事,再不会让我独守空闺。」言毕,香腰一拧,转身欲走。

  「郭夫人且慢,你可知我连番获胜,是何缘由?我有一同窗,乃鞑子主帅座下幕僚,为了拉拢我投效江北,才与我透漏敌军动向!」

  中年儒生不慌不忙,使出第二种手段,等美妇回过身,又道:「只要夫人愿意委身于我,我便假意与他周旋,寻机让郭大侠击退鞑军,保襄阳十年太平!」

  话到此处,他又一脸诚恳,对惊讶的女侠道:「夫人不知,我暗中仰慕你已久,又敬你与郭大侠伉俪情深,是以一直压抑,从未流露,只是相思之苦着实难解,今日才……小可无意让你背弃郭大侠,若你答应,往后在外人面前,郭夫人仍是郭夫人,你我独处时,再扮我妻子可好?」

  耳听此言,黄蓉微有意动,尤其当庞达真情流露,更是十分感叹。

  可她一想起某个混小子,虚与委蛇的念头立即消散,冷声道:「无论先生作何打算,我都会拼尽所能,助我夫君守住襄阳,还请庞兄自重,小女子已为人妻母,当不得庞兄错爱。」

  「……为人妻母?那藏香阁中,又是谁与义子乱伦?」

  中年儒生见她不为所动,终使出杀手锏,低吼一声,神情又嫉又怨!而美妇听清之后,顿时魂飞魄散,险些眼前一黑,坐倒在地!若说方才她还从容自若,现下此话一出,直接被攻破心防,恐惧与不安瞬间充斥每根神经!

  女侠被乱伦丑闻外泄所慑,在极度慌恐下,顾不得思量他是如何获悉此事,只觉一旦传入丈夫耳中,定会家门破裂,骨肉分离,而自己与那混小子,还要受世人唾骂,冠以荡妇淫子之称!念及那凄惨的下场,她猛然惊醒,下意识的暗运内力,瞪向喋喋不休的儒生!

  「堂堂女诸葛!竟做下这等丑事,我本不想提及,都是你逼我的!论相貌才智,我哪一点不比那姓周的小子强!可你宁愿与那泼皮般的人偷腥,都不愿正眼瞧我一次……「「你找死!」

  庞达爆发片刻,神色便恢复如常,可接下来的话语,仍透着无比嫉愤!而黄蓉杀意盈脑,早飞身过去,在半途中提起玉掌,狠印向他天灵盖上!

  「夫人尽可杀我灭口,不过我若消失一天,你们乱伦的丑事,便会摆在郭大侠面前!「中年儒生察觉到后,竟一脸从容,抢着说了一句便闭上双眼,好似认命一般。

  女侠闻言登时收手,先是难以置信,而后俏脸煞白道:「莫非那盒中装的……你好毒的心思……」

  「夫人聪明绝顶,我为自保,唯有略施小计。」

  庞达睁眼一笑,不顾额间的冷汗,抬手勾住黄蓉精致的下巴,急迫道:「夫人莫怕,只要答应我先前所求,郭大侠便永无开盒之日。」

  「容我……考虑考虑……」女侠心乱如麻,别过鸾首躲避,过了半晌,才轻声答复。

  中年儒生见淫谋得逞,再未逼迫,对她道:「今日天色不早,就给夫人一夜时间,等明日此时,去我家中相会。

  说罢,他转身而去,到帐门边时,又回头道:「夫……蓉儿,我等你……」

  两个时辰后,黄蓉浑浑噩噩回到家中,刚至后院,就撞见郭靖急急而出。

  看见丈夫时,美妇眼中微透希冀,当即拦住他,柔声道:「靖……哥哥,昨日庞先生不是交予你一个盒子,可你整日忙碌,说不定会忘在何处,不如……让我替你保管?」

  「蓉儿,并非我不信你,只是我既答应了庞先生,当要恪守承诺,且宽心,为夫已藏匿好那盒子,绝不会丢失。」

  北侠哪知发生了何事,闻言对她憨笑着摇头,嘱咐道:「为夫还要巡城,你早些休息,等明日我陪你用饭。」说罢,他便向院外走去,却没听见爱妻幽幽的叹息。

  「唉……」

  一整夜,郭府主院黯然无光,而荒唐子的小院内,却有烛火伴着孤影亮至天明。

  转到第二天戌时,郭靖兴冲冲回到家中,想陪黄蓉用晚饭,却被丫鬟告知,爱妻半刻前已经出门。

  隔着几条街外,一位脸带纱巾的女子隐在暗处,犹豫许久,走向一间不大的府邸,缓缓叩响前门。

  她身着千折罗裙,将妖娆的身段展露无遗,尤其紧扣的玉带上下,延绵出夸张的曲线。

  只是当柔臂轻动时,一颗玉泪坠于地面,而酝酿此物的星眸,更是无比哀伤。

  「夫人想通了?呵呵。」

  吱呀一声,大门微开,一只男人的手探将出来,将拘谨的绝色尤物扯了进去,随即一阵撕裂声与女子的羞鸣,从内隐隐传出。

  而这一切,皆落在街边不远处,某个猥琐虞侯的眼中。

             第九十四章 力有未逮

  夕阳斜下,缓落于西山峰顶,玉轮微浮,悄冒于东水之滨。

  日月交替时,襄阳城被黄昏笼罩,可因余晖犹存,各家各户并未点起灯笼,以至于街上半明半暗,看在眼内不甚真实。

  城中偏西,某座不大的宅院对面,一人紧盯着刚刚关闭的大门,猥琐的脸上满带惊奇,嘀咕道:「想不到主薄看着文雅庄正,私下竟是我辈中人,昨日方遣妻小回乡,今日便招妓上门……哼!让老子拦着那帮丘八,却为此事……」

  话到此处,他想起消失不久的婀娜倩影,眼中淫光一闪,舔着嘴道:「嘿嘿,倒不知是哪个楼的姑娘,竟如此火辣,稍后等她出来,老子也……」

  「……不对,不对!此女怎地像及了那……」

  正说着,乔二猛然想起一位多次意淫的美妇,暗道:「老子这双眼,只对银子和女人过目不忘,那丰满绝伦的身段定是她没错!坏了,莫非主薄与……被这女诸葛看破了不成?」

  「都传这位郭夫人智计卓绝,来此抓捕庞主薄倒罢了,若顺藤摸瓜,牵扯出老子来怎生是好……得赶紧回去,让妍蓉那小贱人收拾家当跑路……不行不行,那帮贼配军少顷便来,见不到老子,定会寻到家中……」乔二想到此处,一时惊慌无措,立在原地愁眉苦脸,不知该跑该留。

 

  原来此人调到襄阳后,初始还好,郭靖念在其兄功勋,仍让他领虞侯的差遣,并挂在韩如虎名下。

  可络腮悍将眼里揉不得沙子,别看平时总不着调,操练士卒却极为认真,见乔二是个不中用的人,胡乱叫他做些护械、领粮的杂事。

  这般清闲倒也行,换个寻常汉子,纵使浑浑噩噩,也能落个一生温饱。

  可乔二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刚到襄阳不过半月,已成烟花柳巷、赌窟押场的常客,更欠下一屁股债。

  而他又无实权,无法像在谷城县时那般捞偏门,因此整日在酒肆里买醉,一边躲债,一边麻痹自己。

  数日前,他躲避藏香阁的老鸨时,有一晚在酒肆吃得半醉,忽然有个不起眼的汉子帮忙付账,且邀他去城中最好的青楼「玉骢院」玩耍。

  乔二久未遇到如此体己的人,怎能不去?结果席间,被那汉子挑唆几句,又得到数锭刚够还债的大银,就稀里糊涂作了鞑子内应,还签字画押了。

  所幸鞑子也似瞧他不起,乔二清醒后忐忑许久,却没等到甚么指示,直到被派在庞达手下,才有人暗中传口信,让他盯紧那主薄。

  这厮不当回事,直到有一日无聊,真把庞达的行踪告之那接头的,竟得了一颗夜明珠为赏,才起了兴趣。

  「不对不对,那郭夫人向来端庄典雅,怎地今日竟穿的像个妓儿一般,刚风一吹过,都他娘能看见大腿了,莫非和庞主薄他……?」

  乔二回忆方才眼中所见,心感不太对劲,又起了些念想,不禁道:「娘的,富贵险中求,待我前去打探一番,若能偷报江北,说不定能得重赏……」

  不想刚走两步,巷角就响起一阵脚步声,不一阵转出十数个士卒,直往大门而来。

  当中的什长看见他后,领着手下至近前,抱拳道:「见过虞侯,俺们前来换值,主薄可在府中?」

  这汉子话间虽带恭敬,眼中却透着些许鄙夷,其余士卒亦与他一般,大多瞧不上这猥琐虞候。

  「主薄他……正在用饭……」

  乔二见状有气,可脸上堆着笑,从怀中掏出一锭大银,递过去道:「先前主薄交待,说近日来兄弟们颇为辛劳,他为表谢意,予了我些银钱,命我款待诸位兄弟一番,现下正是饭点,你等且寻个酒楼,今夜尽情吃喝。」

  「这……俺们身兼护卫之责,怎敢擅离职守,若主薄万一遇袭……」

  什长眉头一皱,连声拒绝,乔二将银两强塞到他手中,半骂半吓道:「娘的,此乃主薄之令,你这厮鸟想吃军棍不成!」

  那军汉倒是老实,经此一吓立即接过银子,不过依旧站在原地,并无带手下离去之意。

  猥琐虞侯见状,上前拍拍他肩膀,装出不耐道:「也罢,算你们命好,这里还有老子在呢,且就近寻个地方,若真有事,再喊你们也来得及。」」

  说罢又换上笑脸,压低声音道:「实话告诉你,主薄是嫌府里府外日夜巡守,没个清净读书时,才以此为由支开咱们,且放心去。」

  「原来如此,多谢虞侯告知,俺们这便走……」

  几日来,乔二替庞达东奔西走,颇受信任,因此什长不疑有他,无奈收好银子,领十余士卒于附近寻酒楼去了。

  待他们走后,猥琐虞侯见左右无人,急忙窜到宅院前,俯身将脑袋贴住大门。

  不知听到了什么,他丑脸上先懵后惊,随即一对贼眉鼠眼中,射出一股难言之光……

  暂不提这猥琐汉子,只说片刻前,被拉进府内的女子正是黄蓉,那大手的主人,不是庞达还能是谁?绝色尤物按时赴约,在儒生的意料之内,可美梦成真时,也难掩狂喜。

  心花怒放下,他毫无往日的温雅风度,将绝色人妻死死抵在廊柱,急切的上下其手,扯裙拽带,直要在这门后空地,将她给生吞活剥。

  令人费解的是,女诸葛也一改早前的戚色,现下脸映桃红,星眸含媚,扭动香腰躲避大手的侵袭,更时不时娇呼出声。

  不过她两条藕臂看似柔弱难挡,可实际力道拿捏的精准,既不使自己春光外泄,又不至于伤到那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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