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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父与子,2

小说:不死鸟二世(フェニックス Jr.)(非正式版) 2025-08-26 14:22 5hhhhh 2010 ℃

  齐藤老师的父亲齐藤清一1940年出生于新潟县农村,家中三姐弟,他是老幺、次男。父亲末吉和塞班岛共存亡后,寡母阿娟在其他亲戚的帮助下拉扯大一帮儿女。1956年,老齐藤先生初中毕业后,和许多同学一起去东京一带工作——这在当时很常见,他的姐姐三津枝和哥哥喜一在他们初中毕业后也去了那里打工。

  1966年,老齐藤老师和同样在东京打工的同乡姑娘照子结婚,搬去埼玉县生活,住在团地里,生出了团地二代、战后第二次婴儿潮的孩子——1968年,和齐藤夫妇毫无关联的(甚至还被他们嘲笑说一帮爱闹事的学生伢子)全共斗运动进行得如火如荼之际,齐藤夫妇的长子洋一呱呱坠地。两年后,次子也出生了,便是后来的齐藤老师。在齐藤老师五岁时,父母生下了他唯一的弟弟阿淳,从此家里再也没添过其他子女。

  父母整天忙于工作,虽然不打孩子,但非常眼里。齐藤老师作为夹在兄弟间出生的孩子,受到了很多冷落。齐藤家老大老二念初中时,正值八十年代初日本校园霸凌的顶峰时期。性格安静的大哥经常被打,也一块儿连累了身为他弟弟的齐藤老师。

  而弟弟阿淳则非常任性。齐藤老师无论是衣服还是玩具、棒球手套和球棒、甚至校服、文具、书包,全是大哥的二手货,阿淳的东西都是崭新的。齐藤老师每次想要什么东西,父母都不给他买,对弟弟阿淳则有求必应。父母把阿淳惯得十分任性,什么都要由着他的性子来才罢休。齐藤老师在上小学时经常和阿淳打架,两边互相找对方麻烦;上中学后,齐藤老师便索性不再搭理阿淳了。但逐渐长大的阿淳行为更加过分了,经常故意激怒二哥,因为家里只有齐藤老师不宠着他惯着他、把他当小皇帝对待。

  “妈妈,二哥谈恋爱啦!”阿淳把当时初一齐藤老师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的情书给母亲看。齐藤老师相貌英俊,在外人眼中性格也好,也很擅长体育,小时候过家家,女孩子们都吵着让齐藤老师做自己的小丈夫。“住手,淳三!”淳三是齐藤老师给弟弟取的诨名,阿淳最讨厌二哥这么叫他。阿淳飞快跑着,不让哥哥追上他,齐藤老师一生气,一下子把弟弟打出老远,那时齐藤老师刚进入青春期,发育迅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在和朋友打闹时,也会打过头。阿淳重重摔在地板上,鼻血流了出来,哇的一声就哭了,还把鼻血抹得满脸都是。正在打扫卫生、晚上还要上夜班的母亲赶忙从厨房里冲出来。“浩二!你对你弟弟做了什么?要把他打死吗!他死了你才满意?你是不是希望我也一块去死啊!说啊!”有时候不小心打到母亲,母亲也会大叫,说齐藤老师是不是要杀了自己!父亲永远三班倒,永远认为自己太吵,永远躲在报纸后面抽烟,并因此得了严重的肺病,说起话来咕噜咕噜的,一口浓痰,听不出他要说什么,但你不回应他的话,又得挨一顿骂。因为母亲,齐藤老师很讨厌戴眼镜的女人;因为父亲,齐藤老师恨透了香烟;因为这一家子,上了高中后,齐藤老师就想方设法地躲着他们。

  大二实习期拿到第一次工资后,齐藤老师也想到要孝敬父母——独在异乡求学,让齐藤老师突然渴望起家庭的温暖。可父母还是那通嘴脸,就知道骂自己乱花钱,没上大学的大哥阴着脸评价弟弟的职业规划混乱,男的做什么老师——大哥成绩不好,又因为初中受到霸凌早早辍学,他非常嫉妒这个大弟弟;至于阿淳,他还是那个德行,扯着刚进入变声期的嗓门问自己要压岁钱了要礼物——就算喜欢小男孩,齐藤老师也绝对不会对自己这个死弟弟有一丝性幻想的!母亲也说,给你弟弟买东西嘛,你不是很有钱吗?父亲也一边呼噜着嗓子,一边说,着就花完了,真没出息,还有你那个女朋友呢?分了?听了这句话,阿淳又在瞎起哄。大哥也冷笑。母亲眼镜闪闪发光,晃得齐藤老师眼睛疼,你这个性格不改改,哪有女的愿意嫁给你,再生个和你一样的小孩,怎么吃得消!两分钟后,新年的盒饭已经被掀翻在地,阿淳的压岁钱也被撕成碎片。齐藤老师穿上外套,头也不回地跑在寒风中,消失在了上尾市的街头。

  庸一郎和大野家也不好。齐藤老师说不上喜欢他们,但觉得莫名兴奋。上大一时,正值车神塞纳来日本比赛,齐藤老师和当时几个大学里的朋友(根岸那家伙也在)一起去看。那一刻,真是帅呆了。四年后,塞纳去世了。吉田说,他在《冲锋四驱郎》里看过塞纳,那集正好是动画的大结局。进驱郎真是太帅了!算了一下,那是1989年的事,也就是自己见到塞纳德那年……

  “那个跑道,是最早的跑道啊!”齐藤老师看了二轨跑道说道,大野当时用的就是这种跑道。“当时的四驱车齿轮比很大,你们试试把齿轮比调大。”齐藤老师提议道。

  “我想试试SFM底盘,”阿进说,“这种跑道也不常见……”刚说完,阿进突然意识到什么,毕竟锦标赛里什么跑道都有。“还是试一下吧。”

  巨无霸先出发,因为车太破了,有些不稳,上坡时有点抬头,但总体上还算稳定。那个一年级的小男孩看了,又开始起哄起来。

  “老师,”阿进凑到齐藤老师耳边小声说道,“公开课也你不能你来上啊,我怕我——”齐藤老师明白了,阿进害怕他的父亲。

  公开课那天,最后一节课是成田老师的课,齐藤老师提出换了,成田老师欣然答应了,她也很害怕在家长面前丢脸。

  所以那天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增田家来的是增田先生,一会和吉田先生一起乐呵地离开了。山下和渡边也跑过来,四个男生一起走了,去练习迷你四驱车,为下周的比赛做准备。桥本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离去,母亲在旁边,她不敢轻举妄动。

  对于齐藤老师而言,最大的烦恼莫过于远藤先生又缠着自己啰嗦起来,明明他自己都不怎么管自己那扶不上墙的烂泥儿子,现在又把责任赖到自己头上来。远藤那小子还在乐呵呵地傻笑,对朋友饭塚说,他爸也就现在说说,一会回了家才不管他呢。真是无可救药!在远藤先生没完没了的啰嗦中,齐藤老师一时间忘记了阿进和成田老师的难处,为自己过剩的善心懊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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