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情拍摄花絮

最开始，赵青只是废除了死刑而已。

这也造就了我面前的这种情况。那女孩正在外面等着，当一切准备就绪后，她会敲门，而一个男人会为她开门。摄像机正对着门口，她进屋时扭捏的姿态会被录制。那个男人站在一旁，等她把包和外套放在鞋柜上，嘴里嘟囔完抱歉来晚了的话语，然后跟男人一起走出镜头。

开机，各部门就位，ACTION！

我没有说这句话，刚才的镜头他们两个人再加上声音采集就能完成。他们拍摄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

ACTION。

敲门声响起，男人走进镜头为她开门。她看起来有些紧张，努力不去看摄像机所在的位置。我特意交代她不要看摄像头，观众看了会觉得很出戏。她看起来很窘迫，但又有些期待的样子，这正是我想要的。

可以，一条过。我对她说。她笑了笑，做了几个深呼吸，准备拍下一个镜头。

最开始是这样，有人提出反对，有人表示同意，大家吵上个把月，然后你贩毒杀人倒卖军火就不用偿命了。为了迎合新时代发展，践行那什么改革什么开放的价值观，赵青总书记，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烧到了阎王爷脑袋上，干得漂亮。

演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叫周妍，她此时的艺名叫小柔。她在拍完之后问过我，为什么废除死刑后，色情业也变得合法了。我回答她，这是提升GDP的秘诀，其他国家都这么干。更何况，中国人多。

色情业没有合法，只是管得松了，我们在像日本一样钻法律的空子，在生殖器上打马赛克。

而这片子没有马赛克拍不成。

淀粉，芝士，面包屑，加水融合，再找来一个没割包皮的演员，你就有了一个几个月没洗鸡巴的男人。如果没有马赛克，那些粘在龟头下方的黄色沉淀就像是一根奇怪的小头蘑菇长满了恶心斑点。她说，让她对着这么假的包茎鸡巴发情有些困难，不如等几个月，货真价实的片段对她和观众来说都好。我知道这是句玩笑话。我说，真的太少，不够劲，也没有试错成本。

实际上，剧组里的男演员们没一个能做到两周不手淫的。

“你叫什么？”

接她进门的那个男人名字里有“宏”，他的年纪是剧组里最大的，大家都叫他宏哥。

“我叫□□□，叫我小柔就行了。”

他们坐在沙发上，挨得很近。摄像机被宏哥拿在手上，他拍摄着她的侧脸，这个角度让她看起来很弱势。

“这名字真好，嗯，爸爸妈妈很喜欢你吧？”

她点头，顺势把头低下去微笑。

“今年多大啦？”

“今年□□岁，但还有一个月过生日。”

剪辑时，我们将年龄的部分用杂声遮盖，给观众留下一些想象空间。哺乳动物的本性是喜欢孩子的，毕竟养一个孩子不容易，所以我让她说台词时把口型做成是十六岁。

“嗯，那提前祝你生日快乐。那你的身高是？”

“一米五四。”她挺矮的，穿鞋能到一米六。

“嗯，这个身高，在你这个年纪很可爱。嗯，你平时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吗？”

她的手很白，一根汗毛也看不到，宏哥褐色长毛粗糙布满青筋的大手正在抚摸她的小手。像是老父亲在告诫闺女，高一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阶段，要好好学习。

“我会画画……偶尔也会打游戏。”

“应该是不爱运动吧？欸你手好小，嗯，身上也挺香的。第一次什么时候？”

周妍好像忘记怎么演了，她只是在那里低着头。在开拍前，她在化妆室把全身都抹了个遍，在摄像机录制的短暂画面里，她最不愿意暴露的部位也永远白皙可人。薄薄一层的化妆品和本没有味道的汗水交融在一起，所以女人出汗后是香的。我没喊CUT。

“害羞了？放轻松哈。嗯，那个，学习怎么样？”

宏哥，漂亮的救场。这就叫老戏骨。他要是能少说几声嗯就行了。

眼熟吧？你看，这是要干嘛？你硬着鸡巴的原因又不是因为她和谁谁谁聊天，你是为了看漂亮女人做爱，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也是你真正得不到的。

你看着冰冷的电子屏幕，上面蠕动的肉体由1024×768个发光的点排列组成。她们，那些你得不到的漂亮女人，她们是扫描线集成的幻影，是不存在于物质世界的全新物种，住在冰冷的矩阵里，流着电子的血，这是现实。但她们却说话，和别人聊天，说自己的名字，说自己的爱好，自己的性经验，跟个人似的。像是工业食品里的香辛料，让你感觉味道还不错。真实情况是，她在和你培养感情，恋爱一样的循循渐进，化身一种由生理本能驱使的消费主义。你会想上了那个电脑里的女人。

然后，你就开始看黄片。不停看。不停看。

我真佩服想出这主意的人。

前戏环节可算开始。

宏哥黑黑的糙手，摩擦着她白色的内裤。像是老父亲在告诫闺女，这个地方不能给别人摸，也不能给别人看。

终于，一小块湿粘的水渍在她内裤上显现。多费劲，你是不是想快进了？

他们亲吻。最开始是宏哥厚大的嘴唇努力想覆盖住她的脸。闺女，笑不露齿。他鲜红的舌头在打光灯下显得有些惨白的脸上舔舐。你甚至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什么人把摄像机拿起来，靠近他们身体接触的地方拍特写。周妍，那个让别人叫她小柔的女孩，眼神迷离的迎合。

忧郁而堕落的深棕色眼眸，我让她这么干的。周妍躺在沙发上，双腿张开，给了摄像机更方便的角度。宏哥脱下她的袜子，抚摸她的脚趾和脚心。你可以看到，摄影师失误，画面里出现她憋笑的样子，一瞬而已。她展露着裙底的风景，却看不到大腿内侧与胯部连接处暗红色的肉痕，你眼前只有晃眼的白花花的肉，全身化妆的功劳。

宏哥含住她的脚趾，舌头贴着她和鸡爪一样纤细的骨头在脚趾缝间进进出出。闺女，裹小脚吧，缠足吧。

那变态的样子你绝对演不出来，老戏骨，一将功成万骨枯。

咱还是快进吧。

你看着那些湿润的脚趾，会发现和短视频里的她差不了多少。

我当时就是这样，和我一朋友，他叫朱坤瑞，蹲在街上一起看美女视频。朱坤瑞一眼就相中了她，说，选她吧，

操，这脚丫。我擤了擤鼻子，不可至否地点点头，给她主页上的商务微信发了好友申请。

朱坤瑞长得人高马大，没什么朋友，也没对象，手机里的短视频软件全是女人。这点子就是他提出来的。

那些活在粉色皮囊里，扭臀甩奶子的短视频女神，虚荣又肤浅。你明明只是看一眼她们抖动的肉，留下点赞，然后就换下一个了。但她们好像不在乎自己像某种一次性产品，只要有人留心关注了她们裸露在外的皮肤哪怕一眼，千千万万的微弱的视奸刺激加起来，每人流出的精液足够她们洗个澡。我没有不尊重女性，她们做这种事也不是为了让人尊重的。她们享受你崇拜她们身体的感觉，享受你在屏幕前会心一笑时无声的祈祷，并从中找到自我价值。

你说，她们做这些是为了赚钱，而且你也爱看。

都已经走得够远了，为何不更进一步呢？

一百个女的里绝对有一个愿意拍黄片的，朱坤瑞说。

我们给一个头发像刺猬索尼克的女人发了私信。我们是专业团队，考虑和我们的工作室签约吗？她骂了我们。

我们给一个大腿比腰粗的短发女人发了私信。我们准备好了设备和场地，包吃包住，有拍摄的许可证，片酬可以另议。她说她喝醉了，明天再说，然后再没理过我们。

我们给一个风格清纯的女人发了私信。我们绝对不是骗子，在网上可以查到与我们合作的公司的信息，男演员有体检报告，我们还可以帮你申请保险，男演员也由你挑，甚至在你脸上打马赛克也行。她男朋友咬着牙问我们的地址在哪儿？

将来记者采访我的时候，我可不会告诉他们这段发家史。

朱坤瑞在大排档的椅子上咧开粘着烧烤料的嘴唇告诉他，我儿子住你对象逼里。

我把烤韭菜吸溜进嘴，下一个。

然后，一双脚丫出现在屏幕里，我好像能从屏幕的另一侧闻到里面的味道，体香扑鼻。我看了看她的网名，叫“祭奠你冰冷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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