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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mmer. Part.2,2

小说:Gunner 2025-08-26 08:58 5hhhhh 2000 ℃

  “那是我们的另一个实习警员,我想是因为他没有找到进来的方法。他不是来偷牛的。。”治安官回头看了一眼。“滚过来!”

  “我们去屋里。”男人的脖子缩在双肩下,“外面的风太大了,而且,我们家没有养牛。”

  风沙随四人卷入屋子里,昏暗房顶下只有一盏白炽灯,门口正对着一面装饰墙,墙上的鹿角在灯影里投下错杂阴影。男人把治安官带入餐厅,餐桌一尘不染,像是刚刚擦拭过,洗手台边未干的抹布证实了这一点。昏黑阳光透过白色纱帘,点亮小小的方窗,作为白炽灯的补充光源,被囚禁在房梁下。

  “牛奶,还是酒?”

  “牛奶。”治安官摘下帽子,面带微笑地审视一番餐厅。克劳斯本想要一杯酒,最好是威士忌,但是治安官已经发话,他也只能坐在餐桌边,静待男人端来几杯牛奶。

  “从哪买来的?超市?还是你的邻居家?”克劳斯指着落在桌子上的高玻璃杯,他侧过脸,被疤痕隐藏在阴影里。

  “超市,这里的牛都死光了。”男人把一个塑胶提壶摆在桌子上,希兰牛奶。“你们今天就要带走霍华德吗?”

  “一周内。”治安官说,他喝了一口牛奶,咂咂嘴,看着桌子边缘,像是为男人感到遗憾。“医生认为现在可以开始手术了。”

  “他还没有告诉我,手术费是多少。”男人说。他站在餐桌前,迟迟没有坐下,蒙上沙尘的眼镜片模糊了他的蓝色瞳孔,稀疏的金发已经变成斑驳的白色。在满屋子的阴影里,他看起来不再佝偻着身子,和影子共享体型。

  “医生应该和你说过,他会解决费用的事。你要做的,就是把你儿子送过去。”治安官用手指点了点长桌,在手指停滞过的地方,留下一个油渍似的圆圈。

  “我看了保险条款,里面不只是脊椎手术。而且,他是心肺科医生。”男人在灯影下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他应该先解释一下手术会怎么进行。”

  “我不是医院的人,所以我也不清楚那是什么意思。”治安官把帽子放在桌面,身体前倾,上抬的眼中显露出被质疑的愠意。“你可以讨论这件事,但是绝不应该是我来回答你。现在你应该做的,是把你的儿子带到医院,然后再去找人解答你的疑问。”

  “如果不明确治疗方案,我是不会带他去的。”男人说。“你说了,一个星期内。”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治安官见男人并未退让,于是靠住椅背,抬着头,眯着眼睛看向男人。“如果要找医生问清楚这件事,我建议你今天就去。他有时候不在这里,有段时间他会去新墨西哥。”

  “我会的。”

  治安官拍拍手,像是被男人的妥协鼓舞,随即一口饮尽牛奶。他转头看了一眼克劳斯,像是炫耀,手指在耳边转了几个圈。“听见了吗?副官。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护送他们去城里。”

  “去那个到处都是消毒水气味的地方?”克劳斯冷漠地回应到,他的话让随他们一同前来的男孩笑了起来。

  “这可不是个好笑话。”眼见自讨没趣,治安官闭上嘴,捡起桌子上的帽子,从桌旁站起。“好了,你们大概要准备多久?”

  “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男人回答道。“他和他母亲在楼上,我去找他们,你们在这里等一下。”说完,他转身离开。

  等脚步声在木质楼梯上愈渐微弱,直至彻底消失,治安官按住男孩的肩膀,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克劳斯也起身,把手压在枪柄上。又一次,他环顾四周,墙上的枪架上架着一把猎枪,依旧在那里,就像他刚刚进来时一样。

  “去,看住后门。”治安官揪着男孩的后衣领,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他把电击枪交给男孩,像是丢下货物一样,把他抛出手中。男孩踉踉跄跄跑了几步,又转过头,回到治安官面前。

  “先生,这里的后门在哪里?”

  “你就不会出门看看吗?我怎么知道后门在哪里?你就不能找找到底有没有该死的后门吗?到底有几个?零个?还是该死的六百六十六个?”治安官叉着腰,对男孩瞪着眼,像是厌蠢症犯了。

  “蠢货。”克劳斯冷笑几声,拔出枪,放入大衣口袋里。“跟着我,不要去别的地方。”他对脸上尽是错愕的男孩说道。

  克劳斯推开小屋大门,抬头看向面对农村的二楼圆窗,窗户表面也是斑驳的沙尘,看不到窗户后究竟有什么。他绕着房子走了一圈,只有三扇门,大门,通往地下室的后门,还有一扇对着水塔风车的小门。他要男孩蹲守在地下室门板后,如果门板突然掀开,男孩只需要挥动电击枪,用枪柄击打目标的脑袋就好。

  水塔往地上投下交错的支架阴影,克劳斯想起大门里的那副鹿角。鹿角生长十载,最后被人割下,架在随时垮塌的房梁下,就像——鲜花插在牛粪上。水塔支架,是经过高温烧制的钢铁,如今却因为外漏的水滴生锈,在风沙里变得脆弱。任何人都能掰断支架中的一根钢管,然后见证水塔掉落在地,最后爆开。克劳斯看着水箱前的风车,在飞沙里吱吱呀呀响了一阵,先是顺时针旋转,而后又不知为何,开始逆时针转了起来。

  男孩大叫起来,双腿岔开,电击枪输在胯下,对准门板。

  “不要动!现在听我的命令,出来!”

  克劳斯看不到门板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男孩变得如此紧张。他转过身,靠在小门旁的廊道支柱边。插入大衣的手握紧枪柄,但并不打算拔枪对准门板。

  “嘿!你让他们不要动,又要他们出来。你是在旱厕拉屎吗?”不打算过去,他要看看男孩是怎么重新组织语言,然后在眼前出丑。“给你个建议,不要把你的小老弟吊在半空中。你怎么知道下面会不会突然冒出枪响?”

  “操!”男孩咋咋呼呼大喊一声,想要后退,手上的枪不知为何掉在门板上。他俯下身,胡乱抓取一番,才捡起枪,把电击盒对准门板。

  “发生什么了?”治安官在房屋转角探出头,看了一眼门廊下的克劳斯。男孩的身影太过渺小,他只能听见嘈杂刺耳的喊声。

  “地下室里有人。”

  治安官回头看了一眼大门,朝克劳斯喊道:“去帮那蠢货看看怎么回事。”

  “餐厅有一个枪架,我建议你去看看枪还在不在,另外,主会帮你把大门封住的。”克劳斯笑了一声,从口袋拔出枪,阔步朝地下室门板走去。身后传来治安官在木门廊上奔跑的声音。

  早在他掀开门板前,异动就消失了,望风而逃的兔子。

  “你看,这里什么也没有。”克劳斯把男孩赶去水塔边,他站在门边铰链一侧,拉动拴住木板的绳子。正方形窟窿出现在地上只用了一瞬,像是孤寂深空里突然出现的黑洞,吸纳所有靠近它的东西。风沙灌入地下室门口,发出自来水奔涌过水管的躁动。

  “我们不需要下去,兔子是一种胆小的生物。我们要做的,是守在兔子洞边,看住每一个洞。”克劳斯蹲在门边,朝里探出头,又往后退了几步,保持在射界外。“中国人有个故事,兔子会自己撞上陷阱。”

  治安官提着猎枪走出房子,不时发出几句咒骂,农场主一家人跟在他身后。每次治安官发泄不满,驼背的男人总要对他比出几个手势,像是要安抚对方,却变成了争论。男人身后是他的妻子和儿子,他的妻子把孩子搂在怀中,他们的小孩至少已经十五岁了。高出女人一头的小孩没有显露紧张的神色,脸上被病态的大片白色占据,没有表情的痕迹。几乎是完美的谋杀现场,感情意外死在了脸上。

  “我忘了这件事。”治安官把枪摆在肌肉车后尾箱上,他摊开手,要掩饰自己的非专业失误。“等一下我会坐他们的车回城里,你带着这小杂种,让他坐你副驾就是了。”

  “你有婴儿座椅吗?”克劳斯说。

  “什么?”治安官问道。

  “未成年人不应该出现在前座,幸好,这里没有像你一样的交警了。”克劳斯讥讽道。“肖,拿好你的枪,把子弹取出来。下次不要再用这样的左轮手枪了。”他抽出插在枪套里的左轮手枪,交还到男孩手里。

  治安官对男人催促了几句,看到男人和他的妻儿上车,他才不紧不慢地离开克劳斯眼前。男人开一辆老旧的旅行车,门板的镀铬窗线下已经长出了穿透车门的铁锈,治安官坐上副驾驶,男人把车开出农场,驶入通往城里的公路。

  “医生给这家人看过病吗?”克劳斯发动汽车,要肖坐到副驾驶座。

  “我猜可能是吧。”肖闷闷不乐地取出轮仓里的子弹,“我不知道我叔叔都有什么患者。”

  “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萨克拉门托没钱给医生和老师发工资。所以,是什么让你叔叔有一间不差钱的办公室?”克劳斯说。

  “我不知道。”肖小声回答。“好吧,他经常会找一些东部的医生来,不过也只是他们行业交流而已。”

  “仅此而已?”克劳斯冷笑一声。“仅此而已。”

  肌肉车跟在旅行车后,确保治安官一直处在射界内。他们通过检查站,在无人机光电探头的照射下缓缓进入城内。远处的低矮山峦升腾起白色烟雾,藏在山谷里的冷却塔被萦绕其中的白雾掩盖,只露出宛如黑色蛋壳的轮廓。

  六

  男人拉开车门,不断催促后座的妻子下车。他的妻子哽咽着请求他,不要让医院的人带走他们的儿子。三个穿着无菌服的护工在房檐下等待,白色口罩遮挡了下半张脸,三双凶狠的眼睛无一例外,皆属于男性,他们有足够的耐心贯彻医生的意志。

  旅行车后座爆发出哭喊,男人拽住一只手臂,想要把儿子拖出车外,他的妻子却迟迟不松手,抱着他们的儿子。男人冷汗直冒,在寒冬的狂风里沾染尘土,衬衫被染成并不鲜艳的粉红色。医院门口的无力反抗在一声不可抗拒的咒骂里结束,他的儿子挣脱母亲,顺从地下了车。

  三个护工像是套了层人类皮的小灰人,从男人手里接过他的儿子,把即将成年的少年带入医院大门。一辆救护车正驶入车道,男人的旅行车挡住了救护车的路,他在回荡的警笛声里气冲冲上了车,带着近乎在后座昏厥的妻子,就此消失在克劳斯视线里。

  “干得不错。”治安官从停车场走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很抱歉把你留在这里,但是我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场景。就像家庭伦理剧一样,哭哭唧唧的。”说着,他把信封递到克劳斯手里。“这是你这个月的房租,医生已经和你的房东沟通过了,你不在的日子不算数。”

  克劳斯夺过信封,撕开纸封,倒出其中的美钞,数完,抬头看向治安官。“汽油?”

  “汽油?什么汽油?”

  “你只说了这是我的房租,但是医生和我说,他可以保证我不用在汽油上花钱。”克劳斯冷漠地解释道。

  “见鬼了,这种好事什么时候会轮得上你?我听说过你,你在内华达杀了很多人,就像扒开地缝的魔鬼,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魔鬼一样,但是这可不是你坐地起价的理由。听着,医生是个好人,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提汽油,你还不配。”治安官越说越激动,竖起手指指着克劳斯的鼻子,大声咒骂起来。

  “医生是你叔叔,是不是?”克劳斯无视了治安官,他转过头,用同样没有起伏的声音向肖问道。“你说说,你叔叔,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想,他确实是个好人。虽然我以前不太理解他,但是……”肖的声音很小,随时都会被治安官喋喋不休的诅咒淹没。

  “停下,我可没让你说他是个好人。告诉我,他会给我什么报酬?”克劳斯回过头看向治安官,似乎被毫无来由的指责惹怒了。“你也是,给我闭上你的肛门,把你的声带塞回屁眼里去。”

  威胁的话语让治安官停了下来,他没想到自己的长篇大论就这样被打断了。等到医院门口恢复平静,肖才回答了克劳斯。

  “他不会欠人东西。”

  “很好。”克劳斯满意地点点头,对治安官露出深不可测的冷笑。“现在,你可以滚了。”

  先前带走病人的护工穿过安检通道,喘着气跑到克劳斯面前。是一个印度人,汗水浸湿了他的口罩,气喘吁吁,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护工用蹩脚的印度英语告诉克劳斯,医生想要见见他,不是稍晚些时候,是现在。治安官指着自己,还没开口,护工就摆摆手,告诉了他答案。医生现在只要找克劳斯。

  护工带着克劳斯走入楼梯间,路上他一直在道歉,解释电梯停电并不是医院的原因。他把断电的罪责推给续电站,进而把所有糟糕事的原因都归结于城市委员会。可能是初来乍到,护工还不理解,为什么有了市长和市议会,还要再建立一个城市委员会。

  克劳斯只被送到医生的办公室门前,护工像是在恐惧某种事物,匆忙离开楼层。克劳斯敲了几下门,在这之后他才注意到门框边有通话器。医生的话隔着门传入克劳斯耳中,像是在水里听见人类钝化的声音。

  门开了,医生只是看了一眼克劳斯,没有说什么。他的脸上写着焦躁,不安和愤恨在房间里蔓延,却不知该长向何处去。医生背对克劳斯,要走回自己办公桌前,像是忘记了背后的佣兵是自己叫来的。

  “医生,你说过会有钱和汽油的,但是汽油在什么地方?”克劳斯走进办公室,站在门口,环顾四周,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我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医生说。他随口答道,语气中见不到一丝曲折。“但是不是现在,我要通知你,汽油得晚点才能到。总之,今天我们什么都见不到。”

  “晚些时候?多晚?”克劳斯说。他把手里的车钥匙转了一圈,准备走向办公桌,桌子前正好有一把椅子,他要坐在医生面前,死死咬住混血种群的眼睛。“你的意思是,当下根本就没有汽油?”

  “是的,没错,我不是贸易车队,没有汽油。至于多晚,你得问商队,高塔上的朋友告诉我,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到油料车队了。现在全城都缺油。”医生倒在扶手椅中央,他看上去不像是派驻在贫瘠公立医院里的医生,更像是黑市仲裁人。看着克劳斯没有变化的眼睛,他双手合拢,摆出一副冷漠的表情,等了一会才继续说道。“你的车里还有油吗?”

  “不多,但是够用。”克劳斯说。

  “汽油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在你看来好像比其它东西还重要。我给你的钱,你现在就可以去加油站买几壶油。如果加油站里还有货。”

  “汽油对我来说,就像对美国那样重要,如果可以,我宁愿我的血管里都流汽油。”克劳斯笑了一声,手腕抬上办公桌,露出暴起的青筋。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你出生开始就这么觉得?还是大崩溃之后见不到油了才这么觉得?如果你像酒鬼一样,把酒当水,把油当血,我可不认为你的话发自真心。”医生打开抽屉,从中摸出一沓美元。他把手里的钱拍在桌子上,看着克劳斯,像是在逼迫对方转移目光。

  “我忘记了。”克劳斯说。“我不要你的钱,谁的钱我都不要。我只要汽油,这里不比旧金山,货币没什么用。现在,城里讲究以物易物。”

  “我比你清楚城里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说得对,以物易物,但是就连黑市都榨不出一滴油了。”医生加重语气,被面前不知深浅的佣兵激怒了。“要我说,你就该从旧金山开辆电车来。看到城外边的冷却塔了吗?那些巨型服务器群里到处都是电,无处可去,只能白白流到东边。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在旧金山换一辆电车,或者——直接偷一辆来。”

  “你只不过是想和中国人凑近关系。”克劳斯冷笑一声,对医生的攻击不以为意。“说回来,告诉我,哪里有油?我看得出来,你也看过我体检报告了,你知道我的眼睛是什么做的。我看得出你的心跳,你的呼吸频率,我知道你隐瞒了什么,谎言的形状和颜色我一清二楚。”

  医生握紧拳头,拳头里弹出一根手指,指向克劳斯。“真是无可救药!”他笑了一声,大声说道。“你要去冒险你就去吧,国际机场附近的物流平台里听说还有汽油,有些小混混在那,你要是真相信这狗屁传言你就去看看。要是能找到什么,不被条子逮住,就都是你的了。”

  “就算不是我的,他们也不会是你的。”克劳斯满意地拍拍手,离开办公桌前,在医生的注视下大步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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