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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蟲,2

小说: 2025-08-26 08:58 5hhhhh 5580 ℃

屋主也淡淡笑回。兩人繼續著與先前一樣平和的時光。

*

早餐用畢,與住客一同清洗完碗盤,屋主再拿起了手機。

他重新開啟瀏覽器,與坐在一旁拿著叉子吃著蘋果的住客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點出好喝味噌湯的訣竅就是起鍋前再放入味噌的網頁記錄後,長按刪除。

請一直待在這,哪兒都別去吧,椎名。

*

『喔—原來HiMERU君是為了賞金才救我。』

不是的。

『畢竟“那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無法反駁。

『重要到、要用這種方式把我送回去、連再見都不願意跟我說。』

我只是,不想讓你看到我不甘願的表情…但我最後仍不是將你留下來了嗎?即使是以如此卑劣的手段、我也想、讓你留在我身邊啊,椎名。

『しい…な………這就是我的名字嗎?』

!!不是、不要開始回想!停下來!!

『啊啊………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是…“蜂”的成員…』姓名的關鍵字如同開啟連串記憶大門的鎖匙,長髮男子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自身的脖頸。『我的chocker呢?……是你拿走了嗎?HiMERU君……這樣可不行哪!…看你這樣…你早就清楚我的一切了吧…偷走了我那麼多重要的東西……』

原先低斂而後抬起的藍眼凌厲。

『還有………燐音…他一定在到處找我……我得、快點回去找他……雖然感謝你救了我,但把這段時間偷走了我們也就一筆勾銷了喔HiMERU君。』

等等、別離開!留下!!還不知道天城是否已經將“那邊”都整頓完成了、你就這樣回去的話又再遭受攻擊該怎麼辦!?所以請留在這吧!

“我”已無法再回到一人獨活的日子了

深灰長髮的男子沒有回應,消失在視線裡,淡藍髮色的男子頹然傾倒。

將髮向後爬梳,將臉埋在肘膝之間,瘦削的肩向內聳縮。

又一人從他身邊離去了。

*

「…………RU…、MERU………HiMERU君!」

肩膀被不斷地搖晃,他睜眼,看到他撿到的灰兔子正一臉擔心地望著他。「你做惡夢了嗎?」

心臟劇烈跳動,但血液還未送到剛甦醒的腦部及四肢百骸,全身仍處在無法隨心行動的狀態。

發生了什麼事…竟然在沙發上就這麼睡著了……完全不像他的作風啊……果然是這幾天太緊繃了嗎…

「…沒有。HiMERU說了什麼夢話嗎?」

「??沒有喔,只是好像把我誤認成誰一樣、把我抱得好緊!我快喘不過氣才叫醒你的!」

住客的話語僅從大腦皮質表層流過。屋主視線不自主地偏往桌上—那個飾盒的擺放處—見盒子還置放在原位他才稍鬆口氣。

「HiMERU沒事、」

但才剛開話頭就被反抱攬入懷。

「……………………」……椎名……

靠壓在對方的肩頭,幾綹淡藍髮絲垂落在哀傷的眉眼。珀金的瞳眸看著桌上散放的成對杯子,給對方打發時間而自己從未翻看過的食旅雜誌,及那個,藏著秘密的、有如魔魅般地、就這樣大剌剌地放在桌上的潘朵拉盒子。

「不要逞強,HiMERU君,我在這裡喔!你可以、多依賴我一點,不要總是把壓力往自己的身上攬。」

單薄的背被輕拍。像是安撫為惡夢所魘的孩童那樣、被被他撿到的住客安慰著。與自己相近但又有一絲不同的他人氣味吸入胸肺,身體竟因這樣的親近感而自然地放鬆下來了。

如果時間能停留在此刻該有多好,他就無須在手足與傾心之人間、在救贖與罪惡感間、在面對與隱瞞間,如此糾結。

但這人就像其美麗的瞳色一般,將他所有的不安及依賴都廣納入懷,以如平穩海濤的臟音,撫平他的情緒。

「我就在這喔。」

*

「那麼…請一直待在這吧。」

深吸口氣,微微拉開距離。四目相對,專心地注視了彼此一段時間,兩人像是對接下來將發生的事心知肚明,體膚又浮起了一陣緊張感。

將對方的頭按在肩上,輕輕撥開灰髮,覆著的後頸現了出來,上頭仍存著吻痕,只是色彩不如當初發現對方時那麼濃烈了。

在chocker繫鍊的那處,像是要強調所有權及存在感似的,在上頭深深吮出了一個強烈的印記,警告著其他人別動這個男人。

但這個男人目前是失憶的狀態,也看不到頸後竟然被做了個這麼樣的標記。他將唇覆在同一個位置,測試般地輕輕啾吮。

「嗚啊……」

蜜色的耳殼瞬時燒紅,馬上傳出了撩人慾火的低吟。

好敏感。

淡金微斂,用舌面在紅痕上滑舐,像是要將那痕跡抹去般的力道;那周遭一下就變得濕漉漉的,住客覺得屋主今天有些反常—好強勢,跟平時總是淡漠的形象完全不同。

他側頭對上珀金,雙方的睫毛都以極小的幅度輕顫,眼瞳宣染出金藍的色彩,好像順理成章一樣,距離拉近,雙唇相貼,舌探入了彼此的嘴裡,鼻間吸呼著彼此的氣息。住客被壓倒在沙發上,舌被推回口中,他吮吸這幾個月來與他共進過多頓相同餐食的舌頭、嚥下與自己吃下一樣食物的唾液氣味,環上對方頸後,自動張腿擦弄對方後腰,男人輕撫他的腰側,捏了幾下腰肉後就探脫他的長褲。

啊……太害羞了……精神著的柱體彈了出來,被包在男人修長微溫的指掌裡,頂端已經有些濕潤了,在拂擦下滲出更多清透的液體,弄出了黏糊的聲響。

「……嗯………呼………哈…………」

藍眼迷茫,久未體驗的快意竄上,讓他不禁挺腰迎合男人的動作。

「HiMERU君…喜歡我嗎?」

「別在這時候問這麼煞風景的問題…」

不似方才夢中的執著,說出了連逢場作戲都稱不上的不負責任回答,但卻是把『喜歡。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的真心話嚥下—即便潛意識也清楚知曉對這人的情感,但最終還是希望這人能待在『可以真正獲得幸福』之處—這樣的漂亮話什麼的。

不把真心的話語坦白,之後即便受到傷害,傷勢也不會那麼重吧。

至於現下的擦槍走火,就當做是兩人一時的意亂情迷吧?

「雖然我不清楚別人的情況,」聽了回答,海藍只是直直地盯視著他,笑了。「但HiMERU君是無法跟不喜歡的人做的吧!」

「……………」

…他果然拿這人沒辦法…但也不會因此就馬上變得坦白。撫上那漂亮的脖頸,薄唇附耳輕擦下滑至頸側呢喃,「那你呢?有辦法跟不喜歡的人做嗎?」

「……啊……不知道……搞不好我本來是個性格很惡劣的傢伙喔……只要舒服的話…就沒什麼好拒絕的吧………」

雖然這麼說著,但被不斷親吻愛撫的灰髮男子的表情已毫無餘裕—像初經人事的處子一樣,紅臉喘息,揪著對方衣料的指尖顫抖,連自身的勃發都不敢觸碰,只能求助於眼前唯一的男人。

「……吶……HiMERU君能讓我舒服起來的吧?……」

對於這有些虛張聲勢的挑釁,男人不言,只是將手下探。在套弄的同時復吻住他的住客。他的客人將雙臂攬上他的頸後,修長的腿也纏上他的腰側。不多時,一陣甜蜜的顫抖,熱燙的液體全數射入了骨感的手心裡,從指根縫處溢滲垂滴。

已經無法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了。

那手改撈扣住客的臀腿—黏滑的分泌物沾附其上,在胭脂色的膚上曖昧地抹了長長一道情色的水痕—在讓其貼近自身下身的同時併往前頂。甜膩呻吟與粗喘一齊從暫時分離的口溢出。眼眸濕潤,軟舌復交互繾纏,呼出的小團熱氣在口裡的小小空間相渡,被興奮的情緒刺激,覺得好像嚐到了甜甜的味道。

就著剩餘的體液摸至穴口,那處瑟縮了下。珀金抬揚,檢視住客的表情,見到秀氣臉龐紅暈滿佈。直直盯視,食指同時直直內探,高熱的穴肉被擠開又合起,吸著侵入的細長異物,在本能想排斥那東西探尋體內敏感點的同時又被大腦命令開展,讓他人身體的一部分以存在感極強的態勢,讓自己感受即將到來的侵佔。

「痛嗎?」

「…唔啊……不、不會………只是……還需要……一點時間、習慣……」小小急促喘息,下腹不斷起伏凹陷。在體內凸起被找到按壓時,淚水隨即迸出。「!啊!你、…怎麼、…HiMERU君?之前、哈啊!?」

視線上揚,持續湧出的水體不斷模糊視野內的明亮燈飾。在被快感沖刷的同時腦內的一角也在思考—這人的動作怎麼如此熟練?但先前一同生活時、沒有任何蛛絲馬跡能夠判斷出這人有過情人、遑論為過同性間的親密行為…這麼說來,那個保險套…本來以為是自己準備和可愛的女孩子用的,但照現在的情況看來…自己的身體很明確地正享受著這份快樂…難道自己之前就是在底下的那個嗎?!

後知後覺的思緒引起一股背德的情感—又或者自己有個固定的伴侶?—記憶好像被刺激,讓那佈滿紅暈的臉有絲驚慌;男人眼底進了那避閃的表情後微頓了下,不受影響,抽出整支手指,再將中指併為插入。小穴不同於方才,已然知曉眼前的人所能帶來的快樂,便以樂迎的態勢貪心吮吸,將對方拖至那點,央求給予滅頂的快感。

「——啊啊啊!!」驟然彈起腰身,眼眶整個紅了,什麼都被拋到腦後。他撞入男人的懷裡,肘臂緊緊攀摟男人頸項,在男人耳邊放肆呻吟,額首細汗濡濕了髮絲,緊閉的眼睫顫動。勃起在兩人體間摩擦,現出更為紅艷誘人的色彩,「HiMERU、…HiMERU君!」

憐惜地安撫親吻懷內這個認識不到幾個月的男子,他眼底的柔情萬分。對於這個命運所賜予他的禮物—畢竟失憶這種如同小說裡才會出現的情況確實發生了—他就像從未有過玩具的小孩一樣、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寶物只想自私獨佔。

是我的。專屬於我。絕不會,讓你離開。

因為弟弟身上的變故,以致他放棄了原先的職業(生活)、而進入了社會潛藏的那一邊。原訂計畫崩毀,人生路途來了個大拐彎。先前學經歷所能找到的人人稱羨的工作並無法快速大量地供給足夠的資金,雖然現下賺取金錢的手段容易得多,但弟弟的病不知何時才能痊癒,且在『這裡』的時間一久,他也無法再回到原先的環境去了。

他就有如螻蟻一般,苟延殘喘,拖著昏迷中的手足,捱過一天是一天,對看不到希望的將來毫無念想,只是低首佝僂踽踽獨行;但這個男人出現後,他發覺一個新的機會橫在眼前—他有辦法與他人產生新的連結(心的連結),再也不會孤單寂寞,再也不必每天重複著同樣枯燥的生活,再也不需獨自對著手足那遙遙無期的甦醒、感到日復一日的無力。

留下吧,就留下吧,哪兒都別去,只注視著我。

絕不是移情作用,絕不是情感投射。待要(唯一的家人)醒來後—他堅信這天會到來的—他們就可以離開這裡,到新的環境找尋新的生活。一切從頭來過也沒關係,他會好好介紹兩人讓彼此認識。卸下重擔的心靈是多麼輕盈啊!好像有無限的可能在前方開展。椎名喜歡料理吧,那他們就能找一個小小的、不用太大的處所,溫暖的,能夠隨時回頭就注視到彼此的,只屬於他們的,安心之地(家)。

椎名…椎名……

情緒有多強烈愛撫的力道就有多猛烈。屋主近乎失態地將住客逼上頂峰後,讓熱燙的濁液噴射至自身的衣物。兩人喘著氣,硬挺抵在臀瓣間。相交的視線同時斂了一瞬,接著又堅定直視。

「………還是………戴一下吧…………」下方的那人伸長手在桌子底下撈了撈,那日被轉交到手中的物品被隨手塞到了桌下。「……多一點保護也好…………」

雖然沒有明言主體,但這段期間的相處讓屋主知曉住客所指稱的對象是他(插入的這方)—住客身上有時會飄散一股隨意(自暴自棄)的氛圍,對此,屋主總有種無法置之不理的微怒。「HiMERU希望你能再更重視自己一點…」

將薄套反遞回,為了讓住客意識到自身才是重要的、需要保護的那個主體,男人示意讓對方幫自己戴上那層隔閡,接著就要用這根硬挺,辟入住客的身體裡。

—同時也是讓你知曉,就是你憑藉自身意志,決定讓這男人侵犯、佔有自己。

戴上了套子的紅熱柱體有些急迫。但藍髮男人在接觸前先深深吸了口氣—感覺像是在命令自己冷靜一點似的—讓住客覺得對方小腹的線條,其實很美。就在注意力集中在對方身體的時候,那個套子也無法掩飾的熱燙貼到了自己的私處。

試探性地微微磨蹭,飽滿的頂端貼在溫燙濕潤的入口,耐心地輕輕淺插。液體的黏稠滑膩隨著摩擦範圍擴大,那處的肌膚更加敏感,隨便擦過就讓內裡淫亂地收縮,渴求陽物的深入。

穴口被圓潤的錐部慢慢撐張,漸大的微微撕裂感,而後套包住了較小一些的圓徑,雖說小了一些但份量仍很充實,裡頭的軟肉被破開,不知是何者的溫度更為高燙。

進來了…真的進來了…聲音哽在喉頭,全身被對方身上的淡淡香氣包裹,男人隻手扶著他的側腰,另手摸撫他的臉頰,眼瞳如同摻了蜜,濃稠的愛意緊揪住他的心。一個印在額上的,令人心跳劇烈的吻。

「……、…………唔啊……」

上方的男人停下推入的動作。

「抱歉、…弄疼你了?…」

「……呃……不……只是………很脹……脹到有點酸酸的………」不好意思說剛剛的親吻幾乎是讓他害羞到無法直視對方的程度,住客回撫自身下腹,微傾首苦笑,接著又被溫柔地封吻。

「……唔嗯……」搭在肩對方上的手不禁加重施力,他對這種像是要溺死人的溫柔有些沒輒「…我不要緊的………HiMERU君不需要那麼……唔——………」

隔著薄套的熱燙在原先的位置緩緩抽推,腸肉纏綿地絞吸著那溫度,讓住客嚶出喘息。

「……嗯……啊………HiMERU君……」

一段極度緊密的擁抱,一段極其溫柔的摩擦。薄汗透浮,迷濛的藍眼直直瞅著屋主。「差不多了……已經開始、習慣了……再快一點……再、…………進來、…一點……吧……?……」

敏感的那點被和緩的力道愛撫,快感層層疊加,好像浮在軟軟的雲端上,最裡處急促地蠕動著,好似也在渴求那樣的撫觸。

漸進推入陽莖,頂端及整個莖身被細密地纏蹭,即便隔著薄薄的膠套,也能感受到那內裡對自己的歡迎。

撐在對方上方,淡藍髮絲垂落。他就著這個姿勢仔細審視著被他撿回來的男子,對方只是專注回看,在過了一會兒後微微笑開,將手撫上他的輪廓。

「……怎麼啦?………這種好寂寞的表情……好像要被丟下一樣……」拇指指尖從眉眼順頰再至嘴角,替他往上捏提了些;見唇線被拉出了個不自然的角度,藍瞳內的溫柔滿溢。「笑一下嘛…跟我做的時候露出這種模樣,可是會讓我覺得挫敗的喔…」

珀金微斂,皺眉將對方的手拉下,轉而執在掌心,屋主將之貼在唇瓣,虔誠地吻著。

嗚啊…

住客的心臟劇烈跳動。

這種表情又太犯規了啊…

金眸望了過來,像草原上盯視獵物的雄獅。

被那眼底的侵略性震懾,他臣服在那魄力下,甘願獻上自身,讓對方將自己完整地吃乾抹淨。

完全放開呻吟。如同野性般地交媾。無法孕育生命的性愛像是對彼此的獻供或吞食,在劇烈的擺動間用著各自的方式消化對方對自己的愛意。

椎名…椎名……

好想叫喚對方的名字,想看到對方對叫喚的反應;但這呼喚若是脫口而出,那一切—他所隱忍至此時的—就要前功盡棄了。

「……嗯………啊………哈……」

海藍已有些失神。瞳膜上雖映著他的身影,但他總覺得對方是透過自己在看著『那個人』。

啊啊,我要怎樣,才能將你

永 久 留 下

「……HiMERU君……嗯……你怎麼了?………」帶有薄繭的手撫上面頰;看著對方透著擔憂的目光,他伸手覆上,下了決意。

「十條■■。」

「……什…麼……?……」

「『我』的本名,是十條■■。」

偏首吻住對方掌心,珀金緊瞅著逐漸意識到些什麼的海藍。

「叫我的名字。」

唇漸移向對方的指背。

「用我的名字,呼喚『我』。」

知曉被交付了重要的事物,住客胸腔內的臟器瞬時跳動到最劇烈的程度。

「……■■…君……」

內腔被深深頂入。最裡處的軟肉與那飽滿完整相貼相觸。

「……啊!、………■■、君!……」

幾次緊密的搗弄。抽送的節奏逐漸加快,像是在追逐著什麼。嬌嫩的內壁對這刺激又成了狂喜的狀態,反射性地跟著激烈絞蠕。

細密的薄汗淌下,瘦削的肩骨聳起,冰藍色的髮絲隨著挺抽晃動。

椎名…椎名………

「……■■君、…啊…■■君!……」

叫喚自己的嗓音飽含愛意。

椎名…椎名……

…ニキ

多想毫無顧忌地呼喚你的名字啊。

他俯身咬住對方的斜頸,耳邊傳來了一聲哽在喉頭的哀鳴。在因細微痛覺而絞緊的內裡,全數釋放。

*

「若是今天還沒有消息的話,『櫻』的招牌也該砸了吧,こはくちゃん?」

「少說這種討人厭的話,燐音はん。」在幾次來回的報告中與蜂的領頭逐漸熟悉,粉色髮絲的少年在紅髮青年對面坐下。「不過有時候沒有消息反倒是好消息啊。」

「哈,年紀輕輕就用這種迂迴的藉口不太大好吧!燐音君很擔憂你將來進入社會後的發展啊!」

「阿呆,少在那邊一副前輩樣,要比說胡話,我可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仕事人替委託人斟了一杯熱茶,杯內的磚紅色茶湯微微晃蕩,茶香隨著輕煙裊裊飄散。

「不過話說回來,找你也是為了這件事—櫻河家已動用所有資源(權力),將ニキはん失蹤地點的方圓三里、上上下下完整地翻找了好幾遍,但人仍像是憑空消失一般,完全不見蹤影—連屍塊都找不到—所以應該如同我們先前所推測的:ニキはん八成還活著,只是可能被藏匿、或不知何故躲藏起來了。」

這件事本應由受託的這方(櫻河)前往報告;但蜂王表示想出門散心,所以便由委託的這方(天城)來到這處(櫻河本家)。

「那區的住民不是又多又雜?你們真全數確認過了?」

「當然,別質疑櫻河家人員的手段,我們好歹也是久負盛名的仕事人…」腦內兀地閃過一道淡藍的身影—除了那人,他們的確是將所有居民前後的行程及住居都摸了個通透。

『最近連白天都不甚安寧啊。』

從內亂2天後,熟人只是看向窗外,撐首淡淡抱怨了句—就跟先前對於打擾難得平靜時光(甜點聚會)的噪音感到煩躁一樣—所以他便將這人剔除在名單外、從未想過要再對對方詳加調查。

但HiMERUはん已經知曉『蜂』委託『櫻』一事、若是有什麼消息對方一定會告知自己的—

「怎麼啦~こはくちゃん?」

紅髮男子悠悠打斷他的思緒,放下茶杯,雙腕靠架在膝,鬆鬆後躺木製椅背。

「看來你好像想到了些什麼。不管是怎樣的事,都說來聽聽吧。」

*

別打草驚蛇。即便僅有一絲可能性,都可能會因此驚動那位思維靈敏的傢伙啊。

「嗯~所以當那個『HiMERUはん』外出時,電錶及瓦斯錶的數值都沒有明顯變動?」

在紅髮委託人奇怪的想法下,阻止了櫻髮仕事人原要直接向藍髮荷官探詢的舉動。

不同於先前那段時間近乎瘋狂的肅清,現下的蜂王外表沉靜;但若是底下的人見他這副模樣,恐怕又得繃緊神經、以警戒Boss隨時變換莫測的情緒。

「那麼,跟ニキ失蹤後的那段期間比起,之前的數據怎麼樣?」

紅髮男人低首轉著指上的環戒,表情漫不經心。

「…用量是比先前要來得多。」

仕事人的回答與先前的語氣比來,多了一絲小心翼翼。

「嘿欸~Bingo?」看著粉髮少年五味雜陳的表情,蜂王咧嘴。

「但燐音はん、這只能表示HiMERUはん可能最近開始熱衷於什麼事物而使得水電等用量增加,並不等同ニキはん就在裡頭啊!」

こはく不自覺地開始警戒燐音—這男人認定ニキはん在HiMERUはん家中的機率恐怕已達九成,但卻不是讓他直接查明事實、而是在此利用旁敲側擊的數據迂迴猜測,究竟目的何在?

「別那麼緊張—こはくちゃん。雖然咱是委託人,但也不想打壞こはくちゃん的人際關係。」天城燐音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頸間chocker的金屬部分反射著金鈍色光芒。「咱只是想親自了解,他的目的是什麼,又是什麼原因,讓ニキ沒主動回到咱身邊。」

這也是こはく沒有對好友感到被背叛了的原因—他相信HiMERUはん做甚麼事都一定有其緣由。只要耐心等待,他就能等到回覆。

但委託人一句話就將他剔除在這場局面之外。

「委託到此結束,後續的酬勞等等咱就會讓人轉過去。你接下來只要謹守職業道德(不說多餘的話)的分際就可以了。」

抬起的紫眸帶了一些混亂。「燐音はん、」

被抬手阻止了話語。男人仍瞇眼朝少年笑。

「『這裡(蜂)』還是隨時歡迎你的喔!こはくちゃん。」

「咱最近求才若渴,如果有機會能介紹你給ニキ認識,咱想那傢伙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

「小哥,能跟咱賭一把嗎?」

狂妄不羈的聲音在前方響起,藍髮男子低斂著眼沒有抬頭,繼續整理著上場牌局結束後的籌碼。

「這裡是賭場,HiMERU是荷官。」檯面恢復整齊。被搭話的人終於抬起淡金望向賭檯對向的男子。「沒有拒絕的身份立場。」

「那太好了~賭什麼都可以嗎?那咱剛好帶了大富豪來、就用這來賭一把吧!」

高昂的音調,跳脫的做法。別處賭檯的荷官有些不安,視線轉向了遠一些的黑髮賭場所有人—見那紅眼慵懶帶著玩味,無阻止的意思,也只好穩定情緒,繼續自己的工作。

於賭客方面,知曉男人身份者早已躲得遠遠的了;還留在HiMERU賭檯的其他客人也因這男人的瘋言瘋語而走避往別處去。

「也可以。」

場地已經淨空。兩個男人獨立於窸窣討論的人群。珀金直直看入鈷藍。

「那麼就開始吧。」

*

「嘎哈哈!那這棟房產就轉入咱名下啦!」紅髮男人將代表荷官所有的淺藍棋子以食指彈倒、接著大剌剌地將自己那鮮豔到刺目的紅色標誌用力地按到那圈圓框上。

「非常恭喜您。」藍髮男人依舊淡漠,好像賭徒方才攻勢對其的影響並不大。兩人突兀地在賭場裡玩這種像是小孩子才玩的把戲,卻無人停止這異常的光景;只是在一旁的同事已經沉不住氣—有些後到的賭客好奇地打探為何那個賭檯僅有兩人、…而且還是在玩大富翁?!—看著聚成一團一團討論著的人群,連忙找到了已似忘了此事、而悠然與其他客人閒聊的經營者。

「零君,快阻止天城君吧!這樣下去會對賭場造成不好的影響的!」

「嗯—但吾輩看HiMERU君很樂在其中呢—」黑髮男人聞言看向引發討論的中心,紅眼瞇細,安撫著員工的情緒。「汝不覺得他的表情比平時還要認真?難得遇到這種情況,就看看事態會如何發展吧。」

「別那麼置身事外(看好戲)的模樣啊———」

就在兩人意見尚無法達成共識時,突然有個保鏢模樣的男子快速走近紅髮男人所在的賭檯。在男子還差2、3公尺遠時,天城燐音就慢悠悠舉手示意,「知道了,咱過去處理。」

未從紙牌遊戲中移走一瞬的眼神,紅髮男人的表情讓人無法得知心中所想。

「雖然很可惜,但咱現在有件不得不親自處理的事哪—之後再分出勝負吧,メルメル。」

メルメル…是在叫誰啊?但荷官面上表情不變,只是淡淡回覆。

「隨時奉陪。」

「嘎哈哈!今天真的很有趣啊!還有大富豪就勞煩保管啦!之後再繼續吧!」

蜂王留下桌面一場未完的盤局,直接向外邁步,周圍的賭客們自動地讓出了一條通道。「零ちゃん,謝啦!過幾天再來找你玩啊!」

「隨時歡迎。」賭場經營者微微一笑,臉再轉至褐金髮色荷官面前時只是增添了一抹無辜—這是裝的吧。羽風心想。—「這裡是賭場,有人要來玩,當然沒有阻止的道理啊。」

*

那人是抱持著怎樣的心思過來的?

椎名的存在已經被知悉了嗎?抑或對方僅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不。對於城府深不見底、如此棘手之人物,得用最糟的狀況去設想因應,揣測隱藏在背後的陰謀意圖,否則屆時就會連怎麼死的都糊裡糊塗。

營業時間結束。回家途中。斂著的珀金帶了些急躁,但他又命令自己的腳步不可太過匆忙—他可不敢賭對方沒有安派人馬監視他。

只是前進了幾步,思維又開始飄散。剛剛對方所要處理的是什麼事?找上門來到底跟椎名有無關連?已交待過住客無論是誰敲門都得裝作屋內沒人在—但又覺得自己是不是過於天真?若紅髮男人直接破門而入怎麼辦?會不會在自己回到家時,只能見到敞開的大門,及住客掙扎的痕跡?

或者是人去樓空,曾有的痕跡被完全抹滅,讓這幾個月像是一場夢境?

—不,別自己嚇自己,要是有什麼進展,櫻河一定會告知的—

……

………自從那次聚會到現在,兩人都未曾聯絡過—這種情況也不是不曾發生,或許對方就只是單純在忙,但HiMERU就是心中隱隱一股不安。

抱歉啊,櫻河。如果這次危機能夠順利度過,『我』一定會將所有的始末、及為何會這麼做的原因,好好說與你聽。至於你能不能再從這些訊息得知椎名的所在地點、而是否會回報給天城,這就不是我所能掌控考量的了。

……快點到家吧,到家後就能多知道一些訊息,不需在這裡繼續無謂空想,也能決定後續因應。

離目的地只剩一些距離,藍髮男人的腳步還是變得急促了。

*

「啊,HiMERU君,歡迎回來~」

看著屋主反手鎖上門,坐在沙發上研究食譜的天藍有些疑惑—今天對方周邊空氣的氛圍感覺異常緊張。

對方朝自己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切掉整個裡室的照明,只餘桌燈的光源—唯一的對外窗口狹小,無法觀察到他們在裡頭的一舉一動。HiMERU從沒有一刻如此感謝住處的逼仄過。

屋主走到灰髮男人身邊彎身拿起一個背袋—那是就在陸續花時間整理的行囊。「緊急狀況,我們需要離開一陣子,你準備一下,好了就馬上出發。」

「…好。」

雖然不知對方這麼做的原因,但信任著對方、讓住客決意先照著對方的指示行動。理由什麼的,等之後再問也不遲。

—前提是有之後的話。

他察覺了細微的腳步聲、抱住了要直起身子的屋主,眼睛直盯著門口,在淡藍的鬢髮邊附語。

「HiMERU君,我們有客人來訪了。」

*

門才剛開,一股風壓劈下,外頭的人微退一步,反手抓住馬上接續踢來的腳踝,鬆了口氣的語調摻雜無奈。

「喂喂,用這種方式歡迎好久不見的燐音大人是不是太熱烈了些啊?ニキ?」

這人認識自己。還能在門剛開啟時就擋住了他的突擊。是敵是友?不過依HiMERU君剛剛的行動看來,或許這人是敵的機率為大。

「荷官先生身上有熟悉的味道,所以咱就過來啦,沒想到還真的讓咱矇中了。看來幸運女神還是眷顧著咱的。好啦,荷官先生,感謝您對咱家孩子這陣子的照顧,不過這隻小兔子是咱重要的『伴侶』,能不能請您將他還給我呢?」紅髮男人表情溫和但眼底毫無溫度,他對伴侶對他那麼生疏的反應感到不快—

「ニキ,別玩了,快跟咱回家。」

「我不是ニキ,您大概是認錯人了。」

利用重力及反作用力掙脫了紅髮男人的禁錮,灰髮男子退回藍髮男子的身前,將救命恩人護在自己身後。

「搞什麼啊…現在是在玩哪招…你不會失憶了吧?所以才找不到回家的路是嗎?」

蜂王因此情景瞇細了眼。表情像是覺得這話只是一句不合時宜的玩笑—但若他知道事實果真如此,恐怕會立時垮下臉吧—

「不過你最愛的燐音君來接你啦,咱們快走吧,別給荷官先生添麻煩。」

「哈哈,光憑你單方面的說詞就要我相信你嗎?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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