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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露微塵,2

小说: 2025-08-26 08:52 5hhhhh 2760 ℃

她們把手疊在一起,小聲喊:「分身露出計畫!開始!」

她們的計畫很簡單,由其中一人留在房間裡,另外一個人全裸地走出屋外露出。如果在外面的人快被發現的話,留在房間的人便要立刻衝到父母的房間裡觸發融合。這就是為什麼鐘柔要在父母睡著之前露出,要不然等到搖醒父母讓他們看到自己,在外面歷險的分身可能便被看到。

比起過往鐘柔自己到屋外冒險,這種露出方式有立刻安全終止的方法,只是不好向父母解釋,而且很羞恥很丟臉。但是為了夢寐以求的露出,鐘柔也顧不得那麼多。她覺得單憑自己能在屋門前折騰一個多小時的光輝戰績,太陽火爐熄滅了都可能還沒成功露出。

兩個鐘柔剪刀石頭布,決定由二號出去,一號留守。二號既興奮又害怕,一號也不急,反正記憶早晚會融合,只是留守期間會有點悶。她們定好了暗號,二號如果碰到危險的話便用力捏自己的右手手背,一號感受到痛楚便立刻衝到父母房間裡。

夜晚的屋裡靜悄悄的,只有父母的房間內偶爾會傳出談話聲。

二號悄悄開了門,耳朵微動,確定父母在房間裡後,光溜溜地走出了房間。一號幫忙關上了門。

外面黑漆漆的,只有些許月光透窗灑入。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子警戒地左右轉動,耳朵豎著像蝙蝠一樣。她呼吸急促,胸膛快速的起伏著,小胸脯微微抖動著,雙腳像貓一樣輕拿輕放,每走一步都會停頓數秒。

走著走著,二號到達了屋門,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期間又被門鎖聲嚇了一跳。二號打開門,看著漆黑的屋外,那個自己嘗試了無數次並失敗了無數次,從未裸身踏出過的屋外,深呼吸了一口氣,伸出了赤裸的小腳。

小腳緩緩下降,貼在了地面。涼涼的觸感傳來,二號小腿一抖,但沒有收回腿,而是把另外一條腿也踏了出去。

鐘柔二號終於全裸地站在屋外,微微顫抖的屁股對著家門。天就像混了許多黑色的深藍色顏料,雲把月擋了一半,少女在一條昏暗的走廊上,只有腰部以下沐浴月光,白如雪。她眼前是欄杆,再遠一點是對面的公寓樓,在夜色中如同沈睡的巨獸。左右是鄰居的棕黑色的門。四周靜悄悄的,連一根針掉落都能聽見,只是偶爾有聲響從非常遠的地方傳來,模糊一片聽不清楚。涼風吹過兩幢公寓樓之間,把清新的味道送進鼻中,二號吹著風,腳丫踩著灰色的地磚涼涼的,感到有點冷,不由得抱住了自己。

她身體微僵,關節和氣管像被冰凍住了,瞳孔大大張開,有些緊張地左右張望。內裏,少女的血液卻十分滾燙,心臟如同大鼓轟鳴著。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粉粉的櫻桃已經立起,雙腿之間酥酥麻麻,不自覺地夾緊了腿。她轉過身,輕輕地關上門,微微瞇著眼確認了目標後,開始朝著右邊走廊的盡頭走去。

啪嗒啪嗒。

輕輕的腳步聲迴盪在走廊中,再融化於夜色裡。少女左邊是欄杆,在地磚上投下的影子劃出一個個象牙琴鍵,右邊一道道門則是黑鍵。少女輕盈地踏在琴鍵上,譜寫青春誘人的異樣夜曲。

少女雙手環抱自己,剛開始小心翼翼,腦袋不斷轉動,時而看向左邊矗立的公寓,時而看向身後似乎沒有盡頭的走廊。走到一半的時候,少女紅著臉,放下了雙手,解放兩隻小白兔,任由她們自由地蹦跳著。她下身開始濕潤,每走一步大腿的摩擦都帶來陣陣快感。看著終點就在眼前不遠處,少女把雙臂水平抬起在身側,踏著小跳步跳往終點。

輕輕一躍,少女兩隻潔白的小腳丫同時著地,激得肉眼看不見的微塵飛揚。少女回首看著來路,得意地笑著。她面對走廊,伸了個懶腰,把身軀每一寸都展示,眼珠轉了轉,重新踏上鍵盤。這次,音符變得激烈,旋律激昂。

少女一遍又一遍彈奏著無人能聽見的、獨屬於她的曲,臉上的笑容點亮了漆黑的夜。

......

只是,回到家裡,二號臉上的笑容垮了下去。她站在父母睡房門前,手搭上了門把好幾次,終於苦著臉進父母的房間,說自己發惡夢。為什麼沒穿衣服?當然是因為夏天太熱,睡覺時不知不覺地脫掉了。少女說著「不用,不用一起睡」,被母親拉進被窩裡,被拍著背,與睡魔的鬥爭悲慘地落敗了。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少女接下來的露出漸漸變得越來越刺激,從走廊到樓梯,從樓梯到天台,再從天台到樓梯,從樓梯到地面。少女像一隻白蝴蝶,在樓道裡,在夜裡,在仲夏裡,翩翩起舞。

少女就像煥發新生一樣,志得意滿。即便在體育課被趕出隊伍時,也只是在心中想,籃球什麼的只是孩子的玩意,你們能露出嗎?少女有了自己是勇敢的鐵證,不屑與同學爭論,也絲毫沒有沮喪和失落,連李小路也奇怪地多看了她兩眼。

當然,上得山多終遇虎,少女也不是完全沒遇到過危機。一次,她在下樓梯的時候下面傳來腳步聲,剛慌亂地往上跑時,上面也傳來腳步聲,連忙捏自己的右手手背。房間內的鐘柔吃痛,一個激靈,慌忙地衝進父母的房間,成功脫險。

每一次,鐘柔回到家後,總是赤裸著進父母的睡房,然後不情願地被拉著跟父母一起睡覺。少女剛開始還是睡在母親的外側,但不知何時開始,變成了睡在父母中間。有時候露出太刺激,少女實在睡不著,雙腿偷偷地在被窩裡磨蹭,半夜趁父母睡著了悄悄爬下床,到廁所裡面偷偷解決。只是,經常,少女整晚都在作羞羞的夢,醒來的時候大腿之間還是濕漉漉的。有時候,少女醒來的時候父母已經下床,她便會偷偷地跑回自己房間清理。有時候父母還在睡,她便繼續裝睡,生怕爬下床的時候弄醒父母,被看到下身的愛液。

少女的父母當然察覺到少女的異樣,在少女還在鳴鳴得意,在心裡想著”露出原來這麼簡單~“、”我真厲害~“、”我難道是天才~“的時候,父母私下談了幾次後已經準備好攤牌。

一天早上,少女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前的光景讓她愣了愣。平時,父母如果醒了的話,會下床離開房間,免得女兒尷尬。少女此時卻看到父親的身影,他在看報紙,神情專注。少女連忙閉上眼睛裝睡,卻感受到自己背後的動靜,應該是醒來的母親。

少女心中疑惑者,卻感到全身的皮膚涼颼颼的。少女雖然不敢置信,但細細感受後,不得不接受事實。她蓋在身上的被子已經沒了,正全裸地躺在醒來的父母中間。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少女又羞又急,腦海中滿是疑惑。但此刻她可以做的,只有裝睡,不然實在是太羞恥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可父母沒有離開的跡象。有時候父親或者母親會短暫離開,但很快便會回來。終於......

少女的母親嘆了一口氣,道:「小柔,不用裝了,我們知道你醒了很久......」

少女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然後睜開了眼睛。她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關節,長時間一動不敢動比她想像中要累,然後往下一瞟,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果然毫無遮擋。她紅著臉爬起身,丟下一句「我去刷牙」,打算逃跑,卻被母親一把拉了回來,按在了大腿上。

少女懵懵地趴在母親腿上,以為又要挨打,心虛地問:「為什麼?我做什麼了嗎?」

「小柔啊,爸爸媽媽發現你每週都會同一天做惡夢,然後不穿衣服跑來跟我們睡,怎麼這麼巧呢?」

少女表情一僵,暗道糟糕了。為了不影響學業,少女總是在週五或者週六晚上去露出。因為週五上完課回家經常很累,所以大多時候都在週六晚上。少女不禁暗罵自己太笨太天真了,因為父母沒有表示就以為他們沒有留意,沒想到全看在眼裡。

「我......我不知道......」

「嗯?」母親輕輕拍打了一下少女的屁股。

「不、我......對不起,以後不會了......」少女紅著臉認錯。

母親緩緩揉著女兒的屁股,道:「我們呢,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小柔,可以跟我們坦白嗎?」

少女默默地趴著,耳朵通紅,不發一語。

「我們發現呢,你這種奇怪的行為,是在那天我打完你之後才開始的。小柔,那天媽媽把你光溜溜地按在沙發上,當著你爸爸的面打屁股,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在我們面前不穿衣服?」

「啊?」少女呆呆地回頭,沒想到媽媽會得出這個結論。「不是!我才沒有!!」少女瞪圓眼睛否認。

少女急著否認的樣子在父母眼中反成了欲蓋彌彰。

「小柔啊,你被我們看到裸體是不是很興奮?有次你半夜偷偷下床,媽媽跟著去廁所偷聽,發現你在幹那些羞羞的事情。現在也是......」母親拍了拍少女大腿根部,暗示她濕漉漉的私處。「小柔,跟爸爸媽媽坦白可以嗎?」

「我、我、我真的沒有......」少女欲哭無淚,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像喉嚨被卡住一樣欲言又止。

「那為什麼每週找理由光溜溜的進來呀?」

少女無言以對,心想總不能坦白圓盤和露出的事情。先不說父母信不信那科幻的展開,單是被發現自己不穿衣服跑出屋外就會被打爛屁股。

「媽媽知道這種事很難開口,但你可以多相信我們。爸爸媽媽談過了,會尊重你的想法,以後在家裡不想穿衣服就不用穿了,不用搞得那麼複雜,每週找個蹩腳的藉口溜進來。」母親自顧自地說著。「好嗎小柔?」

少女張了張嘴,又苦著臉閉上了,微微嘆了一口氣,不情願地「嗯」了一聲。

「那今天一整天小柔就不要穿衣服了,也讓爸爸媽媽習慣一下。」

「啊?」少女的嘴巴能塞下一整顆雞蛋。

少女悲慘地被迫在父母面前全裸生活了一天。剛開始的時候少女還一手雙乳一手私處,嚴防死守。但每次父母遞過東西或者自己拿起東西時,都不得不放棄遮擋。到中午的時候,少女已經自暴自棄,放棄遮擋羞處。

最讓少女羞恥的是身體起反應的時候,有時候少女發白日夢,思緒又飄到之前露出的經歷上,身體開始燥熱。少女紅著臉低頭看著自己的櫻桃緩緩立起,遮擋也不是不遮擋也不是。遮擋的話,就像在跟父母說我在發情一樣,不遮擋的話,那兩顆高高立起的粉色卻又太顯眼,父母不可能錯過。少女最後選擇不遮擋,咬著牙默默承受羞恥。

然而,下身的濕潤才更折磨。坐在沙發上的少女感到下身液體流動,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猶豫之際父親裝作不經意地遞過一條小毛巾,少女頓時感覺自己的腦袋在燃燒。

到了晚上,少女疲憊地趴到床上,恨恨地咬住被子,覺得一整天的經歷都是恥辱。如果繼續使用圓盤,那可能父母的誤會真會一直繼續加深,少女暗想。她下定決心,要憑自己露出,不再依賴圓盤。

下週六晚上,少女的父母坐在床上,等了很久也沒等到女兒裸身進來,疑惑地對視了一眼。

「是不是我們上週嚇到她了?」

「不知道......給她一些時間吧......」

兩人關燈睡覺。

少女等到夜深人靜,確定父母睡了之後,脫光了衣服,走出了房間。圓盤棲息的抽屜,還緊緊關著。少女為了不再裸體出現在父母面前,決心不依靠圓盤,嘗試一次真正的露出。

少女臉上洋溢著自信,走到屋門前,把手搭在門把上,告訴自己:「鐘柔你可以的,之前不是露出過那麼多次嗎?僅僅是沒有了分身,但做的事情一樣,很輕鬆......別怕......」

一個小時後,只是把門把捂熱了的少女頹然回到了房間,嘆著氣坐到床上。她扭頭看向抽屜,又嘆了一口氣。

「怎麼會這樣?明明都露出過那麼多次了......唉......」

「算了......還是用吧......爸媽誤會便誤會,反正不誤會都誤會了......」

少女想著以後再試,但心裡像留了一根刺。她不敢想,如果真的沒有了圓盤的話,自己是否會喪失露出的勇氣。

週一,鐘柔托著頭看著窗外出神。

「怎麼了?我見你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的,發生什麼事了嗎?」

鐘柔轉頭,見李小路擔心地看著自己,搖了搖頭,強笑著說:「沒有。」

李小路剛想繼續問,鐘聲響起,只得回到座位上。

班主任比平常遲了幾分鐘進課室,與往常不同,沒有立刻開始教學。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學生們,然後清了清嗓子道:「你們應該也知道,學校每年都會舉辦演講比賽,每班都會派出一個代表。這一年的比賽將在一個月後舉辦,是時候選出代表了,有自願的同學嗎?」

班上同學們面面相覷,都能看出對方眼中的抗拒。

班主任嘆了口氣,看向了鐘柔道:「鐘柔,你是我們班語文成績最好的,願意為我們班參賽嗎?」

鐘柔眼睛睜大,見同學們都看著自己,感受到沈重的壓力。

“在全校面前演講什麼的怎麼可能做到,還是拒絕吧......”

“但是大家這樣看著我好難拒絕......”

班主任見鐘柔呆愣著一語不發又補了一句:「鐘柔,能鼓起勇氣為我們班爭光嗎?」

不遠處兩個同學笑了出來,說著悄悄話。

「班主任居然叫鐘柔鼓起勇氣!他有沒有了解過自己的學生!」

「就是!語文成績恐怕是剛才才去查的吧哈哈!」

「所以才遲到了幾分鐘!哈哈哈!」

「要不要打賭,鐘柔肯定會拒絕!」

「那還用賭?她站在那麼多人面前肯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旁的李小路瞪了眼那兩個同學,把頭湊過來說:「小柔,害怕的話就拒絕吧,他總不能逼你參賽。」

鐘柔身體一顫,捏緊了拳頭,眼中神色複雜,心中的刺隱隱作痛。

“害怕......同學都覺得我會害怕......連小路都......”

“我......不想這樣下去......“

少女腦海閃過打籃球的光景、游泳課的光景、跨欄時的光景,以及自己赤裸在家門前徘徊的光景。

班主任見鐘柔遲遲不語,移開目光,打算問其他學生的時候,一隻手緩緩舉起。

全班同學詫異地看著鐘柔,只見鐘柔低著頭,一手捏著校裙,小聲說道:「我參賽。」

接下來的數週,鐘柔的父母發現女兒沒精打采,平日能吃一碗飯,現在半碗也沒吃完,吃完飯連最喜歡的布丁看都不看一眼,看著平日逗得哈哈大笑的節目,嘴角動也沒動過,連父親說週末去主題樂園玩,也只是抬了抬眼,淡淡地嗯了一聲。他們也沒有在週六晚上見到不穿衣服的女兒。

鐘柔不僅沒有使用圓盤露出,她也沒有嘗試自力去露出。之前失敗的一幕一直縈繞在她腦海中,她甚至連驗證自己有沒有勇氣露出這件事都感到害怕,沒有勇氣面對真相。她只是把空閒的時間全拿去打磨演講詞,似乎用演講詞塞滿腦袋的話,便不會再想其他事情,其他問題便不再存在,永遠都不用面對。

時光飛逝,很快到了週五,演講比賽的日子。講台上,一個學生侃侃而談,神情輕鬆面帶微笑,台下同學神情專注,時不時輕輕點頭。鐘柔站在後台,看著那個學生的背影,只覺頭暈目眩,還有點想吐。另外一個參賽者拍了拍她的肩頭,小聲問道:「沒事吧?」

「沒、沒事......」鐘柔強行笑了笑。

「但是你臉好白,要不我跟老師說我先上?」參賽者擔心地道。

鐘柔搖了搖頭。都來到了這一步,我怎麼可以放棄,少女心中想著。單論演講詞,我肯定是準備最多的。只要正常發揮,肯定......

掌聲如海濤拍打而來,淹沒了鐘柔,使她額頭背脊都濕透。老師看向鐘柔示意,鐘柔僵硬地點了點頭,如機械人一樣邁著生硬的腳步,挪到了麥克風前。

麥克風細密的網洞像是一個個黑洞,把人靈魂吸進去,令少女一陣頭暈。

少女只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除此之外便是嗡的一片。禮堂的寂靜如無盡海水向她擠壓而來,讓她難以呼吸,但她無路可退。少女抬起頭,只看到身前密密麻麻的都是臉,像一盤麵包蟲,無比噁心。

“好熱......好難受......” 少女臉色蒼白,眼神渾散,大腦只剩下這兩個念頭,她竭盡全力想演講辭,可就像嘗試把空氣抓在手裡一樣,每想起一兩個字,那字便從腦海中溜走,消散在空中。

「我......我......」

沙啞的聲音驟然響起,然後經過成十上百次的反彈,湧回了少女的耳中,一波波衝擊著她的心神。

台下的學生們聽著少女越來越重的呼吸聲,開始竊竊私語,甚至傳出一些嘻笑聲。

「我我我......」台下傳來聲音。

少女看去,只見一個女學生右手虛握,放在嘴前裝作麥克風,時而「我我我」地叫著,時而「哈——哈——哈——」誇張地喘氣,嘴角翹起,顯然是在模仿嘲諷自己。

鐘柔無助地看著台下,看著一張張戲謔、嘲弄、失望、不屑的臉,彷彿自己被剝光了在示眾一樣。她的頭越來越重,呼吸越來越困難,心跳越來越快......

一隻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肘,少女回頭,看到了主持比賽的老師,然後被拉回了後台。

少女坐在後台黑暗的一角,像剛被水撈出來,看著沐浴在光明下的身影,只覺得十分遙遠。

晚上,赤裸的少女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光,眼眶紅腫猶有不忿。

「演講而已,能說明什麼嗎?」

「你們能露出嘛?」

「我試過!比你們大膽多了!!!」

少女拿出圓盤,點了點屏幕。以往,少女都是迫不及待地按下按鈕,今天則是難得地情緒低落,多看了圓盤一眼,只見圓盤上面,兩行英文字下面的數字變成了2。

「2?什麼時候變成2了?」少女喃喃道。

「難道......剩餘使用次數?」

少女猛地站起身來,心臟像掉進水中的鉛球一樣一直下墜一直下墜,同時渾身汗毛豎立。她感到自己握著圓盤的手都在顫抖,連忙用另外一隻手抓住自己的手腕。數字的顫抖減弱,少女的眼睛重新對焦。她沒有看錯,的確,寫著2。少女雖然不想相信,卻直覺感到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那就意味著,無法憑自力露出的少女,餘下的露出次數只有兩次。

自撿到圓盤以來,憑藉圓盤露出已成少女心靈支柱,讓她可以反覆告訴自己,自己很勇敢。每當體育課被其他女生排擠時,只要心裡想著“你們能露出嗎”,就能夠泰然處之。然而,此刻,少女的支柱搖搖欲墜,似乎在下一刻便要崩潰。

少女放下圓盤,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又走出房間,到了屋門前。心臟像鼓一樣雷動,四肢像初生鹿崽一樣顫抖,少女臉色蒼白,額頭點滿汗珠,眼神無助而絕望,伸出顫巍巍的手握著門把。

「鐘柔,鼓起勇氣,不然以後就不能露出了......」

「不需要依靠圓盤,你可以做到......」

「很簡單啊,只是打開門,走出去,不是已經做過十幾次了嘛?」

「鼓起勇氣鼓起勇氣,我很勇敢我很勇敢......」

......

......

......

良久過後,少女軟軟地跪倒在屋門前,眼前棕黑色的門彷如佔據整個視野的巨大石門,自己再怎麼用力推也推不開。不是!少女忽然醒覺,不是門太沈重。少女低頭看了看自己顫抖的雙手,彷彿看到了沈沈的枷鎖,名為膽小的枷鎖......

少女自嘲一笑,之前自己憑藉圓盤,還以為自己變得勇敢,沒想到一切都是虛假的。就像分身一樣,只要旁人看上一眼,便像泡沫一樣消散。那光幕不是什麼靈丹妙藥,自己多次踏過光幕,還是那個鐘柔,還是那個膽小怯懦的鐘柔,什麼也沒有改變。

「鐘柔......為什麼你這麼膽小......這麼懦弱......整輩子都是......哪件事都是......」

少女跪坐在打不開的門前,被淹沒在漆黑絕望的夜裡。

翌日清晨,鐘柔啃著油條,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心情很好。少女的父母對視一眼,鬆了口氣。

「小柔,發生什麼好事了嗎?」

少女一怔後道:「沒有,只是想通了。」

「想通了?」

「嗯!我認清楚自己是怎樣的人了。」少女說完微微一笑,但笑容中卻隱隱帶著悲傷。

少女的父母面面相覷,但識趣地扯開話題,一家人樂也融融。少女一整天都沒有任何異樣,彷彿之前數週的低落只是幻覺。很快,到了夜晚。

晚上九點,少女拿著圓盤,拇指輕輕拂過光滑的屏幕,眼中有不捨。

「謝謝你讓我發了個好夢......」

「最後一次......開始吧!」

少女按下按鈕,炫目的光在空中交織出夢幻的圖案,然後漸漸穩定,形成純白的光幕。少女踏進光中。

少女露出的時間比平常早了數小時,算是她小小的抗爭,也為最後一次露出預留多些時間。父母還沒睡,鐘柔一號鑽進了被窩,把自己從頭到腳都覆蓋。鐘柔二號則是看準時機,等父母都剛好不在客廳時,趁機走出屋門。

與往常不同,九點的公寓還充斥著各種聲音。少女縮了縮肩膀,只覺得比平常刺激很多。她左右張望一圈,迅速跑向樓梯,貓著腰警戒地下樓。

今晚的明月十分圓,璀璨的星辰恍如一隻隻眼睛,注視著那一道雪白的身影。少女在暗影中穿梭,完美地避開了一組組途人。趁著沒車,少女跑過一條馬路,進入了一條小巷,還好小巷的地面還算乾淨。

少女沒有目的地,隨意地在小巷中穿行,只是享受最後一次瘋狂。很快,少女走近一條小巷的盡頭,眼前是了另一條馬路,馬路對面是一張張圓桌,有不少人還在吃喝。男人們喝著啤酒高談闊論,女人們三五成群歡聲笑語,還有個小女孩蹲在桌旁玩著球,好不熱鬧。

少女縮在黑暗的小巷,看著照得恍如白晝的攤檔,奇怪地,心中感到平靜。

看了一陣,就在她打算離開時,小女孩的球滾到了馬路中間。小女孩低著頭,視線沒有離開過球,屁顛屁顛地跟著球跑向馬路中間。鐘柔看著這一幕,似乎沒有大人們注意到,不由得有些擔心。

小女孩撿起了球後抬頭,鐘柔連忙縮起身體,免得被看到,卻碰到了身前的雜物。小女孩聽到聲響,直直地看向小巷,走前了幾步,自言自語道:「小兔兔?」

鐘柔縮在雜物後,心中不停祈禱少女不要過來。小女孩只是靜靜地眨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昏暗的小巷,也不敢自己進去。鐘柔雙手掩口鼻,生怕發出半點聲響。

對峙了一陣,小女孩喪失耐心,便回身走向攤檔。鐘柔聽到遠離的腳步聲,小心探頭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然而小女孩的腳步聲響起沒多久,一陣引擎聲高速接近。

「嗯?有車嗎?」鐘柔不經意地想著。

過了數秒,少女才臉色一變,看到小女孩還在馬路中間,慌忙跑向小巷出口看向右側,只見一輛貨車高速駛來,而小女孩正走向貨車的正前方。

如果沒有我弄出的聲響,她早就回去了,不會站在馬路中央那麼久......是我的責任...... 少女想著,臉色變得蒼白。但如果我出去的話,會被人看見,然後我的人生......

貨車一路前行,似乎沒有減速的跡象。這時也有一些大人注意到了馬路中央的小女孩,站了起來,紛紛大聲喊叫。小女孩疑惑地看著大人們,反而停下了腳步。

貨車司機此刻也終於回過神來,用力踩下煞車。尖銳的煞車聲劃破空氣,但車已經十分接近,似乎來不及。

千鈞一髮之際,在少女意識過來之前,身體已經動了。

此時的鐘柔,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不可以讓小女孩受到傷害!!

不可以!!不可以!!!!

身體十分沈重,胸口像被壓住,早知道運動課多做運動了...... 在危機之際,少女也很驚訝,閃過腦海的居然是這些不值一提的念頭。

忽然,一陣劇痛貫穿了少女的腦袋。

啊......被人看見了......完了......屁股肯定又要被打爛了......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少女的手抓住小女孩的手臂,用力往後一拉。兩人的身體迅速往後倒,期間,少女的右腳踝一歪,然後後背重重落地,小女孩則倒在少女懷裡。

貨車卻沒有停下,在下一刻便呼嘯而過。

剛尖叫完,小女孩的母親定睛一看,見女兒被那個赤裸的少女抱在懷裡,臉容呆滯,但似乎沒有受傷,心神放鬆,腦袋一歪差點暈了過去。

貨車帶著難聽的煞車聲終於停下。現場的所有人都楞住了,寂靜無聲。

小女孩迷茫地回頭,只見自己被一個沒穿衣服的姐姐抱在懷裡,軟軟的很舒服,但姐姐卻面色蒼白,滿頭大汗,似乎十分痛苦。

鐘柔跪坐在地上,一陣陣鑽心的疼痛從右腳傳來。

小女孩的父母在好不容易緩過氣後,飛速衝了過來,剛才在遠處不是很確定,但近看,發現少女真的一絲不顧,不禁有些猶豫。愣了數秒後,夫婦終於接過了小女孩,又搓又揉,確保小女孩沒有受傷。其餘食客連同貨車司機也圍了過來,看著全身赤裸,跪坐在地上、雙臂抱著胸前的漂亮少女,都目瞪口呆。

眼前的景象太過衝擊,眾人都忘了追究貨車司機的責任。貨車司機戀戀不捨地最後看了幾眼後,趁著眾人不注意,開車跑了。有些人想去追,但又跑不過貨車,只能悻悻地回來。

眾人重新把焦點放在少女身上。

「好像是鍾家的女兒!」

「怎麼?你認識?」

「跟我住同一層,有時候會看到。」

「她怎麼沒穿衣服?」

「是不是被欺負了?」

「還是她是變態?」

鐘柔沒想到這麼快被鄰居認出來了,心中一陣絕望。她被浪潮般的竊竊私語淹沒,再看到視野裡密密麻麻的腳,只想立刻逃離。她用手臂用力一撐,身體卻使不上力,腳踝更傳來陣陣疼痛,不禁痛哼一聲,額頭上一滴冷汗滑下。

「哎你小心點!」小女孩的母親放下女兒,蹲在鐘柔身邊焦急地道。「你沒事吧?有哪裡痛嗎?」

「右腳......」

「其他地方呢?沒事吧?」

「沒事......」

「欸老公,可以扶她起來嗎?還是說不能亂動,可能有內傷之類的?」

「她沒有被車撞吧,是跌倒在地上,應該可以。」

「那我們先去那邊,不要在路中間了。老公來幫忙。」

夫妻兩人不容分說,抓過並架著鐘柔的雙臂,把她支撐起。少女本來遮胸的雙手被拉走,又被拉了起身,全身上下都暴露了出來,不由得大急,蒼白的臉上升起一絲紅暈。

「等......」

「欸別亂動!先過去那邊坐下!」

少女被扶著走向圓桌,她的右腳踝還在痛,只能把體重壓在夫妻身上,用左腳跳著過去。有人拿來了木凳,少女被扶著慢慢坐下。看客們也圍了過來,二三十個人直勾勾地盯著全裸少女。夫妻放下少女瞬間,她便立刻抽回雙手,遮住雙乳,縮肩夾腿,彷彿要縮成一個球一樣。

眾人久久未語,看著少女羞澀躲閃的漂亮臉龐,如白玉般光潔、仿佛一捏便要出水的肌膚,那微微鼓起的胸膛,細細的腰肢,與圓木凳親密接觸的渾圓屁股,緊緊併攏的修長美腿,都看出神了。少女洋溢著青春氣息的軀體,如初春含苞待放的花蕾,嬌嫩而渾然天成,深深烙印在眾人的腦海中。少女的臉也越來越紅,彷彿有人用粉色顏料在一層層塗抹。

小女孩的父親遲疑地過來,道:「謝謝你救了我們的女兒,你......為什麼......」

「我來問。」小女孩的母親打斷丈夫,然後湊到少女身旁道:「是不是被欺負了?」說著左顧右盼,但時值夏天,眾人衣著清涼,又哪有多餘的衣服讓少女披上?

鐘柔雙頰頓時變得通紅,不敢看小女孩母親,只是微微搖頭。小女孩的母親呆了呆,繼續追問原因。

「不是有人欺負你嗎?」

「還是被打劫了?」

「被父母趕出來了?」

「同學霸凌?」

「衣服弄髒了?」

鐘柔不想繼續被糾纏,一陣無奈,只得在小女孩母親耳邊悄悄道:「我自己......脱的......」

「啊!?自己脫的!?!?」小女孩母親的聲音響遍整個街道。「自己脫光光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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