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花承】花京院典明的乔斯达家电影之夜(Ch.16-fin),2

小说:【花承】花京院典明的乔斯达家电影之夜 2025-08-25 23:06 5hhhhh 8640 ℃

17.

……承太郎。

是承太郎。

天空如血。森林呈现出蓝色与紫色混合的异样氛围,植物蜷曲似一颗颗鹦鹉螺,布满锯齿的叶片间,只有半米高的承太郎穿着小兔子玩偶服,挎着一只竹篮,一蹦一跳地在林间采着五颜六色的蘑菇。每每采到新的,他那毛球似的尾巴便雀跃地摇摇,蘑菇被他丢进竹篮里,长得像只五角海星。

可不对呀,承太郎不是应该在海边吗?怎么在林间玩耍呢?不怕遇着身穿墨绿色衬衫的大灰狼吗?

从密匝匝的灌木丛中现身,大灰狼身上别着花,笑眯眯地向小兔子承太郎靠近:

“小白兔,你的蘑菇好吃吗?”

“我的蘑菇有毒!”

小兔子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大灰狼,细声细气道。

“那你吃我的蘑菇好吗?”

“狼不吃蘑菇。”

“我有别的蘑菇。肉蘑菇。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肉蘑菇?”

“我不看。”

“肉蘑菇又大又好吃。”

“我不吃。”

“那叔叔会好伤心啊。”

“花京院!”

“嗯?什么?你知道狼叔叔叫什么?”

“……花京院!”

“诶呀。直呼叔叔名称可不是有礼貌的好小兔——”

“——欧拉!”

没想到小兔身后还有另一只紫色小兔。紫色小兔猛然跃起,“啪”地用脚掌抽了他一耳光,一掌抽得他斗转星移,把他从光怪陆离的丛林之中抽回了寒风料峭的初春之夜。伴随一声巨响,疼痛侵袭全身,他惊呼一声,茫然睁眼醒来,苍穹浩瀚,繁星似数不清的闪耀细砂,在他头顶铺开。

浓郁的玫瑰花香在他周身弥漫,清新得叫他恍若隔世。

……他什么时候来到的户外?

放映厅里甜腻的爆米花气味早就没了踪影。倒是草木的气味清晰,让他想起梦里植物形状怪异的森林。

如同梦魇般的魔境里,居然会有那样一只可爱的小兔。只可惜他没摸到小兔的尾巴,也没能抱起小兔回家,只平白无故挨了顿小兔的打。小兔为啥要打他来着?他记得他说了点什么蘑菇。也对,兔子为什么要吃蘑菇?他要小兔吃什么蘑菇来着?

肉蘑菇?

什么是肉蘑菇?

他的肉蘑——

突然回忆起自己在梦里究竟说了些什么虎狼之词,他臊得浑身一机灵,到这会儿才百分百地回到了现实,手忙脚乱地支棱着坐了起来。左手胡乱一摸,他摸到一截钢铁,扭头一看,他身旁正摆着一把一看就造价不菲的太阳椅,除此之外,便只剩下了椅旁风格简约的边几。

比他的出租房还要大些的豪宅露台上,独留他孤零零一人。

石砖铺就的地面冻得他屁股发凉。

月夜晴朗,虫鸣阵阵,更让他因为蓦然降临的孤寂一阵心慌。他忍不住困惑地自言出声:

“承……”

“——你在地上坐着干嘛?”

他刚刚吐出一个音节,伴随着门扉响动,承太郎的声音打他身后传来。他转身看去,正看到承太郎叼着支烟,怀中抱着车载冰箱和医药箱从露台后的房间里出来,皱起的眉心间写满疑惑。他眨眨眼,看看承太郎,又回头看看一旁的太阳椅,回忆起那声巨响,迅速得出合理结论:

“我好像是摔下来了。”

“伤着哪儿没有?”

“应该没有。……再伤能伤到哪儿去?伤多不愁。”

“仗助要是不在,你可怎么办?”

“赖在你这里不走,要你天天给我端茶倒水好了。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20分钟前吧。还没走出放映厅就昏过去了。”

来到太阳椅旁,把车载冰箱和医药箱安置在太阳椅周围,承太郎掐了烟,绕到他身前半跪,摸摸他的额头: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倒是没什么问题……”

他活动一番脖颈,做出自我评估。数到小数点后30位,他判定自己目前头脑清晰;勾勾手指和脚趾,他确定自己的身体机能上也没出什么问题。除了从椅子上摔下来导致他皮疼骨痒,所有的不适都与他前往放映厅之前无异,好似他忘了存档,身体状况在这一场昏睡后回到了上一个存储点。

按理说难受成那样,醒来的时候至少应当觉得头晕。为什么他这会儿清醒得见鬼?

如同龙卷风般骤然逼近的不适感,似中了神经毒气一般的身体反应。他的倒下来得猛烈而突然,他甚至来不及……

“——啊!”

他突然反应过来,惊呼一声,抬手捧住了承太郎的脸。手上用劲儿太急,他不小心把承太郎的嘴都挤得嘟了起来,可他顾不得去品味由自己制造的承太郎可爱瞬间,只慌乱地在承太郎脸上细细打量一番,再开口时语气急促:

“你呢?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围有。”

“头晕呢?会不会想吐?刚刚出来的时候有没有摔着?”

“都嚯围有了。”

承太郎被他压得嘟起的嘴半张开来,只能含糊地回应。他放不下心,仍是仔细端详半天,直到确定承太郎脸上连一丝擦伤都没有,才稍稍放下心来,松开手:

“……那其他人呢?”

“还在下面看电影。”

“他们都没事?”

“没有。”

“……真是对不起。”

得知无人与他承担相同的命运,他为自己不合时宜的脆弱羞愧不已,只能讪笑着朝承太郎道歉。也怪他命不好吧,没准这世上真的有什么神灵在对他多舛的恋途施加考验,逼着他习惯恋似看山不喜平,非要在今夜状况连连。可这一次,却由承太郎掐住了他的下巴,逼着他抬起垂下去的脑袋: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不要道歉。”

“可我害得你都不能继续看电影——”

“我想和你一起看电影,才叫你来的。……抱歉,其实我不该……我们之后再去你家看就好。”

“‘承太郎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可以下周去你家里重看一遍吗?”

“诶?当、当然可以。但是……”

“你喝不喝水?”

“喝……”

得到他茫然却肯定的答复,承太郎自他面前起身,回到边几前打开了车载冰箱。一条冰好的湿毛巾,一瓶玻璃瓶装的矿泉水,取出来在边几上放好,承太郎又折返到他身前,弯下身对他伸出了手。他会意,递出手去借着承太郎的劲儿起身,站直的瞬间又发觉自己腿脚其实仍是不稳,只好又在承太郎的帮助下才躺回了椅子上。

拧开矿泉水瓶插上吸管递到他嘴边,又将冰毛巾叠叠好铺上他的额头,承太郎抓起他的手打量片刻,转身去医药箱里取出了碘酒和创可贴:

“怎么能从椅子上摔下来的?把手都摔破了。”

一边用酒精棉球清理他的伤口,承太郎一边皱着眉头嘀咕道。身后屋里的灯光黯淡,与星光一同勾勒出承太郎的脸部线条,他注视着承太郎微微下垂的睫毛,这一刻想要凑上前亲吻承太郎的眼角。可最终他还是闭上眼,把冲动咽回了肚子里,星空之下,玫瑰花园之中,在古典小说里应是浪漫至极的幽会时刻,倒不如就用沉默奏响属于他与承太郎的音符,让身体放松,大脑也跟着放空——

等等。

他的大脑还不能急着放空。

承太郎的一系列照拂令他分心,令他一时间忘记了承太郎的语焉不详,忘记了他的突然倒下到底有多可疑。他在思维的长河中逆流而上,寻找上一次他觉得怪异的节点,想要一块块地将散落在岸边的拼图拼出最终答案,可他逐渐被迷雾包围,一度找不到了河岸所在的方向。

昏倒之前感受到的怪异感,或许还能用心理因素解释得清。

可谁会看着看着电影就扎扎实实地不省人事?

——昨天晚上他加班到深夜,回到公寓楼下时饥肠辘辘,所幸赶在便利店处理没卖完的食品之前,他抢到了最后一盒炸鸡便当。累得简直要灰飞烟灭,他甚至缺乏把便当加热过后再食用的力气,就那么枯坐在餐桌前两眼发直地吃完饭,蹬掉拖鞋来不及洗漱就睡死在了床上。现在想来,昨晚的炸鸡尝起来似乎不太新鲜。有没有可能是他得了肠胃炎或者食物中毒,在半小时前突然发作了?

但肠胃炎,亦或是食物中毒,发作的时候会有那些症状吗?

他这会儿既不想呕吐也不想拉肚子。

除了已经积累的外伤,他没有任何多余的不适感。

可那些症状又的的确确只出现在他自己身上,承太郎和其他人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不对。好像也不对。

他好像还是漏掉了什么细节。

——“承太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依稀记得当他天旋地转的时候,承太郎没有问他哪里不舒服,而是直接把他抄起来扛在了肩上。

而把他扛在肩上的承太郎,走出放映厅时步子不紧不慢,对他说出的话竟然是“去陪我抽支烟”。

……所以承太郎一定知道。

遇事再怎么淡定如承太郎,也不可能在他出现那样严重的症状时泰然处之。除非承太郎打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有事,甚至可能打一开始就知道他一定会感到不适。

“……承太郎,”

感受着创可贴黏上皮肤时带来的压迫感,他闭着眼开口,咽过几口唾沫,嗓音却还是一样干涩: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问完问题他陷入等待。可他等待许久,迟迟不见承太郎作答,停留在他手上的力道消失的刹那,他心口一紧,连忙张开了眼。——还好,还好,承太郎还在他眼前。他松了口气,下一秒却又想起他还有问题等着承太郎作答,只是承太郎如果不愿开口,他再怎么猴急也无计可施。他沉默的注视之中,承太郎将镊子、碘酒和创可贴盒放回原处,扣好医药箱,双手搭在箱子上停滞片刻,终是放弃了抵抗一般,叹息一声问他:

“你这么问,说明你已经找到无可置疑的破绽了,对不对?”

承太郎的回应让他心里一沉。他不自觉地换上了工作时的腔调:

“无可置疑算不上,高度可疑还是有的。所以——”

避开他的视线,承太郎起身离开躺椅,摸了支烟出来塞进嘴里点着,靠在露台的围栏上,半晌,冲着他苦涩一笑:

“我就说了花京院律师很聪明了。”

“……所以你确实有事情瞒着我。”

他的声音也跟着发起苦来。他开始胃痛,他才知道此生曾经感受过的所有紧张,与这一刻相比,都完全不值一提。仿佛他正踩在一根悬于高空的琴弦上,承太郎的任何一次撩拨都可能会让他摔得粉身碎骨。他知道在外人看来他的承太郎很难懂;但他一直以为承太郎从不会刻意对他有所隐藏。

承太郎低下头去。

帽檐遮挡,使得他难以从正面看到承太郎的眼睛。好在这一次,承太郎没有让他等待太久,海豚拖鞋的鞋尖在地砖上划拉一阵,承太郎深深吸了口烟,吐出烟雾的同时开口道:

“我可以先告诉你你能被允许告知的部分。我猜到了你可能会不舒服,但没想到你的反应会那么大,可能和今天你受了伤有关系,也可能和个体差异有关。不过你无需担心。如果你现在觉得没事了的话,之后也不会出任何问题。那大概算是种没有后遗症的过敏反应。”

“……过敏?对什么过敏?”

“某种激素吧,具体我也说不清。或者目前我还不能说……迟早有一天可以,但愿吧。……我不是出于恶意瞒着你。等你能够知道的时候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不能说。”

“那,‘我能够知道’需要满足什么样的条件?”

“获得我,和其他人的完全信任。”

“满分按100分算,客观描述。你对我的信任估值有多少?”

“……你呢?你有多少?”

“99.999分。剩下的0.001分是因为你的小秘密……不,100。我愿意相信你就算有事情需要瞒着我也是合情合理。”

“你为了不让自己伤心真是拼尽全力。”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自我欺骗也是自我保护的手段。”

“如果真相就是会让你伤心呢?”

“那算我喜欢你是我活该。”

他颇有自虐意味的回答让承太郎噗嗤一笑。这一笑却又成为彼此沉默的开端,直到夜莺啼鸣之间,钟摆声划破凝滞的空气,遥遥传来。

帽檐之下,青烟不断从承太郎唇角涌出。拖鞋在地上划圈的动作机械持续,一刻不停。

十一声钟声敲尽,承太郎的烟也吸到了根部,烟雾消弭于夜色之中,两人间更显阒寂。似乎是再也找不到拖延的理由,亦或是终于下定了不再拖延的决心,反手把烟捻灭在铁栏杆上,做了个深呼吸,承太郎抬起头望向他:

“——花京院。你怎么理解‘永生’?”

小说相关章节:【花承】花京院典明的乔斯达家电影之夜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