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白远的墓在当地规格很高，高于地面的圆拱形墓室简单而肃穆，墓坑的防水极佳，地基以上是白膏泥和水泥两层敷设，以求墓室不被地下水侵蚀。砖砌的穹顶内外同样敷设了水泥和白膏泥形成了复合结构。一旦墓室封闭，那么这里维持三年五载的干燥还是不难的。

但深夜，属于殡仪馆的工程队便连夜开入县公墓，工人甚至没有破拆，只将墓门处先前砌好的砖头一块块搬走，然后进入内部，用木杠铺在棺材下，将钢丝绳与之连接，用绞盘就将这沉重的棺椁顺着墓道缓缓拖出墓坑，吊运上早就准备好的卡车，拉回了县殡仪馆。

“阿姨，我遵照承诺，带您回来了，这半年，请您在这里做客吧！”白晓晓在心里对白远说。

锁闭棺盖的黄铜钥匙就在她的手中，她扶着木色油亮的棺体，推开棺盖下方的黄铜护板，将粗壮的钥匙插进钥匙孔转了两整圈才感到锁芯回落，这样的过程还要在棺体在其他三个立面同样规制的钥匙孔重复。完成后，工人们操纵手动吊车上前抬起上百斤的棺盖，另一组将白远的遗体从棺材中托起，放在早已准备好的平车上。工头和白晓晓做了交接，之后棺木会放到殡仪馆的仓库。而白远的遗体则由白晓晓继续处置。

时隔不足二十四小时，白晓晓又一次和白远在殡仪馆的处理间见面了。

操作间内的白晓晓脱去了黑色的制服外套，但没有穿白大褂，在这闷热的夏夜，她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白色雪纺开衫和及膝的制服裙，白生生的腿被蚊虫叮咬出几处红点，在女人中已经不算小的双脚穿着很老气的白色棉袜与黑色一字带布鞋。

她看向屋顶的监控摄像头，直到明早，这里都不会有视频回传。但她用不了那么久。

白远的头发散发着一股别致的植物香气，自然的回护着她娇俏的脸，发梢落在肩头，俏皮的向上翘起一个弧度。双耳的耳垂上戴着珍珠耳钉，大抵是十年前的老款式，胜在造型简约、符合平日她人淡如菊的风格。紧闭的眼睑涂着浅浅的眼影，细密的睫毛呈标致的扇形，遮掩了些许岁月的印痕。柳叶弯眉本就乌黑，先前用眉刀与眉刷稍事修眉后只让人觉得精致整洁。鼻梁挺拔而不失温润，花一样红亮的唇彩覆着她翘弹的双唇，嘴角正浅浅的上扬着。

白晓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白远的面容。肌肤柔滑细腻，些微的脂粉气跟着白晓晓的动作飞散在空气中。平日的白远她只见过那么一次，她不施粉黛，但有着一张温柔的脸，见到她的第一刻便安定了自己的心。而现在的她虽经修饰，但是宁静的睡颜没有失掉本有的亲和，同时增添了几分当家主母的雍容。

白远之前在遗体告别仪式时穿着的浅黄色绣花旗袍在仪式结束后被脱下，连同前日被精液浸透的肉色丝袜和无痕内裤都被一起被明远拿回去做纪念了。遗体告别仪式后，她上身穿得是一件浅蓝色的双排四粒扣戗驳领西服、内搭一件白色碎花立领衬衫自领口敞开直至西服领口足有三枚纽扣，不由得心生联想。下身是一件同色的及膝套裙。整套衣服整体打版偏向宽松款，风格保守直白。显得她丰腴又不臃肿，端庄而不严肃。

一双天蓝色亮面尖头平底皮鞋包住她因为常年远足而有些肥大的双脚，透过鞋口还能看到她紧紧并拢的脚趾缝。白晓晓吸了口气，一手扶着白远的脚踝，一手抓着鞋跟。有些费力的脱下鞋后，浅口肉色丝袜裹住的足底毫不意外是湿润的，带有些咸腥的气味。

　　白晓晓摆弄着白远的双脚，肉感的脚掌是柔软的，高高的足弓更显得双脚结实。脚趾微微翘着，隔着丝袜也能看到根根分明的血管。她俯下头，鼻尖缓慢的划过她被浸润的足底，鼻腔里充盈着雄性的味道，香舌也舔舐起丝足上残留的斑驳痕迹。像是又不满足，她反身轻轻捏着白远的下颌，打开她的口腔，那同白远比起也不逊色的嘴唇轻轻的贴住她的嘴唇，伸了舌头进去，和舌吻没什么分别的，品味她心头独一无二的玉露琼浆——那是明远留给心爱之人的纪念。

　　白晓晓再起身时，眼神里多了些迷醉，看上去有些跌跌碰碰的。她解开白远套裙右侧下摆处的拉链，将变成一块布片的套裙撩到一边，白远连内裤都没穿的真相暴露在白晓晓面前。这几日，她曾经只被明远看过的隐秘之境已经被很多她不喜欢的人看过，而白晓晓也不是第一次眼见此处的春光。萋萋的阴毛依旧茂密，两瓣肥美的阴唇呈棕褐色，因为灌注和补充的针刺，带给她欢愉的那颗相思豆正微微翘起，隐秘之地的入口微微张着，若隐若现之间呈一种略显暗淡的粉色。也正是她注入的生机，使得这里尚未凋敝，仍然欣欣向荣。白晓晓细细一看，从阴道口伸出一条细细地天线。她顺着天线伸进两根手指——那里现在仍旧算得上富有弹性，在嫩肉的包裹中，她略有费力的带出了天线背后的物件——一颗粉色的跳蛋，随着跳蛋脱出，先前被阻挡的些许精液也顺势流出。白晓晓看向白远握着念珠的右手，又看看呈握拳状的左手，那分明攥着的是遥控器。她反手将跳蛋塞进了自己的下体——她也没有穿内裤，从白远手中拿过遥控器，轻轻一按，一股酥麻催得她双腿一软，扶着工作台才没瘫倒。她半个身子伏在工作台上，嘴唇像是吸吮母亲的乳汁一样贴在白远的阴道口，将流出的精液全都吸吮干净后。只听一声嘤咛，一缕清泉自阴门缓缓流出。

“阿姨，您在天有灵，请您原谅，我不想冒犯您……只是，我太羡慕您了，太想有一个明远那样的人爱我了。”白晓晓像是犯错的女儿一样贴在白远胸前，喃喃低语。

　　白远安静的睡着，默默地宽恕了一切。

　　深夜，白远的遗体又一次被脱光了身上的所有衣物和首饰，送往殡仪馆一间多年未有人前去的处理室，屋内只剩一张工作台与一左一右两个大鱼缸，白晓晓试验了一下处理室尚存的天车，确认可用后连接三根吊带，托住白远的后心、腰眼和脚腕，白远仰着头，有些自来卷的秀发垂着，随着天车的动作而轻微晃动。

　　鱼缸盖子被掀开了，她的遗体被缓缓吊进靠西侧山墙的满是防腐液的鱼缸中，防腐液一点点没过她的手背、大腿、双乳、脚尖和面容，通过全身的各处孔洞涌入她的身体，直到她的后背着落在缸底、又微微浮起。她的黑发像海藻似的随波飘摇、张开的五指像是感受着池水的温度，只像是个沉睡海底的美人鱼。

……

明远回到了家，回到了没有妈妈的家。他躺在自己的卧室，将一个U盘插入手中的平板电脑。窗口应声弹出，只有一个“新建文件夹”，点击进入后，里面又分别是两个文件夹，同样是寡淡无味的“图文”和“视频”两个标题。他顺手拿起桌边打开的一听咖啡抿了一口，点开了“视频”文件夹，在为数众多的视频中，他一眼看到了其中一个视频的封面图，生前的母亲身子白花花的，坐在镜头前。他好奇的点开视频。

白远身处一间四面蓝色的房间里，赤身裸体，头发束成一个马尾辫，神态放松的望向镜头。房间内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转椅和一个上面放有蓝色文件夹的茶几。她面向镜头，向两侧平举双臂，然后顺时针转身，依次拍摄左侧身、后背、右侧身后，在画面当中的转椅侧身坐下，右腿自然地搭在左腿的膝盖上。

“本人白远，今年四十四岁，至今未婚，二十三岁时，胞妹白纯撒手人寰，留下时年不满三岁的独子白明远年幼无依，本人代妹抚养其子成人，而白明远并不知情。”白远拿起一旁的文件夹，向镜头展示了几张复印件：“这是白明远的出生证明与领养证明，还有我们的户口。”

白远翻动文件夹，展示了一些体检证明和或是手写、或是打印的纸张：“本人身体健康、精神良好。以上是本人于农历六月十五通过本年度执业医师体检的证明。本人与养子白明远情投意合，有男女关系之实。虽有违伦理，然罪不至死。但所在的白家村族长白逸以族内家法为由，组织本村民团勾结恰州治安警察局限制本人和养子出行范围、伙同恰州仁和医院开具本人患癌的诊断书、通过了恰州司法警察局的安乐死审批，逼迫本人必须于壬寅年七月初九自尽，否则将派民团上门执行所谓家法——即行杀害之实。本人不愿赴死，但为养子未来计、为不受侮辱，只得举身赴清池。现特立遗嘱。我死以后，遗体交恰州县殡仪馆白晓晓小姐做防腐处理。死后六年按风俗由养子白明远捡骨、决定归葬何处。生前财产、遗物除去葬仪所需，余下尽由白明远继承。”

视频很短，而且还打上了本省公证的水印，可见已经列入了全国的遗嘱库。明远眨眨眼睛，想来只有那天与白晓晓洽谈葬礼细节的时候，妈妈有时间录制这个视频。感叹妈妈心细如发，做事滴水不漏，在自己束手无策接受命运的时候，她不动声色的收集了证据，妥帖的安排了身后事，为的仍然是自己的安全和她身后的清名。

浏览器弹出横幅，“凝恋音像室：您关注的‘鱼警长探秘’发布了新帖《再见了，美丽的白远女士》。”明远立刻点击进入，随着帖子的进展，思绪回到了今天清晨……

恰州县殡仪馆本不大，只有五个告别厅可用。白远的遗体告别仪式放在了最靠近处理区也最小的二号告别厅。

告别厅挤满了人，一部分是本县的医疗界同仁，其中有一些是她多年看诊带出来的新一代乡村医生。更多的是十里八乡曾被她治愈过的患者和家属。花圈和挽联堆满了一面墙。

正厅上方的显示器打出白色的“沉痛悼念白远女士”，显示器下方是白远的遗像，她面露微笑，穿着一件巴里摩尔领的衬衫，洁净的锁骨颀长的脖颈自然地展现着。

白远安详地在告别厅正中的玻璃棺里睡着，四周环绕着各式各样的鲜花。蓬松的长发披在双肩，秀气的耳垂上点缀着珍珠耳钉。她身穿淡黄色绣花旗袍，衣料是淡黄色的付下正绢材质，三分袖方圆双襟版型，正面自下摆起到约腰身的位置绣着几朵大块面的牡丹花、左肩与背面下摆又有小的很多的牡丹花，绣工繁复、造型传神。旗袍下摆刚好止于脚踝以上三寸，开叉约到膝盖上方三寸为止，领口、衣襟同开叉处皆有紫色绲边与波纹状宕边，扣子用的是珍珠盘扣。没戴任何首饰的右手呈握拳状，左手握着随葬的朱砂念珠，双手自然放在了身侧，一双并拢的丝足踩着浅口尖头平底鞋。

前来悼念白远的人们肃立默哀，向遗体三鞠躬后，缓步上前环绕玻璃棺，瞻仰她的遗容。哀乐低回，哀思不绝。人们或是真心、或是出于礼貌，长久的凝望着她。玻璃棺的棺盖上不时有人摆上一支白菊花聊表哀思，不少人流下了热泪，伤心的人扶着棺盖，看着安眠的白远难以成行，不得不被其他人搀扶或者裹挟走。而一些尚存凡心的人使用各种各样的摄影器材，记录下白远栩栩如生的模样。

明远看向其中一个用云台相机拍摄的男人，他和自己的岁数相仿，神色看上去很沉痛。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明远，走到他身边时特意点了点头，沉着的眼神带着一点点自来的熟络和礼貌的距离感，像是在说：我们认识吗？明远目送他离开，有一瞬间觉得这人在哪里见过。

　　……

　　明远又点开了一个视频，这是白远在生前录下的几个视频中的一个。

　　“明远，当你看到这视频的时候，妈妈已经去了天国了。别太难过了，精神是不灭的，我的灵魂还在，还在一直陪伴你。”

　　视频中的白远身穿自己选定的那身淡黄色旗袍，坐在书房里，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本子。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早就知道的。我也知道，你早就有些疑惑在心里了，那年离你中考还有两星期，星期天我去诊所上班，等到中午我回家想给你做饭的时候，发觉开了门你也没来迎接我，我还想你是不是太用功了，等走到你的房门前，才看到你坐在电脑前在看尸检的照片，我还记得清楚，那漂亮女人光溜溜的躺在解剖台上，遗容却好平静。那是个夏天，你下身就穿了条松松垮垮的四角裤衩，那么长的一根肉棒就顶着内裤……当时我脸红地不行，走也不是，不走还不是，要知道呀，妈给了你身子前，还是个大姑娘呢……”回想这段过往，白远的面庞也是面若桃花，含羞带怯。右手拨弄着领口的扣子，坐在转椅上不自觉的小幅度摇摆着。“再后来，我也开始偷偷地看葬礼和尸检相关的视频了，一开始还有些害怕，因为她们都不是生者了。可看多了也没那么怕了，何况是你喜欢的。”

　　“中考你考了个重点高中，要去城里住宿，回家的时候就少了。那时候每周你回来一次，我想和你亲近亲近，可你又是个胆小的孩子，我看着你，你就不敢动。我心想，要不就扮一扮你喜欢的女尸好了，但我也不好明着说这事，就装睡。好在你那时候开窍了，亲我、搂我，给我脱衣服，还摸我的乳房……唉，妈也是女人呀，把你养这么大，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我心里多高兴你知道吗？你也没有让我失望，让我第一次知道来自男人的爱抚是什么滋味。一晃你就要上大学了，要去妈妈读过书的地方学医了。我又高兴，又落寞，高兴的是我终于把你养育成人了，可你去上学，一年才能回家多久？那时候我就打定了主意，我也该让你晓得我对你不只有母子之情了，唉，可我还是临头退缩了，要不然，你十九岁生日那晚……那天你是很失望吧，想想对不起你，过了好几年才给了你身子。”

　　明远在屏幕前点点头，他回想起高考成绩出来后那晚，妈妈披着一件薄纱浴衣，像是《泰坦尼克号》的女主角一样站在自己的门前，不要说是以前早已对他不是秘密的乳房和肚子，就连之前一直被棉质内裤遮掩的、双腿之间的黑森林都向他敞开了。那晚虽然自己的阴茎没有如预想中水到渠成的插入妈妈的阴道，可母子俩也相互品尝到了属于自己的琼浆玉液。他记得两人在事后刚刚抱在一起，他用手指擦掉妈妈挂在嘴角的精液，而她捧着自己的手，如痴如醉地吸吮着那根指头。那真是个疯狂的夜晚……

　　“不过，你毕业还是回来了，我们俩终于能长相厮守了。也是在你回来后，我偷看你上网，发现你电脑里存着你小姨……你亲妈的尸检照片，唉，我想着这天下是不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会不会知道了你不是我亲生的了？可你对我没有什么责问，还是那么好，妈小心眼了，你应该是不知道的。”讲到这里，白远的眼睛含着歉意。

　　明远在心里暗暗地回答：“妈，其实我早知道了。”自己还上高中的时候从论坛看到了流出的生母白纯的死亡现场和验尸照片，当时他很惊讶，怎么会有人和妈妈长得那么像？再后来，他在翻找身份证用来参与高考报名的时候，意外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出生证明，生母一栏赫然的“白纯”二字让他惊讶，但他将这秘密掩藏的很好，因为他很快想通了这样一个现实：生母白纯已经仙逝太久太久，可是从自己还不记事的时候，将自己一点点养大的，实际上是自己姨妈的白远，才是赋予他母爱的那个女人。于情于理，既然当初妈妈为了让自己平安长大而掩藏这个秘密，自己也该将这个秘密保守下去。而对生母白纯，情感上更多的只有对她遗体的欣赏了。

　　“现在想起来，白逸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们的事儿。这村子就这么大，我们家防备又做得很好。我通过自己的渠道调查过，他们手里从始至终都没有拿得出手的材料证明我们有肌肤之亲。想来想去，竟然被这样一个人逼死……”白远说着说着，整个人情绪有些低落，但又很快的调整过来。“所以，在他们宣布了我的死期后，我没有特别害怕，我想的是，既然为时不多，那我们就好好享受每一天吧，而且，我家里还有个喜欢冰美人的小帅哥，我去了天国，正好能给你带来欢乐。所以，我和小白签了合同，让她给我最好条件的防腐技术。让我的身子保存的更长久些。我也情愿死后赤身裸体停尸三日，我不在乎什么荡妇的名声，这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白远眼神殷殷地望着镜头，就像是在望着明远：“所以，儿子，妈妈是不是比得上你见过的那么多美人了？只要是，妈也就知足了。”

　　　“妈妈，你是我心中无可比拟的那个人。什么人都比不上你在葬礼上那般的明艳端庄。哪怕是我将这世间所有的玫瑰花都放在你的灵前，也难以表达我对你的爱意和眷恋。我只求老天多给我一些时间，也给你一些，等我们再见，愿你容颜依旧。”这是明远在白远下葬前，扶着她的灵柩做出的回答。

　　　而把时间再往前推移一些，白远的遗体被推回处理区专门用于装殓的一个房间里，棺木已经送到，按照惯例，这会儿就该装殓遗体了。

　　　明远站在白远高卧的推床边，右手拎着一个大大的手提袋，空出的左手不住地抚摸白远冰冷的脸，眼睛噙满泪水。

　　　白晓晓默不作声地推门进来，站在明远对面：“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明远把手提袋递给白晓晓，说：“现在我妈穿的衣服，我要带走。等会儿你回来，我们一起给她换上。”

　　　白晓晓接过袋子，身子微微向前倾，轻声慢语地提点他：“没什么事儿，我先出去了，你和阿姨还能待一小时。”言毕转身离开，轻轻地带上房门。

　　　明远一点点为白远脱去身上的衣衫，声音温和又体贴：“妈，化了妆的你真美。我虽然心里有数，可你在告别厅的灯光下出现的时候，我心还是狂跳了好多下。你眼看要到那边去了，这一去，还不知道多久后才能接你回来。墓穴我看了，防水做得还行。你选的棺材也好，有句广告词说得好，‘别人都怕时间，时间怕你’。希望这些小手段，能让你的美丽留住。”他解开了裤扣与腰带，早被束缚得难受的肉棒忽的跳脱出来。抓着她的一只手，套弄起自己的阴茎。虽然母亲的手早已冰冷，却依然滑嫩。他倒吸了口凉气，坚硬的肉棒跳了跳。

　　　不行，这样的话，很快就要缴枪了。明远心说着，从裤兜里拿出一包湿巾打开。“护肤品抹久了，对皮肤有害。我给你擦擦脸，擦擦身子，轻松轻松。”他捏着湿巾细致地为白远卸妆。但渐渐地又不老实起来，等把白远的面容擦拭干净，便将她的头搭在推床边，三千青丝亦随之垂于床沿。明远的肉棒一点点靠近白远的鼻尖，继而向下刮擦她的唇，分泌出来的透明汁水沾在她的唇上。他浑身一颤，从鼻腔发出解脱的声音。从她第一次小殓至今，他已经快一周没有好好触碰她了，这段时间，悲伤与忙碌压倒了他的思绪，压抑了他最原始的欲望。而今，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他不能放弃，一定要给自己深爱的妈妈最后的温存。

　　　明远捏着白远的下颌，张开她的嘴巴，先送进了半个龟头，适应了那里的清冷后才一点点推进下去，直至感触到她的咽喉所在。生前白远也曾这样被动的为明远口交，一边是硬邦邦的肉棒被柔软的舌头托着，敏感的龟头会回抵着舌根；另一边是肉棒循环往复中，常常和她的贝齿亲密接触。明远闭上双眼，终归抵不过往日的记忆与今时的刺激，一股浓郁白浊的液体顿时充盈在白远的口腔内。他舒了几口气，抽出来的肉棒变软变小，带出来一缕白色挂在白远嘴角。明远扶正白远的头，用手指轻轻擦掉嘴角的精液，又在龟头上来回刮擦几次，将这残余的一点点精液都抹在了白远的双乳之间。他揉着爱人也是母亲的面庞，激情过后的她看上去含羞带怯，娇艳欲滴。想必她在天有灵也会对自己这么对待她而高兴吧。

　　　想到这里，明远动情地捋着白远面容上的碎发，让她的面容干干净净的。又一次硬起来的擎天柱悠然的，完全的进入了桃源洞府。他深深地吸着气，第一个感受是安全而非实际居于第二的舒爽，因为把自己的阴茎送进妈妈的身体里最圣洁的地方，和他外出归家后照拂家中一样，是在用妈妈期盼的方式带给她纯洁的爱意。于是他便在这清凉的洞府往来游览，润滑剂包裹的肉棒湿漉漉的，他不禁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咕叽咕叽的水声和身体与金属的推床冲撞的咣当声都回荡在这安静的室内。

　　　明远想起和白远生前最后一次欢愉。她的秀发凌乱的飞扬，雪白丰满的乳房随着身体的律动而前奔后突，嫣红的乳头就像是盛开的高岭之花。面容变成了桃红色，身子沁出密密的香汗，恰似晶莹的雨滴落在盛放的桃花上。这是因为她做着性事，和最爱的儿子做着性事，是旖旎又清纯的。白远喘着，兴奋地和他倾诉自己的爱意：

　　　“明远，明远，我的儿子！我多爱你你知道吗？我养你养到这么大，总归让你做了我的男人了！妈真的愿意和你做爱，让你好好爱我啊，使劲插吧，射在里面——妈就是来生也要做你的女人啊~——”

　　　见着她摇晃的奶子，明远哪里顶得住？他俯下头，贪恋的吮吸起母亲的乳头。不知疲倦地在桃源深处流连忘返，一次次探索着所能触及的深处，但还是想再向前哪怕一点点。在那软嫩紧窄的嫩肉包裹下，他又将一大股滚烫浓稠的精液送进了妈妈的身体深处。

　　　明远很累，搂着身下的白远好一会儿，可他必须打起精神起来。他最后一次服侍母亲梳头，将早已预备好的一颗跳蛋塞入母亲的阴道，堵住他留下的精液。然后把她的双腿并拢，双手左下右上交叠在小腹。直到白晓晓准时来敲门，两个人一起为白远更衣，又把白远抱进棺材里，但白晓晓刻意没有穿鞋，又交代明远不要忘记随葬品，因为她要去联络工人和灵车，等再来就要盖棺。明远会意的点头，等白晓晓回来，鞋子已经好端端的穿在了白远身上。明远最后吻了下白远，用一方白色丝帕盖住了她的脸。柔声道：“妈妈，再见。”

　　　吊车将棺盖盖上，白远的身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

　　　白远的百天忌日很快到了。

　　明远敲开了白晓晓在县城租住的一室一厅，刚下夜班的白晓晓才睡下不久，头发乱糟糟的，开门时穿着敞着一颗扣子的藕荷色的丝绸开衫，下身只穿着一条红色的蕾丝内裤。

　　“你怎么来了？”白晓晓嘴上说着，心里却平静得很，迷迷糊糊拉着明远进屋，还习惯性的左右张望后才关门。他俩在白远逝世后每天都在联系，白晓晓主动给了明远地址。

　　“我要办一件事，很重要。如果谁问起这两天晚上我在哪里，能和他们说，我和你在一起吗？”明远倚在门框上，认真的看着白晓晓。

　　“和阿姨有关？”白晓晓捋捋头发，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利索一点，机灵的脑袋瓜飞速转换到平时状态。

　　“如果知道得多了，对你不利。”明远不急不躁，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多言的严肃。”能答应我吗？”

　　白晓晓沉吟片刻，再次看向明远时的眼睛哪怕难掩困意，但依然带着她惯有的感性。“记得回来见我，我编谎话也需要有个根据。”

　　第二天晚上，白晓晓在路边摊吃饭随手看短视频的时候，看到了一条本地新闻。“今晨，恰州白村附近发生交通事故，已造成七人死亡一人重伤。事故是由于山体落石击中过路车辆所致，据悉，车上乘客为将要前往恰州县公墓祭扫的白村村民……”

　　白晓晓连忙付了账，骑着共享单车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明远拎着起泡酒和一些食物，正在门前来回踱步。她故作轻松地拍了拍明远的肩膀，拉着他一起回了房。

　　两人坐在客厅唯一的一张双人沙发上，隔着不远也不近。一起看着电视，心思都不在上面。

　　“你怎么不问我什么？”明远打破了沉默。

　　“我在等你说。”陷进沙发里的白晓晓专注的看着明远，让他很难不想起一个故人。

　　明远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逼死我妈妈的那些人，今天打算来这里，来县公墓假惺惺的祭拜妈妈。你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等待了很久很久。在事先选定的路段上，我趁着雷雨天，用炸药炸飞了一些石头，然后就砸中了他们。你知道吗？他们还打算以宗族的名义，把妈妈的灵柩起出来，拉回村子里，他们还是想欺负她。”明远尽力克制着情绪，只有眼中的血丝告诉外人，他对这些人的仇恨难以释怀。

　　“我要是你，我也会报仇去的。”白晓晓的回应简单明快。

　　“一旦东窗事发，我就是杀人犯。”明远提醒白晓晓。

　　“那我就是你的同谋！”她毫不让步地看着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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