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苻州城内，司马子卿的营帐中。

“娘，您回来了。您怎么一身的血。。卿儿好想你啊！呜呜~~”司马子卿躺在床上，喃喃地说着些什么。在她的身旁，站着司马子柔，司马子潇和司马清韵三人。

“哎，姐又在说胡话了，娘已经去了快一个月了，可是姐还是忘不了娘。。”司马子潇看着喃喃自语的姐姐，再想到原本一大家子人，就剩下了这几个人了。心中不禁唏嘘不已。

“清韵姐，我姐这病。。”年纪最小司马子柔，转头一脸忧心地看着堂姐司马清韵。

“哎。。只能在撑几天，看有没有奇迹了。”司马清韵看着眼前的景象，也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忍心再说下去了。前几天的守城战中，司马子卿在战斗中大腿中了一箭，虽然不是致命伤，但是伤口感染化脓，加上司马子卿连日操劳却没有吃一点东西，很快整个人就病倒了，这几日高烧不停，若不是有精通医术的司马清韵在，怕是司马子卿早就不行了。饶是如此，现在的司马子卿也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看起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报~~胡国人又来攻城了！”这时候一名浑身是血的传令兵走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什么？番狗又来了！看我这次不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躺在床上的司马子卿听到这里，猛地睁大了眼睛，呼的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抓起一旁的钢棍就要向外走，一点都不像奄奄一息的病人。然而司马子卿还没走两步，就觉得大腿的箭伤处传来一阵阵钻心地疼痛，头重脚轻的她只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随后就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姐姐您好好养病。。。弟弟我去会会他们！”司马子柔看到这里，于心不忍，于是站了起来，一起带着几十名士兵跟着传令兵冲了出去。

“子柔。。你。。你还小。。让姐姐我。。去~~”司马子卿嘴里喊着司马子柔的名字，拄着自己的钢棍，挣扎着爬了起来。然而这次司马子卿还没站稳，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天旋地转一般，身子一软又栽倒在地上，这次摔得比第一次更狠，司马子卿只觉得嘴里一阵腥甜的气味。“哇”一声，一口鲜血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手中拄着的钢棍也撒了手，狠狠地砸在了门柱上。说来也奇怪，本来坚硬无比的钢棍，捧在木头的门柱上竟然发出了一声脆响，断为了两截。

“呕~~哇~~”司马子卿脑袋晕乎乎的，又吐了一大口鲜血，才慢慢缓过了神。

“师父曾告诉我，棍在人在，棍毁人亡。。难道，我今天。。。注定有这一劫吗？”司马子卿看着断在自己面前的两截钢棍，眼神中充满了不甘。

“可是。。我。。不能这样死了。。”司马子卿再想挣扎着站起来，只觉得下半身和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砰！砰~~”司马子卿的眼角流出了不甘的泪水，和自己嘴角处的鲜血混在了一起，顺着自己的脸庞滴在了地上。只能徒劳地敲打着地面，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一旁的司马子潇和司马清韵看到这里，有些于心不忍，连忙一左一右拉着司马子卿圆润的肩膀，让她盘着腿坐了起来，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司马清韵也轻轻敲打着司马子卿的后背，随着几口残血的吐出，她气稍微地顺一些。略微缓过神的司马子卿此时面色娇红，胸口微微地起伏着，本来明亮地双眸也暗淡了下去上面写满了落寞和不甘。整个房间莫名地陷入了沉默之中，只能听到几人轻轻地喘气之声。

“子潇弟弟，你说，子柔。。他能挡住胡国人这次进攻嘛？”司马子卿沉默了良久，看着司马子潇问道。

“姐姐放心，子柔弟弟这段时间进步很快。。凭他的实力一定能打退胡国人的进攻的！”司马子潇看着姐姐，强颜欢笑地说道。

“清韵妹妹，你说我的病。。还能治好嘛？”司马子卿听完司马子潇的回答，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头对着司马清韵说道。

“嗯~~姐姐稍作休养，过不了几天。。病。。就会好了。”司马清韵慢慢的轻声说道。

“呵呵~~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骗我。”司马子卿一阵苦笑，自言自语地说道。

“姐姐，您就安心养病吧！”司马清韵听出了司马子卿的话外之音，看着姐姐那憔悴的神色，心如刀绞一般。于是打了一碗药汤，递到了司马子卿面前。“子卿姐姐。。听妹妹的话，喝了这碗汤吧！身子很快就会好了！”

“唔~~~”司马子卿双手端着这碗药汤，双眼竟出神地看着汤面上自己的倒影，连日的征战让自己很久没有照过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了。那一头干练的短发已经长成了一头长发，少了一分男儿的英气，却多了一丝女人的柔情。此时的自己神色憔悴，眼窝深陷，脸上的肉也不似当初那么饱满了。瘦得只有皮和骨的脸上那美人底子还在，依稀能看出一位英姿绰约的女将轮廓。出了点汗的脸上也浮现起了一丝红润，面色虽然憔悴，却透露着坚毅和不屈。

“这就是我嘛？”司马子卿看着这熟悉的倒影，喃喃自语到，一时间竟然忘了喝药。

“忽~~啪~~”就在司马子卿看着汤面上自己的倒影出神地时候，忽然觉得手中的药汤似乎有了千斤重。司马子卿拿不住的药汤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药汤也洒了一地。

“姐~~”司马清韵看到这里，有些心疼，连忙过去准备再盛一碗汤。

“妹妹。。不。。不用了。。”司马子卿轻轻地抓住了司马清韵的裤腿，喘着粗气说道。

“我。。连自己的药都喝不了，我。。还有什么。。什么用。。”

“姐姐不要说胡话！喝了妹妹的药汤，一切都会好的！”司马清韵看着姐姐，早已经泪流满面。

“子潇弟弟。。你。。你过来。。”司马子卿转头看着司马子潇，喘着粗气说道。

“姐姐。。我在。。有什么吩咐吗？”司马子潇听到司马子卿的声音，连忙凑了过来。

“我司马子卿。。。没。。没能守下苻州，愧对。。父亲，也愧对城里的百姓。请斩下我的头。。就当是我赔罪了！”司马子卿定了定神，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但是司马子卿却说得十分的艰难，似乎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什么？？”在场的众人，不光是司马子潇和司马清韵，就连一旁的士兵也震惊不已，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姐。。你又糊涂了。。弟弟我扶扶姐姐去休息一会儿。。”一向听姐姐的话的司马子潇也呆在原地，他回过神时就要搀扶司马子卿起来。

“不。。我没有糊涂！我早就说过。。誓与苻州共存亡，现在。。到了践行我诺言的时候了！”司马子卿轻轻地推开了司马子潇想要，看来并不想站起来。

“我们走吧。。姐姐。。我背着你。。”

“我们必誓死保护将军的安全。。”一旁几十名华国的士兵齐声喊道。

“走。。四面都是敌人，我们还能走哪去？”司马子卿听罢，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随后摇了摇头，一丝鲜血从她的嘴角渗了出来。

“可是。。”司马子潇还是不甘心，但是司马子卿说的并无道理，自己也无法反驳。

“要走，你走吧。。子潇弟弟，你尽力了，姐姐我不怪你。。”司马子卿说道，想努力抬起自己垂下的脑袋，但是自己的脑袋似乎有千金重，怎么也抬不起来。“姐姐我今天。。不走了，就在这里。。”

“不。。不要。。我才不会扔下姐姐不管的！”司马子潇这时候早已泪流满面，抱着司马子卿痛哭了起来。他深知姐姐落在胡国人的手里，会是怎样的下场。

“子潇弟弟，听姐姐的话，给姐姐一个。。痛快。。”司马子卿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字字如针扎在司马子潇的心口。

司马子潇看着一旁立着的大刀，这是自己的武器，自己拿着这把刀不知道砍下了多少敌人的头颅，而如今，自己却要用这把刀，砍下自己姐姐的头颅？在场的所有人都僵持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时候从远方渐渐传来了喊杀声。喊杀声虽然小，但是在这寂静的房间里面格外的清晰。

“胡国人杀进来了！”

“子柔将军，应该也已经战死了！”

所有人心中都在默念着，但是没人说出来。

“司马子潇！你还愣着干嘛？”司马子卿的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看着出来她光是说话已经是在竭尽全力了。

“你就忍心看着姐姐。。落在这群番人的手里，受尽折磨而死吗？！”司马子卿终于是抬起了头，看着司马子潇，眼神中一般是训责，一般是渴求。

“好。。姐姐。。”司马子潇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满足姐姐最后的心愿。于是他走了过去，拾起了地上的大刀，来到了司马子卿的身后。一只手轻轻地扫过司马子卿的后颈，将她的长发扫在一边，一截雪白硕长的颈子便裸露了出来。

“姐姐。。对不住了！”司马子潇高高地举起了大刀，但是却僵在了空中，每次自己要狠心劈下去的时候，姐姐的音容笑貌便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让自己根本不忍下手。

“子潇弟弟，谢谢你，一定要用点力。。姐姐的骨头。。很硬的。。”司马子卿嘴里含着鲜血，说的话也含糊不清。她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抬起了头颅，伸长了脖颈，等着大刀的落下。

此时正是初升的旭日，照在她那方正的脸庞上，显出惨白无比的颜色。眼角滑落的两行泪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又是新的一天，太阳，真美。”司马子卿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最后缓缓闭上了双眼，任由眼角的泪水滑落。太阳每天都会照常升起，自己却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看着引颈就戮的司马子卿，司马子潇不愿她再受折磨，决定结束她的一切痛苦，双手使了全力，握着自己的大刀狠狠地劈向了司马子卿的脖子！

“唰~~咚~！”沉闷的响声划破了这个短暂的宁静。

也许是司马子潇的力气大，也许是司马子卿的脖子并没有这么硬，大刀利落地穿过了司马子卿的脖颈，带着劈骨剁肉的闷声，将这颗坚挺了二十七年的头颅从她的坚毅的身子上斩了下来。两股血箭从原本连着头颅的断颈处冲天飞起，代表着一位不屈的女将就此香消玉殒。在场的众人看到这悲壮的场景，无不掩面哭了起来。司马子卿那失去头颅的身子并没有和其他被斩首的身子那样乱颤，而是始终保持着生前那盘腿而坐的姿势，只有双肩还在时不时地颤动着，任凭断颈处的鲜血浇灌在身子的前方。

司马子卿的头颅失去了和身子的连接后，便带着一串血珠直挺挺地落了下来。司马子卿身子还保持着盘腿的坐姿。她的头颅先是砸在她的小腿肚子上，略微地弹起来一些，随后仰面朝天地滚落在了盘着的双腿之间。人头落地的声音远不如刀刃断颈之声，似乎在司马子卿断头之后也没有受到多大的痛苦。

“终于。。结束了吗？”从断颈之痛中缓过来的司马子卿，微微睁开了眼睛，在她的视角，只能看到一具没了脑袋的女体，她还保持着受斩时那半弓曲的姿势。整齐切断的断颈处还在“噗噗”地向前喷射着身体里面的血液，似乎身子里面的血根本就喷不完似的。一些鲜血则顺着脖颈的切口化为血滴滴落在司马子卿的脸上，在她那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颗颗鲜艳的花朵。更多的鲜血则是划过一道高高的弧线，落到她看不到的地方。司马子卿不是第一次看人被斩首后的样子，但是以这样的角度看，却是第一次，司马子卿就这样看着自己的身子，慢慢闭上了双眼。

过了不多时，司马子卿身子中的鲜血终于是流尽了，喷洒的血箭化为涓涓细流。滴在了她那早就失去了生气，苍白的脸蛋上，将她染成一颗通红的血球。最后，这具坚挺的身子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缓缓地向前栽倒，断颈抵在她的小腿肚子上，将她的头颅埋在了身子的下面。

“姐。。对不起~~~”司马子潇把大刀一扔，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司马子卿的尸体旁，用力地磕了三个头，额头磕在血水中，将他俊朗的面容也染成了一样的红色。身后的众人也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对着她磕了三个头。

司马子潇抬起了司马子卿的上半身，将她那颗已经变成血球的头颅提了出来。脸上温热的鲜血让这颗头颅并没有完全地冰冷下来，一头染血的长发凌乱地糊在这张方正的脸上，看起来有些狼狈。司马子潇看着姐姐这颗熟悉的头颅，左手如抱婴儿一般拖着司马子卿的后脑，右手颤抖着轻抚着司马子卿的面庞，将她脸上的鲜血简单的擦拭干净。司马子潇擦得很仔细，也很轻柔，生怕碰坏了司马子卿的肌肤，吵醒了她安详的沉睡。最后，露出那张惨白却残留着一丝英气的脸庞，微微闭上的双眼和嘴巴，让这颗头颅又有了一丝的娴静，看起来在最后时刻，她走的并不痛苦。

“大姐~~弟弟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您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再多杀几个敌人！”抱着司马子卿的头颅，司马子潇感觉恍如隔世。看着这颗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让他陷入了沉思，自己想过一百种和姐姐诀别的方式，但是由自己亲手斩下姐姐的头颅，这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子潇将军，我们该怎么办？”直到一位偏将走了上来，拍了拍司马子潇的肩膀，才让他回过神来。

“对。。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这座城，还需要我。。”司马子潇暗想着，对着司马子卿的尸体再次拜了拜，随后站起了身，将司马子卿的脑袋缠在自己的腰上，拾起了一旁的大刀。

“清韵妹妹，你去照顾我爹。其他人，跟我走！”司马子潇一边说着，转身毅然朝着门外走去。其他人也跟着纷纷走了出去。最后走出去的司马清韵看着司马子卿那具坐卧在地上的无头尸体，不忍心让她暴露在风霜之中，拿起了一旁的战袍，将她轻轻地盖住，然后也毅然地转头离开了大帐。

（二）

苻州城北是交战最激烈的地方，一队又一队的胡国士兵不要命地架着云梯爬上城楼。城楼上一位十五岁的美少年，挥舞着双枪，将爬上来的胡国兵一个个又刺了下去。这样的场景这一年出现了无数次，但是这一次他身边再无兄姐，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司马子柔杀的一身的血，奈何攻城的胡国士兵越来越多，有几处地方已经有胡国士兵从城墙的缺口爬了上来。

司马子柔见状，来不及呼喊别人，手握双枪，一个人冲了过去。第一个爬上城楼的胡国士兵还没见到苻州城楼长什么样子，就被司马子柔一枪刺了个透心凉，死尸一把跌落城下，连带着十几个正在爬梯子的胡国士兵带着惨叫一下全跌了下去。但是司马子柔一个人的力量毕竟薄弱，很快更多的胡国士兵爬上了城楼，十几个人把司马子柔团团围了起来。司马子柔没有丝毫的畏惧，挥起双枪向着他们杀去。

司马子柔也好几天没有吃上饭了，身上也负伤多出，此时的他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在支撑。

“是个小娃娃，看来华国已经没人了。”几名胡国士兵切切低语道。

“噗！”一名胡国士兵的哽嗓被扎了一枪。

“噗~~”一名胡国士兵想要偷袭，挥刀朝着司马子柔的后背砍来。司马子柔拔出长枪，向后一推，枪把扎进了他的前胸。顷刻间两名胡国士兵就毙了命。这下剩下的人不再掉以轻心，使了全力向他进攻。

司马子柔那圆润的脸蛋上沾满了鲜血，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坚定，和他那稚嫩的面容有一些格格不入。

“哥哥，姐姐。。爹。。娘。。保佑柔儿吧~~”司马子柔心中默念着，他的眼前眼前慢慢地变成了红色，也不知道是敌人还是自己的鲜血，在鲜血浓重的腥味的刺激下，手中的双枪挥舞的愈来愈快，即使有七八个人围着也依旧近不了他的身。

“都让开，一个小娃娃也搞定不了，你们这群废物！”就在司马子柔和胡国士兵鏖战之时，从外面由远及近地传来一个男将的声音。胡国士兵听到这里都纷纷闪开一条道路。司马子柔也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他擦干净脸上的鲜血，看着来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哥哥，司马子熙。

“你。。”司马子柔和司马子熙兄弟俩在那天之后再次相见，却已是敌人。

“子柔弟弟，那天真的是要谢谢你啊！”司马子熙一脸笑容地说道。“要不是子柔弟弟放我出去，我怎么能有今天的富贵呢？”

“哥。。你。。你不要脸！”司马子柔听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了姐姐司马子歆被害的那天晚上，要不是自己的疏忽，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变成了愤怒的表情。

“哈哈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道理，我还是懂的！”司马子熙又是一阵狂笑。“你是我的亲弟弟，不介意哥哥我借你人头一用，求个功名吧！”

“罢了，事情因我而起，就让我来了结这一切吧！”司马子柔心中默念道，再一次举起了双枪。司马子柔本来就没怎么吃东西，一番血战后的他体力几近虚脱，但是依旧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两眼死死地盯着司马子熙，闪烁着无尽的怒火。

“哈哈哈。。你的枪法可都是我教的，想打赢我？哼，真不自量力。”司马子熙看着轻蔑地一笑，不慌不忙地掏出自己的双枪，枪尖对准了自己的亲弟弟，司马子柔。

“哼，想取我的人头，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司马子柔虽然虚弱，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

“少废话，看枪！”司马子熙没有多说废话，举枪便刺向司马子柔。司马子熙的这一招是试探，不管司马子柔是躲闪还是格挡，司马子熙都能借机找到有利的身位，再慢慢取胜。

然而司马子熙没有想到的是，司马子柔并没有选择躲闪或者格挡，而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抬起手中的枪，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刺向司马子熙。

“不好！”司马子熙看着这种同归于尽式的打法，暗暗叫了一声不好，想要撤回身子，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马子柔的枪尖扎向自己的胸口。

“噗嗤~~~”一声闷响，司马子熙的枪尖扎进了司马子柔的胸膛。

“铛~~~”紧接着又是一声清脆的声响，司马子柔的抢扎进了司马子熙的前胸，然而司马子熙佩戴了护心镜，加上司马子柔的力气只剩了两成，枪尖在司马子熙的胸前半寸处停了下来。

“我还是失败了啊。。爹娘。。对不起了。。”司马子柔只觉得自己前胸一凉，随后感觉喉咙处涌起了一股腥热的液体。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俊朗的脸蛋变得扭曲而又痛苦，身子仿佛有千斤重，让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眼前的正在放肆大笑的司马子熙的模样越来越模糊，但是一道窈窕的倩影款款地走向自己，那张清秀的脸蛋却越来越清晰。

“采儿。。是你吗？”司马子柔看清了迎面走来的这位少女，欣喜地叫到。

“嗯，子柔哥哥，是采儿。”江采儿慢慢走到司马子柔的跟前，轻舒玉手，将司马子柔扶了起来。

“采儿。。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江采儿的身子靠近司马子柔，一股清香的气息取代了先前的浓重血腥味，司马子柔感到自己身上的痛苦都已烟消云散，让他不由得伸出双手搂着江采儿的纤腰，感受着她那嫩滑的肌肤，抱着她喜极而泣。

“好久没有这样抱着采儿了。。”

“采儿也等子柔哥哥很久了！”江采儿把头靠在司马子柔的肩膀上，发出了喜极而泣的啜泣声。

“采儿说过，你以后要嫁给大英雄。。那我。。算不算大英雄呢？”

“当然啦！子柔哥哥一直是采儿心目中的大英雄呢！”

“可是。。我还是没能杀掉那个大坏蛋。。”

“没关系啦，子柔哥哥尽力了。采儿以后能一直陪着子柔哥哥，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真的吗？我们真的能一直在一起了吗？”

“嗯，子柔哥哥，我们走吧，娘，还有哥哥姐姐们都在等我们呢！”司马子柔只觉得自己身子轻飘飘的，江采儿拉着自己的手，向着一个黑暗的地方走去。

“娘。。好久没见到娘了。。”

司马子熙拔出了扎进自己护心镜的枪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看着眼前的司马子柔，此时他半跪在地上，前胸已经被鲜血染红，但是依旧手杵着枪，坚持着没有倒下。

“差点死在你这小子上！”司马子熙看着已经气绝的司马子柔，但是心中气似乎还没消，一想到刚才的场景，自己尿都被吓了出来，司马子熙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司马子柔后脑那散乱的发髻，把他那毫无生气的头颅抬了起来，一双大眼睛圆圆地睁着，看着司马子熙有一些不自在。他那苍白俊朗的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红润，嘴角则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他奶奶的，敢笑老子！”司马子熙看着司马子柔的遗容，感觉自己似乎受了冒犯，盛怒之下抽出了自己的腰刀，比在了司马子柔的脖颈上。

“想和我斗，下辈子吧！”说完，司马子熙手中的刀用力一划，司马子柔那雪白的脖颈上露出了一道鲜红的血印，鲜血从中不停地颈子的豁口处流出，少量的鲜血溅到司马子熙的脸上，让他稍微的回过了神。

“小弟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的脑袋就借我讨个功名吧！哈哈哈。”司马子熙看着司马子柔的脸庞，仿佛是一坨沉甸甸的金子，手中的活儿也加快了许多。司马子柔的脖子要比他姐姐司马子歆的结实不少，割起来还是有一些难度的，但不多时，司马子柔的头颅便从他的脖颈上分离，提在了司马子熙的手上。随后司马子熙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司马子柔的无头尸身上，这具柔弱的身躯才颓然地栽倒在地上，脖颈的断口处还在淌着鲜血。另一边，城头上华国的军旗早就被胡国士兵拔下，扔在了一边，插上了胡国的军旗，司马子熙走过去，将司马子柔的首级挂在胡国军旗的顶端。

“我已夺下城头，来人啊，放下城门！”司马子熙对着身旁的士兵说道。城下的耶律延超看见司马子熙已经得手，也连忙下令全军发起了最后的总攻。此时的苻州城中的华国守军哪里还挡得住，只能任由胡国士兵如潮水般涌进了苻州城。

“好小子，先登，破阵，斩将，夺旗，四大功劳都给你一人占了，这泼天的富贵，你不要也得要啊！”耶律延超来到司马子熙的身旁，看了看一旁那颗英俊少年的首级，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哈哈哈，都是将军指挥得当，末将略尽犬马之劳罢了！”司马子熙谄媚地笑着说道。

“以后还得多有劳司马将军了啊！”耶律延超也恭维地回复道。

“大家和我上，公主有令，城中所有华国人，不分男女老幼，一个不留，一律杀掉！抢到的财宝，可都是咱们的！”耶律延超举刀朝天一呼，四面八方的胡国士兵发出嗷嗷怪叫，涌进苻州城，见人就砍，顿时苻州城里哀嚎遍野，宛如人间炼狱。

司马子熙带着一队胡国士兵也跟着大军杀进了苻州城。阔别几个月后，再次看到这熟悉的景象，他却并未有一丝怜悯之心，挥舞着手中的双枪，杀向自己曾经保护的百姓，鲜血溅到他脸上，让他感到一切都如梦如幻。

“这就是司马筠那老儿的老巢了啊！我们打了快一年，终于是打下来了，哈哈哈哈~~”耶律延超在司马子熙指引下，来到了华国的中军大营，看着这座死气腾腾的大营，耶律延超也不禁发出了放肆的大笑。

“耶律将军，这大营分为左右两幢。左边是主帅司马筠的营地，右边是他女儿司马子卿的驻地，你我分头行动吧！”司马子熙看着耶律延超说道。

“也好，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开摆庆功宴吧！”耶律延超说完，先领一队士兵，杀进了司马筠的大营。

（三）

“你们这群废物，都多久了，还没打下来？”司马子熙围攻司马子卿的大营，打了很久都没有攻下来。

“里面应该没几个人了，但是那个叫司马子潇的太厉害了，不管去几个人都抓不住他。。”

“放屁！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们都在这里看着，让我去会会他！”司马子熙不屑地说道。他们是亲兄弟，司马子潇有几斤几两，他当然是最清楚的。想必这时候他已经是强弩之末，这功劳，当然不能让给别人。

“是！”

司马子熙提着双枪，缓缓地迈步走了进去。只见空无一人的大堂之上躺了一地的尸体，有华国人的，也有胡国人的，这些尸体都很新鲜，看来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恶战。但是他们口中说的司马子潇，却不见人影。

“子潇弟弟，出来吧~~”司马子熙对着空旷的大厅中喊着话，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声。

“我是你亲哥哥，我不会害你的！”空荡荡的大堂之中只有司马子熙一个人的声音，还有他脚踩在一滩滩血水上的声音，这个诡异的情形让他有些不寒而栗，但是他稳住了心神，继续向里走着。

“现在胡国人已经打进了苻州，公主有令，城中所有人一律杀死，一个不留。”

“子潇弟弟，别再抵抗了，没有用的，投降吧，看在咱亲哥俩的份上，哥哥我保你不死，以后打下华国江山，我们哥俩共享荣华富贵。。子柔弟弟他不听劝，已经被我杀了，头被砍下来挂在城头上呢！”这时候，司马子潇正蹲在房梁上，血红色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地下的司马子熙，手中的大刀握地死死地。听到弟弟司马子柔的死讯时，虽然早有准备，但是他头嗡地炸了一下，险些从房梁上跌下来。他此时恨不得一下就把司马子熙劈成两半，但是时机没到，他还是只能等着。

司马子熙看没人回应，继续朝着大堂中央走去。很快，司马子熙来到大堂中央，这里他看到一个坐在地上的人，身子被红色的袍子盖着，看不清她的样子，就像一位初嫁的新娘，等着自己的新郎官掀起自己的红盖头。

不过这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具尸体，因为从袍子包覆下的外形来看，这具身子应该是没了脑袋。四周卧满了死尸，这具尸体静静地坐在地上，似乎一旁发生的激烈战斗都和她无关。

“这又是谁？”司马子熙看着这具坐在地上的无头尸体，心中充满着疑惑。手提着双枪，慢慢地靠近这具尸体，一杆枪伸了进去，用力一挑，红色的袍子划过一道弧线飞到了一边。不出司马子熙的预料，一具双腿盘着，坐卧在地上的无头尸体映入了司马子熙的眼帘，脖腔正对着司马子熙，一截苍白的颈骨从断面之中突兀地伸了出来。和一旁厮杀后的新鲜尸体不同，这具无头的尸体的鲜血早已经流尽，断颈处的鲜血已经干涸，结成了紫黑色的血痂，失去弹性的皮肤缩到颈根处，露出了暗淡的酱红色的颈肉，中间夹杂着几根黝黑深邃的气管和血管，里面的鲜血也早已干涸不再流淌，看得出来，她被斩首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司马子熙枪尖顶住这具无头尸体的肩膀，用力向上一挑，这具尸体就仰面立了起来，背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少许未干涸的颈血从断颈里甩了出来，溅在了司马子熙的身上。

“这是。。姐姐？”司马子熙看着仰面靠在柱子上的尸体，看清了她的样子，似曾相识的样子，但是没有脑袋也不敢确认，司马子熙左顾右盼，想寻找原属于这具女尸的头颅，但是却一无所获。这具尸体臂膀宽阔，四肢健硕，看起来和男将差不多，但是胸口那对挺拔的山包告诉司马子熙，眼前的这具无头尸体生前是一个女人。带着疑问，司马子熙握着手中的枪，轻轻挥一挥将她穿着的粗布衣服挑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结实的胸肌和一对傲然挺立的乳房。

“真的是姐姐。。”司马子熙看到一颗棕红色的痣，正好点缀在女尸的两只雪白乳房的中间，和司马子熙小时候偷看姐姐司马子卿洗澡时的情景一模一样。这下让司马子熙是不得不信了。这具无头女尸全身皮肤光洁，没有打斗的痕迹，身上的血也能看出是她被砍头时流下的血迹，姐姐司马子卿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是因何被砍了脑袋？这一切司马子熙都已经不得而知了。

看着自己姐姐的无头尸身，司马子熙又不由得回想起那天被自己肢解后做成菜苗文君，肌肉感十足的苗文君的肉身十分的有嚼劲，那口感现在司马子熙都记忆犹新。姐姐司马子卿和苗文君都是肌肉结实的壮实女子，不知道那肉身做成菜了以后会是怎样的美味。

“就是现在了！”司马子潇看着出神的司马子熙，心中暗暗想到。

“去死吧！”司马子潇一声大吼，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手中的大刀以万钧之势劈向司马子熙。

“哼。。我就知道。。”司马子熙自然也听到这头顶的风声，早有防备的他将手中双枪并作一起，双手握紧举在头顶，一招横担铁门栓式，挡住了司马子潇的这一击。

“铛~~~”司马子潇的大刀碰在了司马子熙的枪杆上，发出了锐利的碰撞声。

“怎。。怎么可能？”司马子潇这一击用了十成的功力，没想到却被司马子熙一招化解，惊讶之余，司马子潇一个就地十八滚，爬了起来，横刀对着司马子熙。

“弟弟，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油盐不进啊。那就别怪哥哥不客气了！”司马子熙也被这一下震得双臂发麻，他抖了抖全身，也摆开了架势。两位曾经的亲兄弟，在这遍地是尸体的大堂中摆开了架势，要做最后的死战。司马子卿的无头尸体则是靠在柱子上，端正地坐在两人的中间，似乎是见证两人生死决斗的判官。

“哼，家门不幸，出了你这样的败类，今天我要替父亲清理门户，看招！”司马子潇没有废话，直接挥刀劈向了司马子熙。司马子熙也舞枪招架，两人很快就战在了一起。在这个寂静的大堂中，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和枪与刀的碰撞声。

司马子熙的实力本就在司马子潇之上，加上司马子潇先前和一众胡国士兵恶战了一场，体力消耗过大，两个人打了十来个回合，司马子潇渐渐就支撑不住了。司马子熙看出了弟弟力怯，手中双枪挥舞地越来越快，一枪快过一枪，枪枪都奔着司马子潇的致命处扎去。又打了几个回合，司马子潇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可恶。。难道我就这样失败了吗？”司马子潇被司马子熙司马子熙逼得连连后退，眼看再过几个回合就要命丧司马子熙的枪下。

“姐姐，对不住了，愿您的在天之灵，再保佑我这一次吧！”司马子潇默念着，一只手挥舞着大刀招架着司马子熙的进攻，另一只手悄悄地摸到了自己的屁股后面，取下了绑在腰带上的司马子卿的首级。

司马子熙一枪刺过来，司马子潇尽力向着旁边一躲，躲过了这一击，乘着这一空挡，左手抓着司马子卿的头发，将她的头颅甩了出去，朝着司马子熙就砸了过去。

司马子熙没料到司马子潇能来这一手，就见一个圆鼓鼓的东西朝着自己砸来。等到这东西飞得离自己近了，他才看清，这飞来的东西竟然是司马子卿的头颅！自小就调皮的他没少受姐姐训斥，因此他对姐姐司马子卿有着从心底的惧怕。等待司马子卿的头颅飞到近前时，司马子熙就看着她那本来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了，充血的双眼带着怒火死死地盯着司马子熙！

“啊~~”司马子熙惊叫一声，惊地他肝胆俱裂，不由得连连后退了几步，挥起手中的银枪，一枪托砸在司马子卿的脑袋上。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一阵血雾炸起，司马子卿的脑袋被一下砸得四分五裂，如同熟透的西瓜落在地上一般，碎裂的颅骨混合着白色和红色的脑子炸得到处都是，天空中下起了一阵血肉之雨。

“哎呀~~”司马子熙的眼前一片血红，只见一根锐利的颅骨透过漫天的血雨插进了司马子熙的右眼。司马子熙只觉得右眼一黑，一股剧烈的疼痛感直钻他的大脑。右手下意识地扔下了抢，捂住自己的眼睛，但是这一下扎的实在太深，鲜血从眼窝中不住地流出。

“姐姐在天之灵果然保佑我除此奸贼。”司马子潇见一击得手，再次挥起大刀朝着司马子熙的头顶劈下。

司马子熙也听到了大刀下落的声音，连忙侧身想躲，奈何身子还是还是慢了半拍。司马子熙的右大腿被重重地砍了一刀，大腿骨被砍断一半，刀刃深深地嵌了进去。司马子潇想要拔出刀继续进攻，奈何刀片被司马子熙的腿骨卡住，自己这一下也用尽了力气，根本拔不出来。

“啊！！！”司马子熙再次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右膝一软就跪了下来。随后他大吼一声，左手的银枪用力向前一刺，正刺中了司马子潇的前胸。

“哇唔~~呕！”这一下司马子熙也用了全力，枪尖直接扎进了司马子潇的要害处，司马子潇觉得胸口一凉，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身子一颤，仰天倒了下来。

“姐姐。。我成功了。。多谢。。姐姐的保佑。。”司马子潇手捂着伤口，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微弱，带血的嘴角上扬，脸上却是满意的微笑。弥留之际的他仿佛看到已在天国的司马子卿对着自己满意地点头。

“喝~~~啊~~呕！！！”身受重伤的司马子熙想要挣扎着站起来，然而他的右半边身子已经几乎失去了知觉，尝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最后重重地栽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也呕吐了出来。和他心中的不甘带来的痛苦，更胜于肉身所受的痛苦。唾手可得的荣华和富贵，就这样如过眼云烟一般，从自己的之间溜走。

看着躺在地上的，亲手毁了自己一切的司马子潇，司马子熙怒气灌顶，挣扎着爬到他的身边。看着他那惨白的脸颊，司马子熙那仅剩的一只左眼瞪得圆圆的，里面布满了血丝，抽搐的脸颊仿佛要把他吃了一般。司马子潇半睁着双眼，用他那渐渐涣散的双瞳，死死地盯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司马子熙，眼神中尽是轻蔑的神情。

“我。。我是你哥哥！！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的一切。。我的荣华。。富贵。。这样做。。你。。你也活不了！！”司马子熙看着压在自己身下的弟弟，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抽出了腰间的匕首，锋利的刀刃抵在他的颈子旁，怒睁着冒火的左眼，恶狠狠地盯着司马子潇。

“司马子熙。。你作恶多端。。今天就和我一起，下去。。。见母亲赔罪去。。吧。。呕~~！”司马子潇轻蔑地看了一眼司马子熙，然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我告诉你，我命由我，不由天！！任何人都~~不能挡我的路！哪怕是我爹，我娘！”司马子熙看着司马子潇，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回应他的是司马子潇那轻蔑的神情。

“不然，他只有死！”说完，司马子熙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司马子潇的胸膛。

“死！”余怒未消的司马子熙拔出匕首，再次狠狠地插了进去。

“死！”

。。。

“死！”司马子熙把怒气全撒在司马子潇身上，每说一次死，就把匕首扎进他的胸膛。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眶和右腿的剧痛将他从愤怒拉回了现实。司马子熙看着身下的弟弟，前胸已经被自己扎成了马蜂窝，鲜血从这无数的孔洞中冒出来，将他浇灌成一个血人。司马子潇的面容早已经定格，微微睁开了双眼，嘴角还留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司马子潇死了。。哈哈哈。。。现在，没人能阻止我了！”司马子熙看着气绝的司马子潇，挣扎着向着门外爬去，突然迸发出一阵狂笑，插着颅骨碎片的右眼珠也崩了出来，鲜血从深邃的眼眶中不停地流淌出来，和大腿处的鲜血混在一起，在他的身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眼前的是什么，金子吗？金子！！金子！！我的，都是我的，你们！！谁也不准抢！”司马子熙看着眼前的金子，仅剩的左眼也放出了光，似乎身上的伤口也不再疼痛，司马子熙张开双臂，将眼前的金子通通地揽入怀中，兜不住的，就疯狂的往嘴里塞，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娘，你的在天之灵，看到了吗？儿我出息了。。出。。息。。了。。”

“司马将军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守在门外的胡国士兵等的有点不耐烦，互相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

“我们进去看看吧！”一名士兵提议道，很快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

几名胆大的胡国士兵缓缓走进了满是尸体的房间之中。最先看到的，是仰面躺在地上的司马子潇，他前胸浸透了鲜血，表情也已经定格，显然已经死了。

“你们快来，司马将军在这呢！”一名胡国士兵突然喊道。众人顺着长长的血迹找去。总算是找到了鲜血流尽，早已死去多时的司马子熙，他怀中还抱着一大摞金黄色的泥土，右眼窝只剩下黑洞洞的血水，仅剩的一只左眼看着怀中的泥土，脸上流露出了贪婪的微笑。

（四）

司马筠的营帐中，司马筠躺在病榻之上，面容憔悴，形容枯槁，这几天的操劳让他头发胡子变得花白，他的身体状况并不比司马子卿好多少。

“伯伯。。”司马清韵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司马筠，心中不禁有些心酸。在一旁生起了火，熬起了药汤。

“韵儿。。是你吗？”司马筠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就要挣扎着要站起来。

“嗯。。是我，伯伯，您好好休息，韵儿给您熬上了药。一会咱们先喝药好吗？”司马清韵声音已经有一些的哽咽。

“韵儿。。”司马筠想起了什么，突然睁大了双眼看着司马清韵说道。“卿儿那边，怎么样了？”

“伯伯。。子卿姐姐她。。”一听到司马子卿这个名字，司马清韵又沉默了，把头深深地埋了下来。

“哎。。”司马筠看着沉默的司马清韵，心中猜到了七八分，他也没有为难司马清韵，没有继续问了下去。

“韵儿。。这事不怪你，你。。你走吧。。”司马筠看着司马清韵，目光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不。。韵儿不会放下丢下伯伯不管的！”司马清韵伏在司马筠的身子，眼眶中早已浸透了泪水。“清韵给伯伯熬了药，伯伯喝了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算。。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极度虚弱的司马筠，说话也有些吃力。“老夫我从军三十载，能死在战场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伯伯。。不要乱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药汤很快就要熬好了。要不我给伯伯唱首歌吧。就和我小时候的那样。。”司马清韵哽咽着说道，司马筠听到这里，并没有回她，而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只有胸口还有略微的起伏。

“小猫咪儿伸懒腰，咕噜咕噜睡懒觉。”

“小狗尾巴摇一摇，追着蝴蝶跑呀跑。”

“。。。”

还没唱上几句，司马清韵就停了下来，因为伏在老将军胸口的双手感受到他胸口的起伏已经不再。看着还没煮好的药汤，司马清韵把手指颤颤巍巍地探到司马筠的鼻子下方，他已经气息全无。一代老将军的传奇一生，终于在苻州城落下了帷幕。

“伯伯~~”司马清韵看着老将军冰凉的身体，趴在他的身上大哭了起来。刚来苻州城时，司马家一大家子人，现在死的死，走的走，如今就剩下了自己孤零零的一人。然而自己只是一十六岁的弱女子，不会武功，如何能挡得住如狼似虎的胡国士兵？

“司马筠的军帐就在这里，大家跟我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片嘈杂的声音，原来是耶律延超带着胡国士兵打了进来。

“伯伯，韵儿这就来。”司马清韵万念俱灰，自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落在胡国人手中少不了要被折磨，想到这里，司马清韵撩开衣袖，掏出了一瓶药丸。里面是她为自己配置的毒药，准备在最后时刻服毒自尽，以全名节。然而药瓶塞得紧紧地，塞子怎么也拔不开。等到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拔开塞子时，几名胡国士兵已经冲了进来。

“那有个小妞，快拿下她。”一名眼尖的胡国士兵看到了饮毒自尽的司马清韵，几人冲了上去，把她紧紧地抱住。过了一会儿，耶律延超慢慢地走了进来。

“哈哈哈，老匹夫，我们又见面了。”耶律延超摆弄着自己的大刀，看着司马筠那躺在床上的冰冷身躯，笑着说道。

“你。。司马老将军已经去了，所谓人死道销，求你不要再难为他了！”司马清韵对着耶律延超嘶吼道，哭腔中带着一丝的绝望。

“哼，谁知道他是真死还是假死。”耶律延超鼻子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弟兄们上，把这老东西给剁了，今晚庆功宴的饺子馅，就是他了！”

耶律延超一声令下，胡国士兵蜂拥而上，哪管在一边苦苦哀求的司马清韵，十几个人举刀对着司马筠砍去，可怜这样的一位忠义老将就这样被砍成了一对烂肉碎骨。

一名胡国士兵对着司马筠的脖子就是重重的一刀，一颗圆滚滚的东西滚到了耶律延超的身边，耶律延超低头看了一下正是司马筠的头颅。他狞笑着弯腰拾起了司马筠的头颅，看着一旁烧的滚烫的药汤，不禁冷笑了起来。

“老匹夫，死到临头还想喝药，行，老子就让你喝个够！”说完，耶律延超轻轻一抛，司马筠的头颅划过一道弧线落入了滚烫的汤锅之中，很快司马筠的头颅被开水煮得皮肉脱落，成为了一颗骷髅。

“伯伯~~”司马清韵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挣开了身后的胡国士兵，猛地扑了上去，咬住了耶律延超的小腿。

“哎哟~~臭娘们，给老子滚下来！”耶律延超哪注意到身后的司马清韵，疼得一声惨叫。但是司马清韵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嘴上，不管耶律延超怎么踢打自己，就是就是不松口。剩下的胡国士兵看着这也慌了神，对着司马清韵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总算是让她松了口，司马清韵嘴里含着一块耶律延超小腿的生肉，抬眼看了看耶律延超，眼中带着无尽的愤怒。

“番狗，有种就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了你！”一嘴鲜血的司马清韵怒视着耶律延超说道。

“哈哈哈。。。想死，哪有这么简单。”耶律延超怒极反笑，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度的狰狞。

“你，去操死她！”耶律延超对着一旁的一位胡国士兵说道。

“是~~遵命！”这名胡国士兵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司马清韵今年才十六岁，和她的哥哥姐姐们不同，她自幼并不习武，因此和她的姐姐们相比，司马清韵看起来更加温婉可人，清丽脱俗。这几名胡国士兵看着这样的美丽少女早就心生邪念，有了耶律延超的首肯，几个人很快就把司马清韵按在了台子上，将她的衣服扒了下来，露出了光滑细腻的皮肤和完美的女性胴体。看着司马清韵那挺拔精巧的乳房和点缀在上面的殷红乳头，有人忍不住就伸手摸了上去。司马清韵想要护住自己的前胸，但是十六岁少女的力气哪有这几个壮汉大？只能任由他们蹂躏着自己乳房和下身。想着自己一会儿还要受到什么样的折磨，眼泪再次从自己的眼角滑落。

“喝~~啊！”身后的一名胡国士兵早就等不及了，脱下了裤子，一身低吼，分开了少女的双腿，将自己早就坚硬无比的肉棒插进了司马清韵的小穴中。未经人事的司马清韵那经过这样的摧残，被这粗暴地一下疼得惨叫一声，银牙紧咬双唇，脸上净是汗水和泪水。那红肿的龟头粗暴地刺穿了那层薄薄的处子之膜，插进了她的花蕊深处，娇嫩的肉穴紧紧地包裹着这根肉棒，反倒激起了他的性欲，冒着精液的龟头对着蜜穴深处射出了一股浓浓的精液，脸上一副满意的表情。

“可恶。。。啊！！”司马清韵看着自己的贞操被身下的壮汉夺走，悲愤至极的她不知道不知道那儿来的力气，双腿竟然挣脱了束缚，然后朝着身下的那人就是重重的一脚。

这名胡国士兵还沉浸在少女香穴的美妙感受中，那知自己挨了她重重的一脚，没有防备的他向后踉跄了几步，没留神栽倒在地上，好巧不巧的是，后脑正好砸在一块碎玻璃上，他一声没哼，就糊里糊涂见了阎王。

“哈哈哈。”司马清韵看着这具胡国士兵的尸体，短暂的沉寂过后爆发出一阵狂笑。“杀一个够本，本姑娘这辈子值了！”

“你。。你们快点，上了她！”耶律延超对着手下的胡国士兵大声吼道。然而这这几名胡国士兵被刚才突发的情况吓到了，十几个人都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眼前赤裸的美少女，竟然无一人敢上。

“你。。你们一群废物！”耶律延超看着自己的手下连一个文弱的姑娘都搞不定，气急的他端起了大刀来到司马清韵的近前。

“咚”

“咚”

“咚”

“咚”一连四声，耶律延超挥起锋利的大刀，对着司马清韵重重地砍下，将她的纤细的四肢砍了下来。耶律延超力大无比，手中的鬼头大刀也锋利异常，饶是最粗的大腿，也是一刀斩断。四肢的断面处向外汩汩地留着鲜血，本就血腥的房里又充斥着一股血腥的气味。

“啊！！”司马清韵一弱女子刚刚被人强暴，下身还残留着钻心的疼痛，又怎能承受断肢之痛，面色因失血而苍白，一声惨叫声后就晕死了过去。

“这下你们不怕了吧。”耶律延超指了指眼前成为了人彘的司马清韵，对着身下的士兵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捡起了司马清韵那跟掉在地上的手臂，轻轻地捏了捏，感受着肥瘦相间的完美质感。“这东西也别浪费了，把她们好好料理了吧！”

“是~~”几名胡国士兵看着眼前的尤物，总算是回过了神。失去四肢的司马清韵看起来身材更加的娇小，两片红肿的肉唇完美的暴露在众人面前，一张一翕中，晶莹剔透的精液还从里面不断地流淌出来。两片嫩肉还在一张一翕，似乎在迎接着下一根肉棒的进入。

“嘿嘿，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另一名胡国士兵脱下了裤子，将自己傲然挺立的巨龙插了进去，没有双腿的束缚，抽插也顺利了不少。有了先前的精液做润滑，这一次的进入异常的顺利。司马清韵虽然昏迷不醒，但是小穴却条件反射似的迎合着深入其中的肉棒，不停地收紧又放开，蜜穴深处的花蕊将自己珍藏了十六年的爱液一股脑地喷射出来。这些胡国士兵那里感受过这样嫩滑紧致的肉穴，没几下就纷纷缴了械。

“嗯~~”不知道过了多久，司马清韵才慢慢从昏迷中醒来。身后的人还在不停地用大棒对着自己的小穴发起一轮又一轮的冲锋，但是和四肢断面处的疼痛比起来已经是不值一提了。同时一股香气朝着自己扑来，她努力地挣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根大腿，直挺挺地躺在耶律延超的面前，等待着他的朵颐。不用说，这就是刚才从自己身上砍下来的那条大腿。

“先吃这头贱畜的身体的哪部分啊？”耶律延超仔细打量着这具完美无瑕又充满肉欲的大腿，自言自语地说道。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司马清韵的这只纤美玉足上。

“哈哈，我果然有眼光，这只蹄子味道一定不错！”耶律延超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一把小刀来到司马清韵的脚边。刀尖在司马清韵的脚腕处比划了几下，朝着跟腱处就扎了进去，然后在左右一用力，就把白花花的跟腱给挑了出来，左右绕着脚腕划拉了一圈，露出了暗黄色的脂肪和绛红色的肌肉，以及那灰白色的脚骨，没有一滴血从中流出来。看起来，司马清韵的脚丫子确实是熟透了。

耶律延超看着司马清韵脚腕的切口，心中已经是迫不及待想要尝尝这只美味的脚丫了。耶律延超嫌用小刀割脚实在是太慢，于是抄起了一旁的鬼头刀，跪着那纤细的脚腕处就重重地劈了下去，“咚”的一声巨响，震得司马清韵的意识又回来了一些，只见一只冒着香气的白嫩脚丫子就脱离了她的小腿，立在台子之上。耶律延超把司马清韵的脚丫子凑在的鼻子前闻了闻，上面还带着一丝淡雅的脚香。

司马清韵着耶律延超手中这只像艺术品一样的精致玉莲，那么的细嫩、白晰、娇美。就在前不久，这只娇美的玉足还连在自己的小腿上。而顷刻间便被做成了美食正放在耶律延超面前，当自己落入他们手中的这一刻，这一切便已经注定。这时候司马清韵开始羡慕起了姐姐司马子卿起来，至少她能够体面光荣地死去，自己却还要遭受百般的折磨。随着体内鲜血的流尽，司马清韵的意识也在渐渐地飘散，大脑也渐渐变得空明起来，但是这对她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耶律延超看着这只艺术品一样的玉足，肚子也适时地发出了咕咕的叫声，是时候品尝一下这只嫩蹄子的味道了。于是他把司马清韵的蹄子塞进了嘴里，紧紧地咬住她的脚趾，双手用力一扯，一根大脚趾便从中她的玉足上分离了开来，耶律延超细细咀嚼着这根纤细的脚趾头，汁液流入食道，脚香也洋溢其中。耶律延超细细地咀嚼着并且慢慢地咽进肚里，生怕错过一点司马清韵的脚香美味。一根脚趾自然是不够吃的，很快，耶律延超又一口咬下了司马清韵那剩下的四颗脚趾，含在嘴中细细品尝，咀嚼。直到五根脚骨带着趾甲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脸上尽是陶醉的表情。看着这块没了脚趾，方方正正的脚板，脚心处冒出的香气刺激着耶律延超的味蕾，于是将司马清韵的脚转了一个方向，开始在她柔软的足跟肉上咬下去。粉红色的足跟虽然肉少，但是很有嚼头，一口咬下跟腱处溅出的油脂溅了耶律延超一脸，不过耶律延超倒并不在意，缓慢地咬下脚跟上的肉并且咀嚼咽下。最后是她那粉嫩的脚掌心，脚心的肉是整只脚最嫩的地方，并且它有一种淡淡的咸味，和一般的猪蹄的味道有点像，但又不完全像。带着蹄筋的脚肉刚进耶律延超的嘴里，就几乎融化在里面，让耶律延超回味无穷。一旁的司马清韵看着耶律延超对着自己的脚大快朵颐，心中有无限的愤恨和不甘，却只能化为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眼睁睁地看着耶律延超把自己的脚丫吃干抹净，连脚骨都唆了好几下，才恋恋不舍地扔到一旁。

“唔~~真是世间美味啊！”耶律延超还在回味着刚才口中的美味，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你们这几个，别操人了，快把这个贱人的心挖出来，老子要泡酒喝！鲜活的人心，那可是世间的美味啊！”耶律延超看着气息奄奄的，随时都会断气的司马清韵，对着手下的人说道。

“是~~将军。”手下的人对着耶律延超一抱拳，拿起了一把尖刀来到司马清韵的身边，刀尖对准了她的小腹。稍微一用力，刀尖就插了了进去，再向上一划拉，司马清韵的肚子就划开了一道口子，五脏六腑带着花花肠子从刀口中蹦了出来。

“要。。结束了吗？伯伯，哥哥姐姐们，清韵来找你们了。。”司马清韵只觉得冷风不停地灌进自己的体内，让自己的思绪又回来了一些，心中反而释然了不少。最后她感觉自己那跳动的心脏被重重地划了一刀，随着最后一口鲜血喷出，那对美丽的大眼睛慢慢地失去了最后一丝神采，眼前变成一片黑暗。

耶律延超看着眼前还在跳动的心脏，随手一抛，司马清韵的玲珑心脏划过一道弧线掉进了一桶酒中，在酒精的刺激下，本来微微跳动的心脏变得更加的有活力起来，心脏剧烈地收缩和扩张，酒被尽数地吸了进去。耶律延超看着这颗被酒浸透，充斥着酒香的心脏，哈哈一笑，一口咬下去，带着酒香的心肌十分的嫩滑，入口即化，沉浸在美味中的耶律延超自然不会客气，他三下五除二，就将司马清韵的心脏生生地吃进了肚子里面。

另一边，几名胡国士兵还在分解着司马清韵的身子。没了四肢的娇小身躯分解起来也不算是难事，很快她肚子里面的花花肠子，五脏六腑就全部从里面掏了出来。身子被一横一竖劈成了四瓣，随意地扔在了一旁，连着子宫和阴道的下身也被割了下来，被意犹未尽的胡国士兵拿去套在自己的鸡巴上面继续玩弄着。不久前还是活生生的一位姑娘，顷刻间就变成了一堆红白相间的肉块。这堆肉块的最上面，则摆放着司马清韵那颗漂亮的首级，代表着着一堆肉块的主人。鹅蛋形的脸蛋上点缀着精致的五官，看得出她生前是一位清秀美丽的姑娘。然而此时的司马清韵的脸上却写满了痛苦和恐惧，半睁的双眼露出了大半个眼白，嘴巴张得大大地，像是要喊叫一般，似乎在诉说着她生前受到的折磨。

“快。。把司马将军请来，让他尝尝这世间少有的美味！”耶律延超啃食着司马清韵的心脏和大腿上的嫩肉时，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好兄弟司马子熙，于是对着手下的士兵说道。

“耶律将军，那个。。司马将军他。。死了。。”有人刚刚从司马子卿的大营中回来，对耶律延超诉说着那边发生的一切。

“死了？千真万确？”耶律延超将信将疑地说道。

“千真万确！”

“死了。。死了。。”耶律延超自然自语地说道。

“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好！”耶律延超心中默念了几句，随即发出了一阵狂笑。“这下，他的功劳，可都是我的了！死得好，死得好啊！哈哈哈！”

一阵狂笑后的耶律延超感到心中无比的舒畅，转头看着司马清韵的首级，狰狞扭曲的五官却掩盖不住那美人的底子，而那大大张开的嘴巴又像是在迎接什么的到来一般。看到这里，耶律延超的性欲被提了上来，将她的头颅拴在了自己的腰间，哼着小曲一路走向了自己的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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