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放蕩的午後，清晨毫無顧忌地顯現出祂的真身，裸著身子。自從榨痛能量棒之夜過後，清晨就越來越放肆，每次現身都不穿衣服。

　　簡直像對布料過敏似的，除了床單。

　　還有某豹的衣物。

　　黑色的貼身四角褲被抓在手中，兩手緊緊壓在口鼻上方，呼吸的空氣過濾成帶有雄麝的熱氣，浸染著肺泡，准許自己的呼吸系統沉迷於含有雷味道的氣體。微微喘氣的狼嘴禁不住誘惑，舔吮那總包裹巨物的薄布，唾液增添了足以成癮的氣味，覆蓋著祂的口腔。

　　想到那大包，清晨每次看見都覺得憋屈，怎麼可以讓好吃的東西過度包裝呢！

　　祂好想扒掉雷身上的衣服。

　　然後整天都不準雷穿衣服。

　　接著把雷囚禁於床，直到滿足祂才可下床。

　　想著想著，祂的腰如被某黑豹戳到癢處般弓起，祂的精液射進了出現在尾巴末端的嘴巴內，手不夠就用其他部位的嘴巴來含。

　　尾巴嘴發出嘖嘖聲響，但不代表清晨已滿足，即使這是兩小時內的第五次。

　　頭上的惡魔角又磨破枕頭套，摩擦敏感的角尖太用力，漆黑尖端都磨到散發出青金石的光澤。

　　短暫騰空的腰落下，清晨躺在一件橘色老虎圖案的白灰底襯衫，是吊嘎與短T 之外，算是雷常穿上衣的其中一件。衣櫃裡有堆積成山的衣服，就屬這件襯衫的質感最好、味道最棒。

　　買這麼多衣服到底幹嘛，反正都要脫掉，清晨心想。祂指揮起襯衫把祂左右包住，像背後擁抱。

　　不過祂承認雷是個很帥氣的衣架子，連最普通的吊嘎都被他雕塑般的結實身型撐得很好看。

　　那副強壯身體操縱起來也相當得心應手。當清晨嫌一直騎乘位稍加單調時，就會以法術把雷當作懸絲木偶，用各種的體位操祂自己，有時也會嘗一些新奇的。

　　隔天雷的疑惑表情惹得清晨憋笑到肚子疼。

　　清晨已熟練凡獸與邪神狀態之間的轉變，身體不會在猛榨能量棒之後痠痛，但是雷就只是普通凡獸而已。雖然清晨也是能高抬貴手，在雷身上施下緩解甚至消除痠麻的法術。

　　但祂就是不想。

　　排除玩壞雷的風險，這只是邪神的小報復。

　　而且雷應該感謝祂，讓他可以無意識就增加四到六個小時的運動時間，可以更精實他的身材。像祂這麼體貼的邪神還能去哪找啊！

　　身下的襯衫抱得清晨更緊，有它主人的力道。

　　稍微疲軟的肉棒再次翹起來了。

　　「幹……」清晨暗罵一聲。

　　近一個星期多以來，清晨又開始欲求不滿，且程度加重。現實好比成績單，赤裸地袒露著某些不忍直視的東西，但終究要面對，儘管有多衝擊。

　　祂的能量獲取方式已扭曲，只有性慾難以滿足，單純饞雷身子早就不管用。

　　這也是為何清晨祂需要操縱無意識的黑豹，仿造那些黏膩煩獸、有一點點喜歡的親密舉止。

　　好吧，是非常喜歡。

　　清晨將自己蜷曲成雞母蟲，抓著雷的內褲深深嗅聞一口。祂身上貼著的襯衫是短袖，短袖緊緊黏在祂的胸，像雷一樣，用力擁著祂。

　　「雷……雷大哥……」清晨輕吟著，空出來的手伸向泌水的後穴，「啊！嗯……哼……老公。」

　　起初，清晨不願叫出這種親暱的稱呼。

　　這段關係的起點是熱臉貼冷屁股。清晨嫌棄雷的體溫太熱，白眼雷總要膩黏在一起，厭煩雷沒認清本分地對祂毛手毛腳。祂大多翻白眼的時刻，幾乎都不是因為做愛和高潮。

　　祂只需雷扮演一名長得帥的能量供給者就好，別去當個求關注的大貓，很煩。

　　偏偏祂看上的大貓是隨心所欲、死纏爛打、軟磨硬炮，真的還挺硬的，只有這點可接受。

　　而祂就飾演一名悶騷傲嬌的男友，好反抗大貓無禮的動手動腳。成效不彰，演久了，這個身份還多少侵蝕祂的原本個性。

　　抑或是說可能祂本來就是這樣，畢竟個性是可移動的連續光譜。

　　「老公……雷、老公。」偏高的聲線含得稱呼愈加軟綿甜膩。體溫攀升，蒸騰得貼在清晨身上的襯衫越加溫熱，有股真被雷抱住的錯覺。

　　以為終將習慣的麻煩，實為糖癮般的存在。

　　清晨覺得自己好像變成，祂那位嗜食巧克力的邪神朋友了。

　　香甜美好，歡愉卻轉瞬即逝，因此不知不覺吃下更多，直到只剩空盤。甜食的吸引力清晨也相當知曉，祂也喜歡吃下午茶，往往意猶未盡，留下幸福但仍不滿足的殘影。

　　對雷的感受卻並非完全相同。

　　祂朋友愛吃巧克力，巧克力口味當然愛。

　　清晨卻非只要是性愛能力極佳的英俊大黑豹祂就可以，至少現在無法。

　　祂曾經使用多張網路表單數據化雷的特質：外在、內在、性能力、除了性以外的能力、世俗對理想伴侶的條件與細小的生活習慣等等。

　　可以確定的是——雷是特別的。

　　當雷以低沉嗓音多次呼喊祂為晨晨時。

　　當清晨決定當作獎勵來稱呼雷大哥時。

　　我怎麼會想獎勵這頭混蛋。清晨不敢置信，祂紅著臉龐搖起尾巴，手掌下是快笑裂開的笑容。

　　祂的腦袋好似經歷不可名狀的襲擊。

　　連認定的那些特別之處好像也一同模糊。

　　以為是劃過三道疤痕的罌粟赤瞳，這個讓牠覺得雷更帥，有祂喜歡的勇猛與血性。

　　以為是遇強光會閃爍金光的豹紋，畢竟這是首次遇見，有清晨本身千分之一的神祕。

　　以為是雞掰且惹狼翻白眼的溫柔，這個清晨倒是不太想承認，好像在宣稱自己有被虐傾向。

　　清晨不清楚在祂身體裡面橫衝直撞的感覺是什麼，應該不是所謂的內分泌失調，感覺彷彿是體內某個不規則的堅硬破洞，被祂不知曉的東西填滿。雖然眾邪神們也是不太知道，自己是由什麼組成的就是了。

　　後來清晨也不自覺答覆相對應的稱呼，老婆就接老公，親愛的祂偶爾會回應一下。

　　依舊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無法定義。清晨只知道幾乎所有邪神擁有的高佔有慾，越過可控的界線，只想永生獨佔雷，堅信無聊不會來臨。

　　純粹的利益關係已然變質。

　　清晨側過身，空蕩的床褥左側、空蕩的角落沙發區，放空的視線焦點於同樣空蕩的牆壁。

　　都是雷的身影，猶如讓獸發瘋的幻影法術。

　　清晨的咧嘴笑嘴角吊得很高，毛骨悚然；三對眼睛半瞇起，藍瞳消失不見；祂的身軀歇斯底里般抖動，射出數道白濁在手中、床上、地板。

　　再過幾分鐘他就要回來了。

　　幽藍的眼眸回歸正常，兩雙複眼躲進皮膚下，尖銳嘴角的裂縫閉合起來，磨破枕頭套的一雙尖角隱沒，變回凡獸。清晨再次闔上眼，腥羶的氣味與液體吸收進去身體裡。

　　在嗜血為主的時代，邪神的每一餐乃至盛宴，都是一場瑰麗的狩獵祭典。為了下一場祭典能順利舉辦，那些歡樂的碎屑煙塵可要清理乾淨，可別嚇到可能會到來的『訪客』。

　　吸收乾淨，是邪神們的基礎技能。

　　也是祂們能回味再三的甜點。

　　自慰的痕跡都消除完畢，把橘老虎圖案襯衫掛進衣櫃，黑色內褲送回洗衣籃前再聞一下。穿好衣服，拿起手機，呈現出廢廢大學生的慵懶躺床狀態。

　　三、二、一、零。清晨默數，分秒不差地響起敲門聲。即使是貓科的輕盈腳步聲，清晨仍可捕捉到遙遠且細微的聲響。

　　邪神可是能察覺到一切。

　　「進來。」聲線依舊是那麼清冷，如同他們倆關係最初時一樣，滿不在乎。清晨瞟了一眼，黑色的身影已壟罩住他。

　　雷的眼神笑瞇瞇的，一排尖牙亮晃晃的，他的笑透漏出不懷好意。

　　看來發現了，還需要再演嗎？清晨思索要不要將那張臉推開，然後表現出不耐煩，說些反而會引誘雷做出調戲般的言行舉止，當個抗拒親密但接受情感的男友。

　　如同被傳染一般，清晨也露出帶著笑意的露齒笑容，笑得和面前大貓一樣，盯著雷瞧。

　　「你要幹什麼？」

　　「有個好看有趣的影片要給你看看。」

　　雷將平板遞到清晨面前，還真體貼，特地用較大的螢幕。螢幕上的播放鍵彷彿開啟寶盒中暗處的光芒，誘使清晨走向不可回頭的定局。思考不再必要，那部雷提起的影片是什麼清晨有所預料。

　　寶盒有需要關起的必要嗎？

　　毫不猶豫點擊播放鍵，片中主角是清晨自己。

　　不過，場景不是預想的臥室，是洗衣間，是清晨最初放浪地點。那時還未熟練久違的邪神狀態，感官尚未達到全能，沒發現那裡也藏了一台針孔攝影機。

　　清晨的背影跪在地上，手在前後擺動，尾巴快速搖擺，喘氣聲有些重。拍攝視角緩慢移動，可看見他另一隻沒在動的手抓握著某物：灰色的布團。清晨的眼瞳緩緩上吊。

　　雙眼下出現一條懷著藍的白色細縫。

　　接著畫面開始模糊，斑白的閃爍線條墜下、浮起，像是百合窗簾，遮斷了清晨的身體。淺藍的毛皮好像出現數抹紅，隨即畫面變為灰白。

　　扭曲掉色的片段跑了十幾秒後，灰色的布團跑到清晨下身的翹起，清晨屈著身子，淺灰的布染出鐵灰色，泌出混濁稠白液體。

　　沒有紅或白或藍出沒在異常的地方。

　　雷沒有說話，他的手指向左滑。

　　接下來有點像是在玩太鼓達人，雷左滑出新的影片，清晨再按播放鍵。客廳、庭院、溫室露臺、再次的洗衣間、臥室，好幾次的客廳、庭院還有臥室。太過詳細了，幾乎是清晨一個多月以來在家的放浪行蹤。

　　比清晨預計的還要多太多、太多了。他越往後看，狼耳朵耷拉得越低，臉龐紅到如淌著血。

　　幹！這變態要收集也不是這樣搞的吧。

　　「看來親愛的晨晨最近欲求不滿齁？」

　　低沉渾厚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原先如侍者般站在一旁的雷偷偷摸摸爬上他們的床，摸到了清晨背後的位置，將他圍困。

　　又有多餘的硬物頂到他身上，4D 環繞體驗，灑下的熱喘繚繞著熱燙的磨蹭。

　　「……沒有別的要問嗎？」

　　雖然剛才觀賞了一連串小狼的淫蕩特輯，卻在越後面越詭異。瑣碎的雜音，斷續的模糊影像，還有似狼又非狼的身影。

　　看到接連的異常片段應該有一堆要問的吧。

　　況且到最新的，也就是雷回家前沒多久的那部影片根本沒有幾秒正常的畫面，像是收訊不好、設備老舊與靈異現象的雞皮疙瘩組合包。

　　清晨的臉部還整個扭曲，抖動的影像滲出血紅的驚駭微笑。這樣怎麼可能都沒想問的。

　　「喔，那個啊，沒想到我的老婆比我想像中還要騷。難道我最近都在做春夢，都是因為你趁我睡著在吃我屌嗎？」

　　欸幹！還被他給矇到了……不對！重點不是這個！清晨從雷的懷中脫逃，搶過平板，羞惱地直瞪著雷。雷的反應彷彿驚悚電影中不知死活的炮灰，敢玩又無知。

　　清晨感覺身為邪神的尊嚴慘遭輕視。

　　氣到牙根都在發癢，惡狠狠地盯著那還在嬉皮笑臉的黑豹。清晨突然想起，依稀有一絲印象，雷好像是他媽的無神論者！幹！

　　也不是沒遇過嘴硬的無神論者，祂只需現出真身，享受慘叫與哀嚎，然後獵食該死的他們。

　　但是這種方法不能對雷使用。

　　清晨要獵食雷，但不是要對方的肉。

　　「你、別、鬧。」

　　「你沒發現影片有其他更明顯的問題嗎？」清晨的眉頭皺得更深，願能讓雷的神經能繃緊一點，意識到有嚴肅的問題存在。

　　雷的笑臉有收斂一點，嘴角卻壓不下來，像是在配合清晨的生氣，只是安撫。

　　「只是設備出問題而已啦。」

　　好了，清晨意識到口頭引導是不可能的，如同制止朋友叫自己零晨一樣，徒勞無功。

　　零晨，不對，清晨把平板扔在床上，捻一下緊皺的眉頭，顏面肌肉都擠到發痠了。然後，剎那間將雷猛撲於床，緊緊死壓著對方的肩膀。

　　較為狹長的黑豹雙眼驚得撐圓，似乎是驚訝清晨弱得很可愛的力氣怎麼能撲倒他。清晨滿意雷的表情，這才是普通凡獸對邪神該有的反應，訝異、驚奇，只能仰望著祂。

　　雷抿脣，似乎要開口說話。

　　「你不準說話！」

　　「你給我聽好我接下來要講的，我會讓你看那些影片真正在播什麼，但一看你就回不去你一般的生活了。你確定要嗎？」

　　「但如果你不看就當做沒這回事。」清晨側過頭回看一眼，馬的，這時還是硬的，「我們就做愛，剛才的影片給我忘掉。」

　　雷點頭，表情卻沒什麼恐懼或疑惑，還在笑，像是答應給抱抱而已，依舊表現得不知死活。

　　哈！真的回不去了。

　　清晨繼續壓制雷，伸手拿起被遷怒的平板。

　　「別動。」清晨雙手捧起平板直對雷的臉，右手抽空出來彈指一下，螢幕上的影片自動播放。

　　影片不再閃爍或扭曲，色彩也不會突然掉成黑白。身影變得清楚不少，不會歪斜或被遮掩，畫面宛如隔了一片磨砂玻璃，可督見大致的輪廓。

　　而且還增加了原先沒有的拉近鏡頭。

　　聚焦於頭上的角狀物、眼下的兩道淺色縫隙、指尖的黑色利爪，還有在身上各處綻放開來的赤紅與銀刃。

　　清晨還把自己軟綿綿嚎著老公的呻吟給靜音，不要讓雷再被轉移焦點，並且多點舉證，每個淫浪過的地點都播放一次。祂的複眼忍不住冒出，想要親眼見證這重要的轉捩點。

　　雷好像要抬頭越過平板看祂，這可不行，還要再等一下。祂此時笑得猶如施行詭計的連環殺手，觀賞獵物走向精心設計的死胡同。

　　要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清晨用法術按壓住雷的頭部，別讓自己的神情太奔放，將平板放在一旁。抓住雷的雙頰，望向那深沉的赤瞳，赤瞳倒映出淺色的身軀。

　　往後，這雙眼只可停留住自己的身影。

　　「晨晨這麼深情地看著我，是想要給我親吻嗎？」雷真的很特別，到現在仍保持著痞態。

　　真不愧是我看上的雄獸。能讓清晨的情緒攪亂成一團糊，都不曉得該氣雷真的很欠扁，還是該笑雷還能保持一貫的風格。

　　他潛向黑豹的耳邊，耳語猶如蠱惑。「等一下有你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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