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仙殇,1

小说: 2025-08-25 13:45 5hhhhh 1580 ℃

【壹·万全之法】

  “还需多久才到?”

  轻舟漂过浮满森森白骨的河面,浓郁的诡雾之中,身披血红长袍的男子立在船头,手里攥着一枚金色的铃铛。

  虽身形挺拔如松柏,话语之中,却隐隐透露着急切。

  “不久,不久,咳呃…很快…很快就到。”船尾,老妇吃力地拨弄着船桨,一呼一吸都宛如僵锈的琴弦般刺耳:“就像那生死两岸…再宽,也不过须臾。鬼厉大人孤行万里,千寻百觅…咳呵,应该比老朽更明白这个道理。”

  船桨打碎一颗又一颗头骨,涟漪在混黑色的河上泛开。日轮无光,雾隐千山,森冷的寂静中,只有偶尔几声凄厉的鸦乱。

  明明行舟许久,却仍不见对岸,这河仿佛无限宽一样。想来便是黄泉也不过如此了。

  “不,我从来都非一人。”鬼厉抚摸着手中金铃,那里有少女仅存的一缕残魂。

  一路走来,不论天涯还是海角,不论长眠于寒冰石台还是合欢铃,她都陪伴着自己,又怎会孤独?

  从不孤独。

  “咳…真是自古情难了,天下强者,概莫能外…咳咳。”老妇佝偻着身子,像是要把肺从散架的身子中咳出来。

  噬魂棒的威能,真是惊心动魄,这就是当世唯一魔、道、佛三修之人的实力么?

  鬼厉鬼厉,真是鬼也惧之狠厉,不该招惹的。

  “只是一个朋友。你认得我?”鬼厉收起合欢铃与无尽的思念,问。

  “普智老秃的感觉…,咳唔,怎能相忘!当初若非那秃驴搅局,我混巫一脉早就光复,何至于蜷缩在这南疆幽秘之地,苟且偷生…”老妇语气激动。

  不过轻舟只是剧晃了一两下,转眼又回到方才的平稳。

  “如果你敢骗我,那你们混巫一脉连偷生的机会也没有了。再跟我说说那个方子。”鬼厉摇头。

  这些年来,为了复活碧瑶,他替鬼王奔波之际寻遍天南海北,已经记不清找过多少人,多少物,多少方法。他曾离碧瑶那么近,近到刹那,却总是失之交臂,每每想来,都痛彻心扉。

  为何青云峰上,自己没有和他走?

  为何诛仙剑前,自己没有拦下她?

  悔也好,苦也罢,希望这所谓的“混巫秘方”真能如老妇所言,可“与巫神相通,逆转阴阳两岸”吧!

  “我混巫一脉乃伟大的巫神后裔,混教道徒,何以骗你…咳呵,咳,不同于佛道魔三教,混巫一脉认为,想要追求长生不老,单单凭借个人伟力绝然无法做到,唯有请求上古神冥相助,方才能超脱尘世,窥见天地造化之一角…咳,咳咳。”

  老妇顿了顿,拄着船桨,又道:

  “因而千百年来,为复苏神冥,我族一心探寻名曰‘裁灵嫁魄’的逆天改命之法,试图以肉体凡胎为基,引神降临。虽…虽碍于种种,迟迟无法长生,但已能借神冥之手翻覆常人的生死,复生你那位好友自是不在话下。

  “走吧…鬼厉大人,您要的方子,就在这岛上。”

  恰在此时,轻舟靠岸。老妇扔掉船桨,领着鬼厉颤巍巍地向深处走去。这岛遍生枯木,尸体横陈,为一条血溪所环绕,与其说是岛,更像是祭祀用的乱葬岗。

  这等鬼哭神嚎的景象多少让鬼厉安心下来。老妇没有骗他,混巫一派确实有着丰富的底蕴,而非招摇撞骗的巫棍。

  “具体该如何运作?”鬼厉随手打散浓郁的死气。

  “巫神神性暴虐,嗜杀,只需…咳,只需要用最血腥残忍的手法献祭一位同等资质的女子,即可。”老妇扶着枯木一边走,一边慢慢回答。

  “献祭?仅此而已?”鬼厉皱眉。魔道教徒对献祭之事再熟悉不过,当中真有多少效果,他比谁都清楚。

  “仅此…仅此而已,余下的步骤,大人您用强大的修为摆平就是了。只是,您那位朋友乃鬼王之女,天赋异禀,这同等资质的女子,天底下啊,恐怕不好找。”老妇不禁叹息。

  何时这混巫一脉,也能出一位碧瑶般的天才?

  “听起来,你已经有人选了。”鬼厉随手抚过挂在树上的破碎头骨。

  “那位一直跟在你我身后的青云门女弟子,咳…不就是最好的目标么?”老妇语气幽幽,岛上的动静,她了如指掌。

  “陆雪琪。”鬼厉心头一颤,不过他面不改色声不改调,没有停下脚步。

  早在血洗混巫大寨,逼迫老妇登岛取方时,他就察觉到了一直跟踪在后的陆雪琪,天琊剑的锋芒还是一如既往耀眼。不用想也知道,陆雪琪出现在这里是奉宗门之命调查混巫血脉,两人只是恰好偶遇。

  鬼厉没有,也不准备与陆雪琪相会。自从流波山一别,十年过去了,无论出于私情还是派系对立,他这大名鼎鼎的“血公子”都不知该以何再见那个经常在青云峰上为自己舞剑的白衣少女。

  他本打算只要陆雪琪不妨碍自己得到需要的东西,就这样形同陌路下去,但此刻,老妇的一席话让他心中什么东西悄然碎裂。

  “是极…这等与碧瑶年纪相仿又天资卓越的女孩…咳,大人还能找出第二个么。”老妇眯眼。

  “不行。”鬼厉断然回绝。即便不谈历历在目的昔日旧情,爱恨纠葛,随意虐杀一位纯良女子这种事,他也做不到。

  他是不复少年心境,他是手上沾血无数,他是杀伐果断无两,但最基本的情义之心尚在。

  岛不大,二人很快走到岛心。岛的中心是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中央,十二位少女的枯骨拱卫着一尊褪色,狰狞的神冥古像。老妇念念有词地叩拜再三,方才恭恭敬敬地取下衔在古像口中的卷轴,颤抖着交给鬼厉。

  “我混巫一脉的精华,都在这里面了。”老妇道,扭曲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先祖钻研千百年的奥义,最终就这样轻易便宜了他人,悲也,叹也。

  “好强的戾气!”鬼厉压下卷轴散发的戾气,心中大喜。

  终于,终于。

  “大人,您可知道这岛上枯骨都是何人?”待鬼厉窃喜地收下卷轴,老妇突然问了一句奇怪的话。

  “莫非……”看着周围的尸骨,鬼厉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也,每一位,都是老妪,我在这里经历了许多重生。不知大人您可否听闻一仙品,名曰‘务忘我’。”老妇低着头,又道。

  “勿忘我?”鬼厉不解。

  “非也,此务乃务必之务,是极为稀有的仙灵药草,生长于天地之尽头,每万年只开一朵。服用此药草者,即便是神冥,其灵识也可被消抹任意记忆,仿佛从不曾经历。”老妇摆摆手,语气幽幽。

  鬼厉默而不语。

  “又有一鬼品,名曰‘灵偶’,形似人参,乃我混巫密宝,其可转移完整的魂魄,再于七七四十九天后重塑肉身。经由灵偶而涅槃者,与初生无异,心智不变,修为不改,寿命不减。”老妇拄着少女们的枯骨,细细磨挲。

  “你到底想说什么?”话虽如此,鬼厉心中,却已猜到大概。

  “灵偶这里就有,若大人您能再集齐‘务忘我’草,便可毫无顾虑地献祭陆小姐,救回碧瑶小姐。事成之后,只需以‘灵偶’重塑陆小姐肉身,再以‘务忘我’草改写陆小姐的记忆,如此,便可两相全。”老妇道。

  “大人,这世上并非完全没有万全之法,老妪今日将这些不为人知的秘闻倾付于您,但求大人放我族人一条生路。”老妇重重跪在鬼厉身前,献出一枚人参形状的宝物。

  良久的沉默。

  鬼厉抚摸着合欢铃,久久不曾说话。

  事到如今,疑虑已全然打消。这世上,真有起死回生之术。

  “张小凡…果然是你……”直到空灵如白雪的女声打破沉闷,一袭白衣的清冷女子提着长剑从林中走出,颤抖的语气中是掩盖不住的欣喜,“外面那些巫种,都是你杀的?”

  混巫一脉残暴无比,邪恶至极,多以活人献祭,酝酿诡法。她此行前来,是为探查情况,斩草除根,不曾想却偶遇故人。

  “好久不见。”鬼厉抬起头,语气冷漠。

  十年了,这丫头还是那么明媚动人,超凡若仙,白衣之上挽着天蓝色的绸缎,眸子清澈到映出世间的一切,仿佛一束光把这死寂之地忽地照亮。

  恰如初见。

  “是,是好久不见,这十年,你为何从不来青云山见我,哪怕一次?”冷漠的语气当即浇灭了久别的激情,陆雪琪的话中转眼蒙上一层苦涩。

  漫天死气始终离她一尺,似乎也不愿玷污了她的白洁。

  真是苍天戏弄啊,多少苦苦相思的夜晚,她于月下断肠舞剑,期盼着能他看见,期盼着他能归来,却始终无法如愿,而今只是一宗再普通不过的调查,却这般潦草地再见!

  “为了一些未尽之事。”鬼厉尽力压住内心破土而出的冲动。

  “你……公事公办么,也好,也好,我今日奉宗门之命来取这魔头之首,希望血公子莫要阻拦!”

  陆雪琪说罢,便提起天琊剑刺向老妇——

  叮——当!

  一抹轻盈的蓝光掠过,却在刹那之际被红光挡下。

  “我和混巫之间,还有一笔交易。”鬼厉手持噬魂棍拦下天琊剑,二人相距,不过咫尺之遥,他已经能嗅到陆雪琪身上久违的,熟悉的清香,像雨后的风一般沁人心脾。

  令鬼厉想到碧瑶。

  白绿之间,分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子,此刻却如此相似,身影莫名重叠。

  “张小凡,你真当如此绝情么?”陆雪琪满眼哀愁地看着心上人,眼角有热泪颤动。

  天琊,始终无法再进一步。

  陆雪琪还想再说些什么,下一刻却毫无防备地被鬼厉突然抱住——

  一个热烈的,久违的,静天地万物于一线刹那的拥抱。

  这一刻的他,不再是恶名昭著的鬼厉,只是当初青云山上略显腼腆的少年,张小凡。

  “抱歉。”张小凡嗅着女孩肩畔的清香,禁拥这温香软玉的娇躯,积累多载的思念再也压抑不住,涌上心间。

  十年来,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傻瓜……道什么歉啊。”陆雪琪懵了好半晌,方才破涕为笑,笑如银铃。

  拥抱就这样持续了许久,许久,久到一个吻后,陆雪琪听见张小凡用某种下定决心的,带着莫名厚重歉意的语气在耳边轻声道:

  “抱歉了,雪琪。你不会记得这些的。”

  然后还未等陆雪琪反应过来,便于突如其来的眩晕中软绵绵地倒向心爱人结实的胸膛。

  那双满是歉意的眼,是她最后看见的。

  

  

  【贰·背叛之祭】

  七日之后,狐岐山,鬼王宗。

  今日的宗门同往常一样,没有半分异常。

  但在山顶,一层无形的强大结界已经笼罩起来,护卫着临时铸造而成的混巫祭坛,将任何人,任何事,与任何目光都隔绝在外。

  祭坛对面五步,是刚刚从寒冰石室转移而出,尚还散发着彻骨冷意的寒冰石台。

  祭坛与石台之上,分别安眠着一白一绿两名美丽的女子,白衣尚有呼吸,绿衣则如冰雕般沉静。盛夏正午盛大的阳光漫天泼下来,令她们仿佛躺在一场名为爱恨情仇的幻梦之中。

  鬼厉就站在祭坛与石台中间,仿佛一把无形的剑,将陆雪琪与碧瑶的生死分割开来。

  亦仿佛回到十年前,他身处两个女孩中间,不知如何抉择。

  “开始吧,我将护你周全。”鬼王苍浑的声音从天上传来。

  鬼厉握着陆雪琪那交叠放在肚前的,冰冷如玉的手,磨挲许久,感受着这股温存。

  那心中的纠结,谁也无法知道。

  而陆雪琪躺在冰冷的祭坛上,呼吸匀称,面色安详,依然是那么空灵美艳,灵韵无双,就像是盖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白雪睡着了,对接下来的背叛、虐杀、和由此引发的所有残酷之事都浑然不知,也永远不可能再知道。

  “抱歉。”

  鬼厉轻柔地取下陆雪琪的耳坠,戒指,发簪,与身上一切的饰品。

  最终,他抓起陆雪琪纤细如藕的手腕,抬起她的整条右手,一边以血红色的邪气聚化为刃,驱使着锋利的刃尖从她手腕处的一道青色上抹过——

  起先只是一两滴涌出伤口的血珠,悄无声响,紧接着,血珠在接触到刃尖的刹那融入邪气之中,很快,一道喷溅的血线迸发而出,溅了鬼厉满脸,让他黑红色的长袍更显猩红。

  呼——!

  肌肤只是刚刚见红,一股强大的护主灵气便喷薄而出,想要阻止鲜血外流,旋即却被鬼厉以磅礴的邪气压下,硬生生逼回陆雪琪体内。

  好强的实力,假以时日,陆雪琪的成就一定会胜过青叶老祖吧?鬼厉心想。

  噗…嗤……

  随着伤口不断裂开,转瞬之间,血线又化为一股滚烫的血泉,从陆雪琪断裂的手腕动脉处大量涌出,顷刻间染红了她那曾令无人人艳羡的玉润小手。

  轻盈的银白长袖沾染了沉重的血液后不再翩翩,像是一滩烂泥般湿塌塌地贴在陆雪琪身上,又仿佛一张红色的裹尸布,要把她整个人裹住,柔和的风再也无力将之吹起。

  在阳光照耀下,本该是暗红色的血闪烁着妖冶的光泽,仿佛一条贪婪的蛇,沿着陆雪琪小臂优美的弧度飞快地流淌而下,无情地吞噬着她身上代表纯洁的白色。

  血,七八九滴不间断地落到陆雪琪尚还在平稳起伏的肚子上时,好似蛇般盘踞起来,又好似一朵象征着背叛的血之花,在陆雪琪平坦的肚子上晕开,那么刺目,令鬼厉莫名想起冬天被踩脏踩黄踩黑的雪。

  毁掉美好,从来都是这么容易。

  被血污染后,陆雪琪的手腕握在手里,虽依然纤细,却已失去润婉,带上了一丝令人不适的湿滑,就连那股沁人心脾的体香,很快也被刺鼻的血腥味道所掩盖。

  若非实在别无他法,她本不该被如此玷污。

  “呃……”岂料陆雪琪突然醒来,朦朦胧胧半睁开眼,香唇之间挤出令人心醉的呻吟。

  “小…小凡……”手腕剧痛,陆雪琪意识不清,下意识地呼唤起爱人的名字,声音比风还要轻。

  她不清楚身处何时,何地,何方,也不清楚正经历什么,她只是本能地感觉到张小凡就在附近,就在身旁,不过咫尺之遥。

  鬼厉僵住了,一股无尽的酸涩流遍全身,让他说不出话来。

  “小…呃嗯……”迷离之中,陆雪琪握紧一只沾满温热液体的手,似乎想从中获取些许温存。

  是小凡吗?

  可是,他为什么不回话?

  陆雪琪不解。

  有那么一瞬间,鬼厉动了恻隐之心,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得生生咽下将要出口的话,抽回手,逼自己化作铁石心肠,握紧匕首一下又一下地扎向陆雪琪。

  噗嗤…噗嗤…噗嗤……

  一时间,除了血水流淌的声响,天地静得仿佛只剩下利刃撕裂血肉的噗嗤声,与陆雪琪哀痛的呻吟。

  “呃…!啊呃……小!…小……呃唔……凡……”

  鬼厉围绕着祭坛,手起刀落,手起刀落,飞快地在陆雪琪身上捅出一个又一个洞,力道大到刀柄能压的肌肤下陷半寸,再拔出时便是汹涌的血泉从鹅卵石大小的血窟窿里喷涌而出,仿佛一朵朵猩红的彼岸花以她消逝的生命为养料,肆意盛放。

  若非这刀刃是以邪气凝聚而成,恐怕真会卡死在肉里。

  没有什么穴位和部位可言,只是一阵凌厉的乱捅,用最凶残的手法以最快的速度放干陆雪琪浑身的血。在这场献祭中,她的身体要用最残忍的手法破坏掉,如此才能搏得巫神愉悦。

  “啊呃…不…不要……”

  陆雪琪的眼皮快速眨动,她想睁开眼,但身骨实在无力,何况烈阳高照,除了炫目刺眼的阳光外什么都看不清。

  一刀捅进了陆雪琪丰满修长的大腿,恰好割破青色的动脉,于是刹那间,滚烫的热血仿佛决堤的洪河般漫出,飞快在陆雪琪身下汇起一层猩红的浅泊,倒映着被涟漪扭曲的世界,也扭曲了鬼厉的面庞。

  祭坛是内凹的设计,因而这汪血水并不会流出来。陆雪琪就这样平躺在自己的鲜血上,双腿并拢,双手于身前交叠,呼吸平稳,面目安详,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服用了凝神散后,她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沉沦,不会有任何感觉。

  这多少让鬼厉感到一丝安慰。

  “我……呃……不……痛……好……呃呃…………痛…”

  剧痛席卷全身,恶意倾轧而来,陆雪琪紧咬红唇,双手下意识地抓握着,似是想再次握住方才沾满血水的手,却怎么也找不到。

  血哗啦啦,哗啦啦,还在疯狂蔓延。

  一刀在顺势切掉娇小绵软的乳头后,斜斜捅穿了陆雪琪那算不上巨大,但也足够富有的娇软胸乳,片刻间,白到晃眼的乳房便圆润不再,飞快地瘪了下来,让陆雪琪的胸膛都被邪邃的鲜血染红。

  比血更醒目的,是如烂番茄般滑腻泄出的黄白色的乳油,若非陆雪琪还穿着轻薄的衣物,下一刻这些热气腾腾的乳油就会沿着娇躯的弧度啪沓滚落在她身体两侧,让本就不堪入目的瘪乳变成两个透过肉膜能直接看到肋骨形状的,碗一般大的血肉窟窿。

  “呃……呃…小……凡呢…………你是……你是…谁……”陆雪琪艰难地别过头,盛大的光潮中,似乎隐约瞥到一位碧绿色的女孩,就躺在她对面。

  好熟悉的感觉,好熟悉的人,但是大脑太迟钝了,她想不出来。

  对鬼厉而言,陆雪琪没有完全苏醒,也没有认清他,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幅身体依然温热,依然如羊脂般软嫩,只是比起之前,生气丧失大半,脸蛋儿上的红润逐渐被死物的苍白所取代,呼吸正随一点点停跳的心脏滑向死亡,堕入黄泉,正如她越发微弱的呻吟。

  血泊之中,陆雪琪那本来束扎好的,乌黑的秀发也渐渐散开,半浮不沉地飘在水面上。

  恰在此时,一刀正好扎穿陆雪琪宛如仙鹤般修长的玉颈,呼嗤——!呼嗤——!

  “呼呃——!”

  伴随着陆雪琪略显急促的声啸,空气沿着喉管平滑的断口呼嗤涌出,血水里混杂着肺部被扎烂后造成的血块和骨渣,一度涌上陆雪琪优美的下颌,转眼又如潮水般退去,再一次漫过已然无法用玉沟称呼的双乳。

  零散几滴血珠打在陆雪琪脸上,让她仿佛画上了仕女的妆彩。

  十几个或几十个窟窿,就这样密密麻麻地遍布陆雪琪全身,令人联想起南疆被秃鹫们啃食撕咬的新鲜尸体。血很快就放完了,在邪气的逼迫下没有残留半点在体内。透过这些血洞,能看到鲜红的血肉,刮掉的皮肤,尚还蠕动的脏器,与一星半点森白的骨。

  “原……来是……这样么……”

  临死前,陆雪琪竭尽全力睁开眼,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终于明白了一切。

  原来是这样的。

  十年之别,自己,终究还是比不过她。

  很奇怪的,陆雪琪听见自己以苦涩的声音说:

  “不…我不……怪…………你……”

  话毕,这具绝美酮体就这样失去生机,只剩脸蛋儿还灵秀如初。

  一名成年女子的血,刚好灌满床榻大小的祭坛。在混巫的古老教义中,这血即是绘制符文的颜料,诚心诚意的狰狞,也是取悦巫神的饮品。

  轰——砰!!!

  在主人命断此间的刹那,天琊剑竟是挣脱鬼厉设下的种种桎梏,迎着剧烈的振鸣犹如一抹蓝色的长虹般破空飞来,似要直斩鬼厉项上人头,却还是与七天前一样,被喷薄着暗邪红光的噬魂棍所挡。

  一时间,围绕着男人和女人们,一剑一棍,一红一蓝,一正一邪,再次缠斗起来,就像它们那上万年不曾解开的宿怨,就像它们主人那分分合合的过往。

  神兵金铁交鸣。

  再看鬼厉,已是泪流满面。

  分明这幅脸已经像荒漠沙石般许久未曾被泪水湿润了。

  分明是夏日炎炎,却有些许不知从何而来的飞雪飘落,落到陆雪琪身上缀作无数朵六角晶亮的冰花儿,片刻后又无声融化。

  情吁兮!叹吁兮!

  “抱……歉。”鬼厉能做的,只是又一声难以启齿的,来迟的道歉。

  万般揪心,祭祀还要继续。

  放干陆雪琪体内的血后,鬼厉借助法器,口念咒语,慎之又慎地将陆雪琪沉睡的灵魂完整转移到“灵偶”之中。至于远赴天地,找到能修改记忆的“务忘我”,也只是时间问题。

  若非碧瑶魂飞魄散,只被合欢铃扣下一缕孤魂,单是凭借这等仙品,也能起死回生吧?

  悲兮,叹兮。

  不过,多想无益,冰封好陆雪琪的魂魄后,鬼厉调情心绪,立刻开始处理她的肢体,对新鲜血肉的屠宰与供奉,从来都是献祭必不可少的一环。

  迎着刺鼻又熟悉的血腥死气,鬼厉一手按住陆雪琪温润的肩胛,一手反握匕首,精准地插进手臂和躯干连接的部位。陆雪琪雪白的肌肤在锋利的匕首面前比奶油还要脆弱,刀刃毫不费力就能将之破开,血流干后,伤口是淡粉色的,像一块脱了水的死肉。

  伤口中传来极其微弱的嘎哒一声,这是刀刃顶到陆雪琪的臂关节上,凿出些许屑沫样的微小骨渣时发出的声响,骨渣也并没有溅出来,而是全部打进了肉里。

  鬼厉用手撕大皮肉的裂口,好看清里面的情况,人手臂上皮肉本就不多,加之他修为强大,只是稍一用力,便将伤口向两边掰扯开来,露出完整的关节。

  刀尖戳进关节连接的间隙,与骨头摩擦时发出刺耳的咔擦声响,鬼厉左手压住陆雪琪的尸体,右手发力上翘,一点点将关节骨的连接崩断。不时有骨屑被磨出来,将本就破烂的衣衫弄的更为残破。

  咔!

  随着清脆的声响,关节和筋膜在蛮力作用下应声挑断。鬼厉又以凿点为支点,刀刃压着臂骨,绕着陆雪琪的大臂缓缓环切一圈,将尚还藕断丝连的皮肉也断开来。

  就这样,一左一右,两条手臂先后完整的取掉,陆雪琪失去了纤细灵秀的双臂。

  然后是下肢。在混巫的传统中,需要以自断四肢来显示对神冥的绝对臣服。

  卸除两条大腿的步骤与手臂相差不大,刀刃沿着腿根切开,先断皮肉,再断筋骨。相比于手臂,大腿中多了一些黏稠的黄白色油脂,它们令这条饱满,白皙,且修长的美腿摸起来异常弹柔,比水还要柔。

  鬼厉沿着陆雪琪的大腿竖向划开一条线,用手捏住薄薄的人皮,将大腿向两边小心翼翼地剥开来,露出淡红色的腿肉。然后他斜握着匕首轻轻一戳,刮取皮肤和腿肉中的油脂,再一块块放到早先准备好的器皿当中——祭祀时,同样需要一定的人油辅佐做法。

  看着满手的油污和人皮上遍布的血管脉络,鬼厉忽然有种屠夫的错觉,此刻的陆雪琪就是猪猡,被他亲手送上这铁做的案板,肆意屠戮宰割,只为供养另一位深爱自己的女孩。

  想到这里,鬼厉不免看了眼躺在寒冰石台上的碧瑶,思绪万千,若是以这种方法复生,恐怕碧瑶也会为自己而耻吧?

  不过他很快摒弃这些想法,处理起陆雪琪的大腿,大腿骨比双臂骨更粗,匕首无法轻易挑断,鬼厉便以邪气凝聚起一柄战斧,对准大腿根隙重重抡下,一并斩断陆雪琪的双腿。

  切口异常光滑,无论是断骨还是皮肉,都没有半点凸起。至此,陆雪琪已被卸掉四肢,只剩躯干与头颅连在一起,曾经雪白的衣衫果真成了裹尸布,盖着她最后的尊严。

  鬼厉在心中叹了口气,扯掉陆雪琪残余的衣衫,让她以裸体示神。只是这所谓的裸体,黄白的油污混着暗红的血,不会再有令人浮想联翩的美好。

  由此,祭祀进入第二步。鬼厉以邪气逼出陆雪琪四肢沾染的血迹,使之恢复洁白后,再将四肢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摸着那已然冰冷僵硬的葱指,鬼厉又在心中道了一声抱歉。

  然后他将陆雪琪右手的食指整截砍下来,用执笔的手法握了握,尺寸不断不长,刚刚好。死亡时,陆雪琪处于放松的状态,因而这断指笔直,不需要再额外掰正。

  “混元孕世,灵启众生,冥巫之威,九天同蒂,因来苍古,生死容依,天造地化,然与无极……”

  伴随着低沉庄严的念诵,鬼厉以执笔的姿势握住陆雪琪的断指,往血池里轻轻一蘸,便是在她苍白的大腿上,以其修长的玉甲绘写起正在念诵的繁涩深奥的咒语。

  他这一生鲜弄笔墨,但此刻写起来,却是出乎意料地工整,流畅。满池鲜血是无尽的墨,随断指的游走一点点布满陆雪琪的大腿,混巫一脉古老的经文时隔多年,终于又在中州大地上,以一个女子的鲜血重现。

  同样重现的,还有远古荒蛮残暴的仪式。

  自始至终,始终有一股邪气挡在寒冰石台前,阻挡着越发浓郁的死气,不让血腥玷污了碧瑶的美好。

  这场书写持续了两个时辰。当鬼厉收笔时,太阳已经偏向一方。看着陆雪琪的长腿上密密麻麻令人目眩的血字,看着定格在芳华中的碧瑶,再看着仍缠斗不朽的噬魂与天琊,一股倦意不禁涌上鬼厉心头。

  并非身体,这疲乏,来自内心,来自这场以亏欠之法救亏欠之人的献祭。

  接下来,鬼厉用红绳捆住陆雪琪同样苍白的手臂,整段抽取其臂骨。抽出后,以匕首将之削磨成杵器的形状,再铭刻上先前书写的咒语,两件用以引神的骨器就这般逐渐成形。

  这一取一刻,又是三个时辰过去。再次抬头,太阳已不知不觉滑向山头,金色的辉光笼罩了一切,令躺在血池中的陆雪琪看起来莫名多了份诡异的神圣,万物都陷入死寂。

  只剩寒冰石台上,那抹鲜亮的绿色衣角依然如故。

  “可要歇息一下?”鬼王的声音从天上来。自始至终,这个年轻人的纠结和自责他都看在眼里。

  或许,今天的鬼厉,还是称为张小凡更合适。

  “祭祀要紧。”

  张小凡小心地放好骨器,又马不停蹄地拨开陆雪琪的上下眼皮,像先前挑断骨关节那样用匕首沿着眼球和眼眶的缝隙戳了进去,轻轻剜出两颗天山宝石般美丽的冰蓝色眼珠。

  噗……嗤……

  眼珠滚出眼眶的刹那,陆雪琪的双目彻底失去光彩,均为两个空洞的血肉窟窿,代表着虐杀进入第三步。

  两颗眼珠静静躺在张小凡手心,仍然毫无保留地倒映着天地间的一切。眼珠后面还坠着藕断丝连的细小血管,张小凡一并掐断,旋即果断地将眼珠放进锦缎与冰块铺垫的木匣里,暂时封装起来,不愿让它在手上多停留哪怕片刻时间。

  因为两颗眼珠,总让他想起陆雪琪看待自己时的温柔眼神,像是刀子剜进心里。

  今日过后,他知道自己再也做不回鬼厉了。

  剜开眼珠之后,张小凡换了一把更细长的匕首,从陆雪琪空洞的眼眶里捅了进去,直捣她的大脑。只听噗嗤一声,匕首已没入核桃般的脑肉中,张小凡顺势上下左右搅动起来,在接连不断的噗嗤声中一点点将陆雪琪的大脑搅碎。

  起先是透过窟窿,肉眼就能看见到的大颗碎块,碎块整体是灰粉相间的,裹在黏稠的,仿佛蛋清一般的脑液里。随着搅动的不断加快,这些大脑碎块渐渐被搅成浆糊一样的东西,仿佛以陆雪琪的头颅为锅,熬出一大片令人作呕的浓汤。

  尽管张小凡小心控制力道,匕首还是不可避免地在转动时刮掉了陆雪琪长长的睫毛,眼皮也被刮的血肉模糊,顷刻之间就让陆雪琪从风姿绝代的冰雪美人变成了面目全非的黄泉恶鬼。

  好在因为平躺的缘故,加之张小凡不断运用邪气控制,已经化作一片浆糊汤的脑液并没有从眼眶里流出来。

  牵扯到生死之事,子宫便成了和大脑同样重要的脏器,祭祀之中,必须将脑液灌入子宫,好迎接巫神刹那的降临。张小凡掰开陆雪琪娇软的一线天,抹了些油腻的人脂后,便顶着无比紧致的压力将手伸进她的阴穴中。

  处女之穴,异常狭隘,但终究还是被他用手上蛮力硬生生撑开。尽管身体已经冰凉,这阴穴最深处,依然余温尚存。张小凡将两根手指戳进宫口,从里面抠住,或者说勾住,便在这股快要消散的温热中将子宫硬生生从小穴里拽了出来。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