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炎炎烈日¬。

灼热的滚滚气浪，压倒性地盖过海水送来的清凉，为这座城市带来恒久不断的困扰——曼谷无愧于其“半个”滨海城市之称，海洋并未给这喧嚣之地带来太多凉意。

沿湄公河一路向着下游，往返于入海口和曼谷城内的大小码头，数之不尽的各类船只永不止息地随波浮沉，缓缓前行。

始发于中国境内澜沧，绵延数千里的湄公河有诸多支流，其水系之繁杂分散，孕育了东南亚湄公三角洲旺盛不衰的多样经济。其中，公认最重要的两条支流*1，是在老挝境内漫延开，一条流经大半个老挝，经柬埔寨、越南，于胡志明市入南海；另一条则是入泰国，直至曼谷市郊，入泰国湾。

从曼谷市区最外缘的码头出发至挽昆天的这一段不算太长的航道上，河道两旁隐藏着为数不少的“秘径”。常年跑生活的船工们和管理河道的当地政府对此心知肚明，只是出于一些“原因”，这些被繁密的水生植物或是人为拦隔开的航道并没有出现在官方发行的水文图纸上，当地民众也鲜少有人擅闯其中。

一艘从曼谷启程的豪华游艇，离开市区仅十分钟，便在专人的指引下驶入一段“私人”水道。这段水道比干流狭窄得多，游艇艇身较宽，水道被占去了大约一半宽度。

水道两岸，大量荷枪实弹的佣兵值守两旁，为正前往船宴的各界大佬们保驾护航。训练有素的他们神情专注，不时观察四周动静，抄起报话机互通联络。

“小美人儿，别瞧了，上船之前我们还有时间乐呵乐呵。”游艇二层的栏杆边，一个身材臃肿的亚裔男子一巴掌拍向身边女伴的翘臀，然后向身后一指。

听到男人发话，伏在栏杆边竭尽所能拼凑出一副谄媚笑容的莫馨绮不得不停止对那些佣兵的观察，从游艇二层的观景台边退回到阴凉的房间内。还不等男人命令，她主动趴倒在一张足有两米半见方的水床上。

“跑这么快干什么？”快步跟上的男人用毛巾抹去脑袋上止不住落下的汗珠。

莫馨绮的这一串动作过于利索了，在男人看来就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

“没有，是，太阳太晒人了。”全身只着比基尼泳衣的莫馨绮暗暗自责，虽然她打心底厌恶这个男人，但太不自然的行为很有可能使一切前功尽弃。

“嘿嘿，也不错，身手好的妞儿一般身段都不差，串在老二上的时候能玩的花样也多些。我的弟兄今早可是把你吹上天了，说你比选美冠军还正——你是刚出来做的吧？”

夹杂着肥胖人士典型的湿混喉音，男子令人作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莫馨绮听到一阵金属声响——他正在解开腰带上的纯金带扣。

“是的。”男女性事上，莫馨绮并不擅长，不需要刻意伪装。

“要我说啊——腿合这么拢干嘛——你这个姿色，啧啧，怎么会出来做这个的？”男人的手掌探入莫馨绮大腿内侧，在那里握了一把，“那些个东南亚娘们比你差远了。”

莫馨绮心中一凛，这个男人注意到了她不是本地人。

“是，我的祖籍，是从香港那边过来的。”莫馨绮如实相告，因为她的母语是粤语，万一被要求说两句家乡话，这样也不会穿帮，“出来做……是因为家里……”

“行，不说那个也罢，败坏老子的心情。只要伺候得好，我保证你要什么有什么，啧啧，这两条腿子，够直的。”

“……谢谢，我哪能和选美冠军比。”一脸嫌恶的莫馨绮声音很小。

“我就是这么一说，选美冠军算个屁，我玩得多了。新加坡的最多，还有泰国的，越南的，老挝的，都是些瞎标价的大花瓶，专给有钱人当尿壶使的。金主花大把钞票把这些女人捧红，红得就像妓院外边挂的灯笼——恨不得把价码都抄在上边。”男人的言谈中充满了不屑。

“真的？”莫馨绮忍不住问道，她记得自己小时候曾经很崇拜那些“智慧、知性与美丽的化身”。

“骗你做啥，东南亚那么多国家年年选美，一二三等奖，那么多妞儿，有几个是正经出道的？这些娘们儿除了靠屁股搞定她们背后的老板和评委还能指着什么吃饭？告诉你，今年新加坡小姐的冠军，得奖第二天就被她的老板给我打包送上门来——你可别跟她一样不识抬举。”男人抓起莫馨绮的臀肉，狠掐了一把。

“嗯？”察觉到一股戾气在身后弥散开，莫馨绮的身体霎时绷紧。

“哟，刚我就发现了，这身子，练过吧？”男人用手背拍打着莫馨绮因紧张而贲起的肉体，毫无赘肉的背脊与腰臀大腿在男人的手下啪啪作响，“这两条腿子，这腰，这屁股，一撮肉都掐不起来，够下功夫的？”

“是的，大哥，以前练过舞蹈。”莫馨绮咬咬嘴唇，赶紧“坦白”——这个男人无疑正在怀疑她。

“什么舞？”

“……芭蕾，还有现代舞。”

“怪不得。”男人的手指沿着臀沟滑入泳裤上缘与背脊间的缝隙。

一阵凉意袭来，莫馨绮回头看去，男人扯断了系在泳裤侧腰处的绑绳，无可奈何的她索性将双腿又打开了些，以便男人把泳裤褪下——莫馨绮尽可能快地回应男人的问题与要求，她不希望再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可意想之中的侵犯没有立刻袭来，男人似乎不急于侵犯她，而是跪在她身边，把手伸入她压在身下的乳房与水床之间。

“奶子够挺，型也不错，多大？”

“34D。”向陌生的男人报上胸围尺寸，莫馨绮不禁有些脸红。

“咻～”男人吹着口哨，隔着泳衣又揉了几下，“没隆过？”

“没。”

“最好，之前那新加坡小姐的奶子明明是隆的，居然也通过了评审——几鞭子下去就现原形了。”

“什么？”莫馨绮听得暗暗心惊。

“新式的，硅胶，听说过吗，鞭子一抽，乓！”男人在莫馨绮的眼前比划出一个爆炸的手势，“那帮新加坡土财主跟狐狸一样精，为了谈生意才送妞儿给我——算我倒霉，多让了他们一大笔。”

“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人家倒是看得开，做顺水人情把她送我——我他妈要这残货有个鸟用，半边奶子塌得跟个湿面团似的，还花了笔钱找人给她重新做，看着就晦气。后来干脆，丢给手下人去消受，谁知道这小妞儿脾气挺硬实，明明没少被玩过，玩得时候也算上道，人一多，轮起来就遭不住了，又跳又闹，我那帮不会疼人的弟兄可没少‘折腾’她——你说中文的吧，知道什么叫‘折腾’吗？”男人的手掌用力紧攥，莫馨绮只觉得自己的胸快要被揉扁了。

“不知道。”莫馨绮的身体再度紧绷，她好不容易克制住，把头抬起一点，摇了摇。

“鞭子算什么？”男人突然发难，他放开莫馨绮的乳房，揪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从后方卡住莫馨绮的脖子，把她的脸死死摁进了床里，叫她一时难以呼吸，“给你讲个故事——以前玩过个女警，巧了，也是香港的。到我手里的时候，道上的兄弟早把这娘们儿挨个轮了一遍，只剩下半条命。”

听到这里，莫馨绮脑中轰地一声响——暴露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都给‘折腾’成那模样了，居然还是个头等的大美人。可惜啊，可惜，要不是道上的大哥和那些日本人恨极了那女警，就算是把她搞残了，玩烂了，我也要留下她。”

“那后来呢？”莫馨绮听出了什么，比起自己将要面对的不幸，她忍不住去追问这位女警的下落。

“后来？道上开了个什么处刑大会，把所有‘折腾’人的法子在她身上挨个使了个遍。哈哈，一天都不够，三天！给那娘们儿请了最好的大夫，吊住她的命，第四天凌晨的时候才让她断气。”

听到这里，莫馨绮顿时潸然泪下。她再也忍不住了，暗暗攥紧了拳头。

“哎哟，小美人，你哭什么？我说的那妞儿是个条子，你紧张什么？你和她又不一样，只要你乖乖的——”

男人的口吻中透着淫猥——莫馨绮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游移在自己的肩头与腰腹——既然的他的双手都不空，那个恶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用细想也知道。

“我会乖乖的，大哥，我一定听话！”莫馨绮悄悄弓起一点腰身，只要她想，一瞬间就可以用双腿勒死这个侮辱过母亲的畜生。

“放心，小宝贝儿，乖乖听话，别搞花样——否则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老板，别吓我，不要，我，我一定好好伺候你——”莫馨绮暗暗松了口气，她总算听明白了，男人只是在试探，还有，就是迫不及待地彰示他在施虐方面的性癖。

男人没有对莫馨绮的泪水产生怀疑，凡是正常的女人，此时必定被吓得涕不成声——这是他百试不爽的经验。

“这就对咯，来吧，我都听手下说了，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弄来着，照样给我也来一套。”男人笑着，跪坐在莫馨绮身后，把高高挺起的阴茎抵上了莫馨绮的下身，摩擦着尚未完全充血的阴唇表面。

莫馨绮不禁暗暗叫苦，昨晚的那个姿势非常累人，自己的腰现在还酸着——正当她如此想，男人的手掌已经容不得她再拖延下去。

一手隔着胸衣揉捏，一手从侧后方探入胸罩。男人享受着柔韧弹性的手感，同时用力掐住了她的乳尖。

“大哥，你弄疼我了。”乳头吃痛的莫馨绮不禁回头恳求。

“疼？”男人冷笑一声，将连同乳晕在内的一大块皮肉牢牢攥在手心，同时又用拇指和食指大力拧扯着乳房前端充血鼓胀的颗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阵剧痛，莫馨绮尖叫起来。

听闻到女人凄厉的叫喊声，两岸的佣兵不禁把视线转来，但他们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后，马上又笑着把视线调转到其他方向。

“这就叫疼了？婊子！你再啰嗦一句，我让你比那个新加坡小姐惨十倍！”男人怒喝道。

“好，好的，轻一点，大哥，我会好好做。”莫馨绮强忍痛楚，无奈地耸起腰肢，支撑起身体慢慢向后送去，用下体纳入男人的性器。

“这小骚逼还挺紧，快说！你被几个男人上过？”

“三，三个”胸前的痛感越来越强烈，莫馨绮几乎支撑不住身体，只得随口说了个数。

这人肯定是个老练的虐待狂，他之前的恐吓纯粹只是让女人不安的手段——在女性的肉体因恐惧而过度紧张的状态下实施侵犯，这样会大大增加女性生理上的痛苦。

海莉已然凶多吉少，自己在当地也没有资源，泰国警方更是无法相信，莫馨绮不得不行此下策——委身于某个即将登船的小黑帮，然后伺机混上船去。

最开始，计划出奇地顺利。

登船日前一晚，莫馨绮在当地市场上采购了一些化妆品和一套较暴露的衣服，又在当地最大的一家夜店稍稍逛了逛，便理所当然地物色到一个合适的目标。之后，莫馨绮以肉体博取那人的信任，得到了上船的机会——到这里，计划出了点意外。

在夜店里看上莫馨绮的男人享用完她的身子后，立刻就转手将莫馨绮送给了旁人——目前看来应该是东南亚某个中等规模黑帮的首领。

莫馨绮慌了神，起初她还一度以为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一番周折后，结果好歹不算太糟。这个黑道头目不但没有识破她的身份，还带着她随自己一同赴船宴。莫馨绮不由松了口气，她知道，此行免不了会饱受凌辱，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将要与自己交合的男人，脾性更暴戾，手段也要粗暴得多。

“噼，啪，噼，啪——”两种不尽相同的清脆声响从耳边传来，意识有些迷离的莫馨绮发现，男人早已放开了自己的乳房，正奋力抽打着自己的臀部。

肥厚的肉掌拍在肉体上，虽有些疼，但不会留下太显眼的伤痕——这变相证实了男人确实是想要将自己带上船的。

即便是失去了处女之身，这五年来，莫馨绮也从来没有在性的方面有所放纵。有了那段不堪的往事，纵使青春伴岁月流逝，她终究无法正常地与男人交往，更不用说像这般堪比性虐的交合了。

莫馨绮咬着嘴唇，默默忍耐着这一切——

和五年前的遭遇比起来，这算不了什么。

和卓妍受的苦比起来，这更算不了什么。

和母亲比起来——

念及至此，莫馨绮化悲愤为力量，大声呼喊着，加快了腰肢摇摆的速度，以迎合男人冲击的节奏，尽可能主动地用下体去套弄，去接纳这个男人粗暴的侵犯。她一时忘却了自己正受到的蹂躏，忘却了痛楚，羞耻心与矜持也退缩到了理智深处。她意外地发现，自己竟没有迫不及待地想要从这违心的淫戏中挣脱，反倒有些浸入其中，倍感欣慰。

******************************************************************************

公认最重要的两条支流：湄公河水系复杂，文中述及的两条支流虽然在地缘性、政治性、经济性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但要综合考量湄公河诸多支流的“重要性”的话，并不能等同所有人的观点。

小说相关章节：绯色游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