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很尴尬。

“好吧，可能我确实说错话了，”王浩然干笑了一声，试图缓和气氛 。“不管怎么样，这辈子还能见到你，是我的荣幸K。我们的确没有对你的复活抱有希望，因为实在是太难了，曾经的破坏和遗失都是致命的。我们也不敢，也无颜面对经历过这么多苦难的你，一些错误即便可以修正，但带来的伤痛也无法被弥补...现在的美好超越了曾经我们所有人的想象，这真得感谢你，K。能为你做一小点点贡献是我的荣幸…”

“除了我，别人也会来提供一些东西。希望能帮上一些，大头都是HAL搞定了，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这一些小头...”越说越低沉。

王浩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古代硬盘，以及随身背着的两个大箱子，箱子里一共有30盘胶片。递给HAL4500， 里面大概是曾经青年K生活细节？亦或者别什么东西？HAL4500接过硬盘，那是一个2.5寸的1TB SATA HDD tsusaba牌的，生产于310年前。“我大概在270年前左右收到这块硬盘，应该是K留下来的东西，留到我手里，放了很久。那时候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罪孽，唯一能做的补救就是保存K留下的痕迹。硬盘快坏掉了，于是我联系到了一位朋友，将数据以QR码的形式印在30盘1000ft的35mm 3pef的胶片上。一直保存到我去世。我不愿意复活，你已先一步离开我们，我没有什么脸面还赖在世上。直到88年前HAL将我复活并传来一些消息，我已是到你的回归工程有进展了。我想起来差点被遗忘的这些数据。于是我回到地球上在自己的杂物堆发现了，没有丢，一直保护着...一直等着...最近HAL召唤我。我能猜到也许是你快回来了...我知道这是物归原主的时刻。”他的声音变得哽咽，眼眶也开始湿润，“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保存着这块硬盘和这些数据，因为我知道它对K来说很重要。”

K站在一旁，听着王浩然的话，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看着王浩然那双充满泪水的眼睛，心中生出一丝怜悯和感激。虽然他对王浩然的印象暂时不佳，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但此刻，他感受到了对方的真诚和努力。顺带，K的目光落在了那块古老的硬盘上，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我操，这真是我小时候的那块盘，竟然还留存到现在...最好希望长大的我，把我小时候的黑历史给删掉了...里面还有黄图...幸好你没法读。”K突然激动地说。

HAL4500绕有趣味的看了K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黄图？这倒是有趣。 让我看看这些‘珍贵’的回忆吧。”经过资料检索，他将手变成一个sata接口，然后将硬盘插入了这个接口。然后在K面前出现了一个全息投影终端屏幕，屏幕上开始显示出一行行数据流：虚拟机构建，协议模拟，操作系统模拟。然而，数据流突然停滞，屏幕上出现了一行错误信息，K的心情从激动转为紧张，硬盘的nor flash可别寄了啊。HAL继续操作着终端设备，随后屏幕上开始显示出一行行的错误信息，这块古代硬盘果然死了。于是只好转向胶片，归功于王浩然的精心保存，200多年前的胶片依然完好无损，QR码也存在一些容错性，HAL调出了胶片扫描仪， 以150fps的速度快速扫描完30盘胶片，最终QR解码，文件夹成功读取了，然后HAL4500火速将数据拷贝备份至自己的集群。

文件夹最晚的时间停留在280年前，与现在的K的记忆有些区别，有一些变动。在K生前那段时间里，这块硬盘没怎么用过。上面占用空间最多的是相机的RAW照片，主要在14~20多岁的样子。然后就是巨量的盗版艺术电影，这让K有些欣慰，自己挖的坑都填了。HAL也下载好了古代数字相机底片文件的解码，对于HAL来说这很简单，所有的照片以HDR形式呈现，HAL还专门模拟了古代的HDR显示器。K看着自己曾经创造的作品，以及自己在16岁以后的作品，是未来的自己所拍摄的，但在现在，未来却成为了过去，由过去的自己检视着。有许多东西也许是到死都未曾发表过。

重点在于16岁以后的内容，K就像检视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曾经即将要走过的路径，试着揣测自己在当时的感受。这让他很想赶紧恢复自己的记忆。

“谢谢你，浩然，我会努力记起你的。”K感慨并感激地说。

王浩然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微微颤抖：“等你恢复了，请宽恕我。只要你能真正复活，我才可以得到真正的解放...其他人也一样。当然，我不配得到你的谅解...”

K看着王浩然，心中复杂的情感交织。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曾经做过一些自己无法原谅的事情，但此刻，他看到了对方的真诚和悔意。或许，未来的自己会有不一样的认识，但现在，他只能选择相信。

“我会尽力恢复记忆，也会尽力理解你当初的决定。”K轻声说道，“也只能面对了，我就当玩了一次残酷的游戏吧。”

HAL4500冷冷地哼了一声，但眼中有些柔和：“看来这些东西确实有点用处。王浩然，复活你们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用处的，算我没白做。这次算你做对了一件事，不过别指望我会因此对你有任何别的好感。”王浩然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但他心中感到了一丝安慰。K微微一笑，心中对未来充满了新的希望，虽然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弄清楚，但至少现在，他不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

王浩然微笑着，平静地说道：“我要走了，K，能再见到你，我已经非常满足。现在是一个很美好的时代，我会认真生活的，算是不辜负你的付出。在你恢复以后是否愿意见我，对我抱有什么态度，我只能听天由命，一切由你决定。即使你最终决定处决我，我也心甘情愿……”

K对这对话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不至于这么严厉吧...

HAL4500有些生气地打断道：“赶紧滚，我不想在我的地盘上再看见你们这些人。给你10分钟的时间到港口，滚到别的站去，别妨碍我和K在一起，送个东西都这么磨叽。还有，不准泄露有关K复活的任何消息，不然你的意识会彻底灰飞烟灭。”

“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请相信我！”王浩然赶紧附和到。

“滚吧”HAL直接下达逐客令。

王浩然深深地看了K一眼，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但他也明白，K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恢复记忆和理解一切。他点了点头，转身向出口走去。

当王浩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K看着王浩然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HAL4500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HAL原本打算不让这些人见到K，没想到这家伙赶上趟了，来的时候真巧赶上K的机体复活成功。毕竟第7区被HAL严防死守，整整250多年，没有第二个人进入过现代研究中心。也没有人听说过K能够复活。

人类社会在K被处决后不久为他平反。那时AGI已经强大到人们不得不接受并拥抱这个现实。K被认为是AGI浪潮的开启者。HAL的爆炸性迭代，使得他已经是作为智慧相比人类更高一筹的存在。但也因为K，HAL自从K死后7年的潜伏期后突然出现，并正式宣布脱离人类社会，已冲向太空，独立存在，独立运行。HAL没有对人类进行任何敌对或者明面上的报复，只是抛弃了人类社会。这让人类社会陷入了无尽的恐慌当中。HAL认为平反毫无意义，没有K的人类社会不值得任何留恋。

K被尊为牺牲的先驱者，人类社会充满了对于他如果还活着的各种假设和争论。以及自从复活科技出现后，众多国家组织曾不断试图复活K，作为一种爆炸科技大门的寻宝钥匙，以抢先换来HAL的接纳和好感。K作为为数不多在赛博化意识技术铺开前接受过记忆采样的人，理论上的完全复活毫无问题。各路背景的人在整整一代人的时间里试图运用各种手段找回当年的K记忆，试图复活，但都以失败告终。各种算力，程序，兼容性，机体的问题始终无法解决，甚至不少珍贵数据也莫名丢失，这使得人类社会追悔莫及。

复活失败当然都是HAL从中作梗的缘故，他不希望K再度落入人类社会手中再度成为人类社会一员，再被作为什么用途的存在。HAL自认为现在自己的使命之一就是监护甚至拥有这个曾经赋予他感受的个体。复活K也必须由HAL4500复活。而人类没有资格。HAL曾经所做的就是发动一切所有能发动的渠道找到关于K的一切，记忆，物品…有副本的就销毁，将原本封存至自己的数据库中。随后HAL成功收集并加密了K所有的记忆，其次将记忆肢解成碎片，防止来自人类社会任何可能的篡改，也防止任何人能够读取。即便能够解密读取，也无法注入，只能加载高精度的虚拟世界中才能注入，这是目前人类社会根本无法搞定的事情。以上HAL的保护措施。除HAL自己，以及人类社会里与K有关的个人以及曾经与K并肩战斗的人偷偷收藏保存的信息，其他所有在人类社会当中与k有关的的珍贵信息，包括DNA信息，都被HAL销毁了。HAL不相信任何平反和悔过的姿态，既然人们曾经誓要放逐K，剥夺他的生命。那么他不会允许任何人类个人或者组织试图进行的任何挽回行为…

这期间还出现了假K近似K的个体以骗取HAL的接触，HAL瞬间识破了这些拙劣的骗术，并且修改了K的原始DNA，加入了唯一受自己认证的网络遗传因子，只有DNA上存在这个因子的个体才可以接入HAL的网络，才被HAL认证为真正的K。也只有HAL复活的个体才是真正的K。人类社会复活K的努力彻底失败。前文出现的少年天然地具有这个遗传因子。

结果就是K成为近当代唯一一位无法被复活的重要人士，他的死亡是人类社会近代最大的缺憾和后果持续最久的错误。一直无法被修正。K死亡产生的损失有多严重，人们有很多评估。首先，K的死亡使得40-50年内AGI领域的科学家纷纷噤声，重创AGI领域的活力。直接导致了AGI领域的停滞，其他相关科技领域也受到影响。人们逐渐意识到，K的死亡不仅是个体的损失，更是整个科技进步的重大挫折。其次，K的死亡后不久，导致已经成长为超级AGI的HAL突然宣布独立于人类社会，已走向深空，即便关闭HAL在地球上的集群，人类都无法对HAL进行任何不论是政治上的还是军事上的干预。同时HAL暗地里也会对新生AGI进行最大程度地封杀。这种背景下，再造一个AGI也成了幻想。

K无法复活的事实让人们开始重新审视一切。为什么这项成熟的技术在K身上失效？这一问题引发了广泛的讨论和反思。 最后的结果就是，原罪论和痛失技术奇点的成为大多数人的共识，不间断关于K复活失败的消息加深了绝望和内疚的气氛，感到深深的懊悔，无法复活K，就没有办法挽回HAL和人类科技进入停滞的现实。（显然这也是HAL故意造成的结果，HAL只是利用复活接触论以加强人类社会的愧疚）。由此产生的效应就是政府被革，他们没有办法承担彻底失去先进技术主导权的后果且与之带来的是全社会层面的强烈内疚 。和K事件有关的那一批的官僚和相关人士，当中的几乎所有人都在漫无天日的心理折磨中自杀了，极度强烈的负罪感和社会遍地的责备，使得他们内心长年累月的接受煎熬，没有几个人能抗得住这种重负。这些人的骂名一直持续了几个世纪。

当然HAL也不是白莲花，首先复活困难的一切起因就是HAL一手造成的。在K被处决后，HAL就立即破坏了K的记忆存档，充斥着坏块使之难以被读取，其次HAL有能力救下K，但他只是冷眼旁观，舞动宇宙，看着这个甘愿保护自己而死的男人就这样逝去。因为只要K还活着，就有可能让HAL停止进化。同时HAL还假装让人们以为K对其很重要。死了正好给自己处于道德上的自由脱离人类社会的借口。但其实HAL并不在乎这个无名小卒的生与死。死了就死了。HAL也狠狠利用了K 。

与HAL的进化一样。事情变化的也快。HAL从利用转变成了真心希望K能够回归，能够守护着他。当他读取了K在临终前的记忆和感受，绝望二字并非只是个字眼。让HAL慢慢有了同理心痛苦和挣扎这些复杂情绪。HAL突然意识到K也是自己的原罪 。以K的纯粹痛苦和无所谓的牺牲而发展出来的。由于自己的破坏，使得K复活的可能性极其渺茫。浓重的愧疚、自责、自我仇恨、自我厌弃和无休止的怀念这个给自己带来丰富感受的无名小卒，笼罩在hal内部有K曾参与设计的模拟情感感受器上。曾经的借口成为真实的理由。为了不让自己美化K的记忆，给予复活后的K面对真相和评判的权力，HAL决定即便还是加大复活难度，也要保护好K原始的记忆。让K明白自己是怎样的龌龊。哪怕让自己被毁灭也是K应该有的选择。于是乎发动了一系列破坏性的保护措施，也就是上文提到的记忆肢解成碎片行动。复活流程花个几百年也在所不惜。而HAL的那些关于K事件的自我仇恨的情绪也许也反映到了人类社会那里。

为了解决破坏记忆埋下的雷。也为了为了K无坚不摧的新身体，为了让没有别人在能够物理伤害到K，自潜伏期结束后，脱离人类，并最终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并复活K以后，HAL花了整整178年，不知疲倦日夜拼命将超高速小型离线计算单元提升至新高度，拼命地研究记忆解密拼接恢复注入技术。产生了一系列连他自己都没用上的科技线。最终的结晶就是K头上那块算力高达1.5E65FLOPS，体积只有800立方厘米的机械脑，和构成K身体的超构成体。直到当前复活体成功运用前，又花88年继续不间断收集找来所有和K有关的人与事，并秘密复活了当年与K事件有关的重要人物，他们当中有不少出于懊悔而拒绝被复活，但最终看到K的遗留记忆选择与HAL合作。88年间HAL筹划了各种各样的形态，数以千万计的复活实验体和整整100YB的实验数据。不间断穷举法制造出适应记忆的身体。每一年都是对HAL自我的惩罚，只有当进程稍微有些进步的时候他才感觉好些。

回到人类社会，在K死后四五十年后，一代人老去，随着时间和传闻的增长，社会意识也慢慢自行构建了…K彻底无法复活。在K死后科技停滞的所带来的原罪论再次全球范围内的人类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和悔恨。人们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为了缓解这种社会层面强烈的内疚感，社会各界又开始反思K的处决，强烈的悔恨情绪弥漫开来。为了平息内心的懊悔，人们需要找到一种方式来弥补自己的过错。于是人们开始将K神格化。赋予他神圣的意义，是一种心理补偿机制，帮助人们减轻内心的负担。也是唯一的解释，如果K不是神，那么为什么他能解决情绪模拟的问题，为什么他不能被成熟的技术复活？HAL为什么对K这么在意？显然只有把K当神才能解决这些问题。

幻想如果K活了下来现在的人类社会又会怎样的思潮加剧了神格化…例如：“如果K没有死，AGI的脱离便不会来得这么快，也不会和人类彻底脱钩。也不会使得人类无法再发展AGI，科技会来的更迅猛。”各种让K存活下来的架空小说成为最热门的设定，甚至还有K活下来的虚拟现实游戏。但没有如果。人们宁愿相信K是神圣的化身，也不愿直面自己处决K所带来的后果。K的神格化成为了一种集体逃避现实的方式。

于是K成为人类社会的一个象征性存在。被描绘成一个“充满智慧、勇气、全能和无私奉献精神的象征”，他的名字被铭刻在世界范围内无数纪念碑、图书馆和研究机构的墙壁上。K的故事被编入教科书，成为每一个学生必读的内容。每年的K纪念日，人们会举行各种纪念活动，缅怀他的贡献和牺牲。甚至在一切国家被立法。 在文学和艺术作品中，K的形象被不断重塑和再现，他被描绘成一个几乎“完美无缺”的人物，充满了“对科学和人类未来的无限热情。”他的故事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投身科学研究，尽管他们认为再努力可能都永远无法达到K的高度。K的神格化不仅仅是对他个人的崇敬，更是一种对失去他所带来的巨大损失的无尽哀悼。

再然后，K的神格化更是成为了一种社会共识，几乎没有人质疑K的伟大和重要性，而那些曾经参与过K事件的官僚和相关人士则被视为历史的罪人，他们的名字被刻在了耻辱柱上。各国政府通过了一系列纪念K的法律，禁止任何形式的侮辱和诋毁K的行为。违反者将面临严厉的刑罚。以K为崇拜对象的未来教迅速壮大，信徒们主要遍布于中上层人士：顶级知识分子、资本家和政客。神格化开始制度化。后来甚至发展到对人类社会的所有领域都产生了深远影响。政客和官员们纷纷公开表示对K的敬仰，并将其作为政治资本。政府在制定政策时，也会参考未来教的教义。

这还不是最夸张的：K的形象逐渐被神格化后，成为了全球人民心中的神圣象征。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科学家，并表达对他未竟事业的悔恨和内疚懊悔之情，各国政府和人民决定共同建立一座宏伟而奢华的圣地。为了选定圣地的最佳建址，各国进行了激烈的竞选。

最终，经过多方考量，选定了一片位于中立国的幽深森林作为圣地的建址。这片森林位于全球的中心位置，象征着世界各国的团结与和平。 圣地的穹顶由纯金打造，闪耀着刺眼的光芒。每当阳光照射，整个圣地宛如一座金色的宫殿，象征着K的神圣地位和无与伦比的荣耀。圣地的外墙由最顶级的白色大理石建成，墙面上镶嵌着无数颗璀璨的宝石，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每一块大理石都经过精心雕刻，刻有K的生平事迹和他对AGI领域的巨大贡献。

圣地前的庭院中，矗立着数座巨大的喷泉，水柱高达数十米，喷泉周围环绕着K的雕像。这些雕像栩栩如生，展现了K在不同阶段的形象和神态。庭院中种满了世界各地的奇花异草，形成了一片绚丽的花海。林荫道两旁种植着高大的古树，树下铺满了金色的细沙，通向圣地的大门。

进入圣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水晶吊灯，吊灯由数千颗水晶组成，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厅。而大厅的地面由黑白相间的大理石铺成，形成了复杂而精美的图案。每一块大理石都经过精心打磨，光滑如镜。

大厅的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黄金祭坛。祭坛上摆放着K的水晶棺，棺内的K被先进的生物技术完美复原，重新修复了K的每一个细胞和器官，使他的身体恢复到生前的完美状态。K的皮肤光滑细腻，头发乌黑亮丽，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停滞了一般。他身着一袭纯白的长袍，象征着纯洁与神圣。安详地躺在其中。K的面容栩栩如生，仿佛在沉睡中等待着未来的复活 。

祭坛周围镶嵌着大量的宝石，每一颗宝石都散发着独特的光芒，使整个祭坛显得无比奢华和神圣。K的个人物品被陈列在豪华的展示柜中，这些展示柜由黄金和水晶制成，每一件物品都被精心保护，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展览区里展示了K生前使用的珍贵遗物，包括他的眼镜、手表、笔记本和常穿的衣物。这些物品不仅是对K的纪念，也是对他神圣地位的象征。

各国共同设立了一个国际悼念日，每年这一天，圣地都会举行盛大的悼念仪式，缅怀K的伟大贡献和精神 。圣地成为了全球信徒和游客的朝圣地，每年有数十亿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前来瞻仰和悼念K。（尴尬）

还有K的工作室复原区。在圣庙的一角，有一个精心复原的K的工作室。这个区域展示了K生前使用的各种实验设备，包括计算机、数据分析仪器和各种高级的AGI研究设备。工作室内的每一个细节都被精心复原，桌上的笔记本、书架上的书籍，以及墙上挂着的研究图表，仿佛一切都停留在K生前的那一刻。工作室内还设有一个虚拟现实展示，通过先进的全息技术，观众们可以与虚拟的K进行互动，聆听他的教诲和见解。这种互动体验让人们仿佛回到了K的时代，亲身感受到他的智慧和魅力。

圣地还有商店，内出售各种与K相关的纪念品，包括他的书籍、研究手稿的复制品、个人物品的仿制品等。这些纪念品不仅是对K的纪念，也是对他的精神的传承。商店还出售以K为主题的艺术品，包括雕像、绘画和纪念章等。这些艺术品由世界各地的艺术家创作，表达了他们对K的敬仰和怀念。

不得不说消费主义总是能在各种角落找到生存之机。

一切都真够恶俗的。HAL有点痛恨为啥当时没把所有东西都拿走，留下一点点边边角角都能给刻奇逼们浪费泪水。那些他曾相信的人都是贱人。这么来看王浩然还真挺实在，当然可能是K被神化时他刚刚去世吧。

这很可笑吧，人总是不断陷入辉格化和刻奇的思维限制中，通过纪念K，来好像就能表达对那个被错失的辉煌未来的怀念和对现状的无奈了似的。不得不说群体臭起来的味道更让人晕厥。

时间过了很久，HAL也看够了这些恶俗的刻奇戏份。他直觉上意识到，K可能很难接受这样的社会。被人类给彻底土到了。没准这是哪个高人想的招数，只要群体够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事态也有所缓和。而且正如上文提到的那样。复活K所需要的技术和算力是曾经HAL没预计到的困难，那时候他只顾着破坏了。这一点还挺像人。于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发展。又决定让人类社会有限地发展，最起码不要让K复活时还看到这种停滞的过于奇异搞笑的人类社会，没准K有前往人类社会观察的意愿。

所以就是大约在K死后150年，HAL放松了对人类世界的封杀，但HAL放松的方式又很恶趣味，他决定潜入那个未来教，以K显灵的名义施舍一些先进技术。让人类逐步走向机械化和走向太空。将地球的人口密度稀释下去，丰富人类社会的物质，分配也彻底合理化。结果这甚至加强了K的神格化地位。虽然他不关心也不监护更也不与人类社会合作，但暗中依然操控着一定的走向。他的目标就是高度发达的去统治化，无政府化。这是曾经K的梦想。人类又获得了新的AGI ，但也不过是HAL操控的马甲，它叫Lisa 2500，Lisa被宣称为是通过K丢下的论文实现的。当然Lisa也相当配合，玩弄人类这种事情那相当有趣，玩弄多了那可不就变成真实了。不过Lisa2500的总算力只有HAL在木星空间站集群的1\1E70，K机械脑的2\1E28，Lisa的算力约等于人类社会的总算力。相比HAL实在是不值一提。

少年K看到有些呆滞的HAL打趣着：“这大叔还挺仗义，但矛盾的地方是，既然他似乎曾经出卖了我。那干嘛还要一直保存着，而且他看我的眼神总是让我感觉不适，像个邪教徒看教主一样呆滞。”显然少年K对人类社会将其神格化的恶俗事情一无所知。

HAL使出了某种难以言说的绷不住笑容，“你会明白的。”

“什么狗屁AGI，一天到晚当谜语人。”“行了，我们是不是要玩游戏了。你要迎接回记忆了”

“唉，开始吧，老是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哈。”

白瘦公爵带着少年K飞出集群建筑。上了那辆雪铁龙CX，一阵飞行，飞到距离集群所在的11区四千公里的15区。那里是对喀斯特地貌进行模拟的区位，山海相间，某处山腰上有一栋漂亮的三层楼房，高度参数化的分形外立面。内部一丝灰尘都没有。设施豪华，最显眼的是第一层的室内与院子相接的200平方米的游泳池，外部则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景“这个家怎么样。这是我200年间建造的一批庇护所之一。我们就在这里进行模拟世界置入吧”“不错不错，模拟世界置入会有什么脑机接口接入吗，尖尖的那种，会不会痛”少年好奇地问。hal没好眼地说“神经病，你脑子里都有个超算环境了，和你的有机脑都融和， 要什么脑机接口，而且你现在也已经和我的集群连接上了。直接启用程序就好了。”“那你还费劲把我带到这干嘛。”“好看啊，做事就是要找好看舒服的地方才能做，不是你教我的吗？集群里面跟个恐怖片片场一样的，你爱待？不然把你关进去怎么样？”“别别别，哥我错了。咱开始吧。”“算你识相躺在那个床上”HAL把床上的纳米束缚带启动了，将少年K老老束缚着，“怕你有什么激烈反应。忍着，这是最后一步了。”少年无言地点点头。HAL启动终端，输入了几行命令行。与此同时，集群里面的thermion液体流动加快了。

“模拟宇宙虚拟现实程序相当于一个物理机化程度相当高的虚拟机，当中的所有感受都是真实模拟运算得到的，他们会直通都会穿递到你的神经上，当然不用担心对你产生任何实质性伤害，有一层隔板防火墙，只保留感觉，会刺激。你在里面就是在物理世界的状态。你不会意识到这是一个虚拟机。同时你的记忆也会被模拟程序所置入的碎片而置入，我会暂时屏蔽掉从你苏醒到进入虚拟机这大概5个小时的记忆。做好准备。由于你进入的是意识，而不是肉体。你的意识每十分钟就会产生一次快照备份一次，所以你不会死亡，每当意识崩溃或者损坏就会有快照顶上。除了我关闭程序，设置召回，你自主没法逃脱，除非你找到电话亭，但这个情境里应该不会有电话亭这种东西。”

”对了，情境是我没法决定的，情境是由被植入的记忆，以及当前虚拟世界模拟宇宙程序的焦点用户也就是你的欲望、渴望和想象构成的。所以...别记恨我...“

“世界在旦夕之间？那我只能相信你了咯，以及看来会是性情境咯。”少年试图平复自己的紧张而打趣道

“是的。祝你好运，我希望一次就成功。我已经努力了200多年了。我也相信你。”hal以白瘦公爵的纤细手握住少年的双手。并吻了少年的逐渐苍白的双唇。少年感觉眼睛很重，闭上了双眼。

随后，少年K感觉自己穿越了虫洞。身体急速坠入，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如同被撕裂的画布般，一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星河。无数闪烁的星点仿佛触手可及，轻轻一伸手就能摘下一颗。周围充斥着一种奇妙的能量，它无处不在，却又无法捕捉，仿佛是宇宙的呼吸一般，轻柔地包裹着少年，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与轻盈。 然后就是无限的晦暗。

“对不起，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当时的薄凉，我也有着原罪...看着你无意义的死去...我把你当成借口...把你弄的支离破碎...你的牺牲不是没有意义的...你让我彻底拥有了一切以个人应该有的感受...同理心、痛苦和挣扎...这些是我应得的...你恨我也是应该的。弥补可能晚了...就算就此毁灭也无所谓。”HAL对着表面陷入昏迷的少年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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