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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龙与小偷,2

小说: 2025-08-24 22:55 5hhhhh 6050 ℃

狮子停顿了一下后,哂笑一声:“还真有古童话风格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真龙,喜欢弄这么一出。”

阿泰尔咽了一口唾沫:“三个愿望,什么都可以吗?”

显然相对于根据情报做出判断,三个愿望这个噱头更能吸引阿泰尔的注意力。

狮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龙很有契约精神,却不代表着他们不会撒谎,相反拥有近乎无限生命的他们才是最不在意撒谎的,就像你不会在意对一群猴子撒谎一样。”

阿泰尔压低了声音,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那么,要出手吗?如果有了那盏灯,是不是意味着,可以让那个王下位?”

“让那个王下位?如果一切只用说一句话,许个愿就能实现那世界早就和平了,龙再强大也不是规则的书写者,你应该想一想,如果你许了这个愿望,那条龙会为了让那个王下位做些什么。”

经过了导师的点拨,阿泰尔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会杀死城主,还有他手下所有追随他的士兵和大臣,然后这座城市会陷入混乱。”阿泰尔皱起眉头:“而在混乱中死伤最多的,就是贫民,而我,我也不希望龙因为我的这个愿望去那么做。”

卡书亚笑着点了点头。

“你还是这样的善良。”他轻轻地敲了敲阿泰尔的额头,“所以啊,思考,我最爱的孩子,做什么事情之前都需要思考,越是善良便越要思考,弱者是不能守护弱者的。”

他的目光慈祥,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养子“当然,如果我来许愿,我会许愿让那城主变得热爱自己的子民,许愿让这座城贫苦的人们有所安身……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会许愿让我最爱的孩子能维持本心,幸福地生活。”

“你啊,太纯粹,没有一个强大的存在保护,迟早一天会被弄脏的,我不希望有这么一天。”

阿泰尔望向自己最尊敬的导师:“不是还有您嘛?”

狮子摇了摇头:“不一样啊,我的孩子,我又老又瘸。至于你,你的发情期又要到了,已经压了几次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终究不会、也不能是你的依靠。”

提到这个,阿泰尔尴尬地挠了挠下巴的毛,他转移话题道:“那么这次,要出手吗?”

狮子闭上了眼睛,思考了良久。

最后,他微微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不能让那东西落在城主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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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巨龙翱翔在诺福朗城已经过去三天了,城里的居民对这件事依旧津津乐道,但是却远没有前几天那么热烈了。

城主的宝物库中多了一件藏品,警备力量又增添了一倍,可几天的巡逻过去,怠惰是不可避免的。

而就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身着黑袍,戴着黑色兜帽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攀上了王城的外壁,他像一只灰色的鸟儿,转瞬之间就钻进了一个开了一条缝的窗户。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且悄无声息,没有人发现他的到来,更不会有人知道是谁为他留的这扇窗。他对这座王城的地形了如指掌,潜入王城后一个翻身就来到了房梁之上,他巧妙地躲过了每一支巡逻队,来到了城主的宝库前,随着他的到来,这完全封闭的门缓缓地为他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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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安言正在王城的穹顶上休息,昂力还很贴心地给他在穹顶修了一个临时的露台,只不过这几天的生活过得确实无聊,那位城主不敢再对自己动什么心思,那位小偷也迟迟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谁走漏了风声,他打算最多再过两天就离开这里,前往自己寻觅之旅的下一站。

就在他准备望着星空休憩时,他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灯被触动了,于是龙睁开了眼睛。

“是个聪明的贼啊,挑这时候下手。”安言自心中赞叹了一句,即便他的那盏灯已经被偷走,可王城依旧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警报声,这个小偷确实有点能耐。

安言更加好奇了,这家伙的武技到底是什么,能让他在这样戒备森严的地方偷走那盏灯。在安言的感应中,灯的位置已经通过某扇窗户出了王城,顺着王城的石壁快速地移动着,再过不久他就能顺利逃脱王城,进入居民区。

“只可惜,你的对手是一条龙。”安言锁定了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打了一个响指。

随着安言的指令,熄灭的灯骤然亮起,一盏小小的马灯闪烁起了不科学的光芒,划破了黑夜,引起了守卫的注意。

沉寂的王城警报声大作,王城的亲卫按照计划向着那道光围堵而去。

马灯亮起代表审判开始,只要受审者的力量不超过安言,受审者就会被审判束缚,被审判者的罪恶越大,束缚之力便越强。

安言原以为这场闹剧这样就能简单地收尾了,无法动弹的小偷只会是瓮中之鳖,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盏代表着审判的灯依旧在移动,而且动作越来越快,对方似乎没有受到审判的丝毫影响。

“一个小偷为什么能抵抗审判?”

安言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惊讶的情绪了,他首先否认了这个小偷比他强大的可能,如果对方真有凌驾于真龙的力量,他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偷。

安言很快便用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去说服自己。“与他的武技有关?能屏蔽罪恶的武技?”

安言想都没想对方是无罪者的可能,他看过太多太多各式各样的人了,即便是再遵纪守法的凡人,内心都是有着潜藏的罪恶,谁都不可能在审判的光芒下毫无反应,唯独只有安言一生都在寻觅的,纯粹的灵魂。

如安言预料的一样,这名小偷虽然灵活,可并不强大,更不像是拥有凌驾真龙力量的样子,他被下了绊,跌倒了,随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大网,在有意的围追堵截之下,他纵然灵活的像一只燕子,却依旧无法逃脱,当然这与他到最后也没放下那盏灯有着很大的原因。

见小偷被彻底控制住,安言展翅飞向了那个方向,他得拿回自己的灯,顺便还想知道那家伙的武技到底是什么。等他飞到城墙之上时,小偷已经被擒住,他盖着脑袋的兜帽被狠狠地摘下,露出了一张年轻干净的狼兽人的脸。

看到这张脸,安言不由得一愣,这名小偷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不但年轻,还有一双无比澄澈的眼睛,清澈见底,安言很轻松地就能读出这双眼睛想要表达的内容,他没办法将这双眼睛的主人与小偷联系在一起,那是对纯粹的一种侮辱。

这双眼睛正仰望着自己,清澈见底的眼神中写满了尊敬和期望,狼不再反抗,而是用着尊敬的语气小声地问道:

“龙啊,你听到我的愿望了吗?”

安言当然没听到,愿望从来只是一个谎言,龙怎么可能会去倾听凡人的愿望,可这一刻安言居然没忍心拆穿这个美好的谎言,就像是不愿意告诉孩子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圣诞老人那样,拆穿美好的谎言是罪不可赦的。

小偷的话却引起了旁边侍卫的嘲笑。

“什么愿望,都是唬人的,为的就是骗出你这只老鼠,真龙大人一直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狡猾的小崽子,年纪这么小就犯那么大的案子。”

安言冷冷地瞥了那个侍卫一眼,小小的瞥视顿时让那名侍卫如坠冰窟,他手中的武器都一下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现在,他是罪无可恕的”安言在心里这么想着。

安言眼睁睁地看着这双澄澈的眼睛里那一缕光消失了,那双眼睛望向自己,似乎在求证,期望安言出言反驳。可安言什么都反驳不了,他作为欺骗的始作俑者,也是有罪的。

小偷的期待变成了绝望,他低下了脑袋,不再看龙,他心中的某些东西碎了。

安言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试图甩开自己杂乱的思绪,他故作高冷,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你的武技是什么?”

小偷好似没听见,低着头不言语。在安言还想追问的时候,那头烦人的狮子鼓着掌到来了。

“多亏了真龙提出的方案,让我们成功抓获了这只老鼠,今天我会让囚官彻夜审问,明天绝对能摸出他的老底,请真龙大人放心。”

昂力的话引起了守卫们的振臂高呼,阿泰尔被死死地控制着,这下他算是明白这条龙为什么会从王城飞出来了,他又抬眼扫了安言一眼,嘴里喃喃低语了几句,他的声音被嘈杂的呼声掩盖,但是安言却听得清楚。

“我错了,我太相信我的直觉了,我原以为你是求而不得的旅人,但你和他们是一样的,是一个利欲熏心的权贵,令人作呕。”

阿泰尔将手中一直提着的马灯丢在了地上,马灯在地上滚了两圈,撞在了安言的脚尖。

安言没去捡,他被对方这具呢喃击中了灵魂。“求而不得的旅人,他是怎么知道的?他的武技?还是说......”

安言第一次尝试将“纯粹的灵魂”与小偷重叠在一起。

“应该不会吧?”他还是不能确定,当他回过神来时,小偷已经被押解离去了,等待他的是严苛的审问,天知道这个掌控欲极强的城主的地牢中有什么五花八门的刑具。

那头恼人的狮子也凑了过来。

“真龙大人怎么心不在焉的。”昂力城主热情地道:“我知道我前几日对您不太尊敬,希望真龙大人能原谅,我已经吩咐人去准备庆功宴了,多谢大人这几日的陪护,诺福朗城感激不尽,希望大人能接受这份好意。”

安言对庆功宴没有兴趣,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他想确定那头狼的武技到底是什么。

“你准备怎么对那个小偷?”

昂力没想到真龙居然对那个小偷感兴趣:“当然是收押牢房,审问他背后的势力,然后依据法律对他作出判决,他涉案的金额太大,应该会被斩首吧,怎么,龙王大人对那个小偷有兴趣?”

安言当然不会在这时候给昂力留下把柄,这对他,对那头狼都不是什么好事。

“没有兴趣,只是问一问罢了,庆功宴什么的就免了,我与你的纠葛到此为止。”他甩下一句话后就张开翅膀,飞入了夜色之中。

城主见到龙离开,脸上的笑意立刻便收敛,变成了冷峻以及厌恶。

“希望你识趣一点,就这么离开了,别再回来。”他在心中这样想着,连日来的压抑让他的愤懑达到了极点,好在这个小偷终于上钩了,他也能顺理成章地送走这条难搞的真龙。

他站在城墙上吹了一会风,虽然那个瘟神离开了,但是昂力的屈辱却依旧没地方发泄。

这时,他的手下送来了一封信。“城主,您的叔叔给您送来了一封信,似乎是为了那个小偷求情的,希望您能念在旧日的情分,留那个小偷一条命。”

“叔叔?”昂力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瘸子在幕后搞鬼,搞了半天是自家出了老鼠啊,他的反应还挺快的,刚抓住那只耗子,这头瘸猫就凑上来了。”

昂力看也没看那封信,直接将它撕碎,丢在了风里。“告诉我叔叔,天凉了,注意自己的腿,别老养些耗子。”

他又想起了那位狼小偷灵活的身段,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容“打断那只耗子的腿,碾碎他的脚掌,让他这辈子再也别想站起来了,这是对我那位叔叔的一个警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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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很少走回头路,他是一个旅人,回头路是对旅程的不尊重。

但这一次他折返了,还专门幻化成了一只灰色的燕子,这是那头狼给他的印象。说起来,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燕子飞回了王城,找到了囚牢的窗口,钻了进去,他没用多久就在囚牢中找到了那头狼。

他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然晕厥了过去,即便如此,他依旧紧咬着牙关,即便在晕厥中依旧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安言很快就发现了对方痛苦的来源,他的宽厚的脚掌扭曲变形,里面的骨头已然被碾碎。

安言有些愤怒,他已经很久没有愤怒过了,那头狮子费尽心力都没能惹怒他,但他现在却为一个小偷受到刑罚而愤怒了。他不应该愤怒的,他是审判者,和施刑人没有本质的差别,在这个案件中安言做的事情与他们是一样的。

只是看到这张年轻的脸庞时,他总会觉得,自己是有罪的。当然,还有那双眼睛,澄澈见底的眼睛。

灰狼似乎察觉到了安言的目光,他长长的睫毛动了动,费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依旧澄澈,可是却失去了神采。

他动了动双脚,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逐渐聚焦,发现了眼前正望着自己的燕子。

灰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燕子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当他发现眼前的燕子并不是自己的幻觉后,他才用嘶哑的嗓音缓缓地道:

“燕子啊燕子,天马上就要转冷了,再不飞去南方,你就该冻死在这里了,我现在帮不了你,你快快向着温暖的地方飞去,不要回头。”

说着说着,泪水润湿了他的眼眶。纵然他的身手矫健,屡犯奇案,可他终究只是一个二十出头,连契约都还没有完成的崽罢了,他也想像燕子一样飞离这里,飞向温暖的地方。

今天他承受了太多,年轻干净的身体支离破碎,纯粹的心灵也分崩离析。

燕子没有说话,而是当着他的面,变回了龙的模样。

这头狼的眼睛真的藏不住情绪,短短的一瞬间,安言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然后是愤怒,最后是悲伤。

是啊,在他眼里,自己同样是施虐者,是城主的帮凶。

安言不在意自己在别人眼里到底是什么模样,他在意的是自己一直寻觅的东西是否已经出现,如果对方真的拥有纯粹的灵魂,那么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偿还对方的损失。

“我想知道你的武技是什么。”安言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他已经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阿泰尔瞥了这条龙一眼:“所以,你联合城主欺骗我,折断我的腿,把我关在这里,就是想知道这个?”

阿泰尔痛恨自己的无知,他的导师已经无数次提醒过他,龙的寿命太漫长,在他们眼里凡人与猴子无异,而自己居然一直憧憬着他们。

安言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从某种意义上讲,确实如此。

“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只要你把你的武技告诉我。”他选择用利益去交换利益。

“呵呵。”阿泰尔冷笑了一声,他忍着剧痛爬到了墙边,靠坐在墙角,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不用真龙大人给我承诺,我被您之前给出的承诺害成了这副模样。我的武技啊,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当然是想偷什么就偷什么。”阿泰尔看着眼前这头毫无感情的龙,他伸出手指指着对方胸口的那颗瑰丽的宝石。

“现在我要对你下我的魔咒了,我的魔咒是,要偷走你的心。”

安言微微皱起眉头,在对方发出宣言后,他没有感受到任何力量的波动,甚至连恶意都没有感觉到。

“你在耍我?”

阿泰尔笑得更大声了,“是,我在耍你,就像你耍我那样。如果我有这么方便的武技就好了,说不定我真的会偷走你的心,看看它到底是黑是白。”

“是红色的,和你们的构造差别不是很大,我的心与我胸口的宝石相连,颜色也相近,你可以参考一下。”

阿泰尔摇了摇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不用给我装傻,你活的时间是我的上百倍可能都不止,你想知道我的武技是什么?行,你给我跪下,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就会告诉你。”

阿泰尔不觉得这头高傲的龙会给他下跪,可出乎他意料的,那头龙放下了手中的马灯,双膝跪地。

“这下你满意了吗?你说我是个求而不得的旅人,我想知道你是根据什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是因为你的武技吗?”

阿泰尔望着眼前跪着的真龙,显然有些愣住了,他摇了摇头,阿泰尔其实并不擅长戏弄别人。

“这不是我的武技,我看人有一种莫名的直觉,每个人都会给我不同的感觉,当时你化作巨龙掠过城市的时候,我从你身上感受到的就是这种感觉。”

安言还是没有得到自己的答案,他看了一眼阿泰尔扭曲的脚掌,跪步向前,轻轻握住了他折断的脚掌。

阿泰尔疼得皱起眉头,他却没有反抗。

安言一边细细地观察着阿泰尔的伤势,一边问道:“那么,我现在给你什么感觉?是利欲熏心的权贵吗?”

阿泰尔停顿了一下,如实地说:“不,没有变,依旧是一个求而不得的旅人。”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重复的景色让你疲惫,求而不得让你烦躁,你开始觉得自己的坚持是可笑的,你开始从云端坠落了。”

“可是龙不应该坠落的,云端之上的天空才是属于你们的地盘,你们的生命如此漫长,不坚持自己的本心,终有一天会狠狠跌在地上。”

阿泰尔觉得自己说了多余的话,他居然在和一个活了比自己长一百多倍的老怪物讲道理。

安言盯着阿泰尔的脚掌一言不发,他划破了自己的手掌,挤出一滴滴的龙血落在了阿泰尔的伤口上。

“我叫安言,告诉我你的名字。”

狼感受着自己疼痛的脚掌突然被注入了一股火辣辣的力量,他呆愣地看着对方,下意识地回答对方的问题。“我叫阿泰尔,你在干什么?”

“赎罪。”

安言的回答简短却有力。

一只脚,然后是另一只,消耗龙血去治疗普通兽人,这是奢侈且浪费的,但安言现在不那么觉得,他想了解对方,那就必须先赎罪,这是他作为审判者的执着。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头狼说对了,他正在坠落,漫长的旅程让他被世俗的纷乱所沾染,他审判了无数的罪恶,而现在的他也是有罪的。可偏偏没有谁能审判身为审判者的自己,他需要被审判,需要被拉上那么一把。

在龙血的作用下,阿泰尔的脚掌中断骨自行接合,肌肉重组,伤口急速地愈合,连覆盖脚掌的短毛和脚底的肉垫都焕然一新。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阿泰尔就感觉不到脚掌的剧痛了,他活动了一下脚趾,甚至比之前更加的灵活。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武技是什么了吗?”安言的声音有些虚弱,他依旧跪在地上,握着阿泰尔的一只脚爪。

月光透过囚牢的窗户,被栏杆切割的一块一块的月光刚好落在了龙的身上,他胸口的宝石闪烁着红光,即便是跪着,却依旧难掩他的强势与华贵。

阿泰尔呆呆地望着这一幕,破碎的憧憬似乎也在龙血的修复下开始重组。

“我还有一个要求。”

“……不要得寸进尺了。”安言皱起眉头,他已经付出了太多:尊严、龙血,如果对方不是自己寻觅的宝物,那么这一次他就亏大了。

“我想要一个拥抱。”阿泰尔缓缓地道。

“一个,龙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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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

安言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词汇了,他甚至不记得上一次拥抱是在什么时候了。

龙的社会体系阶级制度分工非常明确,血脉划分等级,力量决定阶层,情感这东西几乎没有实质的作用,龙很少与龙见面,亲情更是不存在于这个群体,有的龙甚至会视自己的子嗣为耻辱,对他们而言,产子往往是他们被更强大的上位者征服后的结果。

至于拥抱?他们是不需要拥抱这种东西的。

通过情感维持的关系纽带在龙看来是凡人维系群体的本能,是弱者的证明。

可偏偏就是这种龙不曾也不屑拥有的东西,对凡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相濡以沫的扶持、不惜代价地给予、毫无保留的包容、坚守底线的勇敢……凡人短短的生命谱写着龙无法理解的篇章,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点点地影响着龙的观念,让他们领略属于弱者的强大。

“我的这个要求冒昧了吗?还是担心我偷袭你?”

阿泰尔见安言握着自己的脚爪跪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反应,他以为自己踩中了对方的雷点,想要收回这个无理的要求。

安言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

“不,并不冒昧,我也不怕你偷袭,能伤到我是你的本事。”

安言站起了身子,阿泰尔也站了起来,他的脚果然已经痊愈了,此刻的他看起来有些紧张。

龙比狼高上不少,他俯视着阿泰尔,他觉得自己应该张开手臂,可真到这个关头,他又放不下龙的尊严了。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拥抱。

这时,阿泰尔主动地抱住了自己,他搂住了自己宽阔的后背,手爪伸进了他翅膀的根部,他那块痒痒肉上。

狼温暖的脸贴着自己冰冷的鳞片,向自己传递着属于他的体温,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填满了安言。他不知所措的双手终于找到了位置,轻轻地放在了阿泰尔的后背,微微地用力,让对方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安言似乎明白了拥抱的含义,这种亲昵的动作就像互相衔尾的蛇,努力地想把对方放进自己的身体,这是赤裸裸的欲望的表达,是互相占有的宣誓。

只是他不敢用力,他害怕龙的力量让这头软软的狼窒息。

安言忽然自阿泰尔身上察觉到了力量的波动,对方使用了武技,他没想到这头狼会在这时候对他发动突袭,好在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做出反应,审判之力发动,可无往不利的审判,这一次又落在了空处……

阿泰尔的武技没有任何的恶意,也不能造成任何的伤害。作为审判者的安言无法审判他,他的武技确切地生效了。

这一刻,安言感受到了阿泰尔的感受,他全部的思想,他全部的记忆,他全部的一切.....

在这个武技的作用下,阿泰尔像一本书一样完全地暴露在了安言的眼前,供他翻阅,与此同时,他听到了阿泰尔思想的声音。

“我的武技很简单,我可以向我触碰的人展现自己的一切,你能翻阅我的记忆和思想,你能感受到我的感受,你能向我问任何问题。”

“我一直觉得这个武技根本没有用,但是我的导师告诉我,这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是能打破一切套路,一切阴谋的必杀技,它叫作真诚,是我最后的底牌。”

“我的导师给这个武技起了一个名字,叫它‘弱者的坦诚’,现在我向你展现我的一切了。”

安言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审判这个小偷了,这头狼如此的纯粹而透彻,像一颗不掺杂任何杂质的钻石,透亮且坚硬。凡人定制的法律无法衡量他,他坚守着自己善良的本性,从未曾偏离道路。没有什么能审判这样的他,即便是作为审判官的自己,也只能被他来审判。

安言的呼吸开始急促了,他找到了,找到了,找到寻觅了近千年的东西。

他急切地翻阅这本名为阿泰尔的书的每一个篇章,窥探他记忆中关于自己的形象。

看到阿泰尔从小便憧憬龙时,他喜上眉梢。

读到阿泰尔在第一次发情期的春梦中梦到龙的形象时,他心动不已。

当他翻到阿泰尔一边想象着自己翱翔的英姿,一边自慰的时候,他如释重负。

他开始庆幸兽人群体中有龙控这种生物的存在,这块纯粹的玉,连欲望也是纯粹的。也难怪当他认为自己背叛了他时会如此的伤怀。

“……能别看这个吗?对您太冒犯了。”阿泰尔不禁面红耳赤。这是他心底最大的秘密,却被对方这样赤裸裸地翻看。

安言低头看着阿泰尔,他缓缓地道:“你可以的。”

“可以什么?”阿泰尔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可以用我来满足你的欲望。”

他又一次跪在了阿泰尔的面前,双手高举代表审判的马灯。

“审判我吧,我是有罪的,这世界上只有你能审判我的罪恶了,点燃这盏灯,你能对我提出任何要求,你的任何愿望我都无法拒绝。”安言的呼吸越发的沉重,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这段在自己的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话。

阿泰尔有些不明所以地接过马灯,他低头望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龙。

“我为什么要审判你,你为什么会有罪?”

审判的灯火点燃,但是安言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束缚,对方根本没有想要审判自己。

“我利用诡计欺骗了你,让你受伤,让你被关在了这里。我看了你的记忆,你的偷盗是为了扶持贫民,是我没有探听众生,了解情况。”

“这不怪你,你不了解确切的情况,我毕竟是小偷,你用诡计诓我也是正常的。”阿泰尔居然开始反驳了。

安言有些无奈,对方没有读到自己的醉翁之意,可这确实是一个纯粹的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我其实非常好色,我的旅途中曾经利用自己真龙的身份胁迫很多兽人为我释放欲望,包括这座城的城主。”安言继续暗示,希望能将话题往他期望的方向引。

“龙都这样,这是生理上的,也不能怪你。”阿泰尔依旧毫不在意,丝毫没有动用审判之力的意思。

见威逼不成,安言开始利诱。

“你刚才不是说想要偷走我的心吗?你可以对我许下这个要求,我今后将只能钟情于你,你拥有了我,就代表着拥有了无上的力量。”

但这一次,阿泰尔想都没想就回绝了:“这有意义吗?你是龙啊,我说过你不应该有任何束缚,无拘无束的天空才是你的地盘。”

安言没辙了,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跪在一个兽人面前尽力地推销自己,还被对方几经回绝,像一个站街的赔钱货,他可是龙啊!!!

“对了,愿望!你之前不是通过提灯向我许过愿望吗?我现在可以满足你的。”

阿泰尔这回终于没有回绝自己了。

“那三个愿望啊,你其实可以自己翻阅我的记忆去看的...”安言又一次翻开了阿泰尔的记忆,找到了那三个愿望。

“许愿让那城主变得热爱自己的子民,许愿让这座城贫苦的人们有所安身,许愿真龙大人能给自己一个拥抱。”

“......”除了最后那个已经实现的愿望,剩下的两条都不是安言想看到的东西,他的语气变得迫切,龙的矜持被他完全地抛诸脑后。

“你自己的呢?我想说的是,关于你自己的愿望!!”他差一点就大吼出声,“我可以完成你春梦的内容的,只要你提议,怎么样都可以的,看看我啊,我是龙,保真!!”

阿泰尔开始思考了,安言大气都不敢出,他还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卑微过。

接着,狼提着马灯,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希望你所做的一切都遵循自己的意志,不被他人控制。”

“我希望你自尊自爱,不会在漫长的生命中迷失了自我。”

“我希望你的旅途有一个终点,找到属于你的归宿,能免去你的孤独。”

“......”

安言沉默良久,随后他长长出了一口气,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这个纯粹的灵魂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又一次让他看到了弱者的强大。

“好,我答应你。”真龙应答了下来。

他跪步向前,将脑袋凑到了阿泰尔的身下。

“我现在所行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意志,不被他人控制。我想让你舒服,为你把梦带到现实。”

他解开了阿泰尔的裤腰带,轻轻地拉下了他的裤子,阿泰尔的欲望算不上巨大,但是看起来很干净,龟头粉嫩,有着他淡淡的汗味。

阿泰尔立刻想要去提自己的裤子“这样真的好吗?我们还在牢里啊!”他还是秉持雏儿特有的矜持,却被安言摁住了手爪。

“这是你给我下的命令,我照做了,你不应该逃避。”

阿泰尔本身就已经靠着墙,根本退无可退,他低着头震撼地看着眼前的龙,对方的舌头轻挑,含住了自己的欲望。

“呃....”阿泰尔下意识地握住了龙角,他看着自己心中最高大的形象跪在自己的面为自己口交,梦中的情节与现实重叠,情欲再也抑制不住,他的欲望开始膨胀,主动迎合上龙宽厚又灵活的舌头。

此时此刻,安言又碰到了出乎意料的情况,处于‘弱者的坦诚’状态下的安言同时感受到了阿泰尔的感受,这份感受包含了身体的感受!

他现在仿佛在舔舐着自己的龙根,而更让他不能自已的是,因为阿泰尔在这方面完全是个雏儿,这种初体验带来的刺激感,让安言仿佛回到了自己还是条雏龙的时候。

他被强行赋予了初恋的悸动和年轻的敏感。

强烈的刺激让身为龙族的安言一时间都无法承受,他跟着阿泰尔呻吟出声,胯下泄殖腔中的龙根立刻抬头,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在空气中展露着属于龙的强悍。

安言现在开始认同阿泰尔导师的观点了——这个武技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

龙的欲望被挑起,叠加着阿泰尔的那一抹属于青涩的欲望,让安言愈发地忘情。

他卖力地吮吸着阿泰尔的欲望,用尽了自己几千年生命中所学到的所有技巧。

阿泰尔握着安言的龙角,眼神迷离的望着这头帅气的龙,他的动作从被动慢慢地变得主动,他开始用龟头摩擦对方宽厚的舌头,一下下顶着对方的喉咙。

安言并不反感,甚至喜欢阿泰尔的这种转变,可在两种快感的叠加下,他感觉自己的高潮就要来临了,在双重欲望的叠加之下他这个老油条此刻敏感得像一条幼龙。安言不想扫了阿泰尔的兴致,强忍着自己的欲望继续为他口着,奈何自己的嘴巴实在太舒服,龙根抽搐了几下,再也忍受不住这强烈的快感,大量的精液喷涌而出,他现在是跪姿,龙精尽数喷射在了阿泰尔刚痊愈的脚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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