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皇帝想要摆脱武魂殿对于精神技艺的垄断，这种心情我不是不能理解啊……不过他们自己还格外组建了一个天斗学院精神系？这就有点太看得起自己了。难怪那个雪崩能差劲到这种地步，原来是个野狐禅啊。」

　　「主人你会不会太乐观了。」宁荣荣皱起眉头，担忧不已。「毕竟倾国之力培养，不至于这么不堪吧。」

　　「就是这么不堪哦荣荣。」

　　李三又拿起了一个包子慢条斯理地吃着。一个是皇家注资的神秘研究机构，一个是暗地里进行谍报活动的机关，可听他的语气，似乎还没有手头上热气腾腾的包子重要。

　　「那个许静岚只有一句话说对了。精神技艺就是赢家通吃的游戏，那是个讲究才能的领域，靠资源或者资历都不管用。它不像武魂，差一分就是差一层，哪怕再怎么堆都够不着。」

　　「某种角度来说，它比武魂修炼更简单，因为它不讲究武魂品质，不依靠资源，不讲究环境。只要你有这个资格，那即使是废武魂也能登堂入室。可从另一种层面来说，它又远比武魂修炼苛刻。只要你够不到，那就是够不到，魂力至少能通过日积月累的修炼积攒，可精神技巧，有的人哪怕沉浸数十年，花一生去钻研，可能也比不上有的人的一个念头。」

　　「要是他们愿意跟着时年，全力投资一个人还好。听你的说法，他们内部还斗争不断……那就没辙了。」

　　「怎么会……可，可是，万一有——」

　　「不会有万一的。你的假设，都建立在一切顺其自然，没有人干涉的情况下。」

　　李三打断了宁荣荣想说的话。「可你不要忘了，还有『那个人』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天斗皇家学院精神系，与苍晖学院一辈子都成不了气候。」

　　「除非他们能真正合作起来，拧成一股绳……不，或者说这两方这样不上不下，不断内耗的现状，正是Ｔａ想看到的吧。」

　　「我、我不太明白，您说的是——啊！」

　　宁荣荣说着说着眼睛一亮，想起了李三跟她说过的，这个世界「原本的未来」，语气不自觉地就低了下去。

　　「啊，这样的话确实……确实！哈哈，真可笑啊，明明是谍报机关，却——那就没办法了，无可救药了。」

　　「是的，已经无药可救了。」

　　看着主人不紧不慢地把给自己分析，宁荣荣长舒了一口气。她下意识地把手中的蛋糕放进自己嘴里，这才发现今天食堂的蛋糕是自己最喜欢的草莓味。

　　「这样子的话，那个被铭刻上淫纹的女人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吧……」宁荣荣无意间感慨了一句。「第一次看到我们之外的使徒，还以为那些狂徒居然能染指您至高的神座呢……」

　　「啊那个啊，是可以的哦。」

　　「「咳咳咳咳咳咳——！」」

　　宁荣荣和小舞被这句话呛得咳嗽不止。

　　「哈啊？你说，什么玩意？！」

　　一脸包子渣的小舞拎起措手不及的李三的领子，一脸惊怒地问道。「淫神神格……不是你的东西吗？可以又是什么意思？其他人也能继承淫神的位置吗？！」

　　「咳，咳，松，松手，我喘不过气了——咳咳，我没和你们说过吗？」

　　李三脸被憋得通红，拍了拍小舞的手腕，希冀她能松开一点。但现在的小舞可不吃这一茬，反而把他的领子揪得更紧了。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却发现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性奴这时也背叛了自己，抹了抹脸上的残渣，也投来令人脊背发寒的目光。

　　「李——三——！」

　　「好好好我好像是没给你们说过这事儿因为我觉得没太大必要嘛总而言之先松手不然我真的要被你掐死了——！」

　　「哼！」

　　小舞一把把李三推开，完全不顾他仍在咳嗽着缓气，恶声恶气地质问道。

　　「你就属牙膏的！挤一点说一点，我们哪知道你还瞒着我们什么？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我交代……咳咳咳。」

　　李三不自在地揪了揪领子，对方才施加在自己喉咙上的力量后怕不已，眼见得真把这两人惹毛了，他这才低声下气地老实交代。

　　「这个……只是你们一时没转过弯来嘛。仔细想想，我上辈子最出名的外号叫啥？」

　　「淫神斗罗啊，怎么了？」

　　「是『淫神』斗罗，而不是『淫神』。」李三特意加重了语气，好让这两人渐渐明白过来。「还是『斗罗』，而不是『神名』。虽然当时大陆上已经没有什么人能打得过我了，但是战斗力和生命本质的蜕变可是两码事。就好像『海神』，『天使神』是神明，而『海神斗罗』『天使斗罗』不过是封号斗罗，而且还是借助信仰提升起来的巅峰斗罗，这不可当作一回事。」

　　「那就是说……」

　　「神明的诞生，有两条道路。」李三一手一个包子，举了起来，对着两人示意。看到两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他举起左手边那个包子示意。「最方便快捷的，当然就是继承已有的神位啦。事实上，在原来的历史上，今后诞生的几位神明，其实都是继承的此前已经有过的神明的位置，接过了权柄而已。由于是挑选人来继承，导致这些神明其实都是一丘之貉，一脉相承。」

　　「但我当时可没这么好的事情。」

　　李三把左手的包子塞进了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那没办法，我只能走最原始那条路了。」

　　「一般来说想要成神，需要积攒千千万万生灵们的信仰之力。我当时……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必要聊太多。总之，你们只需要知道我当初取了个巧，硬生生把神格弄出来个雏形就行了。」

　　李三举起右手。在热腾腾的包子底下，诡秘的暗紫色光芒绽放出来。宁荣荣和小舞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管见到几次，那种高山仰止，令人喘不过气的压力和邪意永远让她们感到敬畏。

　　「你们也看到了，淫神这个神明虽然出现了，但是不知道是因为我最后死了，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反正目前它处于一个空悬的状态。作为神座，呼唤神明的存在是必然的。它渴求着自己的完整，吸引着合适的人合二为一，掌握这至高无上的力量。」

　　李三的语气暗带嘲讽，张开嘴，把包子和令人心悸的神力一口吞下。

　　「所以，我可以，其他人自然也可以，继承这淫神之位咯。这玩意可不安分的紧，别看它是我做出来的，可只要有人具有淫神神力的适应性，能够坐上去神位，它可是不认我这个创造者的。所谓的淫神传承，呵呵，我可没说谎，那可真的不是什么陷阱，是淫神神位在挑选它的继承者呢。」

　　「只不过，无论如何我总是有点方便在的。借助创造者的身份，我除了能在真正的淫神诞生前借用它的力量，还偷偷改了一些东西。就像每个神明的神考都会直接把考核内容传入到受选者的意识当中一样，凭着这个关系，我把我的一切都放了进去，留下了后手。」

　　「神格同意了这是考核必须知晓的前置内容，将它无偿地提供给了所有被选中的人。可被我一生的记忆情感所感染，就算撑过去了，你还是原来的你自己吗？

　　借助这个ｂｕｇ，我终于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神格中苟延残喘下来，直到唐三来到在这个世界上为止，我才从神格中降临，借助他主角的身份暗中行动。」

　　「这就是武魂殿全力封杀，淫神传人却屡禁不止的原因。」李三慵懒地后靠着椅背。「凡人怎么可能对抗神座呼唤它的主人呢？哪怕他们背后站着的，是另一位神明。如果让全大陆都知道，这份危险的知识指向的，不是一位巅峰斗罗的毕生心血，而是一位真正的神的力量，只怕所有人都会心甘情愿，争先恐后地跳进我的陷阱里去吧……」

　　「居然是这样嘛……」

　　宁荣荣喃喃自语着，脸上尽是震撼与崇敬，被李三玩弄神明的手段所震动。

　　小舞却是紧蹙眉头，扯了扯他的袖子。

　　「可是，可是……这其中还有说不通的地方吧？比如说。你上辈子为什么要要用魂技抹去所有人对你的记忆？如果这是个陷阱的话，当然是越多人跳进来越好吧？还有，裁判所，天斗学院精神系，苍晖学院……这些人都在试图绕过你留下的后手，从淫神传承获取力量啊。看看那个许静岚就知道了啊。你死了太久了。

　　天底下能人辈出，万一，万一有人真的捷足先登，率先登上了淫神的神座……」

　　「安啦安啦……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不会几百年才出现一位神明了。天使神，罗刹神不也没有神明背后主持嘛？还不是空悬了千百年，这一代才出现继承人？就算没有我捣乱，区区十几年，哪这么简单就能出现这种人才？连我如今都进度迟缓，其他人哪有可能追得上我？」

　　「淫神的考核被统一过。无论如何，集齐使徒这一项都是必须的。可连我这个创造者至今都摸不到使徒选拔的标准，其他人就更别提了。看看那个许静岚吧，居然提到主人的名字就会不由自主的发情，明显是调教到脑子都坏了，留下了心理上的后遗症，能不能算一个使徒还两说呢。唉，手艺糙这样还能半使徒化，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要不是同一个使徒不能计入两个人的进度，否则直接抢过来就好了……」

　　「至于前一个问题……对啊，我那时为什么要抹去我的痕迹呢？如果说淫神传承是陷阱的话，那根本没必要这么干啊。唔，想不起来，只能靠猜的了。隐藏情报方便二周目发育？不至于啊，虽然目前来说是方便了不少，但是说不上性命攸关啊。不想一觉醒来全大陆都变成我和娘化的我？嗯，也有一定的道理……」

　　李三说着说着就自言自语，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哪怕气急败坏的小舞又摇又掐，腰间都青紫一块了，他也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小舞和宁荣荣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对方耸了耸肩，自己也只能长长地叹息一口气。

　　这就是在反派大ｂｏｓｓ手底下努力工作，看着老板作死自己心惊胆战无能为力的感受吗？

　　作为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恶人干部，还真是辛苦啊……

　　「让一让让一让，让我过去啊！」

　　「唉……你干嘛？没长眼睛啊！」

　　「说了让一下了你没长耳朵啊？走走走懒得理你……让一让啊！」

　　「哎呀……」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了。小舞和宁荣荣好奇地看了过去，发现人群如同沸水一般逐渐烧开。从最中心当中，一个圆鼓鼓的身影左碰右撞，左冲右突，在四周人的埋怨和怒斥中挤了出来，还不忘回头顶了两句。

　　「说了让开了，还挡路，怎么好意思开口骂人的——欸，小三，荣荣，小舞，你们在这啊？」

　　他装模做样地摸了摸头发，恶人先告状地嘴了两句，转过头，看见宁荣荣和小舞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那汗津津，肥嘟嘟的脸上露出若无其事地神情。

　　「胖子你这又是——」

　　「吃着呢？来得刚好，我正找你们呢。」

　　胖子也老实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到了宁荣荣身边。纤细的宁荣荣浑身一震，差点没被弹出去。看着李三此时神游天外，胖子大咧咧地抓起他面前最后一个包子，扔到嘴里，嚼了一嚼就不见了踪影。遗憾地咂巴咂巴嘴，胖子拿起手里的一本杂志扇着风，无视了捏着鼻子远离那股汗臭味的小舞。

　　「呼，累死了，至于吗追了我这么久……唉，这个时候的食堂到处都是人，热死个人了。所以我才不喜欢来这里吃早餐——小三你怎么才买了一个包子？吃得饱吗？」

　　「你可要点脸吧死胖子……」小舞瞪圆了杏眼，双手环绕隐隐护住了自己的早餐，飞快地消灭着。「大早上的你这是又招惹谁了？别又是来找你打架的，我们帮你出头都出累了。」

　　「嘿，小舞你这话就说得不地道，怎么又是我先惹了别人？再说了，大家都是兄弟……啊不对，兄妹，就不能互帮互助一点嘛？」

　　「那你倒是数数这次几回了？每次招来的都是硬茬子，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

　　「嗨院长有云，不能惹事是庸才……」

　　胖子和小舞斗起嘴来，手上的动作就缓了几分。宁荣荣眯起眼睛，盯着花花绿绿的封面上，波涛汹涌的裸女。

　　「胖子，你这书……」

　　「唉荣荣你这可不兴看，嘿嘿，以后让你老公教你——」

　　「马！红！俊！你人呢！！！」

　　「哎呀妈呀吓我一跳……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不远处突然爆发出一声熟悉的怒吼，把胖子吓得一激灵。他那对嵌在胖脸上的小眼睛骨溜溜的一转，扫了扫脸上犹自有气的小舞，再扫了扫不明所以的宁荣荣，最后把视线落到了神思不属的李三身上，又转了一转，嘿嘿地笑起来。

　　他突然把书一把拍到李三胸前，把李三吓了一大跳，嘴里像连珠炮一样。

　　「小三！帮我把这书藏起来！我知道你有空间魂导器的！快快快，把这东西藏起来，别让任何人发现！快！」

　　「哦？哦哦好的。」

　　李三下意识地把书接了过来，看着手上的色情杂志，乍看之下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头。但面前的胖子催的急促，脸都涨红了——但是好像是憋笑憋得——他也没多想，顺手就收进了二十四桥明月夜当中。

　　胖子满意地坐了回去。屁股刚沾到椅子上，身侧就杀出来一个杀气腾腾的青年！

　　「你在这啊！死！胖！子！」

　　「我在这啊！香！肠！叔！」

　　胖子用毫不逊色的嗓音吼了回去，倒是把来人下了一大跳。他视线扫过在座的众人，尤其是看到一脸迷惑的宁荣荣时，眼神乱了一乱，前所未有的动摇起来，随后强自镇定，用小舞都能看得出的气急败坏对着胖子吼道。

　　「赶紧把……把你拿走我的书还我！不然大家兄弟没得做了！」

　　「我拿你什么东西了？别冤枉人啊！」胖子一脸故作的无辜，反问对面。

　　「奥斯卡，你说说，我拿你什么了？」

　　「你，你……」

　　奥斯卡你了好几下，还是没说出口，转而喷出一句上头到了极点的怒吼。

　　「没拿我东西你跑什么！总之，赶紧交出来！不然兄弟没得做了！」

　　「看你这么吓人谁不跑啊？那你倒是说说我拿你什么了啊？」胖子张开双臂，装模做样地看了看自己的两侧腋下。「要不你过来搜搜？你搜到了我就给你。」

　　「你他妈——你放哪了！」

　　「唉你搜不着，搜不着……」

　　奥斯卡怕真的是气疯了，一个辅助系魂师就扑向了胖子一个强攻系魂师。好在胖子只想逗逗他，左摇右晃地任由他摸来摸去，饶有趣味地调侃着。

　　「怎么样？摸着了吗？没摸着不能冤枉人啊。嘿嘿好痒……哎哎那里不行啊。

　　没看出来你小子喜欢胸大的，却是女的也喜欢，男的也喜欢……哎哎哎别动手啊……」

　　两人就这么打闹着。一旁的三人也回过味儿了，一脸无语地看着胖子，要说这胖子是真的缺德，同一个痛处翻来覆去地戳。就连第一次见到奥斯卡在偷偷看色情杂志，怒到抢过来硬撕烂的小舞如今都懒得管他了，只当作瞎了眼没看见，胖子却还是喜欢拿这点捉弄奥斯卡，折腾得人尽皆知，就想着什么时候撺掇这童子鸡兄弟跟自己出去玩玩，好夸耀自己花丛圣手的本领。

　　反正白虎蛰伏，蓝银有主，史莱克七怪里，也就奥斯卡这个童贞香肠大叔能让胖子调戏一下，显摆显摆。

　　李三一边叹息着，一边从腰带里把杂志拿了出来。

　　「胖子别逗他了……小奥，书在这呢。」

　　「给我！」

　　奥斯卡下意识地把书抢了过去，就想藏在身后。可眼角瞟得宁荣荣好似没看见一样，低下头慢慢站了起来，说了句「坐这吧小奥」，就坐到了李三的另一只手边。看见宁荣荣若无其事的模样，奥斯卡手里的动作也顿了一顿，却是止了继续掩盖着的心思。

　　「好了好了，哥错了还不行吗？想吃什么，今天我请。」

　　玩不下去了，胖子也就笑嘻嘻地把奥斯卡按到自己手边做好，自己去买了早餐。不一会，胖子就带着满满当当的一盘子早餐走了回来。奥斯卡嘴里喏喏，却只晓得扯些有的没的。看得小小一张长凳坐的稍显拥挤，一左一右两个美女自然地贴着中间貌不惊人的男人。左手边那个也就算了，右边的那个人被男人紧紧贴着，却也一副自然而然的模样。

　　想起吸收仙草那日，那个情不自禁的吻，奥斯卡的心里顿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李三却是没察觉到奥斯卡的黯然神伤。他意外地对那本书起了兴趣。问了奥斯卡一句，见他病恹恹的不反对，就自己拿过来看，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竟是看得津津有味。奥斯卡见他入了迷的模样，不无恶意地说道。

　　「怎么？小三？你竟然对这个感兴趣吗？注意了，小舞可还在一旁看着呢。

　　我看你有苦头吃了。」

　　「哼，哥才不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嗯，我挺感兴趣的。」

　　「哈啊？！」

　　李三自然而然地有一句回答，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胖子都要惊下来，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奥斯卡倒是心里有些暗喜，偷眼看向宁荣荣，期待着她的反应。

　　宁荣荣倒是看不出什么波澜，心里却是打翻了醋坛子，掀起了惊涛骇浪。朱竹清难得吃一顿嘴馋也就罢了，小舞媚骨天成备受宠爱也就算了，可一本杂志，几篇小说，还有几个印刷的女郎就把老娘比了下去——宁荣荣都恨不得把奥斯卡给吃了。

　　小舞更是用仿佛看着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李三。她那句话的后半截是——因为哥天天玩我，怎么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可见李三坦然承认自己对这东西感兴趣，她吃的醋也不比宁荣荣少上半分，狠狠地瞪了一眼无辜的始作俑者。

　　可怜的奥斯卡，还没等他因为自己无果的暗恋如何呢，他自己倒是先被两个淫神使徒先后记了一笔。

　　可李三看得兴起，居然还把书立了起来，指着书上的一个地方，对着在座的所有人展示起来。

　　「还有你看，这个叫『孤芳自赏』的作者，也太厉害了吧？《淫神斗罗与禁欲修女的肉欲堕落祈祷》，《出差归来，我的熟妻老婆青春女儿还有内向小姨子都变成了他的巨乳精液肉便器》《献上纯洁无暇的处女，私密教会内的恶堕邪神献祭》……都是蝉联几届的销冠啊。排行前十里一个人能就上榜了七篇，等于说是霸榜了吧？好厉害啊。比起最后一位那个写了快八十万字的未曾闻名厉害太多了吧？」

　　「嘛未名老师跟孤芳老师这种接约稿的短篇老师不一样啦，他是那种剧情长篇，读者受众不广，上榜一次挺不容易的……话说，小三，你还对这个感兴趣吗？

　　不像你啊。」

　　「怎么才算像我嘛，我的确很感兴趣啊。」李三翻过几页，又翻到作为主推的那个长篇，手指拂过字里行间，语气中的好奇与兴奋怎么也压不住。「仔细看一看的话，很多地方都有隐喻啊。不，不只是隐喻，是暗示吧……暗示现实的事情。好多细节太清楚了，详细得过头了。他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当事人根本不可能说的吧？」

　　原来是因为这个！

　　在座的其他人都松了一大口气，有的人暗暗庆幸，有的人隐隐失望。奥斯卡探出头，看了看李三正在看的这一篇回答道。

　　「啊《献祭》这一篇吗……这也很正常吧。毕竟淫神斗罗的记忆都在淫神传承里，有人知道这些事情也不奇怪啊。」

　　「武魂殿居然允许这种东西流传？」李三抬起头，目光里尽是不敢置信。

　　「禁止了解接触淫神斗罗的事情，这不是所有官方势力的共识吗？不仅是这个人，热销榜前一百里过半都是挂着淫神斗罗的名字啊。这不算宣传吗？这样娱乐性解构以后，淫神斗罗的罪状和下场还足以震慑其他人吗？」

　　「教科书上是这么说没错啦……」

　　奥斯卡手指点了点杂志。「首先，这本杂志的存在，就是『违法』的不是吗？」

　　「啊，这倒是没错……」

　　「其次，淫神斗罗作为一个离大众有些遥远，经历又十分传奇的人来说，不是正适合改编吗？」奥斯卡摊了摊手。「热度还没有过去，又犯下了骇人的，却令人津津乐道的大罪，只要套上野史、戏说之类的外壳，他本人的身份就会给人带来一种刺激，背德的感觉。比起从头开始塑造一个人设，直接用有原型的角色不是更方便吗？只要写出『淫神斗罗』四个字，大家就都会联想到同一个形象，不是方便了作者吗？」

　　「不，这样只是省去了塑造角色的笔墨吧……」上辈子就是靠笔杆子吃饭，文科生出身的李三虚着眼反驳。「改编不是瞎编。这些同人作者偷懒的时候有考虑ＯＯＣ的问题吗？文学角色与现实人设不符了怎么办？」

　　「在虚拟世界寻求现实感的人脑袋都有问题吧？」奥斯卡挥了挥手，对李三的质问不以为然。「从文学作品而不是客观报道了解一个人，本身就是一种误解不是吗？再说了，人设是否背离，永远取决于读者。倒不如说人设脱离就是角色的宿命。从作品发表的那一刻开始，作者就与作品无缘了。读者想要怎么解读角色，是他们的自由，作者只能引导。如果非要指指点点，按着读者的头说读者只能角色这么理解，那不是很讨人厌吗？写出来是作者的任务，而如何理解是读者的权利。两者相加才是作品啊。」

　　「呃，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是这是诡辩啊这是。」

　　「而且！小黄书，涩就可以了！像未名老师那种，写了快八十万字还写这么多剧情，还没看到肉就软了，活该没有人有耐心看下去吧？」

　　「他活不活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活该完蛋。未名老师那人心眼小……」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一点——」

　　奥斯卡露出一缕轻蔑的笑。李三很清楚，这是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惯常露出的那种，对现实权威的不满，反抗意识觉醒的笑容，充满了初生牛犊般的意气与自许，仿佛傲视全天下庸庸碌碌之人的眼神。

　　啊，说人话的话，就是一跟中二时期的少年，说起国家，法律，秩序之类时，他就会跟你聊聊「社会的黑暗面」那种欠揍的神色……

　　「现实生活发生的事，说不定比故事还要荒诞呢。」

　　奥斯卡的语气有些虚浮，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那些大人物们，自己花天酒地，过着比淫神斗罗还要荒淫的生活，却还要禁止平民百姓，依靠这么一点小小的、阴暗的妄想，获得片刻的欢愉和安宁……呵呵，可笑，这太可笑了。如果我们的生活就是一本小说的话，却是比真正的现实还要离谱一百倍啊……呵呵，呵呵呵……」

　　众人无语地看着奥斯卡。

　　「小奥，你是不是……」小舞比了开枪的手势，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歪了歪头，发出了一个疑惑的鼻音。「……嗯？」

　　「唉，终究还只是个小女孩罢了……我不怪你。你们是不会理解的。等你们毕业了，走上社会，就知道真正的世界是怎么一个模样了。到时候，希望你们还能记得，记得曾经是朋友的我，对你们说的这些微不足道的笑话了。」

　　奥斯卡掀起刘海，扶着额头，一脸深沉地说道。「小三，喜欢的话你拿走吧。」

　　「啊？没关系吗？」

　　「没关系，反正只是月刊。我还订了今年的豪华装订版销冠合集。还想看的话，管我借就是了……」

　　「啊？啊……多，多谢了。」

　　李三把手里的杂志收好。看着身侧两女投来的目光，他压低了声线回应道。

　　「还有用。不仅仅是书上的内容这么简单，我总感觉还有哪里不对劲……」

　　这却不是用「唐三」，而是用「淫神斗罗李三」的身份回应了。宁荣荣和小舞心领神会，不再追问了，反正他自有缘由。这时，食堂门口传来呼唤他们几人名字的声音。几人转头看去，却是大师那张冷硬的脸，在远处招呼着他们。

　　「你们几个，吃饱了吗？二龙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叫上竹清和沐白，我们马上出发。」

　　「「「是！」」」

　　众人齐声回应，不再谈笑，三下五除二就消灭了桌上的食品，起身离去。只是离开的时候，宁荣荣和小舞不约而同地落后了一步，一左一右地牵住李三的手。

　　「二龙老师那边……还是不想和你说话吗？」

　　「是啊，都过去一个月了，没跟我说一句话。」李三低声回应着小舞的疑问。

　　「她在刻意避开我吧。所以说调教中间停一下就会很要命。本来能在绝顶高潮中一点点改造人格。若是调教完毕了也无妨，偏偏就是到半道放回去，一旦回到正常社会里，被快感暂时压抑住的常识，羞耻心与自尊心就会再度觉醒，再想突破封闭的心灵就难了。」

　　「偏偏她又是魂圣，不仅难以催眠，更实力远胜于我，想要用强都不行。柳二龙是这样，还不知道独孤雁那边的状况呢。唉，棘手。」

　　「所以说啊，女人在床上的话，真是不能信。明明缠绵的时候那么甜言蜜语，提上裙子，就什么都不认了，唉……」

　　小舞翻了翻白眼，指甲掐了掐对面的掌心，懒得跟这个无耻的男人废话了。

　　但突然间，她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低下头，撒娇地晃着他的手，略带些娇嗔地问道。「这么麻烦……那，那能不能不要跟二龙老师纠结了？又难又不能用强，不过是一个魂圣罢了。大陆上出色又漂亮的女人这么多，没必要跟她一个老女人死磕啊。反正你也不急，我们换个人，慢慢找就是了……」

　　「换人？看不出来你口气这么大啊。大陆上你再找出几个比她更年轻漂亮的魂圣试试？你忘了我跟你说过未来的事情了？这鬼神格挑人的标准这么严，独孤雁都未必能成为使徒，换个不在历史主线出现过的路人，我猴年马月才能登上神位。大海捞针啊？」李三反捏了捏小舞的手，语气夸张地调侃道。「心疼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况且做都做了，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已经是骑虎难下，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收手？」

　　「这……这……至少，至少别让二龙老师她这么痛苦……拜托，哥……」

　　「啊啊，别说痛苦，到时候她只怕欢喜到说不出话来呢。」李三漫不经心地答应下来，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一脸忧愁的小舞。这对未来的义母女盖饭他是吃定了，怎么可能让少女的矜持与羞怯误了他的乐子。「要不放心的话，跟我一起就好了。正好，上次我发现你也挺有天赋的，就是老不情愿，这次柳二龙的事情还是和我一起来，就当给你练手了。」

　　「……嗯，好。」小舞低垂着头，许久，还是点了点小脑袋。

　　宁荣荣也低下声线询问。「那我们接下来……」

　　「照常行事。关起来调教固然省事，但是放在公开环境下的羞耻调教也别有一般滋味呢。纵然有些妨碍，也不过是——」

　　「——情趣罢了。」

　　宁荣荣接口说完后半截话。李三与她相视一笑，有这么个心灵相通，知情知趣的共犯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总之，准备二阶段行动吧。真期待啊，魂环狩猎。」

　　「是，哥哥／主人。」

　　＊＊＊＊＊＊＊＊＊「今天先到这里吧。时间不早了，好好休息，明天再去找合适的魂兽。」

　　「「「是——！」」」

　　落日森林内，四眼猫鹰弗兰德转头向身后的学院们宣布今日的狩猎暂告一段落。身后，七位年轻的学员齐声回应，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显露出了几分疲倦，听到休息时便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尤其是奥斯卡和宁荣荣。辅助系魂师的体能比起同级别的其他魂师来说都差上一截，疲倦也是应当的。再说，在危机四伏的落日森林中行进，无时无刻都在提心吊胆，提防暗中潜伏的敌人，更是加重了体能的消耗。作为食物系魂师，奥斯卡还要负责提供香肠供其他队友恢复体力，所有人中属他的负担最重，几轮遭遇战下来魂力已经濒临干涸了，俊秀的面容苍白不已，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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