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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勒篇——6.喘息,2

小说:坠往深空之鸟 2025-08-24 22:52 5hhhhh 4450 ℃

“既然你这么说,那这位……神秘行医,就是沃夫?”

“是啊,后面我们偶然发现了这神秘人自己说漏嘴了,追问之下,他才说自己当兵的时候学过军医,后来退役了有兴趣,就去专业学了,既然他能这么说你的情况了,我只能当作他同样修了这方面的医学了……”

我没有想到这只举止怪异的狼才是最夸张的,就算我没有学医,但是上大学前稍微了解过,学医是一条怎样艰险坎坷的狹道,他当作兴趣随便学学就……?

“你们有点像那种,高中……不,初中的时候的社团,那种脑电波社,还是超能力社来着。”

“哈哈,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啊……不说了,到了,这片街区从北门进去,第一栋一楼从左往右数第二个电梯进去按32楼904”,我注意到他突然讲了一串很通俗详细得有点过分的地址,并且神情有些微妙。

“莱昂……”

“呃,哈哈……我只是想巩固一下之前费力背的他家的地址,毕竟之前每次没跟耶塞来的时候都会走错门。”

“确实啊,这边好像也都是几乎长得没差的居民楼群,而且一样那么密……我家那边也是这样好像。”

虽然莱昂用很小的声音在念,但是我其实是听得见的,嘴里重复着那句口诀一样的东西,非常认真地在前面带着路。跟着他,一狮一虎穿过像迷宫一样的通道,在巨人建筑的筋脉中穿行,烟火气燎烧着各种可见的墙壁,剥蚀的墙灰和腐朽泛黄的广告纸张,污渍积聚在各种角落,水痕和苔藓占据了很多气流不畅又足够温暖的转角。我看见三十二层的天井环道上有着自动贩卖机,汽水的全息影像跳动在它的跟前,就像一群被照看着正玩耍的小子。

我们会经过它,莱昂十分熟练,也没问我要什么,在靠近它的时后拨开漂浮的汽水影像,伸出爪子戳在了它的操作面板上,蓝色的全息激光把他整张脸乃至大部分的鬃毛都照成饱和的亮蓝。我看着他的神情,捉摸不透他的想法,随即他转向我笑着摊开爪子,两罐一样的汽水出现在他的手心,洋红色的霓虹管暗淡地照,在侧面把他的肉垫和汽水罐子上的冷凝水珠染得微红。我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接过,他一直在试图驱散掉我身上某种沉重,而这确实也见效了。

我不是没有想过我可能再也无法见到杉纪,那个最坏的结果。如果,是杉纪的话,他会教我怎么做……?他曾经怒视着主动割伤手腕的我说过,他愿意帮我做一切,只需要我为这段友情付出一句誓言——

“费勒,你不应该被除了纯粹的你之外的任何事物引导你死,包括最重要的和最厌弃的”

我或许应该按照他说的做一次,我仍然保留着当时那个烟盒,和弹簧刀,以及那张纸条。

我们继续向前走,我啜饮一口手里冰冻的饮料,被冻感莽撞地冲到了喉管,突然间从迷乱的思绪里清醒回来,我摇摇头。我们最终在一扇银色的门前停下了来,上面仅有一张边缘蜷曲的开裂的金属门牌,莱昂像是拜访朋友一样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无声地等待。

我听到一些人脚步走进的声响,随着吱呀一声,门从里面直接打开来,狼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只不过他的模样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穿着居家休闲短裤和拖鞋,上半身衬衫外面披着白大褂,一只手撑在门上,另一只手拿着一杯咖啡,一副工作到一半跑来开门的模样。鼻梁上架着一副很质朴的黑框眼镜,他正把头微斜,稍显疲惫的猩红眼神穿过镜片落到我们身上,他将脸稍微往室内斜一下,示意我们进去。

这里的布置就跟平常人家没什么两样,我我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屋内,注意到不少设计都是相当通人性,甚至引发我共鸣的地方,比如说角落里那个巨大的垃圾桶,烦厌于把暂时没用的东西未来可期地堆在家里,我总是很狠心地把它们全部扔掉,一定也是因为沃夫和我有着相同的习惯,他看着也像那种人,这里才显得这么整洁吧。

“先坐着,我把文件保存一下……”沃夫发话了,他的声音总是有点沙哑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盖这一点,他总是把话音放得很低,相当符合一些成熟雄性的声线追求。

“莱昂的话自便”

我于是在狮子的旁边坐下,突然发现沃夫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捧着笔记本在操作,屏幕的光在他的眼镜片上反射,看不出他的眼神。

不同于第一次见时那种昏暗的环境,而且我此时精神也没有那么紧张,我得以更完全地看着眼前这只狼的模样,相较起耶塞,莱昂,甚至是我,他的身材居然算是较为精瘦的,目侧其实比我略矮些。很快我注意到视野内有什么一直在吸引着我的视线,沃夫的尾巴耷在他的身后,我此时有些疑惑,狼的尾巴一般有这么蓬松粗大吗?从毛质上来看,这必然经受过主人的好生照料。我望着它有一会儿,有些羡慕它的光泽和蓬松程度,直到它忽然动了一下,我抬头对上沃夫稍稍皱眉的视线。

“咳咳”沃夫把电脑合起来放下,摆在一旁,咳嗽了两声,语气突然变得没那么苍白:“……哎呀,他们事是真的多……”

“没办法嘛,你就是在他们那打工的……你要不要木马?偷偷放他们的设备上报复一下?”莱昂带着笑意说

“这种事情拜托你就行……”狼又开始喝咖啡了

接着他把视线转向我,我觉得他心情比起刚才好了不少,原来刚刚那是社畜的怨气吗……“虽然说,小猫,我很关心你的身体问题,恨不得现在就开始我们的咨询,但是现在已经是饭点了,饿着既解决不了问题,也治不好病”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眼前的灰狼似乎自顾自地沉浸入了一种期待佳肴的喜悦之中,这令我相当迷惑,看着他的爪子在肚子上摩挲,我又有点想笑。

“饭呢?”

“饭做好了……埃德蒙你过来提电饭煲……”

一个熟悉的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别的方向传来,我很快辨认出来是谁,并且因为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而翘着眉望向灰狼,他的笑容微微地僵住了。我余光瞥见狮子的表情从略微的惊讶转变为大笑。

“原来你叫埃德蒙”我直言不讳。

“真没意思……”他的耳朵上翘的角度稍稍降低了,懒得理我有点像挑衅的发问,转身走向声音的来源,拖鞋的步伐走在瓷砖上发出滑稽的声音。“叫你们老板也行啊,为什么偏偏叫我”

“欸?”

莱昂说,不用理他们,直接坐在饭桌前就行,狮子似乎对这里的流程很熟悉。“为什么耶塞也在这里啊……不会从一下车开始他消失他就到这里来了吧。”我问道。“因为他喜欢嘛,他和埃德蒙关系很好,理应来这里聚一聚……你会明白的”狮子说完这话时的目光带有很深的意味,还有明显的憋笑。我大概猜到些什么了。

一会儿后,熟悉的白熊撵着灰狼出现在饭厅的一边,灰狼提着电饭煲,右手抓着一盒像是便当一样的东西,有些吃力。而身后的白熊承担了大部分的工作。他看见我们,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举起爪子示意问候。

饭桌上,虽然不可否认耶塞的手艺依然压倒一切,但是我们之中最大快朵颐的却是灰狼,所有人都沉浸在口腹之欲被填补的欢愉之中,觥筹交错之中,我注意到耶赛有几次默不作声地给灰狼夹菜,而埃德蒙也不易察觉地对这些夹菜作出了平凡的感谢,就像是这样的互动早就是常态了一样,我没有作出过大反应。

晚餐结束,埃德蒙不知道哪里变出来了一杯咖啡抓在手里喝,他打了个饱嗝,拿起饭前摘下的眼镜重新戴上,那种疲惫的神色瞬间又出现在他的眼里,他走近我,爪子搭在我的肩上就像某些老同事一样,叹了口气说:“为了小猫,现在是加班时间……”

我坐到了他的书房里,我习惯性地把门关上了,但没想到房间的隔音那么好,我几乎听不见客厅里莱昂和耶塞的交谈声。埃德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穿上了那件白大褂,这一身装扮加上他现在坐在一堆发光显示屏和巨大书架前翻找资料的样子,确实有几分说服力认为他是专业医师,只不过短裤和拖鞋的搭配有些出戏,不过这毕竟是在他家里。

狼结束了他的工作,理了理衣服捧着资料重新看向我。红色的眼睛里多了几分严肃和涉及专业领域时的沉稳淡定,我曾经虽然生活并不规律,但是由于种族天生的强壮,很少有看医生的经历,看的一般是精神科的擅长聊天和套话的和蔼叔叔,所以这时忽然有些不适应,现在的埃德蒙似乎有着一种压迫感。

“……嗯……头痛啊,是一些很常见但是特别让人苦恼的情况呢。”

“小猫,你愿意听我的建议来我很感谢,但是既然到了我这,我就不会顾及那些正派医生的规矩了,我只负责治病……”

“所以我把你从大到小所有档案都翻出来了,注意,不是你们自己在学校里抄的那种凑数的,是城市总网主脑的数据流里面截出来的,我趁职务之便能接触到这些,不得不说兰德国在侵犯个人隐私这方面做得真的够狠的……”

“虽然知道你是间谍,但是拿着别人的工钱说这种话还是有些令人感慨啊……”我微微笑笑。

“也是,谁让我是间谍呢?不过这个其实相当羸弱的政府机构离开我就会瘫痪,那这不是我应得的吗?好了,你的资料都在这里了,你有兴趣可以自己看看,后面我会给莱昂和你脑子里都发一份。我全部看过,因此很明白你这不是什么好治的病,但其实也没必要治,不过是偶尔的头痛发作而已,按时吃药什么事都不会有……你意见如何?”

“诶?吃药吗……不过好像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对了,其实我这个在高中和大学就几乎没有出现了,最近突然又开始了,并且出事以来这几天,频率变得相当高,似乎要跟初中的时候持平了……”我说话的时候注视着狼有些悲伤的猩红眼睛。

“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这个很难说……一是现在没有手段给你检查,第二个,我其实觉得也没必要检查,这个大概率和你的精神因素有关,我觉得嘛,头痛是你免疫掉某些情绪冲击所付出的代价,靠的是……无行医资格的直觉?你小时候确实有些惨……但是没有很惨就是了,哈哈哈,但是创伤依旧会产生,人为了维持生活会产生自我保护的趋向。”他讲到这里原本在笑,但是忽然止住,脸靠近我说道:“自我保护的作用机制往往复杂且难以捉摸,但是从结果而言,它们都是在办好事,或许它有某些潜意识中的危险预知能力也说不定,你要试着去感受你的身体想表达什么……不要太抗拒你自己,一般来说,你是与你同在的”

“当然,如果事实上你能处于一种不需要精神紧张的心境之中,那总体上情况一定会有所改善。我能感觉到你还很紧张,包括精神状态和情绪状态,你在担心你的朋友,你同时也在担心你自己,你也在提防着我们,包括耶塞,甚至是莱昂。我知道这是难免的,虽然我对于这种尽失安全感的心绪体验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但是我能明白,显然,现在的你需要一个过程,让自己在梦和幻觉之外的地方也能获得安全感,感到轻松而非草木皆兵。所以,聪明如你,小猫,你大概也能察觉到莱昂在很用心地想让你轻松些了,他在这份上的确做得很努力了。”

“看你的眼神,我也知道让你不去想那些引发焦虑的事不合常理,我一同查了杉纪的档案,你们确实是相当要好的朋友,同样的,你现在百分之八十的压力都来自于此。但你总得面对这一事实。我不是莱昂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好人,而我事实上又相对于正常人来说冷淡些,所以我觉得由我来确切地告诉你会比较好,有关杉纪的事都是由我来查的,虽然不排除他被另一支队伍救走的可能,毕竟他很聪明,但是更大的概率……会就像你想过的那样,一场接近死别的的囚禁,或者是真正的死别。”

一阵窒息感随着埃德蒙的话头涌上了我的脑海,无意义的混沌在眼前炸开,干扰着视线,令我感到眩晕。我用爪子扶住额头,吃力地支撑住,并试图按压穴位来缓解不适……

“……我知道有这种可能,但是我不想接受啊……”我摇着头,小声地喃喃道

埃德蒙不说话了,他发出了浅浅的叹气声,我抱着头伏在膝上,没有话语,周围沉在一片寂静之中,我感觉到一只爪子搭在我的肩膀上。

“……唉,我还以为我能狠下心办这种事,果然不行啊……但是费勒,我要表达的意思是不会变的,只要你还要活下去,你就需要面对这个问题,但是显然现在我们应该换些不那么沉重的话题。”

“……埃德蒙,其实我觉得我和痛苦的相性比我们认为的都要好……我其实也没那么悲伤,即使杉纪真的不在了……”

狼沉默地看着我,他注意到我泛红的眼角某些意味着忍耐的抽搐,然后语气有些怜悯意味的开口

“……小猫,你的头痛没法一直帮你,总有一天……算了,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直到你有觉悟以前。至少现在,你仍然可以多多依赖比如莱昂,还有你保护自己的欲望,当然,我也会尽可能地帮你。”

狼等待了我片刻,待我从崩溃的状态脱离,叹着气望着他的眼睛,红色像是柔和了几分。“按照,我刚刚提到的,我觉得你还会好奇为什么莱昂会愿意为你做到这种程度,而你大概率不敢真的问他。按目前我对你的观察来说,我能提供一种说法说不定能够解释,我觉得嘛,你确实身上存在某种特质,而这种特质让他本身欣赏你,比如写写小作文什么的,这个我就不太懂了。而且这种特质和他印象中的某些珍贵之物重合了,换言之,他可能在你身上看到了某些人,也可能是曾经的自己。”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对人一般不会那么和善,为什么愿意帮你呢?大概是我以前和你有点像吧,如果有机会的话,以后你可以来问问我的故事,虽然不敢保证,不过我想小猫会对一百年前的事感兴趣的……”

“……?你多少岁了?”我察觉到他话里不对劲的地方,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睛有些酸涩和肿痛

“一百二十?三十?记不清了,耶塞可能记得……”

……我沉默地看着他,而狼也对我这样同时表达无语和疑问的眼神有所熟悉了。他似乎早就期待着为我解答这一问题,本质上,他是想炫耀这个荒谬的东西。

“好好,我猜得到你对长生种这种存在并不了解,为你解答或许能让你卸下不少原本设下的防备,我可能确实有点古怪,但是不是幼稚导致的,活的太长有可能是一部分原因。”

“……不,其实看了莱昂他们整出的东西之后,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都产生了动摇,你就算现在告诉我你是一头北极熊我也不奇怪。”

“……哈哈,那就好。总之,我的岁数要比这小屁国还长,即使在这个种族各异相存的世界里寿命差异是常见的,但是我们是特殊的。我也不知什么原因,我这一支的狼血都是长生种,平均寿命可达两百年,我们富裕地拥有着时间,所以经历过的事,做过的事,都比别人多得多,所以我们也会被时间塑造成更为突兀的复杂模样。告诉你这个,主要是想你多多理解老年人的行为,另外,警惕你将来可能遇到的长生种存在,由于命长,他们大多都是某个领域的天才,如果成为敌人,将比那些只懂得杀杀杀的小屁孩危险几个档次。”

“……原来你懂得这么多单纯是活的太长了”我忍不住冒出这么一句。

狼看我又稍微有了些精神,似乎放松了些,随即挑起眉毛瞪着我:“我对你的评价持保留态度,至少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比绝大多数人聪明,对此我很抱歉……说个题外话,莱昂也是,他不是长生种,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所看见的也非比寻常的广袤”

“虽然我也觉得他隐瞒了些什么,但是我和他相处总体感觉下来和同龄人差不多……甚至还要比我孩子气一点,人真是复杂啊……”

“听上去所谓长生种,既不能靠外表辨认,我也没可能和他相处之后体会他的底蕴,难不成辨认靠问的吗”

令我无语的是,面前的灰狼点了点头:“虽然如此,我目前见到的长生种无非两支,一种就是我,第二个就是耶塞……”

“……这个消息我倒是不意外,莱昂似乎说过你和他是同龄人,说真的,你们有没有同伙更牛些,比如预知未来,穿越过去之类的”

“如果活得跟我们一样长的话,或许你以后能见到。”狼干脆地击溃了我的吐槽,我不以为意。

“耶塞啊……想起来当初遇到他之后,我们一起旅行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本来我以为我会看着他衰老然后半途死掉,直到三十年过去,我们发现对方都丝毫没有变老的迹象,听起来有点渗人……不是吗?”埃德蒙讲这段话时,眼神不知道在透过多少堵时光眺望,没有在看我。

“你们关系很好吗?我看得出来……”

埃德蒙回过神来,咳了两下,“并不吧,我曾经还是他的敌人……”

“我不想回答这个……不该问的别问,别管耶塞了。回到我们刚才的话题,北极熊的话很少见,而且就算遇到了大概也是耶塞的族人,他能解决……”

埃德蒙顿住话,转身过去面对他的办公桌,声音很平静,带有一丝不悦。

“告诉你我叫埃德蒙其实无所谓,我的全名叫埃德蒙·菲丽希蒂”

“你真正需要警惕的,是这个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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