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把这弄干净……”许久，爱德终于开口，声音飘忽。

快斗退出来，连接处一声轻响。他用手指挖弄，将精液引出来。爱德下意识地想躲，但无处可逃，快斗单手固定住他的脚腕，免得他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来弄。”快斗说。

他又掀开前摆检查，看到爱德似乎在后穴快感和布料摩擦间射精了，就把那件披风扯下来，用柔软的绿色里衬擦拭他们的身体，爱德对此没什么反应。那把座椅似乎没被弄脏，只是周围地上有几滴体液，等到天亮就风干了。快斗拿上衣物和水，连人一起抱回显示器前的座椅旁，给爱德和自己穿戴整齐。爱德连配合的力气都没有，下身还在余韵中，甚至不太坐得住。

“这个……怎么办？”他小声问。

肯定是不能扔了，爱德看着快斗神清气爽的模样想。

快斗听见爱德的声音，又给他开一瓶水。爱德双手接过。

“我拿回去洗。”快斗说，“毕竟你现在也不方便处理它。”

“……然后也明早带给我吗？”

爱德故意问。快斗看看他，他们相视一笑。

“放在我那吧。”快斗说，“就算被看见了也没人敢问。”

爱德点头。

“能给它找到新的意义也不坏。”他加一句评语。

“不是……算了。”唉。快斗想。“我送你回去。”他转身要往门口走。

爱德的肩膀猛地抖了一下。

“——抱歉。”快斗反应过来，“你得再休息一会。”

可爱德的神情没变回原样，也不再接他的话。椅子间距太远，快斗在爱德面前半跪下去，轻轻抚摸他银色的头发，把翘起的几根理顺。

“爱德？”

“我没事，快斗——”

快斗探头向前，凑得很近，灰蓝色清澈柔和，爱德不禁屏住呼吸。快斗不知道，他专心在爱德眼中寻找信号。

“下次在我那做吧。”他突然说。

“下次？”爱德问，但看起来不那么惊讶。

“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快斗起身坐到桌子上，他们的距离恢复平常，“反正平时我会去找你。不做这个，我们也照样能做别的。”

爱德似乎终于安下心来。

“我以前就想问了，快斗。”他又主动提问，“你为什么总来找我？有时甚至你没什么事，就只是看我工作。”

“你觉得是为什么？”

“……首先你肯定是需要获取某种东西。”爱德坐直，认真回答快斗的反问，“我因此怀疑过你被同伴排挤，但看起来不像，今天你本人也否定了。所以关键就在于我和你同伴们的区别。”

“……爱德。”

“显然是我曾经的立场，快斗。通过我的陪伴，你能控制或者发泄那些，”爱德斟酌着用词，“那些我给你带来的痛苦。这原本只是推测，但我认为今晚它得到了证实，不是吗？”

快斗沉默了一会。

“你说的我从没认真考虑过，虽然我否定不了。”他说，“不过绝对不止这些，爱德，绝对不止。”

“还有什么你能告诉我的吗？”爱德好奇地追问，“作为明确的答案。”

“我挺喜欢你的。”快斗立刻说。

“那算不上是答案……快斗，喜欢总有原因。”爱德慢条斯理地评价。他扶着椅背站起来，“我没事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快斗滑下桌面，和爱德一起向大门走去。爱德锁好门，关上所有电源，他们转身融入黑夜中。

“我还觉得你有点危险。”快斗实话实说，这原本只是直觉，但今晚这一直觉同样得到证实，“我想看着点你。”

“你也太缺乏安全感了。”爱德说，“快斗，我可是学院的首席。”

“和强弱无关。”

“……你怕我不反抗吗？”爱德挑起眉毛，“那退一万步，假设我个人追求自虐。快斗，我的遭遇就是我率领的学生的遭遇，我不至于小看自己的影响力。”

“你今天说我可以打你，爱德。”

爱德瞬间泄了气。

“因为我知道不能在脸上留痕迹吗？”快斗不放过他。

“因为你真的把我吓到了，快斗。”爱德说，他感到耳朵发烫。

“那幸好心园民风淳朴，否则不止我能吓到你。”

快斗淡淡地重复爱德的话，诡异地抿着嘴唇。爱德开始觉得快斗在逗自己。

“除了你，别人根本吓不到我。”他换个问题继续，“既然你都说心园没有那样的人，我有什么危险？”

快斗觉得边走边说不是个坏主意：夜风让他的声音不那么清晰，寒冷让他不用说得太多。

“你长得有点稀奇。”他随便说。

“什么意思？”

他们踏过一片碎瓦砾，之前这里已经被清理干净，也许今天三或四楼又碎了一块。

爱德想了半天，“心园歧视我这种发色吗？我好像没什么其他稀奇的地方。”

“心园没有歧视，也不是歧视。”快斗声音愈来愈轻，“可能是学院，可能是全世界，也可能只有我。”

“你就没想让我听懂。”爱德放弃了。

爱德走路有些吃力，快斗一直注意放缓脚步。可只走神一句话的功夫，他发现自己已经超过爱德三四步。

快斗干脆停在爱德面前。

“我背你，爱德。”他蹲下去。

“快斗，不至于！”

“我得负责。”

“我自愿的！”

“不然我就把你抱起来。”快斗回头威胁，拽着爱德的手往自己肩上搭。

爱德埋怨着，磨磨蹭蹭地趴到快斗肩上。快斗背好他，在路中央往前一步一步地走。

凌晨三点后大多数照明已经关闭，月亮被灰蓝的云幕遮挡，但借着指示灯和小窗中透出的微弱光亮，快斗仍能绕过所有坑洼和碎石。他为了保持这样的视野，曾在坍塌的地下室中咽下苦涩的动物肝脏，腥味浓重，包裹着血液的咸，他看到自己的指甲缝满是血污，粘上毛发。快斗不自觉地吞咽一下。

要不直接回自己那吧？快斗想。但还是没有那样做。毕竟他那的人，在某些事情上，眼睛就是比学院的要尖……

---

*

场所参考第108话18分左右（游矢那边“集合我们三人”“还有我爸的力量”之后的镜头）

暂且认定：①后面说的“总部”就是指那；②那是个飞艇，或者什么次元穿梭艇。可能搞错了。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