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防對妳有禮的；迴避正眼看妳的。

「因為那根本不是正常面對僕役的態度。」艾莉姊姊這樣吩咐。

姊姊上一次回家，已經是去年的復活節，蘇萊塔隱約感受到，等自己再長大一點，就也該出門去工作了，姊姊這樣說都是為了保護她，絕對不是為了嚇唬她，或是平白無故地增加許多憂慮。可是怎麼可能不害怕呢？陌生的大房子、苛刻吝嗇的女僕長、經常不在家的主人、悶不透風的閣樓宿舍，這還是她第一次離家這麼久又那麼遠。

蘇萊塔剛開始做事的地方，是在院子裡一處儲放酒桶和起司的木屋，每天扛著沉重的食材物料，今天將它們挪進櫃架深處、明天又為了宴客或主人餐食再推一點出來，接著搜羅房子裡全部吃剩的東西，整理清洗容器。記得一定要把自己重新弄乾淨，因為處理剩渣後再過幾個小時，料理食材的工作也許又要繼續。

辛苦、乏味，但其實久了也安心，每天遇到的人相當有限，身體也越來越習慣定期的勞動，經常使力的手臂和小腿慢慢長出肌肉。蘇萊塔對於自己身體的變化還是挺敏感的，逐漸感受到每天的體力活無法滿足什麼，終於在無聊中也學會了自慰，可以獨處時就找地方發洩，後來固定會在自己執行勤務的小屋裡，最後一排的酒桶後面。

女僕厚重的長圍裙很不方便，她有時會將下擺咬著拉上來，底下顧不得露出的屁股，自己就夾著倒在地上蹭動，用力扭好幾下，趴著悶哼出聲音，白色頭巾的褶邊隨著髮尾又垂又亂。耽溺在舒服的觸感裡，經常都要忘記周遭發生了什麼事，或疏忽工作的情況而被責罵；一開始還有點羞愧，後來卻變得越來越會偷偷找機會。

有一次意外撞見連布蘭少爺難得親自來點酒桶，她順著年分一櫃一櫃地往後找，在忍耐著喘氣的女僕對面走道停下腳步，搬來梯子想看清楚上層櫃裡木桶標示的數字。蘇萊塔不敢作聲，手指也還來不及拔出來，躲在木桶後想辦法縮起自己的腳，沿著層櫃間隙，看見連布蘭少爺踩著梯子往上移動的腳踝，小腿包覆著有蕾絲滾邊鏤空花紋的絲白長襪，透出底下的嫩色皮膚。蘇萊塔覺得似乎沒有看過那麼美的事物，燠熱的空氣和猛烈加速的心跳，忍不住自己的手指也夾得越來越緊。等到連布蘭少爺找好東西離開，她才悶喘著將手拉出來，帶出一灘濕滑的透明液體，緩緩滲進了木地板。

那次見到之後，屋子裡又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少爺的蹤影，經過好幾個月，只聽說是去上大學了。蘇萊塔不敢想像學校是什麼樣的地方，她在那裡會快樂嗎？會像那天找著酒桶一樣，認真地盯著每一段數字，專心地像是不管在哪裡，永遠都不會看到像自己這樣總是又忙又髒的女孩。

隨著季節變遷，屋子裡的僕役人手不知道為什麼漸漸變少了，雖然有耳聞是因為近年市郊建設了許多工廠，也有打字公司，貧窮的年輕女生可以做的事情越來越多，只要肯學習，不一定要為人幫傭，甚至還能在銀行擁有自己的戶頭。

不過蘇萊塔還是喜歡現在的工作，酒桶橡木陳舊的味道、起司淡淡的發酵奶臭，這些都能讓她的心裡感到更順從一些、想要表現得更乖巧一點，更重要的是──她還想等連布蘭少爺回家，雖然也不太確定，真的等到她回來的話，要為她做些什麼？

那年三月，客廳裡新擺了一張連布蘭少爺的照片，那是蘇萊塔第一次見到銀鹽相片，小小一張嵌在金屬邊框裡，安靜地擺在鋪著小方巾的桌上。少爺表情很僵硬，嘴角往下撇，穿著單薄的燕尾服，聽說這是要站在原地非常久才能拍好的。「好英俊的人喔……」蘇萊塔常常看著看著就恍神，手裡的抹布都要拿不住了，也是從相紙下緣的署名才知道，少爺的全名是米奧琳涅・連布蘭，在這個家裡不會有人這樣直呼她的名字。

蘇萊塔小聲地讀著字母，雖然不太會看報紙或讀書，但簡單的音節還是能唸出來的。「連名字的拼音都好好聽……」蘇萊塔自己享受著舌尖和嘴裡浮出她名字的聲音。

期待了這麼久，少爺終於回家以後，卻似乎過著懶散需要被照顧的日子。據說是生病了，但蘇萊塔也不太會分，有時候偷看她感覺精神挺好的，或許她也不喜歡一直變動的城裡生活、想要病懨懨地待在家裡躺在床上？就算這樣，大部分還是露出悶悶不樂的表情。

由於人手不足，原本只負責倉儲物料和廚房的蘇萊塔，最近也開始更多貼身的服務，像是端早餐以及主人各個房間的清潔、衣物和棉被的整理清洗，雖然能夠允許進入房門，實際能見面的時間卻更少，畢竟勞務更加繁重了。

所以，準備早餐成為最被珍惜的工作項目，和屋子裡早早出門去忙生意的其他家人不同，連布蘭少爺很常一大早都還裹在棉被裡，蘇萊塔喜歡打開房門時看到她還睡著、喜歡幫她擺好麵包和裝著黑咖啡的馬克杯把手角度，幸運的話，能夠聽到她在被窩裡嘟噥的幾句夢話、碰到她垂在床緣的手腕。

那天進門，平常至少都會從棉被枕頭堆裡露出口鼻的她，這次卻把自己一團團地包起來，蘇萊塔見床上沒有熟悉的身影，擺好食物停下腳步，聽到布團裡傳來少爺微弱的呻吟。

「咦，怎麼了……」蹲下身倚在床邊，確定呼息聲的來源的確被掩蓋在裡面。「有、什麼是我可以為您做的嗎？」

「不要管我啦。只是，那個時間…又來了。」

蘇萊塔循著聲音小心地撥開棉被，米奧琳涅汗涔痛苦的表情出現在眼前。「妳先，去別的地方啦，唔哼──」蘇萊塔忍不住想這是她聽過最有禮貌的「滾開」，更捨不得她受到的不適。「這樣不行吧，我先幫您擦擦汗好嗎？」

米奧琳涅沒有力氣反抗，蘇萊塔拿了房間裡的乾淨毛巾，一點點地將她臉上冒出的冷汗按掉，接著擦脖子和胸口，忽然想到要反對地，米奧琳涅將鬆開的棉被又拉緊回來。「妳不要再往下弄了──」

「可是，都還沒有擦乾呀，您這樣的話，我們之後就必須清理床單……」

聽了勸告以後為難地鬆手，蘇萊塔將她的手臂抬起擦拭腋窩，也清理了乳房中央蓄出的汗，再往下撥，腰間的被單也跟著落下「等一下，這裡真的不要了吧……！？」來不及阻止，米奧琳涅的陰莖勾著被單裡層掉了出來，軟軟短短地垂在床單上。

「唔。」為了禮節，蘇萊塔努力地假裝鎮定。「這裡就是不舒服的源頭嗎？我真的可以幫您的。」雖然不確定該怎麼做，蘇萊塔還是本能地探手要去捧它。

「住手！怎麼可以讓妳這樣，」掙扎著想遮住，東西卻在腿間慢慢硬挺起來。「我的意思是，妳做好平常工作就好，不要為我做多餘的事！」米奧琳涅感到自己的臉孔和耳後都越來越熱。

「我想要您舒服一點啊……看到您那麼痛苦的樣子，沒辦法放心、真的好擔心……」

以女僕的身分來說，蘇萊塔的存在過於強烈，米奧琳涅從很久以前就這樣覺得了，甚至在離開家裡住到學校宿舍以後，第一次夢到家裡的景象，卻是她抱著橡木酒桶站在客廳裡，問自己想不想喝、全部都可以喝喔。驚醒以後摸到下身冰涼，才發現夢遺，在那之後只敢獨自困惑並想辦法逃避著她，結果現在還是失敗了。

懊惱回憶的同時，蘇萊塔已經將她的陰莖搓得更硬了，有點厚繭的手粗粗地摩擦到冠狀溝，再用固定頻率的速度上下捏揉，一手攏著頂端、另一隻手撫摸著莖部，再交替著用手掌包覆在一起。隨著硬挺和濕紅，米奧琳涅忍耐地摀住自己的嘴，腰下卻隨著她手掌的力道款款擺動了起來，蘇萊塔看著不斷搖向自己的小肉棒，認真地繼續握著，看著它無助地扭動幾下，忍不住還是張嘴一口將頂端含進嘴裡。

「唔呃、嘶……」一邊吸住，一邊用舌腹彈弄著莖體，不知道為什麼，嘴裡就是忍耐不住地想這麼做。禁不起那麼強烈的刺激，米奧琳涅股間一陣抽動，還來不及拔出來就噴進她嘴裡。

「呃，這實在、實在是很，」她想對女僕抱歉，腦中卻組織不出能講的話，蘇萊塔吞了一些發現難以全部吞完，趕緊拿起剛剛的毛巾吐在上面。見到她嘴角淌出的液體和口水，米奧琳涅忽然一股無法挽回的絕望，下面又硬又直地重新立了起來，前端因為剛才的潤濕，看起來還更渾圓飽滿了。

「好像沒辦法這樣就停下來呢……？」蘇萊塔用有點迷濛的眼神看向她，還在猶豫著該怎麼辦，就被跨上床背對著她坐上去。竟然直接插入那麼濕軟的地方，手指和腳趾末梢簡直都酥鬆得發麻。

避免圍裙底被兩人交叉的雙腿勾到，蘇萊塔將長裙裙擺全都撥攏到腰前，從後方的視角看去，擺動的腰肉屁股一覽無遺。抽插的同時，蘇萊塔也將手指往更底下摸，揉開陰莖底下的開縫，手指順著就攪了進去，慢慢地在開口進出。「這裡…是不是也弄到這邊會比較好呢？」

挺直的陰莖和柔軟的肉縫同時被撫弄，兩邊一起被激起的快感難以招架，都在湧出溫熱濃液，米奧琳涅覺得自己快要失去理智，越來越混亂。蘇萊塔從坐著不斷深蹲搖動，順著方向又改成雙膝跪立，讓米奧琳涅扶住她的腰不斷地往上插。連續的動作也讓她口渴地伸出舌頭，趁著自己口水流出來之前，湊上前去張嘴咬她的背，後背上肩胛與背肌凸出的肉感起伏，被吻著咬了一口又一口。

「嗚…！」還以為可以再沉浸很久，忽然又湧現快要射出的衝動，感受到底下的動靜，蘇萊塔喘著氣回頭問她：「可以嗎？嗯、要、直接出來嗎？」像是顧不上被內射以後會發生什麼事一樣，夾得更加用力。

那一瞬間，米奧琳涅殘存的思緒忍不住掠過未來在一起的各種可能性，「等一下，妳，呃嗯、真的要……」蘇萊塔沒有搞清楚她在問什麼，嘴裡也胡言亂語：「嗯、可不可以，要、好想……」來不及分辨是肉慾的貪心還是對將來生活的渴求，米奧琳涅只感覺這樣下去實在不行，想要換姿勢拔出來，卻在抽滑的摩擦間還是不小心射了，全都漏到裡面，黏黏的甚至不太流得出來。

感受到底下的動作停止了，雖然還潤著插在中間，蘇萊塔就努力地換姿勢，轉過身面向她。「我想要，好好接吻……。」射出以後，感覺兩人的洞口都還在收縮抽動，仍然有液體汨汨露出，唇口脹紅敏感。

伸出舌頭互相吸舔到一半，蘇萊塔想起姊姊對於做人奴僕的告誡，浮現在心底越來越清晰，不禁也開始更加慌亂、不知道該怎麼辦。剛才舒服地全被射了進去，甚至能感受到陰莖跳動。但是好不容易找到工作，沒有嫁人就懷孕的話，如果少爺不願意承認，接下來不會有人想再用她，到最後只能去漁港邊做一些陪人去玩的事情來賺錢。

想到這裡，就算肉棒還抵在裡面也忍不住開始哭，蘇萊塔到現在才發現，連布蘭少爺會不會其實才是自己真正需要小心的人呢？實在是太大意，事已至此一切都來不及，覺得自己好魯莽又笨，眼淚噗簌噗簌地掉下來。

米奧琳涅看到女僕從剛才的放蕩到現在忽然開始落淚，嚇得張開手掌去揩揩她的臉頰。「怎麼了？對不起，很痛嗎？」「沒有，只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蘇萊塔想脫離她的懷抱，卻又被強硬地拉回她身上，只好難受地別過眼：「我只是怕妳不要。」

「什麼，才沒有、我才怕妳不願意，是不是真的沒想清楚……」

兩個人在被弄濕的床單上摟抱對方，心裡都很慌亂。

「我會保護妳的，絕對會負責任跟妳結婚，然後我們一起……住到更好的房子，……」

米奧琳涅小聲碎念著這些自己現階段才能給的「微薄」心意，安慰的作用似乎相當有限。

「結婚的話，會不會還有別的女僕，也像這樣來送早餐給妳……」出現了，做愛完之後無止盡的憂慮和擔心。

「不會的！不會啦……」看著蘇萊塔有點猶豫又難過的眼神，米奧琳涅對兩人的身分感到由衷的氣惱。「我以後可以起床做給妳吃！」

令人遺憾但其實還是挺圓滿地，這或許是連布蘭少爺婚前所說的第一句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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