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擔心是什麼大事。”帝彌托利聽完來龍去脈，放下心頭大石。

“人家真的接受不了。”艾黛爾賈特抗議，不甘心她的煩惱被輕視。

“接受不了就不接受好啦。原來你在胡思亂想這種東西，我不是說過不會讓你做你不願意的事嗎，你不想做我當然不會逼你。”

“嗯⋯⋯”

之前總是想著這件事導致艾黛爾賈特本能上抗拒和帝彌托利過分親暱，現在她心裡的隔閡終於被消除，這才安心地靠在他肩上。

“在艾爾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時候，我在考慮等一切更安定可以回菲爾蒂亞，想把你接到王宮，令你過上更安全穩定的生活。以前我總想帶你參觀我們的王宮，為你安排住在我旁邊的房間。”

目前安置艾黛爾賈特的這棟宅邸，雖然就算被找到也因為帶著王令可以免除亦禁止搜查，但多少顯得不自然，帝彌托利不能完全放心。只有把她藏在他的王宮這個無人可侵犯絕對萬無一失的堡壘，他才能高枕無憂。

“那，我搬到王宮後，還能外出嗎？”

她很擔心自己會從此被關起來，僅管現在已經過著與軟禁無異的生活。樂觀點想，王宮反而會更加寬敞舒適，比起這裡有過之而無不及，沒有什麼不好的。

“當然可以呀。只要讓人幫你喬裝打扮一番，拿著我給你的信物，你就能在宮內暢通無阻，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如果想出去玩，可以直接從房間裡的密道到宮外。既然承諾會讓你過上無拘無束的生活，我一刻都沒有忘記這件事。”

心情大為好轉的艾黛爾賈特不自覺開始晃起腿來。今晚穿的是短褲，潔白的腿裸露在外，格外引人注目。

帝彌托利抱得她很穩，暗自欣賞著她大腿到腳趾之間優美的輪廓線，逐漸感到喉乾舌燥，條件反射地咽口水。

“什麼時候可以去王宮啊？”

“聯合軍差不多全部撤離帝國了，順利的話的話，入冬之前能安頓好各地班師回朝。”

“王宮那麼大，一定會很好玩的！我以前經常和媎妹們在皇宮各處捉迷藏。帝，你記得我們在舅父家捉迷藏嗎，只要我躲起來，你次次都找不到我。在王宮的話，你更加找不到我了啦，想想就很興奮！“

她興高采烈回憶著過去的快樂時光，同時想像著在菲爾蒂亞王宮玩耍將會多麼有趣。可是想到一半，所有幻想戛然而止，嘴上的笑容瞬間全部消失。

“艾爾，怎麼了？”

她的心情陰晴不定，說變就變，完全無法預測。察覺到她的異樣，帝彌托利十分著急。

“帝已經長大了，捉迷藏這麼幼稚的遊戲，你不會再玩了吧？而且你那麼忙，我去問多洛緹雅願不願意和我玩好了。”

“艾爾想玩的話，我會抽時間和你玩。不論做什麼都好，只要你想和我一齊，我求之不得。”

“真的嗎？”女孩的眼睛重新亮起期待的光芒。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會騙你呢。”

“其實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孩子氣了啊？” 她不太自信地試探道。

“沒有啊，艾爾喚醒了我很多過早失去的童趣，彷彿我們不曾分開。那時的我真的每日都很快樂，期待著太陽升起的明日，因為又可以去見你了。達斯卡悲劇以後，我一度不希望明日的到來，而現在的你為我找回了晨曦。”

“你總是說這些令人高興的話。” 艾黛爾賈特的臉因害羞而變得火辣，她垂著頭掩飾。

“反而是你會覺得我是個無趣的老男人嗎？我很久沒和年輕人接觸過了，怕變得老氣橫秋跟不上你的節奏，把你悶到。”

“討厭老男人。大人說過要警惕與兒童過於親近的性變態者。不過因為知道你是「帝」，而且事實上你我年紀相仿，所以還好吧。只要你願意聽我說話陪我玩就好啦。”

“當然啦，我這個人都是你的了，那麼我和你見面時，我所有的時間自然也是你的，你想和我做什麼都可以。”

“帝，你真好。”

“艾爾是我最愛的人，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呢。”

“多洛緹雅說你獨佔慾很強，是真的嗎？” 問這個問題時的艾黛爾賈特一臉天真無邪。

“你想聽真話？”

“不許對我說謊。”

“真的要說嗎？我怕你聽了生氣。”

“你不講真話我也會生氣，從實招來。”

“嗯，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以前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這樣的一面。我想做你心中的唯一，不想你和我以外的人過分親密，尤其是男人。若是有別的男人靠近你，我會不可控制地產生想捏碎他的頭顱、撕裂他的身體的衝動。”

她感受到他在說這話時，手臂如同藤蔓般緩緩絞緊，彷彿想要牢固地束縛住她。

“我不覺得我會對別的男人有興趣。喜歡你的時候單純地把你當成一個和我同齡的小孩看待，沒有在意你的性別。如果是再大一點遇到你，情況會完全不同吧。”

“在學校時，修伯特總跟在你身邊，還有那個叫菲爾迪南特的傢伙也冤魂不散地纏住你。那時雖然我內心充滿報仇的想法，但同時也不停在妒忌那些理所當然圍著你的傢伙。忍不住想為什麼我偏偏是別國的王子呢，明明我那麼想堂堂正正地和你並肩而行。”

帝彌托利的獨佔慾和排他性出於雄競本能。雄性生物在自然界最大的作用是協助種族繁衍，為異性提供精子留下後代成為他們首要目標。因此他們的花期十分短暫，很快就人老珠黃失去吸引力，比他們年輕優秀的同性會如雨後春筍般爭相湧現，所以一旦得到異性的青睞，為了增加達到這個目的的可能性，必須要降低其他同性接近交配對象的機會。他們會竭盡全力驅逐所有有機會與自己競爭的潛在對手。

被心儀的異性拒絕過的帝彌托利本能上陷入嚴重的雄競焦慮。艾黛爾賈特不記得他、甚至對他毫無興趣、直接放棄溝通而從童年好友演變為你死我活的敵人，整個過程無形屬於一種間接拒絕。這種經驗讓他潛意識認為自己作為男人不夠魅力，產生毀滅性挫敗感。即使歷經千辛萬苦終於被選上，依舊得不到能延續穩定關係的安全感，保持危機意識才能令他長期維護住雄競優勢。他或許沒辦法趕走親近艾黛爾賈特的女性，但會想方設法限制別的男人出現在艾黛爾賈特和他的領地範圍之內。

“那你就會是我的隨從了。”艾黛爾賈特開起玩笑，“我一開始就告訴過你修伯特的家族世世代代服務於弗雷斯貝爾古家的吧，修伯特是我的隨從，自然要時刻跟著為我所用，你不可以吃他的醋。至於菲爾迪南特，我不記得在學校的事，所以只記得他是宰相的獨生子，一個十分吵鬧的傢伙。”

“我知道，宰相就是背叛了你們皇家的主要家族之一，和塔列斯狼狽為奸，操縱了精神錯亂的你。那麼也是造成我們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帝彌托利談及仇人，分外咬牙切齒。

“⋯⋯”

艾黛爾賈特只記得宰相有塔列斯撐腰，把她當成政治傀儡，在帝國內為所欲為橫行霸道，導致民不聊生，到處烏煙瘴氣。光想起自己也曾是幫兇，她難受得呼吸困難。

“沒關係，無論是宰相還是他的兒子菲爾迪南特，全部都死了，他們家已經被滅族了。傷害過你的人，同樣是我的仇家，我會全部找出來，斬草除根，如同對待法嘉斯的叛徒。從今以後，沒有人能再妨礙我們，將我們分開。”

說實話，事到如今，報仇幾乎無補於事，即使不顧帝國的環境，把涉事者都滅口了，發生過的悲劇也無法挽回。她的髮色不會因此變回去，她的家人不會活過來，她也做不回無憂無慮的皇女。不過這是帝彌托利想做的事。

“那個，帝，要是抓到修伯特，可以不要殺他嗎？他的父親背叛了我父皇，而且肯定不會對你們屈服的⋯⋯”

“沒打算對你的親信趕盡殺絕，其她人也是。我有分寸的，別擔心，好嗎？”

“嗯⋯⋯”

她抑壓自己不去想，曾經她是皇帝，她曾有過能夠改變這一切、整肅帝國的機會。可是因為她被塔列斯控制了，由於“她”的出現，所有通向更光明的未來的可能性都被錯過了。她很想哭，卻只得咬緊牙關，強作鎮定，手指不由自主死揪著帝彌托利的衣襟。

“對了艾爾，剛才的話能不能再說一次給我聽？”

“什麼話？”

“說你喜歡我。”

“剛才說過了，我不會重複。” 她只是害羞。

“不要這麼吝嗇嘛，艾爾，你只說過兩次。每當你確切地告訴我你的心意，我都會覺得我變成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能讓我如此幸福的只有你。”

一改之前沈重的氣氛，艾黛爾賈特呵呵笑起來，甜甜地叫帝彌托利的名字，歡喜之下親了他臉頰。他的心立刻融化為一汪春水，泛起漣漪蕩漾不止。

隨即，他貪心不足向她的唇吻去，摟住她腰部的手加多幾分力氣，使她緊貼著自己的胸膛同時為她作支撐，注意著不會弄疼她。當人類承受壓力時，會本能地通過緊密的親密的肢體接觸及性行為得到舒緩。兩人痴纏起來，難分難捨。

帝彌托利其實有自覺她們之間的關係的扭曲之處。他愛名義上是繼姐的艾黛爾賈特，明明是戀人，她們的相處方式有時卻猶如兄妹。只是他對她每一次的觸碰皆蘊含著性意味。他知道他不應該將心智停留在孩童階段的她當成性愛對象，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如此致命的誘惑。

她被他騙了，他想，不戳穿，僅僅默不作聲地收獲碩果。成年人的世界幾乎不存在無緣無故的好，他對她的好一半是為了她，一半是為了他自己，他再做不到純粹為她著想。

在帝彌托利原本的幻想裡，他應該和艾爾共同長大，接著成為彼此的伴侶。現在每當他和艾爾相處時，他會感覺自己返老還童。他心底裡死去腐朽多年的男孩被喚醒，彷彿再度獲得新鮮血肉，復活只為來到她面前，彌補過早結束的童年。

少年的自己和成人的自己同時存在於這具身軀內，帝彌托利與自己不停作鬥爭，忍耐著焦躁，盡可能耐心，維持從容不迫的假面。實際上只要艾黛爾賈特一點頭，他隨時隨地都會將自己的褲襠內的那個東西放入她體內。

在為調整呼吸而暫時分開時，艾黛爾賈特在帝彌托利耳邊低語：

“你想做的那件事，今天可以試試。你有準備嗎？”

他知道沒有聽錯。她溫熱的吐息與玩味的聲音是強力的情慾催化劑，全身感到酥麻，挺立的私處徹底進入狀態。僅管想立即撲倒她，他還是貼心地再度確認她的心意才敢採取行動：“我有準備。可是你確定嗎，艾爾？”

聽到帝彌托利的不出所料的反應，艾黛爾賈特調皮地輕笑一聲，“帝真好色。”收緊了勾住他頸脖的手，以吻代替回答，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會很小心的，艾爾放心地交給我吧。”

他把她抱到床中央讓她躺得舒舒服服，起來從帶來的隨身物品翻出派得上用場的道具，回來爬到床上。

這個舉動驚到了艾黛爾賈特，她看著床頭櫃上擺著不曾見過的物品和小瓶藥水，好奇問道：“這些是什麼東西呀？”

帝彌托利拿過那幾支藥水，熟練地打開蓋，乾脆利落地一飲而盡，把空樽放回。

“安全用品和男性避孕藥。雖然我平時有在攝取長期避孕藥，但以防萬一，在事前用一些即時生效的比較妥當。需要一刻鐘起效，我們慢慢來，別擔心。”

自從向艾黛爾賈特求愛後，帝彌托利托值得信任的商人安娜為他準備相關書籍及道具，亦是那時開始固定服用避孕藥物，更加注意個人尤其私處的衛生，學會了整套消毒程序。每晚休息前捧著那些教導男性如何取悅女伴的房中術說明書鑽研，現在他確信自己已經擁有充分的理論知識。

左手和艾黛爾賈特十指緊扣，一邊保持著舌吻，一邊用餘光為她寬衣解帶。每每目睹她佈滿傷痕的軀體，帝彌托利都忍不住心酸。

“艾爾，你受苦了⋯⋯今後我保證不會讓你再受任何委屈的。”

“這又與你無關，都過去了，不要再提這個。不能只有我脱，你也要。” 她不滿地鼓起腮抗議。

“那你來幫我吧，我想你幫我。” 他拿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

在艾黛爾賈特專心致志地為他解著上衣的鈕扣時，帝彌托利目不轉睛地注視她的臉龐，同時雙手從兩側握住她的腰肢。

“你這樣我怎麼脱？來，自己把手從衣袖伸出來。”

她命令道，所以他乖乖照做。

“褲子也要我來嗎？”

他點點頭。

之前總是避開不看他的下身，可這次不得不直視被撐得鼓起來的褲襠，即使被擋住已經覺得很誇張。她不由自主地屏氣凝神，用手指為他鬆開褲頭帶，把褲子向下拉。先是面褲，然後是內褲，那個只屬於男性的器官彈了出來。

“這個東西原來這麼大的嗎⋯⋯”

尺寸和外觀實在過於超乎想像，艾黛爾賈特震驚得無語了。至今帝彌托利從來沒在她面前露出過下半身，因此她根本對其一無所知。

帝彌托利被她露骨的視線和表情搞得很不好意思，臉紅起來。

“抱歉，嚇到你了嗎？你不要看了⋯⋯”

“這個東西一陣會進入我的裡面？怎麼可能⋯⋯帝，我有些害怕⋯⋯”

“要不，這次我們還是算了吧。等你做好心理準備，以後再說。”

這當然不是帝彌托利的真心話，他確實是想進行到最後，但顧慮艾黛爾賈特的心情才算得上一名紳士。

聽帝彌托利這麼一說，反而刺激了艾黛爾賈特的好勝心。她霎時覺得她才不是如此膽怯的人，既然說出口，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臨陣退縮絕不是她的作風，所以她最終駁回了他好心的提議。

被惹得哭笑不得的帝彌托利連忙摟住她安慰：“你說繼續那就繼續吧。艾爾，不用怕，沒事的。”

終於把帝彌托利的衣服全部剝下，隨手扔到了一邊，沒人在意到底是掉在床角或是地上，兩人以初生嬰兒般的姿態裸裎相對。

“好啦，現在我們變得一樣了。接下來你想怎麼做呢，艾爾？”

“總之像平時那樣先讓我放鬆？我需要一些時間醞釀情緒。“

“明白了，你慢慢來，這段時間我會令你舒服得令所有顧慮都煙消雲散。”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自慰變得無法滿足帝彌托利的一般需求。越是在過程中靠想像著艾爾達到頂點，冷靜之後越是倍感空虛。只有和艾爾結合才能餵飽名為性慾的猛獸，他如此相信著。一旦下定決心，即使費盡心思也要達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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