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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之書,4

小说:無題之書 2025-08-24 15:51 5hhhhh 7410 ℃

  男人讓她緩過之後,再次快速抽動,兩人弄出的聲音比雞舍還嘈雜;肉體拍擊的水聲、男人粗重的喘息,少女蕩然的嬌吟;放肆的在大雨中的雞舍前上演。到浴室又弄了一番,才被帶到床上休息。

  弗爾睡得很沉,艾莉莎卻很清醒,她總是不想跟弗爾同床共枕,只要可以,都會離開回自己的房間。

  身上只有一件睡裙,洗過澡之後換件新的,底下依然沒有內褲。她在弗爾房裡床上、地上確認,並不是想穿回,可不想再被性急的弗爾扯壞,只是確認沒有自己的物品留在這間房裡。

  回到閣樓的房間,坐在窗台望向林間磅礡大雨,輕撫平坦的小腹,這幾天補充許多能量,對周遭元素流動的感受更加明顯,但沒再嘗試指揮元素能量為自己所用;瞬間被抽乾似的空虛感,無力後產生更加渴望男人的衝動,令艾莉莎不安。極度空虛與渴求支配之下,會讓她成為只要能給她精液,就樂意張開雙腿歡迎的女人。

  再過四天,弗爾又輪值自衛隊;算算時間,那天差不多也是多妮預定從綠林鎮回來的時間。此時的路況她未必會冒險回來,然而王都的部隊也快到,多妮有可能跟著王都部隊一起回綠林村。

  從初夜開始,弗爾從沒提過多妮,這點艾莉莎也一樣。自開始的強力侵犯,艾莉莎就沒當一回事,更沒為多妮與弗爾的婚姻關係陷入糾結,兩人有默契地度過夜晚與清晨的歡愉。

  多妮回來後,艾莉莎會如往常那樣,每日一起到托洛絲奶奶的作坊;艾莉莎能猜想弗爾的態度,肯定不會露出任何破綻,而自己更不會去糾纏弗爾。直到多妮接到蕾姆的委託前往綠林鎮,才有與弗爾獨處的機會,

  除此之外,艾莉莎想知道身為魔女究竟該如何自處,又為什麼,自己會成為這樣的人。她不知該從何下手,綠林鎮圖書館或許能有記錄窺探,但由司教提起魔女輕蔑及含糊其詞,魔女應屬禁忌;輕率提出想了解魔女,反而容易招疑。

  至於所謂『縱情過度』的魔女失控,艾莉莎彷彿本能般認知,以現在這種頻率,不可能會有失控的狀況。

  雨接連下了兩天,再次來到南村的艾莉莎有種宛如隔世的感觸,彷彿好好穿上一套衣服,是很久以前的事。她以雨天衣服不好乾為由,這天為自己縫製一件新的睡裙,一邊聽村民談起前兩天在東邊哨塔外發生的事。

  綠林村往綠水鎮的道路,以往每天都有貨物往來,綠水鎮的商家收購綠林村農家的物品;獵戶村魔力污染以來,這十天除了西、北兩側偶有魔物靠近,東邊平靜無波,於是農民便想送貨品到鎮上。農產品無法久放,還要提供食糧給哨塔的自衛隊,無法捨棄販售利潤的農民,就拉兩車貨物出發。

  南村司教再三勸阻,那八個農民仍是決定鋌而走險,在半途遭到魔物侵蝕的人攻擊,五個人逃回東側哨塔前。但他們出發前,南村司教已先下通牒,若是遭到魔物襲擊,絕不會放他們進村;因為只要有傷口甚至吸入魔物散發的黑氣,就會被魔物的穢氣污染,侵蝕為魔物,而綠林村沒有能淨化那種魔物的方法,絕對不會讓他們回村。

  有個婦人丈夫被困在哨塔外,剛才上哨塔遠遠遙望丈夫,這時回來,哭泣地說:「他們看起來都沒事,就是不讓他們回來,別說魔物,還有野獸、蟲、蛇的⋯」

  自然也有人悻悻然道:「他們自己要出去,司教可是一路勸到他們出哨塔,才狠下心說遇到襲擊都別想回村。」

  那婦人不甘被人譏嘲,正要回嘴,又有人說:「跟西、北兩側的魔物雖慢慢靠近,都是不招惹就沒事;怎麼東側的襲擊?」

  「司教的說法,被魔女污穢之氣侵襲轉變得魔物,只要沒有生物進入獵食範圍,平時只會漫無目的遊蕩;若是在魔女爆發之時,就在牠身邊,或是魔女持有恨意的對象,那些會獲得更大的魔力,會保留一些生前的行為模式;那些襲擊的魔物,可能是獵戶村的那群土匪,所以沒在滿是山林的西北側遊蕩,而有意識往有商旅的東側埋伏,然後襲擊。」

  又有人說:「但不用擔心,王都的部隊是由東側過來,如果遇上就會清除他們;而且他們是為了驅逐魔物而來,肯定能確認村外那些人有沒有被污穢感染。」

  艾莉莎想起十年前,在綠水鎮蕾姆的作坊裡,她在一旁卷毛線,也是這樣聽著女工們聊魔物襲擊鎮外零散農家的事件,以及王都的部隊——白百合衛隊,隊伍有能控制元素施展魔法的術師,因此所向披靡。

  先前聽聞魔女,都與淫蕩、污穢相連,此刻想起能控制元素施展魔法的白百合術士,正巧都是女性;且在整個部隊中,除了兩名術士,其他都是男性士兵。坊間傳聞,因為污濁之氣會影響生物,都是由白百合術士淨化,士兵們的任務,是服侍兩位術士。至於怎麼服侍,眾人調笑的語氣沒明說,艾莉莎當時不懂,現在懂了。

  就算白百合術士未必藉由男人補充能量,一群男人圍繞下的兩名漂亮女性,總有談笑的話題能說。

  艾莉莎不禁思考,是否她們是同一類的人?就算不是,對於如何支配元素施展魔法,她也想瞭白百合術士能所向披靡的訣竅。

  隔日一早,艾莉莎在桌上、浴室各被弗爾餵一次,踩著虛浮的腳步慢慢前往南村;弗爾的工坊沒事,下午才需要集合前往西側哨塔,沒有強留艾莉莎,讓她在與平時差不多的時間離開。

  接近南村時,就能感受街道比平時熱鬧,是王都來了,正是白百合衛隊。衛隊沒在村內多留,直接前往西側哨塔外扎營。

  不少在獵戶村魔力污染前在綠水鎮無法回村的人,跟隨部隊回來,多妮不在其中;有人受多妮所託,帶一封信與一包東西交給艾莉莎。

  艾莉莎打開信,前面問艾莉莎的近況,希望她平安無事,託人送了日用品,多是香皂、乳液、精油這類對村民來說相當奢侈的小東西。提到蕾姆作坊的訂單增加,會在綠水鎮多留十天,期許一切平安。

  信中沒有提到弗爾,送信來的人沒提起是否有東西要交給弗爾,可讓艾莉莎帶回。回想起來,除了十年前從綠水鎮回來時,向艾莉莎交代日後要去的地方,多妮極少主動提起弗爾;更不像村中其他夫妻,有如膠似漆的親密、或有處成冤家似的吵鬧,彷彿只是住在一起,有婚姻名稱的同居者。

  在東側哨塔隔離在外的村民,受到白百合術士淨化,跟隨部隊回村;那幾人正被村人圍著,聽他們講述白百合術士神奇地驅逐他們體內的污濁之氣,兩位術士是相當漂亮的女人,整隊衛兵以兩名術士為首,總數十二人先遣部隊,後面還有負責送補給品的部隊,過兩天會到村裡。

  他們努力形容術士有多漂亮,提起多妮與艾莉莎的名字,說跟她們不相上下;眾人發現艾莉莎就在附近,略有尷尬地笑了笑,有人附和:「這樣那可是相當漂亮啦。」

  艾莉莎不擅長面對這種局面,正要躲入托洛絲奶奶的作坊,有村里幹事傳來司教的訊息,王都衛隊需要能帶路前往獵人村的人,願意去的到南村的西側水井廣場,由術士挑選合適的人選。

  能有接近白百合術士的機會,艾莉莎沒有猶豫,向托洛絲交代後,不顧她的反對,快步前往西側水井廣場。

  擔憂危險,來的人並不多,更多是湊熱鬧想看白百合術士絕美容貌的;兩人大方站在廣場中央,一位黑髮綠眼,一位棕髮金瞳,相同的雪白肌膚,身著泛著光澤的深紅絲綢長袍,對周遭打量的眼光習以為常。

  南村、北村司教都在,向周遭的人宣導:沒有要帶路的不要太靠近。

  艾莉莎擠過人群到達水井廣場前,兩名術士的眼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棕髮那位問司教:「有哪些人是來帶路的?」

  吉魯自人群中鑽出,大聲說:「我!我來帶路!」

  黑髮那位問:「這位是?」

  北村司教回覆:「是皮革工坊的學徒,有未婚妻在獵戶村。」

  黑髮那位聲如銀鈴清脆:「你是擔心未婚妻想藉此尋找她的下落,並不適合帶路,容易被污濁之氣影響。」

  吉魯還想反駁,棕髮那位看向艾莉莎,道:「妳也是來帶路的?」

  「是。我在事情發生前一天送婚裙過去,是跟家人一起去,但我記得路。」

  黑髮那位問:「為什麼願意冒險?」

  「我⋯」艾莉莎沒想過會被這麼問,回道:「我想知道那邊到底發生什麼事。」

  「好,就妳了。」棕髮那位做決定,北村司教不放心地勸說:「艾莉莎還是個孩子⋯」

  「放心,只要她不感情用事亂跑,我們可以保護得住。」棕髮那位走向艾莉莎,問:「妳的家人呢?」

  「母親在綠水鎮裁縫工坊工作,繼父今天下午要去西側哨塔執勤。」

  「正好,等下往西側哨塔,我們留話向他打個招呼。妳是艾莉莎?我叫希薇兒,那位是夏綠蒂,從這裡過去那個獵戶村,大約需要多久時間?」

  艾莉莎跟隨父母去過幾次,思考後回道:「需要3小時左右,都是山路,只能靠雙腳,有小型的驢能跟,也只供載物,騎乘相對危險。」

  「就我們三人上山,現在就出發,妳先在前面指引方向。」

  希維兒與夏綠蒂是搭乘馬車來的,此時帶艾莉莎一起上車,艾莉莎上車前,轉頭對吉魯說:「我會替你注意她的蹤跡。」

  吉魯點頭:「謝謝,妳也注意安全。」

  艾莉莎坐上馬車前方,與駕車的衛兵同坐,指引方向;經過衛隊駐扎地,不少衛兵騎馬跟隨,持劍驅離接近的魔物。在衛兵面前毫無還手餘地的魔物,被閃著銀光的劍劈砍後,化為灰煙,艾莉莎起先有些膽戰心驚,後來便安心了。

  到馬車無法前進的山林前停下,兩名術士下車,到前方抬手牽引艾莉莎下馬車;艾莉莎經常做針線的指腹長繭,握住希薇兒柔軟的手,滑嫩得令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趕緊鬆手。

  夏綠蒂交代衛兵們先回駐紮的營地,兩人一左一右站在艾莉莎身側,手持比兩人還高的法杖,前端水晶流轉微光。

  周遭的空間,比林蔭本身更加幽暗,聽聞呼吸這裡的空氣,累積過多都會變成魔物,艾莉莎問:「我們這樣進去就可以嘛?」

  「放心。」夏綠蒂說:「對我們來說,並不會造成影響。」

  艾莉莎注意到,她說『我們』,不僅是兩名白百合術士,也將她包括在內。

  艾莉莎帶路前進,希薇兒注意著周圍,說:「艾莉莎,妳想知道的,並不只是獵戶村發生的事情,還關於妳自己吧。」

  艾莉莎略微訝異,並不逃避,點頭:「是的⋯我發現自己可能也是人們所說的魔女⋯」

  希薇兒先問:「妳說起父母,稱母親與繼父,所以妳的母親是生母?」

  「是的。」

  「看來妳的母親未曾向妳說明任何事。先不猜測她的想法,我先告訴妳,關於我們這種血脈的淵源。」

  聽希薇兒說『我們這種血脈』,這讓艾莉莎明白,她與白百合術士,是同一類的人:所謂的魔女,與王都精銳部隊術士,是一樣的。

  「在民間,因提亞瑪蒂血脈擁有將男人精液化為自身能量的體質,被大多數的人輕蔑以對。不知道妳是否聽過諸神記典這本書?」

  「聽過,據說是書寫眾神故事的典籍,因為荒誕,被視為禁典,在綠水鎮教會圖書館得申請才可閱讀。不過聽說過不少故事,」

  然而人的本性,聽聞是禁忌就更想窺探,讀過書本的人,則將裡面的紀錄當作故事傳頌;諸神記典的內容早就不再秘密,只是傳頌的故事經過各種轉述,與記典中實際書寫的落差有有多,艾莉莎就不得而知了。

  比如艾莉莎聽過提亞瑪蒂的名稱,傳說中的美神,只需一眼就能讓不分男女甚至不分物種愛上祂。若有幸與祂一度春宵,祂就會留下子嗣。對方是雄性,就為對方懷孕;對方是雌性,就讓對方懷孕。並給予後代不負美神後裔的美貌。

  有的故事中提亞瑪蒂是高貴難以取悅的,得傾盡所有,以求祂的青睞,為自己留下子嗣;有的故事中的提亞瑪蒂是輕浮的,只要開口,祂就願意春宵一度。

  希薇兒道:「美神提亞瑪蒂,主神桑鐸的第五個孩子,自出生那刻擁有無論性別、物種都會為祂沉醉的美貌。主神桑鐸命次子工匠之神基普丁,以死藤鍛造項鍊讓祂隨身配戴,附加主神的祝福,掩蓋提亞瑪蒂進於魅惑的美貌。他人見到,會認為提亞瑪蒂漂亮,但不會輕易為之迷醉。」

  「直到有天,提亞瑪蒂在人界遊玩,遇見某個國家的王子;王子說死藤項鍊與提亞瑪蒂不相配,希望祂拿下,王子會贈予更加合適的寶石項鍊。當死藤項鍊拿下,王子立即被提亞瑪蒂的美貌蠱惑,癡迷地將祂佔有一天一夜,提亞瑪蒂當日就懷有一女,兩天後產下,交付給王子就離開。」

  聽著故事的艾莉莎難掩訝異:「兩天?」

  「神人嘛。」希薇兒笑:「工匠之神基普丁,還是主神桑鐸左手某天莫名長出第六指,折下多的那指捏出來的。」

  「總之,那之後,經歷人事提亞瑪蒂難以忘懷,開始嘗試在人面前拿下死藤項鍊。提亞瑪蒂身為高位神人,祂性別能自在變換。因此祂也試過在女人面前拿下項鍊,讓求愛的女人懷孕;懷孕的女人依照人類的週期,得懷待十月後生下。嘗試幾次後,提亞瑪蒂更喜愛與男性交媾,此後都以女性的型態出現。」

  「提亞瑪蒂的作為傳回神界,桑鐸並不在意,因桑鐸本就常到人界尋歡作樂。其他眾神本來也不甚在意,往人界遊玩的事情,誰都沒少做。直到不少女神們心儀之人,更迷戀美神提亞瑪蒂,忌妒讓她們開始譴責提亞瑪蒂;散布祂會化身為牲畜雌性,懷牲畜之胎。」

  「提亞瑪蒂聽到並不氣腦,反思未曾嘗過牲畜交歡之樂,還真化身為各種動物雌性與各種動物交配。先前提過的工匠之神基普丁,可說是第一個被提亞瑪蒂美貌蠱惑的神人,只是主神桑鐸在場,要求祂鑄造死藤項鍊;基普丁本以為,這世間除了主神桑鐸,只有祂才知道提亞瑪蒂最真實的美貌。」

  「當提亞瑪蒂開始於人間遊玩後,曾向提亞瑪蒂求愛卻被拒絕。因提亞瑪蒂將死藤封住祂美貌,導致祂許久後才得知交歡的歡愉,將此事怪罪於基普丁。」

  「基普丁無法容忍提亞瑪蒂寧願與牲畜交媾都不願陪祂一晚,以黑曜石注入神力製造黑曜石珠,置入提亞瑪蒂下體,封住祂的神力;囚禁於自家,日夜侵犯。被封住神力的提亞瑪蒂難以承受神人日夜的折磨,神靈將消散之時,慈愛女神、現今為保佑產婦與胎兒的女神霓莫達找到祂,將祂帶出基普丁的宅邸。」

  「因提亞瑪蒂腹中積鬱過多神氣,將以畸形胎兒破腹而出,才引起霓莫達的注意。深入體內的黑曜石珠難以卸除,次次帶著忌妒、瘋狂、執著注入提亞瑪蒂體內的神氣,只能隨時間慢慢消散,卻化為詛咒刻入提亞瑪蒂的血脈中,詛咒祂的子嗣,擁有絕世美貌,因淫蕩放縱吸食男人精氣,世代受人輕視。」

  「得知詛咒無法抹去,提亞瑪蒂限制自身血脈,無法再生育留下後代;而霓莫達受不知神界更迭的人子,因無法生育祈求時,仍慈愛蒂讓她們能有孕育一子的機會。」

  「流傳至今,提亞瑪蒂的血脈特徵便是,一定是女性保有部分神力,能操控元素;無法生育,交媾時留在體內的精液,反化為魔力。若真想生育,可祈求霓莫達的眷顧,祂會讓提亞瑪蒂的血脈留下一女。產下子嗣後的母體,將具有魔力的部分留給胎兒,自身依然不會再懷孕,但也不會再吸收男人的精氣。」

  「因此,妳的母親,絕對是提亞瑪蒂的血脈,她知道妳的身體有多特別;也許她想等待某個時機告訴妳,但這不是保護,而是危機。愈是偏僻的地方,對提亞瑪蒂的後裔冠以淫穢魔女的名稱。不會懷孕,留住男人精液的美麗女性,遭意的指引下,會遭受怎樣的對待?」

  艾莉莎抓住疑問點,問:「有意的指引?」

  「黑曜石珠,那不是隨意能拿到手,或是拿到就想頂入女性子宮內的東西。有那東西在體內,就無法將精氣轉化到全身,只能積鬱在腹部,累積到無法承受的地步,又不給她時間慢慢消散,就會造成現在的結果。」

  山道上的草木萎縮,樹幹上布滿不知名生物留下的啃咬痕跡,艾莉莎總覺得草木都在痛苦掙扎蠕動,被夏綠蒂與希薇兒法帳的光芒照射後,變為枯萎腐朽。

  「我能做到那樣嗎?」艾莉莎指向清除汙氣化為腐朽的植物。

  一路沉默的夏綠蒂開口:「可以,但,這得成為王城編制的禁臠。」

  「禁臠?」

  「呵。」希薇兒笑:「差不多。王族認可我們操控元素的能力,提供我們以及家人擁有衣食無慮的環境,連想要的衛兵都能自行挑選。自小教育我們要保衛王族與國民,偏偏最常處理的,就是同胞被欺凌至失控造成的汙染;因為這種情況,除了我們,沒有其他人能處理。」

  還有更多難堪,希薇兒沒打算在此時說,在外擁有王城親衛隊白百合術士的稱號,在王城貴族間,她們被稱作高級妓女。初夜由貴族挑選,日後因為不會懷孕且吸收男人精氣,貴族們更理所當然召喚她們服侍。為了保有提亞瑪蒂血脈的便利,她們懷孕的時間與對象須由王族指定,生下子嗣失去魔力的女性,就成為沒有經期,美麗又方便的妓女。

  她們自幼被教育,擁有貴族男人的青睞是榮耀;直到長大接觸許多惡意,外派出任務接觸鄉野後,慢慢發現王族給提亞瑪蒂後裔的立場相當難堪;而自幼被王族束縛的制約,無法反抗給予家族安身立命之地的現況。

  在外自由,且擁有真愛的提亞瑪蒂血脈,夏綠蒂與希薇兒至今未曾見過。

  「誰讓妳…」希薇兒欲言又止:「什麼時候讓妳開始思考自己的身分?」

  艾莉莎聽得懂,母親沒對她說過自己身體的特別之處,又是怎麼會想要尋找答案。

  「…我的繼父…前幾天開始…」艾莉莎不禁有些臉熱。

  「他對妳的身體不同常人,有什麼想法?有沒有提起,要治好妳之類的說法?」

  兩人臉上並沒也特別的神情,艾莉莎心想,她們處理過不少提亞瑪蒂血脈失控的事,對象是甚麼身分、甚至有幾個人,都不會令她們驚訝。

  「沒有。」艾莉莎搖頭:「他總在自己世界,自言自語,結束後就冷著臉離開,看都不看。」

  希薇兒點點頭,說:「教會中有一派信奉基普丁,認為紀律如同工藝應當千錘百鍊後,成為永世的戒律。大多時候,他們是嚴以律己的苦行者,少部分的偏教徒針對提亞瑪蒂的血脈,聽聞有這樣的女性,會以花言巧語迷惑女性身邊的人,將黑曜石珠放入她體內。」

  「若是單純的一夫一妻,就算有黑曜石珠,並不會造成失控的結果;在沒有接納男人的時間裡,有時間讓積鬱腹部的能量代謝。再說,世間夫妻未必天天都做那件事。到失控的地步,這個女孩不知道經歷多久、多少人對她日日夜夜洩慾。」

  能感受到壟罩林間的氣息愈來愈濃重,開始有人型魔物試圖接近,在觸及法杖散發的白光後,身上模糊的血肉化為灰白,肉眼可見紫黑色的濁流在魔物身上飄動。

  希薇兒說:「沒處理源頭之前,在這些東西身上費力只是白費工夫,放心,它們無法靠近。」

  「嗯。」

  艾莉莎乖巧站在兩人之間,再多魔物靠近都不驚慌;到達獵戶村,能看到一些被破壞徒留斷垣殘壁的建築,到這時已經不需要艾莉莎帶路,希薇兒往氣息最濃厚的地方走去。

  離獵戶村主要聚落較偏僻的地方,就連艾莉莎都看得出來,那邊應該就是魔力失控的源頭。慢慢靠近,黑霧在法杖照耀下退開,一件髒污的白色婚裙漂在黑霧之中,腹部之處渾圓攏起,乍看像是懷孕的婦女穿著這件婚裙。

  「那是…我做、我們做的婚裙…」

  他們走了三小時山路,親手送到吉魯的未婚妻手中;那女孩笑著說,等家人回來,先穿給他們看看。

  「別多想。」夏綠蒂說:「一件衣服而已,誰都能穿。」

  「是啊。現在淨化,讓她解脫吧。」

  兩人舉起法杖,口中呢喃念起咒語,艾莉莎覺得自己聽得懂,是向霓莫達獻上祈禱,懇請祂的慈愛化解積鬱此身之氣。艾莉莎不敢跟著唸,她害怕施法抽乾魔力的後果,不想在這裡成為兩人的負擔。

  黑霧散去,取代先前黑霧蠕動的氛圍,此時周遭是一片死寂。該腐朽的將隨時間慢慢腐朽,後續是衛兵的工作,將死屍掩埋。

  希薇兒將掩蓋在婚紗底下的黑曜石珠撿起,與夏綠蒂在附近找個乾淨的空屋休息,艾莉莎藉機查看獵戶村周遭;作為失控的中心,僅有幾個木樁顯示這裡曾有一間屋,那件婚裙飄落在地之外,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這個女孩是誰。

  在艾莉莎眼中,獵戶村與綠林村是互相依存的鄰居,獵戶村提供動物毛皮、肉類,換取綠林村的農作物。笑臉在綠林村交易後,那些人回到獵戶村,是否知道有個女孩身處那種竟地之中?或許,他們認為,擁有那種體質,就該是男人洩慾的工具。

  翻看那件婚裙,確實是她們為吉魯的未婚妻製作,若那個甜美可愛的女孩是提亞瑪蒂的血脈,還被放置了基普丁之石,獵戶村的人怎麼同意她嫁給吉魯,離開獵戶村。

  依循記憶,在空無一人的獵戶村聚落,尋找當時送婚裙過來的地點;獵戶村周遭除了空蕩蕩的建築,沒有任何生物、甚至生物屍體存在。希薇兒在找地方休息時也說了,生物被魔力感染,憑本能往外晃,尋找獵殺目標,聚落此時比山林間乾淨許多。

  從屋外往裡面查看,即使明白此時獵戶村什麼都沒有,要踏入空屋搜查,還是令人恐懼;更何況,艾莉沙不知道自己想找什麼。想尋找吉魯的未婚妻不是提亞馬蒂血脈的證據嗎?但又該如何證明,況且,就算不是她,也是其他女孩遭受的那種待遇。

  艾莉莎逛了一圈,來到希薇兒兩人休息的屋裡,她們帶了一些乾糧與水,已經吃了一些;見艾莉莎回來,希薇兒道:「吃點東西?」

  艾莉莎搖頭,她確實不餓,並不是客氣。看兩人神色疲憊的模樣,艾莉莎問:「我先前嘗試控制火元素點火,只是起了一點火苗,就覺得全身無力。是我操控的方式不對,還是那是不該嘗試的事?」

  「妳只是還不熟悉方式。」希薇兒道:「多練習幾次,妳會發現外溢太多能量在不需要控制的元素上,學會控制,再放出需要的部分…」

  夏綠蒂打斷:「若沒想加入王城部隊,平時最好別嘗試操控元素,多數人會排擠異類,或是利用妳的能力。」

  希薇兒道:「她都能感受到元素,不教一些基礎,哪天自己控制不好弄出問題也不好。」

  夏綠蒂嘆氣:「這裡出了魔力失控的事件,十年前則是在綠水鎮鄒周邊,表示基普丁偏教派持續在這裡誘導人們針對提亞馬蒂後裔。」

  她看向艾莉莎,道:「無法對妳說,是否要加入我們進入王城,在那裏未必是庇佑,只是在利用我們的價值時,會給予回饋。若妳能藏好自己的特質,或許能如同常人平凡度過一生。」

  「我對現在的生活,沒有做選擇的想法。」

  艾莉莎老實說出心中的想法,她確實不認為此時正面對人生的抉擇,她只是想了解自身的處境。已明白這個體質的狀況,下個一想弄清楚的,是母親多妮的想法;她在何種際遇下選擇向莫霓達乞求孕育子嗣,然而在確認父親已亡故後,立即回到綠林村與弗爾再婚。

  對自己是否能平凡生活,艾莉莎提出疑問:「那個…基普丁偏教派,是怎麼得知有提亞馬蒂後裔?」

  希薇兒反問:「當人們遇到難以啟齒的疑難雜症,他們會向誰求助?」

  艾莉莎思考中,希薇兒又說:「在發展較好的城鎮,有醫師、藥師,但在偏僻的鄉村,教會則有較為良好的醫藥資源,因此,你們大多都是向教會求助。而教會平時又宣揚,有甚麼特徵的是魔女,而魔女有多可怕,那麼當村民遇見有疑慮的狀況,更加自然會向教會求助,對吧。」

  艾莉莎想起北村、南村司教,睜大眼:「所以…司教讓那個女孩陷入那種情境?但…他們明知道那會讓魔力失控…」

  想起南村司教在廣場向眾人說明獵戶村發生的異狀,能這麼快知道是魔女失控、知道是魔女縱情造成的結果,他們一直知道有個女孩在獵戶村以洩慾工具般生存。

  希薇兒譏諷笑:「很可笑吧。往她身體放基普丁之石妨礙能量轉化,在失控時則說,魔女這種吸食男人精氣的生物就是會造成這種結果。」

  希薇兒喝口水,繼續說:「綠林村的教會有南北兩個司教,各有兩個輔佐,我們來這裡除了淨化魔力失控的根源外,也會帶走基普丁偏教派的異教徒,回王城受刑。」

  「他們都是?」

  「未必。」希薇兒解釋:「偏教徒有屬於他們的入教儀式,淨化魔力根源的動靜很明顯,我們的衛兵發現林間淨化後,會帶他們上來,我們將在這裡找出有儀式印記的偏教徒。」

  「有個見習術士會與衛兵一起上來,之後她會帶妳回村裡,肯定能在黃昏前讓妳回到家。對了,那個見習術士是溫室花朵,有點少根筋,如果說了不得體的話,別太介意。」

  艾莉莎也想知道如何看出是偏教徒,爭取:「母親、繼父都不在家,我想留下,知道到底誰是偏教徒…」

  希薇兒微笑:「嗯…妳知道,為什麼是讓衛兵帶人上來,而不是我們下去審問嗎?」

  艾莉莎確實不解,努力思考,說:「讓他們沒地方跑,在這裡反省罪行?」

  希薇兒笑得更開,總是一言不語的夏綠蒂臉上也有些無奈。

  「當然是因為,我們很累。」希薇兒伸出一指挑起艾莉莎的臉。「淨化魔法消耗很大的能量,需要好好補充才能做接下來的事。」

  艾莉莎懂了,那些衛兵不僅是押送司教們,還要為兩位術士提供能量。

  腦中浮現兩位術士為了補充能量與男性衛兵交歡的畫面,艾莉莎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別鬧了。」夏綠蒂說:「直接跟她說判斷的方式就好。」

  「好。雖然可以判斷,但也不是平時就能看到的。偏教派會在自己的陰莖,植入基普丁之石,看起來就像是那邊長疙瘩。有些人不只植入一顆,這是他們認為,能抑制魔女、懲戒淨化的法棒。」

  艾莉莎無法想像,再說,平時怎麼可能會去看別的男人的陰莖。

  不多說那種髒東西,希薇兒懇切地說:「如果哪天需要幫助,可以到綠水鎮侍奉莫霓達的祠堂。」

  顧慮兩名術士的疲累,艾莉莎沒再多說,不久就聽到緩緩接近的腳步聲。艾莉莎走出屋,想引導來人到兩名術士所在的木屋。領頭的是一個與艾莉莎年紀差不多的少女,後面跟了六個衛兵司教等人。

  少女手持法杖,艾莉莎隱約可見法杖前端有微光飄向木屋。她對艾莉莎說:「妳是負責帶路的人吧。」

  「嗯,兩位術士在屋裡。」

  衛兵推著司教等人進屋,顯然司教們並不願意前來獵戶村,礙於被壓制,只得前來。

  見習術士對艾莉莎說:「我是克羅耶,我去跟隊長們打招呼後,就送妳回村裡。」

  艾莉莎也跟過去,在門口向希薇兒與夏綠蒂道別;回村後,恐怕就沒機會再遇到她們。

  她與克羅耶一起下山,雖然心裡有個猜測,還是問:「妳怎麼知道獵戶村怎麼走?」

  克羅耶舉起法杖,說:「夏綠蒂隊長沿路用法術留下訊息,能力用法杖辨識。」

  原來魔力還能這麼運用,這麼想著,隨即想到克羅耶對自己不設防,就說出法術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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