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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鬼说(中),4

小说:少侠系列 2025-08-24 10:53 5hhhhh 5280 ℃

第十章薄幸

听得张希云松口,方儿的小脸再紧绷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她起身对桌上的客人们裣衽一礼,笑道:“婢子谢过各位老板仗义执言。请各位老板先吃着喝着,婢子先领张少侠上楼入座。一会回来如何罚酒,都听各位处置。”

“正是正是”

“很对很对”

围了一圈的客人又是点头,一举一动皆如傀儡,眼里生气全无。

......

张希云随着方儿一阵快走,扶梯上了三楼。只见三楼比二楼占地小些,分为东南西北四桌,客人较二楼也更少。

东桌的客人及荷官共四人,手中皆捏着几张薄薄长签,正斗地火热。

“这是什么玩法?”张希云打小从没接触过这些,看什么都新奇。方儿站定解释道:“这叫马吊,公子想试试吗?”张希云不置可否,抱臂在一旁观望:

桌上三位客人一个蓬头散发,一个敞胸露毛,还有一个大脚趿着麻鞋,鞋前破了个大洞,五根虬筋脚趾自洞里探出,看得清清楚楚。张希云看着想笑,却见这位客人自褡裢中掏出几枚金晃晃的大元宝拍在桌上,出手端的是气派非常。

方儿凑近他耳边低语:“我偷偷和你讲,你可别和旁人说。这三位瞧着落魄,实则是燕云地界的大盗巨擘,手下人马近千,兵器无数,威风得紧呐!”

张希云心里不服:剪径蟊贼,又有什么好威风的。

东桌担任荷官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身材高挑丰满,窄而紧的深色裙袍下,雪臂舒展,一双玉腿藏在桌下,时隐时现,惹人注目。更令张希云震惊的是,东桌几位客人已是身材奇伟,仍被她的压过不止一头。张希云自桌缝下觑,恍然大悟——原来这女子着一双露脚背的系带皮面子鞋,鞋跟怕不是有两三寸高。

方儿见他向女子的脚上瞧去,笑着介绍道:“这是我梅儿姐姐,性格直爽。你是不知,即使不搭这双高跟,她也比寻常男子高上半头呢。”

张希云见这梅儿姑娘对东桌客人的粗鄙言行毫不畏缩,听到有趣处,咯咯直笑,脸上泛起小小的梨涡;若有被冒犯的地方,她便柳眉竖起,破口就骂,直骂到那人抬不起头。她这性子简直太对东桌客人胃口,一轮牌打下来,气氛被炒得火热。

西桌却是另一番光景。

数位客人围坐在扇形桌旁,虽然粗服在身,腰间还配着刀剑,但举止神色都不似武林中人。他们一声不吭,手中紧紧攥着自己的底牌的同时,还贼眉鼠眼地向两边乱瞟,妄想将隔壁的底牌看光。几枚碎银赌资摆在桌上,连摆龙门阵都觉着寒碜。

无需方儿透露,张希云已认出其中一位小胡子的身份——海沙门掌门,佟鲸。佟掌门早些年曾率弟子拜访过天墉城,为人吝啬,能言好辩,与自己也算有一面之缘。张希云怕被他识破身份,赶忙向方儿身后一撤,少女却误会了他的意思,笑着介绍道:“躲什么呀,你还害羞不成?这位菩萨似的人儿是我桃儿妹妹。你别看她年纪小就觉得她好欺负,她发起火来我都怵呢。”

她口中的桃儿妹妹是西桌的荷官,绾个双垂髻,散在耳后,看着仅十六七岁。客人迟迟不出牌,她也不催促,只是斜倚在凳上,望向舷窗外湍飞的红云。张希云甚至怀疑,即使此刻有人拿剑抵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而她粉唇微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往往比任何姿势挑逗都能激起男人的欲望。

“喂,看一眼就行啦。怎么还一个劲盯着人家瞧的?”方儿撇嘴,拉着他移步来到南桌。

南桌的客人最多,押注的金额也是最大。一摞摞银票散在桌上,面额少说也有数十万两之巨。张希云自人缝间向里望,才看到南桌荷官的娇小身影。

荷官少女眼瞧着不过十二三岁,纤弱手腕垂下,缀着珠片的珍珠色指甲一晃,骰盅连带六枚骰子已被她轻轻巧巧抄起,在空中唰唰摇晃,然后蓦地砸下,声声清脆。张希云看她手法干净利落,暗暗叫一声好。这桌的玩法他总算认得——掷的是“六颗骰子”,压的是“单双大小”。

方儿介绍道:“这位是我葵儿妹妹。在我们姐妹四人中,就数她的赌技最精湛,连我也望尘莫及。”

见张希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方儿羞恼顿足,在他臂上一捣道:“张少侠,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张希云疑道:“我只是奇怪,东西南三桌皆是热热闹闹,为何唯有北桌空空荡荡,连一个客人都没有。”他恍然发笑,“原来是荷官不在。真是个惫懒人物,不知溜到了哪里消遣。”

方儿嘟着小嘴哼道:“哼,那还不都是为了招待你?你再错怪好人,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张希云奇道:“难道你就是负责北桌的荷官?”

“不然呢?”方儿抬手叩掌,“梅儿,桃儿,葵儿,你们也一并来招待张少侠吧。”

只听她一声召唤,东、南、北三桌的三位荷官放下赌具,先后起身,向客人们软语道一声“少陪”。另有三位荷官替换上桌,只是看外貌衣着,却比之前的三位差了不止一筹。

张希云也没想到为了招待自己,财神会竟宁可慢待其他客人。只是还没等他一句“如何使得”出口,东桌一位醉蟹似的“山大王”已伸掌在桌上重重一拍,喝道:“方儿姑娘,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另一位东桌客人醉醺醺接道:“是啊!梅儿姐姐陪我们玩着好好的,你忽然叫走,大伙如何肯依啊!”

他这般一嚷,东桌最后一位客人也哄闹起来:“那小子有什么本事!财神会是瞧不起洒家吗!”

方儿裣衽一礼,浅浅笑道:“今日的事是婢子做的不对。来人,为东桌的贵客一人敬一壶‘千秋梦’。”她话音方落,几盏琉璃雕琢的酒壶已送到东桌客人面前。

她只敬东桌客人酒,无视西南两桌客人,这事做的可谓不地道至极,可整个大厅鸦雀无声,竟没人敢说她一句不是。

方儿笑着解释道:“并非婢子有意慢待各位大爷,只是今天这位客人,婢子实在怠慢不得。万盼东桌大爷照顾我商会薄面,莫要再与婢子为难。”

“呃......”东桌客人酒略醒了,回想自己方才的不敬言语,麻袍顿时湿了一片。他闷头咳嗽一声,坐着拱拱手,赔笑道:“刚才某家是醉了,满口胡说,方儿姑娘别见怪。”

东桌客人既已服软,其他桌的客人更没有一个多嘴的,只是猜测这被财神会重视的翩然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张希云背对西桌,被无数道敬畏的目光打量窥伺,却一点也不觉得爽利,反而提心吊胆,生怕再遇到熟人。好在他从未在江湖上走动扬名,倒也不为人所识。

“张少侠,这边请了。”高挑的梅儿姑娘在前领路。方儿姑娘挨着他左边,年幼的葵儿姑娘贴在他右边,身后则交由桃儿姑娘款步殿后。张希云她们四姐妹夹在中间,脚步一深一浅向前走着,听她们衣料与皮肤的摩挲声音,为四种截然不同的香气笼罩,如在云端。

五人行过一扇珠帘后的垂花门,柳暗花明,眼前又是一处厅堂。与前厅相比,此厅内的装潢更是奢侈离奇。厅内客人寥寥,灯火辉煌,将前半段映得犹如白昼,厅尾却以泥金描山水的围屏相隔,上系薄纱,如九天星河挂下,寂兮寥兮,暗沉如梦。

“元宝号上,就数此处的花样最全,牌九,花骰,行棋,打牌......”方儿如数家珍,在他胳臂上一拍,“张少侠,想试哪一个?”

张希云答不上来,因为他的视线被大厅当中一个丈高的镀金镂空转笼所吸引——

转轮中关着一个戴面具的赤膊少年。

镀金转轮绕轴而转。轮内空间窄小,别说被关在其中的少年根本没法站直,就算他有这个想法,一旁嬉笑的贵妇们也根本不允许他两脚着地。贵妇们将鹅毛系在长木柄上,自缝隙伸进转轮去撩逗着他的膝盖、手心和脚心。

一位妇人说爬,少年便必须拨动转笼向前爬。妇人说一声“停”,他就要立刻停下。若反应慢了一步,就要被几根鹅毛同时呵挠脚底,以示惩罚。

张希云哪里见过这样荒诞的景象,仅远远看着便身子发软,手脚冰凉。其余四位姑娘却见怪不怪,正对各桌赌局指指点点,浑然没将滚轮中饱受摧残的蒙面少年放在眼里。

还是年纪最小的葵儿先发觉了张希云神色有异,循着他目光望去,笑道:“这样香艳的场景,哥哥可在其他赌坊见过吗?”她小小年纪,话语却浪荡轻佻。

张希云默然摇头,他哪里去过其他赌坊——单是在元宝号上走动,应允下桌来玩两注,已是与他轻率却保守的性格相悖。

葵儿似不经意拉住他宽厚的手掌,一边用缀着珠片的指甲在他掌心撩动,一边向贵妇们高声支招:“姐姐们可以试试他两腿中间,据说男孩子那里是最敏感的。”张希云被她冷不防牵手,只觉着她的手掌小小的,掌心被她似有意似无心地一撩,整个臂膀都酥麻了半边。他蹙眉欲要挣开,可他不动还好,手腕甫动,只觉葵儿嫩笋似的手指握得更紧,绵软温凉与自己五指交织,非甩开手臂才得挣脱。

“是四位姑娘来了。”众妇人放下手中鹅毛,客客气气站起,没一个人敢把她当作下人看待。一位贵妇打趣道:“这位少侠好生俊朗,也端的好福气,竟能劳动四位姑娘一起侍候。”

“你休想打他的主意。”方儿叉腰挡在张希云身前,顽笑道:“这位可是连我们庆掌柜都开罪不起的贵客。”

“就是!”葵儿也向前一步助阵,张希云被她牵动,险些撞在前面方儿身上。饶是他急急止步旋踵,仍是与少女衣衫相触,只嗅得少女垂鬟间的香气氤氲,扑面而来。

方儿向前一跌,险些咬了舌头,回身向张希云狠瞧。张希云看她两腮蕴红,双眸含怨似喜,如秋水潺潺,心里亦是一动。

葵儿自知犯错,忙将张希云手掌丢开,向贵妇们喝问道:“真是的,你们都有一个了,还眼巴巴地想要染指我哥哥吗?”

一位妇人赔笑道:“葵儿姑娘莫恼,只是这转轮碍事,多少教人挠不爽快。”

“那...那就将他放出来啊。”葵儿讨好似地望向方儿,“方儿姐,你看呢?”

方儿似笑非笑瞪她一眼,赌气道:“小狐媚子,我看拿你替他最好!”

那边贵妇们听得葵儿所言,既惊又喜。一位锦扇掩面的女客人命道:“既然葵儿姑娘都发话了,你们还不快把他放出来。”“是。”两个壮妇依令打开转笼,四只粗硕的手臂探入,就要将戴面具的少年抓出。少年怎会坐以待毙,一脚向后踢在壮妇手腕上,同时双手拨动转轮,意欲将转轮出口拨至上方。

那壮妇被他软绵绵的脚底一蹬,怒意大盛,冷笑一声,一手死死把住转轮不动,另一只手抓住少年右脚脚腕,拖将出来。另一位壮妇抢上前来,扣住他左脚脚腕。

少年亦知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半边身子已被拖出转轮,双手仍向前紧抓住转轮的横杠,死活不肯松手。两个壮妇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强人所难”的活计,左边那位将手臂与侧胸夹紧,形成一个三角桎梏。少年白嫩的脚底陷落在这筋肉结实的“窠穴”中,不住左右摇摆,粉嫩细腻的脚心深凹,宛如一张小口正用无声的呼喊抗争。壮妇脖肉挤出几线深痕,瞋目向下望去,不见脚心,只见少年平滑的脚背,五只脚趾挣动开合,露出趾缝间汗湿透亮的嫩肉。她咕噜咽下口中唾液,再按捺不住,十指对准少年的脚底肉抠下,积着厚茧的指腹一遍遍摩擦着滑嫩的足底肌肤,自脚掌向下,顺着脚弓狠狠抓挠,嘶嘶作响。

右边的壮妇不甘示弱,左手五指死攥着少年脚腕,几乎掐出血来,右手竖起用未经修剪的畸形指甲,抵在他脚趾末端,稍作停顿,然后陡然左右抓挠起来。一左一右,一左一右,她尖锐的指甲在少年肥嘟嘟的脚掌上飞快地写着“之”字,直到雪白的脚掌涂满了一道道鲜红的痕迹,呈现出一种残忍的美艳——但这还不是结束,壮妇的指甲紧接着摧残起少年娇弱嫩白的脚心窝,这时却不是写“之”字了,她扭曲的指甲刨花似地刮过少年的脚弓,猛烈得侵袭着少年脚底最敏感、最脆弱的那片肌肤。

“啊哈哈哈哈哈好痒好痒哈哈哈....!!杀了我,杀了我吧咿哈哈,咿哈哈哈哈哈!!....”少年惨笑不止,周身狂颤,双臂无力再僵持不住,被她俩拉着脚腕强拖出来。另有两位壮妇跟上,将他朝下摁在罩着白纱的软榻上,双手向前呈投降状被死死掐住,丝毫不能动弹。

之前那两名壮妇知道分寸,自觉松开少年双足,转而摁住他的大腿,强行分开,屏息如雕塑一动不动。“坏孩子,你总算肯出来了。”一位女客人迫不及待凑近,除去他的亵裤,露出两瓣白玉似娇嫩的屁股,伸手在臀瓣上重重一拍,“这般不乖不听话,是不是该打你的屁股?”

“且慢。”梅儿忽然出声。

“梅儿姑娘有何指教?”女客人手还按在他颤巍巍的臀瓣上。榻上的蒙面少年眼中流露出希冀的光,盼来的,却是更加悲惨的结局。

“婢子只是转达我家掌柜的一句话——”梅儿笑吟吟道,“请各位客人只管放开了玩,若真玩坏了,那也算我的。”

“那我...就谢过掌柜的盛情了。”女客人松了口气,与其他贵妇笑望,“姐妹们还有什么奇奇怪怪兴趣的,赶快露一手吧。机会难得,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少年平复着呼吸,眼中满是绝望神色,可不知为何,他一句求饶的话也没有说。

张希云转身想走,被身后的桃儿姑娘占了退路。少女眼神飘忽,粉唇翕分,显然又不知神游去了何处。她轻袍随风而动,袍下胴体若隐若现,犹如一朵盛开摇曳的琉璃百合。张希云眼前一亮,竟不忍心出声打搅她的梦呓。

被她一阻,其余三女立刻揪住他不放。葵儿嚷道:“哥哥好狡猾,竟然想着一个人落跑。”梅儿姑娘也出言劝道:“张少侠大可留下来看看。毕竟这处置下人的场面,可不是每天都有的。”

经她们一闹,桃儿姑娘也回过神来,只见她矜持一笑,向张希云叉手行礼,微微点头。

在张希云心里,方儿姑娘泼辣,葵儿姑娘骄纵,梅儿姑娘则瞧着心机似海,不好交往,唯有这个少女,淡雅从容,使人不自觉倾心信任。此刻见她颔首,张希云再不好回绝,叹息道:“在下只是好奇,这少年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何贵会要以这般酷刑为难他。”他回想起自己看过的那四幅画作,其中便有两幅以呵痒用刑为主题,却不知道作画之人是何用意。

桃儿莞尔道:“因为他坏了规矩......”她的声音软软细细,却非江浙一带的口音。

梅儿对她使个眼色,截住话头笑道:“这孩子身为我商会荷官,暗中出千操纵赌局,以此牟利。此举上瞒商会,下欺客人,天理难容。少侠只看他可怜,谁来可怜那些被千术欺诈,输得倾家荡产的客人?这般行径,若是不严厉惩处,我财神会又有何脸面立于武林之中。”

原来如此。张希云闻言默然,再不疑有他。

恰逢其时,随着贵妇们的各式道具落下,少年爆发出一阵又一阵凄惶的惨笑。张希云神色惭然,已不忍再听。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

若是将少年的面具摘下,张希云定会认出,这人就是之前为他与庆掌柜开门的小厮。

他仅仅因为说错了一句话。

罹罪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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